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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诗小说> 四合院:我是棒梗的大伯 > 第47章

第47章

却不定会应,这事儿咱们还得从旁想想法子。” 陆青自觉脑子不够用,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便只是抱拳立在一旁,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穆紹翎见状也摆了摆手,说道:“得了,你下去吧。” 屋子里只剩下穆紹翎一人,他想了许久,最后才决定要去找自己父皇。 这事儿只有下了圣旨,那顾家才能死心! 皇上听说燕王求见,正在下棋的手都顿一下,眼睛微眯,似乎在思考。 “这小子有几日未进宫了?”他问道。 一旁的赵昌平连忙回答道:“回皇上的话,今晨还在朝堂上见过。” 穆天合摆了摆手,“不是说这个,朕是说他有多久未到勤政殿来了?” “回皇上的话,约摸有一个来月了。” 穆天合气笑了,“这小子,怕是忘了他还有个老子?” 这话赵昌平可不敢接,就听穆天合又接着说道:“行了,你去将他给朕叫进来,朕亲自问问他。” 穆紹翎走进殿中,原本同皇上下棋的执笔太监连忙站了起来。 穆紹翎也对着皇上行了个跪拜大礼,穆天合将手中的棋子丢进棋篓子里头,才对着他问道:“你今儿空了?怎的舍得进宫了?” 穆紹翎不愿意当皇帝,自然也就不愿意在自己父皇跟前儿刷好感,便直接说道:“儿臣这几日都在忙着曲大人的案子,便不曾进宫拜见父皇,还请父皇责罚。” 穆天合眉毛一挑,“哦?那你今日进宫所为何事?可是曲大人的案子有了眉目?” 穆紹翎抱拳,“并没有头绪,儿臣进宫为得是另外一桩事儿。” 第494章 请旨 穆天合看着跪在地上一脸凝重的儿子,还以为他又碰上了什么大事儿,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大半年来,他身中剧毒,就连他的江山也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全靠他这儿子帮忙撑着,也属实为难他了。 “说吧,什么事儿?” 穆紹翎跪在地上也不起身,听见他父皇的问话,就低着头梗着脖子回答道:“父皇,您能不能做主给顾家小姐和王启英赐个婚?” 穆天合:??? “赐婚?人家两个自己不来求我,你作甚多管这等闲事?”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穆紹翎手头的案子都还没查清楚,怎的突然想着去当红娘了? 穆紹翎见他父皇似乎对自己有些不满了,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一抱拳,“父皇,您有所不知,那顾家似乎想让顾家小姐给儿臣当侧室。可是儿臣当初向您请旨的时候亲口允诺过,只娶苏家女,也绝不会同宗元争储君的位置。那王家有意求娶顾家小姐,儿臣认为理应成全他们。” 他这一提,穆天合也想了起来。 那一年的燕王仗着比其他弟弟们大许多,似乎对储君的位置势在必得,甚至让前朝给他压力。 他私心里偏袒老五,且还觉得自己正值壮年,又怎么会应允? 甚至就连当初有人给他下毒,他都怀疑是这小子干的。只是后来这小子不仅帮着保护了老五,还帮着干了许多正事儿,这才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 直到某一天,他突然请旨赐婚,想要求娶苏庄的女儿。 苏庄的女儿岂是谁想娶就能娶的?先撇过苏庄手中兵权不说,他那女儿就是他的命根子,若不是他自己同意的,即便是他下了旨,那老小子都敢抗旨不尊。 后来他因着中毒,整个人危在旦夕。 想着老五年岁尚幼,这偌大的江山若是交到他的手中恐怕难当此大任。燕王虽说有时是有些强势,但应当还做不出来残害手足的事儿。 他逐渐的松了口,但也只是让他自己去找苏庄。 什么不要江山这种话,穆天合自然是不信的。但他却相信穆紹翎是怕开罪了苏庄,苏庄这人极其护短,且他的软肋也唯有苏怡一人。 但如今他为了不让苏家人误会,就让自己给顾王两家赐婚的事儿,也实在有些荒谬。 因此,穆天合一口就回绝了他,“他们若是有那心,就让他们自己来求,你来算什么事儿?” 穆紹翎还想说话,就被穆天合出言打断了,“行了,你下去吧,朕还有些奏折要看,你若是无事,不妨也帮朕看看?” 穆紹翎:…… 他立刻起身,对着自己父皇一抱拳,道:“回父皇的话,儿臣身上还有要务在身,不能为您分忧了,儿臣这就告退。” 才走没两步,他又转过身来,“那我去同王启英说说,让他自己来,到时候父皇您可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穆天合没好气得丢了个核桃过去,“滚蛋!” 穆紹翎溜了,穆天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轻嗤一声,“臭小子,一说让他干活儿跑的比兔子还快。” . 穆紹翎出了皇宫的门原本正想回府上,忽然想到王启英如今就在宫里当值,便让马车停了下来,对着外头的陆青说道:“去找王启英过来,就说本王要见他。” 陆青应了一声是,径直跑去找王启英。 穆紹翎见到王启英之后,只给他留下一句话,让他去找皇上请旨赐婚。 一直到燕王府的马车走远了,王启英还愣在原地,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请旨赐婚?赐什么婚?谁跟谁? 他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燕王怎的也管起来他的闲事了? 他自己搞不懂燕王是什么意思,干脆就回家去找他祖母拿个主意。 王老夫人到底是个见多识广的,一听他这话,心里差不多就明白了。 顾家想要碰瓷燕王,但是人家燕王不愿意,就想让他们家去找皇上讨个圣旨。 圣旨岂是那么好讨的?更何况他家官职实在算不上高,皇上又怎会管这么些? 但燕王却十分笃定,莫非是他从中打点了一二? 王老夫人干脆也豁出去了,“去求!想要娶媳妇儿,脸皮不厚怎么行?若是真能求得来,有皇上做主,今后也没人胆敢在顾小姐面前多说一句话。” 王启英瞪着眼睛,一脸不敢置信,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我……去求?” 王老夫人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娶媳妇儿不你自己去还谁去?” 王启英就这么被他祖母撵出了门,他站在宫门前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为了孙媳妇儿,一贯疼他的奶奶都可以这样凶…… 皇上原本对王启英的印象就很好,得知是他来求见,心中猜测他或许真就是为了赐婚而来。 “罢了,请他进来。” 王启英也不是头一回见皇上,进去就轻车熟路地跪在地上行礼。 皇上看着这能干且礼数周全的后辈,实在倍感欣慰,“爱卿,你此次求见朕,所为何事啊?” 他声音还算和蔼可亲,就仿佛在同自家后辈闲聊一般,王启英年纪尚轻,也没那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便跪在地上老老实实地道:“皇上,臣斗胆……斗胆请您给臣赐个婚。” 皇上一看自己猜对了,便笑了起来,“哦?赐婚?怎的?你看中了哪家姑娘?” 王启英有些不大好意思,他这副扭扭捏捏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家里人逼迫的。 “怎的还不好意思了?来请旨的是你,不敢说的也是你,你让朕如何是好?” 王启英也知道自己这一求就是两个人命运,虽说他也是赶鸭子上架,但他会对她好的。 这样想着,他对着皇上磕了个头,说道:“回皇上的话,臣看中了陇西侯顾家的三小姐,先前儿我二人在雍州城有过一面之缘。前日顾三小姐的马车坏了,臣自作主张送她回家,不小心坏了她的名声。” 说到坏了名声这里,他又想到先前儿他祖母说的,女子的名节比命都重要。 他皱了皱眉头,“臣想着若是能求得圣上的圣旨,那些人自然不敢在背后胡言乱语。皇上,顾小姐实在是无辜的,臣今后也会对她好的。” 第495章 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穆天合这辈子给人赐了不少婚,那些人来请旨几乎都是权衡利弊,还真少有像他这样的,只是为了人家姑娘好。 穆天合低头睨了他一眼,“你倒是情真意切,你家里人可知晓?” 王启英低垂着头,“臣来请旨祖母是知道的,父亲和母亲那边已经去了信了,想必他们定然也是欢喜的。” 穆天合这才点了下头,“既然如此,那朕就替你赐这个婚,只是这道圣旨一旦送去顾家,那今后你二人可就是一体了。你务必要记得你今儿在朕跟前说得这些话,好生对人家姑娘。” 王启英一听他这话就明白了,皇上自然是答应了。 他兴奋地又磕了个头,道:“臣谢主隆恩!” 送走了王启英,穆天合才揉了揉自己坐得有些酸疼的腰,站了起来,对着赵昌平说道:“走,随朕去园子里转转,坐得背都要僵了。” 赵昌平连忙伸手去搀扶,“黄太医都说让您多出去走动走动,偏生就是这办不完的公务。” 穆天合也跟着叹气,“可不是,谁让朕的儿子没一个争气的,连个替朕分忧的都找不到。” 赵昌平这回可不敢接话了,两人出门前,穆天合还不忘让执笔太监帮着拟个赐婚的圣旨送去顾王两家。 顾家是该敲打敲打了,若不是看在太后的面儿上,也就不只是敲打敲打这样简单了。 王启英自己求来的圣旨,自然不惊讶,反倒是顾家因此炸了锅。 顾崇德气得砸了一整套茶具,“卑鄙!无耻!!” 其他人连劝都不敢劝,只一个个缩着脖子在一旁装鹌鹑。 只有顾妙芝自己得了这个信儿渐渐地冷静了,她坐在椅子上,心里想着那道圣旨。 听来传旨的太监说,这道圣旨是王启英自己去皇上跟前儿求来的,可是他为甚要娶她?只是因为坏了自己的名声? 总觉得有些不大像,在雍州城的时候,他将生死置之度外救了自己的性命;前日自家马车坏了,他也主动送自己回来。 莫非…… 顾妙芝越想越觉得有些脸红。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那么这一切就能说得通了。 连日来笼罩在顾妙芝心头的阴云都渐渐地散了,王启英再怎么不好,嫁过去她也是正室,他家中人口简单,可比去给人做妾强得多了。 就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外头一个小丫鬟走了进来,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小姐,姑奶奶回来了。” 顾妙芝面儿上顿时一喜,“姑母回来了?现在何处?我去见她!” 顾妙芝的姑母就是岳夫人,她拖家带口的,回来自然比大军慢几日。 今儿才刚到家拾掇好,就听到了这个信儿,吓得她急忙就跑来陇西侯府上问个究竟。 那王启英人人都知道是个纨绔,虽说如今稍稍一些改邪归正的模样,但配她侄女儿也是一万个不般配。 可是圣上居然给下了圣旨,让她实在气愤,真是卑鄙无耻! 她先是见了自己母亲,才坐下没说两句话,就听到小丫鬟来报,说是顾妙芝来了。 顾妙芝作为陇西侯的嫡孙女,嫁到王家实在是低嫁,也不怪岳夫人生气了。 “快些让她进来的,我可怜的妙芝,如此人才怎的会被指给一个纨绔?!圣上也真是,乱点鸳鸯谱。” 顾老夫人连忙瞪了她一眼,“莫要乱说!” 岳夫人气得喝了一杯茶水,“不过都是自家人,我才说的,出去自然不会乱说。” 正说着话,顾妙芝就走了进来。 岳夫人心疼地拉住了他手,“妙芝丫头啊,这到底是怎的一回事?王启英又怎会求娶你?可是因着当初在我府上的事儿,他携恩求报了?” 顾妙芝摇了摇头,“姑母,人人都说王启英得了圣上的青眼,今后加官进爵都在后头哩!侄女儿嫁给他也不算吃亏。” 岳夫人欲言又止,这傻丫头,明明可以选个好的,非得赌那么个未来可期。 说句不好听的,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当今身子不适,突然就改朝换代了,他王启英还能像现在一般受下一任皇帝的恩宠? 只是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她自然不敢说出来。 “丫头,你若是不想嫁,便同姑母说,姑母帮你想想法子。”她紧紧拉着顾妙芝的手,面儿上和心里都十分着急。 想法子,能想个甚的法子?圣旨已下,断然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再说了,那王启英看样子对她情根深种,嫁给他似乎也挺不错。 她摇了摇头,“姑母,你莫要再为我费心了,嫁给王启英挺好的,总比去给人做妾强。” 顾老夫人听了这话,脸色也有些不大好了。 “你这丫头,怎的这样不识好歹!” 岳夫人看了看顾妙芝,又看了看自己老娘,不解的问道:“给人做妾?谁?” 顾妙芝仗着有圣旨撑腰,如今也不怎么怕了,便说道:“家里让我给燕王做侧室。” 岳夫人也气得不轻,对着自己老娘说道:“娘!你们怎的这样糊涂啊!燕王对苏怡好着呢!在雍州城的时候,也不管旁人怎么指指点点,见天儿得往苏大将军府上跑。咱们妙芝嫁过去能有什么好日子?得罪燕王不说,连苏庄都得罪死了。我家侯爷还是苏大将军的下属,家里来这样一手,还让我们岳家怎样自处?又让妙芝如何自处?” 岳夫人此时是真的有些心疼顾妙芝了,怪不得让她嫁那么个纨绔,她都满足了。 这孩子哪儿是满足啊,分明就是不想做妾室。 她叹了口气,也没在顾府久留,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顾妙芝。 她大哥没了,大嫂又是个立不起来的,徒留这么个小丫头任人揉捏,还不若同她回府上住些时日,到了出嫁的时候再回来就成。 . 远在雍州的吴锡元可不知道自己的便宜大舅哥居然已经在圣上面前替他打过了招呼,那日与同窗们喝了回酒,这几日大家都在焦急的等着州府放榜。 苏九月想到上一次放榜时做的梦,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似的。 第496章 科举舞弊 夜里苏九月翻来覆去不得入眠,吴锡元一把将她按在怀里。 “怎的了?”他带着几分懒散的嗓音在苏九月的耳边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温热的呼吸。 苏九月顿时就不敢动了,“可是吵到你了?” 她一到夏天,身上冰冰凉凉的,抱着很是舒坦。 吴锡元抱住了就不想撒手,他的下巴放在她的头顶上,缓缓摇了摇头,“没,是有哪儿不舒服吗?” 苏九月也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心里有些不踏实。” 吴锡元闷声笑了起来,大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明日放榜的人是我,怎的你比我还紧张?” 苏九月叹了口气,“许是因着上一回放榜的事儿,多少让我心里有些不踏实。” 吴锡元想到后来听她说起梦中的一幕,将她抱得更紧了,“放心吧,我还等着明日放了榜回去让娘给咱们办喜事儿哩,才不会出事。” 苏九月俏脸微微一红,小手抓住他的衣摆,不自觉地用了些力气,嘴上也小声说道:“你还惦记着呢!” 浓重的夜色里,苏九月看不见吴锡元的神色,他抿着唇轻笑,眸子里满是期待,“自是惦记着的,我可都惦记了许久了……” 苏九月皱了皱鼻子,还没说话,就听吴锡元又接着说道:“这回你可不会再推了吧。” 苏九月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瓮声瓮气地道:“不会了。” 吴锡元这才满意地勾起了唇角,将手放在她的腰间,柔声哄道:“睡吧,时候不早了,明儿咱们一起去看榜。” 这一晚上,苏九月都睡得极为不安宁。 “不能走!!”她一声惊呼,将吴锡元吓了起来。 吴锡元坐了起来,一手拉住她的小手,另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肩,叫醒了她,“媳妇儿,醒醒。” 苏九月慢慢地睁开眼睛,看着他好端端地坐在自己面前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吴锡元见她小脸潮红,额头上沁出了许多汗珠,皱着眉头拿起一旁的帕子,帮她擦拭了汗水,才问道:“又做噩梦了吗?” 苏九月微微点了点下巴,思绪因着受了梦里的影响,整个人的气息也有些萎靡,“嗯。” 吴锡元实在有些心疼她,“有时候我倒是宁愿你没这做梦的能力,整日做噩梦,都睡不了个囫囵觉。” 苏九月闻言却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一脸着急地道:“别乱说,老天给我这本事,那是我三生有幸!我宁愿不睡囫囵觉,也不想你们出事。” 吴锡元叹了口气,“又做什么梦了?” 苏九月也坐了起来,抬头看着吴锡元的脸,道:“夫君,你们这次考试有人举报舞弊,成绩存疑。” 因着这一次考试是皇上开的恩科,上一世根本没有,吴锡元也无从借鉴,他怎么也料不到居然有人胆大包天到在秋闱舞弊。 他眉头一皱,“舞弊?跟咱们也没甚关系,我的题目都是自己认真写的。” 苏九月摇了摇头,“有关系,这次考试你是解元,被他们抓去调查。” 吴锡元依然有些不解,“我也没作弊,查清楚不就放回来了。” 苏九月依然拧着眉头,一脸焦急地摇头,“不,这里头实际上是个圈套,他们要对付的人不是你,而是燕王。此次恩科皇上交给燕王全权负责,咱们也不过是挡了人家的道,被一并清算了。你们这一批人当中有个叫桑科的,幕后有人换了他的试卷,同你的文章有九成相似。” 吴锡元沉默了,他忽然就想到了一个人,上一世对燕王看不顺眼的人太多了,但几乎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人的手笔。 这人就是慧阴长公主的驸马裴正冲,不过这人虽说一肚子坏水,却也是个命不长的。 当初他背着慧阴长公主在外头养了外室,被慧阴长公主发觉,直接带人打上门去,将他连同那女人一起杖毙了。皇室的颜面大过天,即便是皇上知道后,也没过多责罚长公主。 只是这一世,慧阴长公主却早早地殁了…… 吴锡元心中咯噔一下,连带着捏着苏九月的手都稍稍用了些力气。 苏九月的手微微吃痛,便叫了他一声,“锡元。” 吴锡元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手,“可是捏痛你了?” 苏九月摇了摇头,对着他说道:“这些都不打紧,如今当务之急是得想办法将这一劫渡过去。” 吴锡元脑子转的飞快,只听他当机立断地道:“咱们必须要阻止他们!” 苏九月赞同地点头,“这是自然,可是咱们要怎么做?大将军班师回朝了,一时间我竟不知道要找谁才好。” 吴锡元拿起一旁的衣裳就往身上穿,还一边对着苏九月说道:“媳妇儿,咱们兵分两路,我去找老师,你带上王家大哥的信物去向知州大人求助。” 苏九月一想也是,无论如何必须得先阻止榜单张贴出来,否则不仅他们家锡元,恐怕就连王大人以及燕王等人都要受到牵连。 “好!咱们得快些去了,再晚点榜单贴出来就晚了。只是我待会儿去了,要如何说给王大人听?总不能告诉他,是我做了个梦吧?” 吴锡元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你就说听到了各种风言风语,说科举舞弊的,还得提一下桑科的名儿,让王大人想办法上报给上头,让他们彻查一番。” 苏九月咬着下唇听他说完,才点了下头,“成!我这就去。” 她穿好衣裳,快速地洗漱了一番,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急急匆匆地去了知州府上。 此时的王广贤也才没起多久,自从他儿子回了京,他都能睡个安生觉了。 刚捧着一杯热茶喝了两口,就见下人匆匆忙忙从外头跑了进来,“大人,苏小姐求见。” “苏小姐?”虽然不大见面,但王广贤还有印象,“可是少爷的义妹?” “正是!” “她莫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了?也罢,既然是少爷的义妹,也算是我的义女,你请她进来,我问问她。” “是!” 苏九月见着王广贤直接扑通一声跪下,“民妇见过大人。” 第497章 螳螂捕蝉 王广贤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丫头,你这是作甚?” 说着便指了指身旁的丫鬟,说道:“你们两个快扶她起来。” 苏九月这才在丫鬟们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就听王广贤问道:“丫头,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苏九月摇了摇头,惦记着时候不早了,也不敢墨迹,就直接说道:“大人,无人欺负民妇,只是民妇今儿听到些风言风语的,觉得事关重大,便想着来同您说一声。” 王广贤有些讶然,她一个女娃娃知道什么事关重大的事儿? 但他却还是问道:“哦?是什么风言风语?” 苏九月拧着眉头,一脸的凝重,“今儿一早民妇就听到有人说此次科举有人舞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一个叫桑科的书生的试卷出了问题。民妇不知道真假,但兹事重大,若这些说法都是真的,恐怕大人也要被牵连了。民妇赶忙跑来同大人说一声,大人若是要查趁着桂榜还没有张贴出去,也还来得及。” 王广贤的闻言瞪大了眼睛,“舞弊?!” 今年在他的地界上,惠阴长公主暴毙,若是再出个舞弊的事儿,那他恐怕不仅升迁不了,还得想法子保命了。 王广贤决定还是得叫人去查查看,“来人!” 两个侍卫走了进来,王广贤接着下令,“你们去给赵大人送个信儿,让他好好查一下那个叫桑科的试卷!” 赵侃生是此次雍州乡试的主考官,若是舞弊的事儿属实,恐怕他的责任才是最大的。 赵侃生正在纠结要不要延迟放榜,先查清楚这事儿再说。 万一这事儿是有人在瞎胡闹,他延迟了放榜的时间,也是要背负责任的。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有下人来报,说是孔老先生来了。 孔立兴虽说不是什么高官贵族,但他德高望重,有许多学生都是朝廷的肱骨大臣。 就连赵侃生,也是他的学生之一。 一听孔老先生来了,赵侃生立刻亲自出门相迎。 孔老夫子才刚刚从马车里下来,他就急忙上前执学生礼,“学生见过老师。” 孔老夫子急忙说道:“你可听说了那个传闻?” 赵侃生见状也明白了过来,他就是为了那个传闻过来的。 “听闻了,如今学生正在犯难,不知应不应当信他。” 孔立兴抬脚就朝着他院子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教导道:“老夫知道你在想甚,无非就是怕担责任。科举可是大事儿,你可曾想过,若是真有什么舞弊的事儿,那你这项上人头怕是都要不保了!而推迟放榜,顶多会被降职,这些你回头打点打点,让人帮你美言一二,还能挽回。若是让圣上觉得你小心谨慎,指不定这官职都不用降……” 赵侃生听他说完,顿时就茅塞顿开了,连忙对着孔立兴一拱手道:“学生受教了!” 孔立兴见他听了进去,才满意地捋了捋胡须,“受教了就好,科举是寒门学子一步登天的龙门,万万马虎不得。你也是从科举考上去的,自然也明白,学子们不容易,这事儿得好好查。” 赵侃生一口应下,直接当着老师的面儿就让人将即将贴出去的桂榜暂且压下,又亲自去找了已经封存起来的试卷,从里边找出了那个叫做桑科的人。 雍州参加秋闱的人一共也就三百出头,这里头的试卷大部分他都还有印象。 这个桑科的卷子他才一拿到手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整个人顿时就是一怔,看着下边批阅的是副考官纪岂容的名字,他又连忙让人将纪岂容的叫了过来。 纪岂容听说桂榜迟迟没有放出来,估摸着也是出事儿了,他才一叫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赵大人,可是出事儿了?” 试卷封存的地方不能让不相干的人去看,赵侃生急的团团转,见着纪岂容来了,急忙拉着他去看卷子。 “纪大人,你快看看这个卷子。” 纪岂容急忙接过卷子,一口气从头看到尾,等视线落在自己的名字上头,他差点把眼珠都瞪出来了。 连忙转过头同赵大人说道:“赵大人!这卷子绝对不是我批的!这不是跟解元一样的吗?” 解元是他们一同选出来的,纪岂容自然也有印象。 赵侃生点了点头,脸色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想必你也看出来了,卷子被人给换了,这若是闹开来,恐怕咱们哥俩都不能善了。” 纪岂容打了个寒噤,这岂止是不能善了,上头签着他的名字,这是想要他的命啊! “岂有此理!必须彻查此事!” 赵侃生也十分赞同,“先将卷子封存起来,上报燕王再说。” 八百里加急的文书送到穆紹翎的桌前时,也不过才过去两日。 他打开一看,顿时勃然大怒。 聪明如他,如何看不出来,这是有人想要对付他。 他是对那些权力没什么兴趣,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就愿意被人当傻子耍! 他坐在桌前整整一个时辰,才提笔写了封回信,给了身旁的关怀远,“让人快马加鞭将这信尽快送去雍州,给赵侃生赵大人。” 赵侃生收到信之后,心里也踏实了许多,打开信一看,只见信上写了让他将计就计,先将榜单张贴出去再说。 赵侃生自然是谨遵王命,大家伙儿也因此见到了迟到了四天的桂榜,真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 一直等了四天,矢忠原本还当是对方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没想到对方张贴出来的榜单居然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 福顺站在他身边,问道:“师父,咱们现在怎么办?” 矢忠想了想,“你去想办法将这事儿透露给魏恙,他不是想要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吗?给他。” 福顺一直跟在矢忠身边,把他身上那点儿机灵学了个十成十。 闻言立刻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师父,您真是高啊!” 矢忠笑了笑,“借刀杀人,岂不美哉?至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应当有数。” 福顺连忙拱手,“师父放心,小子清楚的很哩!” 魏恙到底是魏茂功的亲侄子,虽说他生了魏恙的气,但总也不至于置他于死地,听说他有要事禀报,到底也还是见了他。 第498章 黄雀在后 魏恙好不容易见着魏茂功,急忙行了个大礼,“侄儿见过叔叔。” 魏茂功可是个记仇的,那次他差点命都没了,又怎会这样轻而易举的就放过他? 就见他冷哼一声,说道:“莫要叫我叔叔,叫我魏大人。” 魏恙心里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面儿上却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急忙就改了口,“魏大人,侄儿这些日子在家中反省,心中实在懊悔。都怪侄儿愚蠢,若不是侄儿,那日也不会让魏大人置身险境,大人您还是责罚我吧!” 魏茂功轻嗤一声,“责罚你?你离本大人远远儿的,别再让本大人瞧见你就成!” 魏恙知道自己若是想出人头地,还是得靠着他这个阉人叔叔,便忍气吞声地道:“魏大人,您还是让侄儿在跟前儿伺候吧!侄儿自幼没了爹爹,您在侄儿心中就如同爹爹一般,能在您跟前儿尽孝是侄儿的福分。只要您能让侄儿留在您跟前儿,要打要罚,侄儿都听您的。” 魏茂功的心里这才舒坦了许多,“要打要罚都听本大人的?呵呵,本大人要拾掇你,谁敢出来说个不字?!” 魏恙气得咽了口唾沫,魏茂功又接着说道:“行了,滚下去吧。” 魏恙心中暗骂这阉贼不依不饶,实在可憎,但嘴上却道:“大人!侄儿今日在外头听到一件事儿,您应当感兴趣,不若还是让侄儿说给您听个趣儿?” 魏茂功斜睨了他一眼,“哦?什么趣事儿?说来听听。” 魏恙见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不是啥大事儿,就是州府的桂榜晚了四天才放出来,估摸着是出了舞弊的事儿。” 魏茂功自己识字不多,对科举的事儿一点兴趣都没有,闻言也不过是打了个哈欠,意兴阑珊地道:“舞弊不舞弊的同咱们有甚关系?我还当是多大的趣事儿,净说些没用的,本大人要你何用?得了,你还是下去吧?省得人瞅着心烦。” 魏恙急了,也顾不上称呼,急忙说道:“叔叔,这事儿真就同咱们有关系,您不是同燕王合不来吗?这次科举可是他负责的。” 魏茂功的指尖在榻上轻轻点了点,“也是,若是能让他吃个亏,倒也不错。” 魏恙见他转变了态度,心中顿时就是一喜,就听魏茂功又接着说道:“舞弊的事儿到底是你猜测的,还是确有此事?” 魏恙略一沉吟,“是不是真的倒是不清楚,但是外头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是其中一个秀才抄了旁人的文章,还被点成了解元。” 魏茂功十分诧异,“赵侃生公然徇私枉法,难不成是不想要项上人头了吗?” 魏恙本来也搞不清楚这其中的关系,但给他传信儿那人却说得十分明白,此时他琢磨琢磨再转述给魏茂功就行了。 “若不是上头有人罩着,他又如何敢这样做?那解元是谁,您猜猜看?” 魏茂功摇头,“咱跟读书人向来没甚往来,解元是谁我又怎么知道?” 魏恙见他说话的语气缓和,就凑近了些许,同他说道:“叔叔,那人叫吴锡元,他媳妇儿和燕王那未来的小王妃是手帕交……您说,这赵侃生点的解元会不会就是燕王从旁授意的?” 魏茂功忽的一下坐了起来,“好家伙,可算是让我逮着他的把柄了!” 魏恙见状又立刻说道:“叔叔,这回咱们可得逮着机会重创他一回!您若是有用得着侄儿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 魏茂功轻嗤一声,“还重创人一回,本大人还怕被你给重创了呢!” 魏恙连忙跪下抱住他的小腿,“叔叔,上回纯粹是侄儿不知晓,今后再不会了。您再给侄儿个机会吧,旁人犯了错都能戴罪立功,这一回侄儿定然不会让您失望。” 魏茂功皱着眉头低头看他,不耐烦地踢了下腿,“得了,你先回去等信儿,等本大人查清楚再说也不迟。” 魏恙瞧他这样应当算是松了口,这才松开手磕了个头,“哎!侄儿这就滚,叔叔可千万莫要忘了侄儿啊!” 矢忠得知魏恙已经把信儿给了魏茂功,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无论是魏茂功收拾了燕王,还是燕王收拾了魏茂功,对他来说不都是有利的吗? 那边魏茂功也不可能只是听魏恙说了两句话,就让人去赵侃生那里找茬。他找人亲自去外头打听,还让人去州府找证据。 这些事儿自然是他最信任的矢忠干的,矢忠手头现有的证据就送到了他的案几上。 魏茂功这才打心底里兴奋了起来,“让学子们上万人书,去找皇上给个说法。” 自古以来,文人多相轻,谁都不服谁。 再加之原本没考中就心中烦闷,如今得知解元的成绩居然有猫腻,大伙儿自然就不会吃了这个闷亏。 指不定这次考试的名次就是有问题呢?若是能给自己再争取来一次机会,指不定就考中了呢?! 再说了,即便是不成,也法不责众没甚影响的。 等这万人书落在穆天合的书桌上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穆天合勃然大怒,立刻就将主持恩科的穆紹翎叫了过去。 穆紹翎早就做好了准备,倒也不心慌。 他才一脚跨过门槛,迎头就是一个卷轴砸了过来。 穆紹翎眼疾手快地侧身闪躲,那卷轴“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也根本没管,直接抬脚走了进去。 穆天合被他的动作气到了,指着他的鼻子骂道:“真真是翅膀硬了,朕打你都敢躲?!去把那卷轴给朕捡回来!” 穆紹翎却在他桌前一丈处站定,对着他道:“父皇莫要恼怒,为了些愚民的上书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若父皇听听儿臣怎么说?” 穆天合一挥袖子,将手背在身后,哼了一声,“你说!朕倒要看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穆紹翎一拱手,恭谨地道:“父皇,这些学子分明就是被人利用的。不然才半个月的时间,对方又是怎么越过赵大人查清楚两张试卷,且还能如此顺利地送到父皇的面前呢?” 第499章 犯了忌讳 穆天合也不是个傻子,这会儿冷静下来,仔细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确实有些太快了些,背后若是没人运作绝对说不过去。 他可以训斥他的儿子,但是他绝不能被人算计! 再听穆紹翎这话,这小子显然是知道些什么。 “你知道什么就直说,跟朕不用小心试探。”穆天合说道。 穆紹翎撇了撇嘴,不小心试探能行?刚进门差点就挨揍了!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穆紹翎也就直接说了,“父皇,这份万人书是雍州那边派人送过来的,且并未按照正常流程从吏部递上来,而是走了您身边那起子太监们的路子。儿臣作为主考,自然知道背后有人动手脚换了卷子,只是想知道这些事儿究竟是谁在背后捣鬼,这才故意让人将这个万人书送到了您的面前。” 穆天合闻言一挑眉,“难不成连朕在你的算计之中?” 这话可就严重了,穆紹翎连忙义正言辞地否认道:“这怎么可能?!儿臣只是觉着这事儿也唯有您才能彻底处置,您想想,都能避过吏部动用您身边的人,这是小事儿吗?” 做皇上的哪一个不拿自己的小命当回事儿,他们只要自己身边的丫鬟太监们听自己的,如今有人擅自滥用职权,这实在是犯了他的忌讳了。 “你说的不错,按着这条线定能将这背后之人抓起来。不过……” 他话音一转,又看向了穆紹翎,“即便是对方动用了朕的人,又如何确定这万人书上的事儿不是真的?雍州的乡试到底有没有存在舞弊,朕可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 穆紹翎一耸肩,“儿臣能这样说,自然是有证据的。那个叫桑科的人换了试卷,却反过来倒打一耙,说解元抄了他的文章。” 说着,他从袖袋里取出自己带来的三份试卷,“父皇,这是那三份试卷,您看看就知晓了。” 穆天合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陆昌平,陆昌平连忙会意,上前接过穆紹翎手上的试卷,送到了穆天合的案几上。 穆天合打开了试卷,一页一页看了过去,从其中取出最好的一张,这才将视线落在了他的署名上头。 这一看,他顿时就惊讶了,“吴锡元?” 穆紹翎闻言也是一愣,问道:“怎的?父皇,您也识得他?” 穆天合点了点头,“听王启英说起过。” 穆紹翎也没多问,又接着问道:“不知父皇可看出些什么?” 穆天合用食指点了点吴锡元的那张卷子,说道:“这个解元点得不亏,虽说另一张卷子的内容同他相似九成,可差也就差在了最后这一成上头。再看这字,落笔有力,笔锋尖芒,可见也不是一日之功。有道是字如其人,能写出这样字的人,是不屑于做那等事的。” 穆紹翎瞧着他父皇还没老糊涂,这才满意了,便说道:“试卷确实是被人换了,赵大人让人将那叫桑科的抓了起来,重新让他做文章,他写出来的依旧是原先的那一张。可见他的试卷被换,他应当也是不知情的。” 说到这儿,穆紹翎再次从袖袋中取出赵大人的奏折以及桑科的供书。 “父皇,这里还有桑科的供书。” 陆昌平接过供书和奏折呈了上去,穆紹翎紧接着就双手抱拳,对着穆天合祈愿道:“父皇,此事一定要彻查,也好给那些莘莘学子一个公道。” 穆天合一目十行地看完奏折和供书,那个叫桑科的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八成也是被人当成替罪羊了,他自己什么水平自己心里也清楚。此番就算是阴差阳错的过了乡试,被点了解元,等到去了会试、殿试,也肯定得露馅。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被杀头的。 穆天合一把将这些资料拍在案几上,“给朕查!” 能动用宫内太监的还能有谁,皇上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魏茂功一个东厂大都督跑去雍州住了一年了,还不回来,真当他这个当皇上的不敢动他?! 穆天合心中怒气冲冲,但思绪却格外的冷静,此时他还不能冲动。 一个魏茂功死不足惜,可不能因此而影响了自己的江山,还得让他死得悄无声息的…… 这天夜里,一队青龙卫就奔赴了雍州,他们得到的命令便是取魏茂功狗命! 穆紹翎见圣心已经朝着他这边偏袒了,便干脆撂了挑子,连脑子都不肯动一下,直接让皇上自己拿主意。 “父皇,接下来怎么办?这些学子要如何安抚?” 穆天合站起来在勤政殿转悠了两圈儿,才转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下了旨意,“将那些试卷全部张贴出去!让他们自己看看自己是什么水平,连点真才实学都没的,还敢闹事?!将万人书的所有学子禁考三载!以儆效尤!” 三载也不说就是一次考试,但耽误的却是六年时间,指不定六年后许多人都坚持不下去了…… 不过穆紹翎倒是觉得这个法子好,这起子没脑子的若是做了官,那还不是百姓之苦? . 风言风语的在雍州城飘了大半个月,吴锡元分明是有这个真才实学,被他们说的这个名次倒像是来路不正似的。 苏九月有时候出去买菜都听不下去了,想跟人理论两句,却也被吴锡元拦了下来。 “媳妇儿你别生气,不过是个解元,有没有真才实学的等到了殿试不就清楚了?” 苏九月还是皱着鼻子生闷气,“那不得等到明年了?” 吴锡元咧嘴笑,“也没多久,不过我们办喜事的事儿可就等不到明年了!” 他掐了掐手指头,“若是没料错的,家中的屋子约摸也修好了吧?家里来个人也有地儿住了。” 苏九月一跺脚,“你这人还真是的,我也没说要反悔,怎的还这样急。” 吴锡元牵着她的手,在宽大的袖子下边,轻轻捏了下她手上的小肉垫,“这样好看的媳妇儿,自然想尽快据为己有了。” 苏九月的手指顺势同他十指交缠,转过脸来仰起头看他,小脸上写满了认真,一字一句地纠正道:“我本来就是你的。” 第500章 耳根子软没好处 吴锡元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苏九月,直到苏九月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不好意思了,才摇了摇他的手,说道:“走啦!菜还没买呢!” 吴锡元没再逗她,心里却暗地里琢磨着,要让他娘抓紧时间给两人订个日子了。 孟玉春这几日也听说了外头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些风言风语,书院里的同窗还来向他打听过,都被他给骂走了。 旁人不知道吴锡元学问如何,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但凡有点脑子也不会问出这种问题来,人家每月都能拿到书院给前三的奖励,课上夫子的提问也能引经据典,对答如流。 谁傻谁去签这个万人书,反正他是不会签的。 书院里大多数学子对吴锡元都心悦诚服,但还有少数心思不大好的人,琢磨着若是能扳倒吴锡元,说不好他们就能上位了呢? 可是等圣旨一下来,大家伙儿都傻了眼,禁考三年?错过下一次秋闱,那不是得六年了吗? 一时间哀嚎遍地,所有人都懊悔不已,但圣旨已下,谁又能有什么法子? 孟玉春听了倒是痛快了,还拎了一斤小酒去了吴锡元的家中。 “锡元兄开门了!” 敲了几下门,又停了好一会儿,门才从里头打了开来。 是吴锡元亲自过来开门的,开门一看居然来的是他,才问道:“玉春,你怎的来了?” 孟玉春嘿嘿一笑,将自己手上拎着的小酒壶给他看,“打了壶酒,咱们兄弟俩喝两杯,这回可得好好谢谢你哩!” 孟玉春运气极好,中举的统共就七十六人,他便是那第七十六名。 前些日子出了舞弊的事儿,他其实也心慌,唯恐上头让重考。 要重新受九天罪暂且不说,万一第二次他就没那么好运了可怎么办? 这些日子他在家中那叫一个担惊受怕的,可谁能料到,峰回路转,舞弊的事儿根本就是假的,也就不用重考了。 他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吴锡元让开了身子,请他进了家门,才说道:“有什么好谢的,能考中也是你自己的本事,跟我没多大关系。” 孟玉春知道他这是客气的说法,便又接着说道:“先不说你先前儿督促我读书的事儿,就那一手五禽戏,可算是起了大用处了。” 吴锡元笑了起来,“现在知道好了?你平日没事儿在家也打两套,对身子好着哩!” 两人正说着话,苏九月在院子里喊了起来,“锡元,是谁来了?” 吴锡元扬声答道:“孟玉春来了!” “来得可真巧,若是再晚一日,咱们可就得回去了。” 孟玉春也听到了苏九月的话,便侧过脸看着吴锡元问道:“你们要回家了?” 吴锡元嗯了一声,“过些日子我二人应当要办酒席,到时候你可得过来啊。” 孟玉春诧异极了,瞧着他们两人恩恩爱爱的模样,以为早就生米煮成熟饭了,没想到居然还没办酒席? 吴锡元知道他在想啥,就说道:“先前儿都是爹娘给订的,看着旁人成亲办喜事,就想着也跟她办一个。” 孟玉春这回懂了,这不就是童养媳吗? 许多人家都会在孩子小的时候给订个亲事,女方也带回自家养着,不过这种大多数就是等岁数差不多大了,夫妻两人圆个房就行了。左右村里人都知道,也没人会办婚事。 吴锡元这样,还真是疼媳妇儿。 不过他疼媳妇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整个书院几乎没人不知道。 他连忙道喜:“那我必须得去啊!也好让我也沾点儿你们的喜气儿,他日也找个好媳妇儿。” 吴锡元关上了门,“走,咱们进去再说。” 若是以往中了举人之后,定然会有许多人上门拜访,但因着前些日子的风言风语,城中的那些乡绅也都在观望,反而让吴锡元得了几分清闲。 孟玉春一进院子就看到了院子一角晾的衣裳,啧啧两声,“你小子可真是个有福气的,中了解元,又要办喜事儿,不然你直接等到日后中了状元再办?还能凑个人生两大喜事。” 可是他没料到,他话才说了一半,吴锡元就瞪了他一眼,又急忙朝着身后看,发现自家媳妇儿没出来。这才压低声音同孟玉春说道:“别瞎说,什么人生两大喜事,我若是能娶了我媳妇儿,日后天天都是喜事!” 好不容易他媳妇儿这回没反悔,可别叫孟玉春一句话给劝退了。 孟玉春连忙比划了个闭嘴的手势,“是我瞎说,兄弟我过几日定然备上一份厚礼,亲自上门道喜。” 苏九月给他们两人上了茶水,却被孟玉春拦了下来,“嫂子,茶水就不用上了,你给我二人炸个花生米下酒就行。” 苏九月应了一声,便去了厨房。 孟玉春迫不及待地跟吴锡元分享自己今日听来的消息,“锡元兄,你听说了吗?” 吴锡元给他斟了一杯酒,侧过脸问他,“哦?听说了什么?” “圣旨下来了,那些签了万人书的,全部都倒了大霉。” 吴锡元很是平静,也并没有因此而幸灾乐祸,“圣旨怎么说?” 孟玉春将自己听了的消息都告诉了他,“圣旨说万人书上的这些人,统统停考三年。你说说,三年一次秋闱,这不得等六年了?” 吴锡元叹了口气,“他们不过是被人蛊惑,也挺可怜。” 孟玉春笑了笑,“也是活该,什么都不知道,就人云亦云,耳根子这样软,纵使当官也不是什么好官。” 他能说出这番话来,倒是让吴锡元十分诧异,他笑了笑,“你倒是看得明白。” 孟玉春被他夸了,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你不知道,圣上让把那些试卷摘抄张贴出来,让大家伙儿好好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从州府到贡院都挂得到处都是,还有专门的人守着,这回那些人可真没什么能说的了,只你那一手好字,就不是谁都能写出来的。” 吴锡元笑而不语,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第501章 魏大人死了 孟玉春只当他是谦虚,就也没再多说。 他心里都清楚,人跟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不是不好,但却才能有限,当个小官造福一方就行,比如他。但有些人有大才,这样的人就该进内阁,为江山社稷出谋划策,比如吴锡元。 他心情复杂的举起酒杯,对着吴锡元说道:“来,锡元兄,咱们干一杯。今后苟富贵,勿相忘啊!” 吴锡元也笑着举起了酒杯,“下酒菜都没上来,你就先喝上了。” “这不是心情好么!” …… 两人正说着话,苏九月就端着两盘菜上来了,一份花生米,一份拌黄瓜。 “家中也没甚下酒菜了,我出去买一些酱牛肉回来。” 孟玉春怪不好意思的,急忙起身说道:“嫂子,不用麻烦了,两个下酒菜就够了。” 苏九月却笑着道:“你上门来,怎好就用这点菜打发你?你且坐着就是,我去街口买了就回。” 她去了西街口,买了五十个大钱的酱牛肉。 若不是如今日子过得好了,她才舍不得买这个哩。 拎着店家包好的酱牛肉,她正准备回去,忽然想起来吴锡元酒量不好,还得买些蜂蜜回去,等晚些时候兑一杯给他喝,也省得他明日不舒服。 就在她准备掉头去买蜂蜜的时候,忽然就有个人拦住了她。 “小姑娘,你知道魏府怎样走么?” 苏九月一抬头就看到一张其貌不扬的脸,这人约摸三十出头的模样,身上穿着一件灰扑扑的褐色短打,头发被一根木头簪子挽起来盘在头顶,几绺头发掉了下来,是那种丢到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长相。 “魏府?”她皱了皱鼻子,又接着问道:“是哪个魏府?” “魏都督的府上。” 苏九月见他原来是在打听魏公公的住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拎着自己的东西转头就走,“不知道!” 魏公公是坏人,这个人去找他,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她才不要跟坏人讲话。 苏九月连头都没回,就直接去了卖蜂蜜的铺子,买了一点蜂蜜。 吴锡元见着他回来了,才放了心,问了一句,“今儿怎的回来得这样晚?” 苏九月将手上拎着的一小罐蜂蜜给他看,“还顺便买了点蜂蜜回来,你们等着啊,我这就去把酱牛肉切了给你们端过来。” 路上碰到问路人的这个小插曲虽说让苏九月不痛快了,但她也确实没放在心上。 第二日他们两人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城的时候,才发现城门又给封了,一大群的老百姓堵在门口,都不让出去。 苏九月拉着吴锡元的衣摆,仰起头问他,“锡元,是不是出事儿了?” 吴锡元也不清楚,又担心人多将他们两个挤散了,就伸手将苏九月揽在怀里,不让任何人挤到她。 “咱们先看看再说。” 没多一会儿,他们也搞清楚了,昨儿夜里魏公公被人给杀了,今儿知州王大人为了找出凶手,直接锁了四个城门。 苏九月听到魏公公三个字,顿时就是一愣,下意识得想起来昨儿找她问路的那个男人。 那人生得极为普通,真让她说个什么特点出来,她还真说不出来。 莫非……魏公公的死,就是那人所为? 她扯了扯吴锡元的衣角,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跟自己先回去。 等拉着他回到家里,苏九月才同吴锡元说道:“锡元,昨儿我忘了同你说。我出去买酱牛肉的时候,有个人找我问路,问的正是魏公公的府上,不过我以为他跟那魏公公一样都是坏人,就没有告诉他。” 吴锡元一愣,没想到自家媳妇儿出去随便买个东西都能碰上当事人,这运气也实在是绝了。 就听苏九月捶胸顿足,十分懊恼地说道:“我估摸着他就是那杀魏公公的人。早知道他是去替天行道的,我定然亲自带他找去魏府!哪儿还会同他置气。” 吴锡元听着他她这话,没忍住笑出声来,“你呀,也是个小孩子脾气。咱们便是没告诉他,又有何妨,他不还是找去了?” 苏九月一想也正是这样,心中才舒坦了许多,“魏公公那个大坏人,早该被人除了。要我说,杀了他才是最好,怎的王大人还一副要查个究竟的模样?” 吴锡元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小脑袋不安分地在他的手下动来动去,他才嘴角一勾,十分有耐心地同她解释道:“虽说他是个坏人,但他牵扯到了各方势力。皇上也知道他的野心,又担心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要么能查清楚他背后所有的罪证,将那些坏人连根拔起;要么就得像这样,一个一个地除掉他们。” 苏九月越听眼睛越瞪的大,等吴锡元说完,她早已经是一副震惊的模样,“所以……所以,你说是昨儿那人是皇上派来的?” 吴锡元只是笑了笑,给了她一个不大确定的答案,“或许吧。” 苏九月心中却觉得有可能,若是将魏公公的死按成一个意外,那些人即便是猜到是皇上所为,至少明面儿上不能怎样。 她叹了口气,吴锡元看向了她,就听她又接着说道:“当官也太复杂了,还不如回家种地。” 吴锡元捏了下她的小脸,“那可不行,种地是靠天吃饭,只有当官靠的是自己。” 苏九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是,昨年那场大旱就是老天不给饭吃,老百姓们也太苦了。” 吴锡元看着她摇头晃脑袋的模样,顺手给她倒了杯水,塞进她的手里,说道:“先喝口水,今儿约摸是回不去了,等过几日再说。” 果然,王广贤也是按着章程走形式,他虽然不知道魏公公太多的黑料,但兔儿岭的炸药他还是清楚的,这样的人渣实在死不足惜。 他愿意走个形式应付一下,也是为了全城百姓着想,省得大家担心自己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只是皇上要杀的人,哪儿能让人查出什么来?他便是查出点东西,也得说没有。 便对着魏恙问道:“魏大人可是得罪了什么人?魏府守卫森严,等闲人定然进不去,本大人觉着约摸是仇家来寻仇的,你可有甚头绪?” 第502章 有猫腻 魏恙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最终憋出来一个名字,“辛友冲。” 这人王广贤从来都未曾听说过,便又接着问道:“这人是何人?同魏大人有何冲突?便是要寻仇,总是有仇在先的吧?” 魏恙拱了拱手,“大人,这人是宫里的一个太监,原先就同我叔叔在一处当值,只是后来我叔叔更为能干,被圣上提拔,一路升到了东厂都督。而那人还不过是个宫里的小太监,对我叔叔一直颇为嫉妒。原先我也总是听我叔叔说起过他,却没一句好话的,说这个叫辛友冲的总是给他使绊子……” 王广贤:“……” 若只是嫉妒真不可能千里迢迢跑来杀了他,这背后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什么魏恙不知道的事情?这个叫辛友冲的,他暂且先记下了,回头禀报给皇上,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他将功补过。 他如今也算是看清楚了,这个魏恙一定不被魏茂功信赖,知道的根本没多少。 魏茂功生前身旁有一个得力的干将,将那人叫来,恐怕能问到的东西会更多一些。 “行了,本大人知道了,你去将魏大人身边的矢忠叫来。” 魏恙应了一声是,又再次对着他行了个拱手礼,“大人,我叔叔被奸人所杀,实在意难平,还请您一定要找出真凶。” 王广贤也没应承他什么,只是对着他摆了摆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矢忠走到堂前,对着王广贤也行了一礼,“王大人。” 矢忠在东厂供职,职位同王广贤相当。因此,即便是王广贤再看不起这起子阉人,这会儿也只能让人给他搬了个凳子过来,和气地问道:“矢公公,昨儿魏大人被奸人所害,本官搜查了全城,也没找到什么可疑的人,不知公公可否能给本官提供些许线索?” 矢忠可不比魏恙是个单纯的傻白甜,他心里清楚魏公公碍了多少人的事。 不管是皇上,还是苏大将军,又或者是燕王……每一个都想杀之而后快,先前儿几次被他躲过了,那是他运气好,也是守卫得当。如今有他放水,魏公公不死也难啊。 还提供什么线索,他的死人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咱家也不知,魏公公先前儿被吓着了,一直在府上连门都不敢出。若真是有人来上门寻仇,那么咱家觉着约摸是上回打了魏公公的那人。” 魏公公挨打的事儿当初也是闹得满城风雨,王广贤自然也是有所耳闻,但当初魏公公大概觉得是有些丢人,便没有报官,他自然也不会去多管闲事。 见着他提到打了魏公公那人,王广贤也在心中轻嗤一声。 这个矢公公也是会瞎扯淡的,那人将魏公公闷头一顿揍都没要他性命,如今怎会又想不开跑他家去要他性命? 不过由此他也能看得出来,矢公公对此事是极尽敷衍,可见对原先的魏公公算是积怨已久。 猜到了矢公公的意思,王广贤也顺着他的话说道:“上次谁打了魏公公?本官怎的从未听说?” 矢忠摇头,“那时魏公公厌弃了咱家,咱家也不知此事是何人所为。” 王广贤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本官也只能尽力去查了。” 他亲自将矢忠送出了门,转头就给户部去了一封信。 魏恙说的那个辛友冲总是被魏茂功提在嘴上,可见关系十分密切,多少得去查查。 王广贤实在是太想立功了,同庆五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他若是在最后的几个月再干不出点成绩来,估摸着明年他就应该被降级了。 这封信其实也是他本着瞎猫碰死耗子的想法送出去的,但信到了户部,户部尚书荆万青想到前几日有人越过他,直接将雍州的万民书呈到了皇上面前。他原本就为着这事儿生气,如今这信正好送到他面前,他就留了下来。 他敏锐地觉得这其中有些猫腻,魏公公不是什么好人,那个辛友冲也不见得就干净,这封信还是要呈给皇上看看。 . 勤政殿里 陆昌平正在帮穆天合研墨,忽然就有小太监走进了殿中,对着皇上行了一礼,“陛下,户部尚书荆万青大人求见。” 穆天合抬头看了他一眼,也放下了手中的笔杆,眨了下略微有些酸涩的眼睛,对着他说道:“请他进来。” 户部平素能帮他处理不少事儿,比他那几个不孝儿子可有用得多了。 荆万青平时也不大多事,此番前来定然是碰上什么他也解决不了的难题了。 小太监走出大殿,去请了荆万青进去。 荆万青对他拱手道谢,才拎起衣摆迈过大殿的门槛。 “爱卿此番前来,可有何事?”穆天合问道。 荆万青躬身,将自己在袖袋中揣了一路的信举过头顶,“皇上,雍州知州王广贤派人送了封信过来。” 穆天合一听又是雍州的来信,想着约摸是为了魏公公之事。 他这几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除了魏公公这个祸患,他这阵子积压在心中的郁气都一吐为快。 便对着荆万青说道:“呈上来看看。” 陆昌平从荆万青手中接过信,又递给了穆天合。 殿中的长颈仙鹤云纹铜炉袅袅地吐出些缥缈的暗香,荆万青一直低着头,殿中安静极了。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皇上动了,他将那封信重新放在了桌子上,偏过头去看站在他身边的陆昌平,问道:“这个辛友冲在何处当差?” 陆昌平皱了皱眉头,沉吟了片刻,“咱们宫里似乎没有叫这名儿的……” 不过很快他又想了起来,“对了!陛下,咱们宫里管着小库房的太监荣春似乎在未进宫前曾叫这名儿。” 穆天合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片刻之后,他忽的抬头看向了站在殿中的荆万青,“这事儿交给你去查,查查这个辛友冲到底是不是魏公公的余党。” 荆万青应了一声是,就听皇上又接着对着陆昌平说道:“你去把这个荣春给换了。” 第503章 早还乡 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他既然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再将他放在身边,总觉得有些后颈发凉。 陆昌平刚应了下来,荆万青却突然出声阻拦了他们,“皇上,臣以为万万不可。” 穆天合的视线又落到了他的身上,扬起了下巴,问他,“这是为何?” 荆万青双手抱拳,“回皇上的话,那人荣春恐怕只是其中的一条线,微臣以为此事定然牵扯甚广,甚至就连当初陛下缠绵病榻都同他们脱不开关系。咱们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先不要打草惊蛇,将他们一个一个查清楚再说。” 说到这儿,他又停顿了片刻,才又接着说道:“陛下您如今就住在勤政殿,除了能信得过的人,其余人等一律不许进来。如此,才能保证皇上的安危啊!” 穆天合听到他说自己缠绵病榻的事,不自觉地就黑了脸。 他当初哪儿是缠绵病榻,根本就是被人下了毒。他好了之后,彻查此事,也都毫无头绪,最后无奈他只能将身边的所有人都彻彻底底换了一遍。 如今听到荆万青的话,他也被说服了。 只见他微微颔首,说道:“那就按爱卿说的做。” 荆万青是个做事极为认真的人,皇上交代的事儿不出三天,他就得了个结果出来。 这次再次拜见皇上,穆天合也很快就见了他。 荆万青将自己查出来的证据呈了上去,“那个辛友冲与魏公公是同乡,两人进宫以后也相互扶持。后来因着魏公公升迁,两人起了些许嫌隙。不过魏公公也利用职权之便帮了辛友冲许多,辛友冲也因此成了魏公公的耳目。与辛友冲住同一个院子的小太监说,他每月初一夜里四更过后都会出趟门。原先他起夜的时候碰到过一次,后来才发现每月初一都会出去……” 至于小太监为何不早说出来,大家都明白,想要在这个宫里活得越久,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说。 就连皇上都能被人下毒手,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太监。 “初一没有月色,恐怕他正是趁着夜色浓重方便行事,至于每月初一去了何处,微臣还尚未查清楚。” 荆万青总结了一番,大致意思就是这个辛友冲是不大对劲的,他只是表面上同魏公公不和,暗地里还帮他做了不少事情。 穆天合心中早有猜测,但得了准信也依然愤怒异常,他一挥衣袖,冷哼一声,“这起子阉人,领着朕的俸禄,住着朕的屋子,反而还分不清谁到底才是他们的主子。” 等着他的怒气都发泄殆尽,才对着荆万青说道:“接着查,将他背后之人都给朕揪出来!” 荆万青拱手应是,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 城门封锁了几日,可算是开了,吴锡元拎着他们的包袱,领着苏九月一同回了家。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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