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你在谈正事的时候开玩笑,还对我动手动脚。” 布鲁斯挣扎了一下,没挣开:“出租车司机有这种身手?” 布莱恩淡淡说道:“我在业余时间经常锻炼身体。” “听上去格外有道理,就和你因为惧怕摄像头才不肯成为演员一样有说服力。” 布莱恩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畏惧,摄像头。” 布鲁斯挑衅地扬了扬眉:“这么说,你不是个通缉犯?” 布莱恩气得下意识将手微微收紧,布鲁斯感受到危险,立刻换了一种说法:“我只是想给你个惊喜,亲爱的。” 布莱恩敏锐地察觉了眼前人的紧张,皱眉放松了一点,免得表现得像个变态:“你难道就不想找回自己的记忆?” “你的描述和阿尔弗雷德讲过的某些听上去还算可靠的事,让我觉得过去其实没什么可留恋的,无非是一些无人在乎的悲剧、冰冷的利益交换和身边人的虚情假意。” 布鲁斯回答时表情很认真,因为他确实有几分这样的想法,“与其浪费时间去挖掘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我更想珍惜现在,与我本该投注精力去在意的人创造新的回忆。” 布莱恩听着听着不自觉地松开压制他的手:“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布鲁斯仰面躺在引擎盖上点了点头。 “你想错了。”布莱恩握住他的手把他拉起来,“你的过去、你的人生都非常宝贵。” “那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呢?”布鲁斯深深望进布莱恩的眼睛,“布鲁斯·韦恩到底经历过哪些值得珍藏的日子?” 他们走到了烈日下的沙滩上,空气仿佛变成了某种有形的物质,随着波光粼粼的海浪的前进与后退发生轻微的扭曲,当路过两艘并排停靠在岸边的香蕉形小船时,布莱恩说: “我十几岁时,有一年就生活在这样一片大海边上。傍晚他们会让我出去放松心情,但不能走太远,我最常去的地方是农场附近的沙滩,我记得那边有一圈黑色的礁石,海水冲到它们中间泛起白色的泡沫,礁石旁边水面像一扇玻璃,能直接透过它看到海底。夕阳从又细又黑的地平线上蔓延过来,紫红的色泽刚好抵达我脚边,我身后则是一望无际的深蓝色。” 他并没有使用特别精妙的形容词去修饰儿时看到的景色,布鲁斯却觉得这段话和布莱恩莫名很搭,是那种在简约中掺杂了一丝脱离日常生活的神秘感的感觉。 “你父母开农场?” “嗯。”布莱恩随便应了一声,“我提到这个其实是想引出,我们第一次约会时也是在海边。” 布鲁斯结合现状,总算有了点实感:“那一天对你来说肯定印象深刻,可惜我却不记得了。” 布莱恩貌似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我们后来还去过很多地方,比如我在黑山带你兜过风。” 布鲁斯努力回想了一下,大脑中却空空如也:“那是哪?” “巴尔干半岛的一个小国家,风景很好。我们还去过亚洲的一个海岛,当时岛上只有你我两个人。” 布鲁斯脑海中的画面忽然又抽象起来:“我把小岛包下来了……?” 不,其实是恐怖分子把岛上的人赶走和杀光了,我又干掉了恐怖分子。 布莱恩说:“没错。” 布鲁斯喃喃说:“听上去我们有过一些甜蜜的时光。” 其实他想说的是,为什么失忆前自己谈恋爱的姿势这么奇怪? 难道是为了给约会对象留下深刻印象? “我就没有邀请你去过哥谭?” “你当然有。”布莱恩回答,“我在哥谭市住了三天,然后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有了一个——什么?!” 布莱恩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假装没看到布鲁斯怀疑人生的表情:“你得尽快回想起来,毕竟那孩子不能没有父亲。我看到前面有一间酒吧,我去买瓶冰镇啤酒,你要喝吗?” “要,钱算在我账上,如果我还没破产的话。等会,你不打算先把话说明白吗?两个男人是怎么在三天里生出一个孩子的??” 布莱恩比出大拇指、用手背在他的前胸上撞了一下:“问你自己,是你生的。我去买酒,你可以在凉亭下等我。” 说完,布莱恩把人扔在原地,憋着笑快步走进酒吧。他在吧台前坐了下来,一边翻看菜单一边问道:“你们这有什么种类的啤酒?” 老板背对着他整理酒架,闻言说道:“牙买加本地的,美国进口的,墨西哥进口的,还有巴西进口的,进口货要贵一点。” 布莱恩:“最贵的是哪种?” 老板停下擦拭的动作,慢吞吞地转过身:“有加料的,绝对保证质量和数量,都是西南地区种出来的上等大麻,你在美国想买都买不到……” 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惊疑不定地观察着布莱恩的五官,而听不到他后面的话的布莱恩也跟着抬起头。 两人一言不发地对视了大约十几秒,又同时开口。 布莱恩:“我警告你不要说出我的名字——” 酒吧老板:“——布莱恩·纽曼?” 布莱恩收起脸上愉快轻松的笑容,放在桌下的右手隐蔽地伸向别在后腰的手槍。酒吧老板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哆嗦着嘴唇,面对布莱恩的脸出神:“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十三年了,已经过去十三年了,你看上去和当年一点都不一样……” “别再说了。”布莱恩沉静地打断他,“我不太记得你,你以前是负责干什么的?” “我、我只是个跑腿的。”酒吧老板低声说,“上面倒台后我进去蹲了几年就被放出来了。” 布莱恩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出狱后重操旧业?” “嗐,做点小生意罢了,没你混得成功。你是怎么办到的?当初有人对我说,‘布莱恩·纽曼是个珍惜人才’,我还有点不相信,现在看来就算违法犯罪也得靠老天赏饭吃。” 布莱恩的手已经按在了枪柄上:“你的货一般往哪卖?我帮你参谋参谋。” “主要是美国,新奥尔良之类的,但近些年那边的卖家都被人给垄断了,我正在考虑找其他路子,你知道吗?听说新泽西州那边有条走私线……” 布莱恩刚把手槍抽出头,酒吧门口挂着的风铃响了。 布鲁斯走进来说道:“你还没有挑选好?我上谷歌查了一下,布鲁斯·韦恩前段时间收养了一个孩子,你刚才在故意误导我。” 布莱恩借由衣摆挡住手部的动作,不回头地盯着酒吧老板说:“反正你之前在指挥道路的时候也误导了我一次,我们扯平了。” 酒吧老板的目光在布莱恩和布鲁斯之间来回移动:“你这是什么情况?” 第130章 酒吧老板其实有点摸不准布莱恩的路数。 在他印象里, 布莱恩还是一个位居社会底层、谁都能踹上一脚的孩子,说不准哪天会死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哪怕侥幸未死,他们这样的小孩也成不了所谓的社会栋梁——社会首先排斥他们,他们也受限于成长环境, 很难把自己伪装成别人眼中的‘正常’样子。 可是现在的布莱恩呢? 他说话文雅, 衣冠楚楚, 出手阔绰,几乎像个上流社会人士了。如果不是布莱恩的五官从少年时期起就有了一些辨识度, 酒吧老板又善于分辨和记忆别人的长相,他们恐怕见面了也认不出来对方。 酒吧老板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些猜测:要么布莱恩这些年运气好、被有钱人收养了, 要么他利用非常手段搞来了一些不义之财。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 布莱恩的道德底线都不会太高,毕竟现实中的泥潭里哪来的出淤泥而不染的圣人? 这就是酒吧老板敢于直接和对方谈起违法生意的原因, 在他看来,毒品交易的话题某种程度上还算同布莱恩拉关系示好呢,就像老乡出门在外见面时说起近些年的家乡发展一样。 他也没有把布莱恩的疏远当回事,人都是这样的,好不容易出人头地了, 有点包袱很正常。 直到看到布鲁斯·韦恩, 酒吧老板才一愣之下又有了新的想法: 他刚盯上的走私线会路过新泽西州, 刚好哥谭市是那边的重要港口,若是布莱恩有美国人脉还肯合作,这条生意岂不是会好做无数倍? 一想到哗啦啦进账的美元,酒吧老板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但他拿不准面前这个有些眼熟的男人是不是真正的哥谭首富, 就对布莱恩说:“你的酒我请了,不为我介绍一下你新交的朋友吗?” 布莱恩沉着脸不答。 布鲁斯察觉到气氛不对。他在布莱恩身边坐了下来, 问道:“你们认识?” 酒吧老板顶着布莱恩锋锐的视线若无其事地笑着说:“那当然,我们可是相交多年、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他难道没告诉你他是在牙买加长大的?” 布鲁斯轻晃手里的啤酒杯摇了摇头。他原本是想喝一杯的,海边实在太热了,但布莱恩和酒吧老板之间的暗潮涌动让他不得不多想,为了避免误事,他干脆放弃了喝酒的念头: “布莱恩,你说你是个英国人。” “那是后来的事了,”酒吧老板立马说,为了取信于人透露出当年从同行口中八卦到的更多细节,“他亲生父母虽说是欧洲裔,却在牙买加种了很多年的地,布莱恩其实出生在美洲,那对可怜的夫妻在事故中死去后,他就跟着我们生活了。” 布鲁斯看着布莱恩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布莱恩的眼神很冷,依然没有给出正面回应。 酒吧老板:“我骗你做什么?你是他朋友?” “你可以叫我布鲁斯。”布鲁斯伸出手,“我和他的关系比朋友更亲密一点。” 酒吧老板和他握了握手,眼神发生了变化,思索着瞥了布莱恩一眼,说道: “原来是这样,放心,我是个思想开放的人,绝对祝福两位的感情……稍等,那边有新客人,你们等我一会,我马上回来。千万别急着离开,布莱恩,你我有好几年没见了,得好好叙叙旧才行!” 酒吧老板刚一转身,布莱恩就对布鲁斯说:“我们走。” “为什么?”布鲁斯坐着不动,“我都不知道你的童年故乡竟然在加勒比海,在这里还有亲人。” 布莱恩低声争辩:“他不是我的亲人。你失忆了,又怎么知道我以前没对你讲过?而且我不到半小时前还告诉你我见过这片大海!” “你说你十几岁时生活在‘这样一片’海滩上。”布鲁斯在关键词上重读,“对你来说,承认自己就是在这里长大有那么难么?” 布莱恩的脸色不太好看,忍耐了一下才说道:“我从未把这里当成过家。如果你一定要问的话,是,我一点也不想同这片地区扯上联系。” “理由呢?” 布莱恩想也不想地说:“和你无关。” “——你确定?”布鲁斯站了起来,胸膛中腾地升起一股怒气,“和我无关?看来我对‘距离结婚只有一步之遥’的说法有一定误解,很抱歉,纽曼先生,你想走就走吧,我要去和酒吧老板聊聊。” “等等,等一下。”布莱恩伸手抓住他的衣角,“你真的觉得那家伙比我可信?” 布鲁斯掰开他的手指反问:“你觉得你迄今为止、在我们见面以后,做过什么值得我信任的事?” 他能明显看出布莱恩不是在撒谎就是在模糊重点,连骗人都敷衍得不行,简直把‘我很可疑’写在了脸上。 “……我这回真有点难过了,亲爱的。” 布莱恩改为双手捧着酒杯,目光落在虚空的一点,不去和布鲁斯对视,“你失忆后宁可去相信一个连超级反派都算不上的犯罪分子,也不肯相信我纯粹想要帮你。” 布鲁斯想扔下他走。 但他意识到,布莱恩此刻不经意间露出的些许悲伤表情不是装出来的。 “你走吧。” 布莱恩注意到自己的失态,重新调整好表情垂下头,那双透彻的灰蓝色眼睛里空空荡荡,反倒加重了他身上的失落感,“不过别因为我而对酒吧老板放下警惕,他进过监狱,是个手段不怎么高明的毒贩。” 那么谁的手段能算高明?你还是别人? 布鲁斯心里想着这个问题,没有说出口,而是问道:“你只是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 布莱恩勉强笑了一下:“有时我也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大部分情况下是好人,出租车司机是我的兼职。” “所以你的主业是什么?” “我怕吓到你,一开始没说——是政府雇佣的职业杀手。换句话说,是特工。” 布鲁斯正想继续询问,酒吧老板忙完走了回来,见他们两个一站一坐,就说道:“布鲁斯,不好意思,我说话可能比较直,并非有意冒犯——你是不是姓韦恩?” 需要明确的一点是,这世上很少有人会关注其他国家的有钱人具体长什么样子,而且失忆后的布鲁斯与新闻报道中的形象略有差距:他留长了头发,下巴上的胡茬修得也不太规整,穿衣风格更是天差地别。 可是酒吧老板却一眼认出了他。 布鲁斯宁愿认定这是个巧合,而不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 他控住不住地去看布莱恩——看他有没有心虚或紧张。这种条件反射的行为甚至让他产生了近乎自我厌恶的情绪,他在心中质问自己:你就非得怀疑布莱恩不可吗?万一他说的是真话,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除了伤害你们之间的感情外还能有什么作用? 紧接着他又想:我们之间真的有感情吗?如果他依然在撒谎、如果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呢? 他脑海当中那个更加柔软、也更加悲观的声音说:就算他是个骗子,你也是个胆小鬼,结果变成这样完全是你咎由自取。 …… 布鲁斯看布莱恩看得太久,以至于后者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了?” “我,对不起。”布鲁斯在突如其来的愧疚感中,努力把后面这句不知有几分真假的话挤出来,“我只是突然发现,我爱你。” 布莱恩猝不及防地表现出了惊讶到有点狼狈的神色:“你——哦。” 下定决心通过主动维系这段感情来弥补愧疚的布鲁斯反而变得轻松了许多,故意说:“你就只是回个‘哦’?不该说点别的吗,比如你也爱我?” 布莱恩小幅度地往后缩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酒吧老板就在这时吹了声口哨,惊得布莱恩立刻回过神,脱口而出说道:“我有点累,昨晚没睡好,你们刚才要聊什么?” 话音刚落,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因为思绪被打乱而丧失了谈话的主动权。 酒吧老板面向布莱恩说:“我这里有一桩买卖,不知二位有没有兴趣?尤其是你,布莱恩,你可能不差这点钱,就当帮老乡一个忙,如何?” ‘那对可怜的夫妻在事故中死去后,他就跟着我们生活了。’ ‘他进过监狱,是个手段不怎么高明的毒贩。’ 布鲁斯的头脑中回荡着酒吧老板和布莱恩说过的话。 他让自己别再往下想。 布莱恩:“你要谈生意?换个地方,只有我和你。” 酒吧老板认识到布鲁斯·韦恩的重要性,不肯放他离开:“让韦恩先生也参与进来吧。” 布鲁斯没来得及开口,布莱恩异常强硬地说:“那就免谈,我警告你,人不能太贪心。我们走,布鲁斯。” 他这次揪住了布鲁斯的袖口,手指用力到关节发白,担心布鲁斯又一次挣脱开。但后者配合地说道:“好吧,去哪?” 酒吧老板妥协了:“别这么无情,算了,那就我们两个人谈,韦恩先生,你在外面稍微等一下。” 布莱恩跟着他走进后厨,酒吧老板赶走厨房里的员工,关上门,对布莱恩说道:“我理解你不想让你的爱人看到你另一面的心情,可是你难道要欺骗他一辈子?” 布莱恩直接抽出了手槍。 “嘿,嘿!”酒吧老板举起双手,“我没有恶意,只是在关心你!” 布莱恩双手稳定地平举着枪说道:“告诉我你那条走私线的细节。” “你也对哥谭市感兴趣,对不对?那里就是个犯罪天堂,能搭上布鲁斯·韦恩的顺风车,事情会变得更加简单,但你没法独吞全部市场,我们两个合作,我保证你吃肉、我只喝汤;假如你想抛下我单干,我有我的后手,能保证你什么都得不到,外面那位韦恩老爷也会看到你残忍无情的真面目。” 布莱恩听完,点了点头,然后半点没犹豫地扣下扳机。 上了消音器的手槍在后厨里发出一声闷响。 妈的,最烦话多的人。 对着失忆的蝙蝠侠演戏就算了,你一个毒贩算是哪块小饼干? 第131章 布莱恩和酒吧老板谈生意去了, 布鲁斯坐在吧台边发呆,中间有两个漂亮姑娘走到他旁边询问联系方式,布鲁斯礼貌拒绝了,于是后面又来了几个热情搭讪的男人。 “……” 布鲁斯盯着其中一个人看了半天, 心中想的是:我为什么不怀疑这群人, 却无法完全相信布莱恩? 男人被他看得浮想联翩, 充满自信的想法全都写在脸上。 布鲁斯兴致缺缺地收回了视线——果然还是布莱恩更有吸引力,引人探究。 有的人违法乱纪顶多登上新闻, 加入迷惑行为大赏,而布莱恩搞不好能成为业界传奇, 在黑白两道上都留下一笔不朽的丰功伟绩。 他给人感觉就是那种干什么都能干得很出色的人。 但即便如此, 布莱恩的立场和喜好也会有偏向,这种偏向通常与先天因素和后天教育有关。 酒吧老板说布莱恩的父母死后、他们在一起生活过时, 布莱恩没有反驳。 假设这是真的,酒吧老板又是个从业多年屡教不改的毒贩,那么布莱恩童年时期的成长环境就很值得思量,然而,在特殊环境下长大的布莱恩难道绝无可能变成一个好人吗? 酒吧老板说‘是’。 布鲁斯说‘否’。 他怀疑布莱恩没错, 但这种怀疑是本能的、是他大脑自发给出的备案, 即如果布莱恩是个坏人、你得做好准备才行。 至于具体是什么准备, 布鲁斯尚未细想过,因为他除了不受控制的怀疑之外,还有同样不受控制的相信:每个人都有‘好’的一面,唯有量多量少的区别,而且事情永远不到山穷水尽无可回转的地步。 在布鲁斯看来, 布莱恩的童年留给他的唯一东西是埋藏在灵魂深处的创伤,它们离决定他即将成为什么样的人还差得远。 若是酒吧老板与布鲁斯争辩这个问题, 他大概会轻蔑地说,‘我对布莱恩·纽曼的了解比你多得多’——尽管这不是真的,而只是布鲁斯讨厌对方以己度人、对人性表达出的悲观论调。 与此同时,当布莱恩表现出那一丝难过时,布鲁斯已经开始倾向于相信,布莱恩所自述的他在‘大部分情况下是个好人’了。 …… 这个‘大部分情况’应该不包含现在。 布莱恩蹑手蹑脚地从后厨里溜出来,小声问:“我找你了半天,你怎么在这?” “我为什么不在这?”布鲁斯莫名其妙地回答,“吧台的确有些显眼,我在十分钟里被搭讪三次,但这是因为你不让我旁听你们谈话,而不是我背叛了我们的感情。” “我不让你旁听你就不听了??” 布莱恩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我以为你会站在门外,然后我刚才准备好的一肚子解释的话就有用武之地了!” “……”布鲁斯听得拳头梆硬,“好了,这回轮到我伤心了,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个变态跟踪狂。” 布莱恩试着安慰他,安慰的角度却很奇怪:“我倒不介意你跟踪我,这样我有事找你时要方便多了。” 他忽略布鲁斯略显动容的神色,继续说,“过来一下,这边有个小麻烦需要你帮忙解决。” 布鲁斯跟着他走进厨房。 映入眼帘的是酒吧老板的尸体。 不等布鲁斯开口,布莱恩很热情地主动为他介绍:“你也许注意到了,这具尸体上有两个弹孔,但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一开始我只是想吓唬他一下,原因在于他试图威胁我,我就照着他的大腿来了一枪。” 布鲁斯:。 解释的话这不还是用上了么? 布莱恩:“结果这家伙很惊讶于我竟敢开枪打他。” 事实上当时酒吧老板都愣住了,半天才捂着伤口坐到地上,费解地问:“你疯了?就算你不缺钱、也不怕我报复,我们大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你何必这么做?” 布莱恩:“尽管你不相信,但我真的是个好人。” 酒吧老板沉默了一会,忽然仰头大笑,笑得喘不上气,血液从他堵着伤口的指缝中间流淌出来:“你,好人,你?” “看上去不像吗?”布莱恩蹲在他面前,轻松地说,“我手里还有一枚受英国女王承认的爵级司令勋章呢,理论上你应称呼我为布莱恩·纽曼·邦德爵士。” 酒吧老板倏然间不笑了。 他浑浊的眼珠紧盯着布莱恩的脸,半晌问道:“你是谁?” “我当然是我。” “我问的是你这些年去了哪,又做了什么!!英国女王凭什么为你授勋?!” “别激动,深呼吸,你看,血流得更多了。” 布莱恩抓住酒吧老板的手,用力按在他大腿的伤口上,无视了对方因巨痛而扭曲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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