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 成婚几年,数日相对,裴彧对她的表情和动作了如指掌,见她眼眸轻眨,鼻尖一皱,心底便有了数。 “——你以为,里面的人会是孤?” 裴彧的声音冷了下来,撑在她下颌的手也用了些力,寒声发问。 明蕴之在知晓里头的人是綦莫的时候便将一切都联系了起来。 在裴彧审视的目光下,她还是不可否认,方才瞧见里头的人是綦舒时,她的第一反应便是退缩,逃离。 她不想看到裴彧与旁人缠绵的样子,或许是因为见过多次男人情动时的模样,那些画面若与旁人联系起来,便会显得更加刺眼。 只是这次,裴彧先一步将她揽进了怀中。 “糊涂。” 裴彧按着她的脑袋,让她的侧脸贴近微硬的胸膛:“平日里的聪慧哪去了,一遇到自己的事就犯傻。” 那日提到明家是,今日也是。 他不信她的脑袋想不明白其中干系,可她竟真的会在这等小事中忽地走了岔路,下意识地认定他会抛弃她,选择另一个人,或是另一条更顺畅的路。 她总是不愿意相信,会有人坚定地选择她。 滚烫的大掌揉在她的后颈,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之中。 明蕴之眉头轻垂,知晓从前种种许是自己误会太多,低声道:“妾身只是以为,殿下与綦娘子青梅竹马,情分不同常人。” 她没忘记裴彧身上萦绕着的玉髓香气。 他们有着寻常人没有过的亲近和过往,是她这个太子妃不曾触碰到的,他的过去。 哪怕……没有那些缠绵的情|事。 话音方落,裴彧按揉着她脖颈的动作停顿一息,有力的臂膀将她的身子微微托起,下颌扬起的瞬间,裴彧垂首,炙热的气息堵住了那双柔软的唇。 “唔……” 明蕴之睁大双眼,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却分毫未推动,反倒让距离越推越近,气氛灼热。 他很少似这般噬咬着吻她,带着难以抵抗的侵略和占据,长舌突破齿关,纠缠追逐着,让她想到了书中曾提到过,面对猎物时蓄势待发的猛兽。 他仿佛真的会吃掉她。 明蕴之眸中泛起了不自主的水光,呼吸急促起来。原本放在脖颈处的大掌游移到了她的耳后和腰身,长指按揉在曲线柔美的耳廓,描摹般细致。 不知过了多久,屋中只能听得啧啧水声,桌上微弱的烛火燃尽,整个屋子里都暗了下来。 裴彧终于松开了她。 他带着点狠意捏了捏她的耳垂,哑声道:“孤有没有别的女人,你不知晓?” 明蕴之喉咙一哑,没了声音。 贴得这样近,她自然能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变化。她往后缩了缩,这一次,裴彧没拦她。 裴彧沉黑的眸光似箭般摄人,语气轻讽:“孤幼年居于行宫,后来回宫几年,便又去了幽州边境。她幼年随綦自珍云游四海,后来又四处寻医养病,去年才回京。你好好算算——这算哪门子的青梅竹马?” 明蕴之真的算了起来。 见她真在算,裴彧心头怒火更盛,将她拉近几分,“那孤是否也可算算,你与沈怀璋相处的时日?” 明蕴之自知误会,水眸瞥他一眼,没了底气:“说他做什么,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裴彧冷哼一声:“你能计较綦舒,孤不能计较沈怀璋?” 明蕴之平躺在榻上,勉强均匀着呼吸。 “……这不一样,殿下是男人。” 他是男人,又是太子,身份使然,他可以三妻四妾,姬妾成群,甚至有些传闻也算风流韵事。没人能真因此对他指指点点。 可女子不同,她平日恪守内则,不做丝毫逾矩之事,和沈怀璋也清清白白,没有旁的传闻。就连此番出行,也是因着裴彧主动提出,否则她定然只会在东宫里等着裴彧回来。 “男人如何,女人又如何?” 裴彧看她模样,到底没了脾气:“孤只知晓,孤此生只会有你一个人。” 男人声音低沉,胸腔随着话语轻轻震动,明蕴之额头抵在他的前胸,被震得发麻。 脑袋发麻,舌尖发麻,甚至指尖、掌心,都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好像被施了什么咒语似的,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呼吸越变越沉,越来越缓。 过了许久,才缓慢回神似的:“殿下……” 裴彧:“既然早有疑心,从前为何不问?” “……” “为何?” 明蕴之蹙眉:“殿下何必……” 何必问得这么刨根究底呢。 她知晓自己性子闷,柏夫人说她是个闷葫芦,外祖母也曾忧心她什么都不开口。她自个儿清楚她的缺点,说到底,她不过是不想自取其辱罢了。 她从不主动问柏夫人为何不偏爱她,也不敢在还没确定外祖母不会丢下她时贸然提出什么要求。所以,她也不会在明知裴彧心有旁人时,做任何会被认为是拈酸吃醋的事。 她向来都将自己保护得很好——尽量不让耳中出现不好听的话,也不要看到那些伤人的画面。问来问去,若真问中了,无非也就是那么些结果。 何必呢。 裴彧深深地看着她的眉眼,敛眸,揉了揉她的耳垂。 前世,她从未和他提起过所谓青梅竹马。 哪怕到后来,她也没有提过。他一直不知,她竟会有这种错觉。 分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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