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别说肌肉了,连肉没有,身体素质能好到哪去?这样下去可不好,还是得练。 胡思乱想一通,仿佛终于把那些烦心事压下去,温砚缓缓吐出一口气。 谢不辞有些不自在,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温砚牢牢按着,不由开口:“没多疼,用不着……” “那可不行,”温砚一口回绝:“这是我的错,我当然得好好补偿,能少疼一点就少疼一点。” 又按着敷了一会儿,直到周围同学都投来诡异的目光,谢不辞终于忍不住把手抽出来。 “我不疼了。” “是吗?”温砚嘟囔:“可我看着怎么还是有点儿发红?” 谢不辞说:“体质问题。” 温砚心想什么体质问题?磕一下就留印子的体质吗?这是不是当初谢不辞说的那个病? 应该不是,没什么危害性,犯不着让她离远点。要人远离的病怎么说也该是有点危险的? 目前还没发现谢不辞有什么会伤害到别人的病,硬要说的话……情商低,太有钱,容易刺痛人心,这个勉强能算? 上课铃响起,数学老师回来上课,这两节都在上面讲作业,温砚扫一眼发现自己做对了就不再听,低头补其他科目的作业。 昨晚怕温义全再回来,温砚没敢去上班,又多请了一天假,在家里跟妈妈妹妹一起收拾东西,找酒店,找安保好的小区……这短短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忙,温砚背回去的作业都没写完。 好在今天只上数学课,这门课的作业她在学校就写完了,还有时间补补别的。 谢不辞难得上课没睡觉,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目光落在温砚手里不断晃动的笔上。 温砚没注意谢不辞的目光,在一道英语题上卡住后,思绪控制不住地乱飘。 她只租了两天的房子,理想情况是在这两天内找到新房子搬进去,不然哪怕酒店还算平价,一天也要花一百多块钱,还做不了饭,再算上买饭的钱……住不起,吃不消。 要是能解决温义全就好了。 可是该怎么解决?一刀捅死肯定不行,谋杀,她也没那个能不留痕迹全身而退的信心。 报警根本没用,以前她也没少报警,奶奶跑过来一闹,最后都是以调解为主。偶尔几次确实把温义全抓进去,都是不痛不痒关上几天,出来后变本加厉报复。 哪怕有个坐牢的爹会很影响未来发展,多出很多麻烦和流言蜚语,但温砚还是很想,很想,很想让他去蹲局子,至少蹲个十年二十年的。 危险的想法在脑子里转了又转,到底被强行压下。 不能只想着她自己,还有妈妈和妹妹呢……她是不怕流言蜚语,可温纸墨心理脆弱容易钻牛角尖,妈妈听到流言蜚语也只会憋着生闷气。 负面情绪憋久了,很容易导致乳腺癌复发。 最好的结果就是先离婚,离婚之后再想办法让温义全去坐牢,可只要温义全不配合,这个婚又离不掉。 哪怕压着温义全去了民政局申请离婚,中间还有几十天的离婚冷静期。到时候温义全躲起来一藏,或者偷偷去撤销离婚申请,她的努力全都白搭。 要是能把温义全关起来……关到离婚证到手就好了。 温义全就像笼罩在生命里的一片浓重乌云,如影随形挥之不散。如果没办法摆脱,她们永远都看不到晴天。 心头不可遏制地被烦躁笼罩,温砚的笔无意识在桌子上敲了又敲,笃笃声不断。 谢不辞忽然开口问:“为什么不用我送你那根笔?” 收敛脑海中纷纷扰扰的杂乱思绪,温砚神情自若地回答:“舍不得用啊,那根笔看着就很?*? 贵,我放家里供起来了。” 看不出半点刚拿到,就转手挂网上卖的端倪。 “还好,”谢不辞定定看着温砚,目光中带着点温砚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别人送的生日礼物,不是很贵。” 温砚一怔:“生日礼物?你…怎么把生日礼物送给我了?” 谢不辞垂眸:“有现成的礼盒,就直接拿来送你了。” 温砚啊了一声,忽然沉默下来。 那是谢不辞的生日礼物。 她原本以为那只是谢不辞随手从家里拿的一根钢笔,没想到还有这样独特的意义。 那该怎么办? 不卖了? 家里欠款每个月都要还一点,温砚手里只有不到两万块钱,除非必要不能轻易动用,那是留给妈妈的紧急医药费,关键时刻拿来救命的。 如果能把这根笔卖出去,六千块钱到手,她就能租个安保严密一点的小区,让妈妈和妹妹的安全多些保障。 像谢不辞这种大小姐,每年生日收到的礼物一定很多吧?谢不辞家里可是做奢侈品大生意的,一根笔而已,能被她随手送出来的,应该不是多重要的……吧? 温砚心绪又乱起来。 谢不辞将她的神色变幻尽收眼底,没再说什么,默不作声伏在桌子上。 温砚胡思乱想了半节课,最后无奈发现,她其实根本就没有选择。 要么动用妈妈的紧急医药费找地方住,要么卖掉钢笔,承受一点良心的谴责,给她们换个安全住处。 从紧迫感和代价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可比较性。 但有一点奇怪,谢大小姐也不是第一天把笔送给她,怎么今天突然问起那根笔? 该不会……真有那么巧,找她买笔的人是谢不辞吧? 想也知道自己送出去的礼物,被人转手卖掉,绝对是叫人生厌的行径,多好的朋友不声不响卖掉自己送的礼物,恐怕最后都得闹得难看收场。 温砚本打算一直瞒着,不告诉谢不辞的。 如果买笔的人真是谢不辞,她现在又问这么一句……温砚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可是不卖又手头太紧,思来想去,温砚趁着课间偷偷带上手机去厕所,把卖家的手机号复制到通讯页面,沉思两秒后打过去电话。 她和谢不辞没互留过手机号,可以试探着打一下,听听对面究竟是谁。 如果是谢不辞……她现在还在教室,应该不会明目张胆到拿手机接电话? “谁?” 一道带着些烦躁的男声从手机对面传来,温砚微微一怔,立刻挂断电话。 不是谢不辞。 温砚本该松口气,可心底的不安仍旧萦绕不散。 思索片刻,温砚发出去一条短信,决定做两手准备。 晚自习补完作业,堆积在心头的任务终于完成一项,温砚揉揉有些酸软的手指,提前收拾东西准备放学。 收拾东西时还十分自然地试探了一句:“谢不辞,今天还是你那个司机来接你放学吗?” 谢不辞嗯了一声。 温砚顺其自然往下问:“你家远吗?一般开多久到家啊??” 谢不辞:“郊区,半小时。” 温砚默默羡慕。 郊区,应该是大别墅吧?大别墅的安保措施肯定都特别好,像温义全这种畜生估计都进不去别墅区的大门,就会被保安远远丢出去。 谢不辞倒是多问了一句:“你放学干什么?” 温砚:“工作,我在酒吧还有份兼职,下了班再回家。” “除了工作,没别的事?” 温砚眨眼:“还能有什么事?” “没事。” 谢不辞沉默几秒,忽然再度开口:“温砚,我讨厌被骗。” 那股莫名其妙的不安又悄悄冒头,温砚神色不变,笑着把胳膊搭在谢不辞肩上:“哦,那我以后少跟你开玩笑骗你玩?” 谢不辞没再说话。 等到放学,温砚特意跟谢不辞一起离校,目睹谢不辞坐上司机的车,往酒吧相反的方向离开,温砚心头那口气却仍旧没松下去。 她把心底那股不安定义为心虚,而非坏事预兆。 * 酒吧二楼,唯一一个豪华包厢今天被人包下来,经验老道的专员服务生进去,却被告知要换个叫温砚的来。 这群包厢内的人看上去年纪都不大,十来岁的模样,看样子以中间沙发上的男生为中心。 那种桀骜骄矜,肆无忌惮的姿态,无一不预示着他们在怎样无拘无束的富庶环境中长大。 一看就是有钱的阔绰小少爷。 服务生不想放过这次机会,努力解释:“温砚是来兼职的学生,一般只负责中小包厢,这个包厢很多服务,开酒上的事她都不懂,而且现在还没到她上班的时间,九点之后她才来……” “怎么废话这么多?”有人神情不耐,直接丢出去几张钞票:“拿了小费赶紧滚,让谁来就谁来,能不能别废话?” 服务生噤声,弯腰把钞票一张张捡起来,而后退出去找温砚。 包厢门合上,有人犹疑出声:“承哥,那个人要是谢大小姐的跟班,咱们对她下手,会不会惹上麻烦啊……” 谢承业嗤笑:“大小姐?一个小三肚子里爬出来的东西,身上流着跟她妈一样卑贱的血,也配叫什么大小姐?” “几年前能被我差点整死,难不成几年后就能翻出花来?” 谢家的事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当初闹得不小,稍微有点儿门路就能打听到。 谢承业他爸谢文康,上学时有个白月光,就是许镜心。许镜心家境不好,不能给谢文康事业上提供帮助,最终谢文康和李家商业联姻,娶了谢承业他妈。 谢文康结婚时许镜心已经怀了孕,她没把孩子打掉,也没去要什么名分,就那么把谢不辞生了下来。 许镜心和李家千金谁才是原配,这事儿不好评判,但私生子比婚生子先出来,绝对是板上钉钉的丑闻。 当年李家千金听闻后差点就要去打胎,好在许镜心生的是个女儿,李家的私人医院查出她肚子里是个儿子,这才轮番劝住,生下谢承业。 李家千金本就体弱,生下谢承业后身体更差,熬了两年就郁郁而终。 谢文康有了儿子后,谢老爷子就开始放权给他,等李家千金去世时,公司的权柄已经过渡完毕。 而许镜心从大学实习起就进了尚奢工作,她业务能力强,又有谢文康明着帮助,很快在尚奢站稳脚跟,甚至慢慢发展出自己的势力。 上头没了老爷子压制,下面有了儿子,白月光能力还强,在事业上是他的左膀右臂。 家里每天悲风伤秋和他吵架的原配死了,谢文康立马起了把白月光娶进门的念头。 许镜心成了续弦,成了自家外孙的继母,怕许镜心对谢承业下手,李家直接把谢承业带回李家看顾。 谢承业从小听着许镜心的坏话长大,一直觉得都是许镜心和谢不辞害死了他妈,未来还要跟他抢尚奢。 他收拾不了许镜心,等谢不辞升入德英后就想着法欺负谢不辞。 后来一次过火举动下,谢不辞差点杀了谢承业,之后被李家强行送进精神病院待了两年,今年在许镜心的威逼之下才放出来。 听说没继续回德英上学,而是转回许镜心爬出来的地方,也就是现在这个叫平昌的三线小城市,去了市一中。 谢文康不见得多喜欢谢承业,但谢承业到底是儿子,背后又有李家撑腰,谢文康虽然现在还没让谢承业进入尚奢,但从名字看就知道,谢文康是准备让谢承业当尚奢的继承人。 至于谢不辞……谢文康明面上是挺宠这个女儿,但要是真的上心,也不会放任谢承业欺负谢不辞那么多年。 只不过许镜心现在话语权越来越大,谢不辞的地位也水涨船高,虽然比不上谢承业,却也不是他们能随意拿捏的。 好在这次不是直接对谢不辞动手,只是收拾一个家里没背景,穷得要死的小跟班学生而已。 应该不会出什么麻烦。 * 温砚骑着车子,一路蹬得飞快,气喘吁吁到酒吧时也差点迟到。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电动车的好处,如果以后换到安保严密的小区……或许可以考虑花个三四百,买辆二手电动车。 温纸墨腿脚不便,以后上学有了电动车,总比蹬自行车方便些。 匆匆去打卡换衣服,几分钟后收拾好出来,刚走到吧台,就被同事拦下。 “温砚,你先别收拾这边了,去二楼九号包厢送一下酒吧。” 温砚有些迟疑:“我去吗?豪华包厢的酒不是不归我送?” 豪华包厢里面虽然都是不差钱的主,但麻烦也多,一般都是选经验老道的服务员去做专门服务,温砚这种兼职都是送一些普通的中小包厢。 同事点头:“对,那的客人点名让你去,我看他们年纪都不大的样子,是不是你同学?” 点名?她在学校可没多少好朋友,倒是看她不顺眼的一堆,真要跟她关系好,怎么会点名让她去服务? 一听就是麻烦。 温砚捂住肚子,试图推脱:“姐,我肚子有点疼,得赶紧上个厕所,能不能先让别人去?” 同事神色为难:“你来之前他们就到了,我说你九点之后才上班,他们还是指明要你去。” 麻烦找上头,想推都推不掉。 知道逃不掉,温砚应了一声:“那就麻烦他们稍微等几分钟,我马上过去。” 思索几秒,温砚快步往吧台去找调酒师:“周姐,九号包厢好像有来找麻烦的,如果我进去十分钟还没出来,你能不能带人去包厢里看看情况?” 调酒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干巴巴应下:“哎,行。” 温砚转身去后面准备,几分钟后推上小推车往包厢走。 小推车上装了几排名贵的酒,全都是平常酒吧很少卖出去的,可见包厢里那群人并不缺钱。 他们点名道姓要她去,肯定是认识她,再不济也有些了解。可温砚印象里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的人。 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温砚推着小推车停在包厢门口,隔着包厢门的竖条玻璃,看见里面坐着一群男生。 瞧着年龄跟她差不多大,都是生面孔,没一个眼熟的。 身前的门被人从里拉开,走也走不了,温砚只能硬着头皮上,推着小推车进入包厢。 刚一进去身后的门就被关上,拖拽凳子的刺啦声在身后响起,温砚回头看了眼,一个男生坐在门口抵着门,神色里带了点不怀好意的期待。 温砚心里一沉。 果然来者不善。 面上不动声色,依次把酒摆在桌上,温砚微微鞠躬,态度挑不出丝毫问题:“您点的酒已经上齐,等会如果还有什么需要……” “你长得好漂亮啊,”谢承业打断温砚的话,把玩着手里的酒,将瓶口对准温砚,笑眯眯道:“你们这里是不是算提成业绩?” “开什么酒,开几瓶,能跟你睡觉?”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声。 温砚眉头微皱,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很快从脑子里翻出相关记忆。 这不就是今天下午在学校,她偷偷打电话时听到的声音吗?那个要买钢笔的老毕登。 不对,小毕登。 才长了几根毛?就出来学人嫖? 温砚心里问候了这神经病的八辈祖宗,脸上挂着职业微笑:“我们酒吧不提供这种服务。” “没关系啊,我们可以单独交易,”谢承业的手沉进黑色登山包,直接抓出一把钞票,随意一抛:“你想要多少?开个价。” 钞票被抛向空中,洋洋洒洒落下,落在桌子上,地上,沙发上,甚至有的落在浸着酒液的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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