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凝在电话这头乖乖受训。 末了她诚恳地说:“二叔,我这几天想清楚了。这件事您应该不知情,都是我爸做的主。下次警察叔叔问我,我一定会帮您说清楚的。” 温卫民被她说得莫名心虚。 “呃,我的确是不知情。” “那就对了。”温凝重重点头,“是我错怪您了,二叔。” 都到这一步了,她可不能把温卫民踢走。 二叔家在公司多少也持了股。 挤走温正杉是还不够,但是东一点西一点,她迟早能得到绝大部分人的支持。 挂了电话,温凝躺在床上,四肢沉重地陷进大床。 双眼直勾勾盯着天花板。 安静的四合院里,她听见香樟叶在风里簌簌颤抖。躺了一会儿睡不着,于是披着衣服起身。 那棵老香樟已经长得那么粗壮了,叶子由绿转红,在灯光昏暗的院子里安静地与她对望。 她坐到树下。 青石砖的冰凉透过衣料传到她身上,她拢紧自己,而后仰头。 香樟大概也想不到会在深更半夜,听到人类孤独的自述。 “你也算看着我长大了。” “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六亲不认?” 一片红色的叶子在风中坠落,掉在她肩膀上。 树底下的人捻起那枚树叶,细白的手指轻轻抚摸叶片上一字舒展的经络。 她浅淡地笑了声:“哦,你在安慰我。” “你知道吗?有一次我哭得很惨,也有人这么安慰过我。他拍我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我当时觉得好温柔啊,眼泪都不想掉了。可是不掉又很可惜,我就是想让他多拍一会。所以那天我哭了很久。” “不止那天,后来每一次眼泪都是因为那个人掉。不过没关系啦,我现在觉得一切在往好的方向走。” “大树,你说我们会相见的。” “对不对?” 她仰头,一眨不眨盯着风中飘曳的树冠。 直到下一片落叶掉下。 她用手接住:“嗯,我听到了。你说对。” …… 温心仪从新加坡回来,带回来一个大消息。 她坐在轮椅上,上来就给温凝两枚大炸弹——一张原阿姨十几岁时的照片,还一张二十岁以后po在ins上的照片。 温心仪指着第一张说:“你认得出来吗?” 温凝摇头。 照片上的人过分陌生,吊梢眼,单眼皮,薄唇。而她记忆里的原阿姨是标准的杏眼,双眼皮。 如果不是有前提,她会误以为照片上是一个陌生人。 “再看这张。”温心仪说着给她看第二张。 这张照片是ins上的截图,还能看到底下第一条评论,应该是哪个朋友回复的,说:原眉,你怎么大变样啦? 这条ins已经被删除。 温心仪费了一番功夫才拿到。 她把两张照片合在一起,问温凝:“现在你怎么想?” 温凝还没开口,陈月皎就自信地抢断说:“原姑妈整容了!从这个吊梢眼整成了现在的样子。哇……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她说着搓搓自己的胳膊:“姐,好精彩啊!” 温凝思绪翻转,不由地去看温心仪。 温心仪让陈月皎去泡茶,自己则在月皎消失的那段空档对温凝说:“我之前和原家来往并不频繁,结婚前只见过原眉一次,远远的一眼倒是真没记清她的长相。后来来往频繁的时候,她就是现在的模样。我当时也想过,怎么记忆里平平无奇的人变化那么大,你那张照片一拿出来,我立马想到了这件事。” “所以您去新加坡是调查这个?” “对。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温心仪说,“你姑父年轻时候干过医美,我怀疑这两件事有关联。” 难怪要把陈月皎支走。 ——陈康泰这些年爬这么快不是没道理的。 ——你得小心他。 ——早些年听过一些他的传闻。 脑子里忽然想起谢之屿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只是后续被一通电话打断。 到底要小心他什么? 温凝一边思索一边问:“那您和姑父认识的时候,他是做什么的?” 陈康泰年轻时候仗着一张好脸,在他们医美行业堪称销冠。那些富太太万分信任他,脸上哪里要调整,做什么项目,都要过问他一声。 他由此积攒了许多人脉和资源。 那是他发家之前。 所以一想到整容,温心仪最先联系到的就是陈康泰。 可是为什么要让原眉整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另一个人显然在温正杉心里有非凡的地位,照片始终被他好好珍藏在书房。 光这一点就让温心仪觉得不简单。 这几天她思来想去,想起一桩容易被遗忘的往事。那就是陈康泰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同她说起过行业内有一起轰动一时的八卦。 某位曾经在他们机构做过整形的女士,用一张酷似富豪白月光的脸坑骗了对方数亿家产,而后逃之夭夭。警方介入调查,才得知原来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杀猪盘。 原眉的脸,和温正杉珍藏的照片。 同一张面孔,特意塑造的人设,牵线搭桥为温正杉生儿育女。 两边一对比,温心仪浑身发寒。 ——一场针对温正杉的杀猪盘。 她记得最初她刚和陈康泰在一起时,温家极力反对,甚至于当年给了他不少难堪。 他或许怀恨在心,也或许真的对温家的家产有想法。 温心仪脑海中猛然出现陈康泰的声音。 那是年轻时某个夜晚温存过后。 他用慢条斯理的调子对她说: “心仪,你在温家拿不到的,我会帮你拿回来。” 第151章 鱼饵 陈康泰这个人年轻时传闻很多。 温心仪不是没听过。 可爱情会蒙蔽人的主观想法,尤其是相识之后陈康泰一直对她不错。包括婚后,他不像那些富太太们抱怨的丈夫一样。 陈康泰不当甩手掌柜,家里大事小事他几乎件件操心。 一定要说的话,温心仪觉得自己与他不合的地方是她是个随性自由的人,而陈康泰不是。 他野心旺盛,不仅推他自己,还推着她一起硬着头皮出去社交,混迹在京城澳岛各个圈子里。 有时候温心仪觉得累,可是看他更累,她的话只好咽回去。 人的野心总有一条既定轨迹。 像铁路的轨道,沿着一路向前,总能找到它的终点站。 温心仪一直以为终点是为了他们的家。 可是近期的事一件接着一件,她越发看透了大家族之间的人情冷暖。 若是年少个二十年,她或许会相信陈康泰做的一切是为了当年那个委屈的她。可是她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温心仪了,她如今年过半百,如果不是刻意保养,能在镜子里找到自己藏在黑发下的乌白。 她不再是少女。 也不会再信这些骗人的鬼话。 如同她的长兄,说着为家族延绵血脉,其实只是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假君子。她二哥,口口声声要老爷子松鹤延年,只不过是为了自己人脉不断。她丈夫呢,说为她夺一夺温家的家产,想必更深层的内因,是他欲壑难填,想要独吞。 要不然这么多年的枕边人,他如何能瞒得如此严实? 温心仪全不信。 趁陈月皎还没回来,她握住温凝的手:“我们姑侄之间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如果我说原眉是针对你父亲的杀猪盘,你信不信?” 在她说之前,温凝已经隐约猜测到了一些。 她怔愣数秒,点头:“信。” “所以我们不要轻举妄动。”温心仪说,“要等年底股东大会,等底下分公司的高管都从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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