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概率,赌裴彧活着回来,她会当上未来的太子妃。 从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和父亲之间的疏离无形之中又加重了些许,他从未在吃穿上亏待过她,诗书字画更是要多少就有多少,可他待她,并无父亲待子女的怜爱之情。 至于兄长,明存之幼年曾带她玩耍过,也曾少年直爽地嘲笑她傻里傻气,她有讨厌过这个兄长,也有忍不住跟在他身后缠着他玩耍的日子。 毕竟是血亲。 她们的血液里,流着相同的血。现下这般情境,如何叫她不伤心。 她更清楚,父亲这些年在益州越发张扬,迟早会有被朝廷降罪的一日,只是不想会是私造兵器,意图谋反的罪名。特别是裴彧那日告诉他平宣帝的主张之后,她就知晓了明家或许隐有大难,还赶忙去信,得知了兄长离开益州的消息。 ……途径扬州,经过永安渠运往青州。 扬州,扬州,原来兄长离开益州,是因为这档子事! 她无力地叹出一口长长的气。男人的大掌顺着她的臂膀朝上,轻轻捋着她的发丝。 昨日没带侍女上山,醒来她独自梳妆,只简单挽了个发髻,又经历一日的奔波,早已散乱。此刻长发交缠,被男人以指代梳,为她轻轻顺着。 他好似很喜欢把玩她的头发,从前在榻上,即便什么也不做,他也常捻起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不知是因着什么。 “殿下。” 她抬手,将裴彧手中的长发顺回自己的掌心。只这样唤了他一声,却不知该说什么,嗓音干涩,毫无底气。 裴彧少见地未曾回应她,只将她按在怀中,低低嗅着她发间的花香。 过了许久,马车行得愈发平稳,好似已进城之时,才听裴彧开口。 “蕴娘。” 他缓声唤她:“我是太子,但更是你夫君。可能明白?” 无论明家如何,世人如何,都不会改变这一点。他和她拜堂成亲,与她同榻而眠、执手相伴,她若有过,他来担着便是。 天塌下来,也砸不到她身上。 “夫君……” 印象中,明蕴之似乎还是头一回从口中吐出着两个字,她闭了闭眼,似是觉得这称呼有些烫口,不再说话了。 “有我在,”裴彧道:“你自可放心。” 路途不短,明蕴之还是在疲惫之中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极深,对外头的风雨毫无所觉,更不知何时已到目的地。 雨水暂歇,裴彧抱着她下了马车,厚厚的绒毯仍盖在她身上,大步进了宅邸。 青芜与青竹早早熏好了床榻,见自家娘娘被抱着回来,稍一愣神,立马跟上。待到将人安安稳稳地放置到了榻上,听太子殿下吩咐道:“煮一碗姜汤来备着,一醒便让她喝下,外头寒凉。” 他淡淡扫视屋中,道:“安神的香也燃上。” 青竹一顿,道:“回殿下,已经点了……可是味道有些太淡?奴婢这便再添上些许。” 裴彧看了明蕴之一眼,眸色复杂。 “不必。” 他又嘱咐几句,离开了屋子。 未至深夜,雨便停了。 第二日是个晴朗的日子,艳阳高照,看不出昨日的阴雨连绵。 明蕴之在榻上睡了很久,坐起身的时候,下意识打了个喷嚏。 “果然,”青芜道:“殿下昨儿个让人备上的姜汤当真派上了用场,娘娘快喝下吧。” 明蕴之忍着冲鼻的辣喝了姜汤,问道:“殿下呢?” “昨夜殿下将娘娘送回来后,便没再回来过,”青芜回答:“听门房说天刚亮,沈大人便来求见了,至今还在书房中没出来。” 裴彧和齐王在豫州的官员面前各自逍遥,倒是沈怀璋辛辛苦苦亲自去底层查明现状。明蕴之闻言,让人备了几份糕点,给裴彧、齐王,甚至是綦舒那边都送了些去。 吩咐完一切,她坐在紫檀木椅上,又想起了明家之事。 她提笔想写些信回去,却又不知该写些什么,父兄这样做,应当已经有许久了,或许在她嫁给裴彧之前,就已经有了不臣之心,这等大事,她如何能从父兄口中挖出来? 思来想去,她给独身在外的妹妹送了封信,让她在外安生游历,不必急着回家,如若不弃,可来寻她。 信中浅浅提过几句,若是父兄与她说些什么,务必要转告与阿姐。更多的话不好写在信中,明蕴之写完,又往柳园寄去一封。 给柳园的信就比给年幼妹妹的要直白许多,她直言心觉母家有祸,万望外祖父能将所知之事告知于她,莫再将她当做无知幼童,她亦不愿外祖父一把年纪还参与进这些事中,只盼他照顾好自己和外祖母的身子,为她提供些消息便好。 她虽是太子妃,能做的却太少。写完信,明蕴之又陷入了一种长久的迷茫。 脑袋中想了许多弯弯绕绕的事,最终的落点都落在了一人身上。裴彧的面容无数次在脑海中浮现,变得分外清晰。 他对她的坦诚,已到了令她难以想象的地步。 ……她是不是可以也试着,只是试一试……多相信他一些? “阿姐!” 一个娇俏的声音打破了明蕴之的思绪,她从怔然中回神,看向院外快步跑来的女子。 姚玉珠兴冲冲地来寻她:“这两日去了什么好地方呀?快与我说说,说说嘛!”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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