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年在衣服上写好,墨迹分解看不出来后可变成“无字天书”,等到考试时,汗水恢复透明胶的胶性,在衣服上再撒上一些灰尘,字迹重现,就可以打小抄了。这种“隐形墨+胶水作弊法”和“银盐显影”道理差不太多,都是利用化学反应。 ——《历史爆笑冷知识》 * 甚至殿试也敢夹带: 在殿上搜出夹带,比交刑部治罪者一人,名如山(戊戌同年)。 ——《曾国藩家书》 * 乾隆九年(1744年)顺天府乡试,头、二场各搜出夹带21人。由于搜检威慑,大量蝇头小卷被遗弃在贡院外各角落。第二场点名,竟有二千八百余人不敢入场考试,而入场参加考试者,因为没有夹带而交白卷的58人,不完卷的329人,文不对题的275人。如此情景,不仅说明夹带积弊之重,而且说明士子庸滥之甚。 ——《中国科举制度通史》 * 会试人数参考: 建文二年春,天下之士贡于乡者咸就试于礼部,盖几及千人 ——《会试录叙》 * 第125章 哥哥你错啦~ 为了科举相对公平,避免考生有意去接触考官,在入场之前,考官有什么人是不会对外公布的,尤其是主考官——除了朝廷官员,没人知道主考官是谁。 当然,如果你来京城后,盲选一个官员前去拜访,对方又恰好是科举考官,只要没有舞弊证据,都可以视为巧合,不碍事。 所以不少举人来到京城后,热衷带上自己的文章去四处拜访官员,就是想赌一赌运气,看看能不能得到考官青睐。 高贺之前也做过这样的事,还把卖祖宗得来的那半个皮袋的银子全用来打点各处官员的门房,请求他们将自己的拜帖和文章放到家中老爷面前。 现在你告诉我,我其实就认识一个考官?! 高贺眼中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 我、的、钱!!! 许烟杪验过他的身份后,笑着说:“进去吧,别忘了看大门上的全场席舍图,对号入舍。” 高贺拱了拱手:“多谢上官。” 走入贡院大门时,还频频回头,不停咋舌。 “这么年轻就当上了考官……” 人和人,真的没办法比。 * 许烟杪认认真真叫名,每验完一个考生,都会耐心提醒他去看席舍图。 几十个兵弁守在他两侧,鹰一样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入场举人的穿着,如果发现对方有哪里不对,就立刻扑上去搜检。 时间慢慢到了黎明时分。 “应该没人来了。” 该锁贡院门了。 许烟杪站起身,捧起那盏豆油灯,就要把那点闪烁的灯火吹灭。 “等等!等等!” 急切呼声传来,许烟杪看过去,一个头戴方巾的黄脸汉子冲过来,脸憋得红红的:“大官,俺……俺也是举人,来科举的!” 贡院大门墙上的火把,映照出他脸上的风沙与盐粒。一看就知道是刚结束长途奔驰。 许烟杪眉心微蹙:“可是……席舍图已经排好了,没有你的名字,号舍里也就没有你的位置。” ——会试需要考生自己先去礼部报名,在时间截止日,礼部排好席舍图,送到贡院。没有名字就是没有报名,也就没有座位。 ——之前倒是抓了不少作弊的,但他们作弊不能进贡院考试和考场依旧保留他们的座位,并不冲突。 黄脸汉子眼睛里急到充血,苦苦哀求:“俺来晚是因为路上碰到劫匪,他们抢了俺的盘缠,还抓俺上山当苦力,后来又抢了其他富户,分赃不均,自己斗成一团,死了好几个,才让俺有机会逃出来。大官,求求你,让俺进去吧!俺考了整整五回才考上举人,来参加春闱。求求你了!” 许烟杪查了一下系统。 黄脸汉子听不到许烟杪的心声,他只是不停地恳求:“俺因事晚到,无法前往礼部投名,这完全是俺的错。如今也只能厚颜求大官开恩,实在无地自容。” “可此次科举对俺意义重大,俺是从山洼子里出来的,这次没能参加会试,就得归家。俺爹好赌,要将俺娘俺妹子卖了,是俺劝他说将俺供出来当官,他能过上好日子,他才暂时不动俺娘和俺妹子,可他近来越发没耐心了,倘若知道俺这次钱被抢了,贡院也没能进去……大官,俺求求你!俺给你跪下了,求求你给俺一个机会吧!俺一定好好珍惜,努力写出好的策论,来回报大官恩德!” 说到最后,他声音里就带出了哭腔。 许烟杪低头看了一眼,那汉子手掌心拽缰绳的地方,有一条长长的红痕,像是一条长长的红线虫。缰绳的麻屑遗落些许在被割开对方掌心上。 许烟杪看他真的凄楚,也起了恻隐之心,瞄了一下时间,离落锁贡院门还差一盏茶,就道:“你去看看席舍图上还有没有空位,如果有,就把你补上去。” “多谢大官!多谢大官!” 黄脸汉子如同饿了三天的人,猛地扑门上去,扒着那席舍图仔细看,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位置,那位置不太好,在厕所旁边,但黄脸汉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连忙把这事告知许烟杪。 许烟杪抓紧最后这点时间,给他补了姓名,又迅速检查一遍他身上有没有夹带,这才将人放进去。 “好好考。” 黄脸汉子虎目含泪:“多谢大官!”急急忙忙进了贡院。 许烟杪也登上了至公楼。 兵部尚书笑着说:“方才我看还有举人进院,到底是哪家举子,如此懒散,快落锁了才来。” 许烟杪打量一眼这布置精巧的至公楼,拉一把椅子坐下,同时和兵部尚书述说着那黄脸汉子的事情。 兵部尚书惊叹:“也幸好他运道好,碰到了许郎。许郎心善,换做是我,未必会让他进来。” 许烟杪顺口道:“他考了五次,也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随后打开窗,从至公楼上,探头往那些号房里瞧。 第一场考试的题目由兵弁发下去,考生们拿到题目后,有人铺开纸就开始写答案,有人抓着笔苦思冥想。楼上的考官——比如他,将这些情况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是真的啊,在讲台上往下看真的能看得一清二楚。”许烟杪嘀咕着。 兵部尚书茫然:“你在说什么?什么讲台?” 许烟杪摆摆手:“没什么,我随便感慨一下。”继续好奇地往下看。 但这一次他不说话了。 * “来了!!!” 离贡院稍微远点的地方,一群官员鬼鬼祟祟地占领了一处人家,给足钱,对方就乐颠颠地去住旅店了。 家门口种了木槿花作为篱笆墙,密密匝匝的,正好挡了外人视线。 “多亏了小白泽,以往落锁后,谁能知道贡院里的情况啊!” “是啊是啊!” “我表弟就在里面,我可担心了。” “嗐,没事儿,我大孙子也在里面,他们都那么大个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吗。” 刚说完“他们都那么大个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吗”的光禄寺少卿猛地干了一杯酒,杀气腾腾:“吃吃吃!就知道吃!他最好拉死在贡院里!” 他旁边的官员——吏部考功司郎中哎呀一声,投去同情的目光。 还好,我表弟不贪吃。 想了想,还是安慰一下同僚吧。 “万少卿,这个……年轻人贪吃也很正常,也算是吃个教训了,三年后再来,肯定能高中!” 光禄寺少卿叹气一声,眉头都锁起来了:“可他都二十七了!我别说二十七,我七岁那会儿,我娘坐月子,家里洗衣烧火做饭都是我来,我都知道不能贪嘴,吃坏肚子就没办法干活。” 吏部考功司郎中把那句“你是被家里当木疙瘩摔摔打打的,他是被家里当金疙瘩养的,能一样吗”咽回去,拍拍光禄寺少卿肩膀,希望他能认命。 “哈哈哈哈哈哈——” 吏部考功司郎中捶着光禄寺少卿肩膀大笑:“许郎和兵部尚书也太促狭了,故意出这种题。若是谁答错了又有幸成为我等同僚,我能笑他一辈子。” 另外一个官员也被逗得前仰后合:“‘药店飞龙’也就算了,虽说在《乐府》里,但也确实不常见,可‘酒店猛狗’是《晏子春秋》里的啊!到底是怎么想到壮阳去的?” 光禄寺少卿也把注意力从大孙子身上转移,含蓄地笑了笑:“只怕‘公之狗猛,人挈器而入’这话,也能被曲解成其他意思。” 吏部考功司郎中简直爆笑:“曲解成什么?总不会是:人挈器,猛如公狗吧?” 吏部考功司郎中笑声一停,“哐哐哐——”脑袋对着柱子直撞。 其他官员连忙拉人:“不值当!不值当!” 吏部考功司郎中拼命挣扎:“放开我!让我撞死算了!三个月啊!我辅导了他三个月!酒店公狗是说:酒店里有狗太凶猛,因而无客进店买酒,致使店中酒水放到发酸——如此简单的典故,他居然都不记得!” “我我我——气死我算了呜呜呜——” 其他官员连忙安慰:“冷静冷静,这个没记住,说不定其他的能记住呢?” 吏部考功司郎中抹了抹眼泪:“也是……” 吏部考功司郎中:“……” 吏部考功司郎中:“……” 吏部考功司郎中:“……” 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迟到和席舍图有空位就补缺那里,参考: 李闻之喜,即治装,初六日方起程,二月六日抵京,明日赴部投文,则席舍图已挂,部中不肯纳。李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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