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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羽毛也不五光十色,并不美艳,方嬷嬷真心没觉得这只鸟有啥可绣的? 还让小姑娘脸蛋红成这样? 太诡异了! 不过,方嬷嬷心中的疑惑刚起,下一刻,待傅宝筝走过去接过鸟笼,里头的小肥鸟忽的睁开小眼醒过来,看到傅宝筝的那一刻,它立马激动得像打了鸡血似的“啾啾”叫个不停。 又蹦又跳,还扑腾起小翅膀,哪里还有方才的呆笨模样? 简直像换了个灵魂似的,活泼可爱极了,也机灵极了。 最后,小鸟儿还调皮地探出小脑袋,从栅栏里钻出毛茸茸的小脑袋,朝傅宝筝摇头晃脑的。 一个劲地在回应傅宝筝什么。 “啧啧啧,这鸟奇了哈,见不到主人,跟个大笨鸟似的,一见到主人,立马容光放发,机灵得不行。”看到这只小鸟现在这个样子,方嬷嬷开始喜欢它了,大手一挥,“好,姑娘,今儿咱们就绣它!” 傅宝筝脸蛋又红了红,这小鸟儿哪里是见到主人就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分明是她方才偷偷儿对它来了个“娘亲”的口型,小鸟儿一看到“娘亲”的口型,立马就兴奋得一蹦三丈了。 傅宝筝在亲眼见证四表哥训练下的三只大狼狗,能在不咬伤人的前提下,将人身上的衣裳给剥.光光后,她就开始在想一个可能,那群小鸟一听到“娘亲”二字,甚至是看到“娘亲”的口型,就兴奋得不像话,大抵也是四表哥之前对它们做过训练吧? 想到四表哥训练它们“娘亲”,傅宝筝就内心甜蜜蜜的,也不知道四表哥在训练它们“娘亲”这个口令时,他脑海里会不会浮现她的身影。 这些宝贝鸟儿,在她和四表哥这儿,绝对是爱情的象征,比那些鸳鸯鸟啊更具爱情象征意义。 尤其是,傅宝筝学好绣鸟后,还想偷偷儿绣只图案为它们的荷包,送给四表哥呢。 打着这样的主意,她想不脸红,都不行。 接下来的日子,大抵是傅宝筝心里有爱情,又是打心底里爱死了那只“爱情”鸟,刺绣出来的成品居然一下子有了灵魂,尤其那双鸟眼,竟绣出了沉浸在爱情里的幸福味道。 “三姑娘,进步神速啊!”方嬷嬷一副看神童的模样,双眼晶晶亮,夸赞着傅宝筝。 傅宝筝羞涩过后,回到自个闺房里,再偷偷儿缝制起了荷包,一针一线都用心至极。 “也不知道四表哥,他喜欢不喜欢。”绣好后,傅宝筝捧着小荷包,在灯下来回观赏。 ~ 转眼,就距离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只有两日了。 这天,傅宝筝去正房与娘亲一块儿吃完午膳,靠在美人榻上歇息时,忽的有管事婆子来回话,说是京郊柳家刚刚来了封家书。 京郊柳家? 谁啊? 傅宝筝接过信封递给娘亲时,盯了半晌才想到个可能,不会是柳老太太一家子被祖母赶去京郊住了吧,所以自称京郊柳家? 不曾想,还真被傅宝筝猜对了,来信的就是柳老太太。 “娘,她们又在信里说什么了?”傅宝筝真是厌恶透了柳老太太一家子,那群不要脸的,来信准没好事。 “没什么事,就是她们一大家子大后日也想过来给你祖母贺寿。”萧氏边看信,边随口道。 傅宝筝一愣,真没想到她们脸皮这般厚,先是被祖母赶出了府去,后是娘亲没给她们派送邀请函,就这般,她们还敢厚皮脸地主动来信,请求要给祖母贺寿? 脸呢? 皮呢? 全都不要了? 也是,本就是没脸没皮的,还要什么要。 萧氏看完了来信,随手抛到一边去,再次厌恶地想起了柳珍珠那张脸,若是可以,她真是这一辈子都不愿再看到那张脸了。 可是显然不行。 半个月前,萧氏给全京城沾亲带故的人家发了请帖,唯独故意漏了京郊柳家,原想着,她将排斥都做得这般明显了,柳老太太一家子应该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人家还敢来信询问,是不是贵人事忙不小心遗忘了她们府上。 萧氏冷声一笑,这般不要脸的人家,也真真是世所罕见。 “筝儿,你表姑姑来的那日,你是不是一靠近她们,就胸口发闷,胃里不舒服?” 萧氏想起筝儿那日吐个不停,后来对太医说的那番话来。当时她不是很明白,但是她是个聪明人,事后也爱琢磨,琢磨来琢磨去,还真被她琢磨出了筝儿的意图。 尤其是,那群小鸟每回都在筝儿去的时候,齐刷刷扑腾翅膀拉屎,萧氏就冥冥中感觉,那日柳珍珠砸了一头一脸的鸟屎,很可能跟筝儿有关。 毕竟那群鸟是晋王世子送给女儿的,晋王世子是个什么人,纨绔队里的头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干出来,他就是无端训练小鸟儿齐刷刷拉屎,来讨好女儿,然后女儿学会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一连串推理下来,再倒回去,萧氏隐隐猜测那日筝儿的呕吐很可能有诈,目的,是为了排斥柳珍珠一家子。 女儿为何排斥柳珍珠一家子,兴许是女儿也察觉到柳珍珠对爹爹的勾引了。 思及此,萧氏越发厌恶柳珍珠一家子了,简直是给她女儿树立了一个坏榜样。 傅宝筝听到娘亲询问那日的事,还将重点落在“你是不是一靠近她们,就胸口发闷,胃里不舒服”,傅宝筝隐约知道,聪明的娘亲怕是猜出其中的隐情了。 有股撒了谎,事后被逮住的尴尬感。 但是傅宝筝还是对娘亲点了点头,继续圆谎道:“娘,是的,女儿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原本好好的,一靠近她们就会不大舒服,犯恶心得很。” 萧氏要的就是这句话,点点头后,当即对送信来的婆子道: “姑娘的话,你们听清楚了?柳府的人大约是与咱们姑娘八字犯冲,不适合在一个宅子里来往。你去传话,就说她们柳府一家子对老太太的心意咱们领了,她们远远在京郊给咱们老太太祝福一下,磕个头,咱们就很感激了,不必特意赶过来贺寿。” 这便是将拒绝摆在了明面上。 送信婆子,甚少看到郡主如此不给脸面的时候,当即明白郡主甚是厌恶柳老太太一家子,她再不说什么,转身就将柳府来的送信人给打发走了,还特意告知他们以后都别登门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稍微还有点自尊的都不会再来傅国公府攀关系了吧? 至少傅国公府的门房是这么认为的。 ~ 转眼,就到了老太太六十大寿这一日。 傅国公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府里宾客众多,人来人往。 萧氏作为公国夫人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在招待各位宾客,就连傅宝筝和傅宝央也忙个不停,她俩负责招待前来给自家祖母贺寿的各府小姑娘。 不过,同样是傅国公府的嫡出姑娘,二房的傅宝嫣却是清闲得很,没办法呀,她毁了容,捡着这个借口,她就一直赖在二房没出门。 “嫣儿,都什么时辰了,柳老太太一家子还没来,怎么一回事?” 二太太邢氏在前头忙碌了好一阵,说话说得口干舌燥得,见柳老太太答应要来的,却一直没现身,她急躁得很,就寻了个借口来后院向傅宝嫣抱怨。 今日府里宾客众多,发生了不堪的事,想捂都捂不住,简直是天选之日,柳珍珠可千万别临时打了退堂鼓啊。 傅宝嫣听到娘亲焦急的话,却是一点儿也不急,坐在镜子前再次摩挲着脸上的疤痕,不疾不徐道: “娘,有件事没跟你说,我也是昨儿才知道的,您猜郡主有多不要脸,居然压根就没给柳老太太她们下请帖。这还不算,还让人明着告诉柳老太太她们,以后都别登门了,就当没这门亲戚!” “天呐?”二太太邢氏一惊,“这种事,郡主也做得出?这是赤.裸裸地鄙视老太太的娘家人门槛低啊!连门都不让人进!不行,我这就去找老太太去,这事儿可不是郡主她一人说了就算的,太不将老太太的娘家人当人看了。” 二太太邢氏丢下这话,就要折出房门去,去向今日的老寿星告状。 不过,二太太邢氏还没走出房门口,就又听傅宝嫣坐在那儿不疾不徐道: “娘,您别急,女儿昨日已经想出对策了,特意告知柳老太太她们晚点来,先将马车停在巷子口,坐在马车里老实候着,待太子殿下和几个王爷的马车到大门口了,我再派人通知她们赶紧过来,尾随在太子殿下他们后头进来就是。” 听到这话,二太太邢氏双眼一亮,连忙夸赞:“我的嫣儿,就是鬼点子多,连这招都能想得出来。” 可不是么,太子殿下和几个王爷,那是什么身份的人啊,有他们在,门房都不敢大声说话的,更别说喝斥柳老太太一家子“滚”了,瞅准这个时机,直接让府里的下人去将柳老太太一家子领进门来就是。 人都进来了,郡主还能怎么办?只得认了。 “呀,看时辰,不早了,太子殿下他们怕是快到了。”二太太邢氏双眼发亮道,“嫣儿,自从太子被禁足,这次好不容易解了禁,来了咱们府上,你可得好好把握住机会啊。对了,你脸上的粉扑厚点,千万别让太子殿下瞧出端倪来。” 听到这话,傅宝嫣脸色沉了沉,手指在遮脸的面纱上又摩挲了两下,然后从镜子前起身: “娘,我的事儿,你不用担心,女儿知道分寸。眼瞅时辰不早,太子殿下确实该来了,女儿先去外头候着。” 说罢,傅宝嫣最后瞅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朝二太太邢氏嫣然一笑,自信十足地迈出了房门。 今日,她傅宝嫣要做的都是大事,一是协助柳珍珠攀上国公爷,二是她要安慰好太子,继续笼络住太子。 二太太邢氏看到嫣儿还是曾经那副自信飞扬的样子,心头的担忧瞬间瓦解了。 她女儿是谁啊,当初能踩下傅宝筝俘获住太子的心,如今就有法子能哄骗住太子,让太子继续对她痴迷。 ~ 傅国公府巷子口的一辆马车上。 “娘,咱们都等了一个时辰了,也不见嫣儿姑娘派人来接,咱们今日是不是进不去了?”柳珍珠坐在马车上,一脸的焦躁。 柳老太太比柳珍珠更急,这一个多时辰里,她在心底诅咒了萧氏无数遍,真真是狗仗人势的东西,仗着她出身好,是皇家郡主,就这般糟蹋她们柳家人的尊严。 可是诅咒归诅咒,诅咒完,也丝毫作用不起,她们还是只能坐在马车里继续等,丝毫进去的希望都没看到。 “嫣儿姑娘,不会忘了来接我们吧?”这是柳老太太最担心的。 听到娘亲这般说,柳珍珠心底越发没底了。 又过了一刻钟,她们母女俩还是无人问津,柳珍珠慌得不行,在马车里闷得要命:“娘,女儿想出去透透气。” 再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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