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满城风雨,重重压力下,王婉青为她的儿子办理了休学手续。 这期间林星遥没有联系过许濯。他们没有见过一次面。 与夏文相关的案件涉及时间长,案情复杂,许多人证和物证难以追溯。但有许濯从旁配合,案件调查进度推进得很顺利。 所有人都发现这个少年有着极强的记忆力和逻辑思维能力,他见证诸多夏文杀人和计划杀人的场合,每一个场合的所有细节和时间他都记得。 同时这个少年全程咬定自己是被夏文胁迫,也没有任何证据指向他亲手杀过人。 七岁那年,他迫于家庭压力独自外出才撞见夏文的杀人埋尸现场,夏文以他和家人的性命要挟,他才什么都不敢说。 至于在县城山林的惊魂一夜,许濯承认自己是想报复夏文,只是最终没有下杀手,反受重伤。 夏文的案件引发舆论甚众,三个月后法院正式宣判,夏文被判死刑,许濯则由于还未满18周岁、自幼起受夏文的胁迫和教唆、未实质伤人等未获重刑。 但因他后期有预谋有计划的蓄意杀人——那截绳子勒碎了夏文的喉骨,以致夏文后来也被送入医院抢救—— 最终,许濯被判两年有期徒刑,并在服刑期间继续接受医院治疗。 许濯真正听到关于林星遥的消息时已是两个月过去。 那件事之后不久,林星遥的外婆因肺癌晚期去世。直到老人去世之前,林星遥都一直守在老人病床前。照老人自己的意思,葬礼办得很简单。 后来……林星遥就走了。 林星遥不辞而别。他的姨妈为他办理了退学手续,之后他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野里。 他没有朋友,没有亲近的亲人,没有家,只要不与任何人告别,就没有人能知道他去哪里。 唯一留下的,只有他和老人曾住过的旧房子。 林星遥没有来和许濯说再见。他说「等你醒了以后,我还有话和你说」。 可许濯醒来很久,等了很久。 他没能再等到他们的见面。 …… 三年后。 六月末的江州市已烈日炎炎。中心医院大门前人来人往,纷扰喧嚣。 “我真烦死了,放个暑假还要被我妈使唤来使唤去,在家里洗衣服洗碗就算了,这么热的天她还要我来医院送饭……” “就我那便宜表哥呗,不知道做的什么手术。反正没比我大几岁,以前没听说过他有病……” “他做手术就算了,竟然连个陪护的人都没有!真就离谱,难道没有我妈给他送饭他就饿死吗?我才不想天天给他送饭,真烦……” “谁知道我妈干嘛对他那么好。不过他是挺可怜的,我听说他爸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妈不在了,前几年我外婆胃癌去世……” 高中生模样的男孩提着个保温桶边打电话边匆匆走向住院部,经过药房前排队拿药的队列时,队伍末尾一高个子男生听见他说的话,转头看了他一眼。 韩历心费劲找到病房,走进去后见最靠窗的床位上,一人正半躺在床上看手机。 那人穿着睡衣,手腕子细白,袖口落到小臂堆着。人瘦,衣服空空的,疑惑看他一眼。 韩历心一路顶着太阳晒过来,一头一背的汗,在家打游戏打得好好的被赶出来给一个面都没见过几回的所谓表哥送饭,他给不出好脸色,硬邦邦开口:“我妈让我给你送饭。” 病床上的人皱眉看着他:“你是谁?” 韩历心差点气死:“我是韩历心,孟小兰的儿子!” 林星遥昨天才做完肺结节切除手术,这会儿脑子还有点被麻药麻过的后遗症。 他才反应过来,想起姨妈上午打电话来说要给他送午饭。拒绝也没用,一定要送。 “谢谢……”林星遥道谢,“放在这里吧,以后不用送了,我自己可以点外卖。” 韩历心简直没见过这么不领情不懂气氛的人。要不是看人还在病床上躺着,他都要跳脚发火了。 他不客气把保温桶重重放在桌上,冷着脸说:“你自己去和我妈说吧,饭就放这,我走了。” 韩历心火气冲冲地走了。林星遥没在意,慢慢从床上坐起来,头直发晕。 他用没打吊瓶的那只手扭开保温桶的盖子,里面盛着清淡的青菜肉末粥。 林星遥拿起勺慢慢吃,吃完后收好保温桶,和姨妈打个电话道谢,并让她不用再送了。 姨妈在电话那头说:“你刚做完手术,不能乱吃东西。明天我亲自给你送来,你可千万别点外卖。” “姨妈,真不用……” “星遥,你就别拒绝姨妈了。”孟小兰在电话那头叹气,“你一个人在医院里没人照顾,我怎么放心?听话,啊。” 林星遥只好挂了电话。 医生让他要多走动走动,他勉强站起来,挂着镇痛泵在病床前走了几圈,实在腿软没劲,又爬回去躺着。 一年前,林星遥在一次偶然的体检中被查出肺里长了个小结节,当时医生叮嘱他定期复查,林星遥答应了。 他从不抽烟,肺里竟然长了个结节,这让林星遥想起了自己的外婆,对自己的身体体质有些怀疑。医生还说他免疫力差,太瘦,要补充营养。 三年前,林星遥从七中退学,转入一所非常普通的高中。他找了个集中式补习班,拿着外婆留给他的钱自己在城郊找了个多人合租的房子,房租很便宜。他每天白天去补习班上课,晚上回来看书,刷题,很晚才睡觉。 整整一年,他独自在合租房里属于自己的那一间度过。合租房里住的有高考生,有复读生,还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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