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有些沮丧的心情,瞬间像是得到了抚慰。 他从口袋里拿出电话,打给了远在京北的助理。 “林予鹿好像很喜欢放烟花,这个项目你也加上,婚礼当天,我要全京北都见证我的喜事!” 助理连声应下,随后再次开口。 “顾总,这边收到了海城季家发来的喜帖,只是奇怪,他们并没有写新娘的名字。” 提起季家,就让顾池野想到了那枚粉钻。 他带着遗憾的口吻。 “不重要,你替我准备一份厚礼,到时候我亲自送过去,还有,粉钻被季家拍走了,这两天你帮我联系一下国外最顶尖的婚戒设计师。” 没有了粉钻,他也不能亏待了他的女人。 季家用粉钻当作婚戒,那他要做出更好的婚戒,送给他的林予鹿。 而林予鹿这边正忙碌地准备婚礼。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真正的仪式,需要准备这么多东西。 当初和顾池野隐婚,他害怕被媒体拍到,便一切从简。 她是瞒着父母答应的顾池野,为此他们和她大吵一架。 可婚礼当天,父母还是如约而至。 只是看着连身上的婚纱都是仓促赶制的林予鹿,母亲痛心疾首。 “你真的确定,顾池野就是能陪你相守一生的人吗?” 她不确定。 因为她知道顾池野不爱她。 可她想为自己争取一次。 哪怕只有一次,但站在他身边的,不再是“好哥们”林予鹿。 而是他的妻子,林予鹿。 可她到底是赌失败了。 “发什么呆呢?” 季甜甜在她眼前晃了几下。 她眨了眨眼,握住她的手。 “有点不真实。” 她是真的觉得不真实,毕竟从京北离开时,她整个人像是死了一回。 季甜甜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回握住她的手。 “小鹿,你是个好女孩儿,你值得拥有幸福。” 林予鹿眼眶里的泪滑落下来,她们相互拥抱,彼此取暖。 却又在她发泄完所有情绪后,递上了她最喜爱的小蛋糕。 林予鹿破涕而笑,刚要开口道谢,却被季甜甜抢了先。 “欸,你可别谢我,我不抢占功劳,这可是你老公排队买的。” 听见这个名词,林予鹿的脸上染了一抹绯红。 那夜后,季骁言非要吵闹着让她给他一个名分。 所以他们赶在仪式前,已经领了结婚证。 季骁言现在是她名副其实的丈夫。 婚礼仪式的当天,季骁言宴请了所有亲朋好友,甚至媒体记者都有一席之位。 只是他们却是通过大屏幕观看的仪式。 真正的婚礼仪式地点,却并没有很多人。 顾池野赶到的时候,看着与众不同的仪式有些意外。 更让他意外的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在他周围,有许多保镖看守。 他好笑地觉得,季骁言有些小题大做。 难不成,还会有人在他的婚礼上闹事? 他嗤笑一声后,便不当作一回事,起身到了清静的地方休息。 可当婚礼进行的声音渐渐响起。 当新娘身穿高奢订制婚纱缓缓出现在众人目光前时。 只听“嘭”的一声! 顾池野手里的高脚杯,应声而碎。 碎玻璃扎得他满手都是,血迹缓缓流出。 可他却浑然没有发现。 顾池野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显得有些瘆人。 服务生见状,连忙走到他跟前。 “先生,您的手流血了,需要尽快就医!” 他充耳不闻,脑子像是炸开了一样,眼睛陡然睁大,指节都在发抖。 下一秒,他紧抓起服务生的领口。 “新娘叫什么名字?” “什…什么?”服务生哑然失措地看着他。 “季骁言娶的老婆,叫什么名字!” “姓林…好像叫林予鹿。” 顾池野的手忽然松开了他的衣领。 他浑身发颤,嘴唇微张,却又好像发不出声音。 周围的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他,带着浓浓不解。 顾池野像是呼吸停滞,憋得他五脏六腑都传来剧痛。 而此时的大屏,那枚粉钻,从季骁言的手上,再到林予鹿的手上。 他像是被人紧紧掐住死穴。 头上的青筋顿时暴起,他愤怒地冲出门外。 可下一秒,一群保镖忽然出现在他眼前。 “顾先生,您还是等婚礼结束再出现得好。” 难怪! 难怪季骁言看着他时,总是眼角带着讥讽的笑意。 难怪他要和他争抢那枚粉钻戒指。 更是难怪,他的手腕上,也有林予鹿求来的红绳。 可他的红绳,早就因为他嫌弃难看,而不知丢到了什么地方。 他苍白的脸,想也不想的就要冲出去。 七八名保镖瞬间围了过来。 顾池野发狠地扬起拳打了过去,拳拳到肉,像是下了死手。 他想,是不是季骁言逼迫的林予鹿? 要不然,她怎么可能会嫁给除他以外的男人? 这不可能! 林予鹿那么爱他,追逐了他二十多年。 追她的男生那么多,可她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她怎么可能会不要他? 他眼眶猩红,像是要去解救他最心爱的女人。 正在紧要关头,顾池野的人也都赶了上来。 “顾总,您的手?” 助理看着他手上的血迹,有些担心。 可顾池野却等不及地要赶过去。 再晚一步,就来不及了...... 顾池野出发去找林予鹿的时候,却没发现一辆车和他正从相反的地方驶过。 林予鹿早已换了一身礼服,被季骁言小心翼翼地牵下了车。 助理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勾唇一笑。 “怎么了?”林予鹿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没事。” 季骁言嘴角的弧度再次扬起。 顾池野不知道,他是故意让人放水,让他离开的。 其实他们的仪式早在昨天就完成了,他怕林予鹿会太累,才分开两场办。 这也是他以视频方式播放的原因。 今天,只不过是宴客罢了。 顾池野找了一圈才发现,自己被季骁言耍了。 他丧气挫败地回到了现场,一张脸上满是黑气沉沉。 可宴会也早就结束了,看着空荡荡的宴会厅,他像是疯了一样砸碎了眼前的香槟塔。 飞溅的玻璃,划烂了他的脸。 他像是察觉不到痛一般。 可没人知道,他此时到底有多痛! 那些飞溅的玻璃碎片,好似不是划在他的脸上,而是划在他的心脏处,骨骼处。 一道道,刺入骨血,那些流动的仿佛不是香槟,而是他的血! “顾池野?” 林予鹿只是回来拿包,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顾池野。 顾池野顺着声音看去。 当看见门口的那道身影,他晦涩的眼底像是重燃起了希望。 他就知道,那都是假的。 林予鹿怎么会嫁给别人? 他大步跨过,一把就要将站在对面的女人紧紧抱住。 “林予鹿!” 可就在他张开双臂的一瞬间。 林予鹿,后退了。 他的手僵停在半空,眼里渐渐爬满了错愕不解。 什么时候开始,林予鹿会躲开他的怀抱? 她不是总爱找理由,让他抱她的吗? 无论是假装崴脚,还是故意穿高跟鞋,让自己跟不上他的步伐。 他顺坡直下,将她一把抱起。 一开始的几年,他还会配合她演演戏。 可后来,有了孟忱月的出现。 他忽然就有些反感了。 再到后面,林予鹿好像就不再需要他去抱她了。 顾池野抿了抿唇,他强迫自己去微笑。 “林予鹿,你今天去干什么了?” 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有些错愕。 他明明想问的,不是这句。 可他好像根本问不出那个问题。 林予鹿深看了他一眼,缓缓抬起了自己的手。 “顾池野,我结婚了。” 看着那颗粉钻,顾池野脸上的表情像是裂开一样,嘴角还在勾起的笑容,更像是自嘲。 他情绪渐渐崩溃,抬手紧掐着她的双肩。 “不可能!你明明和我结的婚,你怎么会再婚?林予鹿别开玩笑了,再婚是犯法的,再说,你又怎么可能会嫁给除我以外的男人?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最喜欢我的吗?!” 他不停地摇晃林予鹿。 眼里急于求证的样子,有些狰狞可怖。 林予鹿紧蹙着眉,险些被他晃倒。 就在下一秒,忽然出现的季骁言一把将顾池野推开。 看见季骁言,顾池野的脸色顿时阴沉到底。 他扑上去,不要命似的一拳打在季骁言脸上。 而季骁言也很快地反应过来,挥手朝他脸上袭去。 “顾池野,我早就想揍你了!” 他恨顾池野抢走了他心爱的女人,可更恨他抢走后,却还不懂珍惜。 两人一拳一拳地挥去,直到林予鹿叫来保镖,将他们二人分离开。 林予鹿站在季骁言的身边,一脸担心地擦着他唇角的血迹。 顾池野看着她的动作,眼底的哀伤藏也藏不住。 “林…林予鹿。” 他不相信。 她怎么会变心呢? 林予鹿再也给不了他什么好脸了。 她脸上满是愤怒,“顾池野,你走吧,我们已经离婚了,也早就没有关系了,男婚女嫁本就再不相干,你还来打扰我的生活干什么!” “我是欠了你的吗?你就这么不想看我好过?!” 她简直不能理解,她已经和他断了联系,为什么还要打扰自己的平静生活? 她眼中的嫌恶,深深刺痛到了顾池野。 他没想到,林予鹿如今对他,竟然是这么厌恶? 林予鹿,竟然会厌恶顾池野? 他的口角同样带血,甚至不只是口角。 他的脸上,手上,身上到处都是血迹。 可她却能做到不闻不问,毫不担心。 这还是那个眼里总是他的林予鹿吗? 季骁言将林予鹿护在身后。 她的手下意识地紧紧牵住他的手。 顾池野的目光始终落在那处。 明明心痛得要死,仿佛连呼吸都成了问题。 可他却仍是不死心。 眼见她要走,他忽然开口叫住了她的名字。 顾池野喉头哽咽,嗓音沙哑,“林予鹿,我错了,我从没想过你在我心里这么重要,重要到没了你,我也…也活不下去。” “我不怪你今天的选择,是我太笨太蠢,太晚看清,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追回你的机会。” 林予鹿没有转身,可她却感受到了握着自己手的人,那一刻的颤抖和僵硬。 季骁言在害怕。 因为他不敢肯定,当顾池野弯下他挺直的脊梁和高贵的头颅时,林予鹿还会不会选择他。 可下一秒,林予鹿软若无骨的小手,反将他的手包裹住时。 他不自觉地看向她的眼睛。 那种默契,是那般自然,浑然天成。 “顾池野,我是在爱里死过一次的人,我不会再回头,也不会再爱你。” “你就当,那个爱你的林予鹿已经死了吧。” 林予鹿牵着季骁言的手朝外走。 直到上了车,季骁言再也控制不住地将她按在后座吻。 他像是用尽了全力,让她险些招架不住。 他发疯一样吻她,像是要将自己对她的爱,全部表达在这个吻里。 暧昧的银丝被牵出,林予鹿急促地喘着气,面颊上晕染出一片红晕。 “林予鹿,我爱你。” 他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猝不及防。 “林予鹿,我爱你!” 季骁言的声音渐渐大了些,林予鹿急忙捂住他的嘴,有些羞涩开口,“我知道。” “你不知道。”季骁言将她的手轻轻攥在掌心。 “林予鹿,我爱你!” 车内外,回荡着他宣誓爱意的声音。 看着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他,林予鹿张开双手,回抱住眼前的男人。 “季骁言,我也爱你。” 是真的爱。 顾池野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了这爱的宣言。 他湿红了眼角,有些狼狈地躲开。 回到京北后的顾池野,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蹶不振。 他每天都躲在自己和林予鹿的婚房里。 那些过往的点点滴滴,就像是幻灯片一样,一遍遍在他眼前播放。 那个沙发,是林予鹿最喜欢躺的,她时常在那里看书。 阳台的几盆多肉,是她一直精心养护的,即便她不在,依旧长势很好。 还有书房的按摩椅,是她怕他办公劳累过度才买的。 诸如此类的,还有厨房的锅碗瓢盆,浴室的洗漱用品。 原来,林予鹿这三个字,早就渗透进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哪儿有什么异性兄弟? 顾池野早就将林予鹿当作了他的女人。 他会为她而吃醋生气,也会为她而高兴快乐。 原来他在那么早之前。 就已经爱上了林予鹿。 顾池野在书房的死角,找到了林予鹿写给他的情书。 通过情书的内容,他才得知,这样的信,林予鹿写了上千封。 可他却只找到了余下的这几封。 他当即就回想到了那天,林予鹿在家烧的东西。 怕就是这些情书了。 顾池野抱着装有情书的纸箱子,哭得像个孩子。 持续不断的电话声,在室内回响。 连续几日没人见到顾池野。 段高畅实在坐不住了。 他找人撬锁,闯进了顾池野的家。 他就醉倒在冰冷地地面上,怀里抱着那些情书。 窗帘被人拉开,阳光照射在他困倦的眼皮上,眼泪缓缓淌下。 “阿畅,她不要我了。” 段高畅看到这样的他,心里一阵憋闷难受。 对面躺着的男人,掩面痛哭。 他压抑的哭泣声,听得他揪心。 林予鹿和季骁言结婚的那天,他也收到了匿名邀请,可他当时没在意,也因为外出公干就没有去海城。 现在想来,就是林予鹿给他发来的邀请函,毕竟他们也算朋友一场。 他没想到,曾经最最友好的三人,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或许从一开始,林予鹿就不该答应嫁给顾池野...... 婚礼后,林予鹿就被季骁言带去全国各地旅游。 她也是这时才知道,原来婚礼前,季骁言忙得神龙不见摆尾,一方面是准备婚礼仪式,再就是将所有的重要工作都提到了日程前。 只为了有充足的时间能陪她旅游陪她玩。 这还是林予鹿第一次蜜月旅行。 季骁言有计划地列出了她想去的所有地方。 林予鹿有些吃惊,毕竟这些地方,她连季甜甜都没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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