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忙接过来,夹起猪肝喂给梁幼武,梁幼武笑道:“谢谢哥。”便也自然地接受兄长的投喂,似乎一派兄友弟恭。但梁瑞看着这一幕,不知是否自己先入为主了,古怪的感觉挥之不去。 许烟杪的声音又冒了出来: 梁瑞依旧蹲在地上,看着大儿子小心地透过木栏缝隙,将烩猪肝喂给小儿子。耳边,是许烟杪谈及他家旧事的声音。 他其实一直觉得亏欠了妻子与孩子。 大儿子不得已跟着他东奔西跑,才稍稍安定下来就又要启程。小儿子更是七岁就去郃阳上学,妻子也跟着去了,由娘家她们照顾,聚少离多。 梁瑞猛然睁大了眼。 耳边,许烟杪困惑的声音还在继续。 一下把梁瑞干急眼了:你可以说是托梦啊!!! 他现在懂,为什么同僚们都说,只要许郎愿意开口,多荒谬的理由他们都愿意相信了。 现在他也愿意相信啊! 不仅愿意相信,还愿意给你找合理的借口——但是你倒是说啊!我儿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许烟杪没有在短时间内回放自己刚了解过的事情的习惯。他继续往下嘀嘀咕咕: 梁瑞瞳孔地震。 好恶毒的话!好可怕的诅咒! 梁瑞捂上了心口,那里,心跳骤快,呼吸都因此变得重如千钧。 两个儿子发现父亲的变化,顿时紧张起来。 “爹!” “爹你还好吗!” 梁瑞喘了喘气:“锁儿,你可知文安县是什么样的地方?” 突然被叫小名,梁幼武还愣了一下。听到这个问话,他没有想太多就回答:“知道。文安县地势洼下,堤堰不修却又三面环水,一到秋季,滹沱、浊漳、永定三水便开始沸腾,田地积水,无法耕种。” 随后,他脸上微微露出笑容:“后来爹你去了文安县当知县,展宽水道,增筑堤坝,让得文安县那个沼泽地已有十二个春秋未曾发过洪水了。” 梁瑞却是面容严肃起来:“所以,你认为文安县那个地界,我若带七岁的你前去上任,是在为你好吗?” 梁幼武一下子反应过来,在梁幼文疑惑的目光中,他仿佛应激那般,声音激动:“那你也可以一个都不带去!为什么要——” 梁瑞猛地打断他,简直惊痛交加:“你自小聪慧,我便为你寻了大儒教书,你哥他不是个读书脑袋,我便带在身边,希望他能多学一些实事,另寻一条出路。你们兄弟俩我都希望能好好的,若是只有一个过得好,另一个浑浑噩噩,我倒不如别把另一个生下来!” 梁幼武的眼睛也红了:“不就是洪水和沼泽地吗!你也没问过我怕不怕啊!” 梁瑞:“当年你才七岁!” 梁幼武万分激动:“七岁怎么了!大哥他五岁的时候,你殿试之后,不也把他和娘接来京城?七岁的时候他能跟你上任天门县,我七岁为什么不能跟着你去文安县!” 梁瑞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这就是许烟杪看到的,他小儿子在外祖坟前的自言自语。 …… 许烟杪感觉到这是人家父子的争吵,已经不适合看下去了。 他来这里是想看一下,敢拿账本威胁考官的猛人到底是什么样的,顺便散散心—— 没想到正好撞上梁瑞探监。 “唉……哎?!” 许烟杪低头,鞋边是好几块被人扔过来的冰块。 还没等他抬头去找,又是一块冰块扔过来,比之前扔的距离短了一些。 ——虽然人家叫高胜仙,但他习惯叫高襄了。 又是一个冰块扔过来。 许烟杪还是有点提不起劲来,低头跟着冰块走,转了个弯,差点被魔音贯耳—— “许神通!救命啊!!!” 许烟杪愣了愣:“怎么了?” 然后他看到了襄阳公主气鼓鼓的脸:“这次殿试结束,我爹要给我相看人家!好不容易和离了,我才不想那么快嫁人。” 许烟杪想了一下,试图给朋友出主意:“那你是想自污,让这事不了了之?” “怎么可能!” 襄阳公主理直气壮地说:“本公主能有什么问题!要有问题也肯定是他们有问题!” 襄阳公主:“而且我可是我爹的女儿,得污成什么样子,他们才敢拒绝。” “那?” “你住在宫外,方便在外打听事情!我爹他不是想从那群进士家中寻找合适的,给我当驸马吗?” 襄阳公主顷刻间换了一种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目光:“许瑶海!许神通!许郎!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他们家有什么龌龊事,让我爹息了那个念头!” 随后,她拿出一张名单,咳嗽一声,暗示:“这是我爹给我相中的几个人选……” 作者有话说: 清顺治十四年顺天乡试前,同考官李振邺为满足小妾的要求,与张汉(这次乡试的考生)串通,大肆卖关节。由于李振邺与张汉产生矛盾,导致张汉和另一名考生联手举报这次乡试的舞弊事件。案发之后,顺治皇帝不仅把李振邺等7名涉案人员判处死刑,而且将他们的108名家人流放。此后,顺治皇帝又在朝中大殿亲自审问40名涉案人员,场面非常森严,但是仍然有涉案人员当庭抗争。顺治皇帝最终从宽处理了他们。这是清代历史上第一起血腥的科场案。 ——《血榜:中国科举舞弊案》 * 一点扩展: (关于李振邺那个案子)每个考生收5000两银子。如果这名考生真的被录取为举人,就再加2000两银子。 5000两银子就相当于252万元,8000两就是335万元。 ——《血榜:中国科举舞弊案》 * * 第135章 榜下捉婿之从开始到结束 许烟杪手里握着暗杀……啊不,皇帝看上眼的优秀子弟名单,向着襄阳公主问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万一这里面确实有真君子呢?” 襄阳公主用手比划了个圈圈。 许烟杪大惊失色:“杀了?!” “啊?”襄阳公主脱口而出:“怎么可能!我是让你想办法圆一圆!” “比如?” “哎呀!你笨!比如对方真的是真君子,你就这么想,君子喜欢委屈自己和委屈家里人去对外人好!我爹肯定不会让他当驸马!” ……其实也不一定。 但她这么一形容,许烟杪便懂了。 许烟杪捏着名单,蠢蠢欲动:“没问题,这事交给我了!” 襄阳公主豪气地说:“你之前不是说不想打扫房子吗?你家里一个月的清洁,我包了!” 当然,不是她亲自打扫,是找下人来打扫。 许烟杪立刻想到自家院子潮湿角落里的青苔,飞溅的尘土,清洗地面、洗刷抹布时浑浊的水流。 当即:“好啊好啊!回头我把钥匙给你!” 襄阳公主笑了一下。 朋友之间给钱,许烟杪不会收的。反而是这种玩笑一样的态度,更让他喜欢。 但是,她也不可能真的就半点表示也没有。 ——这个人情,襄阳公主重重记在了心里。 心里有了思量,襄阳公主道:“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我爹找你。” * 许烟杪发现自己面圣的地点竟然是太仆寺。 一声响亮的口哨声自厩内响起,不一会儿,四匹厩马排着队行到许烟杪面前,都是雄壮矫健的良马。 “太仆寺今年所籍之马,共两万六千匹,这四匹马虽并非其中最好的,却也体健善驰。一匹能卖五两到八两的纯银。” 老皇帝慢吞吞地从众马身后行出,仔细一看,那里居然还有条凳子。 他笑着说:“罚你半年俸,这四匹马赐你,如何?” 许烟杪下意识:“臣无院子养它们。” 老皇帝侧眼瞧他:“你就不会养在太仆寺里,需要的时候再去取?” 许烟杪愣住:“还可以这样?” 老皇帝:“当然不行。” 许烟杪:“……” 心声中都带了委屈: 面上,许郎还是很有当下属的自觉,敢怒不敢言:“陛下莫要拿臣取笑。” 老皇帝忍俊不禁:“哪里是取笑了,你不知道有个情况叫:皇权特许?” 许烟杪眼睛一亮,打蛇随棍上:“谢陛下恩典!” 老皇帝瞥他一眼,道:“有了马,再备辆好车。这是平日里赴宴的礼节,你也是大官了,别让人看低了去。” 古代社会,马就相当于人的正装。甚至去一些正式场合,如果拉车的马用的是母马,会被直接拒绝进入。 当然,这次送马在许烟杪眼里就是—— 老皇帝微微一怔。 他只送了马,没有送车啊。许烟杪不会是误会了吧? 算了。还是给他送一个,免得这混小子回头发现没有车,又说朕小气。 老皇帝咳嗽了一声:“还有一辆车,一起给你备上。都放在太仆寺里。这里还有些黄金杂物,你一并拿回去吧。” 老皇帝目光瞥到许烟杪手上拿的那叠纸,好奇:“这是什么?” 许烟杪:“……” 老皇帝眯起眼睛,视线直盯着那几张纸不放,看得许烟杪心头发毛。 “陛下……”许烟杪灵机一动,垂下目光,好像一副不是很好意思的样子:“这是公主托我帮忙的。她女儿家,得知自己要嫁人了,很忧心驸马是何等品性,便拜托我去查一下。” 许烟杪:谢邀,当官三年,已会模棱两可大法。 ——他一个字都没有欺君! 老皇帝还真没听出来哪里不对,反而是颇觉有趣:“襄阳她竟还有如此女儿娇态的时候?真的假的?” 许烟杪的目光难以自禁地漂移一下。 许郎咳嗽一声:“臣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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