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比城墙厚,刮去一层脸皮,还有无数层脸皮的主。 可以说,说话做事,全凭心意,珍珠丝毫不顾忌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这样的珍珠,一旦坚定了某个信念,是什么人都能攻克,都能打败的。 柳老太太知道女儿心底深处始终爱的是国公爷,心思怕是没放在太子殿下身上。 这可不行! 是以,柳老太太利用自己的最后一口气,颤抖着手抓紧珍珠的小手,让珍珠充分体会到她临死之前的颤抖,永生铭记,从而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一辈子不敢也不能忘。 “珍珠,我的女儿……娘亲用生命和死亡,才换来了你进宫为太子侧妃的机会,若你搞不定太子,笼络不住太子,生不下太子的孩子,没办法将太子的权势转为对咱们柳家有用的权势,那娘亲就白死了,魂魄升天都不会原谅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柳老太太原本还有一口气在,但为了演技逼真,为了在柳珍珠心底达到最最难以忘怀的效果,柳老太太索性双眼圆睁,上本身一个震动,然后艰难挤出一句: “答应我……” 柳珍珠是个最听娘亲话的好孩子,见到娘亲这个样子,当即什么也顾不得了,哭着抱住娘亲,一个劲保证道:“娘,娘,娘!我答应你,娘……你不要死!” 在柳珍珠的哭喊中,柳老太太“绝气而亡”,脑袋一歪,彻底瘫软在柳珍珠怀里。 “娘……”柳珍珠抱住柳老太太气绝的身子,哭得撕心裂肺。 随后,紧接着经过府医的察看,发现柳老太太并没死亡,还有一口虚弱的气在,但柳珍珠适才经历过的那一幕,太过印象深刻,太过刻骨铭心,再加上随后的几日里直到她出嫁,柳老太太都再没醒转过一次。 是以,柳珍珠在无数次自责,在认定是自己害得娘亲坠井,害得娘亲生命即将逝去的悲痛里,她记住了娘亲的“临终遗言”。 再加上,之前已经被傅宝筝恐吓住了,柳珍珠还真的彻底认了命。 出嫁这日,柳珍珠穿着一身水红色嫁衣,跪在柳老太太床前,郑重地给出承诺: “娘,女儿这就出嫁了,您放心,女儿会争气的,绝不会让您寒心而亡。” “您好好保重,女儿诞下子嗣那日,您一定要醒来瞧一瞧您的外孙。” 外头的喜娘催促柳珍珠快出去,道是太子殿下亲自来迎接她了。 柳珍珠跪在地上,郑重地叩首后,她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出娘亲的病房,盖上水红色盖头,小手交给喜娘迈步走向院门口。 就在柳珍珠走出房门,房门“嘎吱”一声合上时,床榻上的柳老太太缓缓睁开了眼。其实,自打那日醒转后,柳老太太每天都是清醒的,随时都能与女儿说话。 但是,为了给女儿最致命的一击,为了一步步在女儿心中加深那日的“临终之言”,柳老太太保持理智,强迫自己日日夜夜都闭上双眼,直到这日女儿出嫁了,她才敢睁开眼看一看。 望着窗外珍珠缓慢行走的剪影,想着方才珍珠跪在床前的诺言,柳老太太含着泪水笑了。 “我的女儿,娘知道,你行的。” 柳老太太的声音极度虚弱,她是真的快不行了,这些天她还活着,全凭着她坚强的意志。 柳老太太不敢死啊,她一死,女儿就要守孝,还怎么嫁进东宫? 所以,柳老太太咬着牙,撑到了今日这个大喜日子。 “再多坚持几日……今日还不能死……还不能……” 柳老太太目光贪婪地望着珍珠从窗外走过的剪影,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再坚持几日,还不到死的时候…… 至少,不能死在今日。 太晦气。 可,人到底是斗不过上苍,就在柳珍珠的身影从窗户纸上彻底走过去,消失不见时,柳老太太断了气。 ~ 柳珍珠丝毫不知房里的情形,她迈着小步,顶着水红色盖头,一步步走出长廊,候在院子里。 柳老太太长期使用的一个老嬷嬷告诉过她,她只是一个侧妃,按照规矩,太子殿下是不用特意过来迎亲的。 但是,兴许是太子殿下惦念傅宝嫣,所以今日太子来了。 来是来了,人却半日没见到身影,去哪了? 那个老嬷嬷合理推测,附在柳珍珠耳边道:“姑娘,太子殿下八成是去了傅宝嫣那。” 这话何其诛心? 今日是她柳珍珠大喜的日子,新郎来了她“娘家”迎亲,却第一时间不是来见她,而是去了别的女人那? 柳珍珠已经将国公爷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最底层,再不去想他,从今往后她决定好好笼络住太子,要住进太子心底。 是以,此刻听到太子殿下去了傅宝嫣那,柳珍珠脑海里猛地回忆起老太太六十大寿那日,傅宝嫣误以为她一心惦念太子殿下,而对她拳打脚踢的一幕幕。 够血腥,够残暴,够残忍。 那日,傅宝嫣打得她多狠啊? 娇嫩的脸蛋冰敷了半个时辰,还是肿的。 更重要的是,她在傅宝嫣的引导下,顶着浑身的青紫下到了废井底,结果在那里,她葬送了爱情,葬送了清白,从此失去了待在国公爷身边的可能性。 还为了那件事,让娘亲即将失去生命(此时的她,不知道娘亲已经断气)。 井底的鲜血四溅,每一滴都再次爆炸在柳珍珠脑海里,一遍遍炸开来,喷射在她脑里。 最终,柳珍珠闭上双眼,眼前一片鲜血。 所有的痛苦,都是傅宝嫣带给她的! 这还不算,傅宝嫣还要抢了她的新郎,让她在吉时里,孤零零地顶着水红盖头,可怜兮兮地等在院子里。 “哎呀,吉时马上就要错过了,怎的太子殿下还不来?”几个喜娘交头接耳。 这话落在柳珍珠耳里,真真是够诛心了。 但是柳珍珠并不像旁的女子那般,被新婚丈夫冷落了,就咬牙切齿,就手指甲掐进肉里,一副气愤到不行的模样。 相反,柳珍珠始终很淡定。 毕竟,她的真心在国公爷那,如今努力成为太子殿下的女人,生下皇家血脉只是“事业”而已。 面对事业,付出所有的努力,就够了,不需要付出真心的。 所以,柳珍珠自始自终很淡定,就那样乖乖巧巧立在院子里,静静等着太子殿下的到来,静静等。 ~ 太子萧嘉依依不舍地离开傅宝嫣的院子,捂住胸口,感受着里头的那个荷包。 走了一路,就回忆了一路今日发生的种种。 真真是大悲大喜大痛。 知道嫣儿没打算与他一别两宽时,他是激动的。 与嫣儿跪在地上,拜天地,结为夫妇时,他是满腔喜悦,恨不得立马搂住她从此再不分离,就此将她接进东宫,给予她太子妃之位的。 可当他看到嫣儿大长裙上的那个长长的黑洞,看到嫣儿哭着逃跑,再看到嫣儿跌倒在地,一遍遍赶他走时,他的心都要碎了。 带着这样沉痛的心情,太子萧嘉一遍遍按着胸口的那个荷包,感知着荷包里属于嫣儿的青丝和大红长纱,他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柳珍珠的客院。 远远看到客院外头的水红色丝绸,萧嘉就放缓了脚步,依着他此刻的心情,真真是不想纳妃。 可人家姑娘的身子已经给了他,不能不负责啊。 何况,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丁点回旋的余地,无论他愿不愿意,这个侧妃都得接进东宫,好好安置。 萧嘉最后抚摸一遍胸口的那个荷包,双脚顿住,闭眼三个瞬息,又在心底轻轻叹了声:“嫣儿……” 才重新迈开步子走进客院,去迎接新娘子。 谁都没想到,就在太子走到院门口,突然一阵强风刮来…… “哎呀,水红盖头!”一个喜娘惊呼。 只见强劲的春风刮飞了柳珍珠头顶的水红盖头,水红盖头随风飘逝的那个瞬间,柳珍珠害怕地闭上了双眼,下巴胆怯地一缩,脸蛋低垂了下去。 太子萧嘉静静立在那,本能地朝柳珍珠望去,于是看到了她所有生动的表情。 柳珍珠巴掌大的小脸,上了新娘妆,是很美的。 不知是上妆的喜娘故意的,还是怎的,她脸上的妆容不同于别家新嫁娘的艳红,简直跟上了淡妆似的。 将她脸蛋上那份怯弱,完完整整地展示了出来。 尤其此刻,柳珍珠紧紧闭上双眼,浓密的长睫毛在轻微打颤,一抖一抖地在那里扇着。 此情此景,太子萧嘉猛地想起废井那日,他松开她时,她浑身颤抖的模样。 柳珍珠仿佛才知道有人在看她,后知后觉地睁开眼,怯怯地望过去。 可才与太子四目相接,柳珍珠触电般转过身去,她的慌张任谁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仿佛也想起了废井里的一幕幕,她不敢面对太子,就选择侧对太子,低下小脸咬紧下唇,瞬间咬出了血。 将她的可怜样子在太子面前展露得很彻底。 她记得,她娘告知她,唯有在太子跟前维持住小可怜的形象,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知今日,此时此刻,她成功否。 ~ 半个时辰后,太子迎接柳珍珠的花轿抬进了东宫,拜过天地,礼成,送入洞房。 洞房里,柳珍珠一个人坐在水红色的纱帐下,静静等候前院招待宾客的太子回来。 杨嬷嬷是柳老太太留给柳珍珠的那个老嬷嬷,经验十分丰富,趁着所有喜娘退出新房,她附在柳珍珠耳边传授经验。 “杨嬷嬷,你放心,我懂的。” 柳珍珠目光落在水红色的喜袍上,咬着唇道。 正在这时,院子里响起脚步声,是太子殿下回来了。 第40章 这是太子第一次纳妃, 也是他人生里第一次作为新郎办酒席,因为是第一次, 所以只是个侧妃也得隆重, 关乎脸面。 算是大摆筵席, 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全都下了邀请函, 宾客众多,席间很是喧嚣热闹, 一众皇室子弟频频向萧嘉敬酒。 “太子殿下,还是第一次当新郎呢,回到洞房卖力点哈!”有关系好的堂弟敬完酒, 附在萧嘉耳边坏笑地低语。 个中意思, 萧嘉岂能不懂? 可就是因为懂, 所以萧嘉笑容都有一丝苦涩。 洞房花烛夜, 多么美好的时刻, 是每个男人自从了解男女之事后就会向往的美好吧。 可今夜,萧嘉一点都不期待,不是与心爱的女人, 花烛夜何来“美”字? 想起此刻等在新房的柳珍珠, 萧嘉猛地灌了一杯酒,眉头很是皱了一下。 “够了, 够了, 没瞧太子殿下都急着进洞房,不耐烦喝酒了吗?你们一个个的,还不赶紧滚!” 有堂哥带头起哄。 立马一堆皇室子弟跟着起哄。 场面很是热闹。 喝酒喝到月上柳梢头, 萧嘉脚步都有些不大稳了,一众堂兄弟也喝高了,好几个跑去吐了,众人才终于放了萧嘉,让他回洞房。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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