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再也不敢了,我真的知错了,这些东西都是仙人用的,凡人根本承受不住啊!大人,求您开恩!” 脑袋一下下磕在地上,但因为倒霉,正好磕到之前她扔在地上的碎石子,划花了脸。 白惜惜尖叫一声,捂着脸惨叫。 樊月黎手握紧,上前一步,咬牙切齿: “你既然知道都是仙人用的东西,为什么还要用来对付凡人?白惜惜,你这是自作自受!” 只是把她用来对付别人的东西,还给她而已。 她说没有报应? 这不就是吗? 樊月黎不再理会她,看向黎扶,两眼亮晶晶:“多谢大人,大人要去我家做客吗?” 眼神期待,恨不得上手去拽黎扶。 黎扶一笑:“我送你们回去吧。” 一行人离开白家。 身后,白惜惜试图站起来追上去,然而被门槛绊倒,摔断了腿。 又有一帮人凶神恶煞的闯进白家。 “之前拿了我们的钱,赶紧还给我!” “还有这宅子,我怎么会突然便宜租给她?真是昏了头。” “这丫头之前卖给我们一个假货,该死的,竟然敢坑老子?!今日不收拾她,我就不姓刘!” …… 声音远去。 白惜惜未来会遇到什么,那都是她自己种的因、结的果。 “等等!” 身后,又有一个人追上来。 付云之气喘吁吁,在樊月黎上马车时,追上人,顾不得礼教,他伸手拉出樊月黎衣摆,眼神懊恼: “月黎,对不起!我不知道她竟然会仙法,是我误会了你,都是我的错……” 樊月黎看向他。 片刻后,她声音轻轻: “你也是被仙法蛊惑,她让你看到的都是幻象,你和我一样是凡人,看不穿这些,亲眼所见的,还能有假?” 付云之闻言松了口气,手捏紧衣袖,露出笑容:“月黎,你原谅我了?” 樊月黎点点头:“我原谅你。” 在付云之高兴之前,她又说:“但我不喜欢你了,付云之,我们的婚约作废,从此以后,你和我再也没关系。” “月黎!”付云之不可置信,拔高声音,“我真的不知道她会仙法——” “可是你不相信我呀。”樊月黎看着他,满脸悲伤。 祖母他们同样亲眼所见,可他们就是相信樊月黎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她与付云之青梅竹马、相知相爱,可他还是相信自己“看”到的,相信白惜惜,而不是相信自己的爱人。 “月黎,走吧。”樊家祖母声音平静。 樊月黎撕开衣袖,进了马车。 马蹄声哒哒远去。 身后,付云之抓着那一片衣袖,跌跌撞撞向前追去,双目通红:“月黎——” 马车远去,将人甩在身后。 樊家祖母握紧樊月黎的手,后者擦干净眼泪,露出灿烂的笑容。 “都过去了,我们还好好活着,真好。” * 樊家和当年变化不大。 陈设变了,但屋子结构还是当年的熟悉样子。 后院厢房外,一棵老梨树开满梨花,纷纷扬扬,因着近来樊家事多,院子无人打理,坠了满地落花,有些寥败。 黎扶走到树下,声音轻轻: “这是当年我和曦月种下,那时候我经常来她家,她也经常去我家。 “她喜欢石榴花,我喜欢梨花,商量种什么的时候,我们互相嫌弃对方审美,我说红色艳俗,她说梨花小气……” 她笑着摇摇头:“最后弄来的是梨花树,曦月一边种一边抱怨,后来梨树结果,她说这颗树结出来的梨子很好吃,又甜又香,一个都不给我,反而是我院子外面的石榴,被她一网打尽。” 黎扶没说完。 当年商量种树时,那棵梨树是让沉萧去买回来的,说好是买石榴树,他带回来的却是梨树,还睁眼说瞎话,一脸严肃地指着白色小花,非要说那就是石榴树。 给曦月气得不轻,骂他俩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后来一个梨子都不给他们吃。 少年时候真是美好。 年轻张扬,又很热烈,她与曦月嬉笑打闹,遇到最大的争吵,也不过是种棵什么树,你有的好东西我没有。 欲买桂花同载酒…… 那时凡人,安稳平顺。 不妄安静地陪在她身边,视线看向黎扶。 黑裙红衫,斯人已逝,她如今不喜欢梨花,喜欢“艳俗”的红色了。 “是我害了她,让她被挚友背叛而死。”黎扶声音嘶哑。 不妄没说话。 他往前走了几步,手指抵在梨树上,仰起头,即将开败的梨花结出果,又在短短时间长大、成熟。 不妄伸手摘了两个梨子,递给黎扶一个。 黎扶接过,递到唇边。 不妄啃了口,眉头一皱:“好酸,根本不好吃。” 黎扶咬着梨子,缓缓扬起嘴角: “这个骗子。” 第106章 有点想她了 樊家想留下黎扶。 但黎扶看了看樊家院子之后,便告辞离开。 “大人,真的不在樊家住几天吗?”樊月黎很是难过,瘪起嘴。 黎扶摇摇头:“不了,我只是路过。” 樊家祖母拄着拐杖,弯腰行晚辈礼,声音认真:“多谢前辈出手,若不然我樊家必将万劫不复,是前辈救了我们。” 樊家人都在,之前重病是因为符篆作用,如今各种好的符篆叠加,之前的霉运一扫而空,樊家人现在个个精神饱满。 从回来开始,就好运不断。 想来要不了几天,樊父就会官复原职,樊家的日子会比过去更好。 黎扶看着几乎与曦月长得一模一样的樊家祖母,突然问:“你叫什么名字?” 樊家祖母回:“樊念月。” “念月……”黎扶喃喃,“算算你的年纪,是曦月死后才出生,你的父母很想念你的姐姐吧。” 樊念月点点头,说起当年往事—— “我姐姐死后,我父母恨毒了沉家与县令,先搜集到沉家贪污的罪证,举报他们,小时候我父母说,他们已经做好死的准备,沉家邪性,只要与沉家作对就会倒霉,他们得罪不起。 “却没想到,沉家一夜被灭,连县令都死了,没人与我们家作对,这时候,母亲怀上我,父亲说,是姐姐回来了。” 她自小就背负着父母对姐姐的思念长大,樊家只有她一个女儿,父母去得早,这些年都是她撑起樊家。 闻言,黎扶的手放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揉,眼神温和: “念月,这些年很辛苦吧?” 年轻女子像是长辈,抚摸头发花白老太太的头发,脸上的笑容温和,眼神是长辈看晚辈,就像是她的姐姐,关怀她这些年的辛苦。 樊念月眼眶一红,摇摇头,露出笑容:“不辛苦,我很快乐。” 黎扶伸出手,怨气化成一块令牌,一滴血融入其中。 她将令牌递给樊念月,“以后若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捏碎令牌,我会立刻赶来。” 凡人的事情,樊家自己能解决。 但这是一个修士、怨鬼都可能干涉人间的世界,他们接触过修士与怨鬼,黎扶总要留点保障给他们,才能放心。 樊念月捏住令牌,唇嗫嚅,声音哽咽: “多谢大人,大人您已经帮了樊家很多,大恩大德,樊家无以为报。” 黎扶摇摇头,实在是听不下去,转身离开,苦涩一笑:“不用道谢,我没帮樊家多少,是我对不住你们……” 曦月年少丧命,樊家父母中年丧子,一生沉痛。 是她对不起樊曦月。 就连白惜惜捡到的戒指,也是当年花月遗落,是她把樊家牵扯进入这场因果当中。 认识她,是樊家、樊曦月的不幸……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樊念月下意识往前几步,喊道—— “黎扶!” 黎扶猛地停下脚步,回过头。 她从未自报名字,樊念月是怎么知晓她是谁的? 樊念月见她反应,心中猜测得到肯定,呼出一口气,扬起笑容:“我就猜到应该是您回来了……” 黎扶看着她。 看她从后院厢房柜子里面取出一个匣子,拿出里面褪色的一支钗。 “曦月的。”黎扶喃喃。 她似乎有些不想回忆,但脑海中画面一点点清晰。 当年县衙之中,她控制不住指认曦月,那时候众叛亲离,身边只有曦月愿意帮她、护着她。 可她指认是樊曦月要杀花月。 那时候,曦月不可置信地看向她,衙役将曦月摁在地上时,她头上摇晃着的,就是这支钗。 黎扶手有些颤抖。 不妄抓住她的手腕,他没有这样的遭遇,但可以想象,自己控制不住身体,在县衙之上,指认唯一还支持、帮助自己的挚友,背叛挚友,害得挚友惨死。 ——花月,杀人诛心啊。 樊念月将那支钗给黎扶,声音轻颤:“我父母不愿意提到你的名字,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死的,直到母亲临终,她将这支钗给我……” 樊家父母从来不肯提到黎扶。 一直到死,樊母才对樊念月提起往事。 “母亲说,她本来想带入棺材,因为你和曦月都死了,往事便没什么好说,但她又梦到姐姐,便想起姐姐临死之前的话……” 黎扶“背叛”挚友之后,自己“脱身”,在泰明流浪,试图寻找救挚友的办法,可求助无门,走投无路。 而曦月则被判斩刑。 樊家父母在曦月死前,想尽办法去牢房见过她一面。 “姐姐说,当时她很生气,但后来她一直在想,你不是会背叛她的人,你的品性她信得过,多年挚友,你与她早就密不可分,不会这点信任都没有。 “帮你去找那邪性外室的时候,她就做好一起同归于尽的想法……” 樊念月盯着那支钗,低喃: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最后会这样?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她拔下这支钗给爹娘,让爹娘帮她去问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如果有情非得已的原因,她不怪你,因为,你的遭遇已经够苦,如果死后还有灵魂,告诉她一声,解开她想不通的疑惑。” 黎扶没说话,手指抚摸过那支钗。 “大人,之所以我能猜到白惜惜入了仙途,就是因为这桩事情,姐姐不解,爹娘也放不下,多年来我便一直在打听这世上离奇的事情,终于隐约知晓,凡人之上,还有修士的存在……” 樊念月叹口气,有超脱凡人的存在,当年之事,一切都能得到解释。 那些想不通的背叛,修士一张控制符,就能轻松做到。 旁边,樊月黎很是不理解: “大人,修仙者这么特殊,白惜惜只是刚刚进入仙途,就能随意欺负凡人,为什么不隔绝修仙者与凡人呢?这不是让凡人被随意欺负吗?” 不妄闻言,轻嗤一声:“因为,修士没把凡人放在眼里呀。” 不把凡人放在眼里,又怎么会去保护凡人的利益?关心凡人的生死呢? 樊月黎张了张嘴。 她想说凭什么,到底没说出来。 ——修仙者强大,规矩就是他们制定。 除非这世界上,有比所有修仙者强大的存在,制定新的规矩,而那样的人,会庇佑凡人吗? 樊念月又拉过月黎,笑着摇摇头: “她的名字不是我取的,是母亲取的,母亲说,姐姐还没嫁人就惦记着给以后的孩子取名,生男生女,都要叫樊月黎,到时候气死你。” 打小黎扶就比樊曦月聪明。 两人做坏事,出主意是黎扶,执行是樊曦月,挨揍也是樊曦月,从小到大,樊曦月就没在黎扶手上讨过一次好,除非黎扶主动让她。 所以,她早早酝酿着要给孩子取个名字叫“樊月黎”,算是偷偷占黎扶便宜,好好气她个大的…… 可惜,樊曦月未曾活到成亲。 黎扶捏紧匣子,另一只手摸了摸樊月黎脑袋。 樊月黎眼睛一亮。 被崇拜的人摸脑袋,她高兴地看着黎扶,眼睛冒星星。 从性格来说,樊月黎很像曦月。 黎扶轻声道:“多谢告知。” 樊念月摇摇头,迟疑一瞬,还是说: “虽然不知道大人遭遇了什么,但想来大人从凡人走到如今,这些年也不容易,大人,保重。” 黎扶点点头。 她在樊家人视线中,离开这里。 不妄落后一步,咬破手指,凭空画出一道符篆,飞向樊家,飞入他们所有人血脉当中。 从今日起。 无论是修士还是怨鬼,都干涉不了樊家。 而凡人的一生,生老病死、酸甜苦辣,只要没有更高力量的存在干预,就不会遭遇万千磨难。 又有黎扶种下符篆时添上的一点东西,樊家血脉往后,平稳安宁一生。 走远后。 黎扶抚摸过匣子,声音轻轻:“真想见一见曦月,亲口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不妄伸出手,手指擦过黎扶的脸。 黎扶看向他,皱眉。 不妄轻叹口气:“你哭了。” 无论如何被追杀,多少次生死一线,委屈、痛苦、危险,都不曾让她落泪,但现在,昔年往事,好友留下的一段话…… 鬼煞主黎扶,哭了。 不妄知道她当年的遭遇,但没人能真正的感同身受,死去的是黎扶的父母亲眷,被连累的是她的多年挚友,那些记忆与相处之间的情谊,以及世事变迁,最后落下的结局…… 都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 黎扶一愣,看向他手指间水渍。 半晌,黎扶说: “有点想她了。” 第107章 人皇剑幡,新的同伴 不妄没说话,只是安静陪着她。 屠仙、曲山、银鱼,从人皇剑幡钻出来,老老实实蹲在旁边,担心地看向她,魂幡做船,载着他们离开泰明。 不妄问:“要去黎家吗?” 黎扶摇摇头:“不必,当年我的亲眷被花月害死,连尸骨都没给我留下。” 黎家活着的只有同族,当年同族将她逐出黎家,已经一刀两断,黎扶不怪他们,当年那种情况,能保住自己就是好的。 只是,时过境迁,也不必再见。 魂幡之上,再次陷入安静。 屠仙眼神有些复杂。 他们的仇人都已经死了,大仇得报,唯有黎扶,她那两个仇人还活蹦乱跳,有整个修仙界护着,想杀他们,就得先诛九霄…… 天命之人、灭世鬼煞主,真是纠葛不清,胜负难分。 魂幡远去。 曲山突然开口:“等等!我们这是去哪里?这不是回忘川的路呀?” 黎扶端坐在魂幡之上,漆黑双瞳眺望前方,风吹起红衣,声音平静: “景国。” 回泰明是目的之一。 还有一个目的—— 直接从泰明绕去景国,寻找第四个人皇剑幡八卦图上的怨鬼。 在所有人,包括九霄,都觉得眼下适合双方默契平和下来,安心修炼、疗伤的时候,她要悄无声息去景国,强大自己。 杀天命之人要先诛九霄? 那便诛! 她只要不死,就终会强大,达成目的。 不妄桃花眼明亮,坐直身体。 银鱼:“要有新朋友了。” 曲山:“啧,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屠仙想了想,眼神充满期待:“希望正常一点。” 曲山撇嘴:“正常有什么用?要强大,越强大越好,最好能直接干翻九霄!” 不妄看向他,眼神复杂: “希望你记得这句话,到时候别后悔……” 曲山:“?” 黎扶听着他们的打闹,嘴角轻轻扬起。 * 九霄。 含徽面前金色传讯符消失,她呼出一口气:“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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