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是也好好学习就好了,可是学习真的好难,好没意思。” 朱姐问温砚:“你那个长的特别好看的同学呢?她考哪去啦?我好像没在你们学校贴的榜上看见她。” 温砚怔住。 朱姐以为她不知道自己说的哪个,特意补充:“就是那个跟你一起来过酒吧的,瘦瘦白白,一个人包过九号包厢,出手特别阔绰那个呀,那不是你好朋友吗?我记得你们好像玩的特别好,你是不是还跟她闹过别扭?哈哈,那时候你去工作,她就在吧台坐着等你,她真是好看的像明星,她来那段时间,我酒吧营业额都上去了……” 调酒师也在一旁附和:“她坐在那,我上班都有干劲儿!对眼睛太友好了,那个脸,尤其是灯光一打的时候,哇——我要是星探,我肯定找她去当演员,绝对大爆特爆!” 朱姐摇头:“人家看着就是学习特别好,家里特有钱那种,这种家庭教出来的孩子才不往娱乐圈走呢……小温,她去哪了?是不是出国留学了?” “可能吧,”温砚垂下眸子,语气平静:“后来分开,就没联系过了。” 朱姐看她好像打不起劲头,转移话题,开始聊她上大学时的趣事儿。 温砚努力打起精神,听了没一会儿,忽然听到一段熟悉旋律,后来朱姐和调酒师的对话穿过耳朵,却留不下只言片语。 吃过饭,离开前,温砚去问了正在休息的钢琴师。 “我刚刚弹的曲子叫什么?哇!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听?” 钢琴师是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女孩,笑容灿烂,活力满满,她说了串法语:“原名是这个,中文名叫永恒,是位法国作曲家写给她夫人的曲子,虽然不是大众热门曲子,但在专业里也是经典曲目了,是不是很好听?我们弹过的都特别喜欢这首曲子,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 她话没说完,就见向她询问的客人神色恍然,近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 喜欢?算不上,她只是听谢不辞弹过几遍。和谢不辞住在一起的那些日子,谢不辞很少碰钢琴,偶尔她说想听曲子,谢不辞才会弹,很少能完整弹完,因为她总会在谢不辞专注弹琴时扰乱她,拥抱,接吻…… 温砚镇定了一年,数十月,以为自己早就忘却,早就把那颗曾无端坠落在她世界中的月亮,尘蒙在渊海之底。 可只是一首曲子。 只是一首曲子。 冰封海底的情绪就翻涌而出,带着冷冽的气势,怒涛般拍下,轻易击碎她维持数百个日夜的平和面具。 她蜷缩在被子里,听了一遍又一遍。 那段旋律刻进记忆,数次辗转梦醒时分,她躺在床上,望着转动的风扇,总在回想那最后一面。 她能放下,她只是遗憾。 怪楼高风远。 怪那天她畏缩踌躇,连最后一句道别,都没让谢不辞听见。 第53章 仍旧能再度重逢。 温纸墨把温砚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合上, 半趴在桌子上,按住温砚记满笔记的本子。 “姐~你怎么又在学习啊?工作回来就学习,人家高考完都是想办法放松, 享受最轻松的假期, 旅游啊吃美食啊使劲儿玩, 哪有你这样的?又工作又学习,现在日子过得比高考还累?” 高考结束,生活不再被学习堆满,可温砚仍旧忙忙碌碌。她白天工作,晚上回来自习专业课程和编程语言,早晨背四级单词,温纸墨看得都心里发毛。 温砚开口:“我不累,提前预习大学也能轻松点。” “也不差这一个月呀!”温纸墨站直, 把她手里的笔抽出来, 拉着她的手腕摇晃,语气撒娇:“姐, 你别工作了, 要么在家学习, 要么出去玩吧?离开学没多久了, 也不差最后这半个月的工资!” 温砚转移话题:“你别说我了,你期末考都掉到第七了, 赶紧查漏补缺刷题去吧。” 温纸墨嘿嘿笑了两声:“知道啦知道啦, 还有两年高考,我肯定好好学习,努力考上洛大去找你!” 温砚:“还早着呢, 先把成绩提上去,到时候再说吧。行了, 你赶紧学习去,别来打扰我了啊。” 温纸墨问:“为什么到时候再说啊?姐你不想跟我上同一所大学?上一所大学多好啊!我们做校友,我给你搬快递,买零食,送夜宵!当你最忠实的仆人!” 温砚起身把她推出去:“你现在都不听话,还说当仆人?赶紧学习去。” 把温纸墨推出门,关在门外,温砚脸上的表情才一点一点平静下去。 上同一所大学。 她跟谢不辞也约定过。 按照谢不辞曾跟她说的未来,大学毕业后她会进国外的公司,就算回来,也不会那么快,起码在她毕业前,谢不辞回来的可能都微乎其微吧。 即便是同在平昌同一阶层的小学同学,毕业后也没再见过一面,更何况她和谢不辞本就不是一个阶层,又相隔甚远。主动切断联系后,除非谢不辞特意调查,否则能遇见的概率无异大海捞针。 洛大很好,洛海很繁华,她对洛海有执念……她能放下谢不辞,当然可以坦然地去洛海。 她能放下谢不辞。 温砚想,那段感情太短,其实也没那么刻骨铭心。 只不过是她第一次心动,往后再没喜欢过谁,于是每次看到街上的人牵手,想到的是谢不辞。听到人谈论伴侣爱人,想到的是谢不辞,看到礼物会想谢不辞,看到烟花,围巾,礼物,钢笔,糖果,钥匙,操场,座位,游乐场,牵手,拥抱……都会想到谢不辞。 只不过是曾经见过一份热烈,偏执,赤忱,几乎要将自己整个真心剖出来献到她面前的纯粹爱意……纯粹的东西,总是令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谢不辞离开她的世界,却将过往插进心脏,此后生活里每个细微关联的物品与瞬间,都能让呼吸牵扯着心脏,跌入回忆。 可时间会抚平一切的。 时间会抚平一切遗憾,不甘,她也会调整好情绪,学会接受,学会……放下。 学过今天的课程,温砚洗漱完回到床上,她躺了很久,捞出床底的礼盒。 工作后,礼盒就被她打开过不止一次,上面厚重的灰已经被擦干净,盒子里装了很多东西,除了两个玩偶还有钥匙,同心结,围巾,眼镜……都是跟谢不辞有关的。 她将两个玩偶拿出来放在枕边,侧躺着看了一会儿,又摸出手机,翻出从前的照片和视频看。 用工作和忙碌麻痹大脑,防止自己去想谢不辞,那不是正确方法。越不敢面对,越不敢想起,也就证明越难以放下。 只有直面,只有习惯,只有一点点把遗憾与痛掀开,才能接受,才能放下。 第一次翻出这些东西,翻看着从前的回忆时,她几乎喘不上气,也控制不住眼泪。可现在的她,已经能安静地看完了。 照片,视频,对话的录音。 每一眼,每一声,她都在告诉自己,这个人已经不属于你。 已经不属于你了。 那是她一场美好的幻梦,可人不能永远沉浸在梦里,梦总是要醒的。 温砚听着录音闭上眼,思绪随着声音沉进梦里,梦中是细碎的回忆,她一片片看,一片片想,一片片念。 过去。 会过去。 一切都会过去。 八月中下旬温纸墨就要开学,过不了几天,温砚也要去洛大报道,她辞掉了餐馆的工作,留出时间为前往大学做准备。 她们约好在温纸墨开学前一起去看电影吃美食,上午电影中午吃饭,吃过饭孙何婷回便利店上班,温砚则跟温纸墨回家。 可能昨天学习有点晚,晚上没休息好有些犯困,温砚躺到床上,决定小睡一会儿再起来学习。 这一觉睡得有些沉,再次睁眼时,外面的太阳光已经不再强烈,温砚下意识往枕头边摸,想看看现在几点,却摸到一个陌生的,崭新的手机。 她脑袋空了一瞬,撑着床坐起来,掀开被子,掀开枕头,拉出抽屉。 或许是翻箱倒柜的声音太大,引起了温纸墨的注意,她推开卧室门,看见温砚光着脚踩在地面,半蹲着翻抽屉。 “姐?你怎么了?” 温砚回头:“我手机呢?” 温纸墨懂了,她走过去拿起被温砚扔在床上的新手机,笑嘻嘻递到温砚面前:“这就是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这是我送你的升学礼物!” 她上学期期末成绩下滑,就是因为忙着干兼职赚钱,算上寒暑假工作攒下的钱,再加上孙何婷赞助的一部分,终于攒够给她姐买个好手机的钱! “都说大学里面也会攀比,用贵一点的好手机,别人都会高看你一眼,”温纸墨信誓旦旦说着从网上听来的歪理,随即又嘟嘟囔囔:“姐你那个破手机都用多久了也不换,你舍不得买新的没事,我给你买!这是我攒的工资,还有咱妈赞助了一点……” 温砚打断她的话:“我手机呢?” “你说原来那个旧的?”温纸墨撇了撇嘴:“那个手机都破成什么样啦?你别用那个啦,我都给你扔了!你就用这个新买的!” 扔了? 照片,视频,录音,聊天记录…那么多的回忆,都在那个手机里……手机被扔了? “谁让你把那个手机扔了的?谁让你扔了?”温砚大脑一片空白,她死死攥着温纸墨肩膀,压抑不住怒气:“扔哪了?你把手机扔哪了?” 这是温砚头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温纸墨被吓得说不出话,眸子里迅速盈满泪光。 “姐我没,没扔……我是怕你不要手机,所以才骗你说扔了,手机放在我屋抽屉里了,我,我去给你拿……” “……对不起小墨,”听清温纸墨的话,温砚仿佛才缓缓找回理智,她把手缩回来后退一步,唇瓣张了张:“对不起,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 她忽然有些恍神,这样的话,谢不辞是不是也对她说过? 温纸墨用力擦掉眼泪,出去拿手机回来,扔到温砚床上:“这手机这么破,屏幕都摔成这样了,你还留着干什么?” 温砚没说话,她跪坐在床上,长按开机键也没能让手机屏幕亮起。 “为什么打不开?坏了吗?手机坏了吗?” 温纸墨没好气道:“它就是没电了!姐!你到底还要这样到什么时候!你难不成还在想谢不辞?” 温砚现在没心思去想温纸墨是什么时候,发现她跟谢不辞的关系,她翻出充电器,连接上手机,看关机状态的手机亮起正在充电标识,才终于松了口气。 温纸墨恨铁不成钢:“谢不辞是不是出国了?你们分手了?你还放不下她?” 温砚:“不是,小孩子别乱猜。” 温纸墨冷哼:“我都听见了,你那个玩偶,你们谈恋爱了是吧?她帮咱们家那么多,那么尽心尽力,后来除夕夜还来咱们家找你,那时候你们就在谈了吧?还有我跟妈在洛海的时候……你们那时候就在一起了?” 温砚语气加重,带着警告:“温纸墨!” “你跟谢不辞为什么分手?因为异地恋?她出国了?要是还有机会就回头去追啊,没有机会就把她放下啊,你又不主动去追,又不愿意把她放下,你以为一直守着你那破手机啃回忆,记着念着想着等着,她就会突然回来了?怎么可能啊!” 温砚:“够了。” “我就是看不惯你现在这样!”温纸墨毫不退让:“你一直守着那些东西能忘得了吗?每天都得想吧?你就准备守着这些东西过一辈子?” “……不会。” 温砚说:“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我已经在做脱敏训练。” 温纸墨:“有用吗?有用的话你刚刚还会反应那么大?” “我知道该怎么做,”温砚沉默半晌,拿起手机:“很快了,我已经可以适应了……我会换掉它。” 她会放下。 她明白什么才是正确的,她会理智,她不会把自己拖进感情的漩涡,一蹶不振。 她会忘掉谢不辞,走好自己的路。 一条,没有谢不辞的路。 * 三年后。 宿舍楼道里传来哒哒脚步声,戴着红色发箍的女生踩着拖鞋,推开408宿舍门。挂着“码农原厂培训基地”的小牌轻晃,在门上发出哒哒声。 “我回来了——打探到消息了!昨天救护车进校拉走那个,据可靠消息是通宵复习厥过去了,学校都不让说,还好我消息灵通!” “去年好像也有,又是期末考惹的祸……早知道我就大一大二不偷懒了,学分不够,现在忙着找实习,还要分心应付那么多考试!还有我之前投简历,那个HR,我看他就是拿我刷KPI呢,非得遛我去面试,我后来打听才知道人都内定完了,亏我辛辛苦苦背八股!他还不如一开始就已读不回!” “还是找学姐内推靠谱点,你跟学姐打听打听,你们下学期什么打算?还回来吗?” “考研,准备考金融,这辈子都不想学408了,本来就不想选这专业,我要早点脱离苦海。” “我准备假期旅游半年去,回来考公上岸……” 热热闹闹的谈话间,宿舍门再次被推开,一道叽叽喳喳的声音传进来: “温砚,那就这么说定了喔!你陪我去听讲座!我真的对这专业没一点兴趣,可我家里非要让我学,我根本就不是这块料嘛……” 率先推门进来的人身量高挑,短袖衬衫半掖在浅棕三分裤里,戴着顶黑色鸭舌帽,低马尾随意用皮筋扎起,垂在脑后。 跟在她身后进来的是个穿着浅绿色小洋裙的女生,扎着高马尾,身上配饰搭配时髦新潮,化着精致漂亮的妆,手上还提着两杯奶茶。 宿舍里方才还热闹谈话的几人瞬间安静下来,各做各事。 对于这两人,她们感官都很复杂。 对于史梦寒,是单纯的不喜欢。对于温砚,则是对学神只可远观的敬畏。 高压高考结束,又痛痛快快玩了一个假期,回来军训完,初次体会到大学生活,总该享受一番,谁能一下子把精力全投入到学习里边? 轻松的时间也就大一大二,这可是人生最后的轻松时刻了,总得健健身化化妆谈个恋爱约约会,去社团,去旅游,去剧本杀逛街看电影享受美食…… 等到大三大四开始找实习写论文考研考公考编,就要开始面临社会的毒打,成为资本家的牛马。 可温砚好像不知疲倦,脑子里没放松那根弦一样,比机器还能抗压。好像不需要充电不需要休息,不止成绩回回第一,国奖拿到手软,还考了一堆证。 她们虽然也去图书馆学习,但中午或者周末总会在宿舍休息放松,追追剧打打电话,睡觉休息。 可温砚像个借宿的旅人,从不在这儿生活,也很少和她们聊天交流,只在这里睡觉。永远早起,永远踩着图书馆闭馆的时间点回来,然后戴上耳机继续学习,偶尔凌晨一点起来上厕所,还能看到温砚的床帘缝里透着点微弱的光。 她们一学期都不一定能考下来一个的证,温砚考了一堆。这学期还抽出精力做项目,参加竞赛,跟着团队一路拿下国奖,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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