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袋吗?我借住两个晚上就走。” 渔村青年脸涨得通红,在众目睽睽下不肯收他的钱,表示这几天自己可以开车借住在镇上的朋友家里,而村中的一整栋房子都可以留给布莱恩住。 于是布莱恩获得海景房x1。 至于钱的问题,他没有当面和渔村青年争辩,打算临走时直接往对方家里塞一沓现金。 搞定临时住所以后,等围观群众散尽了,布莱恩推着坐在轮椅上的邦德慢慢走回去。 邦德原本不肯坐轮椅,但他现在重伤未愈,骨头还裂着呢,根本走不了多远,却又实在无聊得忍不住想去旁观布莱恩逗弄淳朴渔村小伙,最终便还是屈服在了人类的伟大发明下。 为了显得精神点,此人出门前甚至特意刮了胡子。 布莱恩不由得问他:“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收拾一次?” “如果你不来,这个村子里的人都不会知道我是谁。”邦德清醒理智地说,“就算我穿着亮片夹克衫去gay吧里跳钢管舞,那也和詹姆斯·邦德无关。” “……我可以配合你。”布莱恩说,“亮片夹克衫一时搞不到,但我这里有两张酒吧老板的名片——” 邦德大惊失色:“土耳其的渔村怎么会有gay吧?你怎么会这么快就要到了老板的联系方式?” 布莱恩把名片戳到他的鼻子底下。 邦德低头一看,两张名片一个写着阿兹卡班的地址,另一张上面是名叫‘阿卡姆疯人院’的求助电话。 邦德:“……” “哦。”布莱恩也低头看了一眼,装模做样地说道,“拿错了,这是我用来收藏的。” “幼稚。”邦德鄙视地评价这种吓唬人的行为,“你千万不要对着007的敌人这么干。” “我只会针对目标的弱点对症下药。”布莱恩一本正经地说,“詹姆斯,你是不是有点恐同?” “……我只是要被你弄出ptsd了。”邦德扶着额头,不肯承认自己对布莱恩性向和魅力值的刻板印象。 …… 第二天大城市的医生和医疗工具抵达了小渔村。村子靠海路不好走,本来去镇上要更方便,但布莱恩财大气粗,雇直升机来回飞几次之后,质朴的渔村里顿时多了一个格外先进的病房。 医生给邦德拍的片子,又做了一系列检查,最后把布莱恩叫出去谈话: “他身上有些伤口处理得太差了。” 她抱怨说,“你应该早点把他送到大医院,首先他本来就上了年纪,恢复速度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再加上内外伤都太严重,原本两三个月也不一定能养好,现在就要拖得更长了……” 布莱恩等她说完,不带情绪地问:“他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医生犹豫着说:“这点要因人而异,我觉得你不能报太高希望,免得最后达不到预期,患者和家人都会更痛苦。” 布莱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忍耐片刻,又说:“还有药物成瘾的问题。” “是吗?这我倒是没发现。”医生惊讶地说,“他服用阿片类药物的时间还不长,用量也不大,应该不至于上瘾,可能主要是不习惯身体脱离掌控,我更建议病人减少酒精的摄入量。” 她转过头示意布莱恩注意藏在沙发底下的酒瓶。 布莱恩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有点尴尬地说:“那是我放在那的,正准备丢掉。” ——昨晚邦德半夜疼醒了,布莱恩听到动静从床上爬起来给他送止疼药,后来邦德折腾出一身汗勉强睡着,布莱恩反倒睡意尽失,坐在客厅里熬到天亮。 听着海浪声发呆的时候他心想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喝点酒,结果一不小心上头了。眼看老父亲要在生物钟的作用下醒来,布莱恩冲到浴室洗了个战斗澡,冲掉身上的酒气,又把酒瓶藏了起来免得被人看见。 医生瞥了他一眼,饶有深意地说:“也许需要克服酒精依赖的另有其人。” 布莱恩更尴尬了:“还不到那个程度……我只是没注意。” “总之你们都要尽力调整好心态,接下来的挑战还多着呢。”医生说,“两天后我为他做一个小手术,取出他肩膀里的弹片,不过术后他那条胳膊最好一动不动。以及有些注意事项你要记好——” “我知道,我以前也……我是说,我有照顾病人的经验。” 这是假话。 但布莱恩有丰富的照顾重伤后的自己的经验。 “那就好。”医生没有深究。 然而等她走后,布莱恩把沙发底下的垃圾扫出来一看:左边的酒瓶是他后半夜到清晨留下的,右边的酒瓶则很陌生。 目测案发时间是昨晚的上半夜、也就是布莱恩休息的时候。 布莱恩:“……” 他立刻气势汹汹地拎着那个从没见过的酒瓶冲进卧室去找邦德。 第93章 詹姆斯·邦德正在对着穿衣镜刮胡子。形象这种东西, 两天不处理就容易崩塌,前几天布莱恩不在他都打算放任自己摆烂到地老天荒了,结果熟人一来,本来已经和斗志一起沉到地中海海底的偶像包袱也跟着回来了。 作为一个有着老派生活习惯的人, 邦德修理胡须习惯用刀片而不是机器。他维持手上的动作, 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边心不在焉的回想着昨天布莱恩拿猎槍的那一幕。 可能人类到了一定年纪,最重要的特征就是难以自控地回忆过去。 但邦德透过现在的布莱恩, 看到的不是小时候的布莱恩,而是年幼时的自己。那个金发蓝眼、长相还很秀气的男孩站在名为“天幕”的庄园门前, 用尽全力抱着怀里的猎槍, 向着远方一望无际的灰绿色旷野射出子弹,于是枪声像张开翅膀的鸽子在天地之间滑翔, 紧接着一头撞破了头顶的牢笼。 如同未来般的远方空空荡荡。他什么都没能打中,但附近的大人们毫不吝啬地给予他拥抱和夸奖,他的父亲站在他前方,母亲则揽着他的肩膀,用向往的口吻谈起他的未来, 邦德永远记得那一刻充斥于他心间的对生活的热爱。 回忆中小小的詹姆斯·邦德开完槍, 在父母的怀抱中回过头, 对隔着时光凝望他的四十四岁的邦德无声询问: “你完成了你儿时的理想吗?你是否成为了那个自己渴望成为的人?” …… 镜子前的男人手一抖,刀片在下颚处划出一道细小的伤口。 他用大拇指抹去血迹,背对着大门说道:“进来,你站在那干什么。” 布莱恩依靠着门,单手拎着酒瓶说:“免得你销毁罪证。”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难道被你发现了就得认错不成?” 邦德集中注意力, 全神贯注地控制着手指的走向。他现在必须要时刻小心,否则就会在布莱恩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无力——而这些天他已经展露得足够多了。 当然了, 没人规定当父亲的必须在孩子面前保持完美无缺。 可是别人是别人,詹姆斯·邦德有他自己的一套行事标准。很多人都见过他软弱狼狈的一面,但布莱恩没有,邦德深知他在布莱恩心中有着怎样的形象,毕竟十几年前是他亲手把对方从毒贩老巢里抱出来的。 M女士曾经对他说:“注意点行为吧,邦德,你对布莱恩·纽曼而言是个活着的符号,别让过去的你在他心里蒙羞。” 艾什·柯本那只狡诈的郊狼也说:“我和你打个赌,邦德,就赌‘007’会让布莱恩联想到谁。他若是提到你的名字,你就给我买最新出的那款鱼竿,如果他说的别人,我让军需官给你搞来一辆定制阿斯顿马丁。” “我不赌。”邦德回答。 “为什么?跑车可比鱼竿值钱。” “我又不傻,柯本。下次不要在我面前开这种结果注定的赌盘,太无聊了。” “邦德!詹姆斯·邦德!”柯本在他身后喊道,“你知道有人如此记挂你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还活在世上,柯本。你就羡慕去吧,而我不会同情。” 他转身离开,脚步轻松且愉快,走向前方等待着他的年轻人。 It's called life. 是詹姆斯·邦德原本没有机会体会到的,属于正常人的生活。 但他们的生活更多是不正常的一面,具体体现在,死亡在邦德眼中是一声短促的枪响,是荒野上野鸽受惊后的振翅一飞,是狮子的獠牙、蛇的毒液,是瑞士阿尔卑斯山脉上纯白的雪,是一颗骤然不再跳动的鲜红的心脏。 他从未把死亡想象成一场慢跑。 你得一步步在观众的注视中走向终点,把最后一丝体力和体面消耗殆尽,而且除了放弃比赛之外别无选择。 这其实并不是问题。 他不至于畏惧这点东西。 问题在于观众席上本来没有人,可是布莱恩闯了进来——他亲手把布莱恩迎了进来。在土耳其的这些天,邦德尽力粉饰太平,假装一切都和过去没有变化,他眼看要成功了,可是布莱恩时常不配合他。 伤口,止疼药,酒瓶。 007,M,任务。 如同远方一样空空荡荡的未来。 有些事情只要不谈就能视而不见。布莱恩非得把它们翻出来,仿佛一个突然掌握了主动权的未成年,迫不及待地夸耀那点存在感。 小兔崽子。 邦德磨着牙心想。 布莱恩以为他会害怕他吗?! 他养了这小崽子那么多年,布莱恩一挑眉毛他就能猜到对方要说什么,无非是老调重弹,把他以前的说教再还回来。邦德已经忍耐了很多天,忍得快要烦得受不了了,如果不是他确实爱他,这份爱盖过了詹姆斯·邦德那点可悲的自尊心—— 布莱恩说:“007的称号是我主动从M女士那要过来的。” 邦德心脏一颤,又在脸上划出一道伤口。 “Bloody!Hell!”他咒骂道,把刀片放下,拿自来水洗掉脸上的泡沫,“不好意思,你他妈刚才说什么?” 这绝不是老调重弹。 詹姆斯·邦德犯了一个因循守旧的错误。 布莱恩面无表情地把当时他和M女士的对话复述了一遍,期间邦德始终严厉地看着他。 等布莱恩讲完,邦德用有些奇怪的语气复述他的话:“M安排给你的每一个任务的前提,都是你早晚有一天会接替詹姆斯·邦德成为007特工。说得不错。” 我和M说了那么多,你就断章取义了这一句话?! 一股愤怒和委屈猛地冲上布莱恩的脑海。 他刚和医生聊完,心情本来就不好,握了握拳头想和邦德辩论几句,看着对方的伤口又说不出来重话。 “……我以为你死了。” “你还没参加我的葬礼,也没看到我的尸体。M因为冲我开了一枪而对你抱有愧疚,我们都知道这是为什么——你是我儿子。” 邦德看着布莱恩的眼睛,布莱恩却凝固在那望着窗外的海水。 “M看在我的份上给了你别的选择。”邦德站累了,隐蔽地扶着桌案继续,“可是你却放弃了,像个笨手笨脚的企鹅一样跌进冰面上的洞里。” 布莱恩依旧不回答。 他听到邦德用既讽刺、又有些伤感的语气感慨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热爱这份事业?” 布莱恩心中的一根弦忽然崩断了。 他对邦德可能怀疑他接过007代号的目的的畏惧(‘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想着取代我?’)、对邦德身体状况的无措(‘我劝你不要报太高希望。’医生说。)以及对其他种种杂事的焦虑统统化为怒气涌了出来,令他用力将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 ‘哗啦’一声,玻璃片飞溅,差点划到布莱恩自己,邦德条件反射地警惕起来,像一只团在房间角落绷紧肌肉呲出利齿的猎豹。 而他的紧张让布莱恩更生气了。 “我热爱这份事业?!我热爱这份事业??” 布莱恩连着反问了两次,大步走过去压迫性地靠近对方——然后把邦德随手放在旁边的剃须刀扔进抽屉再将抽屉用力关死,“你真的不知道007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第94章 邦德当然知道。 因为爱是这世上最难以掩盖的情感, 连艾什·柯本这个外人都能用打赌来调侃他,邦德本人对此心知肚明。 只不过詹姆斯·邦德其实是一个很难被拴住的人,纯粹的爱并不能将他留在原地,他用一辈子时间去翻过那些在生命里出现的高山, 并把其中一部分炽烈的情感献给了他的祖国。 布莱恩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这个意外有时更会做出一些超乎他预料的事, 比如邦德从没想到布莱恩会主动接过007的责任——天知道就连女王的跳伞邀请他都想过拒绝! 邦德一度认为布莱恩对荣耀的认知有些异于常人。007显然不是个光辉的称谓, 它在某些圈子里堪称臭名昭著,但布莱恩表现得就仿佛他打心底觉得这是一个有价值的称谓。 它有价值, 而且不能被辜负,所以詹姆斯·邦德离开后, 布莱恩选择从前者手中接过未竟的任务、以及血债血偿。 说实话, 要不是这件事有它独特的沉重感,换个场合邦德都要忍不住露出微笑了!他是真的为布莱恩的决定而惊讶, 并且确信为此震惊的人不止他一人。 例如足够了解布莱恩的M女士。 这又是个沉重的话题。 倘若再过一段时间,大家顺利地迈过了此时的困境,邦德要把布莱恩怼M那几句话打印出来裱在M的办公室里。 他刚才重复布莱恩的话,夸布莱恩说得好绝对是真心实意的——尤其是布莱恩对M说的另一句,‘这就是听从你命令需要付出的代价吗?’ 想想看, M女士的上一个命令是让钱班霓对詹姆斯·邦德开枪, 而布莱恩说这句话的时候还不知道。 邦德想象着上司那一刻可能会有的表情, 既感到了报复般的快意,又有一丝令他恨己不争的不忍。 坐在那个位置上,M其实没有做错任何事。 这句话同样可以套用在邦德和布莱恩身上。 假如他们真的冷酷无情,那么事情反倒变得简单了。 …… “布莱恩。” 激烈的情绪是最为耗费心力的事,邦德的声音比平时更低。他握住布莱恩的手, 让年轻人坐在他身边,“布莱恩, 我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我没有。”布莱恩气冲冲地说。 邦德紧紧抓着布莱恩小臂——主要是他肩膀有伤抬不起来。不过自从布莱恩成年以后,他们已经很少有这么亲密的互动了:“如果说我在‘死后’听到了什么好消息,那就是接替007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 “……” “你比我更看重它。”邦德指出,“007对我而言只是个普通的职业代号,假如M当年分配给我的是006或者009,我也会欣然接受。” “哦得了吧。”布莱恩嘲弄地说,“上一任006是个叛徒,现任009是个气氛组。” 邦德乐了:“上一任007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不说?” 布莱恩理所当然地回答:“那又不是你。” “你看,”邦德说,“只有在你眼中,詹姆斯·邦德和007才密不可分,而詹姆斯·邦德本人从没那么想过。若是M为了纪念我,给以后继任的每个007都改名叫詹姆斯·邦德,那就太变态了。” 布莱恩想到某些不断重启世界观和更换演员的电影,被邦德的话逗笑了,邦德看着他的笑容却有点难过,故作轻松地说:“总之别想太多,做你该做的事,也别把你的人生挂在我的人生上面——007不是女王陛下的皇位。” “如果我要回去工作,就向M提出把毛头小子从这个位置上踹走,让更有经验的来,我没有去就说明我还想再休息一段时间,而你要是仅仅为了我才……” “好了,詹姆斯。” 布莱恩打断了邦德的话。他能猜到邦德要说什么,然而尽管他对现在的职业毫无兴趣,却又真的觉得‘007’本身是一份因詹姆斯·邦德而诞生荣光,他一点也不介意暂时替邦德接过这幅担子。 “我成年了,能做出适合自己的选择,但这句话不能等同地应用在病患身上。” 邦德:? “禁酒。”布莱恩饱含深意地说,“我接下来还有些工作要做,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我雇佣了租给我房子的那个渔村村民监督你。” 邦德:?? 布莱恩给出致命一击:“除非你能用迷惑那位救了你的姑娘的方式让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对你神魂颠倒,否则这段时间就不要想着碰到酒精了。” 邦德:??? ——小兔崽子! 当爹的差点情绪激动恢复健康实现医学奇迹,布莱恩却真的整理好了行李,已经随时能动身了,可见他在吵这一架之前就做好了离开准备。 这就是M信任布莱恩的另一个点。 他有责任感。 这份责任感有时是高于许多人口中的爱的。 临走前布莱恩留下一句:“我永远等你回来,詹姆斯。” 邦德注视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说道:“我也爱你。” 普通人的一生只活过两次。 一次在出生之时。 另一次在死亡降临的时刻[1]。 不过他们不知道,死亡其实是一场接力长跑,詹姆斯·邦德的父母离开以后,他从他们手中拿过接力棒,在发令枪响起后开始向着自己的终点前进。十一岁的詹姆斯·邦德开完槍,在父母的怀抱中回过头,询问四十四岁的邦德: “你完成了你儿时的理想吗?你是否成为了那个自己渴望成为的人?” “是的。” 邦德回答他,“不论是高峰、低谷还是波涛,布莱恩、M、维斯帕、幽灵党……我永不见面的爱人、我至死方休的仇敌、以及我仅有的两个家人,他们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不会为我的选择后悔。” 他在海浪声里睡着了。 ** “这几天你去了哪?” M女士问。 “杀人。” 布莱恩回答。 他把三张照片依次摆在M女士面前:“前两个和目标无关,但也不是什么好人。第三个就是抢走卧底名单、然后和詹姆斯·邦德在火车上对战的人,他名叫帕特里斯,是个法国雇佣兵,我一威胁他他就投降了——” M说:“就算这句话很政治正确你也不能把它写在任务报告里。” “那么我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审讯。”布莱恩从善如流地说,“他哀嚎三天三夜,跪在地上向我求饶,最后给出了他雇主的名字,和一个澳门赌场的线索,顺着赌场应该就能找到抢走卧底名单的幕后黑手。” “你审讯了他。”M通过蛛丝马迹和对布莱恩的了解确定地说,“这是你第一次在未经准许也无人旁观的情况下对敌人行刑。” “我以为你给我杀人执照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它不是让你合情合理地复仇,007特工!” 布莱恩露出无辜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道:“我难道没有拿回您想要的东西吗,长官?” M看上去要按人中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问道:“会有人发现他的尸体,从而认出是你干的吗?” “应该不会。”布莱恩老实承认,“因为我把他的尸体扔进了绞肉机。” M女士:“……” 她身体往后一靠,倚着椅背说:“詹姆斯·邦德之前放过了利用维斯帕的人,布莱恩,复仇并不能解决问题,死人并不在乎。” “活人在乎。” “你说的是你自己,还是那个在你认知中仍然活着的上一任007?” “都有。” “布莱恩。”M女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喜欢叫布莱恩的名字,“你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实不相瞒,我的一个哥谭朋友给了我他们当地一家名叫阿卡姆的精神病院的联系电话。”布莱恩幽默地说,“我觉得我暂时还用不上。” 其实是布莱恩在听闻爹还活着的喜讯后心情大好,主动管蝙蝠侠要的。 阿卡姆疯人院的大名如雷贯耳!布莱恩这个圈外人都听说过,可见多么有收藏价值! 哪怕当时布鲁斯听说他的要求后表情很奇怪,也没挡住布莱恩见猎心喜。 “……”M女士换了话题,“帕特里斯的死早晚会引起他的雇主的注意,因此我们要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速战速决,让我为你介绍军情六处新一任军需官首领——Q。” 布莱恩闻言回过头,一个戴着眼镜、满身书卷气的黑发黑眼青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事先声明,这种复刻神盾局特工的出场方式不是我想出来的[2]。” 他向布莱恩伸出手,“Q。” “布莱恩·邦德。”布莱恩同他握了握手。 Q不禁诧异地回头问M:“不是布莱恩·纽曼吗?” 布莱恩面带礼貌的微笑回答说:“那是前一段时间的事了。” Q更加惊讶:“这还能随时变化的?你结婚了?” 布莱恩:“……” 婚后男方换姓,你思想还挺先进的嘞! M在旁边无语地提醒说:“他就是詹姆斯·邦德那位养子。你难道从来没有关注过?” “哦,哦这样。”Q假装无事发生地推了推眼镜,“主要是我的工资应该没有覆盖到了解同事隐私上……我本来还给新任007特工准备了一份见面礼,目前来看有些送不出手了。” 布莱恩伸过头好奇地问:“是什么?” “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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