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覆辙,我不会有什么损失,可是你呢?” “不会比那时更差了,温砚,这是我的选择,你不能总把我推到你认为的,我该走的路上……别那样对我。留在我身边,陪着我,哪怕只有一段时间。” 谢不辞牵着温砚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哪怕只有一段时间,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我想找回活着的感觉。” “温砚,你在,我才能感觉到,我还活着。” 温热的水流滑过肌肤,顺着温砚贴在谢不辞心口上的手指潺潺涌下,滴落。 温砚能触及到谢不辞的心跳,她的心跳声虽然略有急促,但居然也不算太过失衡,好像那些冷静说出口的话,真的都是谢不辞深思熟虑过,清楚明白的事实。 温砚轻声道:“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我还是会逃走,谢不辞,我还是会丢下你。” “我知道,”谢不辞垂眸,轻声道:“没关系。” 她不会让温砚离开,温砚就算逃走,她也会把温砚抓回来。 温砚沉默下来,谢不辞主动揭开她难以说出口的那句:“你答应和我,重新在一起了。” 温砚拨开遮住谢不辞侧脸的头发,自己也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是错:“试试。” 试一试,这次能走多远。 给谢不辞洗完澡后,温砚身上已经湿透了。她给谢不辞擦干身体,吹干头发,套上睡衣,才打开浴室门让她出去:“先自己倒几杯热水喝,去冰箱里拿几块冰,包着敷敷眼睛,不然明天肿……然后去床上躺着,盖好被子睡觉。” 谢不辞扶着门框:“真的不能,让我帮你洗吗?” “你帮我?你站都站不稳还能帮我?赶紧去床上躺着。” 温砚砰的一声关上浴室门,却没有立刻走开。各种思绪在脑袋里打转,一半在说她会害了谢不辞,一半在说,享受当下算了,这也是谢不辞想要的。 她跟谢不辞复合了。 复合。 跟谢不辞复合是她想要的吗?当然,谢不辞说一切麻烦都不需要她费心,谢不辞说遇到麻烦她仍旧可以选择离开,她喜欢谢不辞,放不下谢不辞,她当然想跟谢不辞重新在一起,她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哪怕分开后需要耗费很多年淡忘,但跟谢不辞重新在一起相比,值得。 分别不会压垮她,她当然不会恐惧,让她恐惧的从来都是谢不辞的结局。 跟谢不辞保持距离,不再重蹈覆辙,这是她认为正确的道路,是谢不辞认为的,不顾她意愿的道路。 谢不辞想要和她在一起,哪怕短暂,哪怕重蹈覆辙……谢不辞说她知道,明白,能接受,谢不辞说不会有什么,比之前更差了。 这是谢不辞的意愿,这是谢不辞想要的。 谢不辞真的能控制住自己吗?顺应谢不辞的想法是正确的吗? 她不知道。 温砚在门前站了半晌,才脱掉身上的衣服扔进盆里,打开淋浴洗澡。 谢不辞在浴室门外站着,目光定格在门后那倒隐隐约约的人影上,直到那道身影离开,眸子才稍稍转动。 她洗漱完,听温砚的话,接了几杯热水就着药喝,随即又换了套更清凉的睡衣,进了温砚卧室。 打开温砚卧室柜门,谢不辞把柜子里的备用枕头和被子一并抱出来,转移到她卧室床上,又找出卧室钥匙锁住房门,藏起钥匙。 等温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就看见两个卧室门都关着,都黑着灯,她关了客厅和卫生间的灯,先去拧了下谢不辞房间的门,发现上着锁。 谢不辞在里边干什么呢?居然还锁门?没干好事吧? 她敲了两声门,喊谢不辞的名字,一直没有回复,温砚眉头拧紧。 谢不辞该不会出事了吧? 不应该啊,她们才刚说好复合,她没拒绝,谢不辞能出什么事? “谢不辞!谢不辞开门!再不开门我就要砸门了!” 她撞了两下门,也没听见回复,扭头准备去找工具箱时,忽然听见旁边传来开门声。 她下意识转头,看见她的卧室门被打开,一个脑袋探出,谢不辞的。 温砚:“……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谢不辞目光落在卧室门上:“我以为你会先进这里。” 所以她换好衣服,躺在温砚床上,她没想到温砚洗完澡,竟然先去开她的卧室门,是想先见她吗?是担心她吗? 谢不辞唇瓣忍不住微微翘起。 温砚把她的脑袋按进去,进了卧室,打开灯:“两边都黑着灯,我还以为你睡了,想看看,结果你卧室门锁着……你锁你的卧室门干什么?” 谢不辞没有回答,转而开口:“温砚,你的头发很湿,我给你吹头发。” 温砚走到书桌边,拉开凳子坐下:“我不习惯吹头发,看会儿书就自然风干了,干了刚好睡觉……你回你卧室先睡觉吧。” 见谢不辞乖乖出去,温砚还有点诧异,一边翻开书,一边思索谢不辞现在怎么这么乖,没想多久,就见谢不辞又拿着毛巾回来了。 “你头发长,干得慢,容易滴水,我帮你擦,不会打扰你。” 她拉过凳子,坐在温砚身后,用毛巾按压着温砚的头发,一点一点压出头发上的水分。 停顿几秒,温砚开口:“你之前头发不也挺长?一声不吭又剪了,不心疼?” 谢不辞坦言:“想让你心疼我,才剪的。你总叫我许不辞,许总,每次听,我都很难受,不想你那么叫,我剪了头发,就跟你记忆里的谢不辞更像。” 温砚:“是你跟我说你不是谢不辞,是许,许不辞,第一次见面你就那么跟我说。” “我后悔了,”谢不辞说:“当初看你跟她坐在一起,喝一样的奶茶,那么亲密……我很生气,难过,快发疯了。迁怒你,是我的错。” 她低垂着眸子,说违心的假话:“分开那么久,你不喜欢我了,找别人也正常,不该怪你,是我的错。” 温砚想告诉谢不辞,她跟史梦寒其实从来都没什么关系,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她头发擦了半干,本来打算看会儿书,半小时后睡觉,但谢不辞不肯走,她也看不太下去,索性合上书,拿吹风机过来让谢不辞给她吹头发。 吹干头发,谢不辞怕自己出去会被温砚锁在卧室外,就把吹风机递给温砚。 温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已经接受谢不辞今晚要跟她一起睡这件事,出去放好吹风机回来,拉开柜子想再拿一套枕头被子,上下看了两遍。 “……我柜子里的被子和枕头呢?” 谢不辞躺在床上,面不改色开口:“不知道。” 温砚想起谢不辞上了锁的卧室,再看看躺在她床上的谢不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心里好笑:“谢不辞,你房间钥匙呢?” “温砚,我们已经复合了。” 谢不辞以为温砚想跟她分开睡,唇瓣轻抿,强调:“复合了,接吻,做.爱,睡在一张床上,都是应该的。” 温砚:“一起睡可以,但总得让我去拿被子和枕头吧?两个人枕一个枕头,盖一条被子,你也不怕晚上着凉?” 谢不辞:“抱紧一点,就不会着凉。” 温砚:“那也不行,快告诉我钥匙在哪。” 谢不辞拒不配合,双手在小腹交叠,闭眼:“我要睡觉,明天还要工作,不要吵。” 温砚放弃找被子,关灯上床,谢不辞立刻掀开被子把温砚包进去,很快找到自己熟悉的睡觉姿势。 温砚被她手脚并用缠住,觉得自己晚上做梦恐怕又要梦到被章鱼拉下海。 谢不辞上次跟她躺在一起睡觉,还只是向日葵,这次都进化到八爪鱼了,跨物种进化。 她的思绪有些散乱,上一次跟谢不辞这么亲密无间地抱着睡觉,是什么时候? 是高二的除夕,到新年。 已经四年,零七个月了。 温砚轻叹,回抱住谢不辞。 “第1495天,”谢不辞额头抵在温砚下巴,声音很轻:“我等到了。” 第66章 你喜欢我哭。 复合后的第一天, 温砚一觉睡醒,床上只剩她一个人。 她隐约记得不久前谢不辞起来了,她问谢不辞要起床吗, 谢不辞说还早, 要去厕所, 温砚就又闭上眼了。 看了下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估计是中间清醒又睡了个回笼觉的缘故,她今天起得晚,现在已经六点多,阳光透过窗帘,将屋内映得蒙蒙亮。 她记得谢不辞走的时候外面天还是黑的,现在都亮了,谢不辞这是去了多久? 温砚从床上坐起来, 踩上拖鞋出卧室, 客厅书房都是空荡荡的,卫生间也暗着灯, 温砚走过去探头看了眼, 厕所里没人。 她回身看向谢不辞卧室, 过去拧了拧门把手, 昨天晚上还锁着的门,现在居然能拧开了。 推开门, 卧室里没开灯, 阳光透过窗帘隐隐照亮房间,能看见床上躺着个人,似乎是听见了开门声, 床上的人缩了缩身子,把脸埋进被子里。 谢不辞枕的枕头, 身上盖的被子,都还挺眼熟,跟她柜子里丢的简直一模一样呢。 温砚心中好笑,知道谢不辞醒着,打开卧室灯走过去:“谢不辞,你怎么跑这儿睡了?” 谢不辞没说话。 温砚扯了扯她的被子:“怎么了到底?这么闷着你也不热?” 谢不辞一声不吭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谢不辞揪着上边的被子,扯不开,温砚直接攥住下边被子往上一掀,谢不辞手还揪着被角,脸却已经露了出来。 温砚与她目光相对,两秒过去,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谢不辞眼皮肿着,压得眼睛也睁不全,只能眯着缝看她。 温砚轻咳一声:“不就是眼睛肿了,至于跑到这边自己躺着吗?还有,昨天不是跟你说了让你拿冰块敷眼睛吗?谢不辞,你是不是没照做?” 谢不辞终于开口,嗓音倒是比昨天好点:“你出来,没有检查。” “我还以为你敷了呢,”温砚给谢不辞盖好被子,又给她垫了个枕头:“枕高一点,可以减少眼部血液回流,消肿。” 去冰箱里拿了几块冰,用毛巾裹着冰块给谢不辞敷,敷了没多久,谢不辞就说疼。 “昨天要是乖乖敷了,今天也不至于肿成这样。” 说完谢不辞,温砚让谢不辞自己看着敷,又去厨房切了黄瓜片土豆片,放冰箱冷藏,过会儿拿出来给谢不辞敷,冰块黄瓜土豆片轮流敷了快一小时,谢不辞的眼睛看着总算比之前好点,但还是肿的。 温砚发愁:“一下消不了肿,怎么办?” 谢不辞坐电动车上班还能用接地气来解释,谢不辞带着这么肿的眼睛上班,也不知道公司里的人会把谣言传成什么样。 “让你昨天哭那么久,这下好了吧。” 谢不辞睁开眼睛,看温砚:“你喜欢我哭。” “每次我哭,你都会心软,会一直盯着我看,舍不得移开眼。” 温砚:…… 虽然说起来她很像变态,但实话实说,谢不辞哭起来真的很好看啊,雾蒙蒙的眼,被泪水沾湿的睫毛,眼泪能成珠子落,面无表情哭好看,皱着眉哭好看,在床上忍不住了抖着哭更好看。 温砚每次升起“谢不辞哭起来真好看”这想法时,都会忍不住在心底唾弃自己,哪有人喜欢看女朋友哭的? 当然,如果女朋友哭是装的演的爽的,那喜欢看也情有可原吧? 温砚转移话题:“所以昨天是演的?” 谢不辞按着眼眶,慢吞吞道:“也不是,爽的有点受不了,控制不住。” 谢不辞太会演了,当初知道谢不辞能几秒内快速落泪后,温砚就摸不准她哭的时候,到底是真难过,还是演的。 “你在我面前,到底有几次是真哭?” “眼泪不是假的,”谢不辞说:“落下来,就是哭了。” 温砚放弃纠结这个问题,转而问当务之急:“眼睛怎么办?你上班的时候带个墨镜?还是化妆压一压?” 就算藏住了,就算外表看不出来,肿着眼的不适感也不会消失,温砚又问:“今天能不能不上班?” 谢不辞:“今天可以在家处理工作。” 跟谢不辞在这普通小房子里住久了,天天按时接谢不辞上下班,温砚差点都快忘了谢不辞在公司的职位,不是每天都得点卯,老老实实在公司待着的普通打工人。 不用去公司,那也不用急着给眼睛消肿了,温砚收拾好摆在床头柜上的一堆东西,只给谢不辞留了裹着冰块的毛巾:“行,那今天早上想吃什么?” 谢不辞:“什么都可以。” 从前她问谢不辞想吃什么,谢不辞总说随便,温砚经常在猜她真正想吃的是什么。后来答应来当谢不辞的助理,问谢不辞想吃什么,谢不辞说的还是随便,都可以。 温砚有段时间真的随便做,谢不辞也没说过什么,做什么吃什么,做了不爱吃的菜就挑挑拣拣吃能吃的,也没跟她表达过什么不满。 其实谢不辞根本没想象中那么难伺候,甚至有些过分好糊弄了。 温砚问:“什么都可以,是因为没有想吃的?” 谢不辞勾住温砚手指:“想吃,温砚。” 温砚拍开她:“别闹,说正经事儿呢。” 谢不辞:“晚上去吃串串香。” “现在才早上呢,说早上想吃什么?” “吃你想吃的。” 打太极呢搁这儿?温砚放弃从谢不辞嘴里问出答案,想了想说:“昨天煲的粥也没喝,今早热热喝了吧,然后我摊个饼,煎个鸡蛋火腿,擦点黄瓜胡萝卜丝卷着吃?” 谢不辞点头:“好。” 温砚是真不会做什么五花八门的丰盛早餐,她拿手的都是些食材便宜,做法简单省时的家常小菜。 唯一高级点的早饭就是豆浆,这个没在家里打过,打豆浆是她在学校食堂打工时学的,家里没有豆浆机,也打不了。 想起学校食堂,温砚又记起谢不辞曾经给她的那张饭卡:“你还记不记得你给过我一张食堂饭卡?里面还剩一万大几呢……” 那张饭卡现在还在家里收着,从谢不辞走后,温砚就没动过那张饭卡里的钱了。 “为什么不用?”谢不辞问:“你说过你妹妹会考去市一,为什么不和她一起用?” 温砚不想让谢不辞知道她还留着饭卡没用,好像她多在意,多舍不得花谢不辞的钱一样,她编了谎话:“卡丢了,要是卡没丢,我肯定早就用完了…好了好了,我要去做饭了。” 谢不辞抬手,捉住温砚衣角,轻轻扯着,没用多大力气:“温砚,我的眼睛还是很疼……你说过,亲亲止痛。” 温砚听到她说眼睛疼时皱起的眉舒展开,哼笑一声,俯身亲了下谢不辞眼睛:“止疼了吗?” “还没有,”谢不辞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可能亲的地方不对,接吻试试。” 温砚拒绝:“还没洗漱,不能亲。” “我洗漱过了,温砚,”谢不辞张开嘴给她看:“我洗漱过了,可以亲。” 温砚:“我没洗漱呢,不能亲。” 谢不辞有些失望,坐起来朝温砚张开手臂:“拥抱,可以吧?” 温砚坐回床边,抱住谢不辞:“眼睛还疼得厉害吗?谢不辞,说实话。?*? ”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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