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徐肃年怔了一下,“为什么要投军?” 盛乔说:“我只是替你觉得可惜,这几日相处下来,我能听出你是个读过书的人,只是碍于身份才不能去考科举。这当然很可惜,但现在看来,你武艺也很好,若是考不成科举,去投军也不失为一条出路。” 这话教他如何回答?徐肃年沉默了一会儿,才胡编道:“家里……情况不允许。” 听他这么说,盛乔忽然想起自己当时之所以没在车行见到他,好像就是因为他回家去安置母亲了。 还真是孝顺。 “你母亲是不是身体不太好,家里除了母亲,还有别人吗?”盛乔问。 “不太好……”徐肃年犹豫了一下,“还有两个弟弟。” “你弟弟多大了?” 没想到这小娘子这么刨根问底,徐肃年懒得再胡编,干脆直接照搬真实情况,反正她也不知道,“一个十七,一个十四。” “你大弟弟比我还大一岁呢。”盛乔思考道,“按理说,他应该可以照顾你母亲了吧?” 听出她的话音不对,徐肃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小娘子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人很好,今日又救了我,我想报答你。”盛乔认真地说,“我二叔就在军中,虽然我如今离家了,但我只要写一封信给他,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再向他举荐你,我二叔一定不会拒绝的。” 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你人很好。 徐肃年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拒绝,“……不必劳烦小娘子了,您只要付我工钱就行了。” “工钱是工钱,报恩是报恩。”盛乔以为他是重文轻武,嫌弃军中苦累,不由得有些急切地劝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是不能科举的?从军对你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出路了,虽然离家千里,军中条件也艰苦些,但近些年朝廷已经没再打仗了,你知道踏实肯干,又有我二叔在,以后的路肯定比你现在好,你的眼光……” 她一着急,话就多起来,让徐肃年想打断都找不到机会。 本不想再理会,可这小娘子也实在太过唠叨。 徐肃年停住脚步。 果不其然,盛乔也跟着停下,迟疑地问:“怎么了?” 徐肃年佯装听到了什么声音一样,左右看了看,声音也跟着压低,一副警惕的模样,“好像有人。” “有人?”盛乔就像是只受惊的兔子,刚才还撑在他的肩上指点江山,这会一下子就老实了,紧张地伏身,“难道是那些人还没走远?” “也许。”徐肃年压下唇角的笑,“所以小娘子你最好说话小声一点,再将他们引来就不好了。” 盛乔立刻捂住嘴巴,“我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快走吧。” 徐肃年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继续往前走。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小娘子实在有些紧张过度了,她不仅整个人趴上来了,搂着他脖子的手也越抱越紧。 这下,少女的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了他的背上,柔软挤压的触感异常明显,像是周身覆了一朵云。 徐肃年整个人一僵,再度停下了脚步。 第8章 你抱得太紧了 盛乔此时便如惊弓之鸟,见他再度停下步子,抓着他肩膀的手下意识收紧,“他们,他们过来了?” 她这一动作,几乎就是将整个上身都挤到了男人的肩上,盛乔自己因为紧张而无所察觉,徐肃年却感觉十分难熬。 难怪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果然是有道理的。 少女的身段实在太娇太软,紧紧贴在他的背上,不算很薄的布料好像一下子消失了,徐肃年仿佛能隔着胸腔脊骨感觉到她温热的心脏,在一下下蓬勃跳动。 有点太越矩了。 徐肃年感觉自己衣服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额角也莫名有了汗意。 “小娘子,你,抱得太紧了。”他提醒。 盛乔这才反应过来,啊了一声,忙松开环着他脖子的手臂,但也只是松了手臂,上身依然贴着他没动。 没想到她如此不自觉,但徐肃年也不好再提醒什么,只得强忍着身后的异感,加快了脚步。 好在客栈离得不算远,徐肃年腿长脚长的,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就走到了。 两人出去的时间不短,琥珀睡醒之后找不到人,就一直守在客栈门口等,此时看到徐肃年背着盛乔回来,先是惊了惊,而后赶忙迎上去,担心道:“小娘子可是受伤了么?” 先前在小巷子里,只有两个人在,当时盛乔让徐少安背她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甚至隐隐得意占了上风。 可不知为何,面对琥珀,她忽然觉得不自在起来,轻咳了一声,拍拍男人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然后对琥珀说:“我没事,只是走得有些累了。” 琥珀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俩一眼,但见盛乔跳下来时果然腿脚灵活,倒也识趣地没再追问,小心扶着盛乔上楼去了。 徐肃年还定在原地没动。 盛乔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回身对他说:“方才我与你说的话,你一定要好好考虑哦。” 她的眼神直白又热切,以至于徐肃年竟有些无法拒绝,下意识地就点了点头。 盛乔这才满意,站在台阶上对他弯着眼睛笑了笑,然后拎着裙摆和琥珀一起跑上楼了。 徐肃年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终于走进客栈,拾阶而上。 他的房间内,齐甄已经独自等了很久,一见到徐肃年进来,忙上前行礼,“郎君。” 徐肃年走进来关上房门,问:“卢烨那边怎么样了?” 齐甄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封严实的信,双手呈递给他,“昨日卢大人就已经住到了洛州城的驿站,也和洛州的几个大人见过面了。这是卢大人写给您的信。” 徐肃年走到书桌后面坐下,接过信封拆开,将信纸摊在桌上仔细看起来。 卢烨虽是状元,但空有学识,为官经验不足,这些年又是待在翰林院,接触的都是相对单纯良善的文人学子。 他在洛州两天,虽然已经接触了洛州的大部分官员,但是并没有什么发现,反而在信中赞赏洛州是繁华之地,不输长安。 不过,他当年能考中状元,到底不是书呆子,也知道皇帝能命他们二人来探查,绝不会这么简单。因此他在信末又特地附了一句:无论如何,微臣一切听从端阳侯安排。 对于他的这封信,徐肃年并不意外,卢烨若是这点觉悟都没有,这桩差事是绝不会落到他的头上。 皇帝虽然想让自己的人来分功,却也不会故意给他使绊子。 齐甄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他的手边,然后问道:“郎君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徐肃年将茶放到了手边,说:“查案最忌急功近利,你只告诉卢烨,让他这几日多在洛州城内走动走动,主动结交洛州的官员便是,其余的,等我明日到洛州再说。” 齐甄有些惊讶,“郎君不是计划在洛水县多留几日么?” 徐肃年冷声道:“洛水距离洛州城不过五六十里,一处繁华,一处衰败,如此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就算再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方才出门那一路上,几乎没看到几家开着的门店,路上更是行人寥寥。连商户都待不下去的县城,可想而知那上百万两的赈灾银都到了谁的肚子里。 齐甄方才来的时候,也看到了街上的景象,忍不住叹道:“看来这洛水的周志纯,也不干净。” 洛州下辖十八县,徐肃年之所以选中洛水,除了此处临水受灾严重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里的县官周志纯。 他曾是大梁最年轻的状元,一路青云直上,二十岁时就进了御史台,任御史中丞,后又直升刑部,户部,直到三十多岁的时候,被皇帝贬官到了洛水县,至今已近三年。 大家都传,周志纯是因为为人过于耿直,得罪了朱皇后的母家惠国公府,本该处斩,但皇帝爱惜人才,才会将其下放到洛水做县令。 徐肃年当时在军中,内里原因并不清楚,这些年也很少再听到有关周志纯的消息,直到此次离京前,皇帝将他召进宫,主动提起了此人,“若你觉得人手不够,周志纯或许可用。” 徐肃年恭谨领命,没再多一句话,但他很明白,皇帝还有没说完的后半句—— “不可用,则杀。” 此时听到齐甄的话,徐肃年眸光微微一颤,但他什么都没说。 眼看天色欲沉,仿若有下雨的迹象,齐甄说完正事也没再久留,很快翻窗走了。 房间里只剩徐肃年一人,他看着桌上的信,摸了个火折子点燃,然后扔到了墙角的火盆里。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来,房里没点灯,那跳跃的火焰成了唯一的光亮,将徐肃年枯坐的身影压扁,再拉长。 不知过了多久,信纸被燃烧殆尽,最后一星火焰随着夕阳一并没入黑暗,徐肃年直起身,端起桌上早已冷透的茶,缓缓饮尽。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他们没能准时出发。 盛乔一觉睡到中午,坐起来时见外面的天还是黑的,若不是琥珀正在床边叠衣服,她还以为是半夜。 “怎么这么黑?”盛乔迷迷蒙蒙地揉眼睛。 琥珀见她醒了,一边点灯,一边说:“打了半宿的雷,现在外面还下着雨呢,今日怕是赶不成路了。” 竟然从半夜就开始下了,盛乔睡得沉,完全没听到动静。 今天天冷,琥珀拿了件厚衣服给盛乔披上,问:“小娘子饿不饿?” 盛乔慵懒地打了个呵欠,说:“天这么黑,我不想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一起去吧。” “好。” 琥珀答应着,倒了热水伺候盛乔梳洗。 两刻钟后,两人一起来到客栈大堂。 盛乔本身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又梳头发换衣服磨蹭了时间,等她们下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平时的饭点。再加上今天天气不好,盛乔还以为大堂里不会有什么人。 没想到下来之后,人竟一点不少,只是没什么人在桌边坐着,都挤在了窗口和门边。 盛乔和琥珀找了个位置坐下,柜台后面的伙计过来招呼,“两位小娘子用点什么?” 盛乔点了一碗鸡丝面,然后有些好奇地指了指门口聚集的人群,问道:“他们是在看什么呢?” 店小二记下两人点好的菜,说:“听小娘子的口音,应当不是咱们洛州的人吧。” 盛乔点点头。 店小二解释道:“咱们洛水县临近洛水,平时最怕暴雨,万一冲塌了河堤,怕是整个县城都要被淹了,大家也都是担心,想看看这雨什么时候停。” “竟是这样……”盛乔很是惊讶,不由得也跟着往外面看。 虽然这雨已经接连不断地下了很久,却没有半点要停下的架势,冷风吹着雨滴噼噼啪啪打在窗棱上,仿佛敲进了人的心里。 本来就不太饿,现在看着人群,盛乔更是食难下咽,鸡丝面送上来后,她随便垫了几口就撂下了筷子,也跟着走到了窗户边。 她并不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雨,只是从没想过,这样一场雨竟然会影响一城百姓的命,让他们为之担惊受怕。 莫名的,盛乔心里有些难过,她将视线转向拥挤在门口的人群,忽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徐少安?”她惊讶地叫道。 徐肃年闻声转头,似也没想到她会在这时候下来,愣了一下,才走过来,“小娘子下来做什么?” 盛乔指了指仍在用膳的琥珀,说:“本想吃点东西,没想到雨竟然还下得这么大。” 因为听了方才店小二的话,她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带了一点悲悯。 徐肃年闻言看了她一眼,眼底有什么复杂的情绪划过。 盛乔感觉到他的目光,偏头去看他,奇怪地问:“怎么了?” 徐肃年没说话,仍旧看着她,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尽是些看不懂的情绪。 盛乔被他盯得莫名不自在,她照旧怀疑自己,摸摸头摸摸脸,却没摸到什么不对。 “喂。”她推了一下徐肃年的手臂。 徐肃年这才收回视线,半垂着眼帘看她作怪的手。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盛乔色厉内荏地瞪他一眼,然后命令道,“不许你这么看我。” 原本很是沉重的心情仿佛一下子被打破,徐肃年故意又把视线移到她的脸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许。”盛乔蛮横道。 “好罢,一切听小娘子的命令。”徐肃年哼笑一声,慢吞吞答应下来。 盛乔听出他言语间的戏谑,莫名有些耳热,她抬手使劲揉了揉不听话的耳朵,然后赌气似的把脑袋扭向窗外。 徐肃年勾了下唇,也跟着往外看去。 窗外瓢泼大雨,屋内人声喧闹,两人就这么并肩站在窗边,谁都没有再开口。 直到不远处的街上突然出现了几个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男人,盛乔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一手扯住身边人的袖子,一手指向窗外,“你快看,这么大的雨,还有人出来呀。” 徐肃年看着那群人手上拎着的工具,微微眯起眼睛,“他们是去清理河堤的。” “清理河堤?”盛乔很是不解,“这种事难道不该是官府的人做么?怎么就派这么几个人去。” 大约是官府不管罢。 徐肃年的视线在那几个人中停留了一瞬,到底没把这话说出来。 “看来今日是不能赶路了。”他随口转开话题。 “谁让天公不作美呢。”盛乔很容易就被牵走思绪,“看来只能在洛水县多待几天了。” 她默默念叨,“希望这雨早点停下吧。” 幸而老天爷是开眼的,到了傍晚,雨势就默默减小了,等到第二天晨起,已经是晴空万里。 不过路上仍然有很多积水,城外估计更加泥泞。为了安全,他们又多停留了一日才出发。 洛水县离着洛州不远,出城后,官道上的行人明显多了起来,甚至还有绿眼睛卷头发的胡人。 盛乔将车窗推开,兴致勃勃地趴在窗边往外看,“好像到了长安啊。” 徐肃年回头看她一眼,有些奇怪地问:“小娘子没来过洛州城?” 他记得以前听母亲说过,盛家的大娘子的娘家原先就在洛州。 盛乔反而觉得他这话奇怪呢,“当然没来过,我以前都没出过长安。” 徐肃年试探道:“你外祖家呢,也在长安么?” “我小时候,我外祖在洛州做官,但三年前就致仕回了襄州祖宅,因为离得太远,我从来没去过。”说到这些,盛乔明显有些落寞,“我不怎么爱出门的。” 想到她这一路上活泼兴奋的模样,可一点都不像是“不爱出门”的模样。 徐肃年抽了抽唇角,也没有再问。 盛乔一向是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马车不过又往前行了几百步,她就已经忘了方才的话题,重新开心起来,“我表姐曾告诉我说,洛州繁华不输长安,等我们到了,我一定要好好在洛州玩上几天。” 徐肃年并不意外,但还是故意道:“不急着跑了?” 盛乔瞪他一眼,“不要说那些晦气的话!” 她探头看着外面的太阳,说:“只是没想到洛州比长安热那么多,我带的衣裳都太厚了,穿在身上闷死了。” “马上就要进城了,再忍忍吧。” 盛乔拿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只觉得自己一刻都等不了了,“我们进城之后,我和琥珀先下车,你找好客栈再回来接我们。” 半个时辰后,马车进了洛州城,徐肃年将马车停在最热闹的主路,让她们主仆俩下车。 近十天的相处,盛乔已对他十分信任,她让琥珀拿了住客栈的银子给他,叮嘱道:“记得来接我们。” 徐肃年接过荷包,下意识叮嘱了一句,“别乱跑。” 洛州城的确繁华,想着这一路上太过艰苦,徐肃年特意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订了两间上房。 天气是真热,徐肃年身上的衣裳也有些厚,上楼梯的时候没走几步就出了一身汗。 给他指路的店小二见他不停地擦汗,周到地问:“要不要小的叫人送些热水上来,您路上疲乏,先泡一泡澡才是。” 徐肃年只犹豫了一瞬,便道:“先不用了。” 那小娘子人傻又不识路,他若是去晚了,只怕会走丢。 这么想着,徐肃年一刻也没有耽搁,换了身衣裳便往他们方才约好的位置走去。 快要走到的时候,又有些后悔,小娘子逛街向来最耗时间,他会不会来得太早。 正想着,忽然听到街对面传来一声响亮的,熟悉的—— “徐少安!” 徐肃年脚步一顿,转头看过去,只见那小娘子正趴在成衣铺二楼的窗口,一边笑着一边朝他招手,弯弯的眼里盛满了明媚的阳光。 “徐少安,快来!”她喊道。 今天的太阳好刺眼。徐肃年心想。 第9章 洛州裙装更艳丽,更大胆 二楼窗边,盛乔见男人一直在原地愣着不动,有些不满地催促,“快上来呀。” 徐肃年这才回过神,不紧不慢地走进街对面的成衣店。 盛乔是个急性子,趁他走过来的时间,已经下到了一楼,徐肃年一进去就看到了她。 方才她在二楼窗口,只露出半个身子,徐肃年并未注意到她的衣裳,直到她此时轻快地朝自己跑过来,徐肃年才发现,原来她已经换了一身轻盈的女装。 自离开长安,两人已经相处了近十天,这期间,盛乔为了出行方便,一直都是穿着男装,包括她从家里跑出来的那一天。 因此,纵然徐肃年早知道她是一个长得很是漂亮的小女郎,但也仅限于那张全然不施粉黛的面孔,远不如此时换了女装之后的冲击力大。 天气热,洛州的裙装比之长安用料更轻薄,更节省,款式颜色也更为大胆。 盛乔此时上身穿着一件嫩黄色的直领襦衫,上饰繁复华丽的宝相团花。下着一件绛紫色曳地纱裙,裙尾用金线绣了一圈蝴蝶纹,随着她的脚步扬起、落下。 徐肃年看着她朝跑过来时,就像她裙尾的蝴蝶,美丽娇俏,灵动翩然。 徐肃年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记得她穿男装是什么样子了。 她之前也有这么漂亮吗? 徐肃年想着,脚步微顿,又见她跑得太快,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扶她,不料盛乔根本没发现,走过来之后,有些不解地盯着他微微抬起的手,“你朝我招手干什么?” 徐肃年无语了一瞬,立刻把手收了回来,“没什么,你看错了。” “是么?”盛乔用怀疑的眼神瞄他。 “衣服买好了,还叫我进来做什么?”徐肃年聪明地选择转移话题。 盛乔没回答,只是指着他身上的衣服,“你不热吗?” 徐肃年皱眉,“干什么?” “我和琥珀都买了衣服,单剩你一个人算什么?”盛乔朝他眨眨眼,大方道,“这家成衣店不是只有女子裙装,二楼还卖男子的衣裳,你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付钱!” 她真的很活泼,说话时也没一会儿安静,刚刚还站在徐肃年的身边,说着说着就已经绕到了他的正前方。 徐肃年稍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胸口处裸露的肌肤,白得有些晃眼。 他连忙偏过了头。 盛乔对他的这个动作表示不满,抬手推了推他的手臂,气道:“徐少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徐肃年又把手臂也收回来,“小娘子方才说什么?
相关推荐:
花样宠妻:猎户撞上小作精
玩笑(H)
岁岁忘忧(完结)
实习小护士
漂亮大美人被腹黑校草叼走了
爸与(H)
未婚妻和乡下表弟
挚爱
火影之最强白眼
认输(A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