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 妻子是一名护士,性情温和胆小,这辈子所做最出格的事就是追求他。 夏文不厌恶女人,时而还能在床上享受温顺乖巧的女人带给他的快感。 结婚后,他依然没有停止实验游戏,城市的角落藏着他的小白鼠实验体,他没有嗜杀的强烈欲望,也无在众人面前表演的暴露欲,他对待小白鼠就如同阅读文献和在手术台上操刀,经过漫长的观察和分析,一刀切入要害。 他邀请许濯观赏自己解剖人体的过程,如同细心的老师为他心仪的学生讲解结构和手法。 他知道许濯听进去了,许濯的刀法精密渐进。尽管他年纪尚小的学生总是缺乏反应和热情。 偶尔有一两只小白鼠在死后引起注意。夏文的手法谨慎,追寻的踪迹在半途就断掉。 之后亲朋在时间和精力的消磨下失去了耐心和悲伤,办案人员也在人员流动和繁杂公务中流转消声。 游戏的途中总能反复体味乐趣。凡人有注定沦为棋子和草芥的人格倾向,平庸,半途而废,无知无觉。 没有能探知真实的智力,也无探知真实的勇气。无论出生还是死亡都挟裹泥流之中,以为受命运掌控,实际只在他人意念之间。 直到有一天,他的妻子突然死了。 像从虚空黑暗中发出的一声嘲笑。一个粗野无脑的蠢货在抢劫一个破便利店的时候杀了他的妻子——也是个蠢货,在一群案底累累拿着刀的男人面前还想试图反抗。 罪犯很快被绳之以法,死去的女人也被下葬。女儿一直在哭,夏文无心去管。 一切都按照既定而合规的路线在走,杀害女人的罪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亲人、朋友和同事送来安慰,妻子成为一具尸体,不会再有任何痛苦和快乐。 只有夏文知道,他必须立刻计划点什么,做点什么,才不会让他的游戏棋盘彻底崩溃。 他不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那家人,两个老人和一个小孩。算那家女人的运气好,离婚后早早就不知跑去了哪里。 小孩叫林云星,和他的女儿一样大。没有朋友,不爱念书,背着家人逃课,没有父母。 如果再没有他的外公外婆,便可完美符合他的实验群体特征。 不久后林云星的外公因长期郁结和脑溢血去世。令夏文感到意外的是,葬礼匆匆举办后没几天,那一老一小就消失了。 是那个叫李茹仙的老人注意到了他。像是游戏遇到了对手,狩猎的猫迟迟没能找到藏起来的小老鼠们。夏文专注于寻找他们,他从医院辞职,穿梭在城市巨大的人际联络网中,寻找那对祖孙的蛛丝马迹。 他没想到那看似瘦小普通的老人竟比他想象得还警觉,搬家、改名、换工作和学校,仿佛两滴水融进了江州市这座大海。越是难找,夏文就越专注,他魔怔一般弃其他于不顾,沉浸在自己疯狂运转的无序世界里。 直到他可怜的女儿疯了般在他面前尖叫,大喊大叫你要是不想养我就把我杀了,让我去见妈妈!你要是还把我当女儿,你就让那个人渣下地狱! 夏文的知觉短暂地从混沌中抽离。人渣,男教师,一个无足轻重的臭虫,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蠢货,用下半身思考的野蛮动物侵犯了他的女儿。 尽管他的女儿是个失败品,可那也是他的所有物。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谁都不许碰。 杀人的过程令夏文的大脑平静许多。他让夏若美把辛立引到那家地下酒吧,等人喝醉以后拿飞丸混着氢可酮药片给人灌了下去。很快男人就变得神志不清,被夏文从后门扶进了自己的车里。 他没管夏若美,兀自开着车在城里兜圈。那丑得像虫一样的男人口吐白沫,身体痉挛。 他不会醒了,如果就这样放着他不管,他会在药物麻醉的深度昏迷中被毒品损伤大脑,变成一个行尸走肉的废物。 但就这样把人简单处理掉似乎又很可惜。夏文想起了他的得意门生许濯。 这难道不是一个讲课的大好时机?他为他的学生找来了一个还在喘气的大体老师,皮肤和血液都还鲜明——他实在是尽职尽责。 十四岁的许濯来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时间已是深夜。他站在门边,看见讲台上挤着一个赤裸的男性,干瘦,苍白,从胸口横膈膜到肚脐上一点,整个腹腔被竖切一刀,肠子晾在外面,血泼了满桌。 这里是夏若美上课的教室,辛立就曾站在讲台前讲课。夏文已经脱了手套,沾血的刀随意放在男人的胸口。他放松坐在墙边的一排座位椅子上,见许濯来了,对他笑笑。 “特地留着等你来缝。”夏文温和道,“考考你的技术有没有进步。” 许濯看向讲台上的尸体:“他是谁?” “一位优秀的人民教师。”夏文笑眯眯地抬起下巴示意他,“缝合的时候顺便把那台录音器也缝上去。” 讲台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录音器。许濯安静站了会儿,接过夏文递给他的医用手套,戴好,走上台。他开始用镊子和线进行缝合,他的手法非常简洁利落,双手稳定,神情平静。 夏文对他非常满意,许濯从不辜负他的指导,他对人体构造的了解、解剖缝合手法的精确以及稳定的心态令人惊叹,许濯无疑是生物学和医学上的天才。 有时夏文甚至嫉妒王婉青,他的前同事,那个没多大点能耐却清高自负的女人,这辈子唯一值得她骄傲的就是她的儿子。 他不急于把许濯拉到自己的「阵营」,他知道许濯总有一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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