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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熟路地走到一旁的美人榻边坐下。 坐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想到她书桌上随意找本话本看看,却一下子就看到了她桌上摊开着的没写完的信。 徐肃年打眼一瞟,一个字没看清,只看到一团被墨水涂黑的黑疙瘩。 原本不感兴趣的,看到盛乔把字全都涂掉之后,反而生出了好奇之心。 正好地上还扔着几个作废的纸团,徐肃年弯腰捡起一个,放轻了动作将其展开,没想到那竟然是写给自己的信—— 端阳侯,见字如晤。常闻人夸赞,君实乃善人也。君心德善,吾亦慕之。然…… 信只写到这,便停住了。 徐肃年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开头三个字,真的是端阳侯而不是徐少安,终于皱起了眉。 第37章 你未来岳丈马上到洛州 37. 常言道, 女人心海底针。 借此喻言女子之心深不可测,难以捉摸。 但徐肃景反而觉得,男人心才是海底针。 他大哥回到驿馆之后, 就始终阴沉着脸一句话不说, 就连他亲自给他端了杯茶过来, 他也当没看见似的, 一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死死盯着一处, 不是是谁又惹到他了。 齐甄、齐源都不想惹祸上身,早早避开了。 可徐肃景作为亲弟弟,自觉还是该关心关心, 难道是盛三娘子知晓他的身份了? 他忍不住问:“大哥,是不是盛三……” 但后面的话根本没说完, 便见徐肃年一个眼刀飞过来,当即不敢再往下问了。 徐肃年不愿迁怒别人,冷冷睨他一眼, 赶他出去。 纵有天大的好奇, 此时也不敢再问了,徐肃景忙不迭地逃出房间, 不忘贴心地替他带上房门。 总算清净了, 徐肃年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他从袖中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团, 正是白日在盛乔房间里看到的那张纸。 整张纸明明只有短短两句话二十七个字, 徐肃年却像看不懂似的,他将信摊平展开在桌上, 开始读第十遍。 他一向自问聪明, 却摸不透一个小娘子的心思。 到底阿乔为何给“徐肃年”写这样一封信,她不是很讨厌“徐肃年”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 让她在突然间改变了对他的态度,甚至在信里心平气和地写一些溢美之词。 思来想去,徐肃年忽然想到,盛乔昨日好像去见了卢烨,难道是卢烨对她说了什么? 他立刻起身去找卢烨,卢烨却也十分无辜,对他说道:“我只是按照侯爷吩咐的,特意在小娘子面前提了侯爷两句,别的也没说什么。” 说完见徐肃年脸色不对,卢烨生怕惹祸上身,干脆将昨天的情形完整地复述了一遍,并特意强调,“下官也没想到盛娘子和贵府二郎君也认识,且先前二郎君与盛娘子说的是您不在洛州府。” 从卢烨处回去,徐肃年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仅没得到答案,反而更加疑惑,要说卢烨的话和二郎先前的话相矛盾,难道阿乔不该更生“徐肃年”的气么,怎么反而改变了态度。 徐肃年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看了看外间的天色,还是决定旁敲侧击地问一问盛乔。 盛乔那一觉没睡多久,半个时辰就醒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房间里曾经进来过人。 天热,她是被渴醒的,想去给自己倒杯水喝,走到书桌旁,又看到桌上未写完的信,涂黑的疙瘩比她的思路还乱,她烦躁地将其揉成一团然后随手扔进了渣斗。 她从一旁重新取了一张信纸铺开,打算从头开始写,但写了半晌,还是撂下了笔。 她原本的想法还是和先前一样,夸赞对方,贬低自己。 但因舍不得说自己的坏话,于是大篇幅地增加了对徐肃年的夸赞之语。 此时一眼看过去,这信不像是什么退婚书,倒像是一封表达爱慕的情书。 虽然后面她还要起承转折,可若是徐肃年只看到这里怎么办? 盛乔觉得自己简直要愁死了,写了划划了写,没一会儿就糟蹋了一大摞信纸。 她颓丧地想去拿下一张,这时房门被人敲响,徐少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乔,是我。” 还没开门,盛乔便觉出了一点不对。 虽然徐少安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名字,但实际上他平时更多时候,还是称呼自己为小娘子,怎么今日叫得这般亲密。 盛乔拉开房门,没急着放他进来,而是先上上下下地将人打量了一遍。 徐肃年只当没看出她的打量,“小娘子看我做什么?” 方才只看表情,盛乔什么都没看出来,但这会儿他一开口,盛乔就感觉到了,他的语气好像比平时要冷。 谁又惹到他了,盛乔最近很少见到他冷着脸了,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徐肃年说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不对,他强行将情绪压下去,将声音放柔了些,“外面这么冷,小娘子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盛乔看了看外面还没落下的太阳,茫然地眨眨眼,“这天气冷吗?你是不是染了风寒?” 徐肃年盯着她掩在门边的动作,幽深的眸子暗了暗,“小娘子方才在做什么?” 盛乔本能地想要掩饰。 虽然她是在给徐肃年写退婚书,但实际上大多数时间都在夸他,盛乔本能不想让徐少安看到那些东西,怕他会胡思乱想。 但转念一想,或许男人更了解男人的心思呢,她在房中坐了一下午都琢磨不出来,不如问问徐少安。 于是,盛乔让开身子,将男人拽了进来。 一进屋,徐肃年先看到的就是那满地的废纸团。 看来闷在屋子的时候,盛乔又在给“徐肃年”写信。 他装作不知道,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女郎。 盛乔也不知该怎么开口解释,在心中措辞半晌,还是决定直说—— “我觉得,徐肃年喜欢我。” “……” 徐肃年一时没反应过来,很是艰难地才没让自己的表情失控。 半晌才问:“什么?” 盛乔惆怅地叹了口气,将自己昨日的猜测全都告诉了他。 徐肃年艰难地理解半晌,总算明白了盛乔的想法。 “他在背后默默帮你,但又不见你,所以你觉得他喜欢你?” “你觉得我想得不对吗?”盛乔有些紧张地问。 其实她也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 虽说过程全错,可她竟也能猜对结果。 徐肃年不知道自己是该佩服盛乔的想象力,还是该佩服她的直觉。 他摇了摇头,说:“我觉得你猜的很对,他一定是爱慕小娘子。” 听到他的赞同,盛乔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烦躁,无奈地叹了口气。 徐肃年有些想笑,但被他强压下去了,他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狼藉,问:“那,这是什么?” “退婚书。”盛乔沉重地回答。 竟然是退婚书? 徐肃年愣了愣,“退婚书怎么写这么多?” 盛乔叹口气,然后蹲下身子随意捡起一个扔给他,“你看看罢。” 徐肃年展开一看,和他先前捡到的那张内容差不多,只是溢美之词又更加丰富了一些,若不是知道盛乔不会撒谎骗他,他都要以为这是写给情郎的信。 盛乔观察着他的表情,不满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不敢相信的眼神。”徐肃年看着她,到底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你不是说这是退婚书吗?” 听出他语气的怀疑,盛乔瞪起眼睛,语气不善地问,“是啊,要不然你觉得是什么?” 徐肃年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她,没把那两个字说出来。 盛乔却难得看懂了他的意思,一下子又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其实……”盛乔说,“我也觉得像,所以才会扔掉。” 若不是将要收退婚书的人就是他自己,徐肃年看着她这可怜巴巴的模样,几乎就想开口说要帮她写了。 最终,徐肃年只是轻咳了一声,然后有些不解地问她,“小娘子既要退婚,直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地写这些。” “还不是怕他伤心。” “……”徐肃年不可置信,“小娘子何时对他这么温柔起来了?” 不是从前他稍稍想给“徐肃年”说一句好话,就被她瞪的时候了。 盛乔也很无奈,“我也不想,可谁叫他对我单相思,我这个人心又那么软,现在总觉得他怪可怜的。” “而且……”盛乔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对身边的男人说,“我总觉得这个徐肃年一定有什么隐疾。” 徐肃年眼角一抽,“……小娘子何处此言?” 盛乔说:“你想呀,我们两个原本就身份、家世相当,他只要稍微是个正常人,对我一颗真心,我又怎会推拒?偏偏他死活不肯见我,如今却又强拖着不退婚,所以我怀疑他要么是相貌丑陋,要么就是身怀隐疾。” 盛乔解释完这一大通,一抬头,见眼前的男人脸色颇有些难看。 她暗骂自己失策,怎么忘了眼前这个才是自己的真情郎,她当着情郎的面一直提起另一个男人,还不小心踩到了他的痛脚,他的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 于是盛乔立刻搂住他,然后补偿一般在他脸颊上又亲了一口,保证但道:“放心罢,就算他再爱我,我也不会对他有任何一点动心的,因为我只喜欢你一个!” 听到女郎如此直接的表白,徐肃年也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忧。 他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手里还攥着的废纸,说:“我想,端阳侯或许有什么苦衷罢。” 盛乔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忍不住问:“什么苦衷?” 徐肃年担心自己说得太多,会让盛乔像上次一样疑心自己,只道:“我也不知,只是猜想端阳侯身份高贵,或许会有什么不得说的秘密罢。” 盛乔听了,果然没怀疑什么,她搂紧徐肃年的腰,半晌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也挺可怜的。” 单相思无果,妻子也成了别人的。 徐肃年听出她言语间态度的软化,忍不住感叹,他的小娘子实在是太心软了。 只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猜测,就能对一个很讨厌的人改变态度。 他忽然想,若这世界上真的有另外一个“徐肃年”,且当真对她情根深种多年,并默默为她付出了许多。 盛乔得知之后,会对那个人是什么样的态度。 就算不会喜欢,也会有感动罢。 若那人也是个有手段的,挟恩图报,然后再一步步地得寸进尺,以盛乔这样天真的性子,会被他骗吗? 徐肃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当然他也永远不可能知道一个答案。 可此时此刻,他被自己的一个想象酸到了。 他怎么可能把盛乔让给别人? 就算只是单相思也实在碍眼。 徐肃年搂着盛乔的胳膊寸寸收紧,他微微垂下头,能看到小娘子如鸦羽般浓密茂盛的眼睫。 徐肃年没忍住,搂着她的肩膀,然后在她的头顶珍惜地亲了亲。 盛乔感觉到他的动作,抬头看向他,眼睫无辜地轻眨了两下,“怎么了?” 徐肃年摇了摇头,“没什么。” 只是忍不住想抱她,想亲她,想要完全地拥有她。 可他如果是徐少安的身份,一辈子都不能把她娶回家。 此时此刻,徐肃年忽然有些厌烦“徐少安”这个身份了。 先前他总是想,能拖一天是一天,盛乔能晚些知道他的身份,他就能接着“徐少安”的名义与她多开心平静地相处几日。 可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满足于此,他想要完完整整地得到她,想让盛乔成为自己的妻子。 如此一来,他惟有快些恢复徐肃年的身份,因为只有他是端阳侯,才能真正地迎娶盛家三娘子。 想通这点之后,徐肃年发现自己忽然一点都不害怕身份揭露的那一天了,反而希望这天能够快些到来。 反正无论如何,他骗了盛乔这么久都是不争的事实,这些天他对盛乔的心思也算是十分了解了,他清晰地明白,无论如何盛乔都不可能不生气。 如此,何不让那一天早些到来。 当然就算他再期待,他是绝不可能在此时将自己的身份戳破的。 因为此时坦白,就是明摆着的欺骗,但如果…… 徐肃年想到了他方才的话—— 如果他真的有苦衷呢。 徐肃年眼眸微动,不知又想到了什么,倾身在盛乔乱动的眼睫上亲了一下。 纯情老实的路线果然还是不太适合他,徐肃年想。 当晚,徐肃年再回到官邸时,面上已经再不见先前的冷厉,只余一片柔和。 徐肃景见到他这副样子,便猜到他下午是去做了什么。 与他打招呼时,徐肃景面上仍是恭恭敬敬,心里却在想,真没想到性子一向冷硬的大哥,有朝一日会被儿女私情牵动情绪,这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他撇撇嘴告退了,徐肃年也没留他,回屋之后,便要提笔写信,才写下一个字,便听房门被人敲响。 “侯爷。”是齐源的声音,“属下有事禀告。” 徐肃年拿了本书盖住手边的信纸,然后才叫齐源进来。 “侯爷。”齐源朝他行礼。 徐肃年叫他起身,然后问:“是蒋司马的事?” 徐肃年近来一直吩咐齐源去查蒋司马背后的关系线,下意识便以为他来找自己是为公事。 不料齐源却道:“是长公主殿下寄来的家书。” 怎么又寄了一封信? 那边二郎才刚到没两天,母亲怎么又派人寄信来了。 徐肃年疑惑地将信拆开,不料信上只有一句话:昨日,燕国公向陛下告假,现已赴洛州。 看信上的视线,这信是写于三天前的了。 看来盛怀义已经在路上了。 徐肃年思索片刻,正想对齐源吩咐一句什么,就听房门再度被人推开,徐肃景没敲门就直接闯了进来。 徐肃年瞪他一眼,用眼神骂了一句冒失。 徐肃景却当没看见似的,眼里只有徐肃年手里的信。 “听齐甄说,家里又寄信来了。”徐肃景喜滋滋的,“我才离家这么久,阿娘就想我了。” 他也不和徐肃年客气,直接上手就去抓那封信。 徐肃年大方地让给他。 待看到那信上只有一句话的时候,徐肃景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怎么又是写给大哥的啊。” 徐肃年没理他,只微微挑了挑眉。 兄弟俩人一起长大,若说这事情最了解徐肃年的人是谁,徐肃景自问可以得一个前三甲。 他只看这表情,就知道自家兄长此时的心情不错。 一时都顾不上抱怨,他低头看了眼信上的字,问徐肃年,“大哥,你是不是还没来得及看这信,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 徐肃年说:“我当然看了。” “那你还……”徐肃景又飞快地把那信看了一遍,完全想不明白他这会儿在高兴什么,“大哥,你未来的岳丈马上就要到洛州了,算算时间,只怕后天就能杀过来了,盛三娘子虽然没见过你,可她爹和你同朝为官这么久,总不会也不认识你罢?” “当然认识。”徐肃年说。 “那你难道不担心么?”徐肃景无法理解,“你就不怕自己的身份到时候被燕国公拆穿?” 有什么可担心的。 徐肃年移开手边的书,把刚写了一个“燕”字的信纸团成团扔进渣斗。 正不知找个谁来拆穿他,燕国公就自己来了。 徐肃年想,他不该担心,反而该感谢老天实在待他不薄。 第38章 掉马(上) 39. 洛水县。 盛淙拎着刚刚灌满的水袋横穿过长街, 来到巷子口的一处面摊前,“阿爹,我回来了。” 他走到盛怀义对面坐下, 将水袋递给他, “赶了半天路, 您喝口水。” 天热, 骑马又晒, 盛怀义头戴一顶从路边买的斗笠,是手工编织的,极为粗糙, 再加上他这一身茶褐色的窄袖常服,哪里还像个尊贵的国公, 实在是怎么看怎么落魄。 盛淙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亲爹这幅模样,有些好笑, 还有些心酸, 忍不住劝道:“阿爹,现离着洛州没多远了, 要不今晚找个客栈好好歇一歇, 明天再好赶路?” 按理说, 在长安因着告假的事, 再加上路上耽搁的时间, 也不差再晚这一天了,可盛怀义根本不能歇, 因为他只要一闭上眼, 就会梦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和一个野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 虽然他在梦中看不见那个男人的脸,但想来也是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的。 这会儿盛怀义忽又想起徐肃年来, 至少知根知底,丹宁长公主又和宜秋相识多年,再怎么不好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心惊胆战的。 盛怀义挑了挑碗里的面条,愈发没了胃口,他看了眼天色大致判断了一下时辰,对盛淙说:“你继续吃罢,吃完了就继续赶路。” 盛淙也看过郑墨寄来的那封信,自然明白阿爹是在担心什么。总归也没多远了,盛淙干脆也撂下筷子,说:“早一刻见到阿乔,也能早一刻安心。” 父子俩轻车简从,只带了两个随从。随从听到郎君的话,立刻扒拉了两口面条,然后去一旁的大树下牵马,盛怀义和盛淙上了马,一行人便调转马头往城门口的方向走。 城内人多,又赶上午膳时间,车马行不了太快,盛怀义为了缓和心里的烦郁,干脆和儿子聊起天来。 “三郎,你说阿乔想没想我们?” 盛淙毫不犹豫地说:“一定想了罢,阿乔第一次离开长安,哪会不想阿爹阿娘呢。” 盛怀义却不乐观,“想我还不知道写信,我看啊,她现在是乐不思蜀了,早忘了还有爹娘了。” 听他这酸溜溜的语气,盛淙就知道自家亲爹这是又想到那个不知名姓的男人,心里呷醋了。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忙说好话安慰,其实心里也忍不住去想:不知阿乔看上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其实那男人身份低些,家境清贫些也无妨,反正盛家既有权又有钱,大不了将他招为赘婿。只怕的是阿乔单纯,又不懂男女之事,被什么坏人蒙骗。 盛淙担心地叹了口气,连扬鞭的力道都不自觉大了一些。 父子二人谁都再说话,只一路快马加鞭,将一天的路程缩成了半天,晚膳都没用。 等看到洛州府城门的时候,正巧太阳西落,在长街上撒下了最后一缕余晖。 进城之后,盛淙第一时间下了马,拿着郑墨寄来的地址去路边问路,然后回来对盛怀义说:“阿爹,墨儿给的地址应当在西城,离这也就一个时辰的路,不远。” 盛怀义接过随从递来的汗巾,擦了擦汗,道:“那就走罢。” 只剩一个时辰的路了,按理说应当快马加鞭才对,但也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怎的,盛怀义反而放慢了行进的速度。 其中跟在他身边的盛淙见此也没说什么,只陪着父亲一起放慢速度,父子俩并行着,慢慢朝济善堂走去。 眼看天就要黑了,路上的行人也不算多,即便他们放慢了速度,到济善堂的时候太阳还没完全落下。 门口的守卫将他们拦住,盛淙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自己名字的私章,递给那守卫,客气道:“我们是郑娘子的亲戚,这是我的印信,劳烦帮忙通报一声。” 护卫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接了那私章,应声进去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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