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婚对象是我”,“我们都是大家族出来的,我想温小姐你应该明白我们的婚姻自己做不了主,我只是在替自己找一个对我来说更稳妥的人生选项”诸如此类的劝说。 何溪俯身:“你怎么了?” 无法贴切形容这种感觉,就像被重物拖拽着一点点一点点沉入大海。每个毛孔都变成了吸满水的海绵。 身体很重,情绪也很重。 温凝察觉到,她在何小姐说的每个事实里不断下沉。 “喂,你到底怎么了?”何溪紧张地看一眼周围,“你,你别碰瓷啊!” 花了一些时间,温凝才将自己整理妥帖。 她慢慢仰起脸,很慢地眨了一下眼。 “……你到底要做什么?”何溪一脸防备。 数秒后,她看到温凝朝她伸手。 于是惊慌失措:“做乜?!” “拉一下。”温凝用无辜的语气,“腿麻了。” “……”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这位京城来的小姐到底在想什么。前几分钟表情还悲伤得要死,这会儿已经没事人似的朝她撒娇了。 她们可是情敌! 能不能尊重一下彼此的身份啊! 何溪麻木地伸出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和你说的话?” “听了。” 温凝借她力气起身,抚平裙摆上的细褶,朝她很淡地笑了下:“更稳妥的人生选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私事,本可以不用全盘托出。但何溪在对方寡淡的笑意中没看出敌意。 她开口:“在澳岛,我有很多可以联姻的潜在对象。如果你听过我大姐的故事,你应该会明白我想说什么。” 大约是温凝脸上闪过迷茫,何溪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她在家中是幺女,也是唯一没出嫁的一个。最上面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大姐,大姐与她二十七岁年龄差,这辈子总共嫁过三次人,每一次都出于利益交换。 二十多岁第一次出嫁,丈夫与她相敬如宾,是豪门联姻的典范。 可是不到六年夫家没落,爸爸逼迫大姐离婚。大姐百般恳求无果,最终是姐夫含泪签了协议。 第二段婚姻与东南亚船王。 她二婚,他续弦。 婚后每次见大姐,她都长衫长袖。无意间的一次,何溪发现大姐身上满是被虐打的伤痕。她替大姐告到爸爸那去,爸爸说一句“知道了”,可知道之后什么都没发生。 大姐日渐一日憔悴。 直到后来与船王生意断了,大姐才从地狱爬了回来。 本以为将近四十,人生过半,接下来不必再像物件似的被人送来送去。 没曾想不到半年,爸爸又做主,将大姐嫁作了政要夫人。政商联姻,互相看中的不是人,而是对方的背景。 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持续到现在。 大姐婚后一直独居在山上某栋空房子里,日日见的人不过两三个。 前段时间得知大姐近况,她的心理医生说,她又自杀了。 佣人发现得还算及时,命在,但脑子缺氧预后一般,四十多岁人已然呆滞。至此以后的人生都要在疗养院度日。 “我不想和大姐一样。”何溪说这些时语气极为坚定,“我要替自己选一个最稳妥的选项。” 温凝听懂了她的意思:“谢之屿是你的最佳人选。” “对,他替我们何家做许多事,我们本来就绑在一块了。只要他不倒台,我就不会同大姐那样嫁两次嫁三次,次次做不得自己的主。” “所以你之前缠着他都是因为这些?” “我什么办法都用过了。软的硬的低声下气的死缠烂打的高冷的,可他什么都不喜欢。”何溪说着愤懑道,“所以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 这,不好说。 可能因为是假的。 温凝猜,自己此刻的表情应该很复杂。她一边还没彻底从假想中抽身,一边又无缝感同身受上了何溪。 像一个被丢满了各种情绪的玻璃瓶,鼓鼓囊囊,太满太乱太爆炸,以至于她只能把自己抽出来,以一个局外人的视角,替谢之屿问一问: “那你真的喜欢他吗?” “当然。”何溪坚定道。 “如果他不是谢之屿,你也会喜欢?” “什么意思?”何溪不明白,“他就是他,他就是谢之屿啊!” 温凝替她慢慢捋顺:“不,你听我说。假设他不曾替你们何家做事,他也没有如今足够让你稳妥渡日的地位。他是一个普通人,赚一份普通的工资,或许会在回家后跟你说今天市场上菜都涨了价,开玩笑说公主想吃的鱼改天再买。也或许会躺在床上时抱怨水费电费又涨,这个月工资扣了全勤,他拥有谢之屿的脸和谢之屿的性格,可他没有如今谢之屿的地位,你还喜欢吗?” 何溪有一瞬犹疑。 温凝又说:“或者换一种说法,现在能给你庇护的是阿忠,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也是阿忠。至于谢之屿,一个普通的叠码仔而已。你选谁?你会喜欢谁?” “我……”何溪微顿,忽得话锋一转,“我凭什么回答你?!况且你说的这些假设又不存在。” 对啊,不存在。 他已经成了谢之屿。 注定留在澳岛的谢之屿,和注定要回京城的她。 温凝摇摇头,道一句算了。 她绕开何溪提步要走。 何溪侧身喊住:“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他只是谢之屿,你会喜欢吗?” 温凝没想过问题被抛回来。 这个问题在她身上比何溪要更复杂。除了那些假设,还要多加一个条件。 ——假定他们此刻正在相爱。 爱他的身份,地位,还是爱他的灵魂。 谁知道呢? 温凝想,她不会回答这么傻的问题。 第76章 你躲我 看到谢之屿去而复返,阿浩摸不着头脑。 “屿哥,你不是说你走了吗?” 谢之屿把玩着手里一枚珍珠耳坠坐回沙发,懒懒掀一下眼皮:“一个两个的,都喜欢多管闲事。” 珍珠在灯光下泛出润泽的光。 看得出品相极佳。 他拇指覆在圆润的弧度上有一下没一下摩挲,耳边响起刚刚在楼下不小心听到的对话。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他只是谢之屿,你喜欢吗?” 何溪还真是反问了个好问题。 如果他只是谢之屿…… 谢之屿仰倒,手背搭在眼皮上轻哂。没钱没势没地位,她那样的公主会喜欢才怪。 公主会因为新奇对阴沟里的老鼠产生兴趣,却不会爱。不回答就是给他最好的答案。 很浅显的道理,何必庸人自扰。 现在他只需等。 等新鲜感过去,一切才会回归正轨。 …… 回到家,温凝才发现自己的耳坠少了一枚。 这是拍卖会上难得喜欢的孤品。 她顺着原路回去找,从楼道一直找到巷口。这里人流量大,构成又复杂,她没抱太大的希望。 折返再折返,回到三楼,她又发消息给阿忠。 温凝:阿忠,车里有我的耳坠吗? 阿忠应该是仔细找了一圈,约莫十几分钟后才回。 阿忠:温小姐,没找到。 温凝:没关系,可能是掉在别的地方了。 今天从咖啡厅出来时左右两支耳坠还是全的,她在电梯倒影里打量过自己。至于这中间,她只去过一趟谢之屿那里。 会是那时候掉的吗? 她想到离开前的最后一幕,是他们共用一把勺,回过神来发觉他正盯着她的嘴唇,如伺机出动的野兽,他的眼里有浓重晦色,锋锐,又充满攻击性。 完好无损的那条左臂撑在她身侧,沙发因他的重量而下陷。所有的一切都在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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