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温砚忽然伸手,指尖落在谢不辞脸颊,忍不住轻轻捏了一下:“说句实话有那么难吗?想和我一起走,是什么羞于齿口的话吗?” 终于捏到了。 嘴硬人冷的大小姐,脸还是软得很嘛。 被人拆穿的羞耻感还盘桓在心头,猝不及防又被捏了下脸,谢不辞的大脑再次宕机,双眸睁大猛然后撤:“你干什么?” 温砚眨眼,神情无辜:“你这里沾上饭粒了,我帮你捏下来。” 羞愤热意上涌,谢不辞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筷子在碗里搅了两下,忽然反应过来:“我没吃米饭。” “哦~那也可能是面条?” 这时候还反应不过来温砚在耍她就怪了,谢不辞微恼:“温砚!” 温砚单手托腮,另一只手垂在桌面下,笑眯眯道:“嗯,我在。” 那种又滑又软,让人上瘾的细腻触感似乎还在,她忍不住轻轻摩擦指尖,心底暗忖。 ——多睡觉,果然对皮肤好。 还想再摸摸。 第10章 偷偷捏脸 这场雨断断续续一下午没停,晚自习前好不容易停了会儿,天空中却仍旧阴云密布,雷声不休。 怕在食堂吃饭吃一半又下起来,温砚让谢不辞留在教室里,自己拿着伞去食堂买饭。 雨来得很快,温砚买完饭刚往回走了没几分钟,又轰隆隆下起雨。 周围没带伞的学生当即拿出百米冲刺的势头狂奔,温砚不慌不忙掏出伞,顶着噼里啪啦的雨声往教室走。 一把伞而已,她竟生出别人没有她却有的骄傲感。 自我谴责唾弃完,温砚加快脚步往教学楼走。 上了楼梯还没到教室,就看见谢不辞站在教室后门往走廊看,四目相对间两人都愣了一下。 不等温砚开口,谢不辞身子一转回了教室。 谢不辞在等她?不会是看见外面下雨了担心她吧? 嗯……也说不准是担心她带的饭。 温砚直接从后门进的教室,把伞暂时竖在墙边,掏出揣在校服里捂着的包子和粥。 谢不辞问:“多少钱?” “不用,就当我请你的,”温砚笑嘻嘻道:“今天我可赚大钱了!” 谢不辞猜她说的是上午的分红,随口问了一句:“多少?” 温砚比了个一。 “一千?” 温砚:“……一百。” 谢不辞语气里带了些嘲讽:“哪怕每份外卖只贵一块,食堂赚的也远不止这点。” 温砚摇头:“账不能这么算,还有包装费和人工费呢。况且价格没贵一块,就贵了五毛,他们不是奔着赚钱去的,给我的这一百说不准还自己贴了点。” 谢不辞没再说话,手指隔着塑料袋捏住热乎乎的包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温砚眸子微眯,唇角翘起,趁机又捏了把谢不辞的脸。 迎着谢不辞倏然投来的冷冽目光,温砚一本正经,义正言辞道:“别发呆了,快趁热吃!” 她只是好心催谢不辞吃饭,可不是假公济私偷偷捏脸! 一直到第二节晚自习结束,外面还飘着濛濛细雨。 朱姐发消息给她,说今天酒吧里没什么人,去了也是干坐着,干脆给她带薪放一天假。温砚认真回了段道谢的短信,遥遥看着对面的玻璃窗出神。 这种降水量,老破小里肯定得堵,情况好点淹半个小腿,情况差点淹到膝盖。淌着水回去得抽空洗个澡,还要把衣服鞋子洗洗刷刷晾起来。 把食堂里带回来的包子馒头塞进书包,温砚又带了本英语卷子。 今天不用急着上班,外面又正在下雨,温砚终于有借口和时间跟谢不辞一起放学。 时隔多年,重新跟人一起放学的感觉还挺新奇。 走读学生三两成群,一道往校门口走,住校生跑出来看雨,打打闹闹踩水。教室白炽灯透过雾蒙蒙的玻璃,映出里外一片喧嚣。 温砚撑开伞,见谢不辞接了个电话,说什么校门口,马上到。 等她挂了电话,温砚才好奇开口询问:“你家司机还打电话来催你?” “是出租车司机。” 谢不辞没多解释,温砚敏锐意识到她不想多谈,没继续刨根问底。 过犹不及,今天跟谢不辞交流的已经够多,该给她留出点空间慢慢适应接受。 一路走到校门口停在辆奔驰前,看着谢不辞打开车门,温砚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奔驰确实不是之前接送谢不辞的那辆加长款豪车,但看起来也跟出租车沾不上边。 温砚有些纳闷,印象里的出租车还是丑丑的白绿皮,什么时候奔驰都出来干出租了? 谢不辞落下车窗,看向温砚:“我走了。” “诶!”温砚回神,看车子启动,连忙开口问她:“下次期中考完换座位,你要不要跟我做同桌?” 谢不辞一怔,还没来得及说话,司机已经因为前后焦躁催促的喇叭声把车开走。 车辆归入稍有些拥堵的车流,温砚没能听到答案,撑着伞叹了口气,穿过马路,去对面的小卖铺走了一圈。 再出来时,温砚手里虚虚攥了颗图钉。 校门左右两侧和对面一条道上停满了自行车电动车,只要交钱挂上牌,就能把车子停这儿,学校专门安排了看管车辆的停车管理员。 几条道上都有监控,但除非车子被偷弄丢,扎个胎这种责任不一定在哪的小事,不会有人专门调出监控看。 温砚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没走出多远就看见张子轩的电动车。 天意如此。 她撑着伞遮住半个身子,在张子轩的电动车前停下,半蹲佯装系鞋带,起身时不动声色往车胎上按进去个图钉。 也没别的想法,就单纯讨点利息。 * 进小区前,温砚先把裤腿挽上去,皮肤接触到寒冷空气,顿时冰得她一个激灵。 这准备工作没白做,披着雨披骑车回到小区,街道上的水已经淹没自行车三分之一的车轮,这还是雨势渐小后落了一会儿水,否则水位只会更深。 在市里,真的很难找到比这儿更破败的小区。 到处都是颜色浑浊,漂浮着不明垃圾的污水,连快落脚地都没有。温砚索性放弃挣扎,直接刹车停住,一脚踩进污水里。 给自行车车座套上塑料袋,锁好车子,温砚披着雨披,淌着刺骨冷水走进单元楼。 短短十几步,已经冻得她双脚和半个小腿都失去知觉。过来时鞋上还顶了个不知道装过什么的塑料袋,分不清形状的东西擦着脚腕流过去。 温砚竭力控制住自己不去想那些东西是什么,在一楼台阶上倒掉鞋子里的积水,脱掉雨披抖抖,折两下上楼。 楼道里的声控灯破了几年也没人更换,在泛黄掉皮的房顶苟延残喘,时不时忽闪一下。 挂着泛黄树叶的枝桠横生,穿过水汽弥漫的半扇破窗,尘土混杂着雨水漫过窗沿,在鼓包泛黄的墙皮上拖曳出数道深重痕迹。 零零落落的雨丝飘进来,迎面兜了温砚一脸。 雨披挡不住脸,一路回来脸上不知道淋了多少雨,也不差这一星半点了。 老校区的楼梯高度踩着不舒服,爬到八楼,温砚的腿也撑不住有点沉重。 还没来得及拿出钥匙开门,竖着铁栏的防盗门先被人从里面推开。 头发半长,面容跟温砚有几分相似的女孩从门内探出头,被温砚一把按住眉头推进去。 “姐!” “温纸墨!说多少次了不能随便开门,我门都没敲呢你就开了?” 温纸墨捂着眉头撇嘴:“我能听出来你的脚步声。” 温砚恨铁不成钢:“那能准吗?要是来个身高体重跟我差不多的坏人,人家还没开始骗,你这儿可好,门都开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温纸墨转移话题:“姐你今天回来的好早啊!赶紧先换个鞋!” “今天店里人少,朱姐就给我放了一天假,”温砚把雨披挂好,书包塞给温纸墨,探头往里看了眼:“吃饭没有?妈呢?这次复诊医生怎么说的?” “我煮了点稀饭,跟妈一块把你剩的包子吃完了,妈现在在屋里睡觉呢。医生说情况还算稳定,暂时没有复发征兆,开了点药,让三个月后再去复诊。” 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温砚呼出一口气,轻快不少:“那就好……你吃饱没有?我还带回来点包子馒头,你饿了就吃点。” 家里虽然还欠了不少钱,但只要妈妈的病不复发,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不饿,”温纸墨一瘸一拐地走到沙发边放下书包,犹豫了一下道:“姐,妈现在也好多了,要不你去学校住宿吧?我在家照顾妈妈就行。” “学校不是说能给免住宿费吗?一中住宿条件那么好,你在宿舍住,每天路上能省一个多小时,用来睡觉用来学习都挺好,像这种天气也不用来来回回这么累……” 温砚知道温纸墨说的没错,住在学校里当然会让她的生活舒坦许多,可是不行。留在学校住宿就没办法出来工作,没办法赚钱。 妈妈跟妹妹一个病一个瘸,要是温义全那个畜生回来了怎么办?她不想两年前的事重演。 “我也不想住宿,走读更方便点。” 温砚脱下校服外套,拎着鞋往卫生间走:“我去刷刷鞋洗个衣服再洗个澡,你不饿就赶紧做卷子去。” “等你明年考上市一,我高三你高一,我还能骑车子带你上学。” 温纸墨小声嘀咕:“我现在也能带你了。” 温砚笑笑:“司机这活儿你还抢呢,行,到时候你带我,快做题去吧。” “不急这一会儿,”温纸墨走过去,直接伸手抢下温砚拎着的鞋和衣服:“姐你先洗澡去吧,这些我给你洗。” 自从生病之后,妈妈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睡觉也睡不踏实,总是睡一会就醒。温砚洗完澡出来时,看见妈妈和温纸墨一人一个盆坐在客厅,正一个洗衣服一个刷鞋。 她本想自己洗,却被两人推进卧室,温母抹着眼泪哽咽:“好不容易早早回来一次,好好睡一觉吧。” 温砚就没再推脱。 她确实已经很久,很久没能好好睡一觉了。 不到十点就躺在床上,温砚睡了四个小时忽然惊醒。 摸索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才凌晨两点,距离起床还有四个小时,温砚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幸福满足。 能睡个饱觉,真好啊。 第11章 看够了吗? 两觉无梦,第二天起来温砚只觉得神清气爽。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温纸墨已经起来,正在热她昨天带回来的馒头包子。 “昨天的饭还有剩,土豆丝马上就炒好,姐那个包子底下给你煮了鸡蛋,你捞出来剥剥壳……” 有人帮忙做早饭节省不少时间,不慌不忙吃饭洗漱完,出门也比平常早几分钟。 一场雨过后温度似乎更低了,手机预报上的温度已经跌至零下,从楼梯窗口间吹来的冷风里还带着股湿润潮气。 温砚里面添了条秋衣,秋衣线衣毛衣,还没入冬,校服里边就已经裹了三层。 下到三楼,却看见三楼楼道口坐着个裹成熊的人。 还是个熟人。 “温砚!”听到脚步声,张子轩猛然抬头,隔着楼梯栏杆看见等了半天的人影:“温砚!是不是你?” “是,”温砚一口应下,眼看张子轩脸上骤然升起怒火,又慢悠悠接上:“我是温砚,怎么了?” “昨天是不是你给我车胎上弄钉子了!” 他本来就没带雨衣,昨天晚上顶着小雨回家,骑一半才发现后胎没气儿了,偏偏这时候雨势又大起来。 硬撑着又骑了一段,骑到电动车一颠一颠再也骑不动,可离家还有一段距离,没办法只能顶着大雨硬生生推回来。 他本来就不喜欢锻炼,又淋了几十分钟的雨,回家就开始发烧,喝了退烧药,今天脑袋也还是晕晕乎乎的,差点下不来床。 早晨起来脑子清醒了点,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 昨天早上刚威胁完温砚,晚上他电动车就扎了钉子,这不就是报复吗?赤裸裸的报复! 他还记着温砚偷偷拿手机录音的操作,现在裹着的大衣里边就塞着正在录音的手机,只要温砚承认,他就能拿到温砚的把柄! 温砚半点不上套,嘁了一声:“神经,我闲得慌?” 唔,当时确实挺闲。 “不是你还能是谁!” “爱谁谁,反正不是我。”温砚没再继续跟他纠缠,直接下楼。 张子轩气得猛站起来想抓她胳膊,可本就发着烧,又起得太猛,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到地上。 好不容易站稳,温砚人已经走远了。他眼前还有点发黑,气得用力跺了下脚,听见咯吱一声。 脚下触感好像不对。 他低头,挪开自己的脚,看见亮着录音页面的手机屏幕,已经在脚下四分五裂。 “啊啊啊啊啊啊!!!” 温砚刚开完锁就听见楼里传来一阵非人般的叫声,不由抬头往楼上看了眼,心想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不就是扎了他的车胎不认账吗? 叫得这么惨,好像她做了多恶毒的事一样。 简直小题大做! 昨天那场大雨造成的后果就是今天路上更堵了,汽车和电动车一同堵在道上动不了,只有自行车好走。 遇到堵得水泄不通过不了的地方,电动车沉不好挪,自行车倒是轻轻松松就能抬起来。 照例把自行车停在学校西侧,温砚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视线下意识扫过拥堵车流。 拥堵车流里没有那辆瞩目的加长款豪车,也不知道谢不辞今天怎么来。 走了没多久,就见前方不远处的陌生车辆里,走下一道熟悉身影。 一中的夏季制式校服好看,但冬季校服是深蓝色,看着很像空调修理工的衣服,颜色极其显黑,难看程度闻名省内。 尤其是到了冬天,大家再往校服里面套上两条毛衣,校服跟充了气一样鼓着臃肿起来,简直丑得催人泪下。 只有谢不辞不一样。 冬季逐渐临近,一众过分臃肿的学生里,只有她现在仍旧是清清直直一条,修理工似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倒像什么秀场高定,国际大牌。 温砚眯起一只眼,隔空比划谢不辞的身高和腰腿长度,忍不住啧了一声。 比例逆天。 几根手指框住的画面里,谢不辞转过身,视线与她四目相对,停顿几秒,抬脚朝她走来。 那张除了神情冷淡,挑不出半点不足和错处的脸在指框里临近,温砚这才发觉对方远看虽然好看。 但近看更绝。 温砚又忍不住重重啧了一声。 贼老天!什么时候能公平点?谢不辞的人生开满了大门和全面落地窗!这合理吗! 谢不辞停在她面前,修长匀称的手指按住温砚举起的手,语气冷淡:“看够了吗?” 温砚看看谢不辞的手,又忍不住揉揉发麻的耳朵,咬牙切齿在心里把那三个字翻来覆去地念叨。 贼!老!天! 默念几遍舔狗守则,温砚重新挂上职业笑容,发出体贴关心:“你穿的这么薄,冷不冷啊?” 她校服里都套了三层,谢不辞就一条白色毛衣,看着是好看,真不怕冻出毛病来? 等以后谢不辞冻出个老寒腿关节炎,就知道后悔了。 “不冷。” 谢不辞视线落在温砚领口,目光里露出真实的困惑:“你穿那么多层,不热?” 温砚思索几秒,忽然抬手按在谢不辞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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