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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是你可还喜欢这枚印章,可不是叫你爱屋及乌的。” 吴锡元心头一颤,立刻端正了态度,“真的喜欢,上边的鲤鱼跃龙门花纹的寓意极好,上头的字笔锋犀利,一看这个大师傅就不是等闲之辈。” 苏九月这才满意了,“你喜欢就好,我瞧着别的文人都有印章,想着你应当也需要一个。正巧看到路上有大师傅雕刻,便替你求了一个。” 她用的求,没用买,可见所求之人甚多。 她为了这枚印章,应当费了不少功夫吧?怪不得不让自己爱屋及乌,他先前儿的那番回答确实有些辜负她的心意了。 第231章 月信 “让你费心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的怀中也掏出一物,递给了她,“这个你且收着。” 苏九月低头一看,就见到自己手上多了个东西,被布包的整整齐齐的。 她拿了过来,打开一看,就看到里边放着的整整齐齐的铜钱。 她一愣,抬头问吴锡元,“这是?” 吴锡元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些是我抄书赚的,先前儿一直是你和娘给我钱,我也想帮帮家里头。” 苏九月看着手中一包钱,约摸有一百个大钱,她心中微微有些动容。 家里人给他的钱并不算很多,他先前儿还借给宗元了八十个大钱,手头本来就十分紧张。如今能攒这么多,背后还不知道要多辛苦。 她捏着布包主动拉过吴锡元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苦口婆心的叮嘱道:“锡元,不用这样的,你已经够辛苦了。抄书很费眼睛吧?你总说让我少做些针线活,小心看坏了眼睛,怎的你自己却不爱惜自己呢?” 吴锡元心中暖暖的,冲着她和煦一笑,“倒也不算辛苦,抄书的时候我自己也学到不少,也不纯粹是为了赚点零用钱。” 苏九月将手里的钱又放回他的手中,“那咱们可说好了,你抄书归抄书,可别累着自己。我们在家里不花什么钱,我自己挣的绰绰有余了,这钱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平日里别舍不得吃,这次回来都瘦了呢!” 吴锡元却头一次没听她的话,再次将手中的钱推了回去,“媳妇儿,我知道你能干,可是这次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苏九月问道。 吴锡元别过脸去不好意思看她,耳朵尖尖也微微有些泛红,“这是我第一次赚到的钱,想给你。” 苏九月听着他这话,再低头看着手中的铜钱,忽然就笑了,“好,那我就先收起来了。” 吴锡元猛然回过脸来,正好对上她一张笑靥如花的脸,他心中也开心了起来,“以后都给你,等我有了月俸,也都给你。” 苏九月抬眼看他,“你自己不用的吗?” “我不用,衣裳鞋子都有媳妇儿给我做,我用不到钱。”说到这儿他又是一笑,“若是我要用,我再找你就是。” 苏九月喜欢这种被他全身心信任的感觉,两人不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她冲着他甜甜一笑,两只眼睛弯弯的,“好!” . 翌日一早,苏九月很早就醒了。 外头天还没亮,她只觉得全身都不舒服,腰酸腿乏,小腹坠坠的疼。 她不舒服地翻了个身儿,却忽然察觉到了身下的异样,她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才刚刚坐起身,吴锡元就醒了过来。 “媳妇儿,今儿怎么醒的这么早?” 苏九月嗯了一声,“吵到你了?” 吴锡元摇了摇头,睁开了眼睛,“这就要起了吗?” 苏九月点亮了一旁放在炕头的煤油灯,借着昏暗的灯光看了一眼被褥,她整个人都慌了。 “这……” 吴锡元听出了她的慌张,也跟着坐了起来,“媳妇儿,怎的了?” 苏九月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应当是来月信了。 先前儿她只是在医书上看到过,却从来没有经历过,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难免被吓到。 可是等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之后,也就冷静了下来。 “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 可是吴锡元视力好,一眼就看到了床上的血迹。 他早就不是那个真真正正单纯可爱,不懂世事的小吴锡元了。内里的他上辈子可是娶了妻子,做了羞羞的事儿的,怎能不知道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都…… 他愣了一瞬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媳妇儿现在年纪还小,第一次面对这种事儿,难免会心慌。 他立刻从炕头抓起自己的衣服披上,就要下炕,“我去找娘去。” 他还没穿上鞋子,就被苏九月一把拉住,“不用,现在还早,娘还没起呢。” 吴锡元却说道:“可是你……” 他才刚一开口,苏九月就觉得一阵脸热,连忙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你别说话了,我没事儿,女人都要这样子的。” 吴锡元拉开了她的手,“那我去给你烧点热水去。” 这回苏九月再没有拦着他,看着他趿上鞋子出了门,自己也从炕上爬了起来。 将从前穿得破旧柔软的旧衣服剪了开做了两个月事带,又捏着月事带悄悄去灶膛装了些草木灰,这才去将身上的脏衣物和床单都收拾了干净。 草木灰松松软软的,且师父说过,草木灰有散寒消肿,消症破积的功效,用着甚好。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易得,换勤快一些也不心疼的。 她刚将干净的床单换上,吴锡元就已经回来了,他手中端着一碗热水,小心翼翼的迈过门槛,将热水吹了吹才递到她手上。 “媳妇儿,你小心着些,还有些烫。” 苏九月应了一声,也吹了吹,才小口的抿了一口。 这一喝,她忽然眼睛一亮。 甜的? 吴锡元见她发现了,就笑着解释道:“上次娘分给咱们的红糖,我给你放了些,好喝吗?” 苏九月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小口,暖流顺着她的喉咙一直到肚子里,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她的心里和嘴里一样的甜,红糖水她可以自己兑,可是他对她的这份心意却是十分难得的。 她又喝了两口,才将大碗凑到了他的嘴边,“你也喝。” 吴锡元却摇了摇头,“你自己喝就好。” 苏九月却不依,固执地端着大碗不收回。 吴锡元没了办法,这才凑过去喝了一口,“真甜,和我的小九月一样甜!” 苏九月害羞的低下头,“瞎讲,嘴巴跟抹了蜜一样。” 吴锡元却凑近一些说道:“才没抹了蜜,我这是喝了媳妇儿喝剩的红糖水。” …… 时候还早,可是两人都睡不着了。 吴锡元搂着苏九月,大手放在她的小腹,隔着一层亵衣,他手上的温度传到她柔软的小肚子上,让她身上的困乏似乎都缓解了不少。 第232章 夫君天下第一好 吴锡元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怪不得多少人的毕生追求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这种幸福感与满足感和权势金钱带来的是截然不同的,心灵的依靠和慰藉,这大约就是家的意义吧?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孩子,可是能抱着他心爱的女人在春日的清晨就这么一起窝在被窝里,对他来说,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在上辈子,他根本连想象都是奢望…… “可好些了吗?”吴锡元柔声问道。 苏九月靠在他的肩头有些昏昏欲睡,闻言也只是哼哼唧唧地应了一声,“舒服些了。” 吴锡元听着她无精打采的声音,果断翻了个身,搂着她躺下,“陪我再睡会儿。” 苏九月的大脑都没反应过来,周身就已经被温暖包裹,全身都放松了下来的,渐渐地也进入了沉睡当中。 再次醒来,外头已经天色大亮了。 她身边的吴锡元也已经不见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睡过的地方,冰冰凉凉的,可见他已经起来许久了。 苏九月看了看日头,连忙拿起衣服就要穿,“晚了晚了,今儿起的也太晚了些。” 哪儿有儿媳妇睡到这时候的?说出去真是丢死人了。 她知道她婆婆对她好,不会计较这些,可她心里头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她走出了门,刘翠花正在院子里整理新种出来的一批菜,这些是他们打算今儿拿去雍州城卖了换钱的。 左右今儿是苏九月也要去雍州城,就说好一起去。 种菜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更何况还是在花盆里种。刘翠花和自家老头子商议了一下,打算这次的菜卖了就不种了。 他们在自家屋子里种菜的事儿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几次出去卖菜被人瞧见,现在已经有许多人在效仿他们。 花盆里种的菜也逐渐卖不上价,如今又开了春,种菜的人更多了,犯不着费这劲儿。 听到老三家的房间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她回过头看去,发现正是苏九月出来了。 她立刻停了手下的活,冲着她问道:“九丫醒了?饿不饿?我听锡元说你身子不大舒服?现在可好些了?” 苏九月又是害羞又是愧疚的摇了摇头,“好些了。” 吴锡元不好跟他娘说苏九月到底怎样了,因此刘翠花可还着急着呢。 她这儿媳妇甚少说哪儿不舒坦,如今瞧起来气色这样差,也不知道是生了什么病? “九丫,你哪儿不舒服啊?要不娘带你去看大夫去?” 苏九月看她一脸担心,即便是自己不好意思,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 “娘,我就是……就是……月信来了。” 刘翠花愣了一瞬间,随后立刻大喜过望。 初潮是一个女孩子长大的重要标志,月信都来了,她家九丫也长大了! “真好!从今往后,九丫也是个大姑娘了。” 她拉着她的手,笑的一脸和蔼可亲。 苏九月实在不好意思,刘翠花见状又说道:“不用不好意思,女人都要有这么一遭的,这是人之常情。” 安慰完苏九月,再看她惨白的小脸,松开了拉着她的手,“你先去屋子里等着娘,娘去给你做个糖水鸡蛋。可怜儿见的,这一张小脸煞白的,今后可得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苏九月看着她进了厨房,这才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吴锡元的身影。 她跑去厨房问了一声,刘翠花才说道:“锡元回书院去了,本来想着今儿跟咱们一起去,后来念着你身子不舒服就先走了。他说只同夫子请了一天的假,让我同你说一声。” 苏九月明显有几分失落,刘翠花一回头正好看了个正着。 “看着你们小两口感情好,娘这心里头可真是高兴。你也别难过,若是那个岳夫人真的是个靠谱的,今后你怕是就要住在雍州城了,你们小两口在一起的日子多的很呢!只怕到时候你看着他眼烦。”她一边麻利的给锅里打了个鸡蛋,一边笑着说了两声。 当初她跟她家老头子不就是这样,他去下地干活,她都要跟着给他擦汗。 后来孩子一个接一个的生,夫妻俩也就没那么腻歪了。 苏九月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像她娘说的那样,看着他厌烦,但是此时,她却是真的挺想他的。 吃过糖水煮鸡蛋,刘翠花才问她,“九丫,要不咱们今儿不去雍州城了?等过些日子,你好些了再说?” 苏九月却摇了摇头,“娘,我没事儿,这事儿既然决定要做了,还是尽早定下来安心。万一某天岳夫人碰上更为合适的人,咱们可不就少了这个挣钱的机会?” 听了她这话,刘翠花抿着唇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丫头虽然年幼,但却是个通透的。 这世间的所有事儿最忌讳的就是一个等字。 秀才想要等高中再回来迎娶姑娘,姑娘却已经转而嫁作他人妇;商人想要等一个便宜的供应商,却没想到转头被人眼疾手快的抢了生意…… 想到就去做,机遇从来都不会等人的。 “既然这样,今儿红红你骑着吧,咱们慢些走过去。” 从前他们一起出门,苏九月都是让刘翠花骑着马。 可是今儿刘翠花念着她身子不舒服,就让她来骑马。 苏九月哪儿敢?她要是敢让自家婆婆走着,怕是明儿村子里的人都能戳烂她的脊梁骨。 “不用的娘,我真的可以的。” …… 就在两人互相推辞的时候,吴大成忽然回来了。 “娘,我套了个车,待会儿让红红拉着走,你和三弟妹坐车上。” 苏九月和刘翠花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吴大成被她们笑的有些不明所以,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刘翠花看着他的憨样,才解释了一句,“还是你机灵,我和九丫都没想到要套车。” “我不机灵,是老三走的时候叮嘱我的。”吴大成老实巴交地说道。 刘翠花噗嗤一声笑了,“我就说你今儿怎么开窍了,原来是老三家的心疼媳妇儿啊。” 苏九月羞不能自已,可却又忍不住抿着唇轻笑。 她的夫君,怎么能这么好呢? 第233章 见过岳夫人 刘翠花看她这一脸羞涩的娇俏样,心里也高兴。 有些婆婆就是想不开,这儿子儿媳相处的好了,家和万事兴,作甚一把年纪了非得和个小丫头片子争宠? 她就瞧着她家九丫这样甚好,能干还有福。 “行了行了,别惦记着了,左右待会儿到雍州城就能见到了。”刘翠花笑着打趣儿道。 苏九月被她这么一说,越发的不好意思了。 “人家哪儿有惦记啊……” 刘翠花乐呵呵地笑了,“行行行,不是你惦记,是我惦记,总行了吧?” 苏九月皱了皱鼻子,没好意思再说话。 红红生的高大壮硕,也不至于拉不动这小破车,一路上健步如飞,反倒是让年轻力壮的大成在后头追的气喘吁吁的。 苏九月瞧着有些于心不忍,就跟红红说让它走慢一些。 一旁的刘翠花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红红好似真的听得懂人话似的。” 红红打了个响鼻,似乎是在回应她的话,刘翠花看的更乐了,“这么有灵性的马儿居然被你们捡回来了,也不知道该说是谁的好运气。” “当然是我们好运了。”苏九月不假思索地说道。 红红可帮了他们不少忙的,若是想等到他们自己有钱买一匹马,那还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红红听了她的话,更是高兴了,撒丫子跑了起来。 大成才刚喘了两口气,一眨眼那马和车就又蹿出去了一大截。他伸手想喊一声她们,张了张嘴却发觉她们跑的更远了,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地追了上去。 就这样追追赶赶的,原本三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被他们缩减了一半。 等那座高大巍峨的城池出现在他们的眼前,大成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用袖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可算到了,这真的比耕二亩地还要累人。 到了城门口,苏九月拿出苏庄给她的通行令,一家三口才顺顺利利地进了城门。 刘翠花皱着眉头问她,“九丫啊,怎的外头这么多难民啊?” 苏九月却不以为意,“这都算好的了,我瞧着这次似乎比上次人还要少一些,应当是有人安顿下来了吧?” 刚开始大家都想进雍州城,后来发现雍州城进不来,那些手里稍微有些银钱的人家,就在附近村子买地落了户。 就同当年的吴家一样。 刘翠花看着那些难民虽说一个个风尘仆仆的,但是比起先前儿他们在牛头镇外头看到的那些难民却少了许多攻击性。 再加上有朝廷的重兵把守,她心中倒是也没有那么担心。 进了城,吴大成轻车熟路拍了拍红红的马背,从车上抓了一把干草喂它。 才说道:“娘,我带着红红去菜市场,待会儿咱们在锡元书院门口见。” 刘翠花和苏九月今儿是要去见岳夫人的,吴大成却不方便进内宅,刘翠花就答应了下来,“行,待会儿在锡元那里见。” 春景巷在雍州城也是个富人区,里头住的无一不是权贵和高官,普通的富商都是没有资格住进来的。 苏九月一路走过来,看着这些门庭一个比一个气派,已经稍稍有些胆怯了。 她再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刘翠花,心里这才稍稍放松了许多。 幸好有她婆婆陪着,不然她还真有些害怕。 刘翠花不认识字,就一路上边走边问。 最后两人可算是找到了岳家的住宅,刘翠花看着这高门大户,也有些紧张。 用手整了整身上的衣裳,和凌乱的头发丝,苏九月也学着她的动作将自己收拾妥当,才乖巧的跟在她的身后,朝着岳府走了过去。 她们的身份肯定是不能从正门进去的,两人也有自知之明,便去了偏门让人去给岳夫人捎个话。 岳夫人有预感,她一定会来的,便给门房留了话,若是有个姓苏的姑娘前来,一定要留住她! 那门房一看果然是夫人交代过的人,顿时就热情了起来,将两人恭恭敬敬的请进去坐着歇息,自己则飞快的跑去给岳夫人通报。 岳夫人正在和几位夫人打马吊,一听说苏九月来了,顿时连牌都不想打了。 喊了一旁的翡翠过来,“来,翡翠,你替我打两圈,输了算我的。” 钱太太看她这急匆匆的样子,眉头一挑,问道:“怎的如此急匆匆的?连牌都不打了?” 岳夫人歉意地笑了笑,“家里来了客人,我得去见见她。” 陈太太闻言也问道:“什么客人?瞧你这迫不及待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侯爷回来了呢!” 岳夫人只是笑,也没有告诉她们到底是谁来了。 开玩笑,苏九月可是她今后发家致富的宝贝,她才不会让这几个太太知道呢!不然回头谁挖了她的墙脚,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没什么人,就是家里一个远房的亲戚,找我有些私事儿。” 话都说到这一地步了,自然也不会再有人没眼色的问个不停。 她匆匆离去,亲自去门口接了苏九月。 再看她身旁跟着个妇人,应该就是她婆婆了吧? 岳夫人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看人的眼光不差,她这婆婆是个心思正的,应当不会搞那些歪门邪道。 她亲亲热热的走过去,“九月,可算等到你了。今儿一大早外头喜鹊就一直在叫,我想着今儿可能有好事,果不其然,就把你等来了。” 苏九月上前同她行了一礼,“九月见过岳夫人,我回去同家里人商议了一番,我也说不大清楚具体怎么操作,就喊了我婆婆一同来见您。” 岳夫人哪儿能不知道,这是人家做长辈的担心自家小辈被骗,才跟过来的。 刘翠花也上前同她行礼,“岳夫人,我老婆子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就是来陪着我家九丫走一趟。” 岳夫人做生意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见过?这婆媳两个虽说不是什么勋贵,可身上的衣服收拾的干干净净,连头发丝儿都没一处乱的,说话的时候眼神清明,可见是个讲究的人家。 来者是客,虽说对方的身份差了她们家十万八千里,但岳夫人却也没有让人就站在门口说话的道理。 “九月年纪小,手艺倒是不错。有您在一旁看着呀,我就更放心了!来来来,咱们里头说话去。都到我府上了,怎的也得请你们喝一杯热茶。” 第234章 做个公证 岳府没有当初去的苏大将军府大,可或许是因为岳府有女主人的缘故,整个岳府的布局就多了几分人情味。 四处的绿植,以及一些壁画等等,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是由女主人操持的。 苏九月跟在岳夫人的身后,尽量克制住自己东张西望的眼神,免得让人家觉得不尊重。 到了屋子里,白玉立刻给她们两人上了茶。 岳夫人这才有些着急地问道:“二位既然上我岳家来,可是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刘翠花见这岳夫人同她们说话也没什么架子,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心中对她的感觉也好了许多。 “岳夫人,实不相瞒,听了九丫回来说的话,我们都很心动。只是不知道这孩子说的是真是假,我们便想再来向您确认一次。” 岳夫人再次将条件说了一遍,“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让九丫出手艺,我出钱出人手,回头无论收益多少,我们都对半分。” 刘翠花也看出来这位岳夫人是个爽快人,五成收益说给就给了,只是…… 她笑了笑,这坏人还是让她来当吧! “夫人,有句话老妇人不知当讲不当讲。”刘翠花说道。 岳夫人却直接说道的:“您有话但说无妨。”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这做生意的口说无凭,咱们得立个字据。” 苏九月诧异的看了自家婆婆一眼,岳夫人倒是十分赞赏这个老妇人。 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更何况她们。 再说了,本来两家的势力就不对等,若是再不立个字据,对方心里头自然不会踏实。 她本来也没打着毁约的主意,闻言立刻看了白玉一眼,“拿上来。” 刘翠花和苏九月看的一头雾水,岳夫人已经解释了起来,“这事儿呀,我早就做了准备。” 白玉将字据拿了过来,岳夫人将字据放在了桌面上,朝着苏九月他们的方向推了推,“您看看,这是我让人提前写好的字据。回头咱们两家一起去衙门里找知州大人做个公证,这下子你们可放心了吧?” 刘翠花心中也隐隐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位岳夫人可真不愧是武将家属,行事作风都有够光明磊落的。 “夫人果然行事大方,我家九丫能跟您做事,实在是她的福气。” 这事儿就算是答应下来了,岳夫人也立刻喜笑颜开。 实际上对方才刚一上门,她就知道应当是应了,可直到对方亲口答应下来,她这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真真切切落到了实处。 这些手艺人可逼迫不得,若是对方在教授的时候藏拙,那谁又能看的出来呢?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虽说舍了五分利出去,可是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卖多少银钱,还不是他们说了算的? 双方谈妥之后,岳夫人就问她们何时再有空?想约她们再去做个公证。 “若是二位在雍州城没有落脚的地儿,不若就暂且住在我府上吧?” 苏九月谢绝了她的好意,在外头住客栈或者赁个院子也花不了多少大钱,总比住在人家家里处处拘谨的好。 虽说岳夫人对她们十分客气,可岳家人到底是勋贵,随便一个人见了都得行礼,那不得难受死? “多谢夫人好意,我夫君在浩远书院读书,他已经替我们安排好了住处,就不麻烦您了。” 岳夫人一听她们留在了雍州城,心中大喜过望,“成!你们定了住处给我送个信儿过来。咱们明日就去公证?可行?” 苏九月也觉得早些定下来比较好,这样……她就只能住在雍州城了…… 想到天天都能见到吴锡元,她心中没由来就是一阵欢喜。 两人从岳府出来径直就去了吴锡元读书的浩远书院,他昨儿回了家,今天中午才过来的,下午还在学堂读书。 苏九月和刘翠花走到书院门口,就看到了蹲在一旁的吴大成和他身边的红红。 吴大成远远的就看到她们婆媳俩来了,就站了起来,“娘,怎样?事情谈妥了吗?” 刘翠花微微颔首,脸上笑容依旧,“那是自然,你娘出马,哪儿有谈不成的事儿?” 吴大成也开心一笑,刘翠花又接着问道:“怎样?见到锡元了吗?” 吴大成摇了摇头,“没得,娘,锡元还没下学。我不好打搅他读书,想着左右也没啥事儿,就在这儿等等。” 刘翠花深以为然,“你说的对,左右咱们也没甚事儿,就别打搅他了。” 母子三人坐在外头的车子上,说说笑笑的,路上路过的行人偶然看他们一眼。 或许是在琢磨,这家人都买得起这样好的高头大马,怎的就造不了一个像样的马车? 几人等了大约有小半个时辰的模样,一个姑娘远远的从外头回来了。 刘翠花看着她朝着书院里头走,眉头一蹙,也有些不大明白,就问苏九月:“九丫,怎的这书院还收女学生的?” 这年头人人都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虽然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屁话。 但确实从未听说过,这世间有女子上书院的先例。 苏九月只是抬眼瞅了一下,就认出这女子了,这不就是那个不知廉耻的妖精吗?幸好她家锡元根本不为所动。 她在心中已经将这女人骂了一万遍,但面儿上却只是跟刘翠花说道:“娘,她不是书院的学子,是夫子的女儿罢了。” 听了苏九月的解释,刘翠花的眉头非但没有展开,还皱的更紧了。 “夫子的女儿就能随随便便进出书院吗?里头那么多男人,这名节还要不要了?” 反正要说她说,这样女子她可是万万不敢给自家儿子娶的。 被自家婆婆一提醒,苏九月心中才算捋清了那些违和感。 为何这偌大的书院有那么多夫子,唯有郭令仪一个人进进出出?旁的夫子是没有女儿吗? 答案当然不是,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郭令仪想榜下捉婿。 可是又担心自己抢不过那些贵族,就想着提前来看看,找个有潜力的先把亲定了。 第235章 你会做什么 毫无疑问,她家锡元就是这样一个满足她要求的人。 学问做的好不说,偏偏长得也十分好看,怎么不让人惦记? 有时候,这人太过优秀也是一种烦恼。 “名节什么的算什么?人家连脸都不要了。”苏九月语气不善地说道。 刘翠花闻言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她这个儿媳妇向来脾气温软,与人说话从来都没红过脸,今儿怎的就说话带刺了? 难道说她同这位郭小姐有什么过节? “怎的?你认识她?”刘翠花问道。 苏九月点了点头,眼神犀利,凶巴巴地说道:“先前来骚扰锡元的就是她!” 刘翠花眉头一皱,原来如此,当初害的她家九月伤心的罪魁祸首原来就是她啊! 眼看着郭令仪越来越近,苏九月干脆别过脸去不想搭理她。 可是她不想搭理人家,不代表人家就会这样放过她,郭令仪走到她们面前停了下来。 “呦,居然还让我碰上个熟人,这不是锡元的媳妇儿吗?” 跟在她身后的绿柳有些着急,自家小姐前几日才被老爷罚跪了祠堂。还是今儿老太太好说歹说,才给放出来。 可是谁知道怎的就这样巧让他碰上吴锡元的妻子了?自家小姐心里头定然咽不下这口气。 但要是再被老爷知道了,那该如何是好?怕是今年一年小姐都出不了门了。 她这样想着,就轻轻扯了扯小姐的衣袖。 可是郭令仪根本不搭理她,她有些着急,轻声叫了一声,“小姐……” 郭令仪这会儿要是退缩那岂不是更丢人了吗?再想到当初吴锡元跟她爹告状的样子,顿时更加咽不下这一口恶气。 她扯过自己的衣袖,瞪了她一眼,让她消停点儿。 苏九月见她站在自己面前,就知道这人来者不善,她从车上下来,站直了身子。只可惜她现在年龄还小,虽然比起从前长高了些许,可是比起郭令仪还是稍稍有些矮。 她挺直了脊背,想着输人不输阵。 再说了,夫君是她的,且夫君明明白白拒绝了她,她凭什么跟自己争? 这样想着,她下巴又扬起来了些许,瞧着就像是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可就在她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身后有人伸出手来,一把将她扯到了身后。 她看着挡在她前面的身影,愣了一瞬间,紧接着心中就泛起了无尽的甜。 挡在她身前的正是她婆婆,就见刘翠花两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看着面前的小丫头,问她:“你是何人?我家九丫年岁小,不能和陌生人讲话。” 郭令仪看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微微一怔,她不认识这人。 可是见她这样维护苏九月,大约是苏九月的娘亲吧? “我是谁你用不着多管,你只要知道,你这女婿我抢定了!”她说的十分霸道,说话的时候五官扭曲在一起,彻彻底底的形象全无。 反而让刘翠花愣住了,她八成是误会了,以为自己是苏九月的亲娘。 她刘翠花又岂会怕这么一个小姑娘?就她这样的还想要进他们老吴家的大门?她怎的不撒泡尿照照呢?就凭她也配得上她儿子? 她冷哼一声,“想抢我儿子,那也得问问他娘答不答应!” 这回轮到郭令仪迷糊了,她儿子? 这…… 难道说,她是吴锡元的亲娘?! 苏九月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郭令仪跟变脸似的,一瞬间就面带笑容恢复了大家闺秀的模样,一副端庄优雅的样子。 若不是方才她亲眼看到了对方那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模样,还真以为是两个人呢! “原来是您来了呀!也不早说,锡元下学还得一阵子呢!不若你先去我家里头坐坐?”郭令仪面上带着笑,一脸亲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她失散多年的亲戚呢! 刘翠花看着她这变脸的模样也在心中暗自咂舌,面儿上却还是一脸严肃。 这个女人想要破坏他儿子和儿媳之间的感情,她这个做娘亲的,又怎么可能熟视无睹? 她必须要替自家儿媳妇好好教训教训她,最好让她死了这条心。 “你刚刚说,我儿子你要定了?可是你看上我家锡元了?” 刘翠花也没有同她兜圈子,直截了当的问道。 郭令仪出自书香门第,他们这些人家说话都要七拐八拐绕几个圈儿,唯独就出了她一个另类。 可是现在她却发现吴锡元他娘居然比她还要直接,这话问的简直就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 她又转念一想,自己好歹读过那么多书,家世也好。若是娶她过门儿,对吴家来说,那绝对是高攀了。 有她父亲家从旁提携,难道不比娶那么一个只有一张好看的脸蛋儿的村姑强? 这样一想,郭令仪就迷之自信。 觉得自己只要拿下了这个老太太,总有一天吴锡元得向她低头认错。 男女之间的亲事,无一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他娘点了头,他就算反对又有何用呢? 她看着刘翠花,点头认了下来,“正是。” 刘翠花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认,这城里的女人一个个都了不得啊,勾搭有妇之夫都这么理直气壮的。 她在心中默默呸了一口,嘴上却问道:“你每天能耕几亩地?磨几袋面?卯时初能做好饭吗?” 郭令仪听着她的话,眼睛瞪得大大的。 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连到一起,他怎么就有些不大明白呢? 耕地?磨面?这在她过去的十几年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词,她压根儿就不会。 即使做饭,她也只是偶尔做一次。而吴家居然要卯时初就做好?她这难道不是在刁难人吗? 苏九月原本还担心自家婆婆临阵倒戈,可是一听她这话,心里就明白了。 她婆婆这是在帮她出气呢! 她心中实在有些忍不住笑,悄悄别过脸去,不想叫郭令仪看到。 什么磨面耕地,婆婆从来没让自己干过呢! “我……不会做这个……”郭令仪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看起来尴尬极了。 第236章 错在眼瞎 绿柳在一旁听着她们几人的对话,在心里头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家小姐从来都是个聪明的,怎么到这时候却犯起了糊涂来呢?这摆明是她们婆媳两个在捉弄她呢。 按照她家小姐的身份门第,就算嫁不到豪门大户,也能找一个差不多的人家,又何苦非要这样作践自己呢? 她想了想,忽然从郭令仪身后走了出来,对着刘翠花和苏九月行了一礼,略带歉意的说道:“实在抱歉,我家小姐这几日病了,有些犯糊涂,这才说了些糊涂话,还请二位不要放在心上。” 郭令仪眉头一皱,“绿柳!你瞎说什么呢,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替本小姐做主了?” 绿柳不为所动,拖着她的手臂,就拉着她朝着书院里边走去。 郭令仪气到不能自已,无奈却没有她力气大,只能被她一边拖着走,一边嚷嚷道:“大胆绿柳,你竟然敢冒犯本小姐!今日回去我就将你发卖了!” 绿柳明显一抖,显然是有些害怕了,但是很快她就再次握紧了郭令仪的手腕。 “小姐,您就跟我走吧!待会儿事情闹大了,即使你不发卖,老爷也会发卖我的。那吴家的老婆子摆明了是在刁难你,那样的人家根本就配不上你,您怎的就这样执着呢?若是那吴锡元心悦你倒也罢了。他们全家没一个人喜欢你的,你就算嫁过去这辈子也就毁了!” 刘翠花站在原地,双手抱臂,还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上头主仆两人的对话。 她轻笑一声,“她这个丫鬟倒是带脑子的,只是这位小姐的脑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苏九月觉得也是,明明手中捏着一把好牌,偏偏被她打的稀巴烂。 若是事情闹大了,这个郭小姐恐怕真的就嫁不出去了。 “娘,您不会允许这个郭小姐嫁到咱们家来的吧?”苏九月其实心中知道答案,可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刘翠花一低头就对上了一双小鹿一般忐忑的眼睛,她心中一软。 儿媳妇就要这样的才省心,又乖巧可爱,还懂得体贴人。 要像方才那样的,她们吴家哪还能有点儿消停日子? 本来老二家的就是个不省心的,若是再娶了这么个玩意儿回去。那家里头还不得整日鸡飞狗跳的。 她伸出大手,将苏九月头上戴着的帷帽给她盖住,才柔声说道:“娶妻娶贤,要是娶一个好媳妇儿,家里头三代都会过的蒸蒸日上。若是娶一个搅家精回来,那咱们家就离破败也不远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郭令仪的厌恶,“那位郭小姐虽说出自书香门第,可却立身不正。真要说起来她连你二嫂都比不上呢!你二嫂虽说性子上有些许缺陷,可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她心里头自有一把尺子。而这位郭小姐心里头却连一点底线都没有,这样的人活该别人瞧不起她。” 苏九月赞同的点了点头,她倒不是觉得自己有多优秀,有多能配得上吴锡元。 可真要让她家锡元娶这么个女人,真真是毁了这么个风光霁月的人儿。 同时,她也发现了,她婆婆跟她说话的语气,同方才刁难郭令仪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婆婆似乎真的对自己很好,这么些日子以来,甚至都从未跟自己高声说过话,一直都很温柔。 这么看来,她应当也是满意自己的吧? 忽然她伸出小手,拉过了刘翠花的手轻轻晃了晃,“娘,我能耕七分地,能磨一袋粮食,也能卯时初起来做饭。” 她说的小心翼翼的,刘翠花忽然就笑了。 “你这丫头,这些活哪儿轮得到你来干?那些不过是我说出来刁难她的,真让你做这些我不就成了恶婆婆了吗?这名声我可不要啊。” 苏九月笑了,“娘,你真好。” 刘翠花顺势用另一只大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娘和锡元一样,有你就足够了。” . 绿柳拖着郭令仪一路朝着院子里边走去,两人吵吵闹闹的这事儿终究还是传到了郭夫子的耳中。 郭夫子气到不行,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真是堕了他一辈子的威名。 他亲手砸了一个茶杯,一个砚台,并且发话要将郭令仪送去寺庙里头剃度修行。 这事儿也惊动了郭老夫人,郭老夫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来到他的书房。 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跪在地上,满脸泪痕,十分心疼的上前抱住了她,而后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你这是作甚?令仪可是你的亲骨肉,你怎能狠的下心来如此对她?” 郭夫子面色铁青,“你问问她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儿!如今这偌大的雍州城,还有何人敢娶她?倒不如遁入空门,一了百了,也省得丢人现眼!” 郭老夫人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在她看来,当地嫁不出去还可以嫁到外城。怎么能送孩子出家呢?那些方外之人过的是什么清苦日子?她的宝贝孙女又如何能去受这种罪? “这件事情咱们还可以慢慢商议,左右令仪年纪也不算大,不着急嫁人。” 先把儿子稳了下来,她才转过头去看向了郭令仪,“令仪丫头,你这又是何苦呢?明知道那个男人有妻子,还要横插一脚,莫非你真想去给人做妾?” 郭令仪摇了摇头,“祖母,您不懂的。我是真的心悦他啊!” 她一边说,一边委屈的哭了起来,用帕子捂着眼角,哭的好不可怜。 “我只是想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能有什么错?为什么一个个都要这样对我?就好像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似的。什么遁入空门,依我看,我不如死了算了。” 郭老太太听着这话,顿时又气又心疼。 “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呢!你死了让我这把老骨头该怎么办?!你说你有什么错,那我就来告诉你,你哪里错了!你错在识人不清,错在眼瞎!天底下好男儿千千万,你非要挑一个有家室的!若是你们两人两情相悦倒也罢了,可偏偏人家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你一眼!这又是何苦呢!” 第237章 最后的容忍 面对老太太的苦口婆心,郭令仪却不为所动。 “我不管,如果不能嫁给他,我就去死!” 郭老夫人的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蚊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好。 郭夫子气的直发抖,伸出手指着郭令仪,恨不得一根手指戳死她。 “不孝女!不孝女!让她死!谁都别拦着!我今儿就当从未生过这个女儿!” 郭令仪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似乎打定主意他不能把自己怎样。 郭夫子是个读书人,但一直仕途不顺,无奈之下只能辞官来当个教书育人的夫子。 既然想走名士这条路子,那身上就不能有一丁点的污点,若是因为这个女儿坏了他的后半生,那么他或许真的能狠下心来裁决了她。 他眼中闪过了一丝狠厉的光芒,低着头的郭令仪什么都没看到,但是郭老夫人却正好将他那一闪而逝的眼神捕捉了个正着。 她的儿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老夫人打了个激灵,立刻回过神来,再看向自家儿子的眼神就变了。 她也不敢再求情,唯恐儿子一碗药灌下去,让自己的宝贝孙女病逝了。 她连忙扯了扯郭令仪的衣袖,对着她说道:“丫头,咱们先回去吧,别打扰你爹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郭令仪使眼色。 只可惜现在的郭令仪已经被自己感动的昏头昏脑的,什么暗示都看不见。 她一把甩开她祖母扯着她袖子的手,固执的扬起了下巴,“我不!今儿你们必须得帮我,不然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郭旭洲哼了一声,一挥衣袖,朝着外头走去,只留下轻飘飘一句,“让她撞,谁敢拦着就跟她一起去了。” 只剩下婆孙二人面面相觑,郭老夫人看着自家儿子走远了,连忙走过去将郭令仪扶了起来。 “令仪啊,你可再不敢说那些寻死觅活的话了,你瞧瞧你爹都气成什么样了!” 她心里头虽然猜测自己儿子有了些不好的念头,但是却没有真凭实据。总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告诉孙女,你爹怕是真想你死。 郭令仪原本也只是恃宠而骄,威胁一下自家老爹,可是看着他根本不在乎直接转身走人了,心里头也有些不是滋味。 原本跪的端端正正的身子也瘫了下去,冲着她祖母说道:“祖母,我真的喜欢他,想要嫁给他。您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他学问做的可好了,指定能考中,回头你也可以跟着我们享清福。”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的?他们郭家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可以以势压人。 “你以为你爹是当朝首辅啊?!还想办法?想什么办法?人家根本就不想娶你,谁还能按着他的头,让他跟你拜天地?” 郭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从前教她的那些礼仪和规矩,此番一点儿用都没有。这孩子依旧愚蠢无知到了极点,就跟那些胡搅蛮缠的泼妇一个样。 亏他们从前还想着让她好好学规矩礼仪,回头能嫁个好人家,也不枉费家里人精心培养她一场。 郭令仪跪坐在地上,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袖,依旧固执的说道:“我爹不是他的夫子吗?让我爹去同他说说,要是他不乐意就把他从浩远书院撵出去!” “浩远书院是你爹开的?还将人撵出去,看把你能的。凡事儿用用脑子好不好?上嘴皮子跟下嘴皮子一碰,啥事儿都说的这么简单。” 郭老夫人苦口婆心的劝着,偏偏郭令仪钻了牛角尖,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时间一久,郭老夫人也没了耐心,对着绿柳和自己身边的丫鬟说道:“把你们小姐送到房子里去,最近一段时间就不要让她出门了。” 闻言,郭令仪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了她,“祖母,怎的你也要关我禁闭?” 郭老夫人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我这也是为了你好,近些日子你还是就在家里安分待着吧。” 郭令仪立刻就想起身逃跑,却被绿柳和红英两人拦住,一个拖一个拽给她关进了屋子里。 郭家没两个下人,只凭借郭旭洲教书挣的那点儿月俸,根本就不够养太多人。 郭老夫人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才给她买了红英。 后来郭令仪年岁渐长,为了更让她有小姐气派,郭老夫人才做主给她买了绿柳。 这两个丫鬟在郭家要干的活可多了去了,甚至平日里还要绣帕子和荷包来补贴家用。 郭令仪可没什么劲儿,再怎么挣扎了都挣不开,直到被关进了屋子里,她才凶巴巴地发难道:“绿柳,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你到底是谁的丫鬟?哪有你这样把主子关起来的?” 绿柳也很为难,但是她却清楚郭老夫人这个决定是对的。 若是让小姐再闹下去,不仅对她的名声不好,恐怕等到老爷和老太太的耐心消耗殆尽,有她吃苦的时候。 再者说来,这家里给她发月俸的到底还是老爷,跟小姐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郭令仪气到不行,将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可偏偏没有一个人搭理她,甚至连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也依旧没人前来。 她又累又饿,还生着一肚子的气,就这么和衣躺在床上渐渐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她迷迷糊糊的感觉似乎有人在捆自己的手脚。 她吓了一跳,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就看到床前立着三个人,她爹带着绿柳和红英。 绿柳和红英捆住了她的手脚,她这时候才开始有些怕了。 “爹!放过我吧,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郭旭洲看着她放大的瞳孔,以及惊慌失措的神色,冷哼一声。 “没有以后了,老夫丢不起这人!” 他说完就直接命令绿柳拿过一个帕子塞住了她的嘴,才说道:“就送到明静庵,我已经同那里的师太打过招呼了。” 郭令仪眼睛越瞪越大,不停的挣扎着,嘴巴里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第238章 还能更差 郭旭洲走到床榻边,伸出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郭令仪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他,似乎跟她记忆中的爹爹有些不大一样。 郭旭洲直勾勾的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告诫着,“这是老夫对你最后的容忍。你且记住,到了之后,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若是再闹,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 郭令仪停止了挣扎,她似乎真的被吓到了。 眼睛一闭两行,泪水就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郭旭洲松开了手,然后冲着绿柳她们摆了摆手,“抬出去吧!” 绿柳和红英虽然也觉得老爷有些冷酷无情,可是她们却根本不敢造次,老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能下的去手,更何况她们两个买来的丫鬟。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抬着郭令仪出了门儿,将她放在了雇来的马车上。 红英还要回去伺候老夫人,就只有绿柳一个人跟着上了马车。 她冲着红英挥了挥手,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自己也实在是个命苦的。爹娘将自己卖了当丫鬟不说,现如今竟然也落到了这步田地。 她跟着小姐一同去尼姑庵修行,受苦受累的是她,但是小姐也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这样已经算是命苦的了,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件事儿还没完。 她们才走出城没有五里地,就被一行人拦了下来。 这群人凶神恶煞的喊,手里还拿着大刀。 车夫一看这样子,直接弃车跑路了。 绿柳和郭令仪两人听着外头一阵喧闹,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郭令仪还被绑着手脚,根本动弹不得,绿柳上前一步挑开车帘,朝着外边看了一眼。 这一看,她彻底慌了神,着急忙慌的就要帮小姐解开手脚上的绳子。 可是时间根本不等人,一个呼吸之后,帘子就刷的一下被掀了开来。 两人都是一脸的惊慌,外头那人却已经大笑了开来。 “哈哈哈哈哈……今儿咱们哥几个真是走了好运了!车上居然有两个大姑娘,还是两个细皮嫩肉的大姑娘!” 绿柳见状下意识的就伸开双臂挡在郭令仪身前,那个男人却上前一步钻进车里一把将她拉下了车。 他仔细打量着郭令仪,再次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女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了?怎的还被人五花大绑的?是有人知晓本大爷在这里等着,特意将你送来给本大爷的吗?哈哈哈哈,这可真是天赐的缘分!” 他一边笑的狰狞,一边伸手捏了捏郭令仪的脸。 郭令仪吓得直往马车的角落里缩,却根本躲不开。 感受到那粗糙的大手碰到了她的脸,她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支支吾吾的喊着,却让魏卓更加兴奋了。 “哈哈哈哈,好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跟我们寨子里的根本没法比。” 他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不错不错,手感甚佳,今儿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这么个美人儿,实乃老子之幸!” 又是一连串的大笑,他回过头去,对着车外的弟兄们喊道:“这个女人是我的了!外头那个你们自己分!” “魏卓,你这可不地道啊!咱们哥儿几个都打着光棍儿,凭什么这个女人就是你的了?” 魏卓回过头去瞪了说话之人一眼,“怎的?你可是心里不痛快?来!咱们打一架,谁赢了,这个女人就归谁!”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闭了嘴,魏卓身高体壮,还有武艺傍身,他们确实不是他的对手。 众人的视线这才又都落在了绿柳的身上,“罢了罢了,这个小丫头给哥几个解解闷儿也成!” . 苏九月和刘翠花等人一直在门口等着吴锡元下学,吴锡元见到她们几人也一点都不意外,“娘,你们谈妥了吗?” 刘翠花微微颔首,“自然是谈妥了,岳夫人说让明日去同她一起做个公证。” 吴锡元一听要做公证,也在心中暗自点头,这个岳夫人还真的是个正直的。 吴大成看到自家弟弟心里头也高兴,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便挠了挠后脑勺,“娘,既然等到了老三,那我便先回去了,家里头的活儿还要人干,爹和老二恐怕有些忙不过来。” 刘翠花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他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家里头还有两个大肚婆要照顾,便说道:“那你就先回去吧,我同九丫把这里的事儿都办好就回去了,你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不用担心我们。 吴锡元一看天色也有些不早了,直接拍了拍红红的脸,同它说道:“红红,你送大哥回去。” 红红打了个响鼻,用脸蹭了蹭他的手。 吴锡元替它理了理鬃毛,笑了起来,“真乖。” 这天晚上刘翠花和苏九月依然住的客栈,吴锡元打算第二天一早再去帮她们找住的地方,却被刘翠花拦了下来。 “行了,这些事儿都不用你操心的,你好好读书就是。娘和九丫自己能找,可别为了这些闲事儿耽误了你读书。” 吴锡元想说不碍事儿,却见自家媳妇儿也固执的点了点头。 “娘说的有道理,房子的事儿暂且不着急,我们两人慢慢找就是,找不到就先住在客栈。所有的事儿都没有你读书重要。” 吴锡元见她们如此郑重其事,自己也不好反驳,这才应了下来。 有刘翠花在,两人一直没有时间说悄悄话,直到苏九月想去恭房,吴锡元才借口怕她找不着路,跟了过去。 刘翠花哪儿能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嘴角带着笑,点了点头。 苏九月才刚从恭房出来,就看到吴锡元等在外边。 “你也要去?”她问道。 吴锡元摇了摇头,走过来拉过她的手,“媳妇儿,你可好些了?” 苏九月明白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女儿家面皮薄,她再次红了脸,“我好多了,你不必担心我。” 吴锡元上辈子同她好歹也一起过了许多年,她年幼的时候吃尽了苦头,身子亏空的厉害,每个月来月事都痛的瘫在床上不能动弹。 再对比现如今她的样子,还能有说有笑,面色红润,可见这段时间他家里养的还不错。 第239章 一包红枣 “小腹还痛吗?”吴锡元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关切地问道。 苏九月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吴锡元看不大明白,正想再问,就听到他的小媳妇儿小小声地吐出两个字,“有点。” 其实也不是多痛,要是在平时,她忍忍就过去了。 可是这人呀,一旦有了依靠,就变得矫情了起来。 她就是想被他哄哄,哪怕听他说个乖,她心里头都甜滋滋的。 吴锡元一听她说还有点疼,眉头立刻就拧了起来。 他从自己怀中取出一个纸包,递给了她,“你吃这个。” 苏九月打开纸包一看,就见到里边包着几个红红的大红枣,看起来煞是可爱。 吴锡元已经在一旁解释道:“听人说吃点红枣会好受许多,你吃一点试试?” 饥荒才刚刚有所缓解,红枣还算是个金贵食材,吴锡元抄了两天的书,也不过才够买十五颗枣子。 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想要对她好,想要将各种各样的好东西都捧到她的面前。 但是,现在他却连拿出一两银子都困难…… 上辈子的他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囊中羞涩到如此地步。 看着自家小媳妇儿亮晶晶的眼睛,他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省吃俭用都值了。 苏九月伸出左手,捏了一颗枣子送到了吴锡元面前。 吴锡元微微一愣,抬起眸子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睛,她黑亮的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看着他的时候,就让她觉得好似这天底下唯有他一人能入得了她的眼。 他的唇角逐渐弯了起来,冲着她摇了摇头,“九月自己吃,我的肚子又不痛,吃了浪费了。” 他才刚一张嘴说话,一颗枣子就被苏九月眼疾手快的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愣了一瞬,就见她眼睛弯了起来,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才不浪费呢!我们一起吃!” 她这一笑,吴锡元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就见她郑重其事的将纸包又包了起来,便问道:“你怎么不吃呀?” 苏九月将纸包揣进怀里,抿着唇冲他甜甜一笑,“我回去和娘一起吃。” 吴锡元的心中百感交集,这样的姑娘如何能让人不喜欢?也怪不得他娘对小丫头如此宠溺,人和人之间永远都是相互的。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吴锡元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张了张嘴,却没有再说话。 苏九月反而拉住了他的手,说道:“咱们回去吧,可别让娘等急了。” 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吴锡元手牵手,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们。 忽然间,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侧过脸看向了吴锡元,“你听谁说吃红枣会好受些的?” 红枣补气血,这是她从师傅留下来的手札上看到的,但是锡元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来研究这个。 吴锡元也没想到她会忽然问起缘由,总不好告诉她是上辈子带她求医,大夫叮嘱的。 他在心中略一思忖,就找到了背锅侠,“是听孟玉春说的。” 苏九月歪着头追根究底,“孟玉春是谁?” “我同窗。” 苏九月这才点了点头,这事儿也算是揭过去了。 . 刘翠花知道他们两个是去说悄悄话了,一点儿也不着急。自己点了两个菜,就一边喝着茶一边等他们回来。 见到苏九月和吴锡元手牵着手回来了,脸上也带上了打趣儿的笑,问他们,“怎的?九丫可找的到恭房?” 苏九月不明所以,以为婆婆只是在关心自己,就点了点头,“找得到,我出去问了店小二,他就指给我了。” 吴锡元却听明白了他娘这话的含义,轻咳了一声,立刻转移了话题,“娘,您点菜了吗?九月今儿身子不大舒服,咱们点个热汤吧。” 刘翠花瞥了他一眼,“这还用得着你说?我早点了!特意给九丫点了一个红糖煮蛋。” 苏九月来回看了看他们母子二人,觉得自己幸福极了。 小手伸进怀里将自己藏起来的红枣取了出来,放在了桌子上,“娘,您吃这个,可甜了!” 刘翠花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一包红枣,九丫这些天都跟她在一起,可没见她什么时候有空买过枣子,那么这包红枣是哪里来的还用得着说吗?一定是她的好儿子干的。 吴锡元见他娘看了过来,忽然有一瞬间的心虚,他低下头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九月今日身体有些不大舒服,我正巧看到有卖的,就给她买了几个。” 刘翠花一个当长辈的还不至于跟儿媳妇吃这种醋,她活了一把年纪,吃过的东西多了去了。哪儿跟九丫那个小可怜似的,恐怕长这么大都没吃过什么枣子。 她将推到面前的红枣又推了回去,“你这几日身子不适,多吃几个补补气血。” 说着,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笑了起来,“可不只有锡元心疼你,娘也心疼的很呢!” 苏九月觉得自家婆婆似乎很喜欢打趣她,真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三人说笑着,小二就送了饭菜过来,他们吃饱喝足之后,吴锡元又将她们两人送去了客栈,这才一个人回到了书院里。 孟玉春正站在屋子里对着墙壁背书,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 见到是他回来了,还微微有些惊奇,“咦?你怎的回来了?不是说你媳妇儿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今晚上回不来了呢!” 天呐!有那么个天仙似的媳妇儿,他居然还愿意回来跟他们这群糙汉子住这狗窝?简直不可思议。 让美人儿独守空闺,这是多么令人发指的事情啊! 吴锡元嗯了一声,“我媳妇儿跟我娘一起来的,将她们安顿好,我就回来了。” 孟玉春索性放下了书,走到他身边转了两圈。 吴锡元被他看的有些奇怪,就问道:“你总是看我作甚?” “看看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不给人留活路呢?我还以为你这整日的往出跑,这次月考我就有机会了!没想到你娇妻在怀,居然还能不动如钟?” 第240章 兄台好定力 他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吴锡元抱拳,“锡元兄好定力,在下自愧不如!” 吴锡元:…… 他不是定力好,而是因为媳妇儿还小……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会同他说的,绕过他走到自己的书桌前,风轻云淡的问了一句,“你今日的书可都背过了?” 一击必杀。 孟玉春哀嚎一声,直接瘫倒在了床上,“人跟人的区别怎么这么大呢?有的人下了学可以去见媳妇儿,有的人却只能在学堂背书。偏偏人家还背过了,我却背不过!我真的好命苦。” 下一瞬间,他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凑到了吴锡元眼前,龇牙咧嘴的冲着他举起爪子。 “快点把背书的秘诀交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吴锡元轻笑一声,就那么倚在椅子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在夫子讲课的时候再走走神,恐怕背书就更容易了。” 孟玉春一下子就蔫儿了,讪讪一笑,直起腰来,“原来你都发现了。” 但也不是他想走神,但是人怎么可能一天四五个时辰都集中注意力? “我也不想啊,只是这整日读书,之乎者也的,看的我头都大了。” 吴锡元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制力了,他专注起来,那可真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看着孟玉春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似乎也有些于心不忍,就叹了口气,同他说道:“你这样子背书自然是不行的,你应该先搞懂其中的意思,背起来就会事半功倍。” 孟玉春知道他这是在提点自己,连忙站直了身子,冲着他行了一个大礼,“愿闻其详。” . 苏九月和刘翠花两人在客栈住了一宿,第二天早早就起了,先去牙人那里登记了租住信息,才去了岳府。 岳夫人今儿也是起了个大早,早早梳妆妥当,在家里等着她们来。 门房才刚刚来通报了一声,她就火急火燎的带着丫鬟婆子出了门。 “九月,刘嫂子,你们竟来的这样早,可用过早饭了?我让厨房备了早膳,二位用一些咱们再去?” 刘翠花见她叫自己一声嫂子,对她的态度也更加亲近了许多。 这些贵妇人都自视甚高,这位岳夫人居然能放下身段,也是个妙人。 “夫人客气了,我们来之前已经用过早膳了,您若是准备妥当了,咱们现在就去?” 岳夫人巴不得立刻将这事儿定下来,免得有人将她的宝贝给截了胡。 她爽朗的笑了一声,“嫂子莫要客气,我娘家姓李,闺名邵英,您叫我一声邵英妹子就成。” 刘翠花从善如流的应了下来,岳夫人又接着说道:“我让人拟了个文书,您二位看看?” 她将文书递了过来,又担心她们不识得字,便说道:“我这边也不是多着急,您大可找个熟悉的人帮您看看,若是这文书上还有甚不合理的,咱们再改就是。” 苏九月这些日子读书写字可没丢下,有些太过复杂的她不认识,但是这文书上却写的都是大白话,她倒也还看得明白。 文书上确实同岳夫人先前儿说的一样,只是一条,每月还给她加了十两银子的月俸。 她心中十分诧异,她知晓岳家是高门贵族,许是不差这点银子,可是谁又会嫌银子多呢? 刘翠花不识字,看着自家儿媳妇脸上一脸纠结的表情,以为文书出了什么岔子,就问道:“怎样了?九丫?可是看不大明白?” 苏九月摇了摇头,旋即看向了岳夫人,“夫人,我怎的看这文书上头还给我每月十两的月俸?这未免也有些太多了吧?” 岳夫人被她一提醒,这才似乎想起了这一条似的,伸手拍了下脑门儿,“你瞧瞧我这记性,原本想跟你说的,结果一转头就忘了。” “那分红是你应得的,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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