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盛乔狐疑地打开,看完之后,表情立刻由惊转喜,“阿爹不逼我嫁给徐肃年了?!” “是啊。”郑墨道,“想来姑父姑母也有苦衷,不过他们还是疼你的,他们说让你暂时待在我身边,先别回京去,等退婚的事情处理好,再来接你。” 郑墨笑着点点盛乔的鼻子,“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盛乔欢喜得话都说不出来,抓着那封信不住地点头。 郑墨看她这模样,也有些忍俊不禁,她抬手轻轻捏了捏盛乔的脸颊,又问:“正好我这济善堂里还缺一位女先生,我的小娘子,你愿不愿意来?每月都有月钱的哦。” “女先生?”盛乔瞪大眼睛,不怎么自信地说,“我,我可以么?” “当然了。”郑墨毫不犹豫,“你好歹也读了那么多年书,一手楷书更是姑父亲自教的,那些孩子都是没读过书的孤儿,你教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她这么说,盛乔既期待,又有些兴奋。 她从小到大都不怎么出门,成日就是待在家中,偶尔也会觉得无聊、孤独,可她又不知道能做什么,现在不仅有事可做,还有月钱领,盛乔一下子觉得很有干劲。 她答应了郑墨之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就要回客栈搬家,她心里憋不住话,在路上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留在洛州?” 徐肃年一下子就捕捉到了重点,“小娘子不去江州了么?” 盛乔瞪他一眼,“我表姐都来洛州了,我还去江州做什么?” 徐肃年皱起眉,“洛州离着长安不算远,小娘子不怕你家里……” 这回,他还没把话说完,就被盛乔打断了,她高兴地说:“再不用担心了,因为我阿爹已经答应我,要帮我退婚了!” 第12章 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她 退婚? 这猝不及防的两个字,砸得徐肃年有一瞬间的发蒙。 他第一反应是,为何要退婚? 第二反应是,退婚不是正好么,正合他的意愿。 原本他愿意把盛乔带出长安,就是因为不满这桩婚事,现在盛家欲解除婚约,他应该高兴才对。 徐肃年眸光微闪,没有再出声。 盛乔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还以为他是在替自己高兴,于是接着宣布道:“我不仅要留在洛州,而且我表姐还给我找了份差事做呢。” “差事?”徐肃年闻言有些意外,“什么差事?” 盛乔便将今日郑墨告诉她的那些济善堂的事讲了一遍,她的语气很是骄傲,虽然这件事和她关系不大,但因为是郑墨做的,她也与有荣焉。 最后,她说:“我要去给那些孩子做女先生。” 女先生? 徐肃年听了这话,险些没笑出声,就盛小娘子这迷迷糊糊的懒散性子,也能教书育人? 徐肃年很努力地克制住表情,可唇边的那一缕笑意还是很快就被盛乔发现了,她瞪大眼睛质问:“徐少安,你在笑什么?” 徐肃年本不想说,可看到小娘子那又气又恼的样子,忽又生出几分坏心,故意道:“没笑什么,只是没想到小娘子还识字。” 这是什么话。 盛乔气得差点从车厢里冲出来,愤愤道:“我当然识字了,难道我平时很像个笨蛋么?” 她觉得这人会有这样的怀疑,简直不可理喻,努力为自己辩解道:“我六岁、五岁,不,四岁就去学堂念书了,念了好多年的,就比如今天那个纪明实,我们两个就是在学堂认识的。” “学堂认识的?”徐肃年微微蹙起眉,语气不冷不热,“看来你们认识很久。” 盛乔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却不懂为什么,想了半天,以为是自己提到什么读书、上学,戳到了他的痛处,像徐少安家里的情况,别说请先生,只怕官学也是读不起的。 盛乔有些懊恼,小心翼翼地觑他一眼,问:“你是不是也想念书?” 徐肃年难得也愣了一下,他实在有些追不上这小娘子的思路,“……念书?” 盛乔说:“对啊,你小时候家里不富裕念不了书没关系,但是学无止境,我回头帮你找我表姐要一些书院里的书,你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让他去读那些稚童的书,不懂问她? 徐肃年长这么大,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做荒谬。可盛乔的眸光实在太真诚,以至于他竟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回答,半晌才道:“我,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读书……” 盛乔却更惊讶了,“你不喜欢读书,那我说让我二叔安排你去参军,你又为何不去?” “我……” 徐肃年顿了一下,还没想好理由,就听到盛乔说:“难不成你想继续留在我身边?” “……是。” 没想到真的是这个原因,虽然这个男人胸无大志了些,但对她是真的忠心。 盛乔既无奈,也有些欣喜,想了想,说:“既如此,你就先跟着我吧,你的武艺那么好,就算不做车夫了,当个贴身护卫也不错。” 一下就变贴身护卫了。 正巧他想寻个僻静些的地方落脚,这济善堂不是正合适? 徐肃年这次没再拒绝,答应道:“好,我继续跟着小娘子。” 说定之后,三人第二天就退了客栈的房间,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了济善堂。 济善堂所在的院子本是郑墨的好友孟娘子家的一处旧宅,被改造成了学堂,前院做学堂,上课、读书用,后院则劈成两半,分作男女斋舍。 只是学生们都是四人住一处小院,先生们则是两人住。 盛乔自然是和郑墨住一个院子,她和琥珀的房间,都是早就安排好了,意外的是,盛乔竟要把那车夫也带着,还说也让他住在先生们的院子里。 来授课的先生到底还是男子居多,因此男子斋舍这边基本已经住满了,唯有一个纪明实是最新来的,尚无人与他作伴。 郑墨和纪明实商量了一下,干脆把那个车夫塞到了他院子的厢房去住。 当晚,盛乔来徐肃年的院子找他。 再有两日便要正式授课了,郑墨嫌弃她的衣服太过花里胡哨,想带她去买两身得体的素裙,但盛乔想到徐少安刚搬过来,衣裳用具都没置办齐,便婉拒了郑墨,来找他一起了。 没想到纪明实也在,他站在台阶下,怀里抱着两个木盒,明显是来送东西的。 倒是徐肃年这个客人,负手站在台阶上,看着很是冷淡。 盛乔走进去,两个男人同时发现了他,但徐肃年站着没动,纪明实倒是殷勤地迎了上去,“阿乔,你怎么过来了?” 他的语气很温柔,“是不是找有事找少安兄?” 听到他那句少安兄,徐肃年心里无声地冷笑,还真是位翩翩君子。 盛乔倒是很吃这套,平日面对他时的娇蛮劲儿完全看不见了,竟还不好意思起来,细声细气地,“明实哥哥,你,你也在啊。” 听到那声“明实哥哥”,他明显唇边弧度更深,温柔道:“我想着少安兄刚搬过来,不知还有什么缺的,便过来看看。” 虽说纪家已经落败,但纪明实到底是世家出身,他对徐少安这个车夫竟没有半点轻视,反而处处周到。 其实盛乔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纪明实是什么性格的人了,对现在的他有些陌生,但也难免让她心生好感。 有哪个小娘子会拒绝一个长相英俊,性格温和有礼的翩翩君子呢? 更何况他还是你久别重逢的竹马。 盛乔毫不吝啬对纪明实的夸奖,“明实哥哥,你真是细心。” 纪明实勾了勾唇角,说:“举手之劳罢了,阿乔这么夸我,我可要觉得无地自容了。” 两人一来一往,仿佛已经完全忘了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徐肃年的眼睛眯了起来。 半晌,他突兀地咳了一声,插话道:“小娘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么?” 盛乔险些忘了自己来的目的,被他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刚搬过来,好些东西都没置办齐,我想让你陪我出门逛逛。” 徐肃年毫不意外,立刻道:“好。” 说着,他直接走到盛乔身边,“现在就走吧。” 不料盛乔却看向纪明实,“明实哥哥,你要一起么?” 徐肃年站在盛乔身后,视线不动声色地停在纪明实身上。 似有一瞬间的犹豫,但他最终还是点头应下了,“好。” 还真是阴魂不散。 徐肃年掩下眸底的冷笑,到底是没说什么。 当然,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车夫。他只能看着这两人并肩走在前面,自己则像个小厮似的缀在后面。 他忽然生出一股想和盛乔说明一切的冲动,但理智告诉他,如果盛乔真的知道他是谁,或许两人连同车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并不期待他们的婚约,甚至有些怕他。 他不会忘记盛乔曾经在病中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在她眼里,他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但他没办法怪她,这些年他的名声一直不好,除了旁人的手笔,其中也未尝没有他自己刻意纵容的原因。 他一向不在意这些虚名,这一刻忽然有些后悔。 盛乔怕他,要和他退婚,那她喜欢什么样的? 徐肃年的目光移到前面的纪明实身上——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也敢肖想燕国公府的小娘子,还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盛乔的眼光还真是差,这样的男人怎么配得上她? 徐肃年心想,就算他和盛乔不会成婚,毕竟同行一场,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误入歧途。 这样想着,徐肃年看着不远处的马车,忽然提议道:“春光正好,小娘子想不想骑马?” 第13章 摇摇晃晃,仿佛无声的勾引 “骑马?” 盛乔听到这话,本欲上马车的动作立刻顿住。 她自然是想骑的,时下民风开放,小娘子骑马上街并不稀奇,盛乔小时候也学过骑马。但她连府门都很少出,更别提骑马上街了,一时又有些犹豫。 相处这么多天,徐肃年对她的性子早已十分了解,此时只看她的表情,也能大约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没说什么劝说的话,只走过去把马车解开,然后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盛乔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仰头看他。 徐肃年居高临下地和她对视,屈指轻刮了一下眉峰,而后朝她伸出手,故意问:“难道小娘子是不敢骑马?” 这叫什么话,盛乔气鼓鼓地瞪大眼睛。 虽然盛乔的父亲现在是文官,可盛家祖上乃是武将,是跟着太祖打天下的八位功臣之一,立下的战功数不胜数,盛家的后辈无论男女,没有不会骑马的。 盛乔不愿被人瞧扁了,她看着男人递过来的手,轻哼一声,没理会,而是走到了另一匹马的旁边。 虽然已经很久没骑了,但一握到缰绳,那些学过的技巧仿佛全都回忆起来了,盛乔踩着马镫翻上马背,得意地朝徐肃年抬了抬下巴。 徐肃年掩住眼底的笑意,转而去看纪明实,“纪郎君,怎么还不上马?” 纪明实神情未变,实则内心有些犹豫。 大梁朝有规矩,文官乘车,武官骑马。他是读书人,又是有身份的举人,将来是要入中书省的,哪能当街骑马,抛头露面。 更何况,他此次来洛州是借住在姐夫家,为的是安心读书,若是让姐夫府上的人看到他在街上骑马闲逛,只怕连二姐姐也要跟着吃挂落。 他看着高高坐在马背上的盛乔,内心滋味很是复杂,既羡慕,又有些自卑。 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初纪家没有出事,那现在还是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勋贵之家,他和阿乔也就不会分开,更不会重逢在他如此窘迫之时。 他甚至不如阿乔身边的一个下人,连陪她骑马都不敢。 好在只是一时的,只要等他考中状元入了官场,一切都会变好的。 攥在袖中的手紧了紧,纪明实说:“我忽然想起今天晚上还要回我二姐家,今日就不去了。” 他的话风转得突兀,盛乔也听出不对来,可又不知为什么,只得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日后有机会再一起。” 徐肃年却并不意外,他在朝廷这些年,最是了解这些文人的性子,说好听点叫自有风骨,若是不好听,就是酸腐固执。 当街骑马这样张扬的事,他当然不愿意。 徐肃年无声地嗤笑一声,握着马鞭回头看向盛乔,“走吗?” 这人是真没礼貌,尤其和明实哥哥一比。 盛乔心中腹诽,但到底没当着外人的面斥责他,只不疼不痒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对纪明实说:“那我们走了。” 停靠马车的西门离着街巷不远,盛乔不认识路,便跟在后面,直到穿过了两条街,到了洛州最繁华的地段后,徐肃年勒住缰绳,回头看着落下一截的盛乔,慢声问道:“怎么一直跟在我后面,纪明实不出来,你连街市都不想逛了?” 他的语气实在过于阴阳怪气,听得盛乔直皱眉,她纵马上前,忍不住问他:“明实哥哥招惹你了么?你怎么好像很讨厌他的样子。” 这么明显么?徐肃年挑了下眉,否认,“没有。” 可他的语气实在很硬,盛乔抿唇思索半晌,问:“明实哥哥是读书人,你是不是有些羡慕他?” 没想到她还会安慰自己,徐肃年微微一愣。 盛乔见他愣住,以为他是默认了。于是也不再追问,只温声安慰道:“其实读书并非是唯一的出路,你不必羡慕别人。” “而且……”她故意顿了一下,看着男人疑惑地看过来,才接着道,“哪有学堂只授四书五经,不教骑马射箭的。我已经和我表姐商量过了,骑射这一科就暂时由你来教。” “我?”徐肃年一愣。 “对啊。”盛乔点了点头,“我估计会在洛州多待些日子,而且整日待在书院,门都不出,我怕你没事情可做,特意给你找了一桩新差事,清闲体面,还能再多拿一份月钱。” 这份体面徐肃年并不想要,他毕竟还有正事要做,卢烨那边根本应付不了那些官场的老油壶,他实在没工夫再陪小娘子闲暇玩闹。 可不知为何,他每次一看到盛乔的那双眼睛,拒绝的话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多谢小娘子。” 听他答应,盛乔明显更高兴了一些。 徐肃年看着她纵马往前,从自己身边经过时,圆圆的眼睛弯成了月亮。 徐肃年压住唇角将要扬起的弧度,慢悠悠地跟着盛乔一起往闹市里走。 其实也没什么要买的,但盛乔一逛起来就忘了时间,以至于两人打道回府时,太阳都已落山。 繁闹的主街早已点上了灯,周边的小巷却是昏暗一片,盛乔骑在马上没注意看路,不知马蹄踩到了什么,忽然颠簸了一下。 彼时她正和徐肃年说话,手里也没扯着缰绳,这猝不及防的一下,险些把她从马背上甩下去。 盛乔吓得惊叫一声,好在徐肃年就在旁边,眼疾手快地捉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歪斜的身子扶回了马背上。 徐肃年勒住缰绳,问:“没事吧?” “没事。”盛乔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夜色更深,月色也算不上明亮,狭小的巷子昏窄幽暗。徐肃年听出她的声音都在发抖,明显是被吓到了。 犹豫了一瞬,徐肃年还是道:“济善堂位置偏远,回去路上多的是这样的小巷子,不如小娘子和我骑一匹马。” 盛乔愣了一下,“骑一匹?” 那会不会有些太亲近了…… 盛乔很是犹豫,“还是算了,回去没多远了。” 其实徐肃年方才之所以会犹豫,也是因为男女共骑一匹难免会贴得太近。但此时听到盛乔的话,他又有些不悦,先前趴他背上的让他背着走的又是谁。 不过这话徐肃年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淡淡应声道:“听小娘子的。” 但两人还没走出这条窄巷,忽然不知从哪又传来一声异响,虽然没惊到马,却实实在在地吓到了盛乔。 什么男女大防,她瞬间就忘光了。 “徐少安。”借着那一点月光,盛乔看向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你能不能坐到我的马上来,我,我还是有点害怕。” 徐肃年无声地收回手,说:“马背太窄,我只怕会冒犯到小娘子。” 盛乔嫌他啰嗦,语气里带了点急切,“不会的,你小心一点不就好了。” 知道她是真的害怕,徐肃年也不再故意废话,很快跳下马,然后踩着马镫坐到了盛乔的身后。 马背很窄,坐两个人实在有些拥挤,为了避免太多的身体接触,盛乔坐得靠前,脊背也下意识地向前倾。 徐肃年握着缰绳,两手虚虚环着盛乔,能感觉到她在竭力避嫌,整个人几乎缩成了一小团。 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还能再塞进去一个人。 幽深的夜色照不到徐肃年眸中的情绪。 正好此时两人走出巷子,他握着缰绳的手微不可察地收紧了半寸,马儿扬蹄,盛乔被迫后仰,整个人直接就滑进了身后的怀抱。 男人的胸口太硬,盛乔被砸地蝴蝶骨生疼,哎呦一声叫出声。 徐肃年微微倾身,一低头就能看到女郎耳垂上的红宝石坠子。 摇摇晃晃,仿佛无声的勾引。 徐肃年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小娘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第14章 盛乔本就是他的未婚妻 两人先前也不是没有过亲密的接触,可那时盛乔是趴在他背后,总觉得好像隔着什么似的,盛乔从未往男女之间想过。 但此时此刻,她几乎是整个人被圈在了男人的怀里,这样的姿势,让她莫名生出一股不自在来。 理智告诉她,这样的距离实在有些过于亲近,可周围一片漆黑,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树梢的沙沙声,刚刚又差点摔下马去,盛乔只觉得脊背发凉,现在躲在男人的怀里,她一下觉得很有安全感。 只是这样的念头实在不够矜持。 幸而天色已晚,她又坐在前面,身后的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也就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盛乔一边在心里悄悄唾骂自己,一边又不动声色地往身后靠了靠。 徐肃年几乎全部心思都放在怀里的小娘子,连她藏在颈间的一缕青丝都瞧得轻轻楚楚,遑论是那么明显的动作了。 平整的小路突然变得颠簸起来,马儿也不驯服,两人就这样越挨越近,越挨越近,直到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单薄的春衫完全挡不住男人胸膛传来的温度,盛乔像是被烫到了似的,不自觉往前躲了一下。 可她才刚往前倾了半寸,腰身就立刻圈住,一把拖了回去。 这下比方才坐得更近,两人之间已经半点空隙都没有了,盛乔稍一仰头,鼻尖就能撞上男人的下巴。 “你,你这是做什么?” 盛乔看着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紧张得语气都有些不自然。 徐肃年倒是很淡定,“我以为小娘子又要掉下去了。” “没有……”盛乔不知道怎么解释,支吾半晌,只得不自在地推了他一下,“反正没有,你松开我吧。” 男人却用怀疑的语气问她,“若是再有什么颠簸,你确定自己不会掉下去?” 这下盛乔也不确定了,犹豫了半天,还是觉得自己的安危最重要,反正抱都抱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盛乔在心里安慰自己,妥协道:“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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