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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天明的面说出来。 今天只来了一个,家里还有一大帮呢。 上次被堵在盐场门口的经历,刘明海现在还记忆犹新。 “那你特么的就给老子记住了,管着你老娘,她再敢欺负我姐,只要是让我知道了,你就多担待点儿吧!” 多担待? 担待啥? 李天明说完就走,刘明海坐在地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李翠只要在家受了委屈,他就得做好挨揍的准备。 门卫也听明白了是咋回事,这位还真是刘海明的舅子,姐姐受了欺负,娘家弟弟过来给撑腰了。 刘海明这顿打…… 确实不冤! 跳上马车,挥动手里的鞭子。 这个教训应该能让那个老虔婆收敛一段时间了。 至于以后…… 只要娘家人能立得住,刘家翻不了天,大不了实在过不下去就离婚,一个盐场的临时工作算了屁啊! 时间还早,李天明并没急着回村,他这次出来,还有好些事要做呢。 一路往西,穿过宁固镇,又路过了几个村庄,一直等看见铁轨,再往前就是海城了。 进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李天明在路上就着凉水,啃了几个玉米饼子,可肚子里依旧空落落的。 这年头,就算是马车也能随便进海城,不像后来,机动车都得限号。 一路打听着,最终将马车停在了一家国营药店的门口。 伸手在口袋里掏了一把,李天明走了进去。 店里空空荡荡的,散发着一股子草药香,李天明小时候为了偷枸杞和山楂丸,经常往爷爷的药铺扎。 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 此刻,一个老头儿正趴在柜台上睡午觉,听到动静慢悠悠的抬起头,看了李天明一眼。 “买药?” 李天明走到柜台前,把手摊开,将刺五加的根茎摆在了老头儿面前。 “您帮忙看看这个?” 老头儿皱着眉,拿起眼睛戴上,盯着瞧了一会儿。 “这是老虎潦。” “您是行家!” 只看根茎,闻闻味道,就能知道是什么药材,这老头儿不是个外行,既然不是外行,那就好办了。 “小伙子,嘛意思?” “山上采的,想问问您这儿要不要。” 老头儿笑了,打量着李天明,看穿着就知道是乡下来的。 “小伙子还懂药材。” 李天明知道,这老头儿是在套他的底。 “家传的,不知道您听说过檀六爷吗?” 李天明的爷爷当年在世的时候,可是远近闻名的老中医,海城只要干这一行的老人儿,都应该听说过檀六爷的名号。 “哟!你还知道檀六爷。” “正是家祖!” 老头儿闻言,立刻收起了试探的心思,又看了看柜台上的刺五加,拿起一块根茎凑在鼻子底下闻了闻。 “好东西,怎么没泡制好了再送来?” “不知道有没有人收,也就没费那工夫!” “你有多少?” “差不多60斤!” 这玩意儿山上长得到处都是,根本没人知道还能卖钱,而且,因为叶片的边缘长满了锯齿,喂猪猪都不吃。 “稍等会儿,我去把经理请来!” 说着,老头儿便起身去了后面,店里只剩下了李天明一个人。 时候不长,老头儿和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 “这是我们叶经理!” “叶经理好!” 叶经理点点头,走到柜台边上,拿起一块根茎,仔细端详了半晌。 “东西不错,可以收了!” 经常有人得着好东西,送来国营药店卖钱,李天明并不是第一个。 运动刚开始那两年还有人管,遇见个人来卖药材的,立刻就是一顶ZB主义的大帽子。 可最近上面下了文件,虽然个人买卖依旧不被允许,但是国营药店可以在民间收购,只是价格上要低一些。 收上来的药材可以用来出口赚取外汇。 “往后要是还有,随时送过来,不过要是能提前泡制好,价格上还能高一点儿!” 李天明听了,顿时松了口气。 刺五加并不算什么稀奇的药材,他们这里很多地方都有,只不过民间没人认识,也不知道这破东西还能卖钱。 “我们这边的收购价格是,一斤五毛五,你要是愿意,现在就去后院过称。” 一斤五毛五,60斤就是33块钱。 现在猪肉才八毛五分钱一斤,也就是说,两斤刺五加就能换一斤多的猪肉了。 “行,谢谢您,那个……要是泡制好了,一斤能卖多少钱?” “一斤多五分。” 我谢你啊! 虽说五分也是钱,可是,一旦在家里泡制,很快就会被村里人知道,到时候,山上的草药就算是再多,用不了多长时间也得绝种。 去后院过了称,一共是63斤,开了票,叶经理签字,很快财务那边就把钱给送来了。 34块6毛5分。 这是李天明重生之后,靠着远超常人的眼光和见识,赚到的第一笔钱。 从药店出来,李天明直接去了街对面的百货商店。 等出来的时候,刚赚到的钱立刻缩水了一半。 接下来就是…… 海城钢厂的职工家属楼。 第二十章 宋晓雨的原生家庭 “劳驾,大姨,和您打听个人,您这边有没有一家的闺女叫宋晓雨的,前些日子刚下乡?” 本来是准备去海城钢厂的职工宿舍区,没走一会儿,突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没办,答应了宋晓雨帮着寄信,结果却给忘了。 转了两圈没找到邮筒,跟人一打听才知道,他现在的位置距离信封上写的清水东里就隔了两条马路,既然快到了,干脆直接把信送到家。 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信封上写的位置,可到底住哪…… 这地方的门牌号残缺不全的,根本寻不见。 “往前走,看见那个刷着红油漆的门了吗?那就是老宋家,他们家的闺女就叫晓雨!” 李天明确认了一下,谢过热心肠的大姨,赶着车是进不去了,好在路边就有根电线杆子,把马栓上,又用苫布把车上的盐遮好。 笃、笃、笃…… 院门开着,可等了半晌也没见着人,敲了敲门,屋里才有了回应。 “谁啊?” “请问这里是宋晓雨的家吗?” 屋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怀里还抱着孩子。 “晓雨是我闺女,你是……” “您好,大姨,我是李家台子的,宋晓雨在我们村插队。” 宋母闻言,表情变得有些慌张。 “你……是晓雨在村里出什么事了吗?” 闺女刚下乡,村里就来人了,容不得女人不慌。 李天明连忙解释:“不是,不是,您别着急,我进城来办事,宋晓雨托我给家里带封信,报个平安!” 宋母走到院门口,接过信,还是一脸忐忑的看着李天明。 “小伙子,晓雨……真没事啊?” “真没事,您放心,她在那边都挺好的!” 宋母这才踏实,赶紧错开身子。 “看我这……快进屋歇会儿。” “不用了,大姨,信送到了就行,我还得去办事呢,就先走了!” 不过是顺便帮个忙,跟人家又不熟,还是不打扰了。 李天明现在急着要去大伯家,要找大伯聊的事情成与不成的先放一边,他现在是真饿了。 车上有给大伯,还有弟妹买的东西,他没舍得吃。 身上虽然有钱,可却没有粮票,想买点儿吃的都没人卖给他。 “这怎么话说的,让你特意跑一趟,连口水都没喝!” 正说着,一个男青年走了过来,身上穿着钢铁厂的工作服,看了看李天明,从宋母的怀里接过孩子。 “妈,这谁啊?” 看向李天明的眼神,满是戒备。 “晓雨下乡在他们村,进城办事,帮晓雨捎了封信送家来了!” 男人听了,继续打量着李天明。 “你和我妹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托你?” 呃? 李天明被问得一愣。 这特么说的是人话? 合着帮忙还帮出毛病来了? “大姨,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还有事要忙呢!” 李天明不想搭理这个男的,和宋母打过招呼,转身就要走。 “嘿,我让你走了吗?” 男人说着话,伸手就要拉李天明。 “晓军,你这是干啥?人家……” “妈,这人来路不明,得问清楚了,我打听过了,晓雨插队的李家台子离海城一百多里地,他怎么来的?” 宋晓军是个大嗓门,他一嚷嚷,左邻右舍的立刻出来不少人,这条胡同本来就窄,人一多,李天明想走都走不了。 “宋婶儿,这是怎么了?” “有什么事,您言语!” “晓军,这是干嘛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李天明被围在正当中,就像是要被逮捕的犯人。 “外面有马车,我赶车过来的。” 李天明说着,伸手扒拉开挡在面前的宋晓军,要不是看他抱着孩子,非得掀他一跟头不可。 这人脑子是有啥大病吧! 就因为李家台子离海城远,李天明就不能来了。 还来路不明? “你还敢动手。” 宋晓军把孩子塞到宋母怀里,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晓军!” 宋母赶紧挡在李天明身前。 “你还有完没完了。” “妈,您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 宋母冷着脸:“你妹都去乡下插队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呃? 啥意思? 李天明听糊涂了。 这里面明摆着还有别的事啊! 宋母又把孩子还给了宋晓军,和街坊四邻道了声罪,便拉着李天明出了胡同。 “小伙子,对不住啊,让你跟着受牵连。” 李天明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是怎么个情况。 那个宋晓军莫名其妙的针对,还有刚刚宋母说的话。 唉…… 宋母突然叹了口气。 “都是房子闹的!” 不是,大姨,我没兴趣听您说家务事。 可又实在是忍不住好奇。 宋母大概也是憋了许久,跟街坊四邻说,怕丢了家里的脸面,好不容易遇到李天明这个外乡人,还和宋晓雨一个村的,估计也是希望能通过李天明,把心里的苦衷传递给宋晓雨。 按照宋母的讲述,宋晓雨的父亲前些年因为事故去世了,家里只剩下宋母和三个孩子,宋晓雨排行第三,上面有一个哥哥,也就是刚才见过的宋晓军,还有一个姐姐宋晓英,在棉纺厂工作,已经出嫁了。 本来家里只剩下三口人,住得还算宽敞,可去年宋晓军也结了婚,家里多了一口人,自然就不那么方便了。 今年随着宋晓军的孩子出生,矛盾也渐渐的突显了出来。 宋晓军的媳妇儿有事没事的就在家里闹,话里话外的无非就是宋晓雨成年了,就不该住在哥哥家。 “也怪我,当年晓雨他爸没了,想着以后省事,就把房子做主换成了她哥的名字。” 省事? 能省啥事啊? 说白了,还是因为重男轻女,心里只想着儿子,对女儿不能说一点儿不关心,但也一定很有限。 后面的话不用说,李天明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宋晓雨受不了哥哥的冷脸,嫂子的白眼,还有…… 宋母的唉声叹息。 这才报名下乡插队,远离了是非之地。 因为按照宋母说的,她和宋晓雨的父亲都是钢厂的职工,宋父因故去世,宋晓军接了班,宋母是正常退休,按照规定,她的工作岗位也可以由子女继承。 这种接班制度,一直到1986年才被废除。 也就是说,宋晓雨完全可以继续留在海城。 结果却因为一些不得已的苦衷,最终选择了另外一条路。 这还真是…… 原生家庭永远是决定人生走向的重要因素。 宋晓军夫妻两个或许不单单是为了居住环境宽敞一些,更是盯上了本该属于宋晓雨的工作岗位。 当然,这些和李天明没关系,他也用不着去求证。 刚刚宋晓军反应那么大,或许是在担心宋晓雨受不了农村的生活,让家里帮她回城。 “大姨,你还有别的事吗?” 李天明没兴趣听下去了。 宋晓雨目前的处境,宋母并不无辜,她完全可以让小女儿留在城里,但她却选择了装糊涂。 “小伙子,晓雨在你们村,大姨求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多照应一下!” 这或许就是宋母的另外一个目的了,既要让李天明帮着给宋晓雨传递自己的苦衷,顺便看看能不能让李天明心软,照顾一下小女儿。 我欠你们家的啊? 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只可惜,李天明并不是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人。 “我就是顺路帮着捎一封信,别的……” 李天明说着,解开了绳子,纵身跳上马车。 “您有话还是自己跟宋晓雨说吧!驾!” 鞭头轻轻的在马背上一点,大青马立刻乖顺的朝前走去。 宋母见状,一时间也是语塞,呆立原地,久久无言。 李天明刚刚那句话,让她感觉无地自容。 房子给了儿子,工作岗位给了儿媳妇,最后还默许小女儿被逼着下乡插队。 哪还有脸面去见小女儿。 手里攥着那封信,心头一阵酸涩翻涌。 撕开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后看到的第一句,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她的脸上。 只这一句,便让宋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小女儿原来全都知道。 只是不想让她为难,这才什么都没说。 第二十一章 大伯一家 上辈子,宋晓雨最后嫁给了李天明的一个本家兄弟,具体哪一年,他不记得了。 只是嫁的人在李天明的同辈兄弟当中,算得上最不着调的一个。 整日里不务正业,上工也是三天打鱼,两天筛网,时不时的还跑出去几个月,谁也不知道他去干啥,只是回来的时候,每每都是一副狼狈样。 等结了婚,非但没有收心,还变本加厉,家里家外全指望着宋晓雨一个人忙活。 时代洪流结束,别的知青陆陆续续的返城,唯独宋晓雨因为结了婚,在李家台子落了户,不符合返城政策,一直到八十年代末,才带着一家人回了海城。 自那以后,李天明就再没听说过宋晓雨的消息,他那个本家兄弟也再没回过村里,就连清明节上坟,都不曾给他父母的坟头添过一捧土。 现在看来,宋晓雨即便是回了城,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冷心冷性的兄嫂,事不关己的亲妈,还有那不着调的丈夫,李天明想想都替她糟心。 算了! 别人家的事,也轮不到李天明操心,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钢铁厂的职工宿舍区距离清水东里不算远,天色傍黑的时候,李天明终于在宿舍区的大门口等到了下班的大伯母严巧珍。 “大娘!” 严巧珍打量着李天明,好半晌才认出来。 “是天明吧,哎呦,这才几年没见,都……都长这么大了!” 严巧珍是海城市人,嫁给李学军后,年轻时也回过李家台子,后来孩子多了,脱不开身,之前李天明结婚,她因为要照顾瘫痪在床的老母亲就没一起回去。 “你这是……” “有点儿事找大伯帮忙!” 这年头,绝大多数的城里人最怕的就是乡下老家来人,每次只要有人来,都得管吃管住,还得搭钱,最后也就能落下一句“好”。 可严巧珍的性子好,李学军老家来人从来没烦过,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 旁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本家侄子。 “走,跟大娘回家!” 严巧珍上前拉住了李天明的手。 “正巧今天买着肉了,到家大娘做红烧肉给你吃!” “大娘,您上车!” “好嘞,省几步道!” 说着也不嫌弃,坐上了马车。 “天明,你这车上拉的都是什么啊?” “有给村里拉的盐,还给您送点儿白菜,都是家里自留地种的。” “嗐!带这个干啥?大娘这里什么都不缺,你要是真有心,有空常来家里看看就行!” 钢铁厂职工宿舍都是三层小楼,仿苏的建筑风格,李学军的家在最里面。 马车停在楼下,有不少正在洗洗涮涮的妇女见严巧珍坐着马车回来,都好奇的询问。 “这是我婆家的侄子天明,来城里看我和他大伯的。” 说着,又要拉着李天明上楼。 “大娘,这菜……” “等着,我去拿钥匙!” 严巧珍说完,小跑着上了楼,看得出,也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 宿舍楼前面的区域,原本是空着的,现在都被家家户户给占了,各自盖了个储物间。 把三十几颗大白菜搬下车,周围的邻居看着不禁眼热。 这白菜虽然便宜,可是这年头,城里人吃菜也不容易,物资供应并不充足,有的时候,明明有定额,可就是买不上。 等到冬储的时候,每家最多能买到定量的三分之二就不错了。 好些人都在乡下有亲戚,可从来没有哪个能给他们送东西的。 卸完了白菜,李天明又从车上抱下来一小袋盐。 “大娘,这个给您留着腌菜用,可千万别炒菜,都是粗盐!” 每回去盐厂,那边都会多给一点儿。 对城里人而言,盐和菜同样重要,尤其是粗盐,天快冷了,每家每户都要腌咸菜备着过冬。 用精盐舍不得,可是粗盐都是供给农村和国营酱菜厂的,他们根本没地方买。 “你这孩子,行,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娘俩说着话上了楼,邻居们看着,红眼病都要犯了。 凭啥他们家的亲戚上门都是来打秋风,老李家的亲戚又是送菜,又是送盐的。 李学军家住二楼,原本是两室一厅的格局,现在客厅又被隔成了两个房间,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空间用来吃饭。 “妈,这是学军的侄子,天明!” 严巧珍的母亲已经七十多岁,瘫痪在床小二十年,一直都是他们夫妻两个照顾。 此外,李学军还有五男一女六个孩子。 村里人人都羡慕李学军在国企大厂当干部,住楼房,可实际上呢? 全家九口人,就挤在这么个不到七十平的房子里。 不但要养育儿女,照顾老人,还要帮衬着乡下的亲戚。 靠李学军和严巧珍加在一起不过百多块钱的收入,日子过得还真不算宽裕。 “好,好!” 老人年纪大了,脑子反应迟钝,解释了好半晌才弄明白李天明的身份。 “姥姥!” 李天明随着这边的堂兄弟的称呼。 “来一趟也没给您带什么,这点心您留着吃。” 刚才上楼的时候,严巧珍就看见了这个点心盒子,本来想着等李天明走的时候,再让他带回去,没想到让他给拆开了。 “天明!” 这么一盒外地来的点心虽然不要票,却值好几块钱呢。 “大娘,第一次见姥姥,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吧!” 严巧珍有些为难,她知道这个侄子过得不容易,妯娌没得早,小叔子又是个拎不清的,靠着李天明养活三个弟弟妹妹,有时候想起来,她都觉得揪心。 要不是因为自家的孩子也不少,她都想让李学军把小五接到城里来了。 “就这一回,往后再来可不许了!” “听您的!” 李天明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等下次再来,他肯定就不是现在的窘迫模样了。 正说着话,房门被推开,三大两小,五个半大孩子走了进来,看见李天明都是一愣。 “愣着干啥,不认识了?” 严巧珍笑着问道。 年纪最大的那个少年试探着叫了一声:“天明哥?” 李天明也笑了:“还行,天和还认得我呢!” 这几个都是李学军和严巧珍的孩子,李天和排行第二,老三叫李天敬,老四叫李天元,老五是个女孩儿叫李想,老六叫李天新。 “大娘,天满呢?” “上学呢,还有一年就毕业了!” 李天满是严巧珍的大儿子,和李天明同岁,只小了几个月。 兄弟两个上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当时城里闹腾得差不多了,学校开始复课,李天满正在上高中,后来倒是听说,又考了中专。 李学军这几个孩子,日后都挺成器的,只是分散天南海北,平时根本没机会见面,和李天明有联系的也就是老大天满,还有老四天元。 “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李天明又从布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糖,虽然只是水果糖,但对于孩子来说,那也是不可多得的。 “这个绝对不行。” 严巧珍一把给按了回去。 “带回去,给小五吃!” 李天明故作苦恼道:“大娘,您要是早点儿说,我也就带回去了,现在都让弟弟妹妹看见了,我要是再拿走,以后让我咋和弟弟妹妹们见面啊?” “这……” 严巧珍还真是被问住了,趁她不注意,李天明直接把那一包糖塞给了老四天元,这小子从小就激灵,拿着糖转身就溜了。 其他几个纷纷追了上去,水果糖平时可吃不着,只有过年的时候,每人能分到那么几块,这一大包…… 发财了啊! “你这孩子,你……有钱也不能乱花啊!” 李学军前些天回来以后,和严巧珍说过退亲的事,知道李天明现在手里宽裕些,可是接下来还要盖房子,娶媳妇,每一样都得大笔大笔的往外掏,哪禁得住这么大手大脚的。 “啥乱花了?” 说着话,李学军走了进来,上楼的时候,他就看见了那辆马车,认出是李家台子的,急匆匆的上来,一进门就瞧见了李天明。 嘿! 这小子,跑家来堵我了? 第二十二章 公对公 滋啦…… 随着厨房里传来的一声响,满屋子飘着肉香味儿,就连呼吸的空气都仿佛能攥出一把油。 要是搁65年以前,液化石油气还没在城市里普及,家家户户做饭都用煤球炉子的年代,住小楼的人家也只能在楼下做饭,谁家要是做一顿肉,整条街都能闻见肉香。 严巧珍手里的锅铲快速翻动,雪白的肥肉渐渐变成了金黄色,滋滋冒着油光。 一旁的李想掂着脚,伸长了脖子朝锅里看去。 “妈!什么时候好啊?” 严巧珍笑着:“刚下锅就等不及了?找你哥玩去,再等会儿就能吃了。” 李想吞咽着口水,一步都舍不得离开。 小手在口袋里摸出一块水果糖,拨开糖纸,伸着胳膊够到了严巧珍嘴边。 “妈,你吃!” 严巧珍躲了一下:“妈不爱吃甜的。” 李想却不肯放下,固执的举着手,严巧珍没办法,只能笑着含在了嘴里。 回头看向外面,李学军和李天明伯侄两个正蹲在大门口抽烟。 屋里的空间太小,一根烟半天都散不掉。 “你和我说的那个事,我想过了,咱们村那座山上的野物,前些年都给打的差不多了,你就是抓些兔子野鸡什么的,能卖几个钱,还得大老远的送来市里,不值当的。” 李天明刚要说话,就被李学军给拦下了。 “苇海和水库里的鱼,你小子甭惦记,那是犯错误的事,集体财产可不敢胡来,要是偷偷摸两条自家吃,倒是没什么,你学庆叔不能为了这个难为你,可你要是拿去卖,一旦被人给发现了,知不知道啥后果?” 李学军只想着全家人平平安安的,可不希望侄子为了赚钱,干那些犯忌讳的事。 虽说这一年多,那股子乱劲儿消停了不少,学校复课了,工厂也都恢复生产了,可他还是觉得不稳当,不知道什么时候,哪股风就会突然刮起来。 “大伯,要是村里卖呢?” 呃? 李学军一怔,没明白李天明的意思。 “我是说,如果以村里的名义,卖给钢厂,公对公,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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