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文件上黑体加粗的“离婚协议”四个字映入沈念时眼帘。 她简直不敢相信。 顾怀琛竟然真的会为了许苒苒和她提离婚。 这一刻,沈念时真以为自己看到了什么情圣。 她直勾勾看着顾怀琛,哑声问:“你就这么爱她?” 顾怀琛也看着她,警告道:“你要是不想离婚,往后最好安分守己。” 安分守己? 沈念时只觉得这四个字如同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是他的妻子,他居然要求她‘安分守己’? 沈念时眼睁睁看着顾怀琛丢下离婚协议就离开,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跟她说。 他走后,沈念时独自坐在那里,陷入一片沉寂。 她看着那离婚协议,好久好久…… 曜舟会所01号包厢。 包厢里只有寥寥几人,很安静,顾怀琛坐在正中间。 他的朋友一边给他倒酒一边不可思议的问:“听彭律说你要他给你准备离婚协议,你不是真想和沈念时离婚吧?” 顾怀琛喝了一口酒,喉结上下动了动:“不过是给她一个警告,让她少去打许苒苒的主意。” 朋友看他这样,摇了摇头,压不住好奇的问:“你就不怕沈念时真和你离婚?” 顾怀琛唇角微不可见的勾起,一脸笃定:“她不会。” 朋友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只是点头:“也是,听说她最近和私生子竞争得厉害,如果不是你,她连自己的地位都保不住,要是和你离婚,还能捞着什么。” 顾怀琛没说话,默认了。 从那天起,沈念时和顾怀琛就没再见过面。 转眼就到了沈念时生日那天。 沈念时把所有应酬都推掉回了家等顾怀琛,以往不论两人怎么忙,这一天总会在一起吃饭的。 然而,这一次,她等来的却是顾怀琛的助理。 助理拿着几个最新款包包,和一个生日蛋糕:“夫人,这是顾总给您的生日礼物。” 沈念时目光扫过礼物,只问道:“他呢?” 助理眼神漂移的说:“顾总在开会。” 沈念时一下就明白了,顾怀琛现在应该在陪许苒苒吧。 她自嘲一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对他存有期待…… “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沈念时懒得为难助理,直接让人离开了。 助理走后,沈念时就只剩一个人了,她一个人点燃蜡烛,切了一块蛋糕。 一个人也能给自己过生日,并不是没有顾怀琛就过不了日子了。 可谁知,门铃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沈念时诧异地去开门,没想到门外竟然是梁牧野。 “姐姐,生日快乐。” 沈念时呆住了,她都没反应过来,梁牧野怎么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让他进来了。 半夜,沈念时刚送走梁牧野,门突然又开了。 她以为是梁牧野,回头问:“你怎么还没走?” 话音刚落,却听到顾怀琛低沉的声音:“你在说谁?” 沈念时吓了一跳,下意识问:“你怎么回来了?” 顾怀琛觉得不对劲:“我不能回来?” 他走进门,灯光下,沈念时脖颈处却有一道刺目的红痕刺入他的眼! 顾怀琛目光一沉,一把抓住沈念时的手,浑身散发寒气地质问:“这是什么?” 沈念时狠狠愣了一下,才从玄关的镜子上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那道吻痕。 她看着顾怀琛生气的模样,反倒镇定下来了。 她挣开他的手,拉好衣服道:“蚊子咬的。” 不是他无所谓地说自己也可以找别的男人吗? 不是他说不介意吗? 她不过是做了和他一样的事罢了。 顾怀琛目光幽深地盯着她的脖子看,下意识伸手用力搓揉着那一处红痕,将那一片皮肤都变得同样鲜红才罢休。 沈念时吃痛,把他的手打开:“你干什么?!” 顾怀琛好像也恢复了理智,淡淡开口:“妈从国外回来了,两天后是妈的生日,特意回来过生日,我们一起出席。” 沈念时没想到话题转变得如此快,像这样的场合,他们是夫妻,自然是要一起出席。 “知道了。” 沈念时说完,就走入卧室。 顾怀琛目送她离开的背影,眉头无意识的紧皱着,他打量着家里的东西,直到看到桌上蛋糕只切了一块,才总算松了口气。 两天后,就到了顾母生日。 沈念时准备好了一切,说好要和她一起出席的顾怀琛却不见了人。 她拨通顾怀琛的电话,话筒里却只传来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现在无人接听……” 连续几次后,沈念时索性就不再打了。 她拿着自己准备的礼物,一个人来到顾家老宅。 她进屋的时候,客人已经来得差不多了,顾怀琛却还没到。 沈念时直接走向被一群贵妇人围着的顾母。 “妈,祝您生日快乐。” 沈念时拿出礼物,是一串翡翠佛珠:“这串佛珠是我请静安寺的主持特意开过光的,保佑您长命百岁。” 顾母是一个相当传统的女人,一直认为女人嫁人后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所以一向不待见沈念时。 顾母接过佛珠,神色淡淡地睨沈念时一眼:“你什么时候能给我生个孙子,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怀琛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沈念时抿了抿唇,正想随口敷衍过去。 可下一秒,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沈念时抬头一看,就见顾怀琛一身西装革履的出现在门口。 而他的臂弯里,挽着的是许苒苒。 沈念时脸上的血色寸寸褪去。 像这样的家宴,顾怀琛竟然带着许苒苒来了。 他这是在公然打她的脸! 沈念时耳尖的听到了别人对她的嘲讽。 “天哪,顾怀琛竟然带着小三来了!” “想当初沈念时多清高,放话不嫁圈子里那些花心富二代,宁愿单身,结果精挑细选,还不是选了个会出轨的!” “顾怀琛对他这个小三可真是真爱了,相比之下,沈念时简直是可笑又可怜哈哈哈……” 沈念时眼睁睁看着顾怀琛牵着许苒苒走到顾母面前,说:“妈,这是苒苒。” “阿姨,我给您带了礼物,祝您生日快乐。”许苒苒立即递上了生日礼物。 顾母上下打量许苒苒一番,又瞥了眼一旁僵住的沈念时。 最后竟是真的接过了礼物,还笑着对许苒苒道:“好孩子,这礼物阿姨很喜欢。” 一片其乐融融中,沈念时只觉得浑身发冷。 她闭了闭眼,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朝门口走去。 却没想到刚走出门,顾怀琛就追上来了:“沈念时!” 沈念时回头,语气冰冷:“顾先生有什么事?” 顾怀琛听着这个称呼眉头直皱,对上沈念时苍白的脸,声音不知不觉低下来:“我之前答应过苒苒,要带她来参加宴会,不好违背承诺。” 好一句‘曾经答应,不好违背。’ 他答应许苒苒的不能食言,那答应她的事呢? 这么想着,沈念时也问了出来:“那我呢,你答应我的呢?” 可话刚问出来,沈念时就后悔了——明明知道答案,干嘛还要问呢? 沈念时眼眶一红,不想再看顾怀琛,她深吸口气,越过他就走。 顾怀琛却拉住她的手:“只此一次,下次不会再带她来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这一句,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大度点。” 沈念时看着这样的顾怀琛,鼻尖竟是控制不住的一酸,心口如同被人捏得出了血般疼痛难忍。 下一秒,她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宴会上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 在这种情况下,沈念时接到了沈父的电话,让她回家。 沈父的声音带着怒气,沈念时的心也是一沉。 沈念时很快回到沈家。 一进门,沈父就直接开口道:“准备准备,和顾怀琛离婚吧。” 沈念时怔了半响,才回了一句:“我暂时不会离婚。” 她想要的还没得到,这桩婚姻,她决不能让自己输得一无所有。 沈父看着她平静的脸半响,最终拿出一份合同:“这是你妈名下的股权转让协议,我现在就可以直接给你。” 沈念时这下真愣住了。 还没来及翻看,沈父又递上一份合同:“这是我的股份转让协议,我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给你。” “念时,爸爸知道你为什么不想离婚,但现在你都被人踩到头上了!” “我沈策的女儿怎么能受这种气!” 沈父的话震耳欲聋,沈念时心情复杂,心里闪过很多想法,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最终她只说自己会好好考虑,陪着沈父吃了一顿饭,才拿着两份股份转让协议回御景苑。 回到御景苑,沈念时找出了顾怀琛上次留给她的离婚协议。 她翻到最后一页,末尾处顾怀琛的签名龙飞凤舞,彰显着他对这份婚姻的毫不在意。 盯着看了许久,沈念时最终还是拿出笔,在这名字旁边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签下自己名字那一刻,沈念时只觉如释重负,就好像从泥沼里爬了出来。 从今以后,她和顾怀琛就彻底没关系了。 从此,顾怀琛不管再有多少情人,都和她再没关系。 签好协议,沈念时就叫人把离婚协议送去法院。 屋内再次陷入沉寂,沈念时看着母亲留下的股权转让协议,不由回忆起沈母。 关于母亲的记忆里,除了她为沈父哭泣的画面,就只有沈母笑着说要将她培养成一个舞蹈家,亲自教她芭蕾舞的画面。 只是她终究还是没能成为母亲希望的那种女儿。 沈念时已经很久没跳舞了,现在却突然想再跳一次。 沈念时换上很久没穿的白色舞裙,对着衣帽间的镜子舞动起来。 虽然很久没跳,但一动起来,就感觉所有记忆都回来了,身体好像自己知道怎么动。 一曲《白天鹅》跳得惟妙惟肖。 可跳着跳着,就感觉受伤的脚疼了起来。 转圈的时候,脚下一趔趄,就要摔倒。 可想象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一双手牢牢的横过她的腰间,将她稳稳扶住。 沈念时回头一看,是顾怀琛。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在那看了多久? 顾怀琛目光幽深的盯着她:“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跳舞?” 沈念时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回过神就从他怀里退出来:“谢谢。” 她随口解释:“小时候学过一阵子,后来腿受伤了,就没学了。” 顾怀琛稍回忆了一下当初查的沈念时的资料,的确,资料上是写了这一段,只是他从来没在意过。 沈念时觉得顾怀琛有点不对劲,刚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候,许苒苒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冒出来:“怀琛,你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沈念时诧异转头,就看到许苒苒推着一个行李箱走了进来,挽住了顾怀琛的手臂。 沈念时视线落在那行李箱上,疑问还没说出口。 许苒苒又灿然一笑,朝着她伸手:“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希望你能原谅我。” “毕竟……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沈念时瞥了眼许苒苒伸出来的手,没有动,轻声问:“什么意思?” 这话是问顾怀琛的。 不等顾怀琛回答,许苒苒又抢先一步回答:“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怀琛买了隔壁别墅送我做毕业礼物。” “姐姐,以后我们隔得这么近,你要是想见怀琛,随时可以来我家见他。” 沈念时眼神颤动,盯着顾怀琛问:“是这样吗?” 曘灧觯憍碲軜鱾炓郒嵽框埿驄鍦礄幌 顾怀琛没说话,默认了。 居然把小三和老婆安排在同一个小区,甚至是隔壁邻居。 沈念时简直要笑出声了。 这是今年她听过最荒唐的事,可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你们两个就回家吧。” ‘回家’二字,她咬得格外的重。 说完就越过两人离开。 从这天起,许苒苒就在沈念时隔壁别墅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沈念时泡好了咖啡,来到阳台外。 却意外撞见隔壁别墅许苒苒和顾怀琛抱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舍的画面。 沈念时僵在原地。 她难以想象一向冷静自持的顾怀琛也会有这样难以自控的时候。 转身回了屋,她突然发现自己竟不再心痛。 只是遗憾于这个地方再也喝不了咖啡了。 这之后,顾怀琛也几乎不回家了。 而沈念时也很忙,忙着任职沈氏CEO的事情。 出于礼貌,沈念时邀请了顾怀琛来参加她的就职仪式。 可他却说:“那天,我要参加许苒苒的毕业典礼。” 意料之中的拒绝。 沈念时似乎感受到了心底的余痛,但仅仅一秒,就整理好了情绪。 很快到了沈念时就职仪式那天。 沈念时忙碌了一天,应付股东和媒体,等终于忙完,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御景苑已经是晚上。 谁知,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束花。 沈念时愣了一瞬,才慢慢走上前问:“你怎么来了?” 梁牧野没等她走近,就大步走到她面前,将那束花递给她,唇角勾起一抹勾人的笑:“姐姐,恭喜你,今天辛苦了。” 沈念时看着眼前英俊男人眉梢的笑意,心跳都漏了一瞬。 然后,第一次,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梁牧野眼底闪过一抹深色,随即反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开启了更猛烈的进攻。 从门口到卧室,两人好似要将对方揉进身体里。 一室春色。 而另一边,京大礼堂。 晚上七点半,许苒苒的毕业汇演即将开始。 顾怀琛坐在大礼堂的第一排。 许苒苒扮演的是白天鹅。 她穿着定制的芭蕾舞裙,化着精致的妆,走上舞台,朝底下观众鞠躬。 她还说:“这支舞是我特意为我的爱人准备的,希望他能喜欢。” 话落,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顾怀琛身上。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谁,也都知道他和许苒苒的事。 不过现代社会嘛,见怪不怪了。 顾怀琛没有理会这些目光,只是专心注视着舞台上翩翩起舞的许苒苒。 一曲完毕,顾怀琛却觉得怅然若失。 许苒苒是一只合格的‘白天鹅’,但她却始终比不上他心目中那个优雅纯真的‘白天鹅’。 没有人能跳出他心中那个女孩的样子。 顾怀琛提前退场了,他直接来到艺术系教学楼,走到他拍的那张照片前,目光久久凝视。 他把照片摆在这里,就是希望有朝一日,照片里的女孩会在看到这张照片后和他联系。 可五年过去了,人依旧了无音讯。 忽然,身边传来一身叹息:“唉。” 顾怀琛一扭头,就见一个女人走了过来,他认出是学校的李老师。 他皱了皱眉,打算离开。 李老师却道:“顾总经常来看这照片,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顾怀琛脚步顿住了,只听她说。 “前几天我在翻旧照片的时候,终于记起来,照片里的人,是沈念时。” “念时是我带过最有天赋的学生,许苒苒比不上她,只是可惜后来腿受伤了……” 顾怀琛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谴责。 那眼神就好像他错把鱼目当珍珠。 后面的话他也没再听,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沈念时就是照片里的人! 他转身就走。 顾怀琛开车回到了御景苑,一路上闯了不知道多少红灯。 终于回到家。 他在楼下就看到了卧室亮着灯。 沈念时在家。 顾怀琛飞快下车,到门口的时候,却忽地有些迟疑。 他把身上有关许苒苒的所有东西都找出来扔到一边,这才松了口气去摸门把手。 正要开门。 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念……” 沈念时的名字还没喊出口,顾怀琛就僵在了原地。 开门的是一个只围着浴袍的男人,那显眼的八块腹肌上满是暧昧的痕迹,显然刚结束一场激战。 看见顾怀琛,他一挑眉:“是你啊……” 男人英俊的脸上难以控制地露出一个不屑又得意的笑:“姐姐累得睡着了,你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吧。” 这赤裸裸挑衅的话语,让顾怀琛一向冷峻的面容有了一丝龟裂,心底更是怒火中烧。 他没想到,竟然会在自己和沈念时的婚房看到一个男人。 她竟真的敢养男人。 还把男人带回他们住了三年的家。 哪怕他养了许苒苒,也从没带许苒苒回来过。 一个出卖身体的男人,凭什么拦在他面前。 顾怀琛看梁牧野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什么垃圾。 “滚!” 梁牧野也察觉到了他的眼神,显然,是把他当成不正经的男人了。 他勾着唇,眼底满是故意的嘲讽:“姐姐有我就够了,你老了点,就算是自动送上门,姐姐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顾怀琛周身寒气肆意。 这是把他比喻成自动送上门的鸭子。 还嘲讽他老。 两人四目相对,互不相让,空气里火花四溅,噼里啪啦。 顾怀琛看着男人得意的面容,脖子上青筋暴起,暴戾感让他一把攥住眼前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的衣领,拳头‘咯吱’作响。 梁牧野非但不怕,还越加挑衅的看着顾怀琛。 顾怀琛看着他挑衅的面容,更加怒火中烧。 刚要动手,沈念时略带嘶哑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阿野,是谁来了?” 听到声音,顾怀琛身体一僵,缓缓抬头,越过梁牧野朝里看去。 只见沈念时穿着一条白色真丝睡裙走了出来,长发随意披散,露出了锁骨处斑驳的痕迹。 一切的一切,都刺痛了顾怀琛的眼。 梁牧野却是撇了撇嘴,眼底闪过一抹可惜。 要是刚才那一拳头下来,姐姐该心疼自己了。 可惜姐姐来得太及时,他还要再添一把火。 这时,只见梁牧野神色变了,挣脱他朝沈念时走去,一副委屈的样子:“姐姐,这人谁啊,不由分说就闯进来,还打我。” 顾怀琛看着他变脸,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在沈念时面前瞬间变得小鸟依人起来。 顿时目瞪口呆。 这垃圾刚才面对自己的还不是这样子的。 “我没有打他。” 沈念时查看梁牧野脸上,没有受伤,依旧那么帅气,她就放心了。 遂转头,目光落在顾怀琛骇人阴沉的面容上。 发生什么事情了,让他这么生气? 总不能是因为自己和梁牧野的事情吧? 沈念时冷冷的看向顾怀琛:“顾总?你不是应该在参加许苒苒的毕业汇演,怎么来了?还对我的人动手?” “顾总是不是该向我的人道歉。” 顾怀琛亲口听到她说“我的人”,以及对梁牧野明显的维护,心好像被撕裂开来。 如果说之前还不确定他们的关系,那此刻,他全然明白了。 他捂住自己的心口,脸色都白了。 道歉? 她竟然让他向她包养的小白脸道歉。 她竟然…… 顾怀琛眼底流露处一抹悲伤,望着沈念时,见她坚持,他心底升起一股怒意。 不可能! 他堂堂顾氏集团总裁怎么可能向别人道歉。 顾怀琛攥紧手,竭力将愤怒和暴戾的情绪压下,带着几分咬牙切齿:“让他走,我们谈谈,我动不了你,但我能动他。” 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沈念时就挡在梁牧野面前:“我们的事,和他无关。” 梁牧野勾唇朝顾怀琛挑衅一下,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姐姐,前辈看我不顺眼,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吧,我舍不得让姐姐为难。” 说完就进屋去了。 梁牧野转身进屋,转身时,面上的委屈尽数散去,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顾怀琛看着梁牧野离开,心情总算舒畅了些。 算他识相。 可梁牧野走了一会又返回来,拿了一件大衣替沈念时盖上,把她盖得严严实实:“姐姐,晚上天气凉,别冻感冒了。” 随后又瞥了眼杵在一旁的顾怀琛,茶里茶气地说:“难怪姐姐要和他离婚,他身为丈夫一点也不知道关心你,不像我,只关心姐姐。” 顾怀琛听了梁牧野的话,喉间一哽,觉得他的话怪怪的。 他怎么不关心沈念时。 只是现在是夏天,屋内维持着恒温26度,沈念时哪里会冷? 这样假模假样的关心,念时一定看不上。 可谁知却亲眼看见沈念时却朝梁牧野浅浅一笑:“谢谢。” 顾怀琛自诩什么场面都没见过,可看到眼前这一幕,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这时,又见梁牧野抬手揽住沈念时的腰揉捏,体贴道:“姐姐,你刚才不是还念叨着我不让你休息,你累了吗,要不进去休息吧。” 言语间尽是暧昧。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刚做了什么。 顾怀琛目光幽深的看着两人,攥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彰显着他的愤怒。 “你先进去,我们谈一下。” “好。” 梁牧野乖乖的回答后就进屋了,原地只剩下顾怀琛和沈念时。 顾怀琛打量着沈念时,目光贪婪。 沈念时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找了5年的人。 难怪上次看沈念时跳舞,有一种熟悉感。 他早已娶了她。 顾怀琛目光下移,又看到了她锁骨处刺目的红痕。 他心烦的移开目光,自以为大度地说:“和他断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沈念时只觉得他的话很搞笑,但面上依旧很冷淡:“我和阿野相处得很愉快,暂时还不想和他断。” 顾怀琛双目变红,胸腔内积压着无处发泄的怒火。 阿野? 叫得这么亲密。 那个男人让她这么喜欢。 顾怀琛质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问出来的时候,顾怀琛心底竟然久违的升起一丝恐惧。 既害怕他们搅和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又害怕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是在他让沈念时也找一个之后。 他说那话,是自信沈念时不会找男人。 如果她找到了,那就代表他的自信变成了自负。 果然,沈念时告诉他:“半个月前,你和许苒苒去日本泡温泉那天。” ?l6兔xkv兔G故ict事`j屋t提Xu取D本l9P文@N勿%M私%w自&_P搬!z~运nj 闻言,顾怀琛冷不丁想起上次在沈念时脖子上看到的痕迹。 那哪是什么蚊子咬的,分明就是吻痕。 此刻,顾怀琛看着沈念时脖子上的痕迹,也变得刺眼起来,脸色越发阴沉,沉沉的声音透着不悦:“只要你和他断了,我就可以当这事没发生过。” 沈念时皱了皱眉,觉得顾怀琛有些胡搅蛮缠。 “你在不爽些什么?你又有什么理由要求我和他断了。” 顾怀琛不说话了,唇线抿得紧直,冷声警告:“沈念时,别忘了,你是我妻子!” 沈念时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好笑。 她养男人的时候,顾怀琛就想起她是他妻子来了。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更何况,她已经签字离婚了,顾怀琛凭什么管她。 “我记得你亲口说过,不在乎我找男人,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顾怀琛满腔的怒火缓缓熄灭。 是啊,他说过自己不在乎的,为什么? 顾怀琛还没找到答案,忽然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起。 沈念时听见里面传来许苒苒娇滴滴的声音:“怀琛,你去哪了,我在家等你。” 顾怀琛挂断电话,看着沈念时。 他先处理了许苒苒。 想到这,顾怀琛转身走了。 沈念时看到他转身的目光,目光嘲讽。 再胡搅蛮缠,还不是许苒苒一个电话,就走了。 他今天这举动,不过是男人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不过沈念时忽然想起,她好像忘记把自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的事情告诉顾怀琛了。 算了,下次吧。 顾怀琛浑身寒意的回到了隔壁。 一进屋,早回来的许苒苒就满面笑意的迎了上来,挽住她的手:“怀琛,你回来了?” 随即嘟着唇,不满控诉:“你去哪里了?怎么不等我就先走了?害得我打车回来的。” 顾怀琛看向她,神色变冷,直接将手抽出来。 既然他已经找到了心心念念的白月光,那他也不需要这个冒牌货。 许苒苒意识到顾怀琛生气了,也不敢再怪罪他:“怀琛,你别生气了,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不是最喜欢看我跳舞,我跳舞给你看。” 顾怀琛看她一眼,点开手机,一段独特的《白天鹅》展现在她眼前:“跳这个,我不喊停,就不许停。” 这天晚上,顾怀琛看着许苒苒跳了一遍又一遍。 跳到许苒苒双脚红肿,也不曾喊停。 …… 这天的事情,在沈念时眼里就是一个插曲。 和梁牧野的事情被顾怀琛发现,沈念时反倒如释重负。 可没想到,这天下班回家,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别墅里十分安静,唯独水声格外清晰,沈念时心里有些不安。 这大晚上的,会是谁? 顾怀琛肯定不会来的,难道是梁牧野? 沈念时朝里面问:“阿野,是你吗?” 话落,里面的水声就停了,不一会,浴室的门打开。 只见顾怀琛穿着黑色真丝睡袍从里面走出来,他沉着一张脸:“是我。” 沈念时有些意外,竟然是顾怀琛。 “你怎么过来了?” 他本就回家得少,和许苒苒在安家后,就直接不回来了。 可谁知顾怀琛一步步朝着她逼近,薄唇轻启:“从今天开始,我搬回来住。” 顾怀琛一靠近,一股熟悉的雪松香的沐浴露强势的侵入沈念时的鼻尖,令她感到不适。 沈念时镇定心神,往后退了几步。 “顾怀琛,我们已经离婚了。” 顾怀琛以为沈念时说的是自己递出去的离婚协议。 他不知道沈念时已经在上面签字了。 “虽然你已经成为沈氏集团CEO,但你的私生子弟弟还在虎视眈眈,你确定要和我离婚?” 他是不会让自己处于下风的。 沈念时看他这样,是不打算离婚了,把‘她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这句话憋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顾怀琛突然改变了主意不离婚了,只是目前离婚证还没办下来,还是先别打草惊蛇。 接着又听顾怀琛说:“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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