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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 您都将水搅浑成这模样了,他还怎么去查? 从皇上的院子出来,阿兴又给他送来了崔庆送来的信儿。 崔庆也是在询问这个门路的事,怎么会传得人尽皆知呢? 吴锡元叹了口气,最后也只是回了四个字,“静观其变。” “金陵城这阵子怕是要动荡起来了。”3叹了口气。 崔庆也跟着叹了口气,“是啊,咱们后来者肯定也争不过本地人。” 卡里尔公主瞧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你还真想当这个皇商啊?” 崔庆皱着眉头思索了半天,最后才说道:“也不是非当不可,就是被其他人挤下去,心里有些不大舒坦。” 卡里尔公主在他的眉心点了一下,“待咱们生意做起来,我去求求皇上去。咱们本就是能面圣的人,不比那个什么劳什子卢老爷强?现在还不知道他所谓的门路到底是什么呢!” 崔庆听了也笑了起来,“说得也是。看来去巴结卢老爷倒不如来巴结我夫人。” 卡里尔公主也跟着笑,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来,冲着他说道:“今儿也不知怎的了,肩膀有些酸呢!” 崔庆会意,“待为夫给你捏捏。” 侍女在一旁看着他们夫妻两人的互动,也掩唇轻笑了起来。 而此局势之下,最头疼的莫过于卢老爷了。 原本他只用应付祁大老爷,如今还要应付城中的其他老爷,以及祁大老爷。 祁大老爷这会儿就气势汹汹地坐着自家马车杀去了卢府,“这个狗东西!他卢老爷非得给本老爷个说法不可!” 他这些年没少给他送东西,甚至连自家侄女都送给了他。 虽说中途出了岔子,侄女成了他家儿媳妇,但那也是他自己没本事。 如今他居然搞这一出?他若是今儿跟他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他祁富贵跟他没完! 祁富贵坐在马车上,已经想好去了要如何质问卢老爷了,可是却没想到卢老爷居然直接称病,闭门谢客。 祁大老爷气得砸门,也被卢家的下人好言劝了出来。 卢老爷虽说可以将其他客人挡在门外,但是在他家里的木老爷他却没办法不见。 景孝帝去了卢老爷的院子,直接开口就问道:“卢老爷,听说您身子不适?我来得时候带了家里的大夫,不然让她过来给您瞧瞧看?” 卢老爷苦笑着摇了摇头,“您看我这像是有病的模样吗?我哪哪儿都好得很呢!就是这门路……” 他一说门路,景孝帝直接变了脸色,“卢老爷,我正要问你这事儿呢!如今金陵城这事儿都传遍了,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事儿您可不能留给别人啊!咱们都是一个屋檐下的兄弟……” 卢老爷心里苦啊,他也是商人,此事原本就是他拿出来忽悠祁大老爷的。到时候他自个儿再成了皇商,祁大老爷心里就是有再多的不痛快,也都只能忍下来。 可是现在突然一夜之间,风言风语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怕则是…… 此时的他就像是吃了黄连的哑巴,实在是有苦说不出。 他随口将景孝帝应付了出去,让他先回屋等消息,他自个儿则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还不到正午,果然那位就送来了拜帖。 “曲老爷的送来的拜帖吗?”他看着管家手中的信函,问道。 管家点了点头,“正是。” “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到?”他问道。 “曲老爷此时正在门口候着呢。”管家说道。 卢老爷知道自己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曲老爷他就是不想见,也不得不见。 不然,等到他被满城商贾联合起来孤立的时候,他就会知道人生有多艰难。 曲一高便是金陵城商会的会长,做陶器生意的,也是上一任皇商。 卢老爷如今大张旗鼓的要抢人家饭碗,曲一高能找上门来,也实属正常。 他让人将曲一高请了进来,曲一高比他还要年轻许多,如今刚四十出头。 在人才济济的金陵,也是个风流人物。 他亲自迎到二门,见着曲一高,便跟对方行了一礼,“曲老爷!许久不见啊!” 曲一高身着一身月白色长袍,听了他这话,轻笑一声,“是啊,许久未见,若不是金陵城风言风语传得要淹死人,本老爷还不知道卢老爷志向高远。” 卢老爷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风言风语能有几句是真的?还请曲老爷莫要往心里去啊!” 曲一高一挑眉,看着他脸上的褶子,以及皱成一团的五官,一挑眉问道:“本老爷也不想往心里去,这不……才亲自上门拜访,想要亲口问一声卢老爷,那些风言风语有几分真呢?” 卢老爷自然是极力否认,“都是假的!曲老爷千万莫要信!” “可我听闻卢老爷这阵子收集了不少古董字画呢!”曲一高问道。 他说话的音调都高了几分,正在这时,景孝帝又来拜访了。 卢老爷刚说跟下人说让他们先将木老爷劝回去,景孝帝就带着人进来了。 “我说呢!今儿卢老爷为甚不见我,原来是府上又来了新的客人。”他一边儿笑着,一边儿在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 卢老爷有些气急,“不是让你过会儿再来么?!” 景孝帝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他看着卢老爷的眼神阴骛,卢老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这才咧嘴轻笑一声说道:“我这不是担心卢老爷您轻易就将名额许了别人吗?” 第1259章 各用各的法子 说完,他便看向了曲一高,“这位……是何许人也?居然能让卢老爷在养病期间接待,看样子也是个不一般的关系。” 曲一高看着面前这个男人,问道:“你又是何人?” 景孝帝才不会回答他,“你可甭管我是何人,左右跟你想要的是一样的东西。” “卢老爷?”曲一高看了一眼想原地消失的卢老爷。 卢老爷从未这样讨厌过木老爷,甚至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会让他住进自己家里。 哦,对了,木老爷说他家里还做兵器生意。 他是为了兵器。 他们手里还有一批前些年积攒下来的铁锭子,这几年朝廷管得严了,这么大一批铁锭子想要出手很难不被人发现。 所以他才打上了木老爷的主意,这阵子对他也挺客气的。 可谁知道他夫人搅乱了自己的婚事,他又搅乱了自己的计划! 简直就是个搅屎棍! “木老爷!您少说两句行不行?!”他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景孝帝却靠在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当然不行,今儿话本老爷就放在这儿了,这个皇商!本老爷当定了!” 曲一高也是头一次见这样嚣张的人,明明是求别人办事儿,却跟祖宗似的。 “这位木老爷?您想从我手中抢下这个名额?” 景孝帝笑了笑,“抢这个字用得未免有些太不恰当了,曲老爷,咱们生意场上的事儿,哪儿能用得着抢呢?不都是公平竞争?” 曲一高轻笑一声,“真不知道卢老爷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整个金陵能从本老爷手里将名额抢走的人,还未出生呢!” 曲一高说完又转过头去看卢老爷,跟他说道:“那位前阵子跟本老爷是闹了些不愉快,但我们的关系也不是你这种小人能算计的。” 他这话一出,卢老爷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曲一高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卢老爷说道:“今儿本老爷过来,就是想同你说一声,还请卢老爷自个儿心里有点数,莫要收了太多礼,最后收不了场。” 他笑着从屋子里走了出去,桌子上的茶水却连动也未动。 卢老爷的脸色实在难看,一直到曲老爷不见了踪影,他才看向了景孝帝,怒气冲冲的说道:“木老爷!您这是作甚!?我先前儿答应您的事儿,自然会替您想法子,您在旁人这里拆我的台,咱们还怎么成事儿?” 景孝帝看着他生气,却一点儿也不生气,而是问道:“那个曲老爷是何许人也?他说得那人是谁?” “无可奉告!”卢老爷一挥袖子,转过身给了他一个背影。 景孝帝却道:“卢老爷您自个儿定然是比不过曲老爷的,但是若是我二人加起来,未必不是他的对手,您忘了我府上是做什么生意的了?” 卢老爷皱着眉头,有些心动,景孝帝又循循善诱地道:“实不相瞒,我们府上也是有些门路的,不然也做不了这种生意。卢老爷若是肯助我,待我拿到皇商的名额,定然第一个跟您合作,到时候我们俩家强强联合,整个金陵城……不,整个大夏朝的银子!都将会收入我们的囊中!” 看着木老爷的手指一个一个的攥紧,一副尽在掌控中的模样,卢老爷彻底陷入了沉思。 “木老爷,您先回去。再给我些时间,待我做了决定,再好好跟您商议。” 景孝帝左手在扶手上一撑,站了起来,两手顺势背在了身后,对着木老爷笑了两声,“卢老爷,您可快些给我个答复啊!我的耐心并不是很好,若是您不帮我,只怕我就要找别的门路了……” 撂下这话,他便直接抬脚出了门。 只留下卢老爷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的可怕。 . 曲一高出了卢家的门,坐着马车摇摇晃晃地朝着自己府上走去。 却没想到才刚走了一般,突然马车一震,停了下来。 没过多久,外头下人们禀报的声音也传了进来,“老爷,车辙断了。” 曲一高叹了口气,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罢了,本老爷自个儿走回去。” “老爷回去还远,不然您再等等,奴才让人骑马回去再套辆马车过来。”底下的人说道。 曲一高摆了摆手,“无妨,我慢些走就是。”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马车迎面走了过来。 曲府上的下人急忙上去交涉,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爷!对面那位吴老爷说是可以顺路送您回府上去。” 这样最好了,他们老爷不用等马车,也不用走路!吴老爷真是个好人。 谁知道曲一高却是眉头一皱,拒绝了来人的好意,“不用,素不相识之人,无须麻烦。” 吴锡元正好走过来,就听到了这话,便对着他一拱手,“这位老爷,您的马车坏了?” 曲一高看着面前走过来的年轻男子,瞧着约摸就二十出头,面如冠玉,气质非凡,也不知是哪家的少爷。 再听他的口音,虽说说着官话,但却像是北地的口音。 “不巧马车坏在了路上,拦了您的去路,实在抱歉,还麻烦您略微绕一下路。”曲一高回复道。 吴锡元却笑着说道:“无妨,出门在外的谁还没遇上点麻烦事儿?不知老爷住在何处?在下顺路捎您回去吧。” 曲一高府上的下人也上前说道:“老爷,这位便是那位吴老爷。” 曲一高还是坚持拒绝,“吴老爷想必还有其他事儿,特意送我们回去,不是耽误别人吗?罢了罢了,本老爷等等就等等吧!” 吴锡元摇头,“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跟人约了去秦淮河听曲儿,如今时候还早,先送曲老爷回去也好。” 见曲一高还想再拒绝,吴锡元又接着说道:“如今路也被您的马车挡住了,左右我都是要掉头绕路的,送您一程,结个善缘罢了。” 底下的下人也在他身边儿压低声音说道:“是啊,老爷,您不是……还约了客人吗?” 曲一高想到自己约好的那人,最后叹了口气,“那就……麻烦吴老爷了。” 第1260章 把柄 曲一高上了吴锡元的马车,两人难免就要闲聊两句。 “吴老爷是从何处来的金陵?”曲一高问道。 吴锡元笑了笑,“从雍州而来。” 曲一高摸了摸胡须,恍然大悟状,“边城啊!就说听闻吴老爷的口音不像是当地人,吴老爷来此地是做生意的?” 吴锡元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许,叹了口气,“是啊。” 曲一高瞧着他着模样,就顺口问了一句,“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吴锡元又接着道:“我们是做茶叶生意的,收到的茶叶都运去了西域,只是原本说好的茶商却突然改了价,实在让人有些难办。” 吴锡元才说了一句,就改了口, “瞧我,跟您说这些作甚?我想着既然都来金陵了,便在此处转转,若是实在寻不到合适的,我便再去杭州看看去。” 他若是顺势找曲一高帮忙,曲一高就要怀疑了,今天碰上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是巧合。 可是吴锡元只是顺口一说,便再没有要同他细说的打算了,倒是让曲一高觉得兴许也能帮帮他。 “吴老爷这样年轻,便来跑这么远来到金陵,实在厉害。” 吴锡元谦虚地笑了笑,“曲老爷过奖了,不过是生计所迫罢了。” “我瞧着吴老爷您当真不像是生意人,反倒是像个读书人。”曲一高又道。 “原先家中还殷实的时候,曾读过一阵子书。” …… 两人一问一答间,就到了曲家门口。 马车在门口停下,下人将曲一高扶下了马车,吴锡元也跟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曲一高对着吴锡元一抱拳,说道:“多谢吴老爷送我回来,还请吴老爷去我府上喝杯茶水?” 吴锡元也回了一礼,才说道:“曲老爷客气,只是我还约了人,便不上门打搅了。今日不过正好碰上,您也莫要放在心上。” 等着吴锡元的马车走了,曲一高才对着自己府上的下人说道:“去派人跟上这个吴老爷,看看他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是!” 也不是他多疑,实在是这个吴老爷出现的太过巧合了。 即便是他什么要求都没提,他也依然会觉得奇怪。 “老爷,您先回屋吧?方大人已经等候您多时了。”管家拱了拱手,说道。 曲一高眉头一皱,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他今日倒是来的早。” 平素他们约好的时间,方恪从来不会按时到,总要晚上那么两刻钟,来显示自己身份有多尊贵。 今儿倒是等不及了,居然还会提前到? 管家也没敢多说话,那位再怎么样,也不是他能瞎说的。 曲一高进了院子,才刚到堂屋门口,一个人就急匆匆地迎了出来。 “老曲!你可算回来了!真真儿是急死我了!” 曲一高脚步没停,大步朝着他走了过去,待到他的面前,才冲着他拱了拱手,“方大人,让您久等了。” 方恪摆了摆手,“无妨,您回来了就好,咱们进屋再说。” 曲一高领着他一同进了屋子,面对着和他年龄相仿兄弟,先发制人开口说道:“方才我去了趟卢家。” 方恪眉头一皱,“听您这话,想必外头的风声你也都听说了?” 曲一高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 “自然是听说了的。” 方恪急忙解释,“曲老爷,莫要听他们瞎说,先前儿那个卢老爷是来寻过我,可我什么都没答应他啊!” 曲一高轻笑一声,“方大人说得在下自然是会信的,只是……那些古董……莫非是卢老爷自己寻给自己的?” 方恪点头,“应当是了,我便是再喜欢古董字画,八成是卢老爷来离间咱们的。” 曲一高看着他,却见他压根不敢直视自己,心里明白了个大概,便又接着说道:“那这个卢老爷心思还真多啊!方大人,还请您莫要忘了,这些年从我手中都得到了多少东西。咱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您换了卢老爷,姓卢的恐怕没这么多东西孝敬您的。” 方恪最讨厌曲一高这一点,总是有事儿没事儿就威胁他。 分明两个人是各取所需,怎么就好像自己是攀附着他了? 他十几年寒窗苦读才中第,入了官场,跟他有什么关系?! 不过曲一高还有一句话说得没错,现在他们两人确实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手里有方恪把柄,同样方恪也有他的。 他们两人也不能彻底鱼死网破,不然谁也讨不到好。 “曲老爷您放心就是,那个姓卢的想跟我合作,只能等下辈子了!” ……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虚与委蛇,说了半晌,转过头就各有打算。 方恪才刚回到府上,就收到了下人送上来的信函。 “老爷,这是借住在卢老爷府上的木老爷送来的。”下人抱上来一个人头大小的木头匣子。 “木老爷?又是何人?”方恪问道。 “奴才也不知晓,整个金陵城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就连卢老爷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姓木。”下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方恪眉头一皱,视线落在了他送来木匣子上。 “他有送信过来吗?” “没有,只送来了这个木匣子,也未曾让人捎话过来。”下人回复道。 方恪看着漆黑的木头匣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打开看看。” 下人应了一声,上前将木头匣子打开,露出了里边的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方恪拿了出来,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这是什么。 “大人,这底下还有封信!”下人抱着木头匣子,从里头掏出来一个信封。 “呈上来!” 方恪将被蜡封住的信封撕开,从里边抖出一张信纸来。 信上写着, 玄铁…… 玄铁做什么的,他也是知晓的。 只需要往普通铁器里边加一点点,便会成为削铁如泥的利器。 “卢老爷送来的信呢?!快给本官找出来!”方恪开口说道。 下人急忙从一堆信中将卢老爷送来的那一封找出来,递给了他,“老爷,在这儿了。” 第1261章 下套 方恪急忙从下人手中接过这一封信,撕开信封,打开信纸看了起来。 卢老爷的信上写明了这个木老爷的身份, 兵器生意啊,那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生意吗? 寻常人带把大刀出门都会被不停盘问,大批量的兵器,又是怎么运输的呢? 从前的白家是做这生意的,后来白家倒台了之后,再没有人能将兵器运得出去。 原先囤起来的铁锭子也都压了箱底,如今看来,兴许可以…… 不过也不知道这个木老爷靠谱不靠谱,万一他送不出去,反而牵连了自己,那确实有些得不偿失了。 他如今能变得这么被动,还不都是那些年将把柄落在了卢老爷手上,只单单铁锭子那一条,就足够他吃不了兜着走。 早知今日……当初就不应该收卢老爷的铁锭子…… 他心中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先按兵不动,先看看形势再说。 而此时的吴锡元已经从木老爷府上搬出来了,他就像是个真正的商人一般,每日在金陵城跟那些茶商们品茶赏曲儿。 曲一高让人盯了他好些日子,都没察觉什么异样。 就在这日,吴锡元找上了曲一高的家门。 曲一高听闻是先前儿那个吴大人求见,思量再三,最后还是见了他。 “吴老爷,别来无恙啊!” 吴锡元对着他一抱拳,笑了笑,“曲老爷近来可还好?” 曲一高淡淡一笑,“也就那样吧,吴大人来我府上拜访,可有何事?” 吴锡元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听人说曲老爷您也做茶叶生意,便想着过来瞧瞧,只求曲老爷莫要嫌我们是小生意。” 曲一高看向了他,“生意向来有大有小,大生意也是从小生意做起来的,吴老爷莫要妄自菲薄。您想看看什么茶叶?我让管家带您去谈。” 吴锡元松了口气,脸上地笑容都灿烂了许多,“太极翠螺、青山碧螺春、浦桥玉剑……都可!” 曲一高一听便让人叫了管家过来,让他带着吴锡元去看茶叶。 “管家,这位可是本老爷的贵客,你要小心接待。” 管家急忙应了一声是,对着吴锡元的态度就更加恭敬了几分。 吴锡元也跟着他一并出了曲家,去了茶叶铺子上。 他们一连品了好几种茶叶,吴锡元都是好一通夸赞。 “这些日子我也见了不少茶商,还是曲记的茶叶好啊!” 管家听了这话,也笑了起来,“吴老爷还真是有眼光,我们家的茶叶放眼整个金陵那都是顶顶好的。再加上您是我们老爷特意交代过的贵客,那些次品也没敢拿出来给您看。” 吴锡元看了却叹了口气,“可惜可惜。” 管家眉头一皱,问道:“吴老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可惜什么?” 吴锡元说道:“可惜我都是跟塞外人做生意的,那些蛮子喝这种上等的茶叶哪儿品的出好坏?还是拿差一些的吧。” 管家一听这话,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吴老爷这话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吴锡元也跟着笑,就听到管家又说道:“那吴老爷便挑差一等的茶叶吧!价格什么都好说。” 吴锡元问了价格,果然要比其他家便宜许多,吴锡元当场便付了定金,下了单。 管家也喜欢这种爽快人,便告诉他,他们可以免费护送茶叶出金陵地界。 但出了金陵,那可就要他们自个儿想法子了。 吴锡元满口答应,“无妨,既然我敢做这条线的生意,那么等闲人绝不敢动我的货。” 管家看他年纪轻轻,却信心满满的模样,也不免有些好奇,“吴老爷有门路?” 吴锡元笑了笑,“跟着官府的东西一道送,那些矛头小贼瞧见了,只有跑路的份儿。” 管家一听这话,顿时更惊讶了,“吴老爷跟官府还有门路?” 吴锡元但笑不语,管家顿时心思就活泛了起来。 “吴老爷,您看,我们能不能借用您的门路?只消将我们的货跟您的一起运,到时候赚了银子,分您两成!” 吴锡元摇头,“管家,不是我不帮您这个忙,只是这两成银子……属实有些太少了,都不够我拿去打点的。” 管家又道:“不知吴老爷您走得是谁的门路?” 吴锡元自然不肯说,“管家,这话可不兴问啊!” 管家叹了口气,“那赚了银子三七分,您三!” “五五分。”吴锡元开口道。 “四六!” “成交!” “我要去货物送去边关,跟那些胡商做贸易,五日后就出发,还请管家提早备好货物。”吴锡元说道。 “不知吴老爷能否宽限两日?七日后咱们一起出发!” “也罢,那我便跟上头说说吧。”吴锡元叹了口气,妥协了。 管家拱了拱手,眼底都是感激。 等将吴锡元送走了,他才急匆匆地回去见了曲一高。 “老爷!这个吴老爷不是寻常人啊!” 他将自己和吴锡元达成的协议告诉了曲一高,曲一高听了却皱起了眉头,“你觉得他……靠谱?” “老爷!他可是个大客户,只下定金就下了三千两的!” 曲一高一愣,才说道:“好家伙……原来竟然是我们看轻他了?” 管家点了点头,“是啊!老爷,老奴寻思着一开始先少拿些货跟他们走一趟,看看再说。若是真的能走成,西域那边儿也能赚不少银子,便是分他四成,咱们也能赚六成呢!” “再说了……若是能搭上他背后的那条线,咱们日后便不会再被方大人牵制了……”管家说这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也就曲一高能听到。 曲一高眯着眼睛微微颔首,“你说得甚有道理。” 吴锡元写了个帖子,盖上了自己的私印,派阿兴亲自带人走一趟。 还写了信给项立新,让他去雍州接应阿兴。 阿兴送个货还可以,但若是让他做生意,那岂不是露馅儿了? 在货物送出去的当天,吴锡元明显感觉到曲一高跟他亲近了许多,在府上设宴款待他,席间却时不时地想从他口中套话。 吴锡元心中暗笑,这个老狐狸。 第1262章 只要他肯出三分力 这一桌饭吃得那叫一个宾主皆欢,吴锡元无意中透露了一点模棱两可的讯息,就已经足以让曲一高振奋了。 原来这个吴老爷还真是朝中有人啊!只怕比方恪的门路还要厉害! 吴锡元也没表现的太积极,每日依旧喝茶看戏。 对付曲一高这种老狐狸是急不来的,一旦着急就会落了下乘,那老狐狸就是不上钩啊! 而曲一高见吴锡元这几日又跟另外两个商户走得近,一下子就开始着急了。 一开始对于这位吴老爷的身份他还抱着怀疑的态度,可是等到他们走了一趟货之后,他的态度彻底就变了。 此时他们的货物已经顺利到了边关,这比以往任何一回都要顺畅。 不仅路上节约了时间,还少了请镖师的费用。 原本走两趟的生意,按照这个效率,应当能走三趟,收入实在可观。 可若是被别人截了胡,那这岂不是煮熟的鸭子飞了? 他特意空出来几日,陪着吴锡元游山玩水,又问了他归期。 吴锡元脸色一板,直接问道:“怎么?曲老爷这么想我走吗?!” 曲一高急忙摆手,“不不不,不想让您走,巴不得您在金陵多住些时日呢!” 吴锡元才不信呢! 但面儿上却不是如此,他冲着曲一高说道:“我觉得金陵哪儿哪儿都好,北地风大,既然出来了,自然是要此处住够了再说。” 曲一高打听道:“吴老爷您自个儿来金陵?您爹娘会放心?” 吴锡元笑了笑,“自然是不放心的,只是我这人向来立身正,倒也不怕我给他们惹了什么事端。” 曲一高想了想,又问道:“吴老爷,您成亲了否?” 吴锡元点头,“三年前就成婚了。” 曲一高只好退而求其次,“吴老爷,我家侄女儿同您年岁相当,生得也是花容月貌。不若我便让我那兄弟做主,将侄女儿许给您当妾室吧?” 吴锡元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 这可不是演出来的,是实打实地吓坏了。 他急忙摆了摆手,“这可不行,我出门在外可是带了夫人的,若是叫我家夫人知晓了,只怕要家宅不宁啊!” 曲一高瞧着他这样,眉头皱得更紧了,“好男儿三妻四妾岂不正常?你这夫人属实有些善妒了。” 吴锡元可不喜欢旁人这样说他夫人,就解释道:“曲老爷此言差矣,贤内助一人便够了,若是娶得多了,非但帮不上忙,还会给家里添乱。” 曲一高见状还不死心,就说道:“不然吴老爷您看看我家那侄女儿再说?” 不是他自夸,他家侄女在金陵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个吴锡元虽说生得一副好相貌,但谁又能保证,他见了自家侄女儿会不会走得动道? “不了不了,曲老爷有所不知,我家中家规如此,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他随口就将王启英家的族规搬了过来,说得跟真的似的。 曲一高一听,也知道作罢,“也罢,我那侄女儿真真儿生得极美,你错过了实在可惜啊!” 吴锡元笑了起来,“要真如曲老爷所说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那给在下做妾,也实在有些太屈才了。” “那……不然你休了糟糠之妻?”曲一高提议道。 吴锡元顿时就变了脸色,“曲老爷慎言!” 看吴锡元对他夫人很上心的模样,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出身。 兴许这个吴老爷背后的门路就是他家夫人的缘故?这么一来就全都解释得通了。 不得不说,曲一高这个猜测还猜对了一星半点,吴锡元背后的这些势力确实跟苏九月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 “罢了罢了,是老兄我糊涂了。”曲一高笑了起来。 这日二人爬山归来,曲一高亲自将吴锡元送到了他家门口,正巧就碰上他夫人出来迎他。 这惊鸿一瞥,让曲一高什么都明白了。 有这样的夫人,谁还看得上那些庸脂俗粉?便是他侄女儿号称金陵第一美人也比不上。 他啧啧两声,心中实在羡慕。 瞧瞧人家吴老爷,年纪轻轻便俨然一副人生赢家的模样。 吴锡元邀请曲一高去书房谈话,苏九月只是让人给他们送了壶茶水,便识趣儿地回去了。 原本她是想在皇后娘娘身边儿陪着,但架不住吴锡元软磨硬泡,最后还是妥协了。 跟他一道来了这小院子,倒是真的清闲了不少,连手上的针线活都做得快了。 吴锡元从自己的书桌上找出一封信,冲着曲一高说道:“今日我收到了商队送来的信,信中说我们的茶叶卖得极好了!曲老爷可得赶紧抓紧时间再筹备新的货物,我们的第二波商队也即将要出发了。” 信是项立新写的,项立新将送去的茶叶分为三六九等,又重新给它们编了名字,卖给那些胡商们。 比原先预料中的还要多,当然这只是他们的那一部分货物。曲一高的那部分,则由他们亲自去谈,阿兴只是负责监督,省得他们弄虚作假。 曲一高听说见着回头钱了,也很高兴,顿时一口答应了下来,“好!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他刚准备转身叫人,却被吴锡元拦了下来,“曲老爷,莫急,我先前儿瞧着你们卖给我的茶叶只是次一等的。不知咱们那些顶尖的茶叶可还有?能否卖我一些?带我让人拿去边城,再高价卖给胡人的王室!定然能大赚一笔!” 可这一回曲一高并未直接答应他,而是面露难色,“吴老爷,不是老哥吝啬,实在是这些顶尖货本来就少……我还想用它来搏一搏皇商的位子。” 可算是绕到正题上了,吴锡元心里格外小心了起来。 “皇商?那可得有门路啊!实不相瞒,我先前儿差人打点,送了不少银子,却还没能如愿……” 曲一高点了点头,“是有些难的。” 吴锡元便跟着说道:“不知……曲老爷能否引荐?” 曲一高叹了口气,“吴老爷,如今那位大人动了别的心思,只怕就连我也不能如愿了。” 吴锡元接着道:“无妨,只要他肯出三分的力,我这边再出七分的力,事儿不就成了吗?” 第1263章 都是赝品 曲一高听闻方恪府上这几日总有人上门拜访,就连他送去给方恪的礼物,方恪也没有再挑剔。 这说明什么? 说明有人想要取他而代之啊…… “吴大人,我也不骗您,我走得是方恪的门路。他曾经拜在松溪先生门下,在朝中有个了不得同窗,能帮得上忙。方恪跟我合作了十几年,但是这两年他却似乎被那些乱花迷了眼睛。” 吴锡元明白了他的意思,“曲老爷放心,若是我能成事,到时候咱们有钱一起赚!” 曲老爷冲着他拱了拱手,“咱们兄弟何须见外?吴老爷年少有为,跟着您一道,那自然是有赚不完的银子!” 吴锡元笑着摆了摆手,“是您过奖了。” 两人又客套了一番,他跟曲老爷约好待到曲老爷下过拜帖之后,一并去方恪府上拜会。 去见方恪的时间定在了两日后,吴锡元的马车才刚走到方府门前,另外一辆马车刚刚走。 若是吴锡元早一会儿出来,他定然能认得出来,只可惜刚好错过了。 那辆马车上坐着的便是景孝帝,他半是利诱半是胁迫,威胁卢老爷带着他来见过方恪。 可是才刚一见过方恪,景孝帝就失望了。 方恪定然不会是幕后之人,此人太过贪心,性子也不够沉稳,做不出这种大事儿。 景孝帝的马车刚走,吴锡元的马车就到了。 他挑起帘子,踩着马凳下了马车,曲一高也从身后跟了下来。 曲一高可是方府的常客,管家见到他来了,急忙上前对着他行礼道:“曲老爷,您来啦!我们家大人已经恭候您多时了。” 曲一高笑了笑,抬脚朝着院子里走去,边走边问道:“你们大人在书房?” “不,大人在花厅呢!” 曲一高脚步一顿,“哦?大人方才才见过客?” “来了两个家中晚辈,大人提点了他们两句。” 曲一高微微颔首,没再多说话。 到底来的是谁,他们心里头都清楚,何须多此一举? 吴锡元和曲一高两人在管家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花厅。 吴锡元跟在曲一高身后上前跟方恪见了礼,方恪看着吴锡元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今日到底是怎么了,方才是那个中年男人,这会儿又换个年轻人?都是什么来头?瞧起来一个比一个气势逼人。 “曲老爷平素都是自个儿上门来的,怎的今儿还带了个人?”方恪率先问道。 曲一高跟他介绍了吴锡元,才说道:“吴老爷是我前阵子刚刚结识的,也是个青年才俊,还请方大人多多提携。” 吴锡元冲着他拱了拱手,“两个月前我们夫妇二人来到金陵做生意,一直听闻方大人爱民如子,今日得以相见,果真名不虚传。” 方恪也是读书人出身,只听他这一番话,就知道这人不简单。 “不过都是些虚名罢了,吴老爷日后在金陵城做生意,若是碰上有谁不按照规矩办事儿,只管来报官!本官自然会替你做主的。” “多谢大人!” 吴锡元拍了拍手,两个下人抬着个巨大的红木箱子从外头走了进来。 “听闻方大人喜好古董字画,在下便收集了些许给您送来了。” 他说着话,下人们就将箱子打开了,就看到里边密密麻麻装了一箱子的字画。 饶是方恪这种见多了大场面的人,初一看到这么多古董字画,也有些愣神。 怎么这些古董在他这儿就多得跟个大白菜似的。 “这可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吴老爷!这些东西您还是带回去吧!” 曲一高看着方恪虚伪地推辞,也忍不住在心中嘲讽一笑。 明明是个胃口大的,偏偏还要做这番姿态,当真虚伪。 吴锡元财大气粗地摆了摆手,“不过是个见面礼,还望日后我再上门的时候,请大人莫要将在下拒之门外才好。” “哈哈哈,这是自然,相逢即是有缘,即便是没有这些个见面礼,本官也不会将吴老爷拒之门外的。”方恪强调道。 他送这一堆东西还是有些用处的,好歹方恪还留他们在府上用了顿饭。 等吴锡元走后,方恪搓着手急急忙忙让人将箱子给他抬上来。 等打开一看,才发现除了最上边一层放着的是古董字画以外,底下居然是摆放地整整齐齐的银锭子。 这礼可算是送到方恪心里了,古董字画都是虚的,他迟早还要拿出来孝敬人,只要银子才是踏踏实实落进自己口袋里了。 这个吴老爷,真真儿是个妙人。 而吴锡元从方府出来之后,曲一高便同他说道:“吴老爷!您头一次送见面礼怎的不跟我商议啊!第一次就送这样的大礼,只怕会将那人的胃口养刁啊!” 吴锡元笑了笑,“无妨,都是些赝品。” 曲一高:“……” “您送赝品也不怕得罪人?” 吴锡元摇头,“不会,便是作画的本人来看也不会看出什么的。” 毕竟是连皇上都能糊弄过去的赝品,方恪自然分辨不出来。 至于底下的银锭子,那是敲门砖,想要钓大鱼就不要舍不得鱼饵。 这些银子终将会让他们怎么吃进去,又怎么原样吐出来! 曲一高有些看不明白吴锡元,万一真叫人看出来,他可就将人得罪的狠了。 见曲一高依旧是一脸担忧的模样,吴锡元又道:“多谢曲老爷替我操心,但这一回,我心里有数。” 曲一高见他如是说道,也只能叹了口气,应了声好。 . 景孝帝回去了之后,才答应了卢老爷所求。 “答应你的,定然不会变,你那些铁锭子都藏在何处了?”景孝帝问道。 “那玩意儿娇气,我们金陵又较为潮湿,不能随意摆放。为此我特意让人挖了个地窖,用白泥膏封了一层,保证地窖的密闭性。”说起自己收藏铁锭子的法子,卢老爷有些得意地摸了摸胡须。 景孝帝也跟着点头,将这个法子记了下来。 “能否带我瞧瞧去?”景孝帝问道。 卢老爷直接摇头拒绝道:“不可!” 第1264章 看谁敢拦 卢老爷拒绝得这么快,实在让景孝帝有些不痛快。 “为何?”他反问道。 卢老爷说道:“木老爷,那些铁锭子可是我最后的底牌了……” 景孝帝抬眼看他,“怎么?你这是信不过我?” 卢老爷急忙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木老爷!您……我自然是信得过的,只是您看,您来了这样久,一单生意都还没做……” 景孝帝一甩衣袖,冷哼一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才说道:“怎么?我做生意难道还要跟卢老爷您打声招呼?” 卢老爷在他对面坐下,“那自然不必。木老爷,我也知道您有实力,只是做生意都是相互的,对不对?您看,咱们要合作,您多少得拿出些诚意啊。”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试探地看向了景孝帝。 就在他以为木老爷会生气的时候,谁料木老爷居然点头了,“这样吧,你先将那些铁锭子运出来一些,我让人帮你处理了。” 他手里端着茶水,用杯盖轻轻刮了刮水面上的茶沫,才轻笑一声说道:“等到时候,卢老爷抱着箱子数银子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更信任我一些。” 卢老爷笑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他连着说了三个信字,“信!信!信!” 景孝帝喝了一口茶水,才催促道:“既然如此,卢老爷还不快去准备?” 卢老爷藏银锭子的地方防备着景孝帝,景孝帝一开始还有些不痛快,但很快他就释然了。 等他搞清楚这条线,到时候将这些国家的蛀虫一网打尽!那些藏铁锭子的地方他们爱说不说! 卢老爷听了景孝帝这话,笑了起来,“木老爷,您说笑了,这铁锭子都是现成的,也用不着加工,我让人搬出来就好。倒是木老爷这里,您看……您需不需要准备些什么?” 景孝帝摇头,“不用,我这儿也都是现成的人手,您需要先出手多少货物啊?” “先出五千块?”卢老爷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五千块铁锭子也不是个小数目,那东西运送起来又不大好遮掩,光明正大的运送恐怕连金陵都出不去。 也不知道这个木老爷到底本事行不行? 见着景孝帝没立刻答话,他自个儿先讪讪一笑,说道:“是我要求太多了,不然五百块……” “可以。”景孝帝说道。 卢老爷笑了起来,“行!我这就让人去准备!东西给您送到何处?我先让人送五百块过去。” “五千块。”景孝帝放下手中的茶盏,纠正了他的话。 “什……什么?”卢老爷愣了一瞬。 景孝帝才又接着说道:“我说五千块,我能运出去。” 卢老爷眉头皱了起来,“木老爷啊!现在可不是说大话的时候,这若是叫人发现了,那可是要杀头的罪名啊!” 景孝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先前儿都不见卢老爷您怕,怎的这时候怕了?” 卢老爷的五官拧成了一团,“这……您看您说这话……不就没意思了吗?” 景孝帝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您信我就是,我的本事超乎您的想象。” 卢老爷叹了口气,“也好,东西我先让人给您送过去,到时候您再自个儿掂量,若是一次性吃不下,就慢慢来,别给您自个儿引火烧身。” 景孝帝却大大咧咧地应下,“放心吧,东西定然给您出了,并且保证全无痕迹。” 这天底下敢找他问责的人,还没出生呢! 五千块铁锭子按照景孝帝和卢老爷的约定送去了城郊一个庄子上,景孝帝带着人亲自去查探了一番。 铁锭子保存的很好,看来他所说的那个用白泥膏封层的法子确实可行,待到他回去之后,也会下旨让人试一试。 “父皇,这些铁锭子您打算如何处置?”静王问道。 想要名正言顺地将这些东西运出去,自然必须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 而皇上还并不像这时候就暴露身份,那么用谁的身份合适呢?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静王身上,冲着点了点头,“自然是你了,孩子。” 静王一愣,“儿臣?父皇!儿臣不行啊……” 他下意识地就想着拒绝,却被景孝帝打断了,“你不是不行,而是不愿。老四,你仔细问问你自己,当真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静王沉默了,他发现他自己根本说不出口拒绝的话。 是的,他能做到。 不过是个运个东西的事儿,他是父皇的儿子,谁都会卖他个面子。 可是……他只是个天残啊,父皇为什么会让他来做这个? “老四,腿脚不好,人不是废了,但是自暴自弃,人就废了。” 这还是景孝帝第一次跟静王说这些话,静王沉默了。 景孝帝也并没有催促他,而是一直等到他自己抬起头来。 “父皇,儿子可以做到。” 景孝帝听了他这话,脸上也露出了些许欣慰。 “好孩子,这事儿父皇就托付给你了,仔细将这批铁锭子送回去工部!” 静王领命,冲着景孝帝一抱拳,“是!儿臣接旨!” “日后运送铁锭子的事儿就都交给你了,仔细办妥,莫要泄露朕和你母后的行踪,待到日后朕回京了,必然重重有赏。” “是!” 皇上让人替卢老爷运银子的事儿瞒得严严实实的,就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只是她有些日子没见到静王了,实在有些奇怪,便让人下去打听。 “夫人,四少爷被老爷派去办事儿了,说是路程较远,短时间应当回不来了。”冯嬷嬷回答道。 皇后娘娘听了微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她的神色就恢复了自然。 “也好,老爷愿意用他,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儿。” 被人忽视的感觉到底是不好的,皇上愿意用他,自然比一直默默无闻要好的多。 “您说得对,只是四少爷走的着急,也不知道皇上有没有派人跟着,四少爷没经过什么事儿……”冯嬷嬷有些担忧。 皇后娘娘却笑了起来,“你倒是想得周全,莫要担心了,你还不了解皇上那人?他兴许不操心自己儿子,但为了他所谓的大事儿,也会找人跟着老四的。” 第1265章 一见如故啊 不得不说,果然最了解皇上的还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这样一说,冯嬷嬷就也跟着笑了起来,“您说得对,是奴婢瞎操心了。” “这些日子也没见到九月他们,也不知道他们都忙什么呢?”皇后娘娘随口念叨了一句。 苏九月是个经不起念叨的,皇后娘娘才刚一说,她就觉得耳朵有些微微发烫。 伸手摸了摸耳朵,抬头看向了吴锡元,“今儿也要出去吗?” 吴锡元轻声嗯了一声,身上的布衣也没再穿了,这几日他穿得都是绫罗绸缎,便是从前在京城他都没这样高调过。 若是苏九月稍稍无理取闹一些,看着如今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吴锡元,只怕要怀疑他在外头有人了。 “嗯,要出去,这两日正是要紧的时候。撒了这样久的网,就要看看他上不上钩了。” 他越是这样,苏九月就越是担心。 “你出门在外的要当心一些,千万注意安全,莫要以身涉险……” 这些话这两日苏九月几乎每日都要说上那么一两次,吴锡元也没觉得烦,低头用额头在她的额头上蹭了蹭,低声说道:“我都记下了,媳妇儿放心,一定不会有事的。毕竟……我们的孩子还没出生……” 听他说起孩子,苏九月也有些脸红,但心里却偷偷琢磨了起来。 说起来他们今年初上就打算着要个孩子,如今眼瞅着都要过去半年了,肚子里的孩子却依旧没影儿似的。 她这些年没少看医书,知道每个人体质不一样,有的人一两年怀不上孩子都是正常的。 看来她应当也是那种不容易怀孕的,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他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出现。 不过这会儿没怀上也好,在外奔波总是不方便安胎。 吴锡元捏了捏苏九月的小脸,看着心不在焉的她视线可算又重新落在了他身上,才说道:“你自个儿在家里当心一些,若是有人敲门不要自己大大咧咧就去开,让暗六去。” “好啦,这些话天天都要说一遍,我都记下了呢!”苏九月笑着说道。 吴锡元收回了手,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才说道:“那我便走了,你自个儿当心。” 来的路上,曲一高又跟吴锡元说了方恪的情况。 “吴老弟,那个方恪就是个贪心的,我这些年跟他合作,虽说没少赚银子,但几乎一半的收益都孝敬了他,倒是还没原先赚得多。” 吴锡元一听这话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为何还非要当这个皇商呢?” 曲一高听了吴锡元的话,像是才重新认识了吴锡元一般,好生将他打量了一番。 最后突然笑了起来,倒是让吴锡元有些莫名其妙。 一直笑到最后,曲一高脸上的笑容忽然就变得苦涩了起来。 他叹了口气,说道:“吴老弟,你有时候真让我觉得你到底是不是个商人。” 他这样一说,吓得吴锡元心中一紧。 他还担心自己是不是被曲一高发现了,可是紧接着就听到曲一高又接着说道:“仔细一想,你家中有那样的背景,自然是体会不到我们的感受。士农工商,从古至今向来如此。我们商人就是最低等的人,连随便一个老农都可以瞧不起我们……” “可是成了皇商就不一样了,就连县太爷跟我们讲话都会礼让三分。” 这么一说,吴锡元就明白了,“原来如此……” 曲一高又接着说道:“在方恪的眼中,我就是他的走狗,分他一半的银子,他也心中不满。是啊,谁家走狗会分走这么多银子呢?可是他也不想想,他只是引荐了一下,真正办事儿的又不是他!层层剥削,最后到了我们手里,又能赚几个钱?” 吴锡元顿时神色就认真了起来,“那……真正办事儿的人是谁?!” “是京里头的大人物,等方大人给你引荐吧,他会告诉你的。”曲一高模棱两可地说道。 吴锡元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可是曲一高又紧接着告诉了他另外一个消息,“方大人手中有一批铁锭子,想让我帮着他运出去,我担心出事儿,一直回绝他。他兴许觉得我不受控制,这才想着再换个人合作。” “铁锭子?” 吴锡元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年他在洛阳碰上王启英的时候,王启英不就是来查这个案子的吗?! 难道这个铁锭子是同一批? “铁锭子运出去确实有些难,如今上头查得太紧了。” “是啊,那种东西谁敢碰?我不帮他运,顶多是开罪了方大人,可我若是帮他运了,事情败露,只怕还要搭上我全家的性命。”曲一高神色凝重地说道。 吴锡元微微颔首,“您这样做是对的。” 曲一高又道:“我同您说这些,也是想您心里头有个准备。” 吴锡元微微颔首,“多谢曲老爷告知,我心里头有数了。” 他不怕方恪让他运铁锭子,还怕他不让自己办这事儿呢!有人想将现成的把柄往他手里送,他何乐而不为呢? “曲老爷,您知道了方大人的事儿,却不帮他做此事,他会不会……” 会不会杀人灭口。 曲一高叹了口气,“我也担心,所以现在不敢跟他闹得太僵,真真是叫人为难。” 吴锡元只能安慰了他两句,让他最近当心一些。 至于吴锡元,那一箱子银子确实让方恪对他有了很强烈的好感,毕竟对这么大方的冤大头……谁都拒绝不起来。 方恪听闻吴锡元来了,立刻就让人将他请了进来。 “吴老爷呀!上次乍一见您就一见如故!这几日都在琢磨着您什么时候再来拜访,今儿可算将您盼来了。”方恪笑着说道。 吴锡元听了这话也觉得有些好笑,一见如故?还能这么用的吗? 呵呵,到底是对他一见如故,还是对那一箱银子一见如故? “草民这不就来了吗?上次一见方大人,草民也觉得倍感亲切,早两日便想前来拜访了,却担心大人嫌草民烦,这才硬生生忍了下来。”吴锡元也顺着他的话说道。 第1266章 一份厚礼 到底,他也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方恪听着吴锡元的话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本官又怎么会嫌吴老爷烦?吴老爷快些坐下,尝尝本官最近新得的碧螺春。” 吴锡元依言坐下,很快侍女就送上了一杯热茶。 吴锡元接过茶碗,品了一口,又同方恪说了两句客套话。 方恪这才笑着说道:“让我来猜猜吴老爷的来意!哈哈哈,吴老爷可是为了皇商一事而来?” 吴锡元也笑着道:“明人不说暗话,我确实是为了此事而来。只是我瞧着为此事而来的人似乎并不在少数,也不愿方大人为难,若是能成事自然最好,若是成不了……那便也无妨。” 方恪想他出手那样阔绰,怎么也得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谁能想到他居然这样随缘? 也正是因为吴锡元这样,所以他对这个吴老爷印象更好了几分。 谁能不喜欢光钱多还无欲无求的人做朋友呢? “吴老爷既然如此说,那本官自然得想法子让吴大人得些好处,总不会叫吴老爷那些银子白出。” 吴锡元笑着摆了摆手,“方大人这就客气了,那些银子不过是给您的见面礼。” 方恪摸着胡须笑了起来,“还是吴老爷实在,既然您如此敞亮,本官也就跟您透个底。本官也给您准备一份厚礼,待会儿您就知晓了。” 他这样一说,吴锡元还真有些好奇。 厚礼? 不是说方恪又贪财又抠门?他能给准备什么厚礼? 吴锡元猜不透,不过也无妨,方恪拍了拍手,门外有人走了进来。 吴锡元回过头去,就看到了一排女人冲着她们行礼。 “见过大人。” 方恪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又同她们说道:“给吴老爷见礼。” “见过吴老爷。” 这样的莺莺燕燕有八个,吴锡元心中咯噔一下。 这该不会就是方恪所说的大礼吧? 果不其然,就听方恪捋了捋胡须,说道:“吴老弟,本官也没甚好东西送你的,你也不缺银子。既然如此,便送你几个女人!” 他说着话,还冲着吴锡元挤了挤混沌的眼睛,“这些个女人可是身怀绝技呢!” 他一边儿说,一边儿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曲一高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吴锡元,担心吴锡元拒绝了方恪,最后惹得方恪不快。 一旁的暗七也看着着急,要是领着这么一窝女人回去,苏大人还不得气死了? 只怕吴大人不知道要多少日才能上床睡觉了。 吴锡元面上倒是还算淡定,他对着方恪一抱拳,“如此,草民就多谢吴老爷割爱了!” 听他这意思,竟然是收下了。 曲一高皱起了眉头,吴锡元拒绝了他,却收下了方恪送的女人?未免有些太不给面子了! 方恪倒是心情极好,在他看来,只有此时他跟这个吴老爷才算是彻底有了交情。 “好好好!既然吴老爷如此爽快,那本官便再给吴老爷引荐一个人。” “哦?是何人?”吴锡元问道。 方恪笑了笑,“现在还不能说,明日晌午,本官派马车去接您,到时候您见了就知道了。” 吴锡元又在方府跟方恪饮酒谈天,临走的时候依旧送了他一箱古董,送得东西也依旧是那种规格。 方恪一整个眉开眼笑的,瞧着吴锡元的模样跟瞧着财神爷似的。 待到回去的路上,曲一高才问起了吴锡元,“怎得吴老爷就收下那些女人了?我家侄女可比那些女人美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用着一股没想到你居然也是这种人的口气,吴锡元听了直笑。 “曲老爷莫怪,您家侄女是好人家姑娘,可莫要轻易被人糟践了。” 曲一高面色依旧不愉,走到半道就下了马车跟吴锡元分道扬镳了。 而吴锡元带了八个女人回去,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难过他家夫人那一关。 苏九月跟寻常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不大一样,她只是满眼失望的看着他,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屋子。 吴锡元心里一阵哆嗦,急忙追了过去,在苏九月即将关上门的一瞬间,挡住了门。 “你都带回来了八个女人了,还用得着来我这里?”苏九月反问道。 吴锡元趁着她说话,赶紧从门缝里挤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媳妇儿,你听我给你解释呀!” 苏九月背过身去,眼泪就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从前人家都说人心易变,男人做了官跟先前儿的贫贱夫妻就不一样了,我还不信……没想到……今天……亏我还那么信任你!” 吴锡元瞧着心疼坏了,急忙抱住了她,“乖宝儿,我是什么人你还能不知道吗?我都有你了,怎么会看上这些人?她们是方大人送的,我只想着暂且收下,将计就计。再者说来,咱们这儿不是没什么丫鬟吗?她们这不是现成的?” 苏九月一愣,“你让我使唤她们?” 吴锡元点头,“对呀,日后洗衣裳什么的,尽管让她们做就是。” 苏九月拧起了眉头,“那些女人娇滴滴的,能做什么?” 吴锡元笑了起来,“你只管使唤就是,她们能落到你手里,也是她们的造化。不然一直跟着方恪,还不定什么下场。” 苏九月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能替别人选择人生,但人既然到她手里了,她自然也不能真将人往火坑里推。 苏九月的想法很简单,让她们都有个可以谋生的手段,想必日后她们走了,这些女人也不必走这个老路了。 可事实却跟她想得不大一样,有些女人走上这条路的确是造化弄人,但有些人却只是想着来钱快,她们不用过苦日子。 苏九月将她们当中不安分的那几人挑了出来了,让她们去洗衣裳,其他踏实的则安排她们做针线。 天热了,不仅主子们要穿薄衣裳,底下人也要穿。 成衣到底量身定做来得合身,有这些人帮忙,也就不显得手忙脚乱了,还省了不少费用。 苏九月将人都安排好的时候,天儿已经黑了,她疲惫地回到屋子里,看到吴锡元手中拿着一封信函在看,就问了一句,“这两日事情办得还顺利否?” 第1267章 有几成的把握 “还算顺利,明日方大人要给我引荐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京城有联系的那一位。”吴锡元说道。 今日他心里头一直在突突直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吴锡元未免苏九月担心,便没将这些事儿告诉她。 苏九月点了点头,“出门在外的,我也帮不上你的忙,整日看你忙忙碌碌的,唉——” 吴锡元拉过她的手,捏着她的手掌说道:“哪里就帮不上忙了?你看今儿这个八个女人,你不就处理的很好吗?” 苏九月笑了笑,“当谁乐意处理这些女人似的?睡了吧,明儿你不是还要去见什么人?” 吴锡元嗯了一声,自个儿去打了热水,夫妻两人洗漱了一番,就睡下了。 第二日,天儿还没亮,外头就吵闹了起来。 “还有没有人管管啊!她一个女人家家睡觉还打呼!凭什么要我跟她住一个屋?!” “谁打呼了?!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若是睡觉打呼,方大人原先怎么肯日日让我伺候?” “呵呵,方大人也没见让你留宿啊?如今都被方大人送人了,还念着方大人呢!现在我们的主子可是吴老爷!” “你倒是会顺杆爬!人家吴老爷也没见多看你一眼啊!真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呢!” …… 苏九月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梦里醒来。 外头已经要炸开锅了,她烦躁极了。 吴锡元睁开眼睛正要起床去处理外头那些女人,却被苏九月按住了,“你在屋里待着,我去。” 这些女人为什么会争,还不就是为了争吴锡元?若是吴锡元出面,那形势才会控制不住。 若是她们发现自己没得争了,那才是真的消停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苏九月先前儿这两年在太医署也没有白待,不仅学到了医术,还学了不少人情世故。 吴锡元听苏九月这样说,便笑了笑,随她去了。 苏九月出门让人将吵架两个女人都拿下,“我不管你们从前是什么身份,来到吴府就得听我的!谁若是再敢大喊大叫,我明日便发卖了她!” “来人!给我将她们两个关去柴房!” 从出门到处置完,总共也没要得了几息。 她皱着眉头又转身回了屋子,就看到吴锡元坐在床上,衣衫半解,一双含情眸看着她,见她走过来,便冲着她伸出手去。 若是寻常时候,苏九月早就找个舒服姿势窝进他怀里接着睡了。 只是昨儿一夜没睡好,今儿早就又被人吵醒,苏九月便是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有些气得牙痒痒。 “都是你做得好事!” 吴锡元眉头一挑,“夫人冤枉,小的可什么都没做啊!” 苏九月哼了一声,“是什么都没做,可那些女人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吴锡元见她在床边坐下,拉过她的小手,凑到唇边轻轻一吻,“自然不会是省油的灯,那些乖巧听话的,方大人又怎么会舍得送给咱们?” “什么送给咱们?人家分明就是送给你的!”苏九月不满地将手抽了回来。 “我的就是你的。”吴锡元再次拉过她的手。 苏九月这回没再说这个,而是同他说起了正事。 “锡元,昨儿夜里我又做梦了。” 她一说自己又做梦了,原本拉着她手的吴锡元也皱起了眉头, “这回梦到什么了?” “锡元,那个曲老爷跟你关系如何?”苏九月问了一句吴锡元始料未及的话。 “尚可。” 商人重利,但这个曲一高还算有底线。 苏九月拧着眉头叹了口气,“锡元,我梦见你去见那个方大人,他将一个人抬了上来,命你杀了他。你只有杀了那人,才是他们的自己人。你若是不杀他,你便不能活着走出那间屋子……” 三言两语便说完了她的一整个梦,然而苏九月在梦到这些的时候,却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吴锡元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些属实是他没想到的。 “他们要你杀得的那个人便是曲老爷。”苏九月又补充了一句。 吴锡元明白他们为什么想要杀曲一高,曲一高知道方大人的秘密,又不愿跟方大人合作。 唯有死人能够保守秘密,无论吴锡元杀不杀他,他都不可能逃得了一死。 而吴锡元若是杀了他,便有把柄落在了方大人手里;若是不杀,那便只能跟曲一高一起死。 他竟不知道,一个地方官居然张牙舞爪到这等地步?! “有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吴锡元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苏九月说道:“锡元,你还是莫要以身犯险了。” 案子破不破的不要紧,她的锡元只有一个。 吴锡元却突然抬头问道:“九月,怎样才能让他看起来像死了一样?” 曲一高必须“死”,不然逃不脱方恪的手掌心的,但现在又不是扳倒方恪的时候。 他背后只手遮天的那只手还无迹可寻,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一句放弃就能了事的。 入了局,所有人都是棋子。 苏九月思索了很久,最后起身从一旁的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 然后捏着小瓷瓶来到吴锡元的身边,手指点在吴锡元胸腔之上,同他说道:“这里便是心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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