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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现如今哪个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也没见人家一言不合就要人性命的。 不过还有些皇上也没法说的事情,长公主私下里有多荒唐那可是众所周知的。 王启英心里清楚,皇上心中自然也清楚,两人都没说破。 景孝帝将那两本医书放在桌上,叹了口气,“罢了,这些事儿早就过去了,不提也罢。倒是你去了趟洛阳,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发现?” 王启英点了点头,“回皇上的话,自然是有的。若仅仅只有这些,臣也不会如此仪容不整的就来见您了。” 他又看向了赵昌平,对着他说道:“赵公公,可否能将下官先前儿带来的包袱一并拿进来?” 大臣们来见皇上,带的东西都是要经过严格检查的,即便是这人是皇上十分宠信的王大人也依然不能例外。 赵昌平应了一声,亲自走出去将王启英那个包袱拿了进来。 包袱里东西装的不多,轻飘飘的,他亲自将包袱送到了王启英的面前。 王启英同他道了声谢,接过包袱,把里边的东西掏出来递给了皇上看。 皇上看着面前的小果子,已经有些坏了,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皇上的鼻子皱了起来,一脸的嫌弃,“这是什么东西?你这小子仗着朕的宠幸,怎的什么东西都敢往御前拿?” 王启英急忙起身捋了捋袖子跪下给他磕头,“皇上息怒。” 他一跪皇上就说道:“好端端的怎的又跪了?朕也没怪你,你说清楚就是了。” 说着,又看了一眼一旁立着赵昌平,“去,把他扶起来。” 王启英一听他这话,自个儿屁颠屁颠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臣年纪轻,自个儿能起来,就不麻烦赵公公了。” “行了,别贫嘴,说正事。” 王启英也在顷刻间变了脸色,“是!” 他伸手将那包裹里的小果子从盒子里取出来了一颗,对着皇上说道:“皇上,这果子是南边儿的一种果子,味道有些特别,许多人接受不了这个味道,所以应当不大会进贡到御前。臣自幼是个好吃懒做的,有幸尝过这种山货。这种野果子叫做木月果,咱们京里可没这东西,洛阳也没有,但这东西确实臣在裴驸马的书桌上找到的。” 皇上看着他,“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臣已经让人打听了,这东西是白家商会让从南边儿运过来的,总共也就运来了两斤,全都送去了裴府。” “你是说白家商会也有问题?” 景孝帝脸都要绿了,看向了一旁的赵昌平,问道:“赵昌平,先前儿朕吃的那鸡蛋可是白家商会送来的?!” 赵昌平心中也有些慌了,“回皇上的话,正是。” 景孝帝起身转悠了两圈儿,立刻都觉得自己呼吸不大顺畅了,“这些人还真是无孔不入!王启英!你到底查出了什么?尽管说来,朕替你做主,谁都无需顾及!” 皇上都站着了,王启英哪儿敢坐着,又起身对着他一拱手,“臣谢主隆恩!” “先前儿臣在查喻仁郡主案子的同时,还查了曲大人的案子,匿名举报曲大人的信件是有人特意误导我们的。经过调查那封信正是出自白家商会的大少爷白孟州的手笔。” 王启英稍稍停顿了片刻,才又接着说道:“我们怀疑白家商会有猫腻就跟着他们一起去了洛阳,可我们才刚一到洛阳,就被人盯上了。” 才刚到一个地方就被当地的地头蛇给盯上了,哪个天子能容忍这样的存在? 景孝帝十分庆幸这次王启英前去了洛阳,不然那边儿天高皇帝远的,等他们成了气候,对大夏朝而言,可能真就成了个大危机了。 王启英又接着说道:“为了麻痹裴驸马等人,我们四个就装作是去出游的纨绔,幸好在当地遇上了我岳家的四叔顾泯行,在他的帮助下,我们查出来白家偷偷的去给裴驸马送了信。” 一边说着,他一边又将信给拿了出来,“这信也被臣顺手给摸来了,这上边儿写着的君耳无碍,行动失败八个字。君耳不就是郡主的郡吗?白家商会一定同裴驸马有这脱不开的关系。” 景孝帝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人,说着说着便出来一个证据的,不按照常理出牌,但却说的句句在理。 就在景孝帝在思索着要如何处置这个案子的时候,忽然外头的门轻轻响了两声,赵昌平急忙走过去看。 第641章 请君入瓮 赵昌平急忙就走过去打开了门,就看到外头站着的人正是他干儿子小全子。 “没看到皇上正在同王大人说正事儿吗?你这时候来打搅可是想挨板子了?”他没好气的说道。 小全子急忙拱了拱手,“干爹,儿子御前伺候时候也不短了,哪儿能不懂这个道理?实在是有急事要禀报!裴驸马他回京了!” 若是在今日王启英来之前,赵昌平定然会瞪他一眼,说一句回来就回来了,这有甚大惊小怪的。 可如今他知道裴驸马做的那些事情以后,再也冷静不下来了,急忙说道:“你在外头守着,不要让人靠近,我这就去禀报给皇上。” “是!” 赵昌平回来的时候,正好就听到了王启英在给自己几个兄弟邀功。 平心而论,这次虽说大家都辛苦了,但真正牺牲最大的还是李程季。 他一个纨绔公子哥儿啥时候干过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即便是当初跟他一起去找赃银的时候,也没这次危险。 “是李程季李大人扮作女人混进去的,其中许多证据也是他帮着找到的。最后那一日也是他故意拖延时间,臣才能摸去裴驸马的书房找到这些相关证据。若是臣再晚到一会儿,他就应该危险了……” 皇上听到这里,脸上才露出了些许欣慰,“原先朕还总是觉得朝中这些老臣年纪大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没经过事儿,日后的大夏朝还不知道要成了什么样。但如今看来,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倒也不是完全靠不住。” 王启英听了之后,脸色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有人在前头顶着的时候,我们只用当个孩子就好,但如今朝廷需要我们,我们又怎能不替朝廷出这一份力?” 景孝帝摸着胡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你想什么,朕都知道,你放心,这两个案子破了,朕一定给你们几个都记上一功!” 王启英急忙跪下磕头,“皇上圣明。” 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再次抬起头看向了皇上,“皇上,臣……从裴府走的时候打晕了裴驸马,还从他身上顺走了两个东西。” 景孝帝好奇了起来,“哦?什么东西?” 王启英在自己荷包里掏了掏,摸出那两个小东西双手捧着递给了景孝帝。 景孝帝一看,是一把钥匙和一个印章。 他伸手从王启英手上拿起了印章,仔细一看,才发现上边刻着一个“仲”字。 这是什么意思? 他自个儿想不明白,就问王启英,王启英也一问三不知,“臣也不大清楚,至于这钥匙是何处的,臣也不大清楚。只是想着能被裴驸马贴身携带的物件,一定不会是什么普通之物。” 景孝帝让赵昌平将这物件儿收起来,就对着他说道:“行了,这些朕会让人查的。这几日你也累了,先下去好生休息吧。” 王启英听了他这话,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连忙跪下磕了个头,麻溜儿的滚了。 他前脚刚走,景孝帝就对着赵昌平吩咐道:“去请苏大将军和陆太师!” 苏大将军和陆太师是他的心腹,即使有一天他信不过他自己的儿子,也一定能信得过这两个人。 赵昌平估摸着皇上应当是自个儿心里犯了难,想要找这两位大人来帮着出出主意。 他急忙应了一声,亲自跑了一趟。 苏大将军年纪轻动作快,比陆太师早那么一刻钟先到了宫里。 可他也没先进去,一直等到陆太师来了,两人才一同进了勤政殿。 景孝帝一看他这两个肱股之臣,只觉得什么难题都要迎刃而解了。 宫人给两位大人上了茶,景孝帝才将方才王启英的说辞说了一遍给他们听。 “两位大人,朕现在直接下旨让人抓了裴正冲,你二位觉得可有什么不妥?” 谁知道这两位居然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不妥。” “皇上,万万不可。” 景孝帝看向了陆太师,“还请爱卿详细说与朕听听。” 陆太师对着苏大将军一拱手,才转而细细说与皇上听,“等闲人家会为了对付自己夫人就培养这么一个富可敌国的商会?且不是老臣说话直接,而是那裴正冲根本就不是这块料子,他背后定然还有人。” 苏庄跟着点头,还补充了一句,“洛阳城有洛阳王,还有知州等等,在这样的地方想要一家独大很难,稍微有些动静咱们在京里都会有所耳闻。可据王启英所说,他们才刚一到洛阳就被人盯上了,可见整个洛阳已经围得跟个铁桶一样。势力发展成这样,想要绕过洛阳王根本就不可能。” 有些事情他不能明说,毕竟谋逆可是个滔天大罪。 但他们这么多将士为了守卫疆土马革裹尸,若是再发生内乱,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必须要提早防备。 景孝帝被他这么一说,也愣住了,再看向陆太师,只见陆太师也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显然十分赞同苏大将军的观点。 “洛阳王不问朝政多年,怎么……”景孝帝也不知是在问苏大将军他们,还是在自言自语。 “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还需防患于未然啊!”陆太师也叹了口气。 景孝帝比起先帝确实少了许多野心,这样的帝王仁慈,是百姓的幸事,但却是自己的不幸。 前年被人下毒一事,还没让他长记性吗? 事到如今连是谁动手的还没搞清楚,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惦记着他的位置。 景孝帝皱着眉头两手放在大腿上,许久才说道:“朕知晓了,这就派人去盯着裴驸马。” 他又看向了赵昌平,“去洛阳传旨,就说清明时候,朕打算亲自去祭祖,让洛阳王回京,同朕一同前去祭拜!” 陆太师看着景孝帝,面儿上可算露出了些许欣慰。 皇上还年轻,他岁数已经大了,帮不了他许久了,这做君王之道还得他自己个儿慢慢琢磨才是。 苏大将军却忽然起身,对着皇上一抱拳,“皇上,臣愿意亲自去洛阳传旨!” 第642章 居然这么能干 景孝帝和陆太师听了这话之后,诧异地看了一眼苏大将军。 苏大将军顶着他们两人的视线,对着景孝帝说道:“那洛阳王拥兵自重,等闲人去传旨,只怕他会找理由推脱。而让臣去传旨,只要他人在洛阳还有一口气,臣都能给他带回京来!” 陆太师闻言也微微颔首,“大将军说的在理。” 景孝帝却道:“朕就是怕那洛阳王黔驴技穷,到时候会对大将军不利啊!” 苏庄听了眼眶微红,对着景孝帝一抱拳,哽咽着道:“有您这句话,臣这辈子定然为大夏朝鞠躬尽瘁。” 景孝帝亲手将他扶了起来,对着他说道:“大夏朝能有今日的安宁,爱卿应当居首功,这一切朕乃至整个大夏朝的老百姓都是记得的。” 说了不少场面话,苏庄这才情真意切地说道:“皇上,臣有武艺傍身,料想比派个文臣去要好许多,至少会让那洛阳王忌惮几分。若是臣都请不来的人,恐怕旁人就更请不来了。” 这话倒是说到了景孝帝的心坎里,因此他便也没再推辞,而是对着苏庄一抱拳,“那就劳烦大将军跑一趟了。” 苏庄哪里敢受圣上的礼,急忙跪下行了个大礼,“皇上您这话岂不是折煞臣吗?只要圣上下旨,刀山火海,臣都愿意去。” . 王启英从宫里出去,回到自己府上,换了一身舒服的常服,管家才来禀报道:“少爷,先前儿您不在府上的时候,吴公子还来过府上。” 王启英认识的姓吴的人也就吴锡元一个,他立刻就坐了起来,对着管家问道:“王叔,我那妹婿过来府上可有说找我什么事儿?莫非是遇上什么难处了?” 管家摇了摇头,面儿上依旧笑呵呵的,“少爷,您多虑了。吴公子他不仅没遇上什么难事儿,反而是碰上好事儿了,才来跟您说一声,原本想让您一起高兴高兴的,正巧您不在府上,这才只是留了个信儿。” 王启英听了这话,才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在了躺椅上,对着管家问道:“吓我一跳,还当有人趁着少爷我不在京里,有人欺负他们了呢!来,说说,到底是什么好事儿?我那妹婿向来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这回能让他亲自登门,估摸着可不是一般的大好事儿。” 说着,他自己心中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坐了起来,看着管家求证道:“是不是科举的成绩出来了?我就隐隐觉得自个儿似乎错过了什么,怎的将这茬儿给忘了?我那妹婿学问了得,应当是考上了吧?如何?考了个什么名次?是外放了?还是留京了?” 他自个儿是在京城的,因此他私心里也想让吴锡元留京,但是他也知道,若是名次不佳,留京倒是不如外放。 看来,他这次回来还不能闲着,得想法子去吏部帮他妹婿好生运作运作,看看能不能给谋个好地儿。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管家却笑着说道:“吴公子学问了得,三元及第啊!前几日他来咱们府上的时候,给您留了句话,说是他被皇上点了翰林院修撰。” 王启英的眼睛和嘴巴张的一样大,半天儿都有些不敢置信,“什么?你说的是真的?三元及第?中状元了?还进了翰林院?” 管家面儿上带着笑,微微颔首,“自然是真的,奴才怎敢在这事儿上骗您?” 王启英掀起自己身上搭着的毯子,从躺椅上下来,“去让人套马车,少爷我换身衣裳,咱们去趟吴家。” 管家应了一声是,就去忙了。 王启英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状元啊!他原先连想都不敢想。 只知道自己那妹婿能干,却也没想过他居然这么能干。 不行,他得过去亲自看看,看看那家伙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 可谁知道他急匆匆的跑去吴家,却扑了个空。 那个院子里如今只住着孟玉春和巩治宜两口子,他们两家也在收拾行李。 巩治宜一看到王启英来了,就知道他应当是来找吴锡元他们的,就问道:“王大人,您可是找锡元他们的?” 王启英点了点头,“正是,他们在家否?” 巩治宜摇头,“他们昨儿才搬走,没给您去个信儿?他们说给家里人写了信,想让爹娘一并过来住,就在京里赁了个小院子。” 吴锡元没跟他们说院子是买的,毕竟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他们一个普通的农户,能在京里买的起宅子?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王启英急忙就说道:“不知可否劳烦公子给我带个路?” 巩治宜知道这位是大理寺的王大人,也乐意结个善缘,就笑着应了下来,“不过是举手之劳,他们住在染坊街,离这儿倒是稍稍有些远。” “染坊路?” 这可是个好地段啊,他这妹婿可算是开窍了一回。住在染坊路,周围都是当官的,就算只是混个脸熟,日后做官或许都会有人看在面子情上给行个方便。 “坐我的车去。” 马车“吱吱呀呀”的走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了染坊街十五号。 “少爷,到了。” 王启英掀开马车帘子,朝着外头看了一眼,才又对着巩治宜问道:“公子,你看可是这里了?” 巩治宜也跟着看了一眼,“正是!” 他从马车上下来,走上前去敲门。 “锡元!锡元兄!快开门!” 吴锡元正在屋子里忙活着,昨儿他们才搬进来,院子里还得收拾。 昨儿九月才告了一天的假,今儿她走了,家里就他一个人来收拾,趁着天儿好,就将屋子里的被褥和桌椅都搬出来透透气。 听着外头有人叫门,听着似乎还是巩治宜的声音。 “来了。”他放下手中的扫帚,走过去打开了门。 王启英站在巩治宜的身后,看着吴锡元此时的模样,差点没笑出声来。 “妹婿啊!你这是个甚打扮?” 吴锡元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围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在打扫院子的,担心弄脏了衣裳。翰林院给了我三日安家的假期,但是九月还得去当值,我就自个儿收拾收拾屋子,不然等九月回来还有许多活儿要干。” 第643章 暗示 王启英绕过他看向了他的身后,只见院子里摆的满满当当的。 “就你一个人?” 吴锡元应了一声,“嗯,我媳妇儿应当晚些时候才回来。” 王启英朝着身后的王通喊了一声,“王通!你回去带几个丫鬟过来!” 他才刚一说话,就被吴锡元给打断了,“义兄!实在不必,这些我们自个儿慢慢收拾就收拾妥当了。” 王启英走到他身边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妹婿啊,我一看就知道你想多了。我可没想给你们丫鬟啊,只是让人来帮着打扫打扫屋子。不然我妹子回来不还得忙活?便是我不心疼,你自个儿还不心疼?” 吴锡元这回倒是有些动摇了,王启英也看了出来,“行啦,都是一家人跟你哥客气什么?走,咱们先进屋去。” 巩治宜将人带过来了,觉得自个儿这会再留在此处有些碍事,就对着他们兄弟两个辞行。 “王大人,锡元兄,既然人我都带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王启英对着他也一抱拳,“麻烦公子跟我跑一趟了。” 说完,他又扬声对着外头的王通说道:“王通!你回府上的时候,顺道将这位公子再送回去。” “是!” 王启英得了他的话,就拉着吴锡元进屋子,丝毫不客气。 “妹婿,你可以啊!原先怎么没看出来,你居然这样厉害!” 吴锡元露齿一笑,“我自个儿也没想到,约摸是运气到了吧。” “哈哈哈,估摸着是蹭了我的福运,我这大半年的运气也是极好了。你瞧,你们一认识,也是步步高升。” 吴锡元也跟着点头应是,“还真是,早知如此早些认识义兄,恐怕我脑子早就好了。” 王启英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人要知足啊!知足常乐。” 吴锡元笑了起来,“您说的是。” 王启英也跟着笑了起来,“听闻你要将伯母接过来?” 吴锡元点了点头,“正是,我爹娘辛苦了一辈子,如今我也做了官,是时候将爹娘接过来享享清福。” 王启英接着说道:“伯父伯母两人上京城来,难免让人有些不大放心。不然这样,我家在那边还有些下人没回来,妹婿可以写信让伯父伯母去找他们,我让人送他们一程。” 吴锡元原本也想着他爹娘年纪大了,有些不大放心,如今听他这么一说,思忖了片刻也应了下来,对着他一拱手,“那就麻烦义兄了。” “这有甚麻烦的?你这院子是赁的?位置倒是不错,我名下还有套宅子在这附近……” 他这话才刚说了一半,吴锡元就意识到了他的用意,急忙打断了他的话,“义兄!这院子不是赁的!” 王启英将信将疑地看着他,“那我怎么听你那同窗说是赁的?” 吴锡元叹了口气,解释道:“还不是因着手里有那么些银钱不好解释?这才同他们撒了个谎。” 停顿了片刻,他又接着说道:“院子是宋将军卖给我们的,比市场价便宜了两成,我们夫妻两个还有些许积蓄,就买了下来,地段还不错,也算是有个家了。” 王启英眉头一皱,“这个宋阔也太抠了!才两成?!退了!我卖给你们,只收两成的钱!” 吴锡元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大抵就是盛情难却吧? “义兄,这我们怎么敢要?宋将军原本也是要将院子送给我们的,我们两口子好说歹说,他才只收了八成的银子。” 王启英见状只好作罢,“行吧,这处地段也算不错,那宋阔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儿。” 吴锡元点了点头,又转而问他,“义兄,听闻你先前儿去洛阳了?” 王启英应了一声,“是啊,今儿才回来,听说你中了状元,就急急忙忙赶来了。” 吴锡元有些欲言又止,被王启英看到了,就直接问道:“妹婿,你有什么要说的,直说便是。” 吴锡元确实有许多要说的,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才能将事情解释的更加合理一些。 “义兄,你可还记得那个假和尚?” “承远?”王启英自然是记得的。 “对,正是他。” 王启英不大明白他怎么好端端地又提起了这个和尚,就问道:“他怎么了?” 承远被他们大理寺抓回去之后,经过各种各样的法子,才算是撬开了他的嘴。 他是个白家商会的人,真正的承远已经被他杀了。因着慈安寺是皇家寺院,他在那里时不时的可以给一些达官贵人讲经,消息也十分灵通。 这个承远无论是佛门武艺还是佛经都已经十分精通,足以见他来到慈安寺的时候不短了。 吴锡元想了想,才将当初苏九月的那个梦换了个方式告诉了他,“先前儿我们在牛头镇的时候碰到了这个承远,您还记得吗?” 王启英哪儿能不记得!金刚经还是他们给他的! “自然记得!” “先前儿我也没注意,只是方才您说起洛阳,我才忽然想了起来。那日我们在牛头镇,在顺来客栈碰上了承远的。当时他跟那个掌柜的说话,我听的很清楚,他们说的是洛阳话,他让那掌柜的帮他给洛阳送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个承远跟洛阳那边是不是有关系。” 王启英也一愣,怎么还跟雍州扯上关系了? 京城、洛阳、雍州,分别代表着天家、边关以及…… 王启英不敢深想,但定然是皇家有人通敌卖国了。 凭着裴正冲那男女不分的脑子,定然干不出这种欺上瞒下的事儿。 难不成是洛阳王? 吴锡元见他若有所思,觉得自己应当是暗示地到位了,便又说道:“洛阳是个好地方,古有阿斗乐不思蜀,如今再看洛阳王乐不思京城。听闻洛阳王已经有十多年没回过京城了吧?” 十多年没回京城?这一句又提醒了王启英,这样的人不是丝毫没有野心,就是另有所图。 但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摆在他面前,若说洛阳王真的什么野心都没有。 他自己也不大相信了…… 第644章 有人不开眼 “好,今儿这话我记下了,回去我再让人好好查查承远同洛阳那边儿的关系。” 吴锡元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王启英却一拍脑门,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白家商会那边儿。” 吴锡元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来,若是身边儿的人都这样聪明,他们一起共事应当也会方便许多。 没多久王启英让王通带的丫鬟也都过来了,王启英让人家先在院子里摆上茶盏。 王启英是客人,吴锡元自然亲自动手给他泡茶。 王启英就坐在他对面儿,看着吴锡元一手捏着袖子,另一只手拎着水壶洗茶,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妹婿啊,看着你这样,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王启英说道。 吴锡元正在泡第一道茶,听了这话,手下动作一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哦?义兄想起谁来了?” 王启英笑了笑,“我外公。” 吴锡元有些讶然,王启英的外公是谁他还是知道的,他娘是陆太师的嫡次女。当初王启英他娘出嫁的时候,陆太师十分不舍,给女儿准备了十里红妆,就在许多年后,王启英娶亲的时候,这事儿也依然被人拿出来说话。 王启英看着他这模样,就解释了一句,“我外公便是陆太师,从前没说过吧?能将泡茶这种活儿做的赏心悦目的,除了陆太师,约摸也就只有你了。” 吴锡元笑着摇了摇头,“您过奖了。” 王启英却执着地拉过一旁的王通问道:“王通,你来评评理,看我说的对不对。” 王通自然是自家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他自然而然地点了点头,“少爷说的对,姑爷这茶艺确实一绝。” 连一绝都说出来了,吴锡元只能无奈地笑了笑,没再谦虚。 几个丫鬟帮着将院子里收拾整齐,就连其他几个没住人的屋子也帮着收拾了出来,原本苏九月还打算等休沐的时候再自个儿收拾的。 就在两人一边喝茶一边儿聊天的时候,忽然外头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吴公子!快开门啊!有人在家吗?!” 吴锡元和王启英对视了一眼,急忙起身,“义兄稍坐片刻,我去看看是谁来了。” 王启英对着他摆了摆手,他自个儿就走过去开了门。 开门一看,才发现原本站在门外的正是秋林。 秋林一路跑来,这会儿满脸潮红,还喘着粗气。 见着吴锡元开门了,都没等着他们说话,就急急忙忙说道:“吴公子,您快去看看吧,九月……九月她被人欺负了!” 吴锡元一听脸立刻一沉,九月就是他的命,谁敢欺负她?! “她在何处?”他的理智在崩溃的边缘,他从来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秋林也是头一次见着他这样。 这会儿也顾不上说太多话,“在太医署里,今儿来了一群公子哥,他们抬了个公子过来,那位公子同他们踏青打马球的时候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今日恰好就轮到了我和九月当值,我也就个接骨的本事能拿得出手,就去了。可谁知道给他接了骨,包上药。大伙儿才刚松了一口气,他就指着九月说让九月贴身伺候他。” 她喘了口气,又接着说道:“我们医女可不是伺候人的,九月自然不同意,那位公子哥便以势压人……如今黄太医都已经出面了,还在太医署僵持着。” 吴锡元抬脚就朝着太医署跑,王启英从后头追了过来,“妹婿!上马车!我同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是哪家小兔崽子这样不长眼!” 吴锡元也知道此时根本不是客气的时候,他两条腿跑过去自然不会有马车快。而九月那里迟则生变,连黄太医都出马了,那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吴锡元跟着王启英上了马车,马车跑了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了太医署。 吴锡元和王启英一前一后的从马车上边跳了下来,刚走到太医署门口,就被人拦了下来。 王启英二话没说,直接将腰上的金腰牌扯下来给他们看了一眼,便再也没人敢拦。 等他们走了之后,守门的两人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凑到一起小声嘀咕道:“今儿这是怎么回事?怎的咱们太医署这样热闹了?” “那金腰牌你方才看到了吗?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可真气派。” “废话,整个大夏朝也就一个人有,能不气派吗?” “一个人有?谁呀?”另一人问道。 “大理寺少卿王大人!也就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像咱们这种小人物,他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几个。”这人说着还伸出了两根手指。 “嘶——你说是方才进去的那人就是王大人?” “那还能有假?!” “王大人来咱们这儿作甚?” “咱们哪儿管得了大人的事儿?闭嘴吧,小心守门就是。” …… 王启英带着吴锡元两人一路大步流星的冲了进去,边走边问,等找到了杏林苑之后,才看到了院子里的一群人。 苏九月小心翼翼地跟在黄户生身边,低垂着头,心中实在有些不大明白,她的刘海这样厚重,怎的还会招惹到麻烦。 黄户生挺着腰杆儿,将苏九月护在身后,对着面前的公子哥们说道:“苏医女是我的弟子,平日里行医救人,绝不是丫鬟婢子能比的。赵公子若是再咄咄逼人,那本官便只好进宫去同皇上说道说道。” 赵佑天听了哼了一声,“你个小老儿可莫要借着皇上来压我,皇上日理万机,哪儿有功夫来管这么个小医女?” 王启英和吴锡元两人听的一阵来气,王启英直接上前扬声喊道:“皇上没功夫管,我有!” 在场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只见到两个身量颀长的男子站在杏林苑门前,说话的男子年岁不太大,周遭的几个医女和药童还不大认识他。 但在场的这些公子哥们却认识,大伙儿吃了一惊,怎的王启英闲的没事儿干了来管这等小事儿?不是说他最近改邪归正,正忙着几起大案子么? 第645章 告御状 王启英直接对着赵佑天冷声问道:“赵佑天!我看你是断了一条腿心里还不痛快是吧?要不要本少爷将你另一条腿打断啊?!” 赵佑天早先可是不怕他的,就连他堂哥定国公世子赵佑国也没少跟他打架。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王启英一下子从人人喊打的纨绔,变成了朝廷的肱骨大臣。 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皇上也不知道是老糊涂了,还是被王启英的甜言蜜语给骗了,居然将金腰牌给了他? 现在王启英就算是真的再将他另一条腿给打断了,他爹也没法子去找茬。 那群纨绔里头也有认识王启英的,就笑嘻嘻地问道:“英子哥,你咋的来了?不是说你最近正忙着呢嘛?” 王启英冷哼一声,“你们少叫我哥!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妹子头上了!今儿有一个算一个,都去给我妹子道歉,不然我王启英定然一个一个找你们算账!” 大伙儿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不大明白了,“英子啊,你什么时候有个妹子了?我们怎么从未听说过?你娘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吗?” 王启英白了她一眼,“我义妹!” 王启英在同他们争辩,吴锡元则走到苏九月身边,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同关切地问道:“媳妇儿,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苏九月见着他来心里就踏实了许多,虽然现在她夫君还不是顶顶厉害,但只要他夫君在,就一定会护着自己的。 她对着他一笑,压低声音说道:“我没事儿,有师父和赵嬷嬷他们护着我的。” 吴锡元看着她确实没事儿,这才松了一口气,“瞧着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两人在这边儿旁若无人的说着话,自然也被其他人看见了。 吴锡元那日打马游街可没藏着掖着,他又生得这番模样,便是不想记住都难。 立刻就有人认出了他,“你……你是金科状元?!” 吴锡元对着他们一抱拳,“不才正是在下。” 所以他们欺负人欺负到状元郎的夫人?状元是翰林院修撰,天子近臣,若是铁了心要去皇上面前告御状。 那……他们绝对讨不了好…… 原本大伙儿就都是酒肉朋友,这会儿一看踢到了铁板,急忙就从赵佑天身边儿退到了一边儿。 “我们不熟的。” “对,就是看他受伤了,好心送他来太医署。” “想要吴夫人伺候他是他自个儿的主意,跟我们没关系。” “是啊,我们劝也劝不住。” ……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听得赵佑天是瞠目结舌。 方才……他们有说这些话吗? “你们一个个的,有这样出卖我的吗?!” “赵佑天,这会儿你可别想着胡乱攀扯,我们可没劝你抢人家吴夫人。” 吴锡元在一旁听的真切,脸色沉的都能滴出水来,他从黄太医身后走了出来,对着黄太医行了一礼。 “师父,多谢您护九月周全。” 黄户生摇了摇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人欺负我徒弟,我这当师傅的若是不护着,今后还有什么脸面给人当师父?” 吴锡元再次对着他行了一礼,才转身看向了赵佑天。 “今日赵公子欺我妻子,我吴某人断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今儿我便是拼着这前程不要,都要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 黄户生方才说这话的时候,赵佑天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吴锡元不一样,他欺辱了他的妻子,就等于打了他的脸,这种夺妻之恨,他便是去告御状也是真的说得过去。 现在的他有些后悔,觉得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了。方才他为什么突然头脑发热就要这个医女去伺候他,分明他也是知道这些医女都是成了亲的妇人。 他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有些烦躁。 “吴大人,我方才不是那意思……” 吴锡元根本没给他多做解释的机会,就直接伸出手来阻拦了他,“赵公子莫要多说,咱们且看圣上怎么断案吧!” 说完,他便拉着苏九月的手要离开,苏九月有些担心。 她看吴锡元说的这样决绝,担心他在圣上面前会因为她惹了麻烦,那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两人从杏林苑走到大门口这短短几步路,苏九月就看了吴锡元四五次。 吴锡元叹了口气,“九月,你别怕,今日这事儿闹得越大,旁人就都知道我有多珍重你,今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 苏九月好看的柳眉轻轻蹙在一起,“锡元,不然算了吧?我不怕被人欺负,今后我小心些就是,我担心你惹了皇上生气。” 吴锡元却道:“圣上英明,今儿这事摆明就是那位赵公子胡作非为,皇上定然不会为难你我,你放心就是。” 苏九月见她执意如此,干脆咬了咬下唇,心一横,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吴锡元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小脸,“你没有官职在身,应当是无法面圣的。你回咱们家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两人说话的功夫,王启英也已经给他们放了话,从院子里出来了。 吴锡元将苏九月托付给了他,就回去换上了自己才领了没穿一次的官服去了皇宫。 这里他不是头一次来,他也没觉得有多紧张。 景孝帝仁厚,即便是因着他此番举动心生不悦,也定然不会过多为难他。 他来到皇宫外头,给里头递了帖子。 一般的六品官员,还真不一定能面圣,皇上也不是谁都会见的。 但吴锡元是个例外,他是今年的状元郎,小太监们也是因此一层一层将帖子递了进去,一直到了赵昌平的手中。 赵昌平多了解皇上的性子啊?皇上多次夸奖这位新的状元郎,可见十分喜爱,谁知道他会不会是下一个王启英?不如就卖他一个面子。 他将帖子递到了景孝帝面前,“皇上,新科状元吴锡元求见。” 景孝帝正在练字,听了他这话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面露疑惑地问道:“吴锡元?他要见朕?可知道是为了何事?” 第646章 算账 “说是来告御状的,似乎有人欺辱了他妻子。”赵昌平斟酌着说道。 景孝帝眉头微皱,显然想起了某些不大愉快的事情,从前于嫔还在世的时候,便有人仗势欺人,欺负到了她头上。 那时候他才刚刚继位,被各方制衡,根本护不住她。 这人一旦感同身受了,就容易同情且庇护弱者。 “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如此行事,哼!我看是他不把朕放在眼里!”景孝帝手里的笔精准无比的丢到了笔筒里,发出“咚”的一声。 赵昌平知道皇上是想起旧事了,在心中叹了口气,“皇上您可要见吴大人?” 景孝帝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才对着赵昌平微微颔首,“见,你去让他进来。” 赵昌平猜到皇上应该会见他的,便从勤政殿退了出去。 吴锡元等在门外,见着赵昌平出来了,对着他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赵昌平瞧着他这不急不躁的模样,心中便有了些许好感。 这位状元郎给人的感觉真不像是个年轻人,那王启英虽说有时候做事有自个儿的章法,但到底难逃那丝孩子气。但吴大人分明是来告状的,事到如今还能如此沉得住气。 想要在官场上站稳脚跟,不疾不徐地性子定然是要更为稳妥一些。 他也对着吴锡元还了一礼,抱着拂尘对着他说道:“吴大人,皇上请您进去。” 吴锡元再次回了一礼,“多谢赵公公通传。” 赵昌平领着吴锡元走了进去,在皇上的身边站定,才对着他说道:“皇上,吴大人来了。” 景孝帝坐在上首,看了一眼底下的吴锡元,只见吴锡元对着他行了个跪拜大礼,“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景孝帝一抬手,“起来吧。” 这人啊,还是得生个好相貌,他那么些大臣他都没记住,但偏偏这位叫吴锡元的留给他的印象颇深。 “听闻你是来告御状的?”他问道。 吴锡元没有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回皇上的话,定国公府上的三公子赵佑天仗势欺人。臣的妻子帮着他医治腿伤,他却要将臣的妻子抢回去贴身侍候他。” 景孝帝听得也是云里雾里的,“你的妻子帮着他治疗腿伤?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吴锡元跪在地上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景孝帝这才听明白了,“原来你妻子是太医署的医女,还是黄太医的徒弟,想必医术应当是十分了得。” 自己媳妇儿是什么水平,吴锡元心里有数,满打满算也才学了两年不到的医术,能高超到哪儿去? 若是冠上这个名号,日后反而容易惹上麻烦事儿。 他急忙说道:“臣的妻子是同庆四年在雍州偶然救了黄太医,那时候才开始跟着黄太医学习医术。医术并不十分了得,但只是帮着处理一下伤势还是做得到的。” 景孝帝诧异地看向了他,“原来当初黄户生说他在牛头镇被流民破门而入后借住在一个农户家里,就是住在你们家啊?” 吴锡元抱拳应是,“正是,那时候臣脑子有疾,为了替臣医治头疾,我妻子才萌生了学医的想法。当时黄大人也是觉得他们师徒有缘,这才行了拜师礼。” 景孝帝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那赵家三子确实有些不知好歹,太医院的医女个个都是已有婚配的,他这不是强抢民妇吗?!” 他这话才刚说完,吴锡元就顺势又拜了下去,“还请皇上替臣做主!从前臣行状若小儿,多亏臣的妻子不离不弃,臣才有恢复的一日。如今若是有人如此冒犯她,臣还听之任之,臣实在没脸回去见她!” 景孝帝久久没有说话,看着他们夫妻两个,忽然就想起了从前他还没有被赐婚的时候。 那时候他跟于嫔两人也是郎有情妾有意,日子过的好不快活。 原本以为当了皇上,这天底下的所有事儿都是他说了算。可是谁知道,当了皇上之后同他原先想的一点儿都不一样,别说是自己的婚姻大事,就连他中午吃什么,晚上睡在谁的屋都不是他自个儿能做主的。 再看这小夫妻两人之间的感情,就更觉得难能可贵了。 他没说话,吴锡元自然也不敢吭声,就跪在地上等着皇上发落。 许久,才听到坐在上首的景孝帝说道:“赵昌平,传朕旨意,请定国公和他家二弟一同进宫见朕!” 赵佑天这会儿早就被人抬回了家里,他心里忐忑极了。 即使瘸了一条腿,躺在床上也无法阻止他虔诚的抱佛脚。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保佑那姓吴的见不到皇上!” 然而临时抱佛脚有什么用?菩萨也不会保佑他这种坏人的,很快就听说宫里来人了,叫走了他大伯父和他爹。 这…… 他翻了个白眼,差点吓得晕过去。 他爹打他手下从来不留情,但到底他是他爹的亲儿子,也不至于给打坏了。 但他大伯父却不一样,赵佑国是他亲儿子都能被他给丢到军营里去,更何况他这种隔房兄弟的儿子了。 定国公赵煜听闻皇上要见他跟他二弟,心中十分疑惑,最近没有什么大事,皇上为了自个儿能好生休养,连奏折都送去给燕王批了,怎的又忽然要见他? 不对,还要见他二弟? 皇上不会无缘无故要见他们兄弟两个的,莫非是二房那边儿闯祸了? 这倒不是没可能,二房的赵佑天名字起得响亮,却不干什么好事儿。 “来人,去把赵林给我叫来。” 他二弟赵林一听自个儿大哥叫,不敢怠慢就立刻跑来了书房。 赵林生的有些胖,等跑到书房早已经满头大汗。 他气喘吁吁地从怀里掏出帕子,将额头上的汗擦了擦,才问道:“大哥,您喊我来是为何事?” 赵煜看着他,“我还想问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皇上忽然召见我们!” “皇上!”赵林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皇上几回,谁家都有几个拎不起来的,他家就是他,他心里清楚。 第647章 做主 大树底下好乘凉,谁都知道,他自个儿不行,有大哥顶着也能过的舒坦。 这些年他大哥在外头干大事儿,他就吃喝玩乐,小日子过得可滋润着呢! 皇上怎么可能会忽然想起他这号人物?简直不可思议。 “皇上见我们作甚?”他满脸疑惑地问道。 赵煜站在案几前,双手背在身后,听了他这话冷哼了一声,“哼!这话你怕是应当问问你家佑天。” 赵林瞳孔一缩,他自个儿也觉得有可能。 这小子是有些太过无法无天了,或许还真是他惹了什么麻烦呢? 他一把拉开门,对着门外候着的小厮喊道:“去把三少爷喊过来!” 小厮却面露为难,赵林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让你去喊人你就去!在这儿挤眉弄眼的作甚?!” 小厮说道:“二老爷,不是奴才不去喊人,实在是三少爷怕是来不了了。” 赵林眸子一眯,“为何?!” “三少爷今日跟几位少爷去蹴鞠,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摔断了腿……” 一听说他摔断了腿,赵林还松了一口气,转过头又看向了自己大哥。 “大哥,应当不是佑天的事儿,他腿都断了,还能惹出什么祸?” 小厮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赵林看到了就问他,“怎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国公爷,二老爷,三少爷要强抢民妇,人家去告御状去了。” “什么!” “什么?!” 兄弟二人异口同声地道。 去告御状的到底是什么人?皇上居然见了? 平民百姓要告御状,那可是要滚钉板的,完了还要笞五十,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还能留得下小命? 那小厮也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就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少爷要抢的那人根本不是普通的民妇,那是新科状元吴锡元的发妻!那位吴大人才被皇上钦点了翰林院修撰,根本不用滚钉板,直接递了帖子进去,皇上就见了。” 定国公赵煜的脸已经黑成了一团,赵林满面愁容地转过头看向了他,“大……大哥,咱们怎么办啊?” 赵煜此刻恨不得找根棍将这父子二人一同打死算了,省得败坏他们府上的名声。 “怎么办?!现在想起来问老子了?当初但凡你在教养儿子上头稍稍用点心,哪儿会有今日?!” 赵林被他一通骂,却根本不敢说话,等他骂完了,才说道:“大哥,您先消消气,等咱们回来了,您想要怎么收拾那小子都成,咱们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得去见皇上啊!” 赵煜也知道不能让皇上等着,不然皇上的怒气越来越盛,恐怕直接给他们府上降爵都有可能。 “换衣服,先去进宫面圣。” 皇上让人拿了棋盘过来,跟吴锡元一同下了几局棋,心里对这个年轻人就越发满意了。 他跟那么多人下棋,大多数人都让着他,少数人赢他。可这小子跟他下了这么久,虽然也在让他,但却也让他尽兴了。 一直等到定国公两兄弟到了,皇上这才收了手,“去,将他们叫进来。” 赵昌平亲自出去将赵煜他们两兄弟叫了进来,两人一进门连头都不敢抬,就直接跪下磕了个头,“臣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景孝帝冷笑一声,“有你们这样的好臣子,还万福金安?” 赵煜再次磕了个头,“皇上息怒。” 景孝帝才又接着说道:“想必你们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吧?” 赵林低着头跟在赵煜身后,赵煜回答道:“臣等回府之后,定当严惩!” 景孝帝看着他们,“哦?你要怎么罚他?” “让他去吴府负荆请罪!” 景孝帝又道:“若是朕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家老三摔断了腿吧?又当如何去?” 赵煜咬着牙道:“爬也得让他爬着去!亲自给吴夫人磕头认错!” 景孝帝侧过脸看了一眼吴锡元,见他面儿上看不出喜怒,心中又高看了他几分。 怪不得从前苏庄和王启英对他的评价如此高,如今看来确实名不虚传。 他知道今儿这事儿定国公一房实际上是被牵连的,但大家族就是这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谁能独善其身。 “只是磕头认错还不行,赵佑天在家禁足一年,从此不得入仕!赵林教子不严,罚俸一年!定国公不能约束门庭,罚俸三个月!” 皇上这话一出,定国公反而松了口气,便是皇上不说他赵佑天都别想着再出去!至于入仕,那更是想都别想,就他那样的出去得罪上几个人,怕是他们连怎么死都不知道。至于罚俸,不过是点身外之物,无伤大雅。 他磕了个头,“臣!领旨!谢主隆恩!” 这事儿虽说处罚得并不是很重,但毕竟也是皇上亲自下了圣旨的,就代表了皇上的态度。 这预示着皇上为了新科状元打了定国公府上的脸,今后谁再想动吴锡元或者找他媳妇儿的麻烦,那可得仔细掂量掂量了。 “你二人退下吧!” 景孝帝看着他们走了,才转而看向了立在他身侧的吴锡元,问道:“朕如此罚他们,你可满意?” 吴锡元连忙就要跪下谢恩,却被景孝帝阻止了,“不过是问你句话,莫要跪了。” 吴锡元这才只是行了一礼,“皇上能替臣做主,臣深表涕零。皇上的大恩大德臣无以为报,自当好好做官,为皇上分忧!” 景孝帝满意地点头,“有你这话朕就满足了。今日这事儿确实是你夫人受了委屈,但定国公府上这些年为了咱们大夏朝鞠躬尽瘁,定国公世子如今还在河西走廊镇守边疆。朕也不能因着那一颗老鼠屎委屈了整个定国公府。” 吴锡元心里清楚,大夏地域辽阔,其中同西域接壤的地界尤为广泛。 大夏的百姓们如今能安居乐业,便是这些武将们镇守边关的功劳。 他要的也不过就是皇上的态度,倒是也没想着让定国公府上伤筋动骨。 至少……经过此次,他媳妇儿那厚重的刘海就可以梳起来了。 第648章 叮嘱 吴锡元从皇宫出来之后,远远地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王家马车。 与马车一起的,还有马车边儿上急的团团转的苏九月。 许是见到他出来了,苏九月急忙朝着他跑了过去,也顾不上此时就在宫门口,一把抱住了他,“锡元,没事儿吧?” 吴锡元笑着用下巴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对着她说道:“我没事的,咱们回去再说,再不回该宵禁了。” 苏九月这才嗯了一声,跟着他朝着马车边儿上走去。 王启英见着他们夫妻两人过来了,将吴锡元打量了一番,看着他精气神都十分不错,再加上他已经得知皇上方才召见了定国公兄弟二人。 因此他心中清楚,皇上应当是替他们两口子做主了。 “恭喜啊,估摸着这回赵佑天那小子得扒层皮了。”王启英笑着说道。 吴锡元唇角一勾,他觉得也是,按着方才定国公脸黑的程度来看,扒层皮都是轻的了。 “多谢义兄帮我照看九月。” 他说的郑重,王启英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我自己个儿的妹子,照看一下是分内的事儿,当不得你如此正经儿八百的道谢。”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天色,“走吧,快要宵禁了,坐我的马车回去。” 这回吴锡元和苏九月也都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上了马车,朝着他们的家里走去。 王启英带来的几个丫鬟已经将院子收拾整齐了,苏九月一进家门看着焕然一新的模样,有些惊讶地看向了吴锡元,“夫君,咱们家里也来了田螺姑娘吗?” 吴锡元笑了笑,“哪儿是什么田螺姑娘,是义兄让府上的丫鬟过来收拾的。” 苏九月又看向了王启英,王启英急忙替吴锡元邀功,“我来的时候都什么时辰了,这屋子一大半可都是你夫君自个儿收拾的,我来的时候他还在院子里晒被褥呢!” 苏九月转过头看向了吴锡元,吴锡元不好意思地道:“左右有三日安家的假期,能做一些就做一些,这样日后你就可以少做一些了。” 王启英看着这小夫妻两人互诉衷肠,总觉得自己像是个多余的。 便摆了摆手,“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回了。” 苏九月急忙和吴锡元跟上去送他,一直走到了门外,王启英才又说了一句,“妹子啊,最近这阵子哥哥我就在京城,你若是遇上什么难事儿只管来找我,千万不能委屈了自个儿。” 苏九月笑着领了他这份情,“多谢兄长,我记下了。” 夫妻两人看着那绛色的马车渐渐驶出了巷子口,不见了踪影,才相携转身回了自家院子。 夜幕降临,小院子也逐渐暗了下来。 苏九月点了盏灯,便举着灯去了厨房,“我去给咱们煮点面条,先填饱肚子。” 吴锡元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怪无趣的,就跟在苏九月的身后一起去了厨房。 “你先和面,我生火烧水。” 两人各忙各的,也不耽搁说话,苏九月问吴锡元,“锡元,皇上今儿没责怪你吧?” 她虽然没做过官,但是也知道,底下的人惯是会看人下菜的。 若是今儿皇上责备了锡元,明日锡元去当差估摸着也不会那么顺当了。 吴锡元看着火着起来了,便扔了一大块柴火进去。 听了苏九月这话,他抬头冲着她一笑,“媳妇儿,你就别操心了。皇上又不是昏君,今儿明明是咱们受了欺负,他老人家又怎会责怪我?那岂不是是非不分了嘛?” 苏九月揉面的动作一顿,侧过脸看他,满脸都是不赞同,“夫君,怡姐儿说了,来了京城说话要注意着些。” 吴锡元瞧着他媳妇儿一脸认真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在外头我自然不会说的,这不是在家跟我媳妇儿说私房话呢嘛!外头又没人偷听着。” 苏九月皱了皱鼻子,“戏文里都唱了,隔墙有耳,你还是得注意着些。” 吴锡元知道她也是为了自己好,也没再逗她,“我记下了,都听媳妇儿的。” 苏九月这才点了点头,问他:“水开了吗?” “马上了,开了我喊你。” …… 等吃过饭,收拾了厨房,两人才回到屋子里正儿八经说起了今日发生的事儿。 “皇上罚了定国公三个月的俸禄,赵佑天他爹罚俸一年,至于赵佑天自个儿一年都不许出门。” 苏九月听了却皱了皱鼻子,“不让赵佑天出门就行了,怎的作甚还罚了定国公?” 她来京城有些时候了,听着太医署里那些医女们讲了,大夏朝的安定跟定国公府上有着莫大的关系。 从大夏朝建朝开始,每一位定国公都会去镇守边关,这才给他们府上赢来了这世袭的爵位。 那赵佑天是赵家二房的三子,虽说同世子爷一般大,但兄弟两人的性子却截然不同。 一个是京城里家家户户都想要的乘龙快婿,一个则是人人看到都头疼的纨绔子弟。 吴锡元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应当是替定国公不值,便解释了一句。 “那赵佑天犯了错,看似跟定国公没甚关系。可他出门在外,大家不也都是看在他是定国公府上的三公子才惧怕他的?如今他犯了错,他的家里人自然也少不了一个管教不严的名声。皇上罚了定国公三个月俸禄也是看在定国公府上立功无数的份儿上,不然仅仅是这一个罪名,可能就要失了圣心了。” 吴锡元先前儿说的这些大道理,苏九月也算是听明白了。赵佑天借着定国公府的名号在外头作威作福,定国公府就要替他善后。 “回头可得跟咱们家人说说,万万不能借着你的名头在外头胡来,不然你岂不是也得受这起子委屈了?”苏九月说的十分郑重。 吴锡元见着她时时刻刻都能想到自己,心里也是一阵失笑。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呢? “你说得对,我会叮嘱家里人的。”吴锡元说道。 苏九月也跟着道:“不行,我也得跟我娘家写封信,好生说说这事儿。” 第649章 京中来信 夏杨村 一大早上的,刘翠花正在给自家两个儿媳妇和孩子们煲鸡汤。 如今老二家也生产了,是个男娃娃,他们老吴家可算是有后了。 再加上如今日子过得越来越好,给家里人弄点好吃的补补身子也是正常。 前几日官府敲锣打鼓的来送喜报,十里八村的都知道他们家锡元被点了状元。 别说他们小小的夏杨村了,便是整个清水县,还是头一次出状元的。 镇子上的几个员外给家里送了许多东西和婢女,她可不敢要。 都活了半辈子了,她可不是那种只想着占便宜的憨憨,人家的东西是这样好收的?回头人家求上门让她儿子帮着办事儿可咋办? 她们家中清贫,儿子能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家里给他帮不上什么忙,可万万不能拖了他的后腿。 她的头发被一根银簪子挽了起来,这银簪子还是先前儿九月给她打的。 只是那时候她觉着自己一个乡村老妇戴个银簪子未免有些太招摇了些,可如今不一样了,她儿子那样有出息,她不过是戴个银簪子怎么了?! 便是戴上十个八个的,旁人见了也只有夸她的份儿。 给锅里丢进去几个八角茴香,香味儿顿时就四溢了开来。 这时,门口正好传来了一声,“家里有人在吗?!这么香啊!” 刘翠花听着声音不是很耳熟,便擦了擦手,从厨房走出去看了一眼。 门口站着的是个从未见过的人,身上穿的衣裳瞧着也像是官家的衣裳。 “有人!有人!” 刘翠花的脸上露出了笑颜,迈着小碎步,朝着门口快走了两步,“您这是……找谁的?” 衙役将手上的信递给了她,“老人家,我是驿站当差的,这是您的信。” 一听说是给她的信,刘翠花顿时笑得就合不拢嘴,连忙朝着屋子里喊道:“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你们快出来!锡元来信了!” 家中的男人都下地干活了,只剩下女人们和几个孩子。 陈招娣和田秀娘两人原本正在屋子里做绣活,一听到她娘的声音,就立刻丢下手中的活儿利索的下了炕。 他们家老三是全家最有出息的,这次送回来的信指不定又有什么好消息呢! 看着几个女人围了过来,这衙役也有些拘谨,放下信就要走人。 “大娘,信我也送到了,就先回去交差了。” 他才刚转过身,就被刘翠花叫住,“差爷,您等等啊,我们一家不认字的,能不能劳驾您帮着念一下?” 他们当差的经常要帮人读信,因此他也确实识得几个字,便将吴锡元送来的信念给她们听。 “你是说我儿当官了?!”刘翠花十分高兴。 衙役点了点头,指了指信,“信上是这么说的,翰林院修撰。” “我儿可真有出息啊!” 那衙役将信封里取出来的银票一并递给了刘翠花,“大娘,这是您儿子给您的银票,您且收好了。” “这银票……不就是张纸吗?” 刘翠花还是头一次见银票,那衙役又苦口婆心的给她解释了一遍,她这才明白了过来。 “你是说拿着这银票去钱庄就能取出银子来?” “对!整个大夏朝的任何地方都能取。” “那这可真是太方便了!” …… 将衙役送走,刘翠花才急忙对着桃儿说道:“桃儿,你去将你爷爷他们叫回来,就说你三叔来信了!” 桃儿应了一声,兔子似的朝着外头蹦了出去。 没多大一会儿,吴家父子三个就从外头跑了进来。 才刚一进门,连头上的汗都顾不上擦,吴传就冲着刘翠花问道:“老三来信了?” 刘翠花将一直捏在手上的信塞进了他的手里,吴传激动地打开信,看了半天又还给了她,“这……这信上写了啥?我也不认识啊?” 刘翠花哈哈笑了起来,“瞧你看得认真,我还当你背着我认字了呢!这信上写着锡元当了官,翰林院……什么来着?老二家的?” 她看向了田秀娘,田秀娘笑着补充道:“是翰林院修撰!京官!” 刘翠花这才又接着说道:“对,翰林院修撰。锡元说他和九丫在京城置办了个小院子,让你去享清福呢!” 吴传高兴地不行,“老大、老二!明儿去买几刀纸钱,咱们去给你爷上个坟。” “欸!”大成二成齐声应了下来。 刘翠花见着他们都知道了,便在屋子里坐不住了,“不行,我得去串个门子去,这样的大喜事不能咱们一家乐呵啊!” 家里人都知道她这是要去显摆了,可她自个儿的儿子有了出息,还能不让人显摆了? 刘翠花摘了围裙就朝着外头走,边走边说道:“鸡汤我炖在锅里了,待会儿你们自个儿去舀着喝。” 才走两步,她忽然就想了起来,“对了,亲家估摸着还不知道这事儿哩!老大,待会儿你辛苦跑一趟,去给九月她爹娘也送个信儿,让他们家也跟着乐呵乐呵。” 见着大成应了下来,她这才兴奋地出了门。 苏大牛如今在镇子上也站稳了脚,生意虽然算不上红火,但养家糊口也没什么问题。 陈百灵也没闲着,每日发了些豆芽去街口卖,也能给家里补贴些零花钱。 这才过去没几个月,夫妻俩也都小有积蓄了。 大成来的时候,苏大牛才刚送走了个客人。 见着是大成来了,便将他请了进去,“大成来了啊!走,屋里坐!” 大成跟着他进了后院,看着院子里晾着的干干净净的衣裳,在院子的一角还养了些花花草草的。 刚一进屋,陈百灵就端了茶水进来,“大老远的过来,喝口水歇一歇。” 大成道了声谢,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苏大牛才说道:“听说你们铺子的生意极好了,你们兄弟俩是打算在后山养鸡?” 大成点了点头,“后山的地便宜,鸡也用不着专门喂,在山上跑了一跑就饱了。” 苏大牛也很赞同,“这法子确实不错,还是你们年轻人有想法。今儿你来,可是九月有信了?” 第650章 我不去 大成嗯了一声,又急忙摇了摇头,“不是您女儿来信了,是您女婿,他来信说皇上给他封了官,今后应当是要留京了。” 苏大牛闻言也一脸兴奋,“他们两口子就要留京了?!那可真是太好了,天子脚下啊!” 大成也十分羡慕,一开始还有些后悔当初爹娘让他们三兄弟读书,他当初也用点功就好了。 但后来他也想开了,虽说他们是一母同胞,但这人跟人确实是不一样的。他这脑子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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