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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这点事儿哪儿还值当您自个儿亲自跑一趟?” 卡里尔公主斜睨了他一眼,径直问道:“问什么你答什么,多余的话少说,你只说查出什么东西了吗?” “臣已经在查了,派去查找线索的人尚未归来。”文善祥擦了擦头上沁出的汗珠。 第1209章 只能说他命不好 卡里尔公主皱起了眉头,直接呵斥道:“都过去三日了,还没有线索?!你们扬州府的人都是这样子办事的吗?!” 文善祥苦着脸求饶道:“还请公主再宽限些时日,这案子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实在不大好查啊!” 卡里尔公主还没说话,外头就有下人进来通传了,“大人,外头有人报案。” 文善祥一愣,碍着卡里尔公主在此,就顺势问道:“谁报案了?什么案子?” 下人接着回答道:“是那个新开的锦绣布庄的小伙计,说是于记布庄的白掌柜砸了他们铺子,让咱们给他们做主。” 文善祥有心偏袒,可看一旁坐着的卡里尔公主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那点儿小心思顿时就缩了回去。 罢了,人各有命,谁让他白业自己命不好呢?! 他顶着卡里尔公主两口子的视线,下了命令,“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真是好大的胆子!来人!去给本官将白业抓回来!” “是!” 等人退了下去,文善祥才转过身对着卡里尔公主一抱拳,笑着问道:“公主殿下,下官这样说可还行?” 卡里尔公主轻声嗯了一声,“还不错,但接下来怎样审问,那就看您了。若是您能从他嘴里问出其他事儿,那么……待到本公主回京之后,倒也不介意在皇上跟前儿替大人您美言两句。” 文善祥听了这话,激动地搓了搓手,“下官能替公主您分忧,乃是下官的福分!” 卡里尔公主应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本公主便在此处等等,看看你待会儿怎么审问那个白掌柜。” 文善祥又是一阵头皮发麻,看来这个白业的命是真的很不好了。 但是在如今这种境况之下,他要是拒绝了卡里尔公主,只怕要跟着白业一并倒大霉了。 官府的人很快就到了锦绣布庄,先是将外头的围观百姓们驱散,然后才将白业等人连同何氏一并带了回去。 百姓们看着他们被带走了,心里头那叫一个急啊! 商会在此地几乎就可以只手遮天了,但凡违抗商会命令的人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若是这家铺子再关了门,他们接下来就又没地儿去买布了。 他们呼朋引伴地朝着衙门口蜂拥而至,就想看看文善祥到底要怎么审这一桩案子! 文善祥看着白业被带上来,先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卡里尔公主,咽了口唾沫,冷静了片刻才一拍惊堂木,扬声问道:“堂下何人!” 崔庆怕被白业认出来,这回就没跟卡里尔公主一起坐在大堂上旁听。 他站在门外跟百姓们挤作一团,远远地看着跪在大堂上的白业,脸色十分复杂。 白业跪在大堂中间,听到文善祥的问话,知道这也不过是走个过场,文善祥拿了他们那么多孝敬,他们不会有事的。 便冲着文善祥一抱拳说道:“回大人的话,草民于记布庄的白业。” 一旁的何氏行了一礼,“民妇锦绣布庄的何鲜娘。” 文善祥听了何氏的话,还侧目多看了她一眼。 何家人?怎么还会做出这么不懂事儿的行为来?平白让自己为难! 他脸色很难看,坐在一旁的卡里尔公主却忽然开口道:“这位何鲜娘似乎有孕在身,文大人,给她赐座吧。” 他话一出,跪在底下的白业等人都看向了她,她那一张颇具异域特色的脸跟周围的众人相比有些格格不入。谁也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有资格坐在此处旁听,甚至还可以使唤文善祥。 接下来,文善祥老老实实让人抬了椅子出来,就更让白业等人吃惊了。 何氏坐下之前还冲着一旁卡里尔公主屈膝行礼,虽然她之前跟卡里尔公主有些嫌隙,但那段过往早就过去了,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应当是跟自己站在同一阵营的。 见她坐下了,文善祥才又接着问道:“白业,听闻你带人去砸了锦绣布庄,可有此事?” 白业低着头否认道:“没有此事。” 正在这时候,刚刚带他们过来的士卒捧着一堆破布上来了,“大人,这是物证。属下等人方才过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砸东西,被属下们碰了个正着。” 文善祥微微颔首,“白业,你还敢嘴硬?” 白业总觉得今日的文大人跟平素不大一样,他不维护自己就算了,甚至还让他的人帮忙作证?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白业低着头不说话了,文善祥又接着说道:“既然你没有异议,且人证物证俱在,罚你将锦绣布庄损坏的布补上!” 卡里尔公主见他似乎没下文了,皱着眉头轻咳一声,文善祥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白业当街作恶,关起来三个月!在大牢里好好反省反省!” 他只是砸东西,也没伤人,再判得多了于理也不合适啊! 幸好卡里尔公主这回再没什么表示,文善祥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让人将白业和他那几个狐党一起抓了起来,才对着卡里尔公主一抱拳,问道:“您看我这样处置可还行?” 卡里尔公主点了点头,“嗯,还不错,文大人果真断案如神。” “既然人都已经抓起来了,那我便先回去了,还请文大人接下来好生查查我拜托您的事儿,莫要叫我失望啊。”卡里尔公主看了他一眼。 文善祥见她要走,急忙抱拳相送,“您慢走,这边儿一旦有了消息,我就让人传信儿给您。” 卡里尔公主前脚刚走,后脚商会就来人了。 文善祥十分头疼,“前后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只有我夹在中间来回难受。” 他的管家跟他向来是一条心的,听了他的抱怨,就说道:“大人,从来都是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您在扬州一直被商会的人骑在头上。倒不如借此机会将他们都收拾了,也好让他们知道一下谁才是此地的主子!” 文善祥瞪了他一眼,“你说得简单!不过是个异国公主,糊弄糊弄就好。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她充其量就算个蛟!我都怕她也被商会收拾了,到时候事儿出在我们扬州,皇上找我算账。” 第1210章 硬的不行来软的 管家也叹了口气,商会的势力太大了,他们衣食住行全都跟商会挂钩。 得罪了商会,只怕他们在扬州真就连一粒米都买不到。 文善祥站了起来朝外走去,管家急忙跟了上去,问道:“大人,您去何处?” 文善祥答道:“去见见白业!” 白业身上还是他来的时候穿得那身衣裳,他盘腿坐在牢房里的木床上,仔细捉摸着今日这一出。 经过他的推测,今天的一切反常应该都出在了那个旁听的女人身上。 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 就在这时候,他瞧见文善祥来了,便急忙从木床上跳了下来,对着文善祥问道:“文大人!今日一事您必须给我个说辞!” 文善祥冲着他拱了拱手,说道:“白掌柜,您不知道!本官也难做啊!实在难得很!” 白业见状就跟他确认道:“可是今天旁听的那个女人?” 文善祥微微颔首,说道:“您猜她是何人?” 白业摇了摇头,“猜不出来,但瞧着不大像是咱们大夏朝的人。” 说到这儿,他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文大人,您一个大夏朝的官员怎的还怕个塞外的人?” 文善祥苦笑一声,“哪儿有你说得那么简单?” 他抬头对上了白业疑惑的眼神,就跟他解释道:“那位可不是普通人,她是卡里尔公主!” “卡里尔公主?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文善祥问道。 “就是那个来和亲的公主啊!” 白业就不明白了,“她一个和亲的公主,不在京城,怎的跑到咱们扬州来多管闲事来了?” 文善祥看着他,啧啧两声,“白掌柜,不瞒您说,只怕这回最该当心的人应该是您啊!” 白业诧异地问道:“为何?” 文善祥看着他,解释道:“你猜那个卡里尔公主的驸马是谁?” 白业双手抱臂懒散地靠在了栏杆上,说道:“我不知道,但左右不是哪个王爷就是哪个皇子的,跟咱寻常人没关系。” 文善祥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非也非也,这个人您也认识,还跟您关系匪浅。” 白业伸手将他这一根手指打掉,“行了,文大人,您别再卖关子了,到底是谁您就直说吧,我猜不出来。” “崔庆。”文善祥直接告诉了他。 白业先是一愣,而后一点一点张大了嘴巴,“什么?!” 文善祥隔着栏杆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然后对着他说道:“他们这一次来找我,就是为了查崔家那个案子的。白掌柜,您自求多福吧!” 他说完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狱卒,狱卒十分上道的将钥匙递了过来。 文善祥亲手替他打开了牢房的门,“白掌柜,您出去之后在家里避避风头,莫要叫他们瞧见了。” 白业冲着他一抱拳,道了声谢,“多谢文大人!” 他趁着夜色从大狱出去之后,就赶紧回了自己府上,再没敢出去。 但他即便是自个儿不好出去露面,也不忘给商会的会长付明松送了一封信。 付明松大致已经知道了今日的状况,看来这两日扬州城比他想得还要热闹许多。 何鲜娘一介女子,不知道怀着谁的孩子,没有何家和丁家做靠山,居然还敢跟整个商会叫板,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勇气。 至于这个卡里尔公主应当是纯属意外了,还有那个住在翠园的木老爷。 “有趣,有趣,扬州城许多年没这样有趣了。”付明松将信烧了个干净,自个儿一个人喃喃自语着。 “既然硬得不行,那咱就给她来软的。这个锦绣布庄!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开得下去!” . 第二日何氏一开门,一群乞丐就围了过来。 何氏让人给他们散了铜板,可这些乞丐依旧不肯散去。 老伯在外头给他们说尽好话,不停的鞠躬作揖,这些人却都抱着个破碗在布庄门前东倒西歪地躺了下来。 一开始有老百姓见着锦绣布庄开门了,还想要上前买些布,却没想到刚一靠近这些地儿,就有乞丐站了起来瞪着他。 被几个乞丐这样盯着,还怪渗人的。 更何况乞丐最是会抱团儿,这里还躺着四五十号人,几乎整个扬州城的乞丐都在此处了。 其中一个乞丐跛着腿,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远远地冷眼旁观着这一场闹剧。 何氏见状也明白了过来,这些乞丐应当也是商会派来的人,为了就是不让她好好做生意。 有附近的老百姓去报官,官府的人一来,这些乞丐就都跑了。 官府的人一走,他们又蜂拥了过来。 可是官府的人又不可能一直守着他们的铺子,老伯被气得不行,何氏倒是还能冷静下来。 她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大杯茶水,才说道:“咱们多得是买家,何愁卖不出去货?我去试试看,看我们出去会不会被拦下来。” 一旁的丫鬟将她拦了下来,“小姐,还是奴婢去吧!” 何氏微微颔首,店里的小厮反应慢了一拍,但这会儿也意识到了,不能让女子以身涉险,就自告奋勇地道:“还是小的去吧!小的跑得快,若是瞧见有什么不对的,就赶紧再跑回来。” 见何氏点了头,他才朝着门口跑了出去。 他先是试探性地迈出去一只脚,见那些乞丐只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什么其他动作,这才放心了许多。 他又走了两步,一直来到了路上,见到这些乞丐依旧没有动作。 这才小跑着回了铺子里,“东家,没人拦我们。” 何氏见状也明白了,他们收到的命令应该只是想拦着他们做生意,但却不能伤到他们。 “你们带上纸笔,出去登记好,谁家要多少布匹,家住何处,姓甚名谁,咱们晚些时候挨个给他们送到家里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伯听了何氏这话,也是一愣,他是真的有些钦佩这位年轻的东家了。 “东家,您可真有主意啊!” 何氏笑了笑,“不过是想到乡下的卖货郎,他们不都是挑着担子送上门的吗?咱们不过麻烦一些,总比卖不出去要好,这阵子就辛苦各位了!熬过这阵子就顺当了。” 第1211章 破局 那些乞丐们瞧着他们拿着纸笔跟周围的百姓们登记些什么,也没多管,反正出钱那人只让他们在锦绣布庄门口赖着,可没说让他们多管闲事的。 等到太阳快落山了,为首一乞丐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着其他乞丐们喊道:“天色不早了,该吃饭了!咱们撤!” 何氏身边的白玉凑到了门缝朝着外边儿看,就看着一群乞丐们勾肩搭背地朝着远处走去。 老弱病残的跟在后边,最后的是一个跛着腿的,身形有些佝偻。 白玉松了口气,急忙回身去跟何氏说道:“小姐,人都走了!” 何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来,“趁着还没宵禁,大家赶紧将货给人送上门去,明日我们多带些人手过来。” 今天虽说何氏找到了对策,但是她们人手有限,挨个送上门又实在费时间,比起往日开店要少卖了货。 等到她回去翠园,将此事禀报给皇上,皇上也觉得她处理的不错。 至少在这种境地下,她还没有被人拿捏着,已经十分难得了。 “需要朕借你几个人?”他反问道。 何氏急忙摇头,皇上身边儿的人哪儿是她能使唤的呢?到时候给自己请个祖宗过去,还不如拿些银钱雇几个人算了。 “皇上您身边儿的人来做这个实在是大材小用了,民妇就是觉得此事背后应当是商会在捣鬼,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忌惮卡里尔公主,才会出这样的损招。” 景孝帝作为一个宫斗的胜利者,这的小打小闹他当真不看在眼里。 即便是他们闹得再凶,等他站出来还不是得臣服? 他只是想知道这些人到底能过分到什么程度,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刑罚比较合理。 听了何氏的话,景孝帝也只是笑了笑,“你今日做得就不错,还真让朕刮目相看了。” 旁人若是被商会这么个庞然大物盯上,多少会有些恐慌。但何氏兴许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她此时倒是还算淡定。 第二天清晨,天才刚麻麻亮,何氏就起床洗漱出发了。 她让人打了水将铺子的门口淋得湿漉漉的,她倒要看看那些乞丐们还怎么躺在门口! 做完这一切,老伯又领了两个小伙计过来了,看了看门口的台阶,便想到应该是东家来了。 “东家,只是在门口淋了水,应当拦不住他们的。”老伯叹了口气。 何氏点了点头,“我知晓的,所以还需您再帮我个忙。” 老伯冲着她一拱手,“东家,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就是。” 何氏笑着道:“很简单,是要您去帮我请两个卖艺的人过来。” “卖艺??”老伯十分诧异。 何氏笑着点头,“嗯,街头卖艺的。” “您要作甚?有什么要求?”老伯追问道。 “就要会变脸喷火的!这种最好不过了!” 老伯搞不清楚她心里头的打算,但他也知道他家东家不是那种靠不住的人,兴许她心里有别的什么安排也说不定。 他一口就应了下来,“我这就出去寻!会喷火的还真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何氏也不强求,就说道:“去仔细寻寻,赏钱都好说。若是实在找不到,就再请个舞狮队来好了。” 老伯去了码头前的空地,这里来来往往的人最是多,那些街头艺人也喜好在此地卖艺,能多得些赏钱。 后来人们都习惯他们在此地了,若是想看个乐子便会自发的来码头。 老伯记得此地原先是有人喷火的,他们周围总是围了许多人,只是最近似乎不曾有人看到过。 他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那个会喷火的人。 便又跟身边儿的乡亲们打听,一问之下才得知他已经三个月没出来过了。 “听闻似乎是他老母亲得了什么重病,他在床前侍疾呢!” “您可知道他家在何处?”老伯问道。 “就在碧水桥过去那个街里,好像是第三个巷子,我记不大清了,您过去再问问吧!” 老伯顺着他指的路一路追了过去,路上又找了几个人打听,可算是找到了地儿。 他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身影在院子里洗衣裳,听到有人进来了,才抬头看去。 “你找谁?”男人问道。 “贸然上门打扰,实在抱歉,我想找在码头喷火的那人,不知他可是住在此处?” “你找他作甚?”男人又问道。 老伯叹了口气,“是我们东家让找的,说是工钱都好说,只想请他过去一趟。” 男人摇了摇头,“你走吧,我要照顾我母亲,去不了。” 屋子里的老太太似乎听到了院子里的谈话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男人急忙丢下手中洗了一半的衣裳,着急忙慌地进了屋子里。 老伯也急忙跟上去两步,“小兄弟,您就过去一趟吧?不然我暂且替你在家里照顾你母亲?您母亲生病,看病总是要用银钱的。” 男人脚步略微一顿,最后还是迈过了门槛,进了正屋里。 “娘,您怎么了?” 老太太不知道说了什么,外头也听不清楚。 “您别担心,家里还有钱。” …… “您会好起来的,别着急。” …… 老伯也不好直接闯进去,急的在外头转圈圈。 男人也没让他等多久,就从里边出来了。 对着老伯说道:“您回去吧,我还要洗衣服。” 老伯撸起袖子就要帮他洗衣服,“我来,今日您家里的事儿都我来做,您就去一趟吧!我那东家向来大方,指不定您去一趟还能得块好料子,回来给您母亲作身新衣裳。” 他也不知道,正是他这随口一句话触动了男人。 他想了想,问道:“你们东家是何人?” “我是锦绣布庄的掌柜,我们东家姓何,您放心去,家里的事儿我帮您照看着。” 男人倒是也不怕他将家里的贵重东西拿走,毕竟他家里跟家徒四壁也差不了许多,也没什么值得带走的。 他思索了片刻,才答应了下来,“劳烦掌柜您帮我照看母亲就是,衣裳等我回来再洗。” 第1212章 一片布都不给留 男人带上自己吃饭的家伙,按照老伯指的方向找去了锦绣布庄。 他到的时候,布庄的门还开,他摸了摸后脑勺,一时间也摸不清自己是不是被骗了。 也幸好白玉一直在门缝偷偷看着外边,见着有个人在外边,便回头跟何氏说了一声。 何氏也急忙起身凑到门缝来看,她一眼就看到了男人身上背着的东西,急忙说道:“他应当就是掌柜的找来的人,快开门!” 白玉将门闩打开,冲着外头男人问道:“你是掌柜的请来的卖艺人不是?” 男人见着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走了出来,越发的拘谨了,伸手抓了抓头发,才点了点头,“是我。” 白玉一阵欣喜,“快快请进,我们小姐等您许久了,怎么没见掌柜的同您一起回来?” 男人听得一阵懵,怎么又是东家又是小姐的?到底是谁要见他? 他跟着这个小丫鬟走了进去,才发现屋子里除了两个丫鬟和三个小伙计以外,还坐着个怀着孕的妇人。 这位约摸就是小丫鬟说得小姐了。 他走上前去对着何氏一拱手,说道:“这位小姐,小的李通,你们布庄的掌柜的说让我来找一位姓何的东家。” 何氏冲着他笑了笑,“我便是,怎的不见掌柜的同你一起回来?” 李通还真没想到这几日在扬州城传得沸沸扬扬的锦绣布庄居然是个女人开的,他先是一愣,才恭敬地回答道:“小的母亲身患重疾,身边儿离不开人。掌柜的为了让小的过来一趟,便自发留下来帮小的照顾母亲了。” 何氏微微颔首,说道:“想请你过来,是想让你今日在我们铺子门前卖艺。想必你也听说过,我们铺子最近生意很好,每日也会有不少客人经过此地。你在此地卖艺,收成定然也不错,所有的收益都是你自己的。此外我还另外给你一匹棉布和二两银子,你只需要将那些凑过来的乞丐吓唬走。一共三日,你看如何?” 二两银子确实不算少,最主要还有一匹棉布!到时候就可以给母亲做新衣裳,顺便连被子都能换一个了。 他甚至都没有多想,就直接答应了下来,“小的愿意!” 何氏也松了口气,只要他在门口表演,就绝对会有人过来凑热闹。 而那些乞丐自然也怕被火焰误伤,不敢凑过来。 吓唬他们几天,到时候就等着再接商会的下一步棋了。 付明松用过早膳就出来逛街了,他倒是还真不想看着锦绣布庄就这么被打倒,好得也得挣扎几日不是?不然还有什么意思呢? 可是在走到锦绣布庄门口的时候,他看到有人居然在此处卖艺,那些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乞丐们,就蹲在一旁,也没人往跟前儿凑。 有客人进去很顺利,但乞丐只要一想去门口,他就朝着那个方向喷火。 大伙儿这会儿也看明白了,这个卖艺的人应该是被锦绣布庄的东家请来的。 付明松手里盘着两个核桃,看着这一幕,直接气得将核桃都捏碎了。 “这群狗东西!今日休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个铜板!” 付明松原本就在气头上,转头火上浇油的人也来了,他家小厮飞快地冲到他面前,同说道:“老爷!出事儿了!” 付明松一脚就踹了上去,“你才出事儿了呢!” 小厮跌倒在地,愣了一瞬,才想明白事情的原委。他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奴才也是着急,您先听奴才讲话说完,再罚奴才吧!” 付明松这才问道:“怎么了?说吧!” 小厮回答道:“出事儿了,扬州城里又有八家布庄跟着降价了!他们绝对是商量好的!” 付明松眉头一皱,急忙又问道:“这些人里头可有丁家?” “没有,丁家何家都没有。” 付明松冷哼一声,“都记下来,等老爷我收拾了锦绣布庄,再一个一个跟他们算账!” “是!” 付明松让人去将周围村子里老百姓们的布匹全都强抢了回去,连一片布都不给他们留。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还能有多少库存! 何氏得知他们派去收布料的人再也收不到布了,也一点儿都不着急。 “先前儿派去苏杭那边儿收布料的船应该也快要回来了吧?那边儿花样多,还款式新,定然比这些东西更要畅销。” 掌柜的听了何氏这话,一脸好奇地问道:“东家,您怎么能从那边儿收到货的?不是说这两边儿商会都是互通着的吗?” 何氏笑了笑,“不用咱们的名义买就是了,你忘了?我有认识的京城商人……” 什么京城商人,不过就是木老爷伪装的名号罢了。 她询问过皇上,是皇上亲自点了头的,不然她可不敢扯这面大旗。 掌柜的听了这话又跟何氏分享了一个好消息,“东家,扬州城也有人跟着咱们降价了,您说他们不会有事儿吧?” 何氏笑着摇了摇头,“谁又不是傻子,这时候敢跟风的,只怕也是有靠山的。就算到时候事儿不成,至少全身而退是没问题的。” 文善祥还在想着怎么糊弄的卡里尔公主,却没想到三日之后,卡里尔公主又上门拜访他了。 他一阵头疼,不知道这位公主今天又会整出什么幺蛾子。 可谁知道卡里尔公主压根连他们府上的大门都没进,坐在马车上也没下来,就跟门房喊话道:“去跟你们老爷说一声,我要去探监,跟白掌柜叙叙旧。” 下人跑进去跟文善祥一说,文善祥直接就急了,只穿了一只鞋就朝着外头跑。 管家拎着鞋子追了半天,才让他将鞋穿上。 文善祥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这可怎么办? 白业早就被他放了,原本想着白业在自个儿府上待上三个月就好,可谁能想到这位公主居然要探监呢? 他一边儿赶紧让人去给白业传信儿,一边想着怎么拖住这位公主殿下。 他走出来冲着马车上的卡里尔公主拱了拱手,“您来了啊!” 第1213章 我家的东西也该送回来了 卡里尔公主嗯了一声,坐在马车里冲着他居高临下地说道:“我要去同白掌柜叙叙旧,还请文大人通融一二。” 文善祥脑子里转得飞快,他必须要将这个公主拖住,一直等到白掌柜回来。 “怎么?莫非还不让看?”卡里尔公主提高声音,问道。 文善祥急忙回答道:“自然不是,只是……您先前儿拜托下官查得案子有眉目了,不然您随我先去书房?我同您说说?” 卡里尔公主偏着头思忖了一二,“也好,那还是先听听你怎么说。” 她跟着文善祥进了他府上的书房,先磨磨唧唧让人给卡里尔公主上茶,又同她讲了这明前龙井的好处,怎么冲泡…… 见着卡里尔公主没有打断他的话,顿时就说得更起劲儿了。 等说完了泡茶,他才说起当年的案子,“下官先前儿让人去找县令拿了当年的案子的卷宗,发现那个案子确实是有些蹊跷的。当年应当是那个老爷子陷害了崔少爷和白掌柜。” 他直接凭借一个卷宗就空口断案了,在他看来,卡里尔公主只是想为她的驸马翻案,案子原本到底是什么样的,想必她也并不是很想过问。 卡里尔公主眉梢一挑,她深邃的眼睛显得更大了些,“哦?只可惜……那老爷子人已死,如今也死无对证了。” 文善祥说道:“卷宗上写得清清楚楚,当年那老爷子是被匕首刺中要害而死的,而那个匕首的来历一直查不清楚。既然查不清楚,自然怪不到崔少爷和白掌柜身上,说不好他还是自个儿自杀的呢!” 卡里尔公主像是被他说服了,便点了点头,“也是这么个道理,既然我夫君未曾伤人,当初判他将家产送出去抵命,多少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她低头品茶,抬起眸子睨了文善祥一眼,文善祥懂了。 她不仅想要名声,还想要讨回崔家原来的东西。 崔家原先是扬州的大户人家,那家业何止一星半点儿啊! 如今再想要回去,那难度也不是一点点。 “这……”文善祥面露难色。 卡里尔公主问道:“怎的了?文大人,可是有什么难处?” 文善祥摇了摇头,“当年崔家的产业有太多了,可是具体都有什么,我们并没有记录,这要怎么找的回来?” 卡里尔公主忽而就笑了起来,“我还当是什么事儿。” 她说着话,就看了一旁的侍女一眼,侍女从袖袋里取出几张清单放在了文善祥面前,说道:“文大人,这是我家夫君写得,都是原先崔家的。您就按照这个上头找,其他我们想不出来的,等日后想起来再说。” 她夫君说想不起来的就算了,但是按着她的想法,怎么也不能算了。 都被人欺负算计了这么多年,好处占尽,接下来定然一针一线都不能给他们留!她全都得给要回来! 文善祥看着面前的好几页纸,粗略算一算,大概也有十七八张。 他随手翻了翻,见到上头不仅写了崔家的铺子以及土地,还有崔家的宅子以及他家的许多大件儿、私库里存得金银等等。 文善祥看着这些单子,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好啊!这个姓于的!得了那么多好处,居然才孝敬他这么一点?! 呸!真不是个东西,亏他还想尽办法跟卡里尔公主周旋,还私自将白业放了回去。 “公主殿下,这上头的许多东西兴许还真不好找,但下官定然会尽力而为!” 于家!不给他扒层皮!他就不姓文! 他才刚撂下话,管家就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大……大人!驸马爷来了!” 文善祥看了一眼卡里尔公主,见她似乎略有深意地看着自己,但他此时也顾不上细细体会了,只能顺势说道:“那还不快些将人请进来?!” 管家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才退了出去。 文善祥还没想明白管家给他这眼神是什么意思,管家就带着崔庆走了进来。 等他的视线落在了被崔庆提溜进来的白业身上的时候,他才算是明白了为何管家方才会着急成那样。 见白业抬头看他,刚想开口,便赶紧抢先一步开口说道:“大胆白业!你居然敢越狱!” 白业被他这么劈头盖脸一吼,整个人也有些懵了,“不是……不是您放我走的吗?!” 文善祥冷哼一声,“好哇!你现在居然胆敢污蔑朝廷命官了!” 白业看他这样,知道自己今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急的直接说道:“文大人!您不是说……” 文善祥担心他再说出什么了不得的话来,直接下令道:“来人!拉出去杖责三十!” 白业脸色大变,门口的侍卫就冲了进来,捂住白业的嘴将他拖了下去。 文善祥一回头就看到卡里尔公主夫妇宛如看戏一般看着他,他脑子转的飞快,忽然眼眶一红,对着卡里尔公主一抱拳说道:“公主殿下,先前儿下官就是找不见人了,才不敢让您去看他。我们正到处找呢!还没找到人,这小子可会躲了!这回真是多亏驸马爷了!” 卡里尔公主轻声笑了笑,“无妨,人找回来就好。” 文善祥见她没有责怪,就问道:“公主您可还需要跟他叙旧?” 就怕白业破釜沉舟,将自己的事儿也告诉了这位公主。 卡里尔公主见他用袖子擦汗,便笑了笑,说道:“他才刚受了杖责,便先不见了。本公主先回了,这上头的东西可就拜托您了。” 她的视线朝着桌子上的纸张上扫了一眼,文善祥为了将这位祖宗送走,他赶紧答应了下来。 等将人送走了,他才黑着脸,将管家喊了进来,“去给我请于掌柜!” 于掌柜当年是崔家一事最大的受益人,包括白业也是替他担了责任的。 他用来打点官府和人脉的也不过只是其中的九牛一毛,就连那卖命的老汉,也才不过只得了一千两银子。 听闻文大人喊他过去,于掌柜还没放在心上,就跟下人说了一句,“告诉来传信儿的人,就说这两日忙,本掌柜晚些时候再过去。” 第1214章 连你们于家都守不住 他们于家跟官府的关系素来都很好,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的。 就连小厮也没觉得这话有甚不妥,从前他们掌柜的经常这样给官府传话,从来没出过什么事儿。 可是这一回就不一样了,文善祥知道于家到底得了些什么东西,再看他给自己的这么一丁点儿,原本就一肚子火。 再看自己派人去请他,他还不立刻马上滚过来,显然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文善祥越想越生气,直接大手一挥,“来人!” 门口的侍卫走了进来,就听文善祥下令道:“去给我将于掌柜抓来!” 于家铺子被一群侍卫围了个严严实实,铺子里原本买布匹的人也都跑了。 于掌柜走出来一看,整个人直接懵了,“这……这是为何?” 其中一个侍卫走了出来,对着于掌柜一抱拳说道:“于掌柜!我们文大人有请!” 这侍卫对他的态度不怎么客气,于掌柜拧着眉头仔细在思索自己最近可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却始终没想起来。 但文大人既然已经让侍卫来抓他了,他若是再不识抬举,只怕会弄个脸面尽失。 他跟下人叮嘱了两句,让他们去给家里送个信儿,自己则跟着这些侍卫们回了知州府。 他一进门对着文善祥就行了个大礼,但是这样却依然无法让文善祥解气。 他冲着于掌柜冷笑一声,“于洪,你当真是好样的啊!” 于掌柜有些不解,他思量了一路,都没想明白文大人态度大变的原因是什么。 他恭恭敬敬地问道:“文大人,这些年草民对您素来尽心,不知是草民做了何事,惹得您这样生气?” 文大人看了一眼管家,“你将东西拿给于掌柜看看。” 于掌柜接过这么一叠纸张,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文善祥从他进来就一直盯着他,没有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 见状就问道:“怎么?于洪,这些东西你看着眼熟否?” 于掌柜冲着他一拱手,道:“回大人,有的东西看着眼熟,有的却并不眼熟。” 他看了这些东西,突然就明白了文善祥为什么会突然生气了。 这些话也是他思量再三,才说出口的。 “哦?怎么说?”文善祥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看着于洪问道。 于掌柜一拱手,回答道:“这些地和宅子以及铺子都是当年崔家的产业,但里头的银子和东西有些草民却从未见过。” 房屋铺子和土地都有地契,他是赖不掉的。但这些大件儿和银子,只要他不承认,那些东西上又没写崔家的名字,银子上也没打他们崔家的标志,他们凭什么说是崔家的? 文善祥冷哼一声,“你是说这上头是瞎写的?” 于洪摇头,“倒也不是,草民也不知道这清单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草民只认得出自己觉得眼熟的。” 文善祥最近半个月动得脑子比他过去几十年都用得多,他现在也明白了,这些人说得话他都不能全信。 毕竟空口无凭啊! 他直接说道:“你先将这上头有的给本官交上来!本官会核对之后再还给崔家人的!” 于洪一愣,“崔家?崔家人回来了吗?” 文善祥微微颔首,“崔家少爷带着媳妇儿回来了,他们的案子有漏洞,当初证据分明不足,为甚要抄人家的产业?再说了,不过是个花甲老汉,一条人命怎么能抵得了这么多东西?他是有多金贵?!” 瞧瞧,这说得哪儿是人话! 于洪此时已经愣住了,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人,想必您应当是搞错了吧?当初崔家的产业可是被那老汉的家人得了去的,草民可半分利益都没得!反倒是当年崔家少爷要离开扬州,草民还送了他一百两银子的程仪。” 文善祥直勾勾地看着于洪,见他说完了,才嗤笑一声,“于洪,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本官!这些东西你若是不吐出来!别说你崔家的东西了,只怕你们于家的东西你也守不住!” 于洪听了他这不讲理的话,整个人气到不行! 这哪儿是什么父母官啊!这分明就是地痞流氓!山野土匪! “大人!您……” 文善祥直接抬手打断了他,“就问你一句话,东西你到底拿不拿出来!”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于洪叹了口气,最后只能妥协了半步,“大人,当年的东西并未被草民一人得到,其中许多东西草民确实拿不出来。” 文善祥也担心将他们逼迫的太紧,他们会跟自己鱼死网破,毕竟商会的力量在江南根本不可小觑。 便也退了半步,“那边先将你能拿出来的交出来吧!” 于洪首先要交出来的就是于记布庄,也就是原先的崔记布庄,因为这家庄子几乎整个扬州城的老人都知道是崔家的产业。 他回去将一些铺子和宅子以及土地都交了出来,还象征性地拿了一千两银子,亲自给文大人送了过去。 文善祥看着面前摆得东西,整个人气得一拍桌子,“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于洪满面愁容,冲着他拱了拱手,“大人,真就只有这么多了。” 文善祥瞪着他,“于掌柜若是自己找不到,本官不介意帮你找!” 于洪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知道他是铁了心要宰了自己,心里头也暗自下了决定。 他暂且答应下来,告诉文善祥再宽限他三日,待他回去找找。 文善祥思忖再三,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于洪回到家里,暗地里让人给付明松去了一封信。 三更的时候,他便又趁着夜色去了一趟付明松府上。 “明松兄!”他泪眼婆娑地冲着付明松一拱手。 “于洪老弟,我看你信上说,文善祥忽然变了立场?”付明松问道。 于洪微微颔首,“是真的,他现在非要让我将原先崔家的东西都交出去,说是崔庆回来寻了!” 崔家当年的东西,他分了一半给付明松,算是拜山头。也因此,付明松保他在整个江南做生意都畅通无阻。 第1215章 我不跟你去 现在文善祥让于洪将东西都交出来,付明松的那一半他怎么可能交得出去? 他来将此事告诉付明松,其实也是想试探他一下。 他跟付明松本来就是一条船上的,现在有人想要将他拖下水,付明松当然也跑不掉。 他拜山头的钱都出了,付明松可千万别让他失望啊! “崔庆?”付明松眉头一皱。 于洪点了点头,“嗯,就是那个崔庆。” “不过一个无权无势,如今连钱都没有了的废人,有什么好怕的?这个文善祥也是脑子进了水,为了个平头老百姓非要跟咱们作对?” 于洪见他皱着眉头喋喋不休,等了许久才插上嘴,跟他说道:“明松兄,您再仔细想想,兄弟我倒是觉得这事儿兴许没有那么简单。” 付明松说道:“你什么意思?还是说崔庆身后还有别人?” 于洪微微颔首,“您想想是多年不见踪影的崔庆,如今突然冒了出来,还有那个不按照商会规矩来的锦绣布庄……咱们商会还是头一次碰壁不是?” 付明松经他一提醒,也将这两件事儿联系了起来。 他摸着下巴上的胡须点了点头,“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我先前儿叫了何世茂和丁万一过来,从他们嘴里打听出来了一个人。” “是谁?”于洪急忙问道。 “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听他们说是木老爷,也是做丝绸生意的。”付明松回答道。 “哪个木?”于洪追问道。 “木头的木。” 这回轮到于洪思索了,他琢磨了半天,才说道:“明松兄,这个木老爷怕是不简单呀!您想想当今天子姓什么?” 付明松倒吸一口冷气,“你意思是……木老爷只是他的化名?其实这个木老爷是个皇室中人?” 于洪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的下颌线紧绷,点了下头,“这只是我的猜想,若真是皇室中人的话,咱们兴许就要麻烦了。” 付明松起身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才说道:“于洪兄弟,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于洪苦笑着摇头,“兄弟我也只能寻求您的庇护了。” 付明松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许久才下定了决心,“杀了他。” “谁?木老爷?”于洪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付明松轻轻摇头,“恐怕不行,这么多人围着翠园,却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见到过。可见他们的守卫很厉害,咱们的人不是对手。” 于洪这就不懂了,“那么……您的意思是?” “杀了崔庆,和文善祥。”他的眸子迸发出些许冷意,脸色也带上了些许狠厉。 “也不是不行,只是那崔庆是习武之人,派去对付他的人武艺要很高强。” “这我知道,还有白业。当年的事儿白业也知道,当然若不是我们将他捞出来,只怕也没这么多事儿。”付明松脸上多了几分后悔。 于洪也跟着点头,“这个蠢货,现在还被关在文善祥的大牢里呢!” . “梓童,今日天气不错,可要随朕出去转转?”景孝帝邀请道。 皇后娘娘兴致缺缺,跟皇上出去有什么好逛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她都没多想,就直接拒绝了,“昨儿夜里没睡好,今儿有些乏了,就不陪您去了。” 景孝帝再一次被她拒绝,整个人直接就黑了脸,“皇后!你!” 皇后娘娘打了个哈欠,“臣妾年纪大了,夜里睡不好是常有的事儿,比不得皇上您精神头足。臣妾要去补眠了,皇上您请便。” 看着皇后娘娘扶着冯嬷嬷的手臂起身进了内室,皇上的脸色就更黑了。 冯嬷嬷有些担忧地看着皇后娘娘,问道:“娘娘,咱们这样会惹怒皇上的。” 皇后娘娘却不怎么在意地摆了摆手,“他生气也没关系,又不可能休了本宫,若是真休了本宫,那本宫还高兴呢!” 她微阖着眼睛靠在床上淡淡地说着,那语气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似的。 冯嬷嬷看着她这样也有些心疼,但皇后娘娘向来主意正,她们劝什么都是没用的。 再说了,皇上也不值当她们多费口舌。 皇后娘娘躺在床上小憩了半个时辰,起身喝了些茶水,才问道:“皇上出去了么?” “皇上并未出去。”冯嬷嬷回答道。 皇后娘娘嗤笑一声,“他不出去也好,这会儿本宫倒是想出去转转了,你去问问苏九月这会儿在作甚,问她可有功夫跟本宫出去一趟。” 冯嬷嬷出去喊了个小丫鬟去问话,没一会儿苏九月就跟着小丫鬟过来了。 苏九月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眼底还有显而易见的青色。 皇后娘娘一看她这疲惫的模样就笑了起来,“昨儿夜里你也没睡好?我还当只有我们年纪大的人会睡不好觉呢!” 她抿着唇笑完了,才忽然想起了另外一出,用帕子捂着唇笑得更起劲儿了。 “哦,我差点儿忘了,你跟吴大人的感情那样好,夜里倒也不一定完全是在睡觉呢!” 冯嬷嬷瞧着皇后娘娘这样开苏九月的玩笑,也跟着笑了起来,娘娘开心就好。 娘娘连这样的玩笑都能同苏大人开了,可见是已经完全将苏大人当成自己人了。 苏九月慢了一拍才品出了皇后娘娘话中的意思,整个人害臊的不行。 可是这一回,皇后娘娘还真是猜错了。 连着三日了,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噩梦缠身。 还做得是不同的噩梦,每天清晨都是被吓醒的。 就连中午想睡个午觉,补补精神,也依旧是不停的做噩梦。 从崔庆到那个文大人,再到皇上皇后娘娘…… 梦里的情景跟身临其境一般,她实在疲惫的很。 崔庆和文大人那边她已经让吴锡元委婉地提示过了,可是皇上皇后娘娘这里…… “娘娘……” 她声音很低,似乎实在琢磨着怎么告诉她。 而皇后娘娘却以为她这样是害羞了,便抿着唇笑得更厉害了,“好啦好啦,不说了,待会儿小九月该嫌我烦了。” 苏九月又问道:“娘娘您方才说你睡不好?可要我帮您瞧瞧?” 第1216章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不用,不过一两日睡不好,中午还能补眠。今儿突然喊你过来,也是想着今儿天色不错,还能出去转转。” 苏九月想到梦里出事那日是个下雨天,而现在天气正好,出门应当不会有事,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也好,您出去转转,回来就能睡得着了。” 皇后娘娘听了她这话也跟着笑,“我也是这样想的,走吧!出去本宫给你买小零嘴吃。” 苏九月脸颊一红,“娘娘,您怎么跟哄小孩子似的。” 皇后娘娘爱怜地看着她,“你这年纪在本宫眼里可不就是跟小孩子一般?本宫若是早早生了孩子,现在只怕孙子都快跟你一样大了。” 皇后娘娘五十多岁了,而苏九月的亲娘今年也才刚刚三十出头。 “冯嬷嬷,让人去备马车。”皇后娘娘吩咐了一句。 冯嬷嬷应了下来,没过多久就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个穿着玄色常服的皇上。 “娘娘……”碍着皇上在,冯嬷嬷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皇上紧接着开口道:“方才朕邀请你出去转转,你说自己累的慌,这会儿倒是不累了?” 他脸色有些臭,说话都是直接开口,也不拐弯抹角了。 苏九月觉得自己站在这儿有些多余,掺和进皇后娘娘和皇上的矛盾当中,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这会儿也不好直接退出去,她只能站在皇后娘娘身后,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皇后娘娘可是也是整个屋子里唯一一个不怕皇上的人,她瞥了皇上一眼,淡淡地回应道:“是啊,睡了一会儿,不累了。想到皇上您公务繁忙,便喊了苏大人陪臣妾出去走走。” 景孝帝差点被她气笑了,明知道在有太子监国的情况下,她还说他公务繁忙?这不是明明白白告诉他自己连个托词都懒得好好想吗? “无妨,朕近日不忙,便跟你们一道出去走走。” 皇后娘娘:“……” 这人看样子是撵不走了。 苏九月见他们没吵起来,也松了一口气,她不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了。 马车套好了,皇上自己一辆车子,皇后娘娘和苏九月坐在了后边一辆车。 苏九月心里苦啊,可是等他们出了翠园的门,走了没多久之后,原本还晴朗着的天突然就阴沉了下来。 苏九月的心更苦了。 “婶婶,天儿突然阴了,咱们还去吗?”她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皇后娘娘靠在软垫子上,笑着说道:“自然要去了,这雨天的跟晴天的风光自然是不一样的,都值得细细品鉴。” 苏九月也不好直说,她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说服他们。 “婶婶,今儿不知怎的,我一出门这右眼皮就跳个不停的。” 皇后娘娘掩唇轻笑,“瞧瞧你那眼下青的,得有许久没睡过好觉了吧?眼皮跳也正常。” 苏九月刚想解释她不是因为没睡好,就瞧着皇后娘娘冲着她挤了挤眼睛,又接着说道:“你们小年轻就是精力好,不过你回去也要跟你家吴大人好生说说,凡事都要有节制,适可而止……” 苏九月:“……” 得,这事儿说不通了。 她只能又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婶婶,咱们还是头一次跟三叔一并出来转转,人手带足了吗?我担心出了岔子……” 皇后娘娘有些嫌弃地皱起了眉头,“是啊,就不乐意带他出来,每次跟他一并出来都太麻烦了。不过他那人惜命,应当是做足了准备的。” 苏九月又想到她每次醒来都将自己的梦告诉了吴锡元,她夫君总是会相信她的。 这次皇上出来,锡元一定会多多安排人手暗中保护的。 这样一想,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马车在青石板上缓缓行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外头的雨渐渐下了起来,路上的行人少了许多。但还是有许多人撑着油纸伞踩在青石板上忙碌,细雨一点一滴连成线。整个城都安静了下来,就像是从一个热情火辣的舞娘,突然变成了一个温润尔雅的大家闺秀一般,各有千秋,各自夺目。 马车在一个茶楼跟前儿停了下来,皇后娘娘随手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看到门口的茶楼没忍住皱了皱鼻子。 “跟他出来是真的没劲儿,这茶从十多岁喝了四十年了,像是只会来这一个地儿似的!” 说着话,她又转过脸看向了苏九月,眸子里明显亮了许多,“还是跟着九月出来有意思,都是些我从前没吃过的东西。” 苏九月刚想说下次再去的时候,皇后娘娘又突然说道:“不然,咱们不随他们上去了吧?让他们自个儿去喝茶,咱们俗人去吃点别的?” 苏九月想到今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儿,她可不敢带着皇后娘娘去冒险,就赶紧说道:“婶婶,今儿天气不好,许多好吃的都不出摊了,咱们想吃好的,得吃那个路边儿摊呢!我这两日又打听到了些许别的,等天儿晴了咱们再出来吃。” 皇后娘娘不情不愿地叹了口气,“罢了,那便喝茶吧!本来都睡不着觉,还让人喝茶,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人就是这样,喜欢你的时候,你做的措施都可以找到无数种理由;一旦没了喜欢做支撑,随便一个无心之举,都觉得是故意的。 苏九月说道:“娘娘,咱们少喝一些就是。” 两人说话间,赵昌平就亲自拿着油纸伞过来接皇后了,显然是皇上怕皇后根本不想下车。 他们两个老夫老妻这么久,这点心思还是能琢磨透的。 皇后被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一抬头就看到皇上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如当年她入宫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站在台阶上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等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他。 她当时只想着他坐在那位子上,会不会觉得高处不胜寒?自己要上去陪着她。 可是当初她怎么就没想到,两个人站上去,那就是一起寒了。 从头寒到心。 第1217章 高下立见 皇后娘娘收回了视线,在快要走到皇上身边儿的时候,皇上像从前一样朝着她伸出了手。 但是这一回,皇后娘娘却并未像从前一样,再伸出手去,而是当做没看到似的绕过了他,在他身边站定。 景孝帝的脸色更难看了,寒着脸冷哼一声,一甩衣袖抬脚迈过门槛。 却在跨过门槛儿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赵昌平眼疾手快地上前扶住了他。 皇后娘娘见他没事儿,才假意说了一句,“年纪大了,脚底下要当心。” 景孝帝没答话,直接抬脚上了楼。 苏九月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儿,在路过吴锡元身边儿的时候,抬眼看了他一眼。 吴锡元看懂了她的眼神,冲着她微微颔首。 苏九月这才敛了眸子,跟了上去,见皇后娘娘准备上楼梯,她急忙上去搀扶。 皇后娘娘冲着她乐呵呵地笑了笑,“还是小九月有眼色。” 这家茶楼有些奇怪,原本还人声鼎沸的,但在他们一行人走进来之后,突然间大家就都不说话了。 怎么看怎么奇怪。 皇后娘娘觉得自己已经算是没见过世面了,不至于这么多人一起没见过世面吧?他们现在的打扮和出行的配置,顶多像是个富贵人家,没理由所有人都看呆住了吧? 她对于周遭的环境有她自己的判断,毕竟皇后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平日里要操心的事儿多的很呢! 她从生下来,家里人就教她学这些了。 她上了楼梯,放下松了拎着裙摆的手,对着冯嬷嬷招了招手。 冯嬷嬷附耳过来,她便以手遮唇,凑到她耳边叮嘱了两句。 冯嬷嬷脸色也凝重了起来,“是,奴婢这就去办。” 皇后娘娘回头看了一眼苏九月,拉过她的手,让她跟着自己一起进了包厢。 皇上已经落了座,皇后娘娘在距离他对面坐下。 苏九月想着冯嬷嬷不在,便要伸手去拿茶壶,给她添上茶水。 才刚伸出手去,就被皇后娘拉住了手,“这些事儿让下人去做就是,哪儿用得着你来?你来坐下歇会儿。” 皇上看着他的发妻坐在对面,从进来就一句话都没跟他说,心里不痛快极了。 便让赵昌平给他倒茶,赵昌平像往常一样,拿出银针,刚想要探进茶汤里,给皇上验毒,皇上就已经端起了茶杯。 “三爷您莫非忘了三年前的事儿?”皇后娘娘凉凉地开口问道。 景孝帝一愣,想到自己中毒在床上躺了快一年,这碗到了嘴边的茶水,他无论如何都喝不下去了。 他“啪”地一下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验吧!” 赵昌平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应了一声是,将手中的银针拿了出来,在茶杯边沿探了进去。 屋子里的几人都盯着那根银针看,特别是苏九月。 她在知道会有人对皇上和皇后娘娘动手的情况下,对这根银针就更加关注了。 在她的梦里,并未看到这些。 她放轻了呼吸,眼看着那根银针一点一点变黑,皇上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他咬牙切齿地问道。 皇后娘娘比起他倒是淡定了许多,她在刚一进这间茶楼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也就皇上自个儿没察觉到罢了。 有时候她都在想,若不是皇上底下的人实在能干,只凭借他自己,估摸着早就死了多少回了。 “三爷,您难道都没想过吗?兴许人家只是知道你是木老爷,也照样会动了杀意。”皇后娘娘抬眼看了他一眼。 就在这这时,冯嬷嬷回来了。 她手里拎着一壶茶水,是原先她们马车上温着的,茶是明前的龙井,也是好茶。 她走进来对着皇上和皇后娘娘行了一礼,又将她们马车上的银质茶杯拿出来两个,给皇上和皇后娘娘一人倒上一杯茶水。 皇上看着皇后娘娘的眼神诧异极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皇后娘娘轻笑一声,“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皇上抿着唇,神情十分严肃。 他心里显然也明白,皇后娘娘说得很对,这次是他大意了。 他忽然心中有个想法。 会不会是皇后嫌弃他,才不愿意跟他一并出门的? 不得不说,皇上可算是清醒了些,知道他不再是香饽饽,而是也会被人嫌弃的。 就在这时,吴锡元也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冲着皇上和皇后娘娘行了一礼,说道:“三爷,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走吧!” 皇上联想到了刚刚的那一杯茶水,倒是也没再固执地要留下来,急忙起身跟着吴锡元等人撤退。 在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小全子走了出来,将他们拦了下来。 “三爷,吴老爷,随奴才走这边。” 小全子是皇上身边的人,那是相当信得过的,他们也没犹豫多久,就随着小全子从另外一道门进去,顺着一个小楼梯走了下去。 小楼梯是茶楼的下人们上茶的时候行走的,这时候正好叫他们行了个方便。 下了楼正好是茶楼的后厨,底下也有人接应,带着他们从后门出了茶楼。 门口停着的正是皇后娘娘的那辆马车。 皇上虽然惊讶,但此时情况危急,他来不及多想急忙上了马车。 皇上和皇后娘娘以及吴锡元夫妇都上了这辆马车,待到马车跑了约摸一刻钟,皇上才看向了坐在他对面的女人。 “你早就知道了?”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也并没有比您早知道多久。” “什么时候的事儿?”皇上沉着脸问道。 “就在刚刚进茶楼的时候,我发觉那些人在咱们进来之后,大多数人都不在讲话了,像是在竖着耳朵听咱们说什么似的。” 然后皇后娘娘便让冯嬷嬷去取了茶壶回来,还顺便在门口喊了一声,“夫人想吃东关街那家藕粉圆子,你们去买一些过来。” 也正是因此,皇后娘娘的马车离开的非常不引人注目。 也能顺利在后门接了他们离去。 而冯嬷嬷在抱着茶壶向店小二讨水喝的时候,告诉他们夫人用习惯了自家的茶具,给他们添麻烦了。还借着打水的功夫,查探了一下这家茶楼有没有什么后门。 第1218章 朕果真是真命天子 吴锡元经过这么一出,对皇后娘娘就更加敬佩了。 今日有皇后娘娘的安排,无形中让他们的计划简单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们带了足够的高手,但能全身而退,还没让贵人受惊,还是有些不容易的。 他们的马车在雨幕中飞驰,才刚沿着河边儿跑了没多久,迎面就又碰上了另外一拨人。 一个异域长相的侍女架着马车飞奔,看到迎面跑来的马车,也吓了一跳,还当是有追兵过来了。 她急忙回过头,用他们都听不懂的语言飞快地跟马车里的公主说了一声。 卡里尔公主的眉头也拧了起来,这会儿也顾不上太多了,她掀起帘子朝着外边看了一眼,却瞧着这辆马车似乎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那日她坐着回去的皇后娘娘的马车吗? 马车里是皇后娘娘?! 坏了!她死没关系,若是因此连累了皇后娘娘!那真就麻烦了! 她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红着眼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朝着皇后娘娘的马车跑去。 “老爷、夫人,对面马车上跳下来一个女人,朝着咱们跑过来了。” 苏九月也有些着急,怎么偏偏是这会儿?! 这条路这么窄?根本就过不去了! 她急的不行,掀开帘子朝外看去,就看到了跑来的那个女人。 女人身上早就被雨水淋得透透的,头发也塌了下来,但是容貌还是不会变的。 苏九月也认了出来,“卡里尔公主?!” 皇后娘娘也探头看去,“还真是,她怎的将自己弄得这样狼狈?” 说话间,卡里尔公主就已经跑了过来,她看到马车里不止坐着皇后娘娘居然还有皇上和吴大人夫妇!整个人直接吓傻了。 她扑通一声跪在了雨地里,对着皇上和皇后娘娘说道:“三爷!夫人!后边有追兵!还来了不少人!也亏得夫人先前儿让我多安排些人手,不然今儿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是我拖累了三爷和夫人,你们快走!我去拖住他们!” 她一抬头,眼睛是红的,嘴唇却是青色的。 她自己也知道,一旦回头,那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皇上沉默了,皇后娘娘也沉默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岔子。 吴锡元也跳下马车,在四周环视了一圈,才对着所有人问道:“会泅水吗?咱们只能从河里游过去了。” 河面较宽,如果水性不是很好,游过去也比较困难。 卡里尔公主是在沙漠上长大的,但上次她在皇宫落水之后,就特意去学了泅水。 因此,“我会。” 吴锡元又看了看车上的其他三人,却没想到他们居然都摇了摇头。 吴锡元犯了难,在三人当中,按照他的责任,他必须要优先选择救皇上和皇后娘娘。 可若是那样,待到他再回来,他夫人还能活着吗? 难道他这一世注定还是不能跟他夫人白头偕老吗? 雨水淋湿了他墨色的秀发,顺着脸颊缓缓而下,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不死心,又问了问身边的太监和护卫,最后也只有一人说会泅水。 跟在他们身边的侍卫并不算很多,大多数人都留在后边断后。 就在吴锡元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忽然河面上一艘小船划了过来。 船上只有一个船夫,身上穿着蓑衣戴着草帽。 多么普通的打扮,但在此时的几人眼中,这人无疑就是天神下凡。 皇上哈哈笑了起来,“朕果真是真命天子!天不绝我!快!将那船夫叫过来!” 他们尚未开口,那船夫似乎就是划着小船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卡里尔公主跑到河边冲着那人疯狂招手,“船家!船家!!” 崔庆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跟着她一起吆喝。 没多一会儿那艘船就划到了岸边,但那艘小船真的不大,上边勉强只能坐五个人,而船夫自己就已经占了一个位子了。 卡里尔公主直接说道:“三爷,夫人!你们先走!我们会泅水!会泅水的,大家一起游过去!” 她落水之后,就让自己身边儿所有人都去学了泅水,这条河倒是为难不了他们。 皇上和皇后娘娘上船,其他人下人也不是什么主要目标,只要弃了马车,往巷子里一躲,也没人非要跟下人过不去。 吴锡元可以带着苏九月泅水,但皇后娘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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