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却无端有些灼热,像是冰天雪地里燃起的一丛篝火, 炽热得仿佛能将积雪消融, 化作潺潺春水, 流经人间。 “怎么不说话?” 裴彧紧盯着她的双眸:“不喜欢?” “……不是。” 明蕴之怔怔地看了他一瞬, 目光又落在那块玉佩之上。 她只是没想到。 明蕴之扬出了一副恰到好处的笑意,温婉柔和,“喜欢的。” …… 谎话。 裴彧看着她的双眼, 淡淡垂眸,微微松开了目光。 她说谎时,总是这般模样,摆出无懈可击的笑意和端方的仪态,让人捉摸不透她的想法。 但她起码还愿意装出欢喜的样子哄一哄他,已经比当初冷着面容,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厌烦的模样好上太多了。 裴彧轻笑:“喜欢就好。” ……愿意哄他,起码说明她还在乎这段夫妻关系。 情难强求。 他敛眸,将那些装着毒物药粉的首饰一一取下,归置进匣中,状似无意地问:“玉佩可要也放进去?” 既然不喜欢,还是不在她面前显眼得好。 明蕴之将其取下,欲盖弥彰地解释了句:“此物失而复得,很是珍贵,还是放在匣中珍藏得好。” 裴彧:“嗯。” 很会说话,连日后不佩戴的理由也寻到了。合情合理,没什么不好的。 粗砺的指腹轻轻划过玉佩的表面,轻微的触感传来的瞬间,他将其放下,关入了匣子里。 微风拂过,许是觉得有些尴尬,明蕴之耸了耸肩,将厚皮袄拉紧,问: “殿下怎么想起要修这块玉佩?妾身还以为它不见了。” “前几月养伤,总归无事,顺手多画了几张图。” 裴彧随口回答,隐去了其中的数日无眠。他拉过她的手,轻叩门扉。 “孤带你来此,还有一事。” 夏松和秋朔早已退出院落,在马车处守着了,门后无声,像是无人似的。 就在明蕴之以为里面不会再有回应的时候,门开了。 和方才递给夏松匣子的那只手不同,这次开门那双手,布满了被火烧伤的疤痕,起起伏伏,异于寻常肤色,叫人看着心头一惊。 屋中无灯,暗暗沉沉。 “东西取走了还不够,进来做什么。” 明蕴之第一次听到这样沙哑沉重的声音,刚一抬眼,便看到黏稠的夜色里,那张遍布疤痕的脸颊尤为骇人。 “啊……”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人好似意料之中般:“怕了?” 裴彧捏着她的手紧了紧,像是安抚。 明蕴之摇摇头,镇定道:“不怕。” 那人似笑非笑,侧身将人放进了屋。他点了灯,屋中亮堂起来,沉重的身躯侧坐在榻上,随手指了指屋中的桌凳,让二人自便。 明蕴之除了第一眼确实有些惊慌之外,便没了慌乱,她环顾屋中,屋子不大,器具尚且算得齐全,但好像都没什么被使用过的痕迹,桌后有一书柜,上面落满了尘。 应当是个暗柜,后头或许通往何处。方才递出匣子的那人,甚至更多的人,都能从此处进出。 那人见她不慌不忙,甚至像是看清了屋中布局的模样,呵呵笑了笑:“可知晓我是谁?” 明蕴之颔首:“第一次见舅父,晚辈空手上门,舅父勿怪。” 她看到此人的第一眼,便明白了他是谁。 身上的疤痕,无一不印证着他是当年娄家大火的幸存者,或许还是唯一一位活着逃出来的人。算算年纪,再瞧瞧与裴彧有些神似的脸型,不难猜出他的身份。 娄寻越笑声半真半假,冷冷沉沉,“哪有晚辈给长辈送礼的道理,你便是送了,我也不会收。该不会是在怨我这个老东西没给你备见面礼吧?” 裴彧皱眉,刚欲开口,便听明蕴之轻轻道: “舅父的礼,晚辈已经收到了。” “我怎不知送了你什么礼?” “舅父的身上,有金屑,手指上亦有被火熏过的痕迹。中指关节处有厚茧,却不像握笔练剑,更像是握惯了刻刀之类的器具,”明蕴之不卑不亢:“更明显的,是味道。” 她道:“舅父身上的味道,和那匣中器物一模一样,定是长期沾染,而非假手他人。” 她几句话,把娄寻越原本准备反问的话都堵了回去。 他笑了笑,狰狞的疤痕显得更加难看,但眸光却柔了下来,不再笼罩着沉沉死气。 “是个聪慧的娘子,有见识,也有胆识。” 庄家那小儿身子滚圆,瞧见他都快吓尿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娘子却能有礼有节,温声细语,远胜旁人。 他静坐一瞬,开口道: “你终究,还是选择了一条和你阿娘一样的路。” 娄寻越声音嘶哑,似从风沙中而来。 他看着裴彧,眸中带着浓浓的疲倦。裴彧看这娘子的眼神,和当初小妹的眼睛如出一辙,甚至……更深。 “好在……” 娄寻越看向裴彧身侧,那道清秀明丽的身影。 “好在,你比他娘当初要清醒得多。” 他多年来被仇恨所淹没,任何细微的声响都瞒不过他。两人在院中的声音和动静,毫无遗漏地传入他耳中。 他熟悉裴彧,却是第一次了解这个外甥媳妇。若依旁人,兴许瞧见那块修好的玉佩时,不说回心转意,起码也会有些感动之状了。 而她万般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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