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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算如何处置他?” “让人将他给王启英送过去,我原先还担心这孩子是个心软的,如今看他这样我倒是放心了许多。”查案子有时候一味地心慈手软是不行的,那是妇人之仁。 而王启英被皇上打了十板子,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宫,皇上没派人送他,他自个儿在王通的搀扶下慢慢悠悠地走出了皇宫。 在即将出宫的时候,他忽然低头看了一眼自个儿一直挂在腰间金灿灿的金腰牌。 他想到了什么,直接将金腰牌摘了下来揣回自个儿的怀里。 王通看到了他的动作,就对着他问道:“少爷,您这是作甚?” 王启英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他们既然误会了,那么不如让他们误会到底。” 王通这回想明白了,他家少爷实在太鸡贼了。 他这回挨了皇上的板子,还将金腰牌收了起来,搞不好别人还当是他惹怒了皇上,皇上一气之下将金腰牌给收回去了。 而王启英的这一番举动也被一直远远跟着他的小太监给看到了,小太监回去给皇上禀报,就说王启英把金腰牌收到怀里了。 景孝帝一下子就笑出了声,“这小子的心眼真够扎实的,不过也亏得他自个儿有心眼,不然即便是有朕给他撑腰,在这些如狼似虎的老臣面前,朕也不大可能时时刻刻护着他。” 王启英这样狼狈地出了皇宫,立刻就被许多人看到了。 从前皇上已经贬过他一次了,这一次更是连他的金腰牌都给没收了。 那他……岂不是就彻底失宠了? 第二日苏九月去太医署当值的时候,她就也听说了此事,她就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是自个儿害了王启英。 如果昨儿不是她建议义兄进宫面圣,也不会有这么些事情。 她一直放心不下,跑去王家想要问问义兄具体情况,却没见着人,只有顾妙芝一个人在家。 顾妙芝如今月份重了,估摸着等过了年,孩子就该出生了。 苏九月看着她的神色,料想她应当还不知道义兄惹怒了皇上的事儿,她也不愿意让她思虑过重,所以就提都没提,就稍稍坐了一会儿,给妙芝姐姐摸了脉搏,便回去了。 吃饭的时候,宋阔和喻仁郡主也发现了她的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儿,喻仁郡主就关切地问了一句,“吴夫人,你今儿怎的了?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 苏九月摇了摇头,“我倒是没碰上什么事儿,就是听人说王启英兄长似乎惹了圣怒。” 宋阔也听说了这个传闻,见苏九月提起,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我也听人说了,据说连他的金腰牌都被收回去了。” 苏九月更急了,“义兄,你可有听说到底是为何惹了皇上生气?莫非是万佳年?” 宋阔摇头,“不清楚,从昨儿到今儿,还没人见到过王启英,也不知道他跑哪儿去了。就连今儿上朝都没去,满朝文武大臣都说他是嫌自个儿命长了,居然敢如此目中无人。” 苏九月急的团团转,“这可怎么办,都怪我,昨儿我就不该让他去跟皇上请命,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事儿啊!” 她一边儿自责,一边儿又在心中琢磨着,可是……为什么这一次她没有做梦呢? 若是她能提早知道王启英会因此触怒皇上,绝对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去的。 第1092章 你看这是什么 喻仁郡主看她着急成这样,便安慰道:“吴夫人,您别瞎担心了,王大人怎么也不会这么没有分寸的。即便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我去找皇帝舅舅求求情。” 她说这话,苏九月其实是感激她的,但是她也不想因此再连累到了喻仁郡主和宋阔。 她冲着喻仁郡主说道:“你说得对,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王启英兄长。” 宋阔也帮着出主意,“你只去了他家里,说不好他这会儿正在牢房里审问犯人呢!待我让人去地牢打听打听再说。” 苏九月点了点头,“也对,说不好是他在忙。” 宋阔当着她的面儿将自个儿身边儿的明路叫了过来,让他去趟地牢打听情况。 明路应了下来,正要离去,苏九月到底还是坐不住,就起身说道:“我随明路一起走一趟吧!找不到人我这心里真的放心不下。” 宋阔知道她心里有道过不去的坎儿,就点头应下,“也好,等见到人你就放心了。” 苏九月到了地牢,还没走进去就看到了门口的李程季。 李程季见到她过来,很是诧异,“苏大人?你怎的来了?” 苏九月叹了口气,“我到处都找不到英子哥,这两天闹得满城风雨的,又找不到当事人,能不着急吗?你可知道英子哥在哪儿?” 李程季笑了笑,“那你这回可算是来对地方了,他还真就在地牢里,走!我带你进去找他!” 苏九月跟李程季并排走到了地牢的入口,李程季跟门口的守卫交代了两句,就领着苏九月走了进去。 苏九月才刚走了没两步,就听到了一连串痛苦的呻吟声。 因着呻吟太过凄惨,苏九月的眉头又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李程季似乎察觉到她的脚步慢了下来,就回过头来冲着她讪讪一笑,解释道:“有些人做了坏事却不肯承认,还企图替别人隐瞒,我们没有办法的时候,也是要用刑的。” 苏九月微微颔首,没再多说什么。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他们不肯配合,这就是他们的代价了。 都听到声音了,审讯室自然也不会很远。 他们没走多久,就到了审讯室门口。 苏九月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揉着眉心的王启英,她眼睛一亮,立刻叫了一声,“义兄!” 王启英恍惚间听到了苏九月的声音,还当是自个儿幻听了,他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竟然真的看到了苏九月。 再一看她身边儿的李程季,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李程季才刚走过来,还没开口,他就是好一通训斥,“你怎的将九月妹子带来了?自个儿妹子都不知道心疼的?这地儿又脏又臭的,你带她来作甚?” 李程季本是一片好心替苏九月带路,被他这么劈头盖脸的训了一番,也开始反思了。 好像……确实这儿有些脏乱,不是姑娘家该来的地方。 “好啦,又不怪程季哥,是我要来找你的,只是求他帮我引个路。”她说完这番话,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被绑在架子上,打得皮开肉绽的人,忍不住扁了扁嘴。 王启英看到了她的小动作,让她跟着自个儿出去说话。 “走,咱们找个方便说话的地儿。”王启英说道。 苏九月跟在王启英身后走了出去,王启英轻车熟路地就去了李程季办公的屋子,开着门窗对着苏九月问道:“九月,你怎么找来了?” 苏九月知道他开着门窗不过是为了两个人避嫌,也算是考虑的十分周到了。 她压低声音,用只能两人听到的音量问道:“义兄,你昨儿惹怒皇上了?我怎的听人说你被杖责了?皇上还收回了先前儿给你的金腰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昨儿我去你府上了,你不在家里,我也没敢问妙芝姐姐。” 王启英一挑眉,笑着道:“这事儿连你都听说了?看来京城里的诸位还真是够清闲的。” 苏九月有些着急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真儿是要急死我了。” 王启英笑了起来,从自个儿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放在了苏九月面前,对着她问道:“九月妹子,你看这是什么?” 苏九月的视线落在了金腰牌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满是疑惑,“你又是演给他们看的?那你真的挨打了吗?这样利用皇上,他老人家难道不会生气?” 王启英一耸肩,“生什么气?他是真的打了我十板子,金腰牌我可什么都没说,就只是揣在了怀里而已。” 看他一脸无辜的模样,苏九月在想到外头那些急头白脸的等着看他笑话的人。 也不知道等他们知道实情之后,到底会作何感想。 “当真打了你十大板子啊?皇上为何要打你?可是因着万佳年的事儿?”苏九月追问道。 王启英想了想,稍稍点了下头,“这么说也不算错。” 苏九月一听他这话,顿时就自责了起来,“都怪我,若不是因着我提议让你去向皇上请命,你也不会受这种罪。” 王启英急忙反驳道;“这话可不兴说啊!真要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九月妹子,若不是你让我去见皇上,只怕万佳年这事儿,皇上到最后还真会怪罪到我头上。到时候可就不是十个不轻不重的板子就能解决的。” 一旁的李程季见状也在旁边帮腔,“对呀,你也别替这小子操心了,金腰牌还在他手里拿着呢!能出什么事儿?我估摸着皇上那十大板子,也只是给外人做做样子。” 说完,他便冲着王启英不怀好意地问道:“是吧?英子?” 一边儿说着,还一边儿朝着王启英屁股上踹了一脚。 他这一脚踹得不轻,再加上王启英前日挨了板子还没彻底恢复,这会儿更是疼到神经发麻。 但是在苏九月面前,他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扯着嘴角笑,“对,没事,不疼,一点都不疼……” 第1093章 我帮你们 苏九月听他说没事儿,心里才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这两日都急死我了,还到处找不到你人。”苏九月说道。 王启英笑着道:“也怪我,当初我该让人给你那儿送个信儿的,日后再有事儿,定然会提前告诉你的。” 苏九月赶紧摇头道:“别别别,日后这样的事儿可别再有了。” 王启英和李程季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等到笑声渐歇,王启英才看向了苏九月,语气郑重地同她说道:“九月妹子,你别担心,这些我都心里有数,皇上心里也有数。我们平日里也经常打人板子,宫里头那些太监都是被皇上授意的,下手也都有分寸,不过做做样子罢了。皇上想让我知道他的态度,也是想给外头那些人一个假象,我顺着他的意思做就是了。” 苏九月见他连这么机密的事儿都讲给自个儿听,急忙保证道:“义兄,你放心就是,此事入了我的耳就到此为止了,我定然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王启英笑着点头,“既然告诉你,自然是信任你的。” 苏九月知道他无碍,其他的事儿也就没敢多问,就是想到方才审讯室里的景象,犹犹豫豫地开口问道:“义兄,皇上恩准你对万佳年用刑了?” 王启英应了一声,“恩准了,那可是我十板子换来的呢!” “这样便好,既然在皇上那儿过了明路,日后你行事也能方便许多。” 王启英又道:“只是那万佳年居然还是个硬骨头,我这么打他,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苏九月看他一脸愁容,想了想就说道:“不然……我帮帮你?” 王启英看向了苏九月,“你有什么法子吗?” 苏九月十分认真地说道:“我可以封住他的脉搏。” 封住脉搏,如果一定时间没拔掉银针的话,便会没命。她当然不会真狠心要了人家的命,但是帮着吓唬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王启英听了她这话,十分诧异地抬头看向了苏九月,正好可以看到她脸上的认真。 他这个妹子还真让他惊喜的,他想了想,到底还是拒绝了她,“不用,这里折腾人的法子多得是,他指定挺不过去。” 苏九月看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就微微颔首,“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了,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让人来太医署叫我一声就是。” 王启英满口应下,又和李程季一起将苏九月送出了门,瞧着苏九月坐着的马车走远了,一旁的李程季才问道:“英子,你方才怎么不让九月妹子试试?万一真就让那个万佳年开口了呢?” 王启英摇了摇头,“不妥,她到底是个姑娘家,我既然是做人兄长的,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做?你去找人重新请个大夫过来。” 李程季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说道:“也怪不得九月妹子总是和你亲近一些,你这小子还真真儿是生了一颗七巧玲珑心。” 王启英笑了两声,“你赶紧去办事儿去,早点将万佳年的嘴撬开!” 李程季点了下头,“好,我这就去!” 用针封住脉搏,许多大夫都能做到,但很多大夫得知王启英的做法之后就十分勉强了。在他们看来,银针是用来治病救人的,不是要人性命的工具。 最后还是王启英告诉他们,不过是吓唬吓唬一个犯人,好从他口中得知其他犯人的下落,避免他们伤及百姓,对方这才肯配合。 然而封住脉搏之后,要一个时辰之后才能有不适感,正巧儿天也黑了,李程季便让王启英和大夫去他那屋子歇着,待会儿再过来。 李程季领着三个狱卒守着万佳年,审讯室里的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绕着万佳年走了一圈儿,对着他说道:“万佳年,你最好趁早招了,不然待会儿可真就没命了。” 万佳年低着头,也不开口。 李程季皱了皱鼻子,“真不知道你在保护谁,连自个儿的命都不要了。” 万佳年想了想他的父母亲,要是他真的将所有东西都说出来,家里人肯定会没命的。 如今他们既然找不到静王和邹展,便不能定罪,家里人也不会受到牵连。 李程季看他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怎么都不说话。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待会儿再看你还是不是这么嘴硬!” 李程季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越来越困、越来越困。 最后他实在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瞬间,他才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儿。 然而已经晚了,待他再次醒来面前已经出现了王启英的脸。 “醒醒!程季!”王启英摇着他的肩膀。 他逐渐清醒,脑子里却仿佛针扎一般疼痛,他胳膊肘撑在大腿上,揉着自个儿的太阳穴,对着王启英说道:“英子,不好了,快去看看万佳年!” 王启英的脸色也相当难看,“不用看了,人已经丢了。” 居然有人能从大理寺将人悄无声息的劫走,他们的层层守卫都形同虚设了。 李程季急忙抬头,音调都升高了几分,“什么?人怎么能丢了呢?!快去追!” 王启英冷着脸道:“已经去追了,你快禀报章大人,看看你们大理寺内部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能这么轻松就将人运出去的,一定是经过了精密的计划,且也一定是熟人作案。 他们一边儿禀报章大人,一边儿去京兆尹桑科那处报了案。 桑科听闻此事之后,立刻第一时间派人封锁了城门。 在王启英等人忙碌不堪的时候,那位被请来的大夫还惦记着他的银针没拔下来。 “王大人!我那一套银针事小,只是如今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再过不了多久,他便性命堪忧了呀!我此举不就害人性命了吗?!”老大夫有些着急。 王启英看了一眼李程季,李程季会意,将老大夫拉到一旁,同他说道:“那些人怎么会救个死人回去?他身上的银针那样明显,指定早就给他拔了……” 第1094章 顺利出城 那位老大夫虽说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但依旧是忧心忡忡,“希望如此吧!你们找到人了,定然要告诉我一声,不然我这心里头当真不踏实。” 李程季给他拍着胸脯保证道:“您老尽管放心,我们只要得到他一点儿的消息,就会告诉您的。” . 万佳年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小木床上,屋子里十分简陋,一定不是他家里。 但瞧着竟然也不像是大牢,屋子里点着一盏灯,他的手在床上一撑,坐了起来。 就看到对面坐着一个人,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他从未见过。 他顿时就开口问道:“你是何人?这里又是何处?你为何要救我?” “我等均是奉命行事,还请您莫要多问。” “那我们如今在何处?这总能说吧?”万佳年退了一步。 那人冲着他笑了笑,“在桑科大人的府上,此处是他家马厩。人人常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的地方,他们现在封锁全城,定然想不到咱们就藏在他府上。” 万佳年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更加担忧了。 人本能的会对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慌,万佳年此时也是如此。 他根本不知道自个儿未来会何去何从,他原本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如今又悄然多了一道生机。 这人也看出了他脸上的慌乱,便对着他恭恭敬敬地道:“万少爷,您还是先休息一阵子吧,明儿城门开了,咱们还得想法子出城门呢!” 说完他就不再说话了,自个儿和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万佳年见状也重新躺了下来,开始梳理自家的人脉网络,看看会不会是他爹找人来救他了。 琢磨了一刻钟,无果,又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待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他躺在一个密闭黑色的密闭空间里,整个人还在摇晃,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外头有人吹吹打打的。 他的身上压着块板子,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推,才刚伸出手,外头的摇晃忽然就停了下来。 隔着木头,他也能听到外头有人说话,“官爷,我们今儿出殡,老太爷在家里停了七日了。” “甭管你们什么老太爷不老太爷的!今儿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开棺!” 万佳年一听这话就知道自个儿如今在何处了。 他屏住呼吸,就怕这棺材一开,他就会被人发现。 外头那人跟官爷好说歹说,对方依然不为所动,坚持开棺。 他听到了这人妥协的声音,心里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听着他们撬棺材的声音,万佳年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莫非……他真就这么倒霉么?才刚刚逃出来一个晚上,就又要被人抓回去了? 然而,就在棺材板被撬开之后,他的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过了没一会儿,才听到有侍卫禀报道:“大人,人已经去世了,是个老翁。” 看门的将士又让人重新将棺材板订了回去,亲自给这家主人道了歉,给了些许薄礼,放他们出京。 感觉着自个儿周身又开始摇晃了起来,万佳年一个心才落到了肚子里。 看来,他这回是逃过一劫了。 随即他也想明白了,原来此时的他是躺在一具尸体下面的…… 也不知道走出了多少里地,他才又听到了开棺的声音,有人将上边儿的木板抬开,将他拉了出来。 他在出来的时候,余光下意识地就朝着旁边儿看,只隐隐约约瞅见了一个身着蓝色寿衣的身影。 “万少爷,事不宜迟,您快些上马车!我等已经在此处等候您多时了。”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子上前对着他行了一礼,说道。 万佳年顺着他的手势跟着上了马车,车上已经等候着两个小丫鬟了。 小丫鬟跪在马车里给他磕了头,“奴婢青儿(紫儿)见过少爷。” 万佳年将她们叫起,在一旁坐下,其中一人给他倒了杯热茶,另外一人则跪在他的脚边开始帮他捏腿。 “少爷,您受累了。” 万佳年看着这一切,再想想自个儿昨日的境况,当真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到底是谁救了他的呢? 他心中实在好奇的紧,就问这两个丫鬟,“你们可知道是谁救了我?” 青儿和紫儿同时摇了摇头,“奴婢们不知,奴婢们只是被送来伺候少爷的。” 这俩小丫鬟一问三不知,他又叫了外头管事的人过来,那人也是说等他到了地方就知道自个儿要去何处了。 他一路跟着车队,装作员外郎返乡,在路上走了半个月之久,才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到了城门口,他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城门。 “蜀郡?” 一路上走走停停,他大致也知晓他们走的是西南方向,但为了躲避追兵,路上他们确实绕了许多弯路。 一直跟着他的管事跟在他身边儿乐呵呵地笑着,“少爷,此处就到了,咱们准备进城吧!” 他们进城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盘问,十分顺利就进了城。 万佳年一行人在西街一处小院子落了脚,他才刚坐下就赶紧跟这个管事说想要他爹娘传个信儿。 管事却摇头拒绝了他,“少爷,京城里如今查得严,咱们这阵子还是莫要跟京城有往来的好。至于您家里人,想必他们也有自己的渠道知道您的安危。” 万佳年听了他这话,倒是也没勉强,就又接着说道:“牛管事,我们如今都到地方了,您总该告诉我到底是谁救了我吧?” 牛管事笑着拒绝了他,“待老奴禀报过主子之后,少爷您就能亲自去见一见咱们主子了。” 他这个咱们用得十分微妙,万佳年心中沉了沉。 他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儿饼的好事,对方既然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救他,自然是他身上有利可图。 只是他还猜不到,对方到底要利用他做什么。 而此时的吴锡元坐在茶馆里,外头车水马龙十分嘈杂,阿兴在一旁禀报道:“大人,查到了,那伙人今儿带了一行人进城了!” 第1095章 见过先帝的画像 阿兴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些兴奋,吴锡元听了倒是相对淡定一些,他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着阿兴问道:“那一行人是谁?如今在何处?可都查到了?” 阿兴摇了摇头,“属下无能,并不知道他们是何人,口音像是北边儿过来的,如今就住在西街桂子巷。” 吴锡元又问道:“他们这么大阵势接个人过来,这人不可能是等闲之辈,你们仔细点盯着,看看能不能寻个空子进去一探究竟。” “是!”阿兴应了下来。 吴锡元让他去忙活,自个儿独自坐在茶楼喝茶。 桑庄前阵子秘密派了一伙人离开了蜀郡,他当时派去追踪的人把人给跟丢了。 他手下的人很是自责,但这种情况下自责也是没用的,他们只能密切关注着城门口守株待兔。 一连过去了一个月,也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就在他们以为这些人或许压根就不会回来的时候,他们居然又冒头了。 他心中隐隐觉得来得这人兴许就是桑庄的一个突破点,等他查清楚这人的来历之后,距离捉拿桑庄归案也就不远了。 而在此时的郡守府上,牛管事给桑庄行了一礼,“大人,奴才幸不辱命,虽说过程比想象中要艰难了许多,但人还是给您带回来了。” 桑庄站在池塘里,给里头的鱼儿丢了一把鱼食。兴许是因着天儿冷了的缘故,原本会争先恐后起来吃鱼食的鱼儿,今儿一个都没冒出头来。 桑庄见着有些不满,他对着一旁伺候的下人交代给鱼塘里先烧上地龙,莫要将他一池子鱼儿给冻死了。 “今年定然是个严冬啊!”他感慨了一句。 说完才看向了牛管事,将手揣回了大麾当中,对着他问道:“你们此行去找人不大顺利?” 牛管事微微颔首,恭敬地回答道:“是啊,大人,我等四处打探都没有万家少爷的消息,差点无功而返的时候,才突然打听到说王启英大人抓走的那人就是万家少爷。” 桑庄诧异地别过脸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们去劫狱了?” 牛管事点头,“正是,不过您放心,奴才们做得隐蔽,定然不会叫他们有迹可循。” 桑庄见状又接着问道:“万佳年为何被王启英抓起来?” “大人,您有所不知。王启英他抓得压根就不是万佳年,而是邹展。可谁知道这个邹展居然是万佳年假扮的,既然他是万佳年不是王启英要找的人,奴才们将他带走也没什么不妥的。”牛管事解释道。 桑庄听他说得也有些迷糊了,仔细询问了京里头如今是什么状况,王启英抓邹展做什么。 牛管事一一给他解答,桑庄全部了解了以后,牛管事才问道:“大人,奴才们将万佳年给您找来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您要见见他吗?” 桑庄摇头,“不见,本官见他作甚?要见他的另有其人,先好吃好喝的在西街养着,日后有什么消息本官会找人给你们传话的。” 牛管事答应了下来,离去之后直接去了西街万佳年所在的府上。 阿兴等人一连在门口守了许久,见着那个院子里也依然没了动静,他们有些沉不住气了。 还是陶然阻拦了他们,“咱们这么久都等了,你们若是这会儿沉不住气闯了进去,咱们就要坏了大人的事儿了。” 阿兴等人这阵子也见识到了陶然的本事,她说得话他们这些人也能听得进去。 大伙儿又按捺着性子,在西街蹲守了许久,一直到天儿越来越冷的时候,这间院子的大门打开了。 一直守在此处的所有人顿时就精神了起来,就看到一个衣着考究,看起来像是个公子哥的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陶然给了阿兴和秦久使了个眼色,让他们两人跟上去。 其他人则继续按兵不动,唯恐中了敌人的金蝉脱壳之计。 却没想到接下来门里就再也没有动静了,陶然眉头一皱。 罢了,是她将敌人想得太聪明了。 而跟上去的阿兴远远地看着这个公子哥儿的模样,他总是觉得这个公子哥像一个人,但到底像谁他一时半会儿的还真说不出来。 他一边儿琢磨着,一边儿跟在这主仆两人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 那两人离他们不远,阿兴听不到他们具体说什么,只能隐隐约约听到些许腔调。 这么一听,他的神色又变了。 这个男人说得是京腔,看来是京城来客。 他看着这个男人买了些许文房四宝,又买了几本书籍,就回去了。 阿兴急忙将自个儿这一发现告诉了吴锡元,吴锡元啧啧两声,“又是京腔?京城来客?会是谁呢?” “您容我仔细想想,这个人我定然是见过的!” 吴锡元应了下来,“不急,不急,你慢慢想,只要想出来,今儿晌午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阿兴一听晌午要给他加菜,心里头高兴坏了,他仔细琢磨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红烧肉的动力,他的脑中忽然灵光一现。 “大人,属下想起来了!这个男人长得有些像先帝!” 吴锡元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就变了,“阿兴,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阿兴摇了摇头,“大人,属下可没有瞎说。先前儿在当今圣上祭天的时候,属下看到过我大夏朝历朝历代皇帝的画像。今日我们发现的那个男人,长得同先帝实在是太像了,即便只是根据画像都能认出来。” 吴锡元见他说得十分笃定,也开始分析了起来。 既然这个人同先皇长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十有八九是先皇的直系血脉,直系血脉在京城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没听说有哪一个长得跟先皇很像的? 那么……就只剩下了唯一一个可能。 便是万家的那位少爷——万佳年。 这么一想,吴锡元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他前阵子收到过王启英给写的信,为了保证他能及时看到,还特地让人给他送了个八百里加急。 第1096章 我们应该见过 万佳年是太后孙子,他假扮成了静王一直混在京城当中,而被静王代替了的邹展也成功被他代替了。 当初英子就已经流露出想要抓他的意思,怎的如今他还在此处蹦跶着?莫非是被他逃脱了。 阿兴看到吴锡元陷入了沉思,也没打断他,一直等到他回过神来,端起茶杯喝茶。 阿兴才恭敬地问道:“大人,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将此人抓起来问问?” 吴锡元摇头,“暂且不用,就让他待在西街,本官可要好生看看,这么一个小鱼儿能钓出来多少人。” 事实证明,吴锡元的计策是正确的。三日之后,一辆马车停在了西街街口,一对老夫妇互相搀扶着从马车上爬了下来。 两人虽说已经是人过中年的模样,但身板儿瞧着还十分硬朗,只是不知道他们二人来此处作甚。 夫妻两人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男人看了一眼身边儿的小厮,小厮立刻会意,快走两步上前敲门。 没过多久门就从里边打开了,牛管事看到外头站着人,他顿时一惊,急忙走出来行礼。 “安大人,安夫人,您二位今儿怎的突然来造访了?” 安旭文笑了笑,“今儿闲来无事,我们夫妇二人听闻此处来了个故人,就想着过来瞧瞧,不知道牛管事是否能给行个方便。” 牛管事听他的语气十分客气,连忙应道:“这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您快些里头请!” 安旭文携手自个儿的夫人,一手提起衣摆迈过门槛儿,朝着院子里走去。 牛管事早就得了自家大人的消息,说是这几日有几位贵客要登门拜访。 他一开始还在想到底是怎样的贵客,来的又是谁呢? 却没想到来的居然是安大人,安大人还说他们和万家少爷是旧人。 安旭文走进院子里,在堂屋坐下,才对着牛管事说道:“劳请牛管事将那位少爷请出来吧?那小少爷跟我们家有些许关系,本官有几句话要问问这位小少爷。” 牛管事一听,急忙应下:“您稍候,那位小少爷自从来了此处,就说他在此地连个亲人都没有,实在孤寂。若是让他知道,有您这样的故人,只怕他心里头有的高兴了。” 安旭文笑了笑,并没有接过他的这个话茬,至于他身边儿的安夫人也只是端庄地坐在他的身边儿,面儿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至于这位小少爷到底会不会高兴,这事儿还真是说不好呢! 牛管事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在门口喊了个小丫鬟让他去给万佳年传信儿。 万佳年听闻说有人来拜访他了,心中又是兴奋又是好奇,急忙收拾好跟着丫鬟来了堂屋。 可是待他来到堂屋之后,见到等候在此处的居然是个他从未见过的两人,他不禁奇怪了起来。 莫非就是这两人让人救了她的? 安旭文看出了万佳年眼中的不解,就叫了他一声,“万佳年,你可是万佳年?” 万佳年点了点头,“正是我,你们又是何人?来找我作甚? 一旁的安夫人自从他进来之后,就开始一直直勾勾地看着他,眼底满是诧异。 万佳年时刻注意着这夫妻二人的神色,见着这个王夫人一直看着他,他也有些拿捏不准了,就索性开口问道:“夫人,你怎么总是看着我?可咱们从前见过?” 他一开口,大伙儿的视线就又落在了安夫人身上。 就听安夫人轻笑一声,低声说道:“要说见,应当是见过的吧。” 就在万佳年想问他是什么时候见过时,就听安夫人又说道:“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万佳年诧异地挑眉,“哦?我不知道?莫非是夫人见过我?” 安夫人摇了摇头,“没见过,真要算起来,应当是见过你的父亲。” 万佳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安大人,安夫人当着他的面儿说起别的男人,他居然无动于衷? 安大人发现了他的动作,就又说道:“说起来,这位小公子长得还真像一个人,也不知道小公子知道否?” 万佳年一愣,眉头拧了起来。 他以为此地没人知道先皇的长相,看来日后他的容貌还是要遮掩一下,不然他迟早要被先皇牵连。 他心里想着一出,嘴上却又说道:“哦?竟然有人同我很像?若是有机会,还请安大人帮着引荐一下,我在此地没有亲朋,若是能交个朋友,也是很不错的。” 安旭文听了这话,叹了口气,“我也想替你们引荐,但那故人已经故去,唉——” 万佳年也跟着叹气,还略有遗憾地说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安旭文又问道:“你从京城而来?如今京城形势如何?” 万佳年一脸愁容,心里也不知道抱怎样的想法,嘴上脱口而出,“一片混乱,前阵子平王率领人去逼宫,皇上一路败退,最后退守后宫。若不是燕王妃等人救驾及时,只怕如今早就改朝换代了。” 安旭文也跟着一阵唏嘘,“真真儿是不幸中的万幸,燕王妃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也亏得有燕王妃在。不然若是真的改朝换代了,咱们蜀郡恐怕也不能安居一隅。” 他们互相说了好一阵子的场面话,安旭文才带着安夫人起身辞行。 万佳年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们夫妇二人上了马车,万佳年才转身回了院子。 马车“吱吱呀呀”地朝着前边儿走去,安旭文和他夫人坐在马车上说着话。 “夫人,您看这后生是你说的那人吗?” 安夫人侧过脸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安大人的微微颔首,“若是依我看,我觉得应当是了。” 安夫人又道:“你说他长得像一位故人?是真是假?长得像谁?” 安大人拧着眉头似乎在回忆,“是真的。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他怎么会跟先皇长得如此相像?从前儿我在京城的时候,见过先皇一面儿,真真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不是万家的少爷么?怎么会这么像先皇?人人都说外甥像舅,可侄子长得像姑父,怎么都有些说不通。” 第1097章 你还有我 安旭文语毕,马车里安静了许久,只能听到外头哒哒的马蹄声。 良久,安夫人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我就知道当初他们为何将我换给了那群土匪。” 被她这样一提醒,安旭文也明白了过来,他拉过安夫人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然后对着她安抚道:“秋雯,别难过,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安夫人抬头看向了她,冲着她微微一笑,又反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对着他说道:“老爷,我知道的。从我记事起,脑海中就没有他们的任何印象,自然也不会因为他们而难过。只是从前我有几分不解,如今全明白了。” 为了太后的孩子,就能牺牲自己的孩子。她那亲生的爹娘还真是伟大,也不知道他们午夜梦回中想到自个儿那可怜的女儿时,会不会从梦里惊醒。 安夫人的眼神越来越冷,嘴上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安旭文拉着她的手,似乎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波动,便略微用力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似乎这样能够给予她力量似的。 等到回到他们在蜀郡的住处,安旭文先让下人们服侍自己夫人去休息,他则一个人去了书房。 书房里已经有人候着他了,来人正是桑庄。 桑庄坐在椅子上摆弄着一个鲁班锁,见着安旭文进来了,急忙将鲁班锁放下,起身对着他行礼。 “大人。” 安旭文示意他起身,“不用多礼。” 说完就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对着桑庄说道:“那个万家少爷本官今儿见到了。” 桑庄笑着反问道:“是大人要找的人吗?” 安旭文嗯了一声,“正是,这回多谢你了。” 桑庄赶紧谦逊地道:“能帮上大人的忙,是下官的福分,哪儿能当得了您一声谢。” 安旭文又道:“你让人去京城找他的时候顺利吗?” 桑庄摇头,“不怎么顺利,他是我派人从天牢里掳出来的,如今估摸着应当有不少人在寻找他。” 安旭文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就麻烦了。” 桑庄却道:“无妨,蜀地是咱们的地盘,您莫要担心。京城来客即便是找过来,再想将人带回去,还得问问咱们答应不答应。” 安旭文想到蜀地的情况,眉眼的焦虑也稍稍散去了些许。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对着桑庄说道:“对了,那个万家少爷长得和先帝太过相像,日后让他将脸遮起来,以免引来有心之人的算计。” 桑庄听了此话,却没有多在意,而是说道:“无妨的,咱们此地又有几个见过先皇的?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安旭文的脸色顷刻之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桑大人,你如今比起从前来,也有些飘了。” 桑庄急忙道歉,“您说得对,待下官回去就让人告知万佳年一声。” 安旭文点头,又接着叮嘱了一句,“还有名字,也取个化名吧!” 桑庄应了下来,等他回去跟万佳年一说,万佳年却道:“桑大人,我自幼就学习易容术,不用蒙面的,您帮我寻些东西过来,我稍稍调整一下,绝对不会有人认得出我。” 桑庄听了十分好奇,立刻就让人去寻找万佳年所说的东西。 等他亲眼看着万佳年在他面前一点一点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才彻底信了。 “当真厉害啊!你有这一手,他们再想抓到你可就不容易了。”桑庄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万佳年却道:“虽说我如今改变了容貌,但若是他们用猎狗寻了过来,还是有可能发现的。还请桑大人再帮我寻些香囊过来,也好万无一失。” 桑庄将他的要求听在耳朵里,并且一一应下,给了万佳年一个他很好说话的错觉。 万佳年又问了一个自个儿心中一直很疑惑的问题,“桑大人,能问问您当初为何要费那么大劲儿救我的吗?”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桑庄,却见桑庄在听到他这话的瞬间就跟变脸一般收起了笑容,冷着脸淡淡地道:“不能。” 万佳年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站了起来,对着万佳年警告道:“万佳年,有些事情不该问的你最好别问。” 说完,他就抬脚朝着外头走去,才刚走了一步,他就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又接着说道:“对了,忘了同你说,从今日起,你便改名叫水自厚吧!” 也不管万佳年同意还是不同意,他就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 陶然捧着一堆胭脂水粉去拜访安夫人,安家的门房询问了她的身份,又去找安夫人确认,居然也没有阻拦她,而是客客气气地将她请了进去。 陶然梳着个妇人头,见着安夫人急忙行了一礼,“夫人,又来叨扰您了。” 安夫人听着她说着湘西口音,一直觉得很亲切,这也是她愿意见陶然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她虽然本质上是个京城人士,但她还没满月就去了湘西,一直到后来随着她丈夫去到任上,都一直在湘西。 于她而言,湘西才是她的故乡。 安夫人请她在对面儿坐下,就笑着同她说道:“还是你这口音让人听着舒坦。” 陶然笑了起来,“出门在外的,听到乡音总觉得心里踏实,这也是民妇喜欢来见夫人的原因之一。” 安夫人看向了她端过来的托盘,对着她问道:“你今儿又带了什么新鲜玩意儿过来?上次你送我的那胭脂颜色真不错,我家夫君瞧了也夸赞说好。” “那颜色可不是等闲人能用的,也就夫人您气质卓越才用着好看,您夫君也是好眼光呢!”陶然顺势夸赞道。 谁不喜欢被人夸呢?安夫人听了也乐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你夸起人来总是一套一套的,让人听了心生欢喜。” 陶然冲着她俏皮地挤了挤眼睛,“既然是夸人的,自然要让夫人高兴了。” 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自个儿带来的其他东西从托盘上拿了下来,“夫人,您瞧瞧这个水粉,用了在脸上跟鸭蛋似的白嫩,我才得了这么个好东西就赶紧拿来给夫人您看看了。” 第1098章 良好的开始 “哦?这么神奇吗?真的假的?”安夫人将信将疑地看着托盘上的东西,问道。 陶然从里头拿了个小陶罐,打开了上头的盖子,送到安夫人面前儿,冲着她询问道:“夫人,我帮您试试?” 安夫人心动了,她伸出了一条手臂,对着陶然说道:“你先在我手上试试再说。” 陶然应了下来,拿了包了棉花的粉扑轻轻在陶罐中取粉,并在安夫人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待到粉散开之后,她才收回手抬起眸子看向了安夫人,对着她道:“夫人,您自个儿看看?” 安夫人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摸了摸左手的手背,忍不住连连点头,“你哪儿来的这些好东西啊?可真不错,这水粉当真细腻。整个蜀郡的姻脂水粉铺子我都让人买的差不多了,也让自个儿的丫鬟做过,却都没你这么细腻的。” 陶然不好意思地道:“民妇夫家从前就是做这胭脂水粉的,只是后来我们逃难的时候走散了,这门手艺也就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 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神色就又黯淡了下来。 安夫人想到自个儿当初从地痞手中将她救下来的时候,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也是个可怜人,你夫家姓什么?夫君叫什么名字?不然我让人帮你寻一寻吧。” 她这么一说,陶然顿时满脸欣喜,“夫人!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我夫家姓江,夫君名江大树,春陵高金人氏。” 安夫人默默记了下来,“好,若是我的人查到什么,定然第一时间让人去告知你。” 陶然急忙起身给安夫人行了一礼,“那民妇先提前谢谢您了。” 安夫人摆了摆手,“无需多礼,你既然有如此手艺,若是能自个儿开个铺子,定然吃喝不愁。兴许还能有些许存款,到时候在这蜀郡买个铺子也不好说呢!” 陶然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地道:“夫人您有所不知,民妇做得这东西材料都十分金贵,若是出去摆摊儿定然卖不上价,那些夫人小姐们怎么也不会在地摊儿上买东西。至于开个铺子……那不仅需要铺面还需要人手,民妇如今一贫如洗,哪儿还能开得起铺子。” 安夫人思忖了片刻,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借你些银钱吧!待日后你赚了银钱再还我就是。” 陶然闻言更加诧异了,她先是吃惊地睁大了双眼,随后急忙举起双手摆了摆,“使不得,使不得呀!夫人您已经帮了我够多的了!” 安夫人却不甚在意地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再说了,我帮你也是有自个儿私心的,若是你能做出更多的好东西,我日后也就不用再用那些破烂玩意儿了。” 陶然装作兴奋地低下了头,眼底却闪过一抹异色。 合作是亲近的开始,鱼儿上钩了。 “那……民妇就却之不恭了,夫人您日后要用得东西我就包了!”陶然豪爽地说道。 安夫人看了一眼自个儿身边儿伺候的丫鬟,同她说道:“去拿一千两银票给江夫人。” 陶然手里拿着厚厚一沓一百两一张的银票,从安家出来的时候,她脸上欣喜不加掩饰。 所有人都知道她很高兴,但却没人猜得到她为什么高兴。 安大人是整个蜀地的当家人,他鱼肉百姓,是出了名的贪官,但再坏的人也都有自个儿的优点。 比如说这个安大人,他就对自个儿的夫人特别的好。 陶然好不容易设计靠近安夫人,如今看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也没有引起安夫人的怀疑。 非但如此,她还从安夫人手中拿到了一千两银票,这可真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她从安家出来之后,回到了自个儿临时落脚的客栈,待到晚一些的时候,才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去了见了吴锡元。 “大人,安夫人今日给了我一千两银票,让我开个胭脂水粉铺子。”她禀报道。 吴锡元不懂女人用得这些东西,就多嘴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让人去别的胭脂水粉铺子帮你找几个人过来?” 他不是不相信陶然,而是在他看来,一个整日舞枪弄棒的女人,胭脂水粉这些东西应当跟她没什么关系的。 他也担心她真的开个铺子,最后卖得东西不咋样,在安夫人面前穿了帮,那她这阵子的努力就不就白费了吗?还唱了好大一出戏。 陶然听了这话,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对着吴锡元问道:“吴大人,莫非您以为我送安夫人的东西都是在别的铺子里买的吗?” 吴锡元脸上诧异极了,“莫非不是吗?” 陶然摇了摇头,“自然不是,蜀郡好用的胭脂水粉铺子安夫人自然都光顾过了。我若是拿那些东西去糊弄她,只怕一眼就被戳穿了。” 吴锡元拧着眉头问她:“那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莫非是你自个儿做的?” 吴锡元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陶然还真就点头了。 “不错,是我自个儿做的,这东西做起来比较麻烦,我先前儿做的也不多。原本是做给自个儿用的,也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陶然笑着说道。 她好歹也给静王当了那么久的侧妃,再加上她是燕王一手培养起来的细作,会的东西可多了。 这种女人用得东西她也研究了许久,兴许跟宫里娘娘们用得好东西还有些差距,但糊弄一下安夫人应当还是够用的。 吴锡元给陶然比了个大拇指,称赞道:“姑娘有勇有谋,多亏姑娘助我,不然安夫人那边儿咱们还真是一点儿人脉都没有。” 陶然听了他这话,神色也认真了起来,“能帮到大人破案子,也是我的人生价值。” 女性的价值不应当只是取悦男人,从前但凡有这种心思的男人,都败在了她的手上。 “时候不早了,大人您早些休息,我先回了。日后您莫要让人来寻我,有什么事儿您便让人在门口的拐角处放一个花盆,我瞧见了自然会来寻您。”陶然叮嘱道。 若是联系得多了,难免会暴露了陶然,吴锡元也明白此事的利害关系,便一口应了下来,一脸严肃地叮嘱道:“凡事以你自己的安危为先,若是有什么难处,便来寻本官,本官自会帮你想法子。” 第1099章 刺杀 陶然从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多都是自个儿孤身一人独自奋战,如今有人帮她掠阵,她心里就更加有底气了。 “多谢大人。” 让阿兴将陶然送了出去,吴锡元才坐在椅子上琢磨起了安旭文夫妇。 听闻他们夫妇二人今儿去见了万佳年,而他也知道桑庄暗地里是听从安旭文的命令的。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来桑庄让人救了万佳年回来这一举动,并不是瞒着安大人的,兴许还是安大人下得命令。 先前儿他在来之前得到陶然让人传回去的消息,说是他们兴许有自立为王的想法,有着蜀道这么个天险,京城里想要阻拦他们显然也比较艰难。 原先他一直以为是安旭文自个儿要称王,如今再看,他居然没有想要自己称王的打算,而是想要拥立万佳年? 这一切都不过只是吴锡元自个儿的猜测,具体如何还需要看对方下一步该如何走。 但他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坐以待毙,必须要提前布置起来。 如今桑庄等人派人密切关注着京城方向,即便是他即刻禀报皇上,京城那边儿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派人过来而不被发现。 再者说来,前阵子北疆吃紧,京城里的大部分的兵力都派过去了,此时根本无兵可派了。 因此,最好的法子就是前往云贵借兵。 但……如今的云贵总督便是上一任通政使,吴锡元将他取而代之,对方心里不记恨才怪呢! 阿兴见着他拿着本书在发呆,便帮他将案几上的烛火挑亮了一些,说道:“大人,今儿夜色已晚,先歇了吧?” 吴锡元将手上的书放下,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明日准备一下,我们去趟涪陵郡。” 阿兴一愣,“大人,您去那边儿作甚?” “去找云贵总督常福显……借兵。”吴锡元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眼神就坚定了起来。 阿兴也知道常福显和吴锡元之间的瓜葛,他眉头微皱,说道:“大人,常大人能借兵给我们吗?” 吴锡元却道:“此事也说不好,但我得去试试看。” 阿兴又接着道:“那属下去多点几个人,明日咱们同大人一起去,也能护您的周全。” 吴锡元却道:“不必如此,你同梅子爹随我一起去就好。其他人让他们留守此地,陶然他们还需要帮助,我们带太多人离开想必也会被注意到,实在没必要。”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吴锡元这才起身,“回去睡吧,明儿咱们一早就出发,这种事儿赶早不赶晚。尽早争取到兵力,接下来的局势才对我们有利。” 常福显原先做到了通政史的位置上,后来皇上仅仅只是将他调任到了涪陵郡就足以说明他犯得是小错,还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毕竟云贵等地也是大夏朝在西南的门户,他若是乱来,皇上的半壁江山可就没了。 吴锡元承认自个儿如今就是在赌,若是常福显不愿意帮他,那他就只能再想法子看看能不能从两湖等地借人了。 . 第二日城门才刚开,吴锡元就带着阿兴和梅子爹骑马出了城。 昨儿阿兴回去的时候已经跟梅子爹说了今儿的任务,梅子爹跟着吴锡元出了城门才说道:“大人,您要去涪陵郡?” 吴锡元微微颔首,“正是,说起来我还从未去过涪陵郡呢!” 梅子爹笑了起来,“我老汉原先倒是去过,前几年北边儿大旱,南边儿倒是好一些,我还带着梅子来此地卖艺过。大人您若是信得过我老汉,老汉给您带路!” 吴锡元还没开口说话,阿兴便已经说了,“大人若是信不过你,又怎会带着你一起来?叔,你尽管带路就是。” 梅子爹哈哈大笑,“说得也是,不过在带路之前,咱们还得清理一下身后跟着的老鼠。” 阿兴和吴锡元闻言均是一惊,他们急忙回过头去,就见梅子爹已经骑马冲了过去。 阿兴也想跟着追去,但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梅子爹高声喊道:“你保护好大人,莫要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就又有几人从一旁的树上跳了下来。 吴锡元脸色很是难看,他们已经很小心了,居然还是被对方发现了。不知道他们发现了多久,也不知道来的是谁的人。 阿兴和梅子爹分别对上了五个人,吴锡元安安分分地站在原地,手中捏着一把剑,全神贯注地盯着周围。 万一有人突破阿兴的防守,他也能自个儿抵挡一下。 梅子爹武艺要更高一些,他很快处理了跟自个儿过招的五个人,腾出手来帮助阿兴。 很快来进攻他们的九人就已经被斩于马下,只剩下最后一人,被梅子爹留了半条性命。 “你们是谁的人?”吴锡元厉声问道。 “哼!”这人别过脸去不肯说。 梅子爹一脚踹在了他的心窝子上,“还不老实交代!” 这人疼得直抽冷气,也还是不肯说话。 吴锡元心里知道他们只怕是遇上死士了,他对着梅子爹交代了几句,让他接着审问,他自个儿则在周围倒地的刺客身上摸索了起来。 刺客们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但他们身上却没有半点儿有用的东西。 吴锡元搜索无果,又让阿兴帮着将这人身上的衣裳除去,想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图腾或者印记之类的。 这样一查,还真让他查出来了些许东西。 地上的这几人身上确实是有印记的,但更像是个烙印。 应当是原本有什么图腾或者刺青的,为了抹去这个东西,他们统一烙了个烙印,让原本的印记面目全非了起来。 吴锡元啧啧两声,既然有刺青说明原本应当是有组织的,但最后又被抹去了,则又说明他们叛逃了。 这就难猜了,他入朝为官的年份不长,得罪的人却根本不会少。 也兴许有些人他根本没得罪,对方只是居安思危就会想要除掉他。 只是他来蜀郡的时候是悄悄来的,如今看来,还是没逃过有心之人的眼睛啊! 也幸好对方低估了他身边儿这两人战斗力,不然今日他恐怕就要倒在这条管道上了。 第1100章 出钱买命 吴锡元收回了思绪,一回头就看到梅子爹蹲在那个刺客身边儿,手在怀里掏着什么。 他朝着梅子爹走了过去,对着他问道:“如何?他招了吗?” 梅子爹摇了摇头,“是个硬骨头,得给他想些别的法子了。” 吴锡元惊讶地看向了他,就见他从怀里掏出来的是一枚铜钱,还看到他顺手在头上薅了两根头发下来,随手一穿,那铜钱儿就挂在了头发丝儿上。 只见他捏着头发丝儿在那刺客眼前儿晃了晃,嘴里念念有词,“睡吧,睡吧……累了这么久,该歇了……睡吧……” 吴锡元一脸奇怪地看着梅子爹的动作,见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这个刺客,便又将视线落在了刺客脸上。 他原本还当梅子爹在闹着玩,可是谁知道这个刺客的眼睛眨了眨,居然真的闭上了。 他听着梅子爹絮絮叨叨地念着,瞧着时候差不多了,才收了铜钱儿,冲着这刺客喊道:“醒来吧,天儿都亮了,该起床了。” 见着这人没动静,他还轻轻在这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吴锡元奇怪地看着他的动作,就见这个刺客的眼睛再次睁了开来,比起从前眼神瞧着似乎要空洞许多。 就听梅子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娄七。” “你们从哪里来的?” “京城。” 吴锡元听了诧异地挑起了眉头,京城里来的?不是桑庄和安旭文的人吗? “你们是谁的人?” “不……不能说……” 梅子爹显然也没想到他在这种状态下居然还会拒绝他的问话,就看了一眼吴锡元,吴锡元又问道:“你们身上的烙印怎么没的?” “背叛了组织,被烧掉了。” “什么组织?” “七杀阁。” “七杀阁?”吴锡元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便转过脸看向了梅子爹和阿兴,问道:“你们听说过吗?” 阿兴摇了摇头,他从十六岁开始就一直在行伍当中,根本不懂江湖中的事儿。 反倒是梅子爹点了点头,“听说过,是一个杀手组织,同时也贩卖情报,据说只要出得起价,就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 梅子爹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十分严肃。 如果他们是被七杀阁的人盯上的话,只怕接下来他们还要面对无穷无尽地追杀。 他将自个儿担忧的事儿告诉了吴锡元,吴锡元听了也有些犯愁。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那些人身上被抹掉的印记,“他们既然已经背叛了七杀阁,说不好也不是真的不死不休。” 阿兴听了这话,却有些犯难,“大人,我们赌不起啊!” 吴锡元摸着下巴道:“不知道七杀阁的人接不接保护人的单子?” 梅子爹一听就知道了吴锡元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接的,那伙儿人的眼中只有利益,只有出得起钱,无论是杀人还是救人,他们都能做到。” 吴锡元手里有替皇上卖翡翠赚得银子,替自个儿买命还是够的。 “这就好,不知咱们要如何找到七杀阁呢?” 江湖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他们无处不在,但却只有真正的江湖中人能找到他们。 也幸好吴锡元手中还有梅子爹这个利器,不然只凭着他自个儿是绝对不可能找到七杀阁的。 “等到了前边儿的曹青城,应当就能找到他们的人了。” 吴锡元松了口气,“这样便好,曹青城距离此地应当也不远了。” 阿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刺客,对着吴锡元问道:“大人,这人咱们要怎么办?” 吴锡元想了想,“带走吧!咱们将七杀阁的叛徒送回去给他们,想必他们也很高兴吧?” 梅子爹笑着击掌,“大人您不混江湖实在是可惜了!” 吴锡元反倒对方才梅子爹的做法比较好奇,反过来问他,“您刚刚是怎么让他老老实实回答问题的?” 梅子爹笑得满脸褶子,眼中都是自豪,“这还是原先我年轻时行走江湖,去到苗疆的时候跟一个老师傅学得,只学了这么一手,后来也没想到能派上用场,这些年我都没用过,没想到居然还能催眠他。” 吴锡元顿时就想到若是他们在审讯的时候用上这法子,甭管再嘴硬的人,都会老老实实交代。 梅子爹一看吴锡元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他心里头怎么想的,便同他说道:“大人,此法子也没您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是意志力十分坚定的人,即便是在催眠的状态下,他还是不会招的。” 而经过了他们严刑拷打,还不肯招的人,一般都是这种意志力十分坚定的人。 吴锡元微微颔首,“无妨,待回去了,我找几个人跟您学学,能审问几个人是几个人。”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阿兴已经将人五花大绑在了马背上。 “大人,该走了吗?”他问道。 周围还躺着许多刺客的尸体,在他看来此地是极为不安全的,最好尽早离开。 吴锡元听闻此言,便翻身上马,说道:“走吧,尽早到曹青城。” 他不仅要请七杀阁的人保护自个儿,还要请人保护他夫人、他二哥二嫂以及他老丈人一家。 他如今无比庆幸当初他爹娘跟着去了皇上的庄子,只怕整个大夏朝除了皇上的勤政殿就数那里最安全了,倒是不用他多费心。 至于其他人,能用银钱解决的事情就用银钱解决,毕竟这些身外之物,只要他还活着很快就能赚回来了。 他们一行四人又赶了三个时辰的路,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成功的抵达了曹青城。 他们进城的时候,城门口的守卫还将吴锡元等人拦了下来,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将人绑起来。 阿兴直接拿了吴锡元名帖过去,对着他们冷着脸说道:“朝廷办案,尔等休要多问!” 对方一看来人居然是正三品的大人,差点吓破了胆子,恭恭敬敬地捧着吴锡元的名帖还了回来,“是属下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勿怪!” 吴锡元看了一眼阿兴,示意他将名帖接了回来,才说道:“无妨,尔等也是为了曹青城百姓的安危,你们忙,本官先进城了。” 第1101章 生位 曹青城的侍卫们恭恭敬敬地对着他弯腰拱手,目送着他走进了城门。 阿兴跟在吴锡元身后一边儿走,一边儿回头看了他们这些人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着吴锡元问道:“大人,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曹青城,万一他们禀报给桑庄他们知道怎么办?” 吴锡元走在路上,时不时地四处看看周围老百姓们的神色,见着他们虽说脸上尽是沧桑,但至少身上的衣裳是暖和的。 吃饱穿暖是老百姓们最起码的要求,至少从这一点上看,曹青城的县太爷还是很不错的。 听了阿兴的问话,吴锡元侧目看了他一眼,同他说道:“无妨,便是他们知道了也没关系,毕竟咱们如今是朝着涪陵郡去的,他们顶多以为咱们只是从蜀郡路过。” 且就算他们知道也没关系,他们此行一共才三个人,且梅子爹武艺高强,便是身后有人追上来,也能及时被他察觉。 这也是吴锡元有恃无恐的原因。 “再说了,不还有梅子爹嘛!”吴锡元笑了笑。 阿兴想到方才来的路上发生的那一出,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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