第89章
,他就挂印而去,带着老婆孩子跑路。虽然这尚书的位置是他开国时劳心劳力换来的,但如果后续在位需要用夫人来换,这还是人吗! 梁瑞看了一眼金座上的皇帝,什么也没吭声。 玩了一把尚书,老皇帝心情颇好:“还有事否?” 没有就可以退朝,各自去各自的衙门干活了。 接下来又是一些官员来汇报事务,拖拖拉拉,逼逼叨叨地当庭议完,才传来一声天籁—— “退朝!” 许烟杪本来都昏昏欲睡了,一听到这话,脑子比谁都清醒。等老皇帝人一走,就迅速要往外蹿走——没来得及。 他认识的,不认识的,和他对上眼后都拱起手—— “恭喜许郎!” “贺喜贺喜!” “许郎高升,来日前途光耀!” 许烟杪只好走两步就感谢一句,等终于清静的时候,哀叹一声:“以后得不了清闲了!” 吏部有四司,分别是吏部司、司封司、司勋司、考功司,如果只说是吏部员外郎,那就必然是吏部司的。 吏部员外郎负责审核官员侯选人的解状、资历、考课等事,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盯着他,来交好、来送礼,只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更别说,他还多了个靠近皇帝的侍中的官职,只要他能随便和皇帝提上一嘴,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连沆挤出来后,走到许烟杪身边,听到这话,顿时乐不可支:“多少人渴望升官都升不了,你就想躲清闲。” 许烟杪瞧了瞧左右没人,身边就好基友,压着嗓子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哪懂什么官场,爬得越高,越容易掉进什么党派斗争里尸骨无存——有个词叫德不配位!” 连沆未语先笑,只道:“你怕什么。” 你可是白泽,倘若你都是德不配位,这天底下人的位置,有几个坐得稳。 连沆清咳一声,道:“许郎赤子之心,又清廉爱民,正是陛下喜欢的模样——切莫妄自菲薄,君一身秀骨,大有可为。” 许烟杪没吭声。他觉得自己挺有自知之明的,大有可为什么大有可为,靠现代那点子纸上谈兵的知识吗?还是靠铁丝网?还不如老老实实做好份内工作,不指望出挑,只要不出格就行。 连沆都不用听心声,只看许郎面上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是如何想的,笑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在他看来,许郎不用特意去做什么,只要维持如今这样即可。陛下喜欢的,就是他这份赤诚。 “今日高升,又逢假期,许郎可想好去作甚了?” 连沆都想好了,如果许烟杪没有其他事情,他就拉人去吃酒,难得升官!不吃点喝点,庆祝一下怎么行! 许烟杪对他笑笑:“想好了,去花楼吃花酒。” “吃酒?吃酒好……等等?!”连沆一阵心惊肉跳:“你说去哪吃?花楼???” 许烟杪语气轻松:“是啊!已经约了人啦!我先走了!” 连沆停在原地,看着许烟杪远去的身影,绞尽脑汁在想…… 谁!是谁教坏了小白泽! * 女子自称湘娘,这是花楼给她取的花名,本来脱了身,应该有个新名字,但湘娘只道:“叫习惯啦,懒得改了,一个名儿而已,没什么脏不脏的。” 她给自己弄了一身男装,好方便进出花楼,药材也买好了,她知道这些帮助对于楼里的姐妹是杯水车薪,可她也确实没那么多钱去给她们赎身,能做的只有这些。 许烟杪倒是反复思考了良久—— 所谓供需关系,如果没人、或者少人来花楼,花楼破产,里面的“员工”是不是能另找出路? 花楼又不是做慈善的,肯定不可能白养里面的姑娘,就算卖去给人当小妾、当丫鬟,总强过在楼里。 首先,先让他踩个点儿!具体看看要怎么办。 陪湘娘白天见过她的姐妹,再把人平安送离花楼了之后,许烟杪等到晚上,硬着头皮独自一人踏进这种风月场所。 没有一丝丝防备,也没有一丝丝心理准备,下班后来嫖的官员突然听到许烟杪的声音,表情一瞬间古怪起来。 许郎……也到这个年纪了? 那声音里透露出来的茫然不解,令得不少官员对着同桌的同僚挤眉弄眼,露出促狭的表情。 早就听说许郎没有妻妾没有通房,连青楼都没进过,现在看来,传言并未失真啊。 才出萌儿呢!嫩得紧。 连“点花茶”都不知道,一杯花茶数钱文,是老鸨用来摸你兜里有没有钱的招数。 花楼里不少地方传出了被茶水、酒水、口水呛到的咳嗽声。 被点名的那几个官员勉强笑了笑,索性大大方方从窗户里探头出来,对着某些也探头出来到处看的官员拱了拱手。 不就是来花楼吗!男人来花楼这是事儿吗!陛下又没有禁止官员嫖娼! 没被点名的官员们简直把幸灾乐祸刻在脸上。 某处室内,妓中名姬靠在官员怀里,攀着他脖子,双腕如藕,呵气如兰:“恩卿是想到了甚么好事,笑得那般开怀?” ——恩卿,就是对嫖客的称呼。 官员向后一仰,靠着鸳鸯榻,笑眯眯地说:“看到有人挡在我面前被淋了一身水,我没有淋湿,就高兴。” 名姬虽然没听得懂,但也识趣地捧上笑脸,迎合几句。 官员吸了口房中香气,感喟:“可惜怜儿今天身体有恙,没法子伺候人——你这调香手艺,真的不如怜儿。” 这名姬脸上表情连变都没变,嫣然一笑:“怜儿也时常想着恩卿,听说恩卿点了爱月,在病床上也挣扎着起来,告知爱月恩卿的喜好,可惜爱月愚笨,没有怜儿姐姐手巧。” 官员摩挲着名姬腰肢,笑容暧昧:“何必妄自菲薄,你怜儿姐姐可没你这把细腰……” …… 底下,许烟杪谢绝了第三十二个靠过来的歌舞妓。 其中还有名姬捂着嘴笑:“小相公是不是囊中羞涩,看你这么俊儿,妾不收银钱也愿意接待。” 一听这话,许烟杪躲得更快了。 那名姬的笑声更加脆响。 却没想到,俊美的小相公又跑了回来,从自己兜里掏了又掏,掏出来一袋银钱,往她手里塞:“我知道,你是……怜儿的好姐妹,这个给怜儿,让她拿去请大夫。” 说完又跑走了。 那名姬安静了一瞬,捏着那袋钱,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怔愣。 她听不到许烟杪的心声—— 楼上,那官员听说怜儿身体不适是这个原因,再听什么血肉模糊,面上顿时流露出厌恶之色。打定主意以后来还是不点怜儿了,听着膈应,倒是这爱月,十分知情识趣…… 正想入非非,许烟杪的心声又蹿了过来。 楼里好几处房中,突兀地多了杯盏破碎声。 间接还有干呕声,是有人在抠嗓子。 不少歌舞妓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这些大官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推开他们/摔了杯碗,跑去旁边吐了。 “砰——” 许烟杪听到了很重的,好像是谁弄翻了桌案的声音,困惑地抬头。 这……起纷争了,还是楼里玩的花? 楼上,吉安侯也想知道,怎么又是他。 他哪里得罪了许烟杪吗? 房间里,吉安侯正疯狂地推开身边的名姬,捂住自己的鼻子,瑟瑟发抖。 他怎么可能不在乎!那可是鼻子都烂了! 该死的!怎么其他家的花楼都很干净!就这家,那么多事! 吉安侯泄愤似地摔砸着东西。 内心里嘶吼:关了!一定要把这家花楼弄关门! 不行!不止是关门!里面的娼妓也决不能再做娼妓,不然去了其他家花楼,他现在还没有得杨梅疮,以后让他得了怎么办! 许烟杪在花楼里逛了一圈,嘀嘀咕咕一阵子后,十分头疼地走了。 “怎么办啊……感觉背后高官挺多,好像不好搞掉?” 头疼没两天,许烟杪听说,他之前去的那个花楼被迫关门了,里面的娼妓都被好心的不知名人士勒令从良了。怕在皇帝脚下引起骚乱,给人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种好心人士听说还不止一个。 许烟杪简直惊喜。 第二天上朝都乐呵呵的。 其他官员:“……” 微妙地对打折腿的某位同僚产生了同情心。 小白泽直接给你捅出来,你这腿白折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关于开玩笑,有个很有趣的事情: 后因宴其群臣,酒酣,笑而言曰:“朕虽寡薄,恭己南面而朝诸侯,在上不骄,夕惕于位,可方自古何等主也?”其青州刺史鞠仲曰:“陛下中兴之圣后,少康、 光武之俦也。”德顾命左右赐仲帛千匹。仲以赐多为让,德曰:“卿知调朕,朕不知调卿乎!卿饰对非实,故亦以虚言相赏,赏不谬加,何足谢也!”韩范进曰: “臣闻天子无戏言,忠臣无妄对。今日之论,上下相欺,可谓君臣俱失。”德大悦,赐范绢五十匹。自是昌言竞进,朝多直士矣。 ——《晋书》 (虽然接下来的情节就是另外一个大臣表示君无戏言,你们都做错了。慕容德特别高兴,赏了这个大臣五十匹绢。) * 出萌儿:开窍的意思 * 关于点花茶: 平康诸坊……凡初登门,则有提瓶献茗者,虽杯茶亦犒数千,谓之“点花茶”。登楼甫饮一杯,则先与数贯,谓之“支酒”。然后呼唤提卖,随意置宴。 ——《武林旧事》 * 关于那玩意烂了: 有富家子唐靖,年十八九未娶,忽于阴头上生疮,初只针眼来大小,畏疼不敢洗刮,日久攻入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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