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郁兰也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在所有的先生里,盛乔是最温和好说话的一个,孩子们都喜欢她,哪里又见过她这般严肃的模样。 毕竟是个小孩子,大人一严肃起来就不自觉有些心虚,郁兰不自觉低了头,乖乖道:“先生,我错了。” 大约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严肃,盛乔缓和了一下表情,伸手把郁兰拉到身边,“先生没生气,别害怕,只是你要告诉先生,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她的语气重新温柔下来,郁兰悄悄地抬头,果然见盛乔的脸色不见生气的样子,这才大着胆子开口,“是,是我们自己猜的。” 猜的? 盛乔愣了愣,问:“你们怎么会这么想?” 郁兰又怯生生地看了她一眼,嗫嚅道:“那天我们上课,徐先生特意来等等您一起,周庚他们还看到徐先生在课堂上还偷偷画您来着,而且,而且……” 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打量盛乔,没听到她开口阻拦,才又继续道:“而且我们有好几次去饭堂用膳的时候,都看到您和徐先生待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很是亲密,徐先生还给您摘头发上的花瓣,所以……” 后面的话郁兰没再说下去,但盛乔已经懂了。 她的脸色又红又白,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甚至郁兰说的好几件事,盛乔根本就不记得了,因为那在她心中,根本就不算什么。 因为两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相处的,盛乔根本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原来这样的关系会太过亲密吗?竟然会让这些孩子这般误会。 夫妻…… 她和徐少安怎么会是夫妻,她们明明只是朋友啊。 这样想着,盛乔心里有理直气壮了一些,对,只是朋友。只是郁兰还是小孩子,不懂大人之间的关系罢了。 盛乔不愿再想太多,摸了摸郁兰的脑袋,说:“小孩子懂什么,我和徐先生没有任何关系,不许再胡说了,回去练字吧。” “……是。”郁兰乖乖应下,回了座位。 盛乔打起精神重新上课,直到下课之前,都没再抬头看对面一眼。不过,对面回廊上也并没有人影出现。 徐少安今日没来。 盛乔说不清是失落还是什么,但转而又想到郁兰的话,不来才正常,毕竟她和徐少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他要是再来,不是还要教人误会么。 这样想着,盛乔很快又把自己安慰好了。 和学生们打了招呼之后,盛乔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水榭,不想才一拐出长廊,就见不远处离着一个高大的人影。 盛乔脚步一顿,下意识就迎了过去,“徐……” “明实哥哥?” 在看清那人的脸之后,“少安”两个字便被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好在纪明实也没有听见她前面的那个字,走过来朝她笑了笑,“阿乔。” 两人客气地见了礼,盛乔才问:“明实哥哥,你怎么在这?” 她回头看了看水榭,“下一堂课是你的吗?” 纪明实摇了摇头,他似乎有话想说,却又十分犹豫。 盛乔忍不住问:“到底怎么了?明实哥哥是不是有事找我?” 其实纪明实只是偶然听说,昨日那个徐少安竟然堂而皇之地在阿乔上课的时候进了水榭去找她说话,毫不避嫌,学生们也由此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纪明实实在有些坐不住,这才忍不住找了过来。 可真来了之后,他又不知和盛乔说些什么,支吾半晌才道:“阿乔,你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不饿啊?”盛乔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奇怪道,“这还没到用午膳的时间呢。” 纪明实说:“不久我就要进京赶考,想置办些东西,只是我已经多年没去过长安,我二姐又忙着照顾家里,所以……所以才想着找你陪我去街市上逛一逛,不知道阿乔有没有空?” 原来是这样啊,这样的小事盛乔自然不会拒绝,很热情地点了点头,“好,那你等我回去换身衣服。” 听她答应,纪明实松了口气,却又担心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于是主动道:“我送你回去吧……” 怎么今日明实哥哥这么奇怪? 盛乔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回去之后,盛乔先卸了满头拆换,换了一身轻便的男装,期间纪明实就在院外等。 好在那个恼人的徐少安并没有过来。 两刻多钟后,两人坐上马车,先去了洛州城最热闹的街市。 盛乔指着街边的铺子,除了买文房四宝的铺子,还有成衣店,有裁缝铺,盛乔看着纪明实身上半旧的袍子,问:“明实哥哥要不要做几件新衣服?这几家铺子我都去过。” 其实纪明实什么都不想买,可这会儿盛乔主动邀约,他自然不会拒绝,于是点了点头,“好。” 于是两人进了右手边的第一间铺子,纪明实进里面去挑,盛乔被一楼的几匹料子吸引了视线,便没有跟上去。 身边正立着两个年轻的郎君,正在谈论洛州的政事。 “四郎,你听说没有,最近京城又派了大人物来洛州呢?” “又来查水患么?来来回回派了多少人,贪官没查到,银子倒是没少捞。” …… 这些政事盛乔不懂,本没有注意,直到有人忽然问起—— “可不是么,这次又是哪位大人物啊?总不会又是个六品小官吧?” 另一人回道: “诶!这次可不是什么小官,这次来的可是端阳侯!端阳侯你知道吗?丹宁长公主的长子,陛下的亲外甥!” 第20章 纪明实不在吗? 听到端阳侯这三个字,盛乔整个人就是一僵。 她几乎要怀疑自己听错了,徐肃年在洛州?他竟然也在洛州。 其实这段时间,盛乔几乎都要忘了自己的这桩婚事了,直到现在骤然又听到徐肃年的名字,她才一下子又紧张起来。 先前表姐同她说,阿爹已经答应要和徐家退婚,到现在已经过去不少天了,怎么长安一直没有消息传过来。 盛乔原本是对阿爹阿娘完全信任的,可现在忽然又有些不确定了,总不会是徐家一直没答应吧。 他们要退婚的事,徐肃年知道吗? 盛乔心里很乱,一时忘了动作,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架子上的一匹布料,一副呆呆的样子。 店里的伙计在旁观察她许久,见她一直站在架子前不动,以为她喜欢是喜欢那几匹布料,忙殷勤上前,问道:“小娘子是喜欢这匹料子吗?小的叫人拿下来给您瞧瞧?” 说完也不等盛乔的反应,直接就绕到架子前拿了布料过来。 只看盛乔的模样就知道她定然是出身富贵,小伙计生怕错过这个位贵客,他几乎是要把那匹布怼到盛乔的眼皮子底下,急声介绍起来,“小娘子可真有眼光,这是蜀州织造的蝉翼纱,薄如蝉翼,又软又轻,眼看就要入夏,连长安城里贵人们都最爱穿这轻纱了,小娘子要不要买一匹回去,才三两银子。” 盛乔的思绪被他的一番喋喋不休拉了回来,一抬头正看那小伙计殷勤期待地看着自己。 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在这时候拒绝,于是下意识就要掏钱,不想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 腰间的荷包不见了! 盛乔一下子愣住了,小伙计瞧出她的表情不对,忙问:“小娘子怎么了?” 盛乔急道:“我的荷包不见了!” 这,这…… 小伙计绕着店里看了一圈,不知有多少来来往往的客人,这又哪里知道是谁偷走的呢。 若是报官,只怕要惊着其他的客人了。小伙计连忙安抚道:“小娘子别急,我,我去给您找找……” 正巧这时候纪明实从楼上下来,见盛乔身边围着人,便问:“阿乔,怎么了?” 盛乔有些沮丧地说:“我的荷包丢了。” 纪明实惊了一下,立刻道:“钱多吗,要不要报官?” 其实盛乔也不知道荷包里装了多少钱,总归也就十两八两吧,报官实在太麻烦,她摆摆手,“算了,总归也没几个钱。” “你的东西买好了吗?我们走吧。” 她的情绪已经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纪明实也不知怎么安慰,抿了抿唇,看向小伙计手里还托着的那匹料子。 “阿乔,你喜欢这匹料子?” 盛乔不知他的意思,下意识又看了那布料一眼。 纪明实立刻从袖中摸出自己的钱袋,问那小伙计,“这匹料子多少银两?” 小伙计原还有些发愣,此时听到问话,忙回答:“三两!只要三两!” 纪明实也没再说什么,掏出三两就递了过去,“包起来吧。” 小伙计欢喜接过,忙答应道:“诶,小的立刻去,马上去。” 说着人就已经跑没影了,盛乔想拦都没来得及。 她有些着急地看向纪明实,“明实哥哥,你怎么买下了?” 纪明实笑着说:“阿乔不是喜欢么?” 是喜欢,但也没那么喜欢,若是盛乔自己的话,她定然眼都不眨就买下来了,可这是和纪明实一起……她曾听郑墨提到纪明实眼下的情形,实在是很艰难。 这三两银子对她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是纪明实有这么多银子吗? 盛乔想问,又怕纪明实心里尴尬,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纪明实只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虽有些窘迫,面上倒也坦然,温声开口,“只是一匹布罢了,送给阿乔又如何?你若觉得过意不去,回头找回钱袋,也送我点什么不就好了?” 盛乔被他说中了心思,立刻答应道:“好,那等我得了第一个月的月钱,也给你挑个好东西送你。” 正巧伙计将锦缎包了送过来,纪明实接过,与盛乔一起往外走去。 两人说着话,盛乔原本焦躁低落的心情也渐渐恢复了。 其实徐肃年根本不知道她也在洛州,两人更不会遇到,且就算真的遇到,徐肃年也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不知道她是谁。 何况他根本就不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两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样想着,盛乔的心情又恢复了原本的明快,与纪明实重新有说有笑起来。 纪明实见她面上恢复了笑容,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他估算了一下时辰,对盛乔说:“饿了没有,去永福斋吃些东西吧?” 逛了这一路,盛乔其实早就饿了,闻言立刻点头。 永福斋是一家不大的食店,就在前面不远,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谁也没有注意对面楼上的视线。 对面茶楼的二层开了一半的窗,徐肃年半个身子掩在窗后,负手而立,齐甄立在他的身后,一时竟不敢去看他面上的表情。 他跟在徐肃年身边多年,最是了解他的性子,此时郎君虽然看似平静,实际手腕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他想离开去找盛乔,却还要等卢烨议事,若是被盛乔撞到,他该如何解释? 于是徐肃年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进了不远处的食店,直到用过傍晚过了用晚膳的时辰,他才终于回到了济善堂。 这会儿盛乔估计和郑墨待在一起,徐肃年脚步一顿,没去找盛乔,打算先回房间沐浴,不料刚走进院子,竟看到盛乔在长廊下坐着。 夕阳西沉,金红的余晖将小院完全笼罩其中,也给盛乔镀了一层漂亮的光,远远望去,那般动人。 徐肃年微微一怔,而后立刻抬步迎了上去,“小娘子怎么坐在这?” 盛乔的回答坦率到让人心慌,她笑着说:“在等你啊。” 徐肃年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了一下,才开口:“你说什么?” 盛乔本能感觉他的语气不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说我来找你啊,怎么?你这院子我进不得啊?” 这话她虽然是随口一说,徐肃年却从中听出了毫不掩饰的亲近。 其实盛乔和纪明实也算是旧识,不过是一起出门吃个午膳而已,又能说明什么? 不过,徐肃年虽是这么想,口中却道:“小娘子找我何事?纪明实不在吗?” 盛乔觉得这人真是奇怪,仰头看他,“和明实哥哥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知道他今天要回家,才特意来找你的。” 听到“明实哥哥”这四个字,徐肃年立刻皱了皱眉,但紧跟着的后半句话又成功安抚了他的怒气。 他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下来,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问:“那小娘子找我何事?” 盛乔跟着他往里走,直白地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哦,如果有人说想在这时送你一个礼物,你会想要什么?” 徐肃年意外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竟还知道礼尚往来了,看来是真的很喜欢那副画。 他思考了半晌,说:“最近市坊间有一本新刊印的《南国图志》,我倒有些想看。” “《南国图志》?”盛乔却有些犹豫,“可是这样的书,明实哥哥用的上吗?” 徐肃年脸色倏地一变,“纪明实?” 盛乔点头,说:“对啊,今天明实哥哥送了我一匹蝉翼纱,我想给他还礼,却不知要送些什么,正好你也是男子,所以我特意来问问你的意见。” 第21章 一锭金子来换 “……正好你也是男子,所以我特意来问问你的意见。” 徐肃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原来他只是顺便。 盛乔还茫然不知他为何变了脸色,奇怪道:“你怎么了啊?” 徐肃年看她天真无辜的眼神,直气得牙根痒痒,心里有再多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段日子的相处,已经足够让他了解盛乔,虽然在济善堂这么多人中,盛乔对他是最不同的那一个,但他心里很清楚,盛乔对他并无男女间的绮思。 亦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过。 本想慢慢引导她去懂,可在此刻,徐肃年忽然有些等不及了。 少倾沉默后,他不冷不热地开口,“纪明实送你东西,你就知道回礼,我呢?难道我没有送过你东西?” 盛乔被这话问住了,一时有些发怔,其实徐少安说得没错,他的确也送过自己东西,而且她真的很喜欢那副画,既然要给纪明实回礼,自然也要给他,总不能厚此薄彼。 于是她道:“那我送你说的那本《南国图志》。” 徐肃年却说:“可我现在不想要这本书了。” 盛乔抬眼瞪他,“那你想要什么?” 徐肃年琢磨半晌,说:“眼看就要入夏,我想要一个驱蚊的荷包。” 一个荷包而已,盛乔想都没想便点头答应,谁知他又添了一句,“我要你亲手绣一个给我。” 盛乔一下子愣住,“你说什么?” 徐肃年道:“我送你的画是亲手画的,你送我的荷包自然也该亲手绣了。” 虽然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是,但是……盛乔有些为难地说:“可我不会绣荷包!” 这会轮到徐肃年惊讶了,连她母亲身为长公主都有一手好绣活,平时养尊处优,但也会给驸马做些小巧的腰带荷包什么的。没想到盛乔竟然说她不会女工。 徐肃年下意识以为她在敷衍。 盛乔被他这怀疑的目光刺激到了,像只炸了毛的小猫似的使劲瞪他,“你这什么眼神?” 徐肃年抿了抿唇,“……只是有些意外。” 盛乔哼道:“这有什么可意外的,小时候虽然有女夫子教过这些,可那针那么尖,扎得我手都痛死了,我阿娘见了心疼,立刻不让女夫子教了。” 她很有理由,说:“何况我就算学了又用不到,我家里有许多绣娘呢,我若是什么都会了,那些绣娘岂不是赚不到工钱了?” 徐肃年瞧着她那振振有辞的模样,很是有些忍俊不禁。 其实她说得没错,盛小娘子这般金尊玉贵,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若因嫁人便要落入凡尘,他是她的爹娘,也要舍不得。 盛乔不知他在想什么,只又提议道:“荷包我是不会绣的,不如还是给你买那本《南国图志》,好不好?” 她自觉语气已经足够温柔,不料男人竟然再度摇了摇头。 盛乔有些生气了,觉得他简直是在故意为难。当时又不是她逼着他去画那副画的,现在倒来为难他。 她这下连那什么劳什子的书都不想送了,“你只说你送了我那副画,刚到长安的时候,我还送了你两件春装呢,不见你穿也就罢了,连声道谢都没有呢。” 原本徐肃年都要忘记这件事了,此时听到这话,不免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两件衣服那般艳丽,如何穿得出来? 正要分辨,就听盛乔带着一点遗憾地小声开口,“那是我第一次送郎君东西呢。” 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咽了回去,徐肃年顿住了。 “你说……” 盛乔却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奇怪的看着他,冷不丁问:“你怎么这幅表情?不会是把我送你的衣裳扔了吧!” 徐肃年立刻否认,“当然没有。” 盛乔语气怀疑,“真的?” 小娘子的眼睛又圆又亮,比山涧的溪水更清澈,徐肃年惯会装模作样,这会被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忽然生出几分心虚来。 他试图移开视线,盛乔这下更确定他把衣裳扔了,于是故意道:“如果你果真没有扔掉我给你买的春装,我就送一个荷包给你,如何?” “成交。” 徐肃年立刻点了点头,转而看到盛乔纤嫩的手指,“别绣荷包了,郑先生一手楷书写得那般好,不如为我这幅字,如何?” 从盛乔处离开已经很晚了,就算现在去,外面也没有店面开门,徐肃年一直等到第二天给学生们授完骑射课,又正赶上盛乔不在,徐肃年谁也没知会,一个人溜出了济善堂。 上次盛乔给他买衣裳的那家店离着城门不远,徐肃年凭借着记忆找过去,立刻上了二楼去找之前的架子,却没看到那两件衣裳。 正巧掌柜的就在旁边,见他表情不对,立刻迎上来问:“客官是想买些什么?” 徐肃年问:“之前这里有两件男子春衫,一件浅蓝,一件银红……” 掌柜的努力回忆,“那两件布料金贵,只做了那么两件,早就没了。” “没了?”徐肃年蹙了下眉,“那你可知这洛州……算了,这衣裳你们可以留存的图样?” “有是有……”掌柜的点了点头,却又有些迟疑,“只是,这图样子可不能随便给客人看。” 徐肃年也没废话,直接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扔给那掌柜的,问:“我不看,只要两件一模一样的,最快多久能做好?” 掌柜的险些被那金子晃瞎了眼,欢喜地接过,“七天就……” 说到一半触到对面递来的眼神,又忙改了口,“三天,三天!” 这一锭金子足够把洛州所有的绣娘都买下来了,三天一定能做完。 徐肃年看他一眼,不冷不热地开口,“三天之后我来取,若是做完了,我再付你十两,若是没有……” 后半句话他都不必说出来,掌柜的就已经连连保证起来。 只是心里却在奇怪,也不知这两身衣裳有多重要,竟值得花一锭金子来换。 第22章 让人一见倾心 从成衣店离开之后,徐肃年便度日如年,约定的日子一到,他便要亲自去取,不料中途被公事绊住,他只好召了齐源来,让他替自己走一趟。 齐源夜半收到徐肃年的急令,原以为是出了什么急事,没想到郎君只给了他一张写着成衣店地址的字条和十两银锭,让他去取一件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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