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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是要怪,就责怪怡儿吧!” 她话只说了一半,但景孝帝也能领悟到另外一层意思。 宫里危险,若是皇上遇到什么不测,大夏朝不可一日无君。宗元还小,静王等人又不能担起重任,唯有燕王可堪大用。 只是苏怡不大方便当着景孝帝的面儿,说出这些话来罢了。 景孝帝明白了,看向苏怡的眼神就更加复杂了。 按理来说,她既然已经知道宫中形势危急,她来或许就是有来无回,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无论是苏庄还是苏怡,苏家人都未曾辜负他的信任。 “罢了,你是个好孩子,朕又怎么会怪你。你回去同老三说一声,让他明日来上朝!” 苏怡应了下来,想到她父亲的事儿,就又多嘴了一句,“父皇,我爹爹他……对您向来忠心耿耿,这次没能赶到兴许是遇上什么阻碍了,您……” 这一次苏庄没能及时赶到,景孝帝却也没半点怀疑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苏庄是什么样的人,他怕是比他自个儿还要了解他。 “朕知晓的,你也回去吧!今儿辛苦了。” 苏怡听了这话,心中稍定,对着他行了一礼,从殿中退了出去。 景孝帝这才把赵昌平叫了过来,详细询问了密道里发生的事情。 景孝帝听闻今儿发生的一切都跟苏九月脱不开关系,整个眉头都拧了起来,“又是苏家人?姓苏的难不成是我家 的贵人?” 赵昌平笑着道:“兴许还真是,不若您将国师请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赵昌平不过是随口一说,但谁知道景孝帝居然当真了。 他啧了一声,换了个坐姿,对着赵昌平说道:“不错,是个好主意,你去请国师入宫来!” 赵昌平看着天色已晚,便提议道:“皇上,今儿天色不早了,不然您还是先休息吧?咱们明儿再请了国师过来问?左右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 他这话一出,景孝帝一个眼刀就飞了过来,“怎么就不是要紧事儿了?这是天大的事儿!你现在就去给朕请人去,朕今儿不将这些事儿弄清楚,绝对一宿都睡不着觉。” 赵昌平见状也没了法子,只得安排人去请国师入宫一趟。 赵昌平前脚刚出门,穆宗元就来了,“父皇,儿臣求见。” 没了赵昌平传话,他只能自个儿大着嗓门隔着门朝着里头喊着。 景孝帝还当他今儿受到了惊吓,便亲自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门,见着外头只有他一个人在,便说道:“进来吧,怎的你一个人来了?” 穆宗元回答道:“让他们都在外头候着呢,儿臣有话要跟父皇说。” 他神色十分严肃,景孝帝也顺势问道:“何事?” 第1062章 明日记得上朝 “父皇,今日儿臣能活着回来全靠九月姐姐了。儿臣恳请父皇,给九月姐姐重赏!”穆宗元一边说着,一边给景孝帝磕了个头。 景孝帝今日也听赵昌平说起了是苏九月去探路的时候将王启英他们带回来的,但那会儿要说的事儿太多,赵昌平也就没有多提。 这会儿穆宗元特意提起,景孝帝便也多问了两句,“苏九月?她做什么了?” 穆宗元牢记他是来给九月姐姐讨功劳来的,就把苏九月在出口将他们拦下来,又把自己身上带着的点心全部留给了他,而自己摸黑去寻路的事儿通通告诉了他父皇。 景孝帝听了却直皱眉头,“她怎么会随身带着点心?还有夜明珠?这些真的都是巧合吗?” 穆宗元闻言瞪大了眼睛,他怎么都没想到他父皇都到这时候了,居然还会质疑他九月姐姐。 “父皇,我看您就是疑心病太重了!当初要接九月姐姐一起逃命是儿臣提出来的,九月姐姐又怎么会提前知道这些?您说这些不是巧合是什么?” 景孝帝将这些都思索了一遍,最后觉得穆宗元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才笑了起来,“皇儿说得对,是父皇疑心病太重。只是你也瞧见了,朕坐在宫里都能有人打开宫门将那些叛贼放进来。不是朕多疑,而是这些人逼得朕不得不多疑。” 穆宗元听了他这话也沉默了下来,午门被一个小太监拉开了门闩,不然他父皇最后也不会被逼的躲进了后宫里。 景孝帝看着他这么一张稚嫩的小脸,再怎么成熟老成,到底也还是沾着几分孩子气。 景孝帝叹了口气,对着穆宗元问道:“皇儿,爹如今年岁大了,是时候立太子了。不然总会有些宵小之辈惦记着朕的皇位,待储君一定,想必朝廷也能安稳些时日。” 穆宗元不懂他父皇怎么会突然跟他提起立储君的事儿,便抬头看向了景孝帝。 景孝帝也接着说道:“皇儿以为咱们大夏朝立谁为储君为上?” 穆宗元连想都没有多想,直接脱口而出,“三哥啊!除了三哥,我等兄弟几个都不堪大任。” 景孝帝见状突然就笑了起来,老三也不知道给这小子吃什么迷魂药了,这两年一直向着他说话。 “皇儿自个儿就不想当太子吗?”他语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穆宗元看着他如今的模样,丝毫不怀疑,一旦自个儿稍稍表露出一丁点儿的想要的当太子的念头,他父皇便会将这份殊荣落在他头上。 他如今也不是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太子意味着将来有一日会坐上皇位,成为大夏朝的皇帝。 但他却一点儿都不向往,他知道他三哥也没这念头,但这储君的位置除了三哥,旁人都没资格! 他十分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父皇,儿臣不愿。三哥是个宽厚的,对儿臣很好,这就够了。” 景孝帝也是看上了穆紹翎这一点,便点了点头,“朕都知晓了,你先回去吧,明儿一早若是能起来就来上朝。至于你九月姐姐的功劳,明日早朝上,朕也会一并清算!” 穆宗元这才露出了笑容来,对着他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说道:“儿臣明日定然能起来!” 穆宗元刚离开勤政殿,苏庄又急匆匆地从宫外赶回来了。 他看到了站在勤政殿外几个熟悉的侍卫以及全公公的时候,整个人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上前一步对着全公公问道:“皇上可在?” 小全子见着苏庄也放心了许多,没有苏大将军坐镇,只怕今儿京城里的许多人都要睡不好觉了吧? 他对着苏庄行了一礼,笑着说道:“大将军,您可算来了!皇上都等候您许久了!” 苏庄也没同他解释什么,只是一抱拳说道:“还请公公代为通传,本将军有要事同皇上商议。” 小全子应了下来,让苏庄稍候片刻,自个儿进了大殿当中去通报了。 皇上一直没休息,不就是在等苏庄吗?这回听闻他回来了,急忙让人将他请了进去。 苏庄见了皇上,当即行了个大礼,“臣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责罚!也亏得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不然臣真真儿是万死难辞其咎。” 皇上也没叫他起来,而是问道:“说吧,你为何这会儿才来?若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朕决不轻饶!” 苏庄见皇上还愿意听他解释,急忙说道:“臣昨儿得了吴大人送来的信儿,今儿一大早就立刻率军回援。可是在路过陈家桥的时候,却发现那桥居然被人炸断了。” 陈家桥是回京的必经之路,那桥既然被人毁了,他们便只能绕路,这才耽搁了。 苏庄知道这事儿确实是他思虑不周,便直接认错,“是臣思虑不周,还请皇上降罪!” 景孝帝却想不明白了,对方就算是占了皇宫又能如何?待到苏庄回来,他又能在这位子上坐几天? 他将自个儿的疑虑也同苏庄说了,苏庄自然而然地替他解了惑,“皇上,这也是臣要同您说的第二件事了!就在昨日臣得了新的消息,说是大月氏南迁同胡人达成同盟,如今已经逼近我方河西走廊!闵将军等人守着水源,自然首当其冲。闵将军守城艰难,给臣写了求援信!还叮嘱臣一定要守好雍州!” 他这么一说,景孝帝就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他心里也就更气愤了。 原来如此,他就说他怎么那么有底气呢!原来是通敌卖国啊! 这样的货色,便是当真坐上了皇位!也将是个亡国之君! 他气得一手砸在了案几上,苏庄自然也是气得不轻,便跟皇上说道:“皇上,他们兴许已经给了胡人咱们的布防图,以及咱们大夏朝境内详细的地图。若是这样的话,关将军那边儿一定得率先支援!一旦河西走廊破防,西域将会断了联系,咱们大夏朝定然损失惨重啊!” 景孝帝黑着脸点了点头,“你说得对,赶紧派兵增援!” 第1063章 法不责众 “臣于昨日一收到信儿就给闵将军派去了十万大军增援,并下令川陕总督派兵增援。”苏庄说道。 景孝帝这才松了一口气,“你这两日都忙这些了吧?” 苏庄没有替自己辩解,他作为大将军,一时疏忽没想到会被人断了后路的事儿,实属不该。今儿皇上要怎么罚他,都不为过。 景孝帝看着苏庄一脸愧疚的模样,便下令道:“既然如此,朕就罚你……” 他语气拉得越长,苏庄的腮帮子就咬得越紧,他心里自然是紧张的。 就听皇上说道:“就罚你领兵上前线吧!雍州与河西走廊,胆敢损失任何一寸领土,你就别回来见朕了!” 苏庄听了却皱起了眉头,他们作为武将根本不怕打仗的,怕的是无仗可打。 但若是他们领着人去了前线,京中又该如何?皇上的安危谁来保护? 他这样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景孝帝却道:“京里也有其他人,你无需担心这些。只要你守住边疆,京里头这些跳梁小丑手上无兵权,根本不足为虑!” 苏庄左右权衡,最后还是领命,连夜带着将士们开拔边疆。 河西走廊是闵将军的地盘,他只需要守好雍州就是,到时候即便是闵将军那处遇上什么困难,他们也能守望相助。 这天夜里平王一宿没睡,他就靠着天牢的木栏杆坐了一晚上,外头但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他都要探出头去好好看看。 眼看着外头的天色就要亮了,来救他的人却还没有踪迹。 他的心越来越沉,看来桑庄是耍他啊! 这人真真儿是好大的胆子,若不是他们两人达成协议,他这边儿一逼宫,蜀郡那边儿便宣布自立为王,再加上大月氏以及胡人的压力,皇上便是没死,也得顶着各处的压力。 到时候他也顺势揭竿而起,自个儿当皇帝。 可谁知道边疆的压力被关将军挡住了,还没传到京中,至于这个桑庄,更是直接涮了他! 他现在知道为甚他皇兄说他愚蠢了,他此时也觉得自个儿蠢极了。 他能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身后仿佛有一双手一直在推着他走,推着他来当这个出头鸟。 至于这个人是谁呢?他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那个腿脚不便的侄子,但再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像。 一夜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对于天牢里的平王来说真真儿是难熬极了。 天色大亮了,文武百官都如往常一样前来上朝。 他们有些人是真的不知道昨日发生了那样的大事,有的则是有些别的小心思,才选择了袖手旁观。 但今日既然皇上还是那个皇上,他们自然还是要来上朝的。 景孝帝看着跪在底下高呼万岁的文武百官们,忽然冷笑一声,直接开口说道:“你们日日喊着万岁,却巴不得朕早些死吧!” 所有的臣子都惊慌了,“臣等不敢!” “是不敢?还是没有?!呵呵,朕的百官!再加上你们府上的护院,若是都来宫中护驾,逼宫的不过区区三千人,朕又怎会落到那步田地?”景孝帝直接起身指着这些跪在地上的大臣们怒骂道。 其他人见着皇上真的怒了,这会儿谁也不敢当出头鸟。 景孝帝又骂了一通,“今儿见着朕好端端地活着,怎的?很失望吧!” 所有人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任由皇上骂着,但心里头都知道,法不责众,皇上虽然生气,但是为了大夏朝能运作,定然不会处置他们所有人。 他们猜得是不错,但他们却忘了,景孝帝原本就是一个十分记仇的人。 是的,今儿他不能一下子处置了所有人,但只要他在位一天,今儿换一两个,明儿换一两个,总能将这些混蛋全部换了! 昨儿吴锡元已经将前来救驾的大臣们的名单给了他,到底谁是真的忠心,谁是虚情假意,他心里自有一杆秤。 他凌厉的视线从所有人的头顶上扫过,最后才收了回来,对着大伙儿说道:“昨日平王领兵逼宫,朕幸得御林军拼死抵抗才能苟活。后又有燕王妃、吴锡元以及王启英及时救驾,才能活到今日来上早朝。平王死不足惜,本应株连九族,但朕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便只诛了他们那一支吧!” 大伙儿知道皇上说得都是场面话,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过是因着平王的九族就是皇上的九族,他总不能将皇家人都杀个遍吧? 至于皇上方才特意提起的燕王妃、吴锡元和王启英等人,估摸着这次立了大功,论功行赏起来又要往上爬一爬了。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皇上并未直接给这些立功的大臣们封赏,而是提出了另外一件事儿。 “经过昨日,朕越发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储君。今儿既然大伙儿都来了,那么咱们便先商议一下立储君的事儿吧!” 皇上突然提起储君的事儿,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而站在文武百官之首的燕王却不自觉的黑了脸,他怎的有种不详的预感?怪不得昨儿父皇特意叮嘱怡儿,让他今日一定要来上朝,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心里很慌,担心太子的名头最终会落在自个儿头上。不是他自作多情,而是依着他对他父皇的了解,他特意叮嘱自个儿今儿必须上朝,就已经算是给他一个暗示了。 燕王在心里纠结着,就听他父皇已经开口询问了,“诸位爱卿可有推举的人选?” 所有人面面相觑,皇上这一手,他们实在有些搞不清虚实了。 皇上是借此事试探他们的态度以及立场呢?还是真的想立储君? 一时间,朝堂上也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闭了嘴。 燕王的一颗心突突直跳,不行,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突然,他直接从队列中走了出来,对着景孝帝行了一礼,“父皇,儿臣以为穆王自幼聪慧,无论是文治还是武略都很过人,可堪为储君! 第1064章 抓阄决定 穆宗元听了这话,吓得直接抬头看向了他三哥,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也赶忙出列,对着皇上一拜,说道:“父皇,宗元还小,担不起如此重担,还请父皇另择他人。” 能来上朝的大臣们,大多都经历了上一代的夺嫡,更有甚者还是三朝老臣,他们见多了血雨腥风,再看这推三阻四的兄弟俩,一时竟然有些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是真的不愿意当储君,还是此言只是权宜之计。 吴锡元倒是看出了燕王的意思,他在心中轻笑,燕王这回怕是逃脱不了了。 皇上坐在上首,看着他两个行礼姿势如出一辙的儿子。 他在心中冷笑一声,如今都已经事到临头了,老三还想着偷懒?竟然想将这江山重任推到自个儿的老父亲和幼弟身上,门都没有! 他清了清嗓子,在所有人身上环视了一圈,才装腔作势地问道:“诸位爱卿怎么看?” 大家现在根本摸不准皇上的心思,不敢说话,但总有两个虎的,见着无人说话,就站了出来。 “皇上!臣以为燕王方才说得极是,还是穆王爷最为合适!” “臣不赞同!穆王爷年幼,还是燕王合适。” “穆王爷年幼又如何?圣上如今正当壮年,正好可以带带穆王爷。” …… 有人当了出头鸟,后边自然而然就议论开了。 大多数人都是在燕王和穆王之间起争执,当然也有举荐睿王等人的,但没人附和,也就不了了之了。 最后还是皇上看着他们争来争去,也说不出什么新鲜话,直接开口说道:“既然诸位爱卿谁也说服不了谁,那……咱们抓阄决定吧!”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抓阄?这么儿戏的吗? 他们要决定的是一国储君这种国家大事,又怎能用抓阄这种小把戏决定?! 立刻就有大臣站出来,请皇上三思。 景孝帝却眸子一瞪,说道:“抓阄怎么就儿戏了?既然是我等决定不了的事,那便要看看老天的意思!老天决定的才是天命之子!” 众大臣:…… 罢了,皇上年岁渐长,但却一年比一年任性。歪理一大堆,偏偏他们还无从反驳。 最后景孝帝又象征性地询问大家是否有异议,见着并没有人站出来,才嘱咐赵昌平去准备了。 赵昌平收到了皇上的暗示,便从台子上走了下来,亲自从后门走出去,写好了两张字条。又捧着琉璃盏和两张字条拿回殿中,让皇上过目。 景孝帝看过之后,乐呵呵一笑,将字条折好放在琉璃盏当中,抬头看了一眼燕王,对着他说道:“燕王比穆王年长,便由燕王先来抓。” 穆紹翎知道躲不过去了,就应了一声,看着赵昌平捧着琉璃盏朝着他走了过来,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事到如今,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他看了一眼送到面前的琉璃盏,里边有两张字条。 他神色严肃极了,看着琉璃盏半天都没有动作。 最后还是皇上看不下去了,冲着他催促道:“老三,你看来看去的,也看不到里头写着什么,不如爽快些选一个。” “儿臣知晓了。”燕王应了一声,闭着眼睛将手伸进琉璃盏里随手一抓,取出一张字条来。 他刚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他父皇炙热的视线,“如何?抽到了吗?” 穆紹翎拧着眉头问道:“难道不等宗元选了再说?” 景孝帝笑了起来,“总共就两张字条,你抽了其中一张,剩下的不就是宗元的了?如果你没抽中,储君自然是宗元。” 穆紹翎抿着唇,后背都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顶着所有人的视线,打开了这张决定他命运的字条。 随着字条的打开,“储君”两个字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 穆紹翎:……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不知他将这字条吃了,能不能赖账。 可是下一瞬,就看到他身边的赵昌平已经捧着琉璃盏笑得一脸褶子地道贺了,“奴才恭喜王爷!” 紧接着就听到一旁的穆宗元也跟着兴奋地道:“恭喜三哥!” 穆紹翎的脸色彻底黑了。 皇上和文武百官见状,也知道他这是抽中了,就听皇上哈哈哈大笑了起来,“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不知诸位大臣可有异议?” 他都说是上天的安排了,谁还敢有异议? 见着半天没人说话,景孝帝才高兴地宣布道,“既然诸位爱卿都没异议,那此事就这么定了!” 大局已定,所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上下旨册封穆紹翎为太子。不管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迫于皇上的强势,都只能闭嘴。 只是瞧着皇上一脸高兴地模样,似乎册封燕王为太子,他也是乐见其成的。 这就有些奇怪了,皇上最喜欢的不是穆王爷吗?却册封了燕王为太子,他老人家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太子定了,剩下的事儿就好办了。 景孝帝十分爽快的将平王的案子丢给了穆紹翎,并下旨给燕王妃以及陆太师等救驾有功的人送了大量的金银财宝。 值得一提的是,皇上居然送了苏九月苏大人一套府邸,而这套宅邸便是原先洛阳王在京中的王府。 王府是什么规格?苏九月不过一个八品小官,何德何能可以住这等品级的宅院? 但是皇上金口玉言说得,他说能住就能住。 所有人差点惊掉了下巴,只有吴锡元和岳卿言等真正关心苏九月的人会替她高兴。 只可惜苏九月不用上朝议事的,这等值得兴奋的事儿,她只能随后再高兴了。 圣旨是被一群小太监直接送去太医署的,昨日平王进宫,一门心思只冲着皇上的勤政殿,宫里这些太医直接被他们忽视了,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若是苏九月没有被皇上召走,也能安安稳稳在宫里等着叛军被捕,然后跟着她师傅和其他太医一起回来。 今儿她一来,就收到了各方问候,秋林更是拉着她不松手。 第1065章 御赐府邸 “九月,你昨儿被带哪里去了?我听那几位大人说,你昨日被皇上召去了?你没遇上什么危险吧?” 苏九月笑着摇了摇头,“我跟在皇上身边儿,那么多人护着,能遇上什么危险?倒是你,没遇上什么事儿吧?” 昨儿苏九月刚被皇上召走,皇后就也派人来接她们了。 皇后也是担心她们两个妇道人家,若是落到叛军手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还不如接到自己身边儿来,多少能有个照应。 然而,就算是皇后也没有料到,皇上居然派人将苏大人召去了勤政殿。 原来皇上并不是自身难保,也不是顾不上谁,而且后宫的这些人他一个也没放在心上,包括她这个发妻。 危机时刻,他居然只想到了自己儿子。这个苏大人也兴许是他看在吴大人面子上才接去庇护的。 也是皇后娘娘想得开,不然不说别的,就昨儿皇上退到后宫的时候,皇后娘娘下令落锁,跟他来个同归于尽,只怕他就没有今日风光了。 当着苏九月的面儿,秋林又大肆夸赞了皇后娘娘一番。 “皇后娘娘人真好,你前脚刚走,皇后娘娘就派人来接咱们了,那会儿叛军攻打到后宫的时候,皇后娘娘便让我等从后门跑。她说只要有她在,叛军是不会管我们的……我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种贵人,遇上事儿了,居然牺牲自己给我们赢得一点时间……” 她说得兴奋极了,但苏九月听了心里却有些许难过。 皇后娘娘这么好的人,皇上派人接了自己和宗元逃命,却没有让皇后娘娘一起走。 她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若是他们碰上这些事儿,锡元定然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 “师父他们呢?没被叛军所伤吧?”苏九月又开口问道。 秋林摇了摇头,“没有,今儿我来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叛军带的人少,他们直接冲着勤政殿去了。” 苏九月松了一口气,“既然大家都没事就好。” 她话音刚落,空青就从外头走了进来,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一脸兴奋地对着苏九月说道:“苏大人!皇上的圣旨到了!您快出去接旨啊!” 苏九月也是一愣,一旁的秋林已经抢先问了,“是什么好事儿?瞧你兴奋的,不知道的还当是皇上赏赐你了呢!” 空青咧着嘴笑,“赏赐苏大人,我也照样高兴。这回肯定是大好事儿,来了六个小公公,瞧着他们一脸喜气洋洋的。” 若不是好事儿,定然不会来这么多公公,这些人最是会看碟下菜的。 苏九月心里也有数了,就对着他们说道:“走吧,随我去接旨,莫要让人家久等。” 她刚走两步,摸了一下身上的荷包,就又停了下来,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秋林问道:“秋林姐姐,你可有带银钱出来?” 秋林在太医署待久了,也懂得苏九月这是要给人家赏钱了。 她将自己的荷包摸了出来,对着苏九月说道:“平素身上也没带多少银钱,今儿原本是想着天冷了给家里捎点银钱回去才多带了五两银子。这么着……明日我再让人给家里捎钱,这银子你先用,你看够么?” 苏九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带这么多,顿时眼睛一亮,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够够够!好姐姐,今儿多亏你了,不然我连给人赏钱的银子都没带够。” 秋林听了这话,倒是也没有笑话她,麻利的从自己腰间解下荷包,塞进了她的手上,“说这些话不就客气了吗?咱们之间谈什么谢不谢的。再说了,咱们寻常人家谁没事出门会带那么多银子啊?” 苏九月笑了起来,“走,随我一起出去接旨去。” 秋林麻溜地跟着她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儿笑着说:“也好,快让我跟着去沾沾你的喜气。” 她们走到院子里,就看到六位公公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见着苏九月走了出来,这几位公公也笑眯眯地起身冲着她行礼,“恭喜苏大人,贺喜苏大人。” 苏九月听了一脸迷茫的问道:“敢问公公,何喜之有啊?” 其中一位公公用拂尘碰了一下放着圣旨的托盘,说道:“咱家是来传圣旨的,苏大人待会儿接了圣旨,就知道喜从何来了。” 话音刚落,他便又扬声唱道:“圣旨到!太医署苏九月苏大人接旨!” 苏九月急忙整理了衣服跪了下来,他才打开了圣旨高声念了起来。 苏九月越听越惊讶,皇上……赏赐了她一套宅子??还是原先洛阳王的那一套?? 那宅子原先可是王府啊!是她能住的地方吗?! 见她愣住了,一旁的小公公又叫了她一声,“苏大人,接旨吧!咱家还急着回宫复命呢!” 苏九月这才又磕了个头,领旨谢恩,又将方才找秋林借得五两银子拿了出来,冲着这几位公公说道:“今日来当值没带多少银子,这些好歹是个心意,几位公公拿去要吃酒吧!” 苏大人如今都住上了御赐的宅邸,再加上她夫君和她又都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这几位公公再挤兑谁,也不敢挤兑她呀! 便纷纷表示,“大人实在客气,你的心意我们领了,银子我们还是不要了。” “是啊!以后我们兄弟们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还请大人给行个方便。” …… 这些当小太监的也确实可怜,他们生病,如果有跟医女们交好的,还可以求一副汤药;但若是没有门路,那便只有忍着了。 苏九月自然是满口答应,末了到底还是将那五两银子塞给了他们。 互相行个方便,也是很好的。 等他们一行人送出了太医署,秋林才兴奋地拉着苏九月的胳膊摇晃,“九月啊!府邸啊!那可是王府啊!还是御赐的!你激动吗?什么时候搬进去?到时候一定要邀请我们去做客啊!” 皇上御赐的府邸,当然是不能变卖的,若是府上有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皇上也随时都能收回。 第1066章 秋后算账 苏九月冲着秋林笑了笑,“搬家哪儿是说搬就能搬的?等日后搬进去了,定然邀请你去逛逛。” 秋林闻言也笑着说道:“也是我说笑了,搬家确实不容易,怎么也得算个好日子,将宅子修整一下,才能住进去。” 宅邸虽然赏赐给苏九月了,但里头许多陈设都是违制的,还得派人重新修葺一番,才能住进去。 苏九月这边是高兴了,但穆紹翎却气鼓鼓地回了自个儿府上。 苏怡见他这么快就回来了,还有几分诧异,看着他脸色不大好,就多嘴问了一句,“今儿不是早起去上朝了嘛?谁惹你生气了?” 穆紹翎就等着她这话呢,闻言走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小声告状道:“还能有谁,自然是父皇了。” 苏怡听着他咬牙切齿的语气,有些忍俊不禁,“哦?父皇怎么了?” 就听这个比她高大半头的男人,气呼呼地说道:“怡儿,我是太子了。” 上一句还算绷得住,下一句就没忍住气急败坏地控诉道:“选太子哪儿有这么儿戏的,怡儿,你猜父皇是怎么决定的?” 苏怡摇了摇头,“不知道。” “今儿早上早朝,父皇突然提出来要立储君。历朝历代哪个皇帝立储君不得再三商讨,我朝太子就讨论了半个早朝,见商讨不出来,便提出抓阄。” “抓阄??!”即便是苏怡如今已经对皇上行为乖张有一个大致的了解,也想不出来,他在这种大事上居然也会这样草率。 穆紹翎点了下头,他走这一路上一直在思索这件事儿,渐渐地也品出些味道来了。 “怡儿,我总觉得被父皇摆了一道。” 苏怡抬头看他,问道:“怎么了?” 穆紹翎回答道:“父皇让我和宗元抓阄,却只有我一个人抓了,而字条上写着的不是名字,而是储君二字。” 苏怡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你的意思是,无论谁先抓,都会抓到写着储君的字条?” 穆紹翎微微颔首,“没错,依着我对父皇的了解,那两张字条上都写着储君二字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如今圣旨已下,马上整个大夏朝就都知道他是本朝的太子了,他便是参透了,也无力回天了。 苏怡其实也有些搞不明白穆紹翎,“你当真不愿意做太子?” 穆紹翎连想都没有多想,就直接回答道:“自然是不想的。” 别说太子了,皇帝他也不想当。 苏怡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不愿意也没法子了,待到日后宗元稍稍大一些的时候,再看看父皇会不会改变主意。” 穆紹翎点了点头,跟着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就算是不能,等到有朝一日……他当真坐上那个位子之后,他也可以立刻下旨传位给宗元…… 苏怡可不知道穆紹翎背地里打着什么主意,她这会儿又想到了旁的事儿,就问道:“父皇打算怎么处置平王?”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开口穆紹翎的脸色更黑了,“只诛了他们那一支,不过父皇将查平王通敌卖国之事交由我去查。” 通敌卖国本就是穆紹翎的底线,平王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若是再通敌卖国,那牵扯到的人可就多了。 苏怡出身武将世家,她爹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些人自己京里吃香的喝辣的,偏偏还不安分!若是真坐实了通敌卖国的罪名,只怕她连手刃他们的心都有了。 穆紹翎一抬眼,看到苏怡的脸色也很差,脑子微微一动,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立刻表态,“怡儿,你放心,这个案子我定然会好好查。” 苏怡点了点头,又问道:“我爹呢?今儿去上朝了吗?” 昨日她爹并未及时赶到宫里,没有立功事小,她就是担心她爹会遇上什么麻烦。 “并未去,我私下找赵公公打听过了,据说是边疆又出事了。昨夜岳父进宫见过父皇之后,便连夜点兵去了雍州。据说在河西走廊,闵将军已经跟他们打起来了。” 说着,他叹了口气,才又接着说道:“对方以多咱们十倍的兵力进攻我朝边关,若不是闵将军率军在阳关殊死抵抗,硬是将敌军拖住,昨日咱们就危险了。” “十倍的兵力……”苏怡脸色苍白,饶是她见惯了打仗,也想象不出来闵将军带着将士们在经受什么苦难。 “派人增援了吗?”苏怡询问道。 “岳父初一得到消息,就已经派人去增援了,你莫要担心,沙洲早几日就已经去增援了,闵将军他们定然能挺到大军到的那一天。”穆紹翎安慰道。 苏怡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念了句佛,“但愿如此吧。” . 这一场闹剧已经平息,宫里宫外看似都恢复了往日的祥和,暗地里却有几户人家随着平王一起被关进了天牢。 景孝帝下朝之后,用过了午膳,接过赵昌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赵昌平在一旁恭恭敬敬地问道:“皇上,咱们是直接去午睡,还是逛逛园子消消食?” 景孝帝将自个擦过嘴的帕子丢在了桌子上,然后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冲着赵昌平说道:“不去午睡,也不去逛园子,咱们去慈宁宫见见太后去。” 赵昌平愣了一瞬,景孝帝就已经出门了,他急忙追了上去。 看皇上这架势,八成下去找太后娘娘算账了。 有些人就是放着安生日子不过,非得找点事出来。真等到旁人忍无可忍,要跟她计较的时候,她却又说自己是无心之举。 主仆二人大步流星的走去了慈宁宫,如今的慈宁宫守卫兴许比天牢还要严上几分。 宫里静悄悄的一片,景孝帝抬脚迈过了宫门槛儿。 正殿里头赵嬷嬷听到动静,便站在窗子上看了一眼,见着是皇上来了,急忙跟太后禀报了一声。 太后就靠在榻上小憩,才过了短短不到两日,她看起来仿佛就苍老了许多。 听到赵嬷嬷的声音,她轻轻嗯了一声,连眼睛都没睁开,就直接说道:“来就来呗,他是当今圣上,这天底下有哪儿是他不能去的呢!” 第1067章 吃里扒外 赵嬷嬷瞧着太后娘娘这模样,再眼瞅着皇上就要进来了,她有些着急了。 “娘娘,皇上莫不是知道什么了?”她小声问道。 太后笑了笑,“不管他知不知道什么,反正哀家什么都不知道。” 赵嬷嬷见她这样,皇上又马上进屋了,她再多说也不合适。 但是她却隐隐觉得这一回,太后应当没有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已经到了殿门口。 下一瞬,门帘被挑起,一双明黄色的靴子就迈了进来。 赵嬷嬷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跪下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也没叫他起身,也没有给太后行礼,而是居高临下地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缓缓说道:“朕怎的觉得太后这里阴森森的?” 赵嬷嬷和太后同时一愣,一直闭目养神的太后此时也忽然觉得有些后心发凉。 她才刚睁开眼睛,就听到皇上又接着说道:“朕还是给太后换个地儿住吧。” 太后这回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开口,皇上还指不定要将她搬到哪里去,这才缓缓说道:“哀家知道皇上一片孝心,但哀家在慈宁宫居住已久,早已习惯此处的一草一木,皇上不必费心给哀家换住处了。” 皇上看她事到如今还在摆着太后的谱,不禁冷笑一声,“无妨,不过是举手之劳。来人!将落殇宫收拾一下,明日就让万氏搬进去!” 既然已经彻底撕破脸,皇上干脆连太后也懒得称呼了。 太后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大变,她一手撑在枕头上坐了起来,对着景孝帝怒斥道:“让太后搬去冷宫??!你就不怕天下人指责吗?!” 景孝帝眸子一敛,嘴角一扯,对着她说道:“太后都不怕吃里扒外丢了性命,朕还怕什么天下人指责?” 太后随手抄起放在一旁的茶杯就朝着景孝帝丢了过去,“放肆!竟敢说哀家吃里扒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当年哀家帮了皇上多大忙,皇上如今位子坐稳了,便如此对哀家?真真叫人寒心啊!” 景孝帝侧身一躲,看着她的眼神就仿佛吞苍蝇一般,又嫌弃又恶心。 “太后这高帽子戴得是一套一套的,这会儿正殿里除了你的人便是朕的人,背后那些事儿谁不知道?当初你一门心思帮着醇王,若不是看着醇王大势已去,你又怎么会反过来帮朕?想必当初朕能够坐上这把龙椅,你也很意外吧?” 见着太后恶狠狠地瞪着他,他心情好极了。 这些年压在心头的话,全都不吐不快。 才又接着说道:“当初你帮朕的那三两下,朕这些年将你放在了太后的位子上,敬着重着,你偏偏儿要往那作死的路上走。你说,朕又怎能容你?” 太后黑着脸,“今日皇上如此举动,难道就不怕得罪哀家背后的万家?” 万家也是一个老牌世家了,这些年一直靠着跟皇室联姻巩固权力,太后也是整个万家最后一个和皇室联姻的女子。 景孝帝登基之后,压根就没有跟万家联姻的打算,这些年来暗地里也一直在打压万家。 只可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上想要动他,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他这才跟太后维持着表面上的和谐,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如今太后居然用万家来压他,这事放在任何一个皇帝头上,都是不能忍的。 景孝帝闻言,立刻冷笑一声,“你当朕将你送去冷宫是为了什么?朕没有让你悄无声息的暴毙,就是为了给你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家族灭亡的机会。” “你!卑鄙!”太后怒骂道。 景孝帝却道:“彼此彼此,太后在让人对牌匾动手脚的时候,以及让人打开城门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今日的下场呢?” 他说完,也不管太后的反应,就直接下令道:“来人!把慈宁宫给朕腾出来!让宋太妃住进来!” 宋太妃,江北宋家人氏,如今江北宋家的族长还得称呼她一声姑姑。 这些年来,在后宫犹如透明人一样,不争不抢的,一直熬到老皇帝驾崩。 待到新皇登基以后,她们这些老一批的宫妃都搬去了西宫去住了。 宋太妃一个人住一个大宫殿,整日闲来无事,宫里的花园也都被她改成了菜园子。 江北宋家前阵子果断跟皇上服了软,对皇上稳固皇位有莫大的帮助。 既然当今太后不识抬举,那就换一个识抬举的! 宋太妃住进慈宁宫的当天,整个皇宫乃至大夏朝都炸了。 从来都只听说过换皇后的,从未听说过换太后的。 皇上也没换她们的封号,宋太妃依旧是宋太妃,太后依旧是太后。 也因此,在朝堂之上,诸位大臣反驳之时,他才能面不改色地说道:“朕也没做什么啊?只是瞧着太后最近运势不佳,压不住慈宁宫的贵气,还是给她老人家换个地儿,不然容易患病的。朕这也是为了太后的身子着想,不信……不信你们问国师!” 郭若无只在每五日的大朝会上出现,他平时来也就只是当个背景板,他们说的事儿他也不感兴趣,就无聊看看大臣们的面相打发时间。 这会儿突然被皇上点到,满朝文武百官的视线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绷着脸,面色十分严肃,最后吐出一句,“太后最近运势确实不大好。” 被皇上厌恶,运势能好吗? 景孝帝原本还担心郭若无会拆台,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上道。 他给了郭若无一个赞许的眼神,郭若无笑了笑,又突然蹦出了一句,“实不相瞒,诸位大臣当中的大多数近来运势都不大好。” 坏事若是不发生在自个身上,那就都不叫事儿,但国师这一句话却叫立刻使得人人自危了起来。 满朝文武都在反省自己最近做了什么错事,不知是前几日的不作为惹恼了皇上,还是昨日纳了一房小妾被人弹劾…… 景孝帝见状满意极了,他干脆当着所有人的面下了一道圣旨,赏赐了许多好东西给宋太妃,摆明了是要抬举江北宋家。 第1068章 国庆快乐 而以太后为首的万家,势力却大不如前。 皇上想要对付一个家族很容易,他只需要暗示一下,那些附庸上去的家族一个个的就都很有眼色的离去了。 虽说不能伤筋动骨,但无疑对万家的打击也很大。 如今在外头活动的万家人都少了许多,唯恐被人抓到把柄弹劾到皇上面前。 吴锡元更是奉命将搜集万家的罪证,他整日忙得不可开交。 只是无论他什么时辰回去,屋子里都会亮着一盏灯。 他看了一眼屋里的灯光,面色都柔和了许多,他抬脚朝着屋子里走了过去。 一推门就看到苏九月坐在灯前做绣活,听到门的响声,苏九月也抬起头来,“锡元!回来啦!我给你倒杯热水。” 她一边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一边儿起身要去屋外拎一壶温在火炉上的热水回来。 吴锡元伸手拉住了她,有些不满地道:“不是说了不在夜里做针线活的吗?你自个儿也是大夫,难道不知道夜里做针线活对眼睛不好?” 苏九月自知理亏,讪讪一笑,说道:“这不是等着你的时候,没事儿做嘛?马上天儿就冷了,给你做两身新衣裳穿,棉花我都买好了。” 吴锡元叹了口气,见着她这样也发不了脾气了,就说道:“衣裳可以让下人去做,你每日也忙,整日这样劳累可怎么行?不光你会心疼我,我也会心疼我自个儿媳妇儿的。” 苏九月笑了起来,仰着头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可是我就想你穿上我亲手做的衣裳。” 被她这样默默的看着,吴锡元只觉得自个儿的一颗心都要化成了水,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做衣裳可以,但咱们要多点几盏灯。” 苏九月见他退了一步,她自然也不会不识抬举,就乖巧地点头应下,“我知晓了,明日就让兰草多点两盏灯。” 这事儿就算这样揭过了,苏九月瞧着吴锡元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这才说道:“今儿下午的时候喻仁郡主来了,说是要跟我做针线活儿。” 吴锡元很是诧异,在他看来,喻仁郡主不是那种会自个儿做针线活儿的主,便追问了一句,“她怎的想起要学针线活了?” 苏九月掩唇轻笑,“她呀!不知道听谁说的,姑娘家穿着自个儿亲手做的嫁衣出嫁,才能幸福后半辈子。” 吴锡元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就也能说得过去了。 就听苏九月又接着说道:“她也不知道听谁说我针线活儿做得好,就要来跟着我学,还说会给我交学费。” 吴锡元道:“你这样忙,有空教她吗?” “我同她说了的,我白日里都在太医署,实在没有空闲时候。可是她说了,说每日下午待我下衙了,指点她半个时辰就好了。” 苏九月笑了起来,“我一想,半个时辰的时候还是有的,总不能不给喻仁郡主面子,便答应她了。” 吴锡元嗯了一声,“此事儿你做主就好,别让自个儿太累着,不过是学个针线活,京城里多的是绣娘会做的。” 第1069章 八卦 苏九月却觉得无妨,如今的喻仁郡主跟从前不大一样了,也没那么招人讨厌。 且只从她愿意亲手绣嫁衣这一点来看,说明她也是想好好和宋阔过日子的。 他们两人的这段婚姻来之不易,她祝福他们,也想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既然同吴锡元这边说好了,第二日一大早,苏九月就让人去给喻仁郡主那边传了信,到她下午从太医署回来的时候,喻仁郡主已经在他们府上等着了。 苏九月才刚一进门,喻仁郡主就迎了上来,略显兴奋地道:“吴夫人,你可算回来了,我都等了你大半个时辰了。” 苏九月笑着道:“这你怎的能怪到我头上?还不是你自个儿来早了。” 喻仁郡主笑了起来,“我这不是有点激动嘛,在府上也待不住,瞧着时候差不多了就赶紧过来了。” 苏九月想着也是这样,就同她说道:“待今日我教你一些之后,你就不会觉得无事可干,明儿我还没回来的时候,你便先练着。针线活其实很简单的,主要还是要多练练。” 喻仁郡主点了点头,“我都晓得了,你肚子饿了么?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再开始?” 苏九月一般都要等一等吴锡元再吃饭的,也因此她们府上开伙通常都比较晚。 听了喻仁郡主的话,苏九月也知道她已经等不及了,便摇了摇头,说道:“不用,我家吃饭向来都比较晚,郡主饿否?可要用着饭食再开始?” 喻仁郡主的小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不用不用,来的时候吃得饱饱的,快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给你看看本郡主自个儿挑的料子,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苏九月朝着堂屋走去,方才苏九月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就是在这儿等着苏九月回来的。 苏九月一进门就看到了放在榻上的红色绸缎,色泽光鲜亮丽,若是在这样上等的绸缎上锦上添花,想必做出来的嫁衣会更加好看。 “真是块好料子啊!”苏九月赞叹了一句。 喻仁郡主眉开眼笑地道:“吴夫人,你今儿便教我裁剪衣裳吧?” 苏九月听了有些忍俊不禁,“郡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裁剪衣服过几日再学,咱们先学针法。” 说到这儿了,她也想起来多问一句,“郡主,您平日里可做过针线活?都会些什么针法?” 喻仁郡主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扭扭捏捏地吐出一句话,“我不会做针线的,连个帕子都没缝过。从前我母亲还在的时候,说我是郡主,用不着学这些,我自个儿也对这些没兴趣,就……” 苏九月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慧阴长公主有时候是有些不着调,但说得这番话也确实没什么错。 她是郡主,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确实用不着学这些。 “既然如此,你便先从做帕子练起吧。”苏九月如是说道。 喻仁郡主皱了皱鼻子,“这样进展会不会有些太慢了?” “人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郡主还是莫要着急,这样好的料子若是做坏了岂不可惜?左右你们婚期还早,磨刀不误砍柴工的。” 见着喻仁郡主似乎被她说得有些意动,苏九月又冲着她挤了挤眼睛,说道:“嫁衣做好,宋将军还得等到你们成婚那日才能看到。但若是你这两日做成了帕子,便可以送给宋将军了,待日后再学会做荷包……他一用到你的东西就能想起你了!” 喻仁郡主听了也眼睛一亮,冲着苏九月问道:“吴夫人,吴大人用得东西也都是你做的吗?” 苏九月有些害羞地抿着唇低头浅笑,“嗯,他身上穿得衣裳也是我做的。” 喻仁郡主十分满意,“我也要学!真后悔啊!但凡我早些学这个,当初追着宋阔跑得时候也不会这么难。“ 看着她一门心思都用在宋阔身上,苏九月又有些开始担心她了,但愿宋阔对得起她这一腔喜欢吧。 她让喻仁郡主在堂屋等着,自个儿回内室找了两个简单的花样子,这还是她从前儿抽空画的,还想着等着下次婆婆他们进京来的时候给桃儿和果儿捎回去。 这会儿既然喻仁郡主能用到,就先让她用了。左右不过是两个简单的花样子,她再重新画就是。 她将花样子摆在桌子上,对着喻仁郡主说道:“这几个都比较简单,你看看要先绣哪个?” 喻仁郡主从中找出了一个竹子,“还是这个吧,人贵有自知之明,我觉得这个应该比较容易一些。” 不仅容易,还适合男子携带。 苏九月点了点头,又从自个儿的针线笸箩里找了几块适合做帕子的绢,让她挑了个颜色,才开始穿针引线,教她怎么锁边。 这些都是极为简单的,喻仁郡主学得很快。她是真心想将自个儿做得第一个针线物件儿送给宋阔的,也因此做得格外用心。 做针线活也枯燥,她便同苏九月八卦起自个儿这两日听到的消息。 “吴夫人,你知道万家吗?” 太后出自万家,整个大夏朝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七岁垂髫小儿,有谁不知道万家的? 苏九月听她问起,就停下手中的活儿,抬眼看了她一下,问道:“是京里那个万家吗?” 喻仁郡主点头,“是呀!前几日太后不是出事儿了嘛!这几日万家都老实了许多,就连他们家原先已经订婚的姑娘们,这几日都被悔婚了不少。” 苏九月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姑娘家也真够难的,这一退婚再定亲就更难了。” 喻仁郡主却道:“吴夫人,你还是不明白,我们这些世家女从来都是跟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在享受家族带来的地位的同时,家里出事自然也会被连累到。” 苏九月听了她这番话倒是十分诧异,即便是喻仁郡主如今已经乖巧了许多,但这样成熟的话,若不是别人说与她听的,她还是有些不信。 第1070章 听我母亲说过 紧接着就听到了喻仁郡主笑了笑,又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原先我母亲在世的时候教我的,她说我们要及时行乐,趁着有人给撑腰就好好快活,即便是仗势欺人也没什么不可。搞不好等我年岁再大一些的时候,就被拉去和亲了……” 原来是慧阴长公主教的啊!长公主这番话还真是有够惊世骇俗的,但苏九月心底却隐隐觉得她这话也有几分道理。 眼瞅着话题扯远了,苏九月就又问道:“郡主怎的突然提起万家了?” 喻仁郡主也想起了自个儿起得话头,就说道:“万家这阵子不怎么好受,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此话怎讲?”苏九月问道。 “先前儿有万家旁支的姑娘去街上偶遇我家宋阔的,明知道宋阔是本郡主的郡马还敢如此行事?简直就是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喻仁郡主越说越气。 “哎呦!”她忽然眉头一皱,捏起自个儿的左手食指,眼泪汪汪地对着手指吹气。 “扎到手了吗?”苏九月急忙凑过去一看,只见血珠子已经从她的指尖冒出来了。 看着她白嫩嫩的小手上的一点殷红,也把苏九月给心疼坏了。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多想,急忙将自个儿的帕子拿出来按在了她的指尖上,才苦口婆心地叮嘱道:“做针线活扎到手是难免的,我都做针线许多年了,如今也还是偶然会扎到手,郡主还是小心些吧。” 喻仁郡主疼过之后,再看她一脸担忧的神色,却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别担心啦,也就疼那一下,这会儿早就不疼了。再说了,我家宋阔行军打仗的时候,身上受了那么多伤,我这点算得了什么?” 见她还反过来安慰自个儿了,苏九月噗嗤一声笑了,“成!既然不疼了,那可别偷懒!再接着练!” 喻仁郡主将自个儿锁了半截边儿的帕子拎起来看了看,“还不错嘛,我果然是有天赋的!” 苏九月也夸了她两句,“是不错,待会儿锁了边儿,我再教你绣花样子。瞧着您这进度,估摸着三日后宋将军就有新帕子用了。” 喻仁郡主捧着帕子笑得一脸开心,“可真羡慕他呀!都有这么好看的新帕子用!还是本郡主亲手做的!” 苏九月忍俊不禁,就听喻仁郡主又接着说道:“万家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定然一个都不会得逞!待本郡主学会做荷包了,给每个荷包上都绣上本郡主的名字,挂上十个八个的在宋阔身上!让那些小丫头片子再不长眼!” 苏九月笑着她自个儿还是个小丫头片子呢,还说旁人是小丫头片子,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从前儿,她怎的还没发现喻仁郡主还是个活宝呢? 喻仁郡主见她笑,也不恼,而是一边儿认认真真做着绣活,一边儿回忆起了往昔。 “万家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嫌弃地皱起了鼻子,又接着说道:“我听我母亲说起过,万立山早些时候有个生了龙凤胎,在从京城回湘西的途中遇上了劫匪,抢了他的儿子,让他们拿十万两银子去赎人。那时候太后还不是太后,万家也没现在这么风光,他们一时半会儿的也拿不出十万两。他们便派人去跟劫匪商量,先给劫匪两万两,剩下的等他们回到祖地之后再筹集。劫匪不答应,他们便又提出拿女儿换了儿子当人质。” 苏九月听得津津有味,这些故事可比话本子有趣儿多了,更重要的这些还是真事儿。只是在听得喻仁郡主说万家拿女儿去换儿子的时候,心里头有些不舒服。 别说大夏朝了,就是再往前翻几个朝代都是一样的,女子的性命不值钱的。 当初她被做主跟吴锡元结亲,不就是为了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吃饱饭? 他们家还好些,至少给她找了个厚道人家。 而许多姑娘都没她这么好命,被卖进烟花之地的也不在少数。 “然后呢?”苏九月抬头问了一句。 “劫匪答应了,可是谁知道,他带着儿子回了祖地之后,就再没回去过。他那女儿如今还不知道在不在人世,也是怪可怜的。”喻仁郡主感叹了一声。 “是啊,分明生了个大小姐的命,偏偏碰上个这样无情的父亲。”苏九月皱着眉头说道。 万立山就是如今万家的族长,也是太后的亲兄长。 苏九月又问了一句,“这事儿应当过去许多年了吧?” 喻仁郡主点头,“是呢!那时候还没我呢!也没有吴夫人你,哈哈哈哈,我母亲说那时候皇帝舅舅才刚刚七岁。” 苏九月叹了口气,“只能希望那些劫匪们能留那位万小姐一条性命,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过是个小丫头,添张嘴而已。” “吴夫人还真是好心,你果然跟我母亲不一样。我母亲当初说这个跟说笑话似的,我还问她会不会拿我去换表哥,我母亲想都没多想就说肯定要换的,直接给我气哭了,她也没哄我。” 如今慧阴长公主已经过世两年多了,苏九月也不好说她什么,就安慰道:“长公主定然是同你说笑的,我小时候我母亲也说过类似的话,什么再哭就把你卖了!不好好割猪草就丢出去让狼背走……” 她这样一说,果然喻仁郡主就不难过了。 她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苏九月,“吴夫人你也好惨啊。” 苏九月笑了笑,“我们才不惨呢,如今比咱们过得好的可没几个。” 喻仁郡主也跟着她笑,“这倒是!” 眼瞅着半个时辰到了,外头兰草也来问苏九月要不要摆饭。 喻仁郡主这才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说道:“吴夫人,你快用饭吧,我也回了。今儿你教我的我再琢磨琢磨,明儿下午再来找你!” 苏九月将喻仁郡主送走之后,独自一个人吃了饭,天儿刚刚黑的时候,吴锡元才回来了。 他看了一眼摆在外头的箱子,里头放着许多红色的布匹,苏九月还没来得及让人收拾起,就问了一句,“喻仁郡主今儿过来了?” 苏九月点了点头,“嗯,今儿来跟我学了半个时辰,她学得很快。听她跟我八卦万家的事儿,真的跟听书一样,还蛮有趣的。” 第1071章 说者无心 “万家?不过一群秋后的蚂蚱,还有什么可八卦的?”吴锡元问道。 他这话不是讽刺,而是问句,苏九月让兰草去给吴锡元准备宵夜,她则拉着吴锡元将白日里听到的事儿讲给吴锡元听。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吴锡元越听越觉得不大对劲儿,用女儿去换儿子这做法虽说遭人唾弃,但这世道应当许多人都做得出来。 只是他家大公子比皇上小七岁这件事儿就有些值得推敲了…… 吴锡元眉头一蹙,陷入了沉思。 苏九月正想询问两句,就听到外头兰草的声音,“夫人,宵夜准备好了,是现在送过来吗?” 苏九月起身朝着门前走了过去,拉开门交代了两句,“嗯,现在就摆上吧,前两日我二嫂送过来的那些山楂,让厨房熬点山楂汤送过来。” 夜里吃太多了不大好消化,喝些山楂汤开胃助消化。 兰草再次离去,苏九月回过头去看吴锡元,却见着他还在思索,她便问了一句,“锡元,你想什么呢?想得这样专心?” 吴锡元回过神来,但拧着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就听他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哪里不大对劲了?说出来我帮你琢磨琢磨。”苏九月随口说道。 吴锡元抬起眸子看向了苏九月,对着她问道:“媳妇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过多疑,我总觉得万家用女儿换了儿子这事儿多少透着些蹊跷。” 苏九月在他身边儿坐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就听吴锡元又接着说道:“万家大公子比皇上小七岁,那一年太后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在生产的时候没保住。过了一个月不到,万立山的夫人就生了个龙凤胎,正好一儿一女。” 他淡淡地说着,苏九月却立刻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你怀疑万家这位大公子兴许是太后的孩子?” 话本子上经常都是这么写的,苏九月自个儿说出口的话,再琢磨起来都有些不可思议。 太后是先皇的嫡妻,为皇上生儿育女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若是生了儿子那就是嫡子,是可以优先继承皇位的,她为何要绕这么大一圈儿,将自个儿的孩子送到万家去? 她满脸都写着疑惑,吴锡元也看了出来,就同她说道:“那个年代的事儿太过久远了,别说咱们了,便是皇上恐怕都记不大清楚。这些也都是我的猜测,做不了准的。我就是觉得奇怪,太后为何费这么大劲儿跟皇上做对呢?若不是她自个儿有亲生儿子,这一切都说不通的。” 苏九月觉得吴锡元说得有几分道理,便同他说道:“咱们私底下去找人打听打听当年的事儿?宫里头的老嬷嬷?或者朝廷上的老臣?” 吴锡元摇了摇头,“狸猫换太子,这种大事儿恐怕当年的知情人都被处理了,咱们问不到的。” 苏九月摸着下巴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地一下抬起头来,对着吴锡元说道:“锡元,我知道一个人!咱们可以去找他打听打听。” “谁?”吴锡元问道。 苏九月一笑,“陆太师!” 陆太师三朝元老,当年的事儿去找他打听再合适不过了。 吴锡元也觉得不错,陆太师定然知道当年的事儿,好歹他们也能知道先皇和太后之间的关系是否和睦,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苏九月的话音才刚落,外头兰草就过来送宵夜了。 两人用过宵夜,就相拥睡去。 第二日一早,吴锡元去上过早朝之后,并未去通政司,而是去了陆太师的府上。 陆太师不上早朝许久了,听闻吴锡元前来拜访,他也有些惊讶。 “这位是个优秀的后生,闻堰,你去亲自将他迎进来吧!”陆太师说道。 先前儿他们府上欠得税银都已经全部补齐,即便如此,陆太师如今再见吴锡元,心里头总是有几分不自在的。 再看吴锡元,从头到尾都恭恭敬敬的礼数十分周全。 “吴大人一大早过来,找老夫有何贵干啊?”陆太师笑呵呵地问道。 吴锡元对着他一抱拳说道:“太师,下官贸然到访实属不该,只是下官想找您打探一桩陈年旧事。此事年代久远,知晓的人应当是不多了。” 陆太师见他开门见山说起,脸色还十分严肃,神色便也郑重了起来,对着他说道:“吴大人请问就是,老夫若是知晓的,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了他这句话,吴锡元松了口气,“太师,不知先皇和太后之间关系和睦否?” 陆太师听后诧异极了,好端端的他怎么会想起打探先帝的事儿? “还算和睦。”陆太师说道,“面儿上总是能过得去的。” 吴锡元低眉顺眼地看着桌子上的茶水,低声说道:“是这样的,下官原先在翰林院的时候,皇上曾经让下官查过先皇的《起居注》,下官发觉先皇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准时去太后宫里。平素每个月几乎都有五日以上是在太后宫里过的,为何太后膝下却无所出呢?” 陆太师一愣,心里却隐隐泛起了难。 他明白吴锡元的意思,但帝后的事儿哪儿是其他人能随便说的,更何况其中还涉及到了早已经故去的先皇。 他斟酌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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