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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头发擦得更干一点。杀手拿他没办法,翻栅栏是能够靠近,但那样太危险了,暴露在掩体外面行动不便,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布莱恩反杀。 ——布莱恩出色的射击水平连CIA都有所耳闻。 中情局内对此还画了个圈标记重点。 保险起见,所有人都藏在挡板后面,等着火车安稳到站。 第70章 火车中途停在海拔两千四百米左右的山峰中段。 车门打开的时候布莱恩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免得被敌人堵在车厢里进行包抄。三个CIA紧随其后,一路跟着布莱恩来到旁边的滑雪营地。 时间还不到深冬,滑雪场并未对外开放,只在特定时间段开放火车和缆车以供游客上山游览, 又因为现在不算瑞士的旅游季节, 营地里极为空旷, 几乎没什么人。 工作人员原本探头探脑地准备迎出来,看到布莱恩和追兵都掏出枪, 吓得又连忙缩了回去。 对布莱恩而言,解决这几个对手并不是很困难。他在餐厅里射中了一个人的腿, 冲向营地东边的缆车时又命中了第二个人, 半小时后他甩脱第三个人,单脚踩上晃动的缆车甲板, 陡然间觉得有哪里不对。 未免也太顺利了。 CIA行动前必然先确认了圣莫里茨的周边环境,这边山上总共有十个滑雪场,地形起伏不定,缆车轨道错综复杂,人数不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很难将目标彻底围困住, 只分出三个人跟过来简直儿戏。刚才那三人与其说是追杀者, 倒像在特意将布莱恩赶到什么地方…… 是缆车。 缆车并不安全。 意识到这点时, 布莱恩脚下的车厢忽然提速!远方的驱动轮发出咣当一声巨响,缆绳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运转起来,连接在车厢和缆绳之间的握锁器不堪重负,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车厢在惯性作用下向后倾斜, 几乎快与坡道平行了。 一阵狂风从山上涌来,吹得人皮肤像被刀刮一样疼, 布莱恩差点被摇晃的缆车甩出去。他紧抓栏杆,想着干脆跳到地面上——但圣莫里茨的秋季白天温度在零上,就算昨天刚下了一场大雪,山脊上的积雪也不多,漫山遍野的白色中间闪过零星锋利而沉闷的灰岩石,仿佛鲨鱼露出水面的背鳍。 这样的速度、这样的高度和角度,直接摔在地上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布莱恩看得心里发憷,站在缆车车厢门口的踏板上犹豫了一下,结果只是这么一小会功夫,山脊的另一端升起一台纯白色的直升机,改造过的航空机枪对准雪地,挑衅似地来回扫射了几遍。 尽管身上的衣服还湿着,布莱恩却出了一身汗,他往脚下看一眼,发现缆车离地面更远了。 这条线路很长,直通到雪山东南角的小镇。 高山上的缆车控制室里,所罗门·连恩的手下之一,前克格勃特工,代号是‘骨科医生’的贾尼克·文特,对站在他身边的CIA南美总管毕姆冷冷说道:“告诉你的人别玩了,猫和老鼠有时候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猎人还是猎物。” 毕姆的脸色不太好看。 他并不知道‘骨科医生’是谁,也不知道对方其实属于一个名叫辛迪加的组织。毕姆是个识时务的实用主义者,心中的良知少得可怜,对他来说与自己合作的是人是狗都不重要,只要能带来利益比什么都强。幽灵党给他介绍来一个‘帮手’,自称是骨科医生,他欣然笑纳,并不介意身份不明的恐怖分子来去自如,但他很讨厌骨科医生那副高高在上、看不起CIA和美国人的态度。 “那你来指挥?”他讥讽地说,“如果他们愿意听你的话。” 骨科医生轻蔑地看了毕姆一眼,就像在看一只上蹿下跳的老鼠。 “我没兴趣。”他懒洋洋地说,“你快点指挥吧,长官,再拖延一会纽曼说不定就自己掉下去摔死了。” ** 布莱恩躲在车厢里、蹲坐在地板上,连着给伊森·亨特发了好几条信息: “你在哪?!” “再不出现的话,我要出去和直升机单挑了。” 班吉回了一串:“收到收到收到收到。” 他比布莱恩还着急,按着耳机问自己的两个队友:“你们到哪了?能不能再快点?” “我也很想快!”山脚下的布兰特踹了火车铁皮一脚,“但它速度就这样!” 班吉:“你还有多久能到缆车控制室?” 布兰特:“不出意外的话,我下了火车转缆车,下了缆车再转缆车,下了缆车再转第三个缆车,然后就到了。” “我觉得那样布莱恩就出意外了。”班吉痛苦地说,“伊森,你呢?” 伊森在CIA的停机坪里靠着花言巧语骗来了一辆直升机。 “我说毕姆让我们帮忙,那个驾驶员信了,给我让出了位置。”伊森声音急切,“布莱恩那边怎么样了?” “应该活着。”班吉谨慎地回答,“CIA的直升机还在,但我觉得那个缆车的车厢已经要被打穿了。” 伊森不敢拖延,以最快的速度启动直升机,靠近布莱恩所在的位置。 他离得很远就看到了布莱恩的敌人。蜻蜓一样的雪白机身绕着缆车线徘徊,机枪时不时伸出来扫射几下,并不直接将人杀死,而是享受着某种残忍的乐趣。 幸好他们有这种乐趣。 伊森冲到白色直升机附近,把它从缆车旁边挤开,对着另一边的驾驶员挥了挥手,喊道:“嗨!!” CIA驾驶员:? 伊森:“我是来帮忙的!” 但他的下一个举动却半点都不友好:同款机枪瞄准了白色直升机的机身,毫不犹豫地开火! 白色直升机打着旋向后坠落时,驾驶员脸上还带着惊愕的表情,就像在说:你小子究竟是哪边的?? 伊森没理他们,让直升机与缆车保持同速前进,打开机舱门示意布莱恩跨过来。 山下的班吉和还在路上转车的布兰特都松了口气。 缆车控制室,毕姆猛地站起身,厉声质问道:“谁让伊森·亨特把直升机开走的?!” 骨科医生嘲讽的神色愈发浓厚:“看来你的手下也不完全听从你的命令。” 毕姆面色铁青,嘴唇上胡须微微颤动,没有对骨科医生的话做出回应,因为他心知肚明这里面有自己的责任。人类总是习惯性以己度人,毕姆从不理解世上为什么会有菲利克斯和伊森这样、宁愿维护公理也不为自身牟利的人,他理智上防备伊森,但实际上总觉得自己已经说服了对方,又舍不得IMF小队的战斗力,因此并没有完全将他们排除到追杀布莱恩和邦德的计划之外。 现在伊森反戈一击就是他自负的代价。 想到这里,毕姆的脸由青转白。CIA付出了这么多却没能达成目标,他身为指挥官丢脸是一方面,事后也免不了被上面追责。 就在毕姆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前途发愁的时候,骨科医生说道: “我就知道你们是一帮废物,好在我早有准备。” 他光明正大地从夹克衫口袋里掏出一个控制器,按住上面的按钮。 毕姆睁大眼睛,他嘴唇上的小胡子颤动得更厉害了,显得有些滑稽。 控制室里很安静,安静得针落可闻。 直升机停机坪上却爆发出一阵又一阵沉闷的声响。还活着的人眼睁睁看着飞机在面前爆炸,火光和烟雾在雪地里团成棉花团似的圆球。 “……” 有一半直升机被炸毁,但伊森所在的那一架还完好无损。 “诶呀。”骨科医生说,“看来你们运气不太好。” 他掏出控制器又按了一次。 这回剩下的直升机也爆炸了。 没来得及离开机舱的人被热浪吞没,悄无声息地消逝在无瑕的雪原上。 毕姆终于反应过来,惊慌而愤怒地想要去抓骨科医生的衣领:“你他妈什么时候——” “注意点,CIA,我是在帮你。”骨科医生拦住毕姆的手,“起码这次你们的叛徒和MI6的叛徒至少会死一个人,不是吗?” ** 伊森的直升机在布莱恩面前化成一团燃烧的烈焰。 驾驶舱里弹出一个背着降落伞的身影,眨眼间被高山上夹着雪的飓风吹得消逝在视野尽头。 布莱恩却没有余力关心伊森,因为缆车受到爆炸波及,到底还是脱离了轨道。车厢飞到高空,又坠落到山坡上,顺着鱼鳞般凸起的碎石翻滚。 他尽量蜷起身体用四肢护住头部,耳边响起尖锐的嗡嗡声,不知是呜咽的风还是单纯的耳鸣,骨头和铁皮相撞,起初还能感觉到疼痛,到后面就只剩下错觉般的温热……不知过了多久,缆车滚到山脚下,离村镇道路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座一人多高的巨石。 “咣当——” 伤痕累累的车厢经过一路摩擦减速,以不轻不重的力道拍在石头上,侧面的铁皮寿终正寝、被崩得裂开,刀刃似地划过布莱恩的身体,在雪地上留下一捧如花瓣般张开的鲜红的血雾。 但当事人只挤在扭曲的车厢中间一动不动。 他早在缆车坠落到半山腰时便失去了意识。 第71章 “布莱恩……布莱恩, ”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呼唤着,显得十分朦胧。 “布莱恩,醒一醒。” 十二岁的布莱恩从牙买加贫民窟的硬板床上睁开眼睛,看到年轻的詹姆斯·邦德将一只覆盖着血和灰尘的手伸过来, 按住他的额头停留了几秒钟, 说道:“还在发烧。你感觉怎么样?” “……困。” 布莱恩迟钝地小声回答, “想睡觉。” 邦德问:“你身上的枪伤呢?不疼?” 剧烈的疼痛忽然从神经末梢涌了上来,不像枪伤, 倒像是被重物来回捻过几遍,而且骨头缝中还透出一股强烈的冷意, 如同他此刻正处在冰柜里。布莱恩呆愣地看着眼前的邦德, 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才说:“疼。我以为……我不记得了。这是哪?” “还是牙买加, 但我们马上就能离开了。”邦德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想不想去看一眼你的父母?” 布莱恩:“谁?” 我的父亲不是你吗? “你的亲生父母。”邦德放柔声音,语气中带着同情,“我听说他们被埋在靠海的五月公墓里。跟我走意味着你要抛弃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你想好了吗?” 久违的惶恐猛然浮上心头。 布莱恩紧紧抓着邦德的袖子, 说道:“别把我留在这, 不然你杀了我也行。” …… 但他不会死。 他不会死。 因此悲剧的结尾一定不是死亡,而是更大的悲剧。 血液从体内不断流逝,又有崭新的鲜红液体随着不断跳动的心脏补充进来;子弹穿透他的身体,骨骼和肌肉中间留下空腔,又缓慢蠕动着粘合;他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睛,这含着无尽苦痛的人生仍在继续。 当布莱恩在梦中意识到这一点时, 恐惧变得比过去现实中感受到的更加强烈。梦里的詹姆斯·邦德明明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却担心男人会转过身一去不回,然后自己将永远停留在那个无助的、弱小的、任人宰割的状态。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他开始不由自主地抬腿向邦德奔跑。 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他要经历这些?? 男人只是从容不迫地站在那看着布莱恩,表情十分冷漠,似乎无论任何事都不会使他动摇。布莱恩跑得跌跌撞撞,眼睛里不自觉地蓄满了泪水,他咬着牙不肯让眼泪流淌下来,却忍不住凝望着邦德蓝眼睛,无声发出质问: 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你总是做得太好了。”邦德依稀说过类似的话,“所以我才担心。” 布莱恩摔倒了,一下子滚到铺满尖锐碎石的地面上。梦里他的身体回到了幼年时期,就连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锻炼出来的技能也跟着退化,只不过摔了一跤而已,他却疼得想要大喊、想满地翻滚、想一头把自己撞晕……但他忍住了。 他仅仅是坐在那,难过又焦急地注视着邦德,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一件事,邦德为此才不肯理他。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詹姆斯终于向他走来。 詹姆斯走到他身边,单膝跪地,一只手臂搭在膝盖上面,问道:“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的事吗?” 布莱恩立刻说:“我记得。” 实际上他没有半点印象。 可是詹姆斯还在等着他回答,布莱恩不得不绞尽脑汁拼命去想,哪怕他的大脑此刻就像一台生锈的机器,每次超负荷运转时都烫得快要冒烟了。 又过了很长时间,他低下头,盯着路上的石子结结巴巴地问:“是、是和我有关的?” 邦德叹息一声,有点失望地说:“你答应过会去圣莫里茨火车站找我,布莱恩。” 布莱恩最受不了他这种语气——尽管现实中邦德从来没有对他表达过失望:“我马上就去。” “但是你已经死了。”邦德严肃地说着极为荒诞的话,“我不希望看到死掉的你。你明知道这一点——那时你站在缆车上,缆车刚启动时你本来能跳下去,然而你犹豫了。你为了我决定好好活着,后来为什么还是死了?” 越来越多的记忆重新进入脑海。布莱恩想起了连绵的雪山,想起蓝色的圣莫里茨湖,想起飞过天空的红腹灰雀和它翅膀上的一点胭脂……他能解释很多,比如CIA人多势众、提前做好了安排,再比如辛迪加和幽灵党比他们此前遇到过的任何一个敌人都更狡诈、更残忍。 然而他最后只说道:“对不起,詹姆斯。我马上就去找你。” 邦德搀扶着布莱恩从地上爬起来,给他拍掉衣服上的灰尘。 “我爱你。你活着对爱你的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事。”邦德低声说道,“这才是你真正忘掉的东西。” …… 冰冷的空气钻进鼻腔,布莱恩陡然睁开眼睛,从一场漫长的噩梦中清醒。 他还蜷在那个狭窄的、扭曲变形的缆车车厢里,太阳快要落山了,下午又下了一场小雪,呼啸的山风抚平了雪地上的创痕,身后的山峦平整如新,连血迹都被掩埋在了融化的雪水之中。 圣莫里茨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布莱恩身上仍在剧痛的伤口昭示着那场凶险埋伏的存在。他体表最严重的划伤有三十多厘米长,深可见骨,飞出去的铁皮差点把他的左臂从肩膀上砍下来。这会血已经止住了,中间翻开的皮肉发白,看上去就像恐怖电影里的特效妆。另外的擦伤、内脏损伤和小骨折数不胜数,布莱恩懒得一一检查。 反正也不会死。 他把自己从雪地里拔出来,一脚深一脚浅地往城镇方向走去。 詹姆斯·邦德还在等他。 他以前都没发现自己原来有这么热爱生活,因为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那个十二岁的布莱恩并不怕死:他一无所有,于是赌上一切,什么都敢抛弃。 二十岁的布莱恩站在高速行驶的缆车上踌躇不定。 换成八年前的他,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幸福生活会让人变得软弱,中二理念诚不我欺。 想到这里,被自己的冷笑话逗乐的布莱恩边在雪堆中迈步边无声地笑了一会。 话又说回来,CIA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手段狠毒而且不依不饶,直到这时依旧派人在雪山中搜索他的尸体。幸好下过雪的雪山中不好找人,布莱恩‘昏迷’后所在的地方的又比较隐蔽,车厢和石头完美融合,导致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不过布莱恩选择开启困难模式。他主动在小镇里寻找到了一个辛迪加成员——反正他还活着这件事早晚会暴露,不如趁着敌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快速出击。 他能认出对方是因为卷王伊森·亨特拉着他背诵过各国失踪/叛逃特工的长相和身份。 贾尼克·文特,代号骨科医生,前克格勃特工,是个喜欢使用酷刑、很可能有心理疾病的残忍到病态的虐待狂。他心思缜密,能力出众,大概率会受到所罗门·连恩重用、成为辛迪加的中高层人物,布莱恩不用想都知道如果自己落在骨科医生手上会有什么下场,但反过来说,若是骨科医生今天直接死在他手上,倒显得布莱恩格外善良、而且手下留情了。 ** 骨科医生本人对此想必有不同意见。 他正指挥着仅剩的一小队CIA特工对小镇进行地毯式搜索。 毕姆亲眼目睹他敌我不分地用炸弹杀了大半自己人,这会恨他恨得发狂,却又由于沉没成本太高,不得不捏着鼻子忍耐与这个老变态为伍。骨科医生因此一阵得意——他也的确有得意的本钱。 只是人在误以为自身稳操胜券时,总会下意识地放松警惕。 尽管迄今为止都没有找到伊森·亨特或布莱恩·纽曼当中任何一人的尸体,骨科医生仍然坚信他们两人当中一定至少死了一个,另外一个就算不死也会身受重伤。 他的计划安排得格外全面:除了滑雪场之外,火车站也是个埋伏点。无论布莱恩和邦德往哪边跑都肯定会钻进陷阱,只要詹姆斯·邦德被逼上火车,他就和踏上缆车的布莱恩一样,即将走上一条布满荆棘的死路。 邦德也确实在CIA特工的见证中上了车。 后面的事骨科医生没太关注。他对詹姆斯·邦德不感兴趣——那是幽灵党的猎物。 他只关心布莱恩这边。 因为所罗门·连恩在意布莱恩·纽曼。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位前MI6特工、现恐怖组织头子给出了命令。 于是骨科医生就顶着寒风在瑞士翻山越岭,找一个在他看来注定会死的人。 …… 死人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笔直的铁轨横亘在两人中间,布莱恩站在骨科医生对面,双手插进破破烂烂的深色羽绒服口袋里,衣襟敞开着,露出里面猩红的毛呢大衣和衬衣,衣领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向骨科医生露出一个微笑,说道:“看着我。” 骨科医生的左眼戴着一副有摄像功能的隐形眼镜。 摄像头背后站着的人是所罗门·连恩。 布莱恩透过辛迪加的爪牙,对所罗门·连恩轻声说:“我会去找你。” 下一秒,火车从他们中间飞驰而过,一节又一节车厢首尾相连,令人眼花缭乱,汽笛声响彻云霄,人们脚下的大地在不断震颤,骨科医生的心脏也跟着颤动起来。他不知不觉走到平台边缘,怔怔地望着布莱恩刚才站立的方向。 直到火车最后一节车厢离开,他终于收回了视线。 因为对面那个位置空无一人。 布莱恩·纽曼已经走了——当骨科医生升起这样的念头的时候,一只带着血的、冰冷用力的手突然从平台下面伸过来,紧紧扣住他的脚踝: “和我下地狱去吧。” 布莱恩仰起头,向敌人递出了邀请。 第72章 一天后, 有人在铁轨旁边的垃圾桶里找到了骨科医生的尸体。 他的头和身体的某些突出部位均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伤势最严重的地方像被锉刀一点点打磨过,是需要打马赛克的程度。再结合他的死亡地点,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有人曾经把他按在了急速行驶的列车外壳上…… 但这个猜测又有些没道理, 因为小学三年级的学生都知道, 根据伯努利原理, 这么做的凶手同样有被卷到列车上的风险。 ——除非凶手不要命。 而作为需要对骨科医生的死负责的人,布莱恩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外讲述过他们的战斗过程。 第一个找到布莱恩、或者说被布莱恩找到的人是邦德。CIA将他逼上一班通往苏黎世的火车, 幸好圣莫里茨火车站在旅游淡季没什么人,车里空空荡荡, 爆炸发生时, 邦德在千钧一发之际把炸药所在的车厢和前面车厢分开,乘着前面完好无损的部分抵达了库尔站, 又从库尔自驾回了圣莫里茨。 往返再加上中途休整花了他四个多小时,重新来到圣莫里茨火车站后,邦德有点担心布莱恩已经在这等很久了……然而结果比那更糟。 布莱恩不在。 邦德转而去联系IMF小队。他保存过伊森·亨特的联系方式,但这一次接电话的人不是伊森,通讯被转接到了班吉那里。 班吉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无数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爬到半山腰的布兰特非常幸运地在雪山里发现了从直升机中弹出来的伊森, 后者失去意识, 被冻得全身僵硬, 头发上和身上覆盖着一层糖霜似的落雪,乍一看像个睡着了的圣诞老人。 但假如布兰特到得再晚一点,圣诞老人就会变成圣诞死人。 坏消息是,伊森至今还没醒,布兰特和班吉也没有在山里找到布莱恩。他们只知道伊森乘坐着直升机、眼看快要救到布莱恩的时候, CIA的直升机集体爆炸,几十人在这场有预谋的袭击中丧生, 布莱恩受到爆炸波及下落不明。 还有一个不知道算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消息——敌人同样在寻找布莱恩或者他的尸体。 结合伊森的受伤情况,布兰特和班吉不得不做出最惨痛的假设:布莱恩活下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 站在车站里的邦德听完,有那么几秒钟都没有开口,电话中只有他平缓的、刻意控制过的吸气声。半晌,他活动了一下在冷风中凝固的手指,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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