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 她没说出不吉利的字眼,而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就在这时,外面来人急报,“报,启禀公主殿下,百济那边来人了,是冯大都督,已经到了宫门口。” 金胜曼惊喜道:“谁?冯智戴来了?太好了,姐姐有救了。” “姐姐,你坚持住,我这就去找冯智戴,让他派人叫回侯爷,你一定坚持住啊……” “来人,快带我去见冯大都督。” 宫门口,冯智戴正黑着脸带玄甲军等着呢,心中吐槽,当初收编新罗,看在女王的份上,没有改编你们,也没有往你们这里派兵,你们倒好,是不是原封不动让你们生了异心?觉得我们家侯爷是老好人,好欺负? 呸!一群势利眼的小人。我们家侯爷对你们礼遇,那是侯爷自身的修养和品质,并不是因为你们值得!真论起来,你们一个个的德行,根本不配得到侯爷的善待。全都宰了也不为过。 “大都督在哪儿呢?快……” “哟,这不是公主殿下吗?让公主殿下亲自出来迎接,冯某可不敢当啊。”冯智戴没什么好脸色,语气阴阳起来。 金胜曼却没心思计较这些小节,来不及翻身下马,大声招呼道:“快,快派人去请侯爷回来,我姐姐要生了,御医说情况不妙……” 什么??? 冯智戴懵了,我这…… 我是谁?我在哪儿? 我刚到呀,我是来杀人立威的,你倒好,真不客气,一见面就告诉我说事主难产?要我救命? 噗……早知道是这样尴尬的事情,我跟侯爷换什么岗位啊,我直接劝他回来不就得了? “来人,八百里加急,速速报知侯爷!另外,即日起新罗王城戒严,巡防武侯昼夜巡防不得有误。还有,把全城的大夫都抓来王宫候命,不许遗漏任何一个。” 虽慌不乱,冯智戴是知道轻重的,立刻做了最严密的部署。 一番操作直接把金胜曼都看呆了,这就是自己跟人家的差距吗?看来自己确实不适合处理政务。 “公主,别愣着了,快带我去看看女王什么情况。” “哦哦,跟我来……” 第七百七十一章 遗言 来到女王寝宫门口,冯智戴抬腿就要往里走,却被公主一把拉住,“喂,我姐姐在里面生孩子,你进去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进去看看了。”冯智戴白了一眼。 啊? “不可以!你们大唐人不懂礼数吗?女人生孩子都看?” 噗…… 冯智戴想吐血,没好气道:“你想哪里去了?我是去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生死关头,不能出现纰漏。” 帮忙? 金胜曼惊讶道:“你也懂医术?会接生?” 冯智戴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侯爷,医术我是不懂的。” 金胜曼失望道:“那你进去有什么用?” 冯智戴无语道:“难不成你就让我这么站在门外?” “罢了罢了,你进去,寸步不离的守着你姐姐,我在外面安排一切。” 啊?我也不懂接生呀,我能干什么? “废话,如果有人谋害你姐姐呢?你进去看好了,万一里面的人拿不定主意,你要清醒一些。” 哦哦,好的,我这就去。 金胜曼推门,快步走了进去。 冯智戴无语的摇头,心说这位怎么当上公主的?简直就是个胸大无脑的傻白甜,什么都不会。 两天之后,八百里加急终于送到了萧锐手上。 萧锐心说,冯智戴刚出门没几天,应该刚刚赶到新罗吧,怎么刚到就发八百里加急?出了什么事?可别是新罗政变了,冯二去了正好踩坑…… 打开急报一看,萧锐懵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自己的事。 一拍额头,“我怎么没想到这茬!也是气糊涂了……” 丢下一切政务给水师大将军冯智戣,萧锐骑上快马,在张士贵和玄甲军的护卫下,朝着新罗飞奔。 可他接到消息已经是两天之后了,女王难产能不能坚持两天都难说呢,他飞奔到新罗又是两天,没听说谁生孩子能生四天的,一般到三天就难产没了。 新罗王宫里面,冯智戴急得团团转,御医们已经吓晕过去三个了,甚至有人是装晕避难。公主一怒之下要杀人,却被冯智戴拦住了,牛不喝水强按头不行,人力有时穷,这帮人能坚持两天已经不容易了,兴许是真的黔驴技穷,没办法了。 所以他只能重金悬赏,让新罗王城的民间大夫们上场,谁愿大胆一试,赏钱百金!成与不成都不问罪。 还别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这帮人的治病水平未必强过御医,但还真有偏科的高手,竟然靠着独家秘方,帮女王多撑了一天。 可惜,女王金德曼自幼跟随父王处理政务,心血全都耗在了治国上,却忽视了自己的身体,一个高龄产妇,身体底子还不行,双重难题下,第三天也没能顺利生产…… 冯智戴已经瘫坐在了寝宫门口,双眼无奈的看着南方,“唉……侯爷,智戴无能啊。” 就在这时,宫门打开,公主走了出来,“喂,大都督,我姐姐叫你进去。” “啊?成了吗?女王她……” “没有,大夫问保大保小,姐姐有话交待你。”金胜曼强忍着颤抖。 冯智戴心头咯噔一下,沉默几秒,冯智戴咬牙说道:“告诉御医,保大人!” “什么???”金胜曼愣住了,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如此大度,恍惚间,似乎感觉他是那么的有魅力。 冯智戴叹息说道:“总不能看着一尸两命吧。以我对侯爷的了解,如果是他的话,他也会选择保大人。” 金胜曼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失落的说道:“但愿吧。不过我们说了不算,你跟我进来,姐姐找你。” 冯智戴不解,这时候?莫非是交待遗言? 寝宫之内一片狼藉,但草草收拾过后,是能够进出的。 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女王,冯智戴歉意道:“冯某无能,不能两全,对不起侯爷,请女王恕罪。请御医来吧,保住大人,侯爷那边我会去解释。” 女王眼中透漏出一丝欣赏,但却强撑着摇头道:“感谢冯大人。但这是侯爷的孩子,新罗承侯爷大恩,如果不是侯爷,我们姐妹现在生死都不在己手,活命之恩,无以为报,能给他留个孩子,是妾身唯一能做的。” 冯智戴:“女王……” 女王虚弱的打断:“大人请听妾身说完。报恩是其一,其二是我的身体我知道,早已经耗干了心力,即便是活下来,也侍奉不了侯爷多久,更别提再生孩子了……” “请大人转告侯爷,妾身感谢侯爷的大恩,也感谢有了他,金德曼才真正的做了一个女人,还能有个孩子在世上,此生无憾了。” “虽然侍奉侯爷时日很短,却是妾身此生最快乐的时光。前几日的事,是妾身对不起他……只能、只能来世再偿还了。” 我…… 唉! 最终,冯智戴敬重的躬身一礼,转身大步出去安排。 金胜曼的眼泪不争气的滚滚落下,女王吃力的招了招手:“妹妹,过来,姐姐有话给你。” “姐姐……呜呜!”金胜曼抱住姐姐嚎啕大哭起来。 “呵呵,傻丫头,姐姐这些年太累了,本就陪不了你多久。世事难料,原本是想把你培养成下一任女王,但却不忍你走姐姐的老路。” “许是缘分使然吧,新罗有了新的出路,你也有了新的归宿。” “侯爷是个好男儿,世间难得的好男儿,你别犯傻,他会好好待你的。姐姐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呜呜……姐姐,你不要说了,我们保大人,保大人!我不要你走,你不在了,我世上就没有亲人了。 此时此刻,女王金德曼不像是个姐姐,反而像是个苦口婆心的老母亲一样。 女王温柔的抚摸着妹妹的头发,慈爱的说道:“不会的。侯爷说过,姐姐怀的是男孩儿,等这个孩子生下来,让他叫你娘亲,你就是他的亲娘,你替姐姐带大他。” “不要,我要姐姐,我不要孩子……”金胜曼拼命摇头。 咳咳…… 女王忍不住剧烈咳嗽,“妹妹,别哭了,姐姐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你再哭,就听不到姐姐说话了。” 公主这才忍住不哭。 “你听我说,以后好好给侯爷当侍女,什么都不要管,什么都不要问,就做侍女该做的事,千万不要触碰侯爷的忌讳。” “你不喜欢政务,侯爷办的大事你也不懂,以后,你也不需要懂。做侍女挺适合你的。” “呜呜……姐姐……”金胜曼再次不争气的哽咽起来。 “我们的孩子,以后不要让他做官,就做个富家翁,开开心心一生就挺好。” “你、你记住了吗?”女王上气不接下气的追问道。 公主强忍泪水,拉住姐姐的手,重重点头,“嗯,姐姐,我、我全记下了!” 第七百七十二章 试验结果 寝宫外面,冯智戴孤独的坐在台阶上,倚靠着柱子,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的发生,唉…… 回顾整件事情的经过,这件事到底是谁错了呢? 是侯爷?他不该负气而走,离开马上临盆的孕妇。 没错,侯爷确实有责任。但起因不在他。 那是金氏姐妹?或者说是新罗的权贵?他们太贪心了,所以触犯了侯爷的底线,否则侯爷也不会发怒。 可他们虽然是降将,但终归出身新罗,人都有私心,换了谁都在所难免…… 唉……算来算去,又是一本糊涂账。 也许本就没有什么对错,大家都没错,只是眼界不同导致了选择不同,谁都没想到,选错了是有沉重代价的。 哇、哇…… 宫中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打断了冯智戴纷乱的思绪,随即他一个机灵回过神来,噌的一下站起身。 “生了!” 紧接着,里面就传出了公主金胜曼的嚎啕大哭,“姐姐……” 一瞬间浇灭了冯智戴所有的喜悦,嘴里喃喃道:“唉,这孩子也是命苦,刚出生就没了娘亲。”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冯智戴愤怒抬头呵道:“混账,何人敢在宫中纵马?来……侯、侯爷?” “这怎么可能?” 冯智戴使劲揉了揉双眼,这不是做梦,真的是侯爷。 可是,至少要两天两夜的路程,侯爷竟然两天一夜就赶到了,他们怎么做到的? 萧锐翻身下马,飞奔而来。 “侯爷,智戴对不住您……”冯智戴哭着抱住了萧锐。 “不怪你,现在情况怎么样?” “哦哦,孩子刚生下来。但是、但是女王可能……里面公主在哭。” 萧锐心头一沉,即便是早有预期,真面对的时候,心头也是刺痛的。虽然金德曼名义上只是个侍女,但自己不是传统贵族,对于跟了自己的女人是有感情的。 推开殿门,萧锐快步走了进去。 殿内众人全都愣住了,大气不敢出,唯独剩下公主和孩子的哭声。 “你们带着孩子出去照顾,智戴,照顾好孩子。公主和我留下。”萧锐面无表情的下令。 公主金胜曼回过神来,愣神片刻,再次哭喊道:“你还知道回来呀?你不是走了不要我们了吗?” “够了,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把眼泪收回去。”萧锐训斥道。 “要你管我?”公主大步走到产婆身边,一把夺过孩子,“姐姐临走前让我照顾孩子,我们母子不要你管。” 萧锐真无语这个长不大的公主,大声喊道:“智戴,带他们所有人下去。” 说完,走到女王身边,伸手到对方脖颈下方去,看看还有没有颈动脉。 “你干什么?你不准动我姐姐……” “住口!不懂事不要在这里添乱,滚出去!”萧锐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 冯智戴连忙劝解:“公主,侯爷是看看能不能救女王。” “他?他……早干嘛去了,人都断气了……”金胜曼不信。 “哎呦,您快别说了,侯爷是当世神医,如果连他都不行,那就……我们别在这里影响侯爷,快些出去吧。孩子刚出生,怕是会饿的。” 想起孩子,金胜曼这才理智些,连忙配合着出去带孩子。但心底里,她是不信萧锐能救活死人的。 萧锐长叹一声,“也许这件事是我不对,愧对于你。不知道你还能不能听到,但愿你能听到我说话。” “幸得你还一息尚存,但生产孩子失血过多,几乎耗尽了你全部的元气。能不能救回你来,我也不敢保证。我先用丹药保住你的生机不散,但最多只能保你三日。” “三日内,我会竭尽所能的救你,但最重要的是你要坚强,只有你有强烈的求生欲望,才能激发出身体回阳自救。” “千万不要放弃,哪怕是为了孩子呢,你总不能让他一出生就没了亲娘吧?” 亲手给女王喂下丹药,感觉到了脉搏里一丝生机回现,仿佛是女王潜意识的回应,萧锐点了点头,“那就让我们夫妻一起,跟阎王爷争一争。” 说完,从身上取出急救器材,先是帮她清洗缝合剖腹产的伤口,然后施展金针渡劫,把内力一点点渡入女王体内,帮助她行开药力,同时尝试唤醒体内生机。 …… 西边战场,高句丽变法已经快两个月了,铁血手段是行之有效的,随着越来越多的百姓分得了土地,拥护朝廷、自发加入变法大军的人也越来越多,就像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样,高句丽变法之路再也无人可以阻挡。 但三分之一的土地和人口,毕竟还是少了点,鱼塘就这么大,能养多大的鱼呢? 兵员骤增的渊盖苏文自信心也膨胀了,竟然把目光落在了大唐的占领区。 也自从国内城和乌骨城陷落,大唐收下第二道防线的两座大城之后,并没有一点扩张的意思,只是派人接收了两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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