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路,血也流了一路。 端漠皇噌一下站起来。 “这是怎么了?” 礼部尚书扑通一声跪下。 “臣无能啊,臣有罪!” “数百黑衣死士在成武街凭空出现,行刺殿下,无数箭如雨下,送亲队伍,街上无辜百姓,死伤无数。” “殿下撑着病体,为了护住我等,不顾蒙时劝阻冒然冲破内力。只怕……只怕……”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了。 可表达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清楚。 皇后眼前一黑,险些晕厥。 端漠皇急急道:“去!摆驾去澄园!” 他很快离开,太后也因此脸色大变。嗓音在此刻听的十分刺耳:“煜儿呢?哀家的煜儿有没有事?” 礼部尚书一哽。 这个时候不担心周璟担心什么周煜! 在他看来,如果周煜有实力,能应付住黑衣人,殿下就不必涉险。 两个皇子!都比不上一个性命垂危的周璟! “二皇子无碍。就是受了惊吓。” 太后松了口气:“哀家早就说了,不该让他帮着迎亲!这下好了,好处不见得,反倒惹了一身腥!” 第一百零六章 您就是太子的心尖尖 不过片刻,此事惊动了全京城。 街道上的尸体已被运走,地上的血迹早被水冲洗干净。就好似,此处同往常一样,并无大事发生。 可整条街上不见百姓足迹,全是官府的人。 没错,大冤种吴知府托周璟的福又开始忙了。他得和大理寺,刑部的人共同办案,彻查此事。 全京城人心惶惶,都在议论此事。 “我隔壁邻居三舅爷家里儿媳娘家的侄子,当时就在街上,诶呦,那些黑衣人凶神恶煞,全是冲殿下去的啊,手里提着的剑长的和我家晾衣服的竹杆那么长!” 有妇人哭泣:“天杀的啊,我儿子不过打死过两个老婆,又和寡妇搞一起了,也没干什么坏事,他去街上凑个热闹,就被那些天杀的给捅死了啊!” 被嘲笑一番,众人继续道。 “当时,二皇子也在,两人看着人高马大的,谁知中看不中用!殿下身边的小厮,都比他们能打!” “没错,没错,听说太子都血溅三尺了。” “简直哭死!他晕死过去前,还含情脉脉拖着病体去擦太子妃脸上的血迹,他是有多爱!可惜隔得远,场面也混乱,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动动脑子也能猜到,殿下说的一定是,心肝,孤就算死,也要为你开出一条血路,护你周全!” “啊啊啊啊,谁的心脏在疯狂乱跳,是我的!真是可歌可泣的爱情!” 也有人忧心忡忡的。 “只盼殿下没事。不是我不看好二皇子, 他真的不是当帝王的那块料。” “那你觉得三皇子呢?” “啊?皇上还有个儿子?” 嗯,周承的存在感就这么低。 还有人长吁短叹的。 “看着吧,太后这次定然又要发怒了。” “实在是怪事,太后平时对长公主还算疼爱,都是一个娘生的,怎么就这般容不下殿下?” 有人压着嗓音道:“这事我知道,当初殿下出生,太后无端就病了一场,紧接着荣德侯府通敌叛国。” 这三件事就像被一根线无形牵扯。可分明互不相干。 “太后病后,足有一年没出慈宁宫。坊间传闻,太后的病就是殿下带来的,八字相冲。” 等太后养好了病,去养心殿和端漠皇吵了一通,这么多年过去,谁也不知道当时母子是为何争执。 但太后一出养心殿,就吩咐宫女收拾行李,去了宫外的山庄。 一待就是数年。 夜色暗涌。 天色浓的似墨。 澄园内却是灯火通明。 屋内,御医来来回回的走动声,端漠皇压抑怒火的训斥声,皇后无助的哭声,顺着幽幽的寒风落到角落慕梓寒的耳里。 她像是没了知觉,隔着长长的一段距离,去看榻上躺着的周璟。他的头上,脸上,胳膊上,都被下了针。 此时,没有半点罗刹的样子,而是易碎的瓷娃娃。 也不知站了多久。她双腿无力。 “太子妃,喝口热茶吧。” 喜公公上前。 慕梓寒垂下眼帘,没有去接。 到底是周璟身边唯一一个不知他装病猫腻的人,喜公公狠狠的抹了把眼泪。 “咱们殿下心里苦啊,每次病痛缠身夜不能寐,他就去房顶喝酒!他嘴里不说,可老奴心里明白!他这是想让酒精麻痹自己!” “天之骄子,白日装着若无其事,谁能知道他夜里会偷偷背着人去屋顶惆怅伤感。” “我们殿下这般的谦谦公子,平时走在路上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上回和二殿下出门,路上偶遇一只被晒死的知了,他都亲自挖了个土坑葬了。” 喜公公很担心周璟,可他不像蒙时寂七,就知道盯着殿下,他!是个顾全大局的人! 故,见慕梓寒魂不守舍的模样,他连忙出声开解。 “太子妃别听礼部尚书说的那些屁话,殿下哪里是为了护他?他多大的脸啊。殿下分明是怕太子妃您受伤。” 他就差说,您就是太子的心尖尖了。 “殿下的身体您最清楚不过,咱们平时生怕他磕了碰了,当初殿下在边境出了事,身负重伤,回京途中,身边的人叛变,喂殿下喝了毒茶。” 他绝对不知道,周璟是知道茶有问题的。也不知道,在得知茶和人有问题的情况下,他还是疯批的喝了。 喜公公长吁短叹:“还好蒙时在,封住了殿下的经脉,要不然……” “今日事态紧急,可来不及等待援兵。殿下不顾自身安危也要护您周全,这才动用了内力!” “他对您的心思,日月可鉴啊!” 刚端着一盆血水出来的寂七,听到了这段对话。 他嘴角抽了抽。 这!都能圆? 看来得把喜公公的俸禄往上翻三翻。 慕梓寒:…… 她努力的消化着这一切。 是……这样吗? 所以是她错怪了周璟? 周璟没有装! 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周璟如今陷入生死局,而她却怀疑周璟的人品而耿耿于怀,甚至生了退却之心,实在不应该。 不用说了,慕梓寒现在很愧疚。 灯光摇曳,晃动着人的浮躁和不安。 药,一碗一碗的灌下去。 眼瞅着天快亮了,屋内的人却没半点动静。 太医们包括蒙时全都急的后背都是汗。 皇上皇后一直守在身侧,最后是被邵阳劝到隔壁休息。保证这边一有动静就去告知。 太医纷纷退到外院,翻看医书,商量法子。 屋内的人少了大半。 也不知过了多久,蒙时从外面进来,他很为难:“公主,我等商量出一道药方,不知有没有用,但打算试试。只是其中药引难得。是一株千年的血珊瑚。据我所知,六年前,附属国将其进贡,如今在太后娘娘那里。” 邵阳毫不犹豫:“本宫现在就去偷!” 她就要走,电闪雷鸣间,邵阳猛然念起一事,拉住角落里自我愧疚的慕梓寒,把她带到床边。 她俨然还记得,上回周璟是被慕梓寒砸醒的。 所以,她现在目光灼灼,死马当做活马医。 “你!在本宫进宫和太后杠上之前。” “速速!再砸他一次!” 第一百零七章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夜色静谧,屋内只有蜡烛燃烧时的噼里啪啦声。 周璟意识薄弱,呼吸似有若无。 身上多处皮肉裂出细缝,好在及时上了药,已经止了血。 远处依稀传来寺庙梵钟被敲响的撞击声。 他的身体越来越轻。 残存的意识变得薄弱,而那些他不愿回想的的记忆如猛兽,来势汹汹的将其吞噬。 “殿下,您怎么又来了?” 妙隐大师拨动着手里的佛珠:“这月您都来了四趟了。” 这是在香火旺盛的灵通寺。 也是十五岁那年的周璟。 他的确来的很勤。而妙隐大师也并未圆寂。 而周璟来灵通寺前,还跟在端漠皇身后,恭敬的去欢声笑语的慈宁宫请安。 他一来,殿内的笑声停了,氛围也沉寂下来。 太后年轻了不少,怀里搂着周煜,却看都不看周璟一眼。 她不虞道: 太后身上的威严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冷冷道。 此刻,站在妙隐面前的少年,稚气未退。一身白色长袍,身姿如松。丝毫没有被太后说的话影响。 也许是习惯了,也许他丝毫不在意。 周璟冲妙隐含笑道:“皇祖母近些时日身子不爽利,孤实在孝顺,自然要过来为她老人家祈福。” 妙隐大师定定看了他许久。 他是知道周璟不似外表那般无害,是黑芝麻馅儿。 这会儿妙隐直接拆穿。 “殿下莫常去太后跟前晃,太后的身体就硬朗了。” 周璟微笑。 “这可不行。” 妙隐嘴角抽了抽。 “香纸在殿内,殿下去菩萨面前跪着便是。” “不急。” 周璟:“孤走的累了,先去寮房歇一歇。” 嗯,睡一下午,然后做做样子回皇宫是吧。 妙隐又好气又好笑。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 虚伪的,贪婪的,真诚的,良善的…… 可从未见过周璟这种黑心肝的,眼下就如此,以后可怎么了得? “殿下既然来了,不如贫僧给您算一卦?” 周璟拒绝:“孤不信这些。” 不信这些,你还过来! 哦,你是过来装模作样的。 “上回二殿下都特地来算了姻缘。” 周璟笑了:“他?” “学业上不知上进,这种事上倒是上心。” 娶妻有什么好的。 那些小姑娘一个比一个爱哭。烦人的很。 说着,他眉头一皱,忽而想起许多年前在街上遇见的扎着羊角辫长相白净的小姑娘。 她像是刚睡醒,眼圈红红的在人潮中张望,突然瞧见街上长的最俊的周璟,朝他跌跌撞撞跑过来,仰着头乖乖巧巧的问:“大哥哥,你瞧见我哥哥了吗?” 许是她长的乖巧,周璟也乐意搭理她。 “找不到了?” “嗯。” 她嘴巴一瘪,还挺委屈:“我一觉醒来就不见了。” 周璟却不如他外表那般平易近人,他就是个恶魔。 “想开点。” 他半蹲下来,弯着唇:“也许是死了吧。” 小姑娘愣愣的,很快张嘴大哭起来。 说话嗓音轻的很,可一哭起来却吵的人耳朵疼。 周璟这种人没心,把人弄哭了,心满意足的就要走。 “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时,面相刻薄婆子跑过来,动作粗鲁不耐烦的拉人。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 小姑娘胳臂被她扯的生疼,她哽咽道:“哥哥,我要找哥哥。” “找什么找!” 婆子黑着脸,她是府上看门的,不过打个盹的功夫谁知道先夫人生的二小姐就跑了出去。这下没好气道:“大少爷当兵去了。” “扫把星,摊上你准没好事!夫人死了,大少爷这次只怕凶多吉少,为了找你,老奴跑了三条街,腿都要断了!本来就不受宠,还一天到晚净给人找麻烦!” 周璟脚步一顿。 他冷冷看着那个婆子。然后越过她,看到了年轻的吴知府。 哦,这时候的他还不是知府,只是知府身边通判。 他温和的朝吴通判招了招手。 吴通判连忙快步过来,还不等他行礼,就听周璟道:“孤玉佩被偷了。” 周璟随手一指,指向婆子。 “她拿的。” 婆子惊恐。 周璟:“那玉佩是孤生辰父皇送的,平时最是爱惜,此人胆大包天,吴通判,你怎么看?” 吴通判:…… 他觉得另有隐情。 可他是个机灵鬼。 “来人,把人关去牢狱!本官亲自审问,不交出殿下的玉佩,谁也不准把人放出来!” 都不等婆子喊冤,人就被官吏捂住了嘴带了下去。 小姑娘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流,还在抽泣。 周璟抬手戳了戳她的脸,软软的。又沾了沾她的眼泪,放到嘴里一吮,咸的,不好吃。 “哭够了没?” “一个奴才都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你娘不管啊?” 周璟没有问她叫什么,也没问她是那个府上的,只是对吴通判道:“把人送回去。” 事情过去那么久,他还记得她哇哇大哭的样子。 姻缘? 他可不稀罕。 周璟懒得理妙隐,抬脚就要走,不知身后的人连连叹息摇头,最后眯着眼掐指算了很久,神色也变得凝重。 妙隐反反复复算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立在原地,望着周璟消失的背影看了许久。 等周璟睡足准备下山时,他拦住周璟的路。 “贫道有一言。” 周璟朝他笑:“寮房的枕头太硬了,睡着实在不舒服,孤下回自带枕头来。” 他想了想:“三日后,孤再来此为皇祖母祈福。” 很好,你已经想好又要去气太后了。 时间都定好了。 妙隐大师不免头疼,他意味深长道:“若对恩怨耿耿于怀,最后只会害人又害己。您这一双手,不该沾染罪孽。” 周璟笑容却越来越大。 没错,这个时候,他就是小变态了。 他嗤笑一声:“和尚,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第一百零八章 孤醒了,慕小姐遗憾么 从灵通寺下山,周璟冷漠异常。浑身上下写着不高兴,来往的路人都下意识的和他保持距离。 他的存在就背负着血债,是沾血的,就注定活在杀戮中。 妙隐这个和尚,就会说些他不爱听的。 还啰嗦。 下回可不给他带进贡的茶叶了。 他踢着台阶上的石子。不知为何,越走越疲累。 甚至头晕目眩。 他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虚无。视线越来越糊,他踩到了木枝上,一个踉跄。 “殿下。” 好似有人轻唤。 是谁? 眼前的一切渐渐消散,画面被碾成了碎片。最后只剩下黑暗。 “殿下。” 声音变得清晰,他也总算和记忆抽离。也认了出来,那是慕梓寒的声音。 无人瞧见,躺在床上的人,被褥下的手指动了动。 ‘咯吱’一声,窗户被风吹开。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天上像是被人捅出一个洞,雨势越来越大,像是要淹没整座京城。 电闪雷鸣间刮进来的风也沾了湿气。肆意将窗户吹的哧哧作响。 往年这个时候,早该转暖了,可今年却还是冷的不行。 夜里一下雨,更甚。 已经五更天了。怕是再过会儿,天都要亮了。 邵阳至今还没回来。也不知血珊瑚可有到手。蒙时他们都还等着。 头上的金重的能压断脖子,慕梓寒早早的全给拆了。她趴在床头给迟迟未醒的周璟捻了捻被褥,就准备跑过去关窗。 可她刚起来,手腕一紧,被人扣住。 周璟浑身不适,五脏六腑像是被铁棍狠狠搅动。他乏力的睁眼,薄唇在动:“去哪儿?” 慕梓寒眸色一亮,里面好似闪烁着熠熠星辉。 “殿下总算是醒了,您可有哪里不适的?还疼吗?晚膳没用,这会儿怕是饿了吧,得让厨房那边送些点易消克的吃食。” 她还不忘回答周璟。 “您不宜见风,我正要去关窗户。” 说着,小姑娘示意周璟松手。 可他没有。 他压下喉咙往上翻滚的腥甜。手下触感极好,可凉冰冰的。 再看她,还是那一身嫁衣,没换。但洗过脸,花的妆容也被她洗去。这会儿小脸俏生生的。 唇呈粉嫩色,不似先前的红艳。 周璟眉头紧锁:“冷?” 慕梓寒没应,但是止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男人蹙了蹙眉。她俨然还记得慕梓寒生病时,有多么难缠又娇气。还要让人伺候。 他垂着眼将身上的针一根一根拔下来。最后掀开被褥:“上来。” 慕梓寒一愣。随即连连摇头,沉静的将周璟昏迷后发生的事告知。 “皇上和娘娘就在隔壁,再三叮嘱,您一醒,就得让人去传话。” “公主去皇宫了,太医说了,需要一位血珊瑚作为药引。” “你如今醒来,还得让蒙时他们过来瞧瞧。” 周璟就这么看着她。 他不言亦不语。 慕梓寒败下阵来鼓鼓脸,在他的注视下,有些脸热的慢慢解开穿在外头绣着石榴的宽衫,再褪去绣花鞋,小心翼翼的躺下。 到底怕冷,她拉起被子,将脖子以下的全都盖住。 床很大,她又挨着床沿,两人之间怕是隔了一段鸿沟。和他大眼瞪小眼。 周璟轻啧一声,不容分说掐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把人拉近。他的被窝无疑是暖的。身体更暖。 “还冷吗?” 慕梓寒道:“不冷了。” 她伸手虚虚环住他,学着往日慕衍安抚她时的举措,尝试着拍拍周璟的后背。 “没事了。” “殿下可是吓着了?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皇上下令了,彻查此事,便是将京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线索,抓捕害殿下的幕后指使。” 周璟凉薄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也不知哪里来的耐心听她絮絮叨叨。 “说完了吗?” 观他神色,慕梓寒有不祥的预感。 周璟开始秋后算账。 他黑眸沉沉,看不清里面藏了多少晦涩和残忍。平淡无波,像是一汪死水,又像是随时都能卷起千层浪的波涛汹涌。 可即便如此,他嘴角还是勾起一抹笑,温和的让人毛骨悚然。 “孤都这样了,怎么没趁着机会滚回你的锦园?” 周璟很虚,明明该休息的,可抵不住他这会儿很不虞。 一开始,他劝过她,离自己远些,也给过慕梓寒选择的机会。但她没走。 这些年,每每身边的人恐惧他,总会让他产生快感。他也享受那些人怕他怕的要死,却还要跪在地上求情的德行。 可慕梓寒在街上躲他的那一刹那,他异常愤怒。 他冷冷道。 “不是厌恶孤?” “孤醒了,慕小姐遗憾么?” 慕梓寒蹙眉,她的声音软软的,少了年幼找哥哥时的糯气和哭腔。 她纠正周璟的称呼:“殿下喊错了,我们都成亲了。” “我是殿下明媒正娶的妻子,自是最不愿见殿下出事的。” 周璟面无表情。 “没拜堂,礼就没成。” 慕梓寒抿唇:“可您都招呼我躺一块儿。” 周璟捏着她的腰:“你不是喊母后皇后娘娘吗?” 慕梓寒反应过来:“我忘了改口了。” “您别气了,是我误会殿下了。” 周璟继续面无表情。 “您昏迷后,我可一直在边上照顾,歇都不敢歇。” 周璟正要嗤笑。就听小姑娘知错就改:“我误以为殿下在骗我。” 周璟眸光一闪。 说起这事,慕梓寒语气变得凝重:“我最讨厌被骗了。” 严重的话,她一辈子不会原谅! “换成常人,不知情况亲眼瞧见殿下大杀四方的模样,也会误会。” 她说:“好在,喜公公为我指点迷津,我才知殿下的用心良苦。” 周璟有些僵硬。 他不知道这期间又有喜公公什么事,他就是莫名的有点慌。 “就这么严重?” 慕梓寒点头。 她怕周璟没法理解自己,所以就很严肃夸大其词的举了个例子。 “若殿下从头到尾都在骗我,那你心机可就太深了。与我而言,这件事严重的就像…… “就像我长期在您眼皮子底下和别的男子偷情。” 周璟:…… 很好,他理解了。 慕梓寒认真的补充:“还把和情夫的孩子生下来,让他喊你父亲。” 周璟:…… 拳头紧了。 第一百零九章 不宜行房 不知为何,屋内的气氛变得格外诡异。 慕梓寒久久不得周璟回应。再瞧他的脸,貌似有些黑。 见他不说话,慕梓寒也就乖乖的闭了嘴。 她特别困,之前提心吊胆的,眼下见周璟醒了,一颗心彻底放到肚子里。 即便嫁了人,也丝毫不觉得新婚夜周璟能把她怎么样的慕梓寒,半点没有新媳妇该有的娇羞。 她不知身边的人远比豺狼虎豹还要阴险狡诈。 眼皮子越来越重,呼吸变得轻缓。小姑娘窝在他怀里,很快睡了过去。 周璟简直服了。 可见她眼底留下来的青色也知她的确累的不行。 宽大的手沿着身体玲珑的曲线往上,最后在她娇弱的脖颈处停下,周璟试着触上去。 她的脖子一定比白日那些死士还好掐。 小姑娘声音好听,骨头被扭断的声音一定也比那些玩意好听。 他掀开眼皮,学着慕梓寒方才细细软软的语气说话:“殿下心机可太深了。” 说着,嘴角一扯:“在您眼皮子底下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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