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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能跟在宰相身边为荣耀的。刘晋元回了官衙，找到‘称病的’主官唐俭汇报工作，听完刘晋元的计划，唐俭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虽然不知最终结果如何，但至少这几天本官睡了几个踏实的觉。” 刘晋元压低了声音小声道：“卿正，现在该您出手了。” 说着，跟唐俭耳语一阵，唐俭听完微微一笑，“好，那接下来该你休息几日了。” 次日，唐俭一身官服走进了鸿胪寺，很快有人跟他报告了昨日鸿胪寺发生的事情，唐俭勃然大怒，在鸿胪寺怎么能发生这种事呢？刘主事是怎么处理的？岂能薄待了客人？于是他以主官的名义，重新召集所有来使，当着大家的面，给吐蕃众人安排了刚刚修好的六号院暂住。同时为了挽回鸿胪寺的声誉，唐俭又对刘主事罚俸三月，停职十日。吐蕃人拍手叫好，其他人也交口称赞鸿胪寺正卿的公道，唯独渊盖苏文和禄东赞眼神深邃，似乎已经看穿了唐俭的阴谋。可此时此刻，已经不能算阴谋了，应该是阳谋。转头看看自己下属们的反应，他们知道，大家已经中计了。萧家庄里，萧锐照常陪着老爷子湖边钓鱼，一队车马缓缓走来，远远的看那排场，萧锐放下鱼竿站了起来，“那是？陛下的车架？现在长安正忙的时候，陛下怎么来了？” 老李渊笑道：“肯定是来找你出主意的。” 萧锐摇头：“不会，找我出主意，派高内侍通知一声，直接召我入宫就行，何必亲自跑一趟？除非……是为了郡主而来？爷爷，您能不能想办法保住郡主？” 老李渊叹息道：“莫说我一个退了位的老头子，就算我还在位，也一样拦不住。赌一赌，二郎肯定不是为雁儿来的。” “赌什么？” “老规矩！” “好，赌了！那您老钓着，我去迎一下。” 萧锐快步往村口走，同时让人招呼家里的家眷都出来。别人倒还好，唯独郡主李雪雁慌了，“完了完了，陛下亲自来，给他撞见怎么办？他会不会抓我回去呀？” 冯智戴在一旁小声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岭南吧？” 李雪雁俏脸一红，小声啐骂道：“呸！好不羞，谁要跟你一起去岭南？你打疼了我还没补偿好呢。” 原来经过冯智戴的旁敲侧击，打听到李雪雁的规矩，她想嫁一个跟父亲李道宗一般文武全才的儒将，最起码能打赢她。于是冯智戴十分自信的提出跟李雪雁比试，这小子也是真愣，为了打赢娶人家，竟然下狠手，一个不察，竟然给人胳膊打脱臼了，李雪雁虽然败了，可却恼上了冯智戴，两天没有好脸色了。沉默片刻，冯智戴鼓起勇气道：“那你先别出来，我去跟皇帝请命，让他赐婚。” 啊？李雪雁惊呆了，嘴巴张圆，可不等她伸手叫住对方，冯智戴已经快步走向了前院。 “小子，弄这么大排场出来迎接朕，是不是怕朕给你出难题？”李二看着萧锐的一大家子，已经猜到了什么。萧锐尴尬的挠头：“哪里？是孩子们都很想您的。快，襄城，扶母后进屋。” “孩子们，过来挨个让你们外公抱一抱。” 好嘛，这一招是真的高明，一群孩子直接围住了李二，争着要抱抱，任凭李二再多心思，此时也忙得不可开交，朝着萧锐狠狠瞪了一眼，然后一手一个外孙的抱起来…… 萧锐拉住内侍老高小声问道：“老高，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高快笑弯了腰，“驸马爷，您多虑了。陛下听说您这里的桃花酿要开坛了。” 桃花酿？嗨！早说啊，吓我一跳。萧锐打了个招呼：“岳父，我这就去酒窖……” 说完快步往村里跑去。第四百五十五章这是怎么回事？萧家庄村北有处矮山，萧锐命人在背阴处开挖了一个酒窖，酿出的美酒都在窖藏着，这次桃花酿开坛没几个人知道，因为桃花产量低，本就没几坛，纯粹供应自己人，不是拿出去售卖的。 “咦？虎叔，这酒窖你常叫人来打扫吗？地面上还挺干净的。” 作为村长的萧虎挠头道：“不曾啊！您交代过，酒窖要阴凉通风，但不可常常进人，以免人气污浊了酒窖内的自然之气，所以除了开坛取酒，平时不曾派人过来的。” “那这地上怎么有扫把印记呢？” 众人一看，确实，就好像是没扫过几天的痕迹。 “有人来过？” “谁这么热心，自觉来给扫地的？” 萧虎生气道：“我不是交代过所有人，酒窖的规矩还有人不遵？回去查查看……” 萧锐摆手拦下，“且慢，去看看酒窖里的酒少了没有？” “啊？大公子，您是说有人来偷酒？” “呵呵，不一定是人。” 萧锐似乎看出了蛛丝马迹，顺着痕迹走到了一处大酒缸旁边，敲了敲，里面传来空空声。众人惊呼道：“这是未曾启封的酒缸，应该是满缸的，怎么听着像是空的一样？” 萧虎慌忙打开一看，“完了，就剩下个底儿了。大公子，我这就回去彻查，一定查出是谁偷酒喝。” 李君羡在旁边提议道：“早知道还有人偷酒，那就在酒窖布置值守了。” 萧虎自责道：“将军说的是。是在下大意了。本想着萧家庄都是自己人，外面还有玄甲军巡逻守卫，不可能有人来偷酒，谁成想……” 萧锐摆手道：“不用了，你们看这角落里面的脚印。” 大家挪开空的酒缸，仔细一看，还真有半个没清理干净的脚印，不过……这脚印好大呀。 “是大白的脚印？”李君羡惊呼道。众人懵了，“这么说，偷酒的是大白猿？可是，没听说大白猿爱酒呀。” 萧锐笑着解释道：“怕是熊猫二花也是同谋，是小长乐教会他们的。走吧，回头我收拾他们。咱们先去看看桃花酿，千万别出事才好。” 李君羡哑然失笑，“这两只异兽还真是聪明，偷酒喝不算，还知道清理痕迹？如果不是公子细心，寻常可不容易发现。” 萧虎心疼的挨个敲了敲酒缸，“这可都是钱啊，一斤酒可以卖一两黄金的……” …… 萧锐带着李君羡，抱着两小坛桃花酿高兴的回来了。可是一进院子却傻眼了，这、这怎么回事？只见院子里，皇帝李二面色难看的站在上首，面前冯智戴跪在地上，满脸的倔强和执着，死死盯着皇帝。完了…… 萧锐一拍额头，看这情况，不用开口问就知道，冯智戴这货脑子抽了，竟然主动跟皇帝摊牌？皇帝已经定下了郡主和亲，你现在要让皇帝出尔反尔？为了你个人？你凭什么呢？凭你那岭南霸主的老爹？要知道皇帝面对的可是周边各国的压力，哪一个不比你爹压力大？ “岳父，快快快，来尝尝最新的桃花酿，今年的第一坛……”萧锐笑着上去打圆场。李二却冷哼一声：“你小子做的好事！” 说完，拂袖转身走进了屋子，留下了尴尬的萧锐，还有地上一头雾水的冯智戴。 “冯兄，你呀！太冲动了。” “如果不坦白，陛下今日就会把郡主带走。” “不可能！来带人的话，用不着陛下亲自来。你倒好，不打自招，现在陛下才难做。” 啊？经过萧锐的解释，冯智戴傻眼了，“那现在怎么办？” 萧锐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算了，看陛下刚才的意思，显然是不打算追究，想装着不知道的。你带郡主避一避，家宴就别参加了。我去探探口风。” “不行啊，听说雁儿在求皇后呢。” 噗…… 你们、你们可真是两口子！让人把冯智戴拉走，萧锐走进了客厅，此时客厅内只有皇帝一人在喝茶。萧锐走过去亲自给添了一杯，然后在旁边自己坐下陪着，两人沉默良久，萧锐主动开口问道：“岳父，拖上三个月，我让他们知难而退。” 李二沉声问道：“朕知道你灭高昌的计划，派侯君集去玉门关朕也同意了。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灭国震慑不住他们呢？” 萧锐笑了，“灭国不可能震慑不住他们。” “你能震慑住外人，那么朝中的文官呢？现在人选已经选出来了，无论花落谁家，雪雁都是要嫁出去的，否则大唐就是失信。在文官看来，失信于人，罪过大于割地之耻。”李二点明了要害，“如果朝中文武一心，莫说他们周边五国不曾联盟，就算真的联手出兵，朕也是不惧的。” 萧锐沉默了，可不是嘛，对外人我可以辣手杀人，对内我却拿朝中那群腐儒文官一点招都没有，要不然也不会躲在萧家庄不敢出门了。 “你小子，没事把冯智戴牵扯进来作甚？还嫌不够乱吗？”李二训斥道。萧锐挠了挠头，“不是我牵的线，是冯智戴自己看上了郡主。” “你如果不同意，那小子敢下手？” 萧锐自知理亏，点头说道：“岳父，您也看出来了，李道宗皇叔也是不舍的，否则不会让女儿来我这里。因为当初他儿子的事，我一直觉得欠他个人情，所以想试试能不能帮他保住女儿，算是还了他这个人情。” 李二叹息道：“委屈他了。可现在覆水难收，怎么保住雪雁？为了皇室的脸面，还有大唐的信誉，她必须选一家去嫁。” 等等…… 萧锐灵光一闪，“有了！不如，就选高昌如何？” 高昌？李二眼前一亮，“你小子……你是想趁着高昌还不知道，现在把亲事许给他们，可嫁公主不是一朝一夕的，等到一切谈妥，出嫁的时候，高昌已经被西突厥灭了，所以婚约自然就作废了。哈哈！妙极！” 萧锐点头道：“不错。当然了，朝廷不是想离间他们吗？您要让几位宰相出个招数，怎么把这个好处给到高昌，还能让他们乱起来。” “这个简单，都是老成谋国者，方法多的是。”李二喜笑颜开，仿佛胸中的一块大石落地了，“等下你亲自下厨做几个菜，朕好好品品这桃花酿。” 第四百五十六章稀里糊涂的高昌安排高昌这件事，皇帝根本就不用亲自出手，派个人交代过去，房玄龄几人很快就定计完毕，然后会见了高昌大王子鞠智盛。双方在太极殿议事足足两个时辰，具体聊些什么，没人知道。但消息传到了鸿胪寺内，其他几国的使臣们猜疑纷纷，甚至有人直接说完了，大唐这是要把公主嫁给高昌了。实际上人家根本就没聊什么实际的东西，全都在唠家常。直到最后的时候，长孙无忌通知鞠智盛说，在众多求亲者里面，皇帝最中意你，所以决定把公主嫁你，快点书信你父亲准备一下聘礼吧，然后派人来详议和亲流程。高昌王子鞠智盛惊喜未定，就被人领着走出了太极殿，回鸿胪寺的路上都忍不住的激动，可副使一句话就浇灭了他的兴奋，“王子，我们得了公主固然可喜，问题是其他几个国家会不会反对？特别是西突厥，万一他们从中作梗呢？” 额…… 想了半天，鞠智盛也想不出怎么解释，“可是，大唐同意把公主嫁给我，我也不能说不要吧？” “不管了，实话实话，大唐已经决定了，他们不服气可以去找大唐。” “西突厥怎么了？现在我们跟大唐已经联姻，他们不敢动我们。” 说完，挺直了胸膛，大步走进鸿胪寺。不到一刻钟，高昌居住的四号院就涌进了一大群人，全是来打探消息的。 “快说说，大唐那边怎么说？聊了这么久，是不是把公主许给高昌了？” “其实没聊什么，只不过最后的时候……” 鞠智盛刚要解释，和亲的国书就送到了鸿胪寺，直接送到四号院，当着其他使臣的面，鞠智盛荣耀的接下和亲国书，其他人眼中的嫉妒和羡慕——特别是百济王子扶余义慈，牙都快咬碎了。西突厥的副使恨恨道：“凭什么给你高昌？你有哪一点比得上我家大汗？” 高昌王子鞠智盛得意道：“凭我年轻啊，你家大汗的长相、年纪，哪里能娶人家大唐的公主？再说了，公主许给谁家，那是大唐皇帝英明，不服气你去找人家大唐皇帝理论，跟我喊什么？和亲是比谁嗓门大吗？” 你…… 西突厥的副使被怼得哑口无言。 “好，我们这就去找他们理论！诸位，你们还有谁不服的，大家一起去讨个说法！” 于是乎，其他几国的使臣联合起来，全都去皇宫讨要说法。高昌王子也不理会，当即手书一封，快马送回高昌说喜事已成，催促老爹多多置办聘礼。皇帝不在，还是宰相接见的，长孙无忌表示，为何许给高昌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因为高昌跟大唐之间，达成了某些合作……具体细节不能透露，但大家都懂了意思，心中暗骂，高昌这魂淡不地道啊，私下里许给大唐好处了吧？ “高昌给大唐多少好处？我高句丽给双份！” “我西突厥给三份！” “我百济……” …… 长孙无忌摆手打断了他们：“诸位，事情是陛下定的，具体是因为什么，也只有陛下知道。请各位不要这样，我大唐岂是贪图财货之辈？传出去，人家还不骂我大唐皇室是卖闺女？” “当然了，无论原因为何，现在木已成舟，公主只有一位，已经昭告天下许给了高昌王子。大家还请回去吧，继续留在长安干耗下去，毫无意义。” 本想趁此机会劝他们各自回国，可这群人岂会如此轻易的善罢甘休？不明不白的过来，给高昌做陪跑的吗？ “不行！凭什么就这么便宜了高昌，我们要见大唐皇帝陛下！” “对，千里迢迢来大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