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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名号的大臣女眷纷纷受邀进宫。 苏九月自然也受邀了,但她的脸上却半点喜色也无。 她坐在床上,拉着吴锡元说道:“锡元啊,我昨儿又做梦了!” 今日就是皇上的寿辰,她昨儿却做梦了,就连吴锡元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一下。 第1042章 他怎么算不出来 吴锡元看了一眼苏九月的神色,她紧皱的眉头,以及严峻的面色都充分说明着此事不简单。 他心里当即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对着苏九月问道:“又梦到了不好的事儿?” 苏九月点了点头,“嗯,我梦到皇上出事了。” 吴锡元的心沉了沉,这不是九月第一次梦到皇上出事,既然上一次都能轻松化解,那么这一次应当也行。 吴锡元抬眼看向了苏九月,问她,“出了什么事?” 苏九月抿了一下干涩的唇,低声说道:“梦里皇上在进乾元宫的时候,宫门上挂着的牌匾忽然就掉了下来,砸在了皇上的头上。” 宫里的牌匾那可都是真材实料的,一个牌匾分量绝对不轻,砸在人头上,便是要不了性命也那估摸着也就差一口气了。 吴锡元的眉头拧了起来,问道:“牌匾怎么会突然掉下来呢?!” 苏九月对此也不是一无所知,就听她回答道:“我远远瞧见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了牌匾上,随后那牌匾掉了下来,这时候皇上刚好走到了牌匾底下。” 吴锡元也能猜测到,皇上向来都是被万人簇拥的,对牌匾动手可比对皇上动手简单多了。 “既然知道是牌匾出了问题,咱们得提早排查才行。”吴锡元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一世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走了,皇上不能出事,不然大夏朝群龙无首,定然会陷入一片混乱当中。他们这阵子做的事儿,为了削藩忙活得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他们必须得想法子阻止才行! “咱们去告诉皇上?”苏九月抬头望着吴锡元提问道。 吴锡元思索了片刻,却摇了摇头,“咱们就这么直接去跟皇上说,皇上若是问咱们怎么知道的,咱们该怎么说?” 苏九月闻言也沉默了,他们不可能让皇上知道她能做梦避祸的事儿。但此事也不能用旁的理由来随意搪塞,万一被皇上认为他们在皇宫里安插了眼线可怎么办? 当然吴锡元想得可比苏九月想得要稍微长远一些,他们是才刚入仕的新秀,想给皇宫里安插眼线的可能性不大,是以跟他们家走得近的王启英、岳卿言的等人兴许就要被连累了。 苏九月没了主意,就看向了吴锡元,“那咱们要怎么办?” “最好能让皇上自个儿查出来,就不会怪到咱们头上了。”吴锡元说道。 “说得倒是轻巧,皇上又岂是咱们能暗示得了的。”苏九月瞥了他一眼。 吴锡元笑了笑,“咱们做不到没关系,总有人可以的。” “找启英哥哥?”苏九月歪着脑袋提议道。 吴锡元摇了摇头,“这事儿交给燕王可比找义兄要方便多了。” 苏九月想不通其中的弯弯绕绕,但锡元既然如此说了,那自然也有它的道理。 吴锡元伸手在她的鼻头上轻轻点了一下,也跟着起身道:“我先洗漱一番去找燕王去,咱们待会儿宫里见。” 苏九月应了下来,看着吴锡元利落地穿上衣裳从内室走了出去,外头的兰草已经帮着打好了热水。 吴锡元洗漱了一番,梳了头发,连早膳都顾不上吃就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苏九月赶出来,将一盒点心塞到他的手里,让他在马车上吃一些,好歹垫垫肚子。 吴锡元大清早赶到燕王府的时候,苏怡和穆紹翎早就起了。 他们二人是习武之人,讲究的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根本没有睡懒觉的习惯。 听闻吴锡元带着刘副将过来了,穆紹翎急忙将他们请了进来。 吴锡元跟燕王行了一礼,燕王将他叫起,问了一声,“吴大人,今日是本王父皇的寿辰,你不早早进宫怎的跑到本王这里来了?” 吴锡元一抱拳道:“王爷,下官有一事还请王爷相助!” 穆紹翎听了他这话,轻嗤一声,说道:“吴锡元,你这就有些得寸进尺了。先前儿本王帮过你一回,可不是说本王次次都会帮你。” 吴锡元听了他这话却没表现出慌乱,而是毕恭毕敬地说道:“王爷,您先别急着拒绝,事关皇上,您且听下官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 穆紹翎下巴一扬,“行,你说来听听。” 吴锡元这才接着说道:“下官得到消息,有人似乎对宫里的牌匾动了手脚。您也知道的,那么大个牌匾若是掉下来砸到人,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穆紹翎听了这话顿时笑了起来,脱口而出,“你这话说得就有意思了,即便是动了手脚,那牌匾又怎么会听他们的话,想什么时候掉就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他自个儿脸色先变了。 吴锡元知道他也是个聪明人,就对着他一拱手,说道:“王爷,还请您出手相助。” 事已至此,穆紹翎便是不想出手相助都不行了。 他父皇在世,好端端地坐在皇位上,他才能有如今的舒坦日子。但若是他父皇有个什么好歹,他被那些大臣们拥立的几率很大。 到时候他这些不安分的皇叔皇弟们一折腾,大夏朝岂不是又要跟他上辈子一般一团乱了? 他冷着脸,神色十分凝重地点了点头,“罢了,本王再帮你最后一次,这次是最后一次!” 吴锡元恭敬地一抱拳,却没接他这话。 不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只要皇上有什么事儿,燕王就不可能独善其身。 燕王这次可没直接进宫,这种事儿去找他父皇用处不大,他的话他父皇不一定听,但有个人说得他一定听。 燕王直接坐着马车去了钦天监,他爬上了九九八十一级台阶居然没找到郭若无。 身后传来了些许动静,他一回身才看到郭若无从门外走了进来。 “国师,您刚来?” 郭若无淡定地颔首,“若不是知道有客拜访,我就不来了。” 燕王:“……” 从他父皇口中,他也知道这个国师有几把刷子,也就原谅了他这不敬的态度。 只是不知道,他这样的能人,怎么会算不得父皇有次血光之灾? 第1043章 动了杀心 穆紹翎眉头皱了起来,对着郭若无问道:“国师知道本王要来?” 郭若无绕过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还对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燕王整理了一下衣袍,也跟着落了座。 “王爷来找本官有何事?”郭若无问道。 穆紹翎看着这个相貌清隽的男人,从外表上很难看出这人居然是个神棍。 他眉头一蹙,问道:“国师可否知道今儿宫里要出事了?” 郭若无点了点头,穆紹翎看到他点头就更为不解了,“你既然知道为何不出来阻止?” 郭若无笑了起来,“王爷,天机不可泄露,若是我们什么都管,恐怕早就没命了。” 穆紹翎脸色不大好看,“父皇让你坐在这个位子上,这些就是你的职责。” 郭若无摇头,“王爷无需动怒,本官知道什么事儿该管什么不该管。今儿发生的事儿不过是虚惊一场,甚至都算不上是血光之灾,此等闹剧还犯不着多管。” 穆紹翎听完顿时一愣,张口就问道:“你知道牌匾的事儿?” 郭若无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当着他的面儿随手掐了个小六壬,这么一掐倒是连何处的牌匾出了问题都给找出来了。 牌匾的事儿他不知道,他也不想查,不想惹太多因果。 但既然这事儿已经被旁人道破,那因果自然也不会落在他身上。 “东南方向的宫殿,你去找找看吧。” 他话都说完了,却见燕王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 郭若无眉头一蹙,若不是看在他是王爷的份儿,只怕早就撵人了。 “本王还有要事去办,还要麻烦国师将此事告知父皇!” 说完,他想了想从腰间取下一个白玉环佩递给了郭若无,“劳烦了。” 这些人都很计较因果,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这些修道之人最喜欢的就是玉石,他这块玉石品相上乘,也算是投其所好了。 郭若无果然接了下来,“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替王爷走这一趟了。” 郭若无去找皇上,可比旁人简单多了,他见着皇上都没行礼,直接开口说道:“皇上,东南方向的宫殿,牌匾有问题。” 景孝帝出于对郭若无的盲目信任,根本不会多问,直接就让人去查。 最后查出来是乾元宫的牌匾被人动了手脚,景孝帝脸色很是难看。 今儿是他的寿辰,居然有人要在他的寿宴上动手脚!莫非要让他的寿辰变祭日吗?! “让平王和静王给朕滚过来!”景孝帝大怒。 郭若无既然已经促成了此事,也时候该功成身退了。 便对着景孝帝一拱手,道:“皇上,若是无事,臣就先告退了。” 景孝帝要给他赏赐,他却没要。 他已经拿了他应得的,这些赏赐的主人却另有其人。 “皇上,此事若不是燕王率先得知前来请臣卜一卦,臣也不会得知。皇上您若是要赏赐,还是赏赐燕王吧。” 景孝帝一愣,这孩子虽说平日里似乎跟他并不是很亲近,却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在乎他的安危。 生在天家,本就亲情单薄,景孝帝还是头一次体会到来自儿子这样含蓄又炙热的爱。 他脸上怒气稍稍消散了些许,但还是给了郭若无许多赏赐。 郭若无从宫中出来,看了一眼燕王府逐渐升腾起的紫气,满意地笑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不错,不错。 而燕王此时还在他们王府里,打算踩着点儿进宫,根本不知道就郭若无已经在他父皇面前将他给卖了。 他给苏怡画了眉,又给她戴上耳珰,靠在一旁的梳妆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个儿的小王妃,伸手在她的耳珰上轻轻一拨,看着那殷红的红宝石晃啊晃的,十分不满地控诉道:“都说我跟着夏荷学了梳头,我也能梳得很好的,你偏儿不让我动手。” 苏怡抬头看他,眉眼如画,一嗔一怒都别有风情。 “你还好意思说,你一个王爷整日学这些作甚?回头父皇又说是我将你给带坏的。” 燕王却不赞同,他眉梢飞起,“本王给自个儿王妃梳妆打扮怎么就是学坏了?若这都是学坏了,那些人更是焉儿坏了。” 苏怡不知道他说的那些人是谁,看着镜子里夏荷给自个儿头上插上各种各样的簪子和头饰,才问道:“你今儿不是有事吗?怎的这样快就回来了?还当你要在宫里等我了。” “那怎么行?旁人都是带着王妃夫人一起去的,若是我独自去了,他们定然以为咱们夫妻感情出了岔子,本王才由不得他们瞎想!” 瞎想没关系,主要是那些人不安分,又会给他送女人过来,怪麻烦的。 万一惹怒了他家小醋坛子,不让自个儿上床睡觉可怎么办? 苏怡瞪了他一眼,“好啦,时候不早了,咱们也该走了。” 他们夫妻二人这才刚出门,静王和平王二人已经到了暴怒的勤政殿。 “好啊!朕信任你们二人,才会将宫宴的事儿交的你们手上,你们居然想借此机会对朕下手?!” 景孝帝暴怒,其他两人却一脸的迷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皇上下手?还是挑着皇上寿宴的时候?!他们两个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在这节骨眼上做出这种事儿?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下一瞬同时磕了个响头,急忙求饶道:“父皇(皇兄)息怒!” “儿臣怎么也做不出这种事儿来!” “是啊!皇兄,便是借臣弟两个,不十个胆子!臣弟也绝不敢做这种事儿!” …… 两人纷纷辩解,皇上却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抓起来!送去大理寺!” 静王和平王一听这话,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他们绝对不会看错的,方才那一瞬间,皇上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皇兄饶命啊!” “父皇饶命!” “皇兄!”平王跪在地上朝前走了两步,说道:“皇兄!臣弟愿意将功赎罪!还请您给臣弟十日,臣弟定然将幕后之人给您抓回来!” 静王闻言诧异地看了一眼平王,想了想,却同景孝帝说道:“父皇,儿臣有事要禀报,还请父皇给儿臣一个单独说话的机会。” 第1044章 被人摆了一道 景孝帝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的转悠,最后才慢悠悠地对着平王说道:“也罢,既然你如此说了,朕便给你十日,到时候若是找不到人,休怪朕不讲手足之情!” 平王脸色苍白,但还是应了下来。 景孝帝这才摆了摆手,“行了,你先去查案吧!” 平王看了一眼静王,眸子里的情绪复杂极了,但静王就像是没看懂似的,对着他微微颔首。 平王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到底还是起身从殿中退了出去。 此时的勤政殿只剩下静王、皇上和赵昌平,景孝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这才缓缓开口问道:“你要跟朕禀报什么?” 静王恭敬地磕了个头,才对着景孝帝开口道:“父皇,儿臣发现了皇叔一些异常的举动。儿子原本想盯着他,等查出个结果来再告知您,却不成想今儿差点酿成大祸。儿臣有罪,儿臣愿意领罚。” 景孝帝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只觉得他陌生的紧。 他的儿子许久未曾出现在他面前,以至于如今居然长成一个他完全认不出来的模样。 他猜到这个儿子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却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背后给他皇叔捅刀子。 呵呵,也不愧是他的儿子,他们天家一直以来就是这么无情的。也唯有老三是个奇葩,不按照常理出牌。 景孝帝兴致盎然地看着静王,扬着下巴对着他问道:“什么异常的举动?平王背着朕做了些什么? “回父皇的话,前几日儿臣偶然间发现有人给平王送信,平王说是他府里送来的家书。儿臣特意留了个心眼,让人去宫门口询问了一下,可是宫门口的侍卫却说最近连一封送进宫里的信都没有。” 这事儿有景孝帝参与其中,他比静王要知道的多多了。 但他听着静王的话,也没有打断他,就听他又接着说道:“父皇,儿臣让人查了下去,最后查到了钟粹宫。钟粹宫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封了,但平王肯定藏着什么秘密,儿臣无能,没有查出来,还请父皇让人接着查下去。” 景孝帝微微颔首,语气也比先前儿和缓了许多,看起来真有几分父慈子孝,“朕知晓了,你腿脚不便,待会儿宫宴就要开始了,倒也不必出宫了,回你住处歇着吧!” 静王松了一口气,景孝帝让人将他送了回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赵昌平和景孝帝两人,赵昌平看着静王的背影,心中默默给他点了根蜡。 皇上的寿宴原本是静王和平王两人负责的,这次出了事儿也该他们两人共同承担,而皇上责罚了平王,却对静王重重拿起,轻轻放下。 静王还是太过年轻啊!这会儿他只觉得自个儿躲过一劫,等待会儿出去想明白了,只怕就要痛心疾首了。 就在赵昌平胡思乱想的时候,景孝帝忽然又开口说道:“让人去朕的小库房量两斛东珠,给燕王妃做个褂子,寻个由头给她送去。” 赵昌平如今也能揣摩出些许帝心,谁若是越淡泊名利,他就对谁越好。 他原本是想赏赐燕王的,但是估摸着燕王不会要,他才又拐弯抹角的赏赐到了燕王妃头上。 而按着燕王对燕王妃的疼爱程度,这件珍珠衫他不仅会收下,还会承了皇上的情。 . 已经到了晌午,宫门口也逐渐热闹了起来。 王启英远远就看到了苏九月两口子,便冲着他们打招呼。 苏九月看到顾妙芝大着肚子依旧来了,眉头一蹙,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罢了,谁让今儿是皇上的寿辰呢?天大地大,皇帝最大。 她走过去,在扶过顾妙芝手臂的时候,顺手给她摸了个脉,察觉一切都好,这才放心了些。 顾妙芝自然也察觉了她的小动作,笑着看着她,苏九月一抬头就被她看个正着。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顺手了,不过嫂嫂身子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顾妙芝冲着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若不是身子大好,你那兄长也不会让我来呢!” 两人相视一笑,那边儿王启英也已经和吴锡元交头接耳了起来。 “锡元,他们将信送进宫去了吗?” 吴锡元点了点头,“送进宫了,人也被关了起来。你可弄清楚了信中写得什么?” 王启英冲着他一笑,“不仅弄清楚了,还给他来了个偷梁换柱。” 吴锡元这才满意地笑了,“还是你能干,交给你的事儿从来都很让人省心。” 王启英哈哈大笑,下一瞬又压低声音用只有吴锡元能听到的音量小声说道:“咱们二人搭档,那就是强强联合,保准不给他们留任何活命的余地!” 吴锡元微微颔首,又问道:“那信呢?” “信我带来了,给你看看。” 吴锡元接了过来,打开一看,眉头就拧了起来。 这些人可真够大胆的,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 如今大夏朝文治武略都还不错,即便是哪儿冒出个叛贼,定然也能第一时间给他按下去。 而这些人居然商量着造反?!还让平王跟他们里应外合? 他们定然有足够的底气,不然不会干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儿来。 那牌匾到底是谁动的手?如此悄无声息。 乾元宫门前素来都有守卫,只有在轮班的时候,此处会空出那么一刻钟。 动手之人定然一定对宫里的一应事宜了若指掌,不然不会这么凑巧的。 牌匾若是掉下来砸到皇上,皇上薨,平王带着人造反,势必也会有其他藩王跟着造反。 这样倒是能解释得通,可是……这些人送给平王的信不是被王启英给偷梁换柱了吗? 难道说他们还防着一手?给英子的信是假的?! 吴锡元再次低头看着这封信,越看心里越没有底。 王启英发现了吴锡元的脸色不大正常,就问了他一嘴,“锡元,你怎么了?可是这信上有什么不大对劲儿的?” 吴锡元点了点头,将信折起来收好,嘴上轻轻吐出一句话,“我们八成是被人摆了一道。” 第1045章 出尽风头 王启英一愣,“怎么回事?” 正巧这时候宫门大开,一个小太监扬声喊道:“吉时已到,还请诸位大人入宫!” 吴锡元将折好的信揣回自己的怀里,对着王启英说道:“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先进宫吧!晚些时候咱们回去再说。” “也好。”王启英点头应下,然后转身去搀扶自个儿的夫人。 吴锡元也走到了苏九月身边,同她小声叮嘱道:“待会儿给皇上祝完寿之后,你们便要跟着皇后去后宫。我不在你身边儿,你和王家嫂嫂跟好王老夫人,一则方便照顾王家嫂嫂,二若是遇上什么事儿,也有人帮着你。” 他上辈子加起来不知道参加过多少次宴席了,从离宫门口最近的位置一路挪到最前边,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但他家九月却没参加过几次这种大型宴会,他得多叮嘱两句,不然实在放心不下。 苏九月冲着他抿唇一笑,“你呀你呀,莫要替我担心了,我会跟好嫂嫂她们的,不会有事的。” 给皇上祝寿,这可是万国来贺的大喜事,不仅有文武百官,还有周边的许多小国家。 就连时不时在大夏朝周边乱来一下的南诏国,这时候也没胆子不来朝贺。 大臣们的贺礼统一被宦官们收好登记在册,只余几位特殊的贺礼在贺寿的仪式上展示出来给皇上助兴。 皇上当初大手一挥,直接将翡翠的三分之一都给了吴锡元,如今皇上过寿,吴锡元当然也不能抠门。 他直接以皇上的名义给开封府受灾的百姓们发放了一千万石粮食,当地百姓在开封府给皇帝雕刻了一尊五丈高的雕像。 这等用心的贺礼自然也是要被拉出来当众表扬的,景孝帝听闻百姓们给他造了雕像,还立了长生牌位,顿时喜不自胜。 “吴爱卿有心了,开封府百姓受灾严重,原本就是朕的一块心病。前些年大旱刚过,昨年又经历涝灾。我朝国库并不十分充盈,一边儿供应着边关的粮草,一边儿在国内赈灾,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朝文武百官若是都能如同吴爱卿一般为朕分忧,朕也能早日睡个囫囵觉。” 说到这儿,他顿时又想起前阵子查出来那些挂靠避税的大臣们,脸色一板,接着说道:“然而我朝还有许多大臣,为了自个儿的一己私利,偷税漏税!同样是朕的臣子!百姓们的父母官!有些人就没有心!” 他越说越生气,伸手在扶手上一拍,整个大殿都安静了。 气氛安静了几个呼吸,最后还是陆老太师走了出来,对着景孝帝行了一礼,说道:“皇上,臣等惹皇上烦心实属不该!做臣子的理应为皇上排忧解难,老臣在此抛砖引玉了,捐纹银三万两用于军需粮草或是赈灾重建,一切由户部做主!” 他话音刚落,几个机灵的大臣就跟在他身后说道:“臣也捐三万两!” “臣捐一万五千两!并两千石大米!” “两万两!” …… 景孝帝看着他们争先恐后的站出来捐银子,面儿上的神色才缓和了下来。 “诸位爱卿为朕分忧,朕心甚悦,这也是朕这些年收到最好的生辰礼物了!” 户部叶恒大致算了算,这次好歹也能收入个上百万两纹银。若是再借着这个机会去那些富商那里转悠一圈儿,保不齐还能翻个两倍。 到时候他们国库也就慢慢充盈起来了,他也用不着一个大钱儿掰成两半花。 不止叶恒在悄悄算,其他来朝贺的小国家也在偷摸儿计算。 好家伙,不过是文武百官凑一凑,就能凑上百万两纹银,这就是大夏朝的实力吗? 若是他们一直这么拧成一股绳,还有他们这些小国家什么事儿啊? 吴锡元这回出尽了风头,自然也有人不待见他。若不是因着他,他们又怎么会花这么多冤枉钱! 可是吴锡元有皇上撑腰,根本不怕他们,自顾自的喝着面前的茶水,时不时的还会欣赏一番诸位大臣们脸上的各种神色,实在有趣儿的紧。 前朝的事儿就是后宫的缩影,这边儿大臣们开始募捐,后宫里的女眷们自然也不能落后于人。 皇后娘娘听了小太监的话,便对着在场诸位娘娘和诰命夫人们说道:“前朝的大臣们为了咱们大夏朝的军需以及赈灾捐款捐物,咱们这些妇道人家也理应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本宫乃是国母,在此事上也该为大伙儿起个好头。” 她思忖了片刻,就说道:“本宫便捐纹银一万两,并一套黄金头面吧!” 苏九月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她也不知道要捐多少合适。她夫君前阵子捐了三千万石粮食去了开封府,家里的开销着实不小,纹银一万两请恕她真的拿不出来。 她凑到顾妙芝身边儿,小声问道:“妙芝姐姐,咱们捐多少合适呀?” 顾妙芝的视线在诸位夫人脸上扫了一圈儿,才说道:“先看看再说,左右还有祖母在呢!待会儿看她老人家怎么说吧。” 先是宫里的妃嫔,然后才轮到诰命夫人。 苏九月听着那些宫妃,有的才捐纹银五百两,她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跟皇后娘娘一样财大气粗的。 这些夫人们大多也就是捐钱捐物,苏九月想了想也不想太出格,跟着顾妙芝一人捐了五百两,还附带了一对金镯子。 后宫这些夫人捐下来也差不多有十万两纹银了,皇后娘娘觉得还算不错,便让人去禀报皇上。 她宫里的小太监将此事禀报给皇上之后,又顺便带回来了新的消息。 “皇后娘娘,前朝的大臣们捐了上百万的纹银,还有许多粮食和棉花。” 皇后娘娘:“……” 原本想在前朝露一下脸,却没想她们到底是小家子气了。 小太监的话一出,在场的许多人脸上都犯了难。 对她们其中有些人来说,五百两已经是很多大一笔数目了,若是再多捐一些,只怕真得回去拾掇拾掇自个儿的首饰了。 第1046章 囊中羞涩 苏九月在心里也默默叹了口气,但她毕竟也是亲眼见过水患地区老百姓们的惨状,如今能帮他们重建家园,这原本也是好事。 但却听到皇后娘娘说道:“咱们妇道人家尽点心就好,跟前朝当家的没法比,左右都是一家,那头出了也就是了。” 她就算将这些人逼得再捐个一百万两纹银出来,皇上也不会念着她的好,反倒叫她将这些夫人们得罪个遍,何必呢? 众人听到皇后这话,心里头才悄悄松了口气。 这些大家族的诰命夫人们执掌中馈多年,拿出些银子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一些寒门夫人以及宫中不受宠的妃嫔,这会儿只觉得皇后是个大好人。 冯美人心里头也很是无奈,她跟了皇上十多年了,从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她就在王府了,可她从来不得宠,皇上每年要她侍寝的日子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 宫里如同她这样不得圣宠的妃子也不在少数,皇上平素对她们不闻不问的,也不可能有什么赏赐。也亏得皇后娘娘打点六宫,不曾少她们的月俸。她娘家也还惦记着怕自个儿在宫里过得不好,过一段时日就会托人给她送些银钱入宫,好让她打点宫人。 不然只怕她今儿连这五百两都拿不出来呢!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给皇上当后妃,看起来十分体面,但内里的委屈旁人哪儿知道呢? 也因此,皇后娘娘这话一出,冯美人头一个站出来恭维。 “皇后娘娘所言极是,臣妾愿礼佛一个月,每日手书佛经一卷,替皇后娘娘以及开封府受灾的百姓们祈福。” 皇后斜睨了一眼冯美人,此人在宫中的处境她一清二楚,只怕真让她多拿些银子出来,她也是真的没有,怪不得会如此言论了。 她思忖了片刻,到底点头答应了下来,“冯美人所书佛经送去慈安寺供奉,过阵子皇上去祭天的时候,一并将这些佛经烧了去。” 冯美人一听这话,顿时眼睛一亮,对于她们来说,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啊! “臣妾谢过皇后娘娘!” 一旁别的妃子瞪了冯美人一眼,冯美人也不说话,她又不争宠,有什么好嫉妒的? 这回后宫里也就田采女捐得银两多,足足捐了一万两纹银。 若不是为了不越过皇后娘娘,只怕她还能多捐点。 她前头得宠的时候,皇上没少赏赐。再加上她娘家底子厚,她入宫的时候也没少给她带东西。 她心里头也明白,如今在皇上那头儿基本上已经失宠了,绝无起复的可能。如今的她想在后宫里过上好日子,就唯有仰仗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年纪大了,不争宠也不多事,对后妃之间的事儿也能一碗水端平,确实算得上是个好主子。 她捐了一万两银子也真真儿叫在场的所有人多看了她一眼,她顶着所有人的视线走出来对着皇后娘娘行了一礼说道:“娘娘,先前儿臣妾是做错了事儿,但臣妾还是见不得百姓们受苦,能帮一些是一些……” 她如此示弱倒是让皇后娘娘高看了她一眼,“算你有心了。” . 今日乾元宫的牌匾查出来有问题,皇后娘娘也有所耳闻。 虽说她如今对皇上也不怎么上心,但皇上一旦出了什么岔子,她作为皇后也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等宫宴散去之后,皇后娘娘特地让人叫了赵昌平过来了。 赵昌平虽说是皇上跟前儿的红人,但皇后娘娘的面子他可不敢不给。 他将皇上身边儿的事儿安排妥当之后,才抽空来了趟皇后娘娘宫里。 他对着皇后娘娘行了一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一抬手,“起来吧,本宫知道大总管内务繁忙,就长话短说了。” 赵昌平一拱手,“皇后娘娘您请讲。” 皇后娘娘问道:“先前儿听闻乾元宫的牌匾出了问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赵昌平有些为难,皇上的事儿不让跟旁人讲的,可是问话的又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一看他这样,顿时脸色一冷,直接呵斥道:“怎的!本宫如今都问不得皇上的事儿了么?!皇上是天子也同样是本宫的丈夫!今日你若是不说,本宫便亲自去问一问皇上去!” 赵昌平见皇后生气了,才急忙说道:“皇后娘娘息怒,不是奴才不说,只是如今案子还没查出什么来,您问了奴才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皇后娘娘语气这才缓和了许多,同他说道:“无妨,你知道些什么就说什么。” “是,回皇后娘娘的话。今儿一早国师来宫中告诉皇上说东南方向的宫殿的牌匾有猫腻,请皇上仔细排查。皇上一贯听信国师的话,就让人去仔细一查,才发现是乾元宫的牌匾被人动了手脚。” 乾元宫就是今日宴请文武百官的宫殿,所以今日的乾元宫没有牌匾,很多人都察觉到了,却不知道为何。 当然,也没人敢多问,皇上自个儿的宫殿,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然后呢?”皇后娘娘追问道。 “然后皇上自然要找此次负责办宫宴的静王和平王算账,给了平王十日,让他将案子查清楚。” 皇后娘娘眉头一挑,抬眼看向了赵昌平,又接着问道:“那静王呢?” “静王腿脚不好,皇上就让他回去了。” 皇后娘娘缓缓点头,“本宫晓得了,你回去伺候皇上去吧!若是需要本宫相帮,请公公随时让人捎个话过来。” “是,皇后娘娘。” 赵昌平从皇后的翊坤宫当中退了出去,皇后娘娘这才轻笑一声,“皇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手段,无情无义到了极点。” 她身边儿的曹姑姑见状,便急忙劝道:“娘娘,慎言啊!” 皇后娘娘跟她是一起长大的,闻言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在本宫的宫里,身边儿还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若是日子拘谨成这样,那还过不过了?你跟着本宫进了他们穆家的门也有三十余年了,莫非本宫说得不对?” 第1047章 利用 曹姑姑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娘,皇上兴许是有苦衷的。” 皇后摆了摆手,不大乐意听她说这样的话,“他对本宫无情,对后宫的妃子无情,对他的手足兄弟也无情。然而让本宫没有想到的是,他对自个儿的孩子也能如此无情。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的算计却招招落在自个儿的儿子身上。” 不然为何两人同时领了差事,却只罚了一个人? 这不就是为了让平王和静王之间起嫌隙吗? 曹姑姑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最后还是皇后娘娘说道:“此事儿咱们就不掺和了,只要闹不到咱们后宫,随便他们怎么样都行!本宫只管守着宫里头的这些可怜人儿,好好的过日子就是。” 两人才刚说了没多久的话,外头的小宫女就走进来通传了,“皇后娘娘,太后身边儿的赵嬷嬷来了。” 皇后和太后之间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皇后除了初一十五带着后宫的妃子们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之外,两人几乎再不见面。 今儿太后突然派人来了皇后宫中,皇后心中满是疑惑,但还是让人请了赵嬷嬷进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让曹姑姑将她扶了起来,才问道:“母后可有什么吩咐?怎的让您亲自跑了一趟?” 赵嬷嬷面儿上带着笑,说道:“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说有话要同您说。” 皇后这会儿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正好就这样去见太后,她直接扶着曹姑姑的手起身了,“既然母后有请,那咱们可得赶紧的,莫要让母后久等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太后的慈宁宫,太后拉着皇后在她身边儿坐下,才说道:“今儿皇上的生辰,让皇后也跟着受累了。” 皇后娘娘笑容可掬地应答道:“没什么受累的,都有宫人做的,儿臣不过是在一旁拿个主意就是。” 太后却道:“话虽如此,但该操的心还是得操,也怪累人的。” 说完她便冲着赵嬷嬷说道:“今儿你不是特地让人炖了皇上最爱喝的雪蛤燕窝羹?先端一碗来给皇后娘娘尝尝。” 赵嬷嬷笑着应了下来,从宫中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还捧着小小一盅雪蛤燕窝羹。 她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亲自给这雪蛤燕窝羹验了毒,才送到了皇后娘娘面前,“太后想着今儿是皇上生辰,他自幼就喜欢这雪蛤燕窝羹,一早儿便让奴婢给炖着了。皇后娘娘您先尝尝看?看看今儿宫人的手艺如何?” 皇后虽然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也知道她们没胆子众目睽睽之下给自个儿下毒。 她笑着接过这羹,凑到鼻尖儿一闻,赞扬的话就脱口而出,“母后小厨房的手艺可真好,闻着都是可口的。” 太后抿着唇笑,“尝尝吧。” 皇后用的汤勺舀起一勺羹喝到嘴里,平心而论味道确实不错。 她将一盅雪蛤燕窝羹都喝了个干净,才夸赞道:“今儿在母后这儿喝了这份儿羹,儿臣再回去喝御膳房做的,只怕要味同嚼蜡了。” 太后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惯是个会说话的,既然你也觉得好,那你便送一碗给皇上去。” 皇后这才明白了她叫自己过来的用意,原来是想让她跑腿儿呢! 可让她不明白的是,太后为什么不自个儿叫人送过去?皇上虽说有些无情,但还不至于一碗羹都不要。 太后见她不说话了,便凑前来一些,低声问道:“怎的?皇后可是有为难之处?” 皇后这才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呢!母后放心,待会儿儿臣就将这羹给皇上送去。” 太后假意朝着外头看了看,眉头就拧了起来,“时候不早了,你还是这会儿就过去吧!” 皇后也不想在这儿跟她虚情假意,便应了下来,让曹姑姑接过赵嬷嬷准备好的雪蛤燕窝羹,给太后行了一礼,从殿中退了出去。 太后看着她们主仆二人退出去的身影,脸上的笑容渐渐退了下去,“赵嬷嬷,你说哀家的安排能成吗?” 赵嬷嬷也不敢将话说满,只是安抚道:“太后您放心,九成九能成!” 太后叹了口气,“你说,哀家做得这些可对?” 赵嬷嬷急忙回话,“在奴婢眼里,娘娘做什么都对。” 太后叹了口气,“罢了,皇上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待哀家百年之后,我们万家定然会没了立足之地。也别怪哀家心狠,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逼的!” 赵嬷嬷从来都跟她是一条心,这会儿听了她的话,就说道:“太后您就是太无私了,这么些年您为了皇上,为了大夏朝呕心沥血,又何尝为自个儿想过?” 太后听了一边点头,一边喃喃自语道:“你说得对。太后从前就是太安分守己,从来不曾为自个儿想过,也不曾为自己家里打算过,这次哀家就任性一回。” 她拉着赵嬷嬷的手,捏得十分用力,赵嬷嬷都被她捏痛了,也一声不吭。 太后高兴就好,她老人家这些年过得也太憋屈了,真让人心疼。 而皇后从太后宫里出来就直接去了勤政殿,皇上正在殿中见两位老臣,皇后也不愿意这时候去招人嫌,就十分有眼色地去偏殿坐下等人。 等皇上议事完毕之后,小全子才进去禀报说皇后来了。 景孝帝一愣,皇后上一次来勤政殿找他,似乎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她不是个多事之人,这次来找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何事。 “皇后来了许久了?”景孝帝问道。 “约莫小半个时辰了,一直在偏殿候着呢。”小全子回答道。 景孝帝应了一声,“可知道皇后为了何事而来?” “瞧着皇后娘娘身边儿的曹姑姑拎着个食盒,想来应当是给皇上送吃食的。”小全子回答道。 景孝帝才不信,皇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来找他?一定是有什么事儿。 “既然人来了,那便将她请进来吧。” 第1048章 意外 小全子得了皇上的应允就退了出去,去到偏殿将皇后娘娘请了进来。 皇后娘娘许久未曾来过勤政殿了,但勤政殿里的陈设和原先还是差不多的。 她对着皇上行了一礼,先道了一声贺,“臣妾恭祝皇上福寿安康,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谁不喜欢听好听话?即便是景孝帝每天要听那么多恭维的话,这会儿皇后这两句还是让他神色缓和了下来。 “梓童怎的这会儿过来了?”景孝帝开口问道。 皇后笑着回答道:“方才太后将臣妾叫去了她宫里,说是她知晓今儿是您的生辰,一大早就让人炖了您最爱喝的雪蛤燕窝羹,让臣妾给您送来。” 景孝帝在心中嘲讽一笑,最爱喝的?雪蛤燕窝羹?他这位嫡母对他还真是够“了解”的呢! 但面儿上却根本没有表露出分毫,他笑了笑,“有劳梓童了。” 皇后回头看了一眼曹姑姑,曹姑姑十分有眼力界儿的将食盒递给了赵昌平。 赵昌平上前来将食盒领了回去,皇后娘娘又接着说道:“方才臣妾去太后宫里的时候也尝了一碗,味道倒是还不错。既然东西给您送到了,那臣妾便先回宫了。” 景孝帝看着食盒,眉头一拧,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梓童早些回去歇着吧!” 皇后从殿中退了三步,才转身出了大殿。 在她走之后,皇上更是陷入了沉思当中。 他想不明白皇后的用意,也更想不明白太后是怎么想的。 今日毕竟是他过寿辰,皇后一件礼物都不送,只是说了两句场面话就走了。 而平素跟他井水不犯河水的太后,却破天荒的让皇后送来了这样一碗羹。 不过是一碗羹罢了!让谁送不是送?为什么偏偏要皇后来送? 而且方才听皇后的意思,她在太后那儿已经喝过一次了。 景孝帝眉头一蹙,罢了!甭管太后是什么心思,她送来的羹自个儿却是根本不会碰的! “赵昌平。”他叫了一声。 赵昌平急忙应道:“奴才在。” 景孝帝又接着说道:“这碗羹你去处理了吧。” 太后应当没胆子给他们两人下毒,但景孝帝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而皇后从勤政殿出来之后,也没有坐轿撵而是带着曹姑姑沿着宫墙朝着翊坤宫走去,她瞥了一眼曹姑姑欲言又止的模样,轻笑一声,问道:“有什么要说的?在本宫面前儿还藏着掖着?” 曹姑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皇后娘娘,奴婢有一事实在想不明白。” 皇后娘娘一边儿朝前走,一边儿问道:“嗯?你有何事儿想不明白的?” 曹姑姑回答道:“皇后娘娘,今儿是难得的机会,若是您开口了,皇上定然会随您一道回宫的。” 皇后娘娘听了这话却轻笑道:“这些小姑娘用得争宠的手段,本宫又怎会用?再说了,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可能再生个皇儿,又何苦让他来宫中过夜?身边儿睡个人本宫还有些不大能睡得着。” 曹姑姑没想到皇后娘娘会说这种话,愣了一瞬,怎么突然觉得皇后娘娘说得还有那么几分道理呢? 眼瞅着就走到宫门口了,皇后娘娘突然停了下来,准备上台阶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看向了曹姑姑。 她这才刚一回头,忽然宫门口的牌匾就掉了下来,砸在了皇后娘娘迈出去的那一只脚上。 皇后顿时痛得脸色煞白,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曹姑姑也吓了个半死,急忙伸出手去接皇后娘娘。 “快来人呐!来人呀!去请太医!” 原本跟在她和皇后身后的宫女太监们也纷纷围了过来,整个翊坤宫乱作一团,大伙儿好不容易将皇后娘娘抬了进去,曹姑姑看着皇后娘娘的脚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个不停。 “都怪奴婢,奴婢应当走前头的……” 皇后虽然疼,但人还清醒着,瞧着她这模样就叹了口气,说道:“别哭了,今儿便是你走前头也没用,这些人分明就是冲着本宫来的。你应当往好处想,也亏得那会儿本宫同你说话,停了半步,不然砸得可就不是脚,而是头了。” 即便是自诩冷静的皇后娘娘,想到这种可能也依然一阵后怕。 那么大的牌匾若是砸在她的脑袋上,那她只怕要当场去了。 她的脸色难看极了,对着曹姑姑问道:“让人去查了吗?” 曹姑姑点了点头,“去查了,第一时间将锁了后宫。” 她跟在皇后娘娘身边儿那么多年,深得皇后娘娘宠信,正是因为她的心细如发。 牌匾怎么可能那么凑巧掉下来,她在宫门口发现了一块小石子,想来应当就是这小石子的功劳。 她当下就让人四处去找刺客,然后命小太监查看了掉下来的那块牌匾,这么一看,很容易就能看出,那块牌匾被人动了手脚了。 此时在勤政殿忙活的皇上也听闻了这个消息,皇后毕竟是他的发妻,他也不可能真的不闻不问,便急忙起身朝着翊坤宫方向而去。 他坐在轿撵上想着今儿发生的这些事儿,今日若是皇后开口请他去她宫里,他是去也不去?自然是要去的。即便是皇后不开口,今儿是他的生辰,按照以往的规矩他也该去皇后宫里。 可近些年来他逐渐没了那种世俗的欲望,见皇后没提起,他也没主动开口要去。 谁成想他没事儿,皇后却出事了。 越想皇上的脸色就越差,都快到皇后宫门口了,他才突然开口说道:“改道去太后宫里!” 赵昌平先是一愣,急忙嘱咐抬着轿撵的小太监们动作轻点儿。 太后宫里和皇后宫里隔了很远,这一走就又是一刻钟。 一直到了太后宫门前,皇上都没有让人通传,他便直接闯了进去。 “皇上!皇上您!太后还歇着呢!”赵嬷嬷看着皇上在前头大步流星地走,她小跑着追。 皇上却根本不管这茬儿,给了赵昌平一个眼色,赵昌平立刻拦下了她,语气不善地道:“皇上和太后母子之间的事儿,嬷嬷还是莫要插手了,这原本也不是咱们做奴才们该管的事儿……” 第1049章 好算计 赵嬷嬷脸上为难极了,可是她也没胆子跟皇上对着干。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皇上就已经进了殿中。 冲着殿里伺候的小宫女说道:“去将太后喊醒吧。” 小宫女看着皇上冷着张脸,不敢怠慢,急忙朝着内室走去。 她进去的时候太后已经醒了,见着有人进来就问了一声,“谁来了?吵吵闹闹的这是作甚?” 小宫女急忙回话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是皇上来了。” “哦……”太后拉长了音调,躺在床上半晌,才对着小宫女说道:“伺候哀家穿衣裳吧!” 太后出来的时候,皇上已经在外头坐了有两刻钟。 她一出来就先发制人地问道:“皇儿今日怎的这时候来了?哀家都睡下了。” 皇上冷哼一声,“朕以为太后心里头应当心知肚明呢!” 见着他连母后都不叫了,太后知晓他应当是猜出了些什么,但这事儿从头到尾她都没掺和,只要不承认他还能奈她何?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哀家就应该心知肚明?哀家心里糊涂着呢!今儿一大早起来就惦记着让人给你炖了羹,你这些年一直不拿哀家当你的亲母亲看,哀家也从未说过什么!怎的你三两个月不见人影,一来还冲着哀家发火?!既然这样,日后你还是别来了吧!”说罢,她直接别过脸去,看都不看他一眼。 皇上差点被她气笑了,“太后,你当朕还是三岁小孩?在这宫里头,并不是事事都需要讲证据的。” 太后脸色一变,又回过头来看他,“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皇上看着她道:“您想要朕的命?可是朕却好好地活着。您又没个儿子,便是要了朕的命,还能扶持谁呢?平王?还是睿王?你又怎知他们对您会比朕对您好呢?!” 太后依旧不承认,“你休要胡言乱语!哀家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上又接着说道:“朕知道您气朕拒绝了您两个侄女,你们万家日后处境堪忧,急了吧?哈哈哈!朕告诉你!如今坐在皇位上的还是朕!只要朕想!明日!你们万家将会从京城的世家当中消失!” “你敢!”太后瞪着眼睛,厉声呵斥道。 皇上却咧嘴一笑,“您仔细睁大眼睛瞧好了,看看朕到底敢不敢!” 说完,他就收了脸上的笑,对着赵昌平说道:“咱们走!” 赵昌平跟在皇上身后,在走到慈宁宫门口的时候,特地将皇上拦了下来,小心检查了一下四周,才让皇上出去。 皇上坐在自个儿的龙辇上的时候,怒火才渐渐平息了许多,他对着赵昌平说道:“从明日起,将所有宫中的牌匾全部摘了!重新订做牌匾,做好之后的牌匾就挂在旁边的墙上!” “是!” 皇上重新回到翊坤宫的时候,他们去请的太医也到了。 这次来的是刘忠世,得知皇后娘娘是被牌匾砸到了脚,估摸着骨头应当断了,八成要接骨。 他想了想,便带了他们太医署的一个小医女。 这医女医术并不精湛,甚至在来到太医署之前大字都不识一个,但她却跟着一个云游到他们村子的大夫学了一手接骨。 京城中纨绔子弟们打架斗马,没少来太医署,许多时候都是她给接的。 时候长了,大伙儿才发现她不仅手艺不错,甚至手里还有一种专门用来接骨的秘方。 经她手接骨的纨绔们,现如今都生龙活虎的。 而她那个秘方是那位云游大夫的,说是不能外传。 所以大伙儿虽然眼馋,也是不好上门讨要。 这次刘忠世干脆进宫的时候就带上了她,不好讨要,索性就让她自个儿治吧!若是能接好了,对她而言也是一个天大的机缘。 秋林被刘忠世身边儿的小药童找上的时候,还正蹲在小炉子旁手里捏着把小扇子扇着火。 听说刘大人要带她进宫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刘大人要带我进宫?”她手上的扇子也不扇了,整个人“唰”地一下站了起来。 小药童点了点头,“正是哩!秋林姐姐,刘大人说了,还请您带上您接骨的药膏和方子,兴许能用到。” 一听说要进宫做什么,秋林这才松了一口气。 既然是去救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怕的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个儿正在煎得药,直接将手中的扇子塞到一旁另外的医女手上,冲着她说道:“灵灵,你先帮我煎药,待我回来了也帮你煎。” 灵灵应了下来,“煎药的事儿你莫要担心了,有我在呢!你还是赶紧进宫去吧!” 秋林重重地点了下头,急忙朝着屋子里跑去。 她也是有自个儿的小药箱的,因着她本事有限,平素里能用得着的东西都放在药箱里。里头的东西也不多,用不着刻意收拾,直接拎着就走了。 她出太医署大门的时候,就看到刘忠世已经在马车上等着她了。 她行了一礼,刘忠世却急忙催促道:“不必多礼,赶紧上车。” 秋林跟小药童坐在马车外头,就见马车飞一般似的朝着宫中的方向跑去。 隐隐约约她还能听到周遭老百姓的声音,“这马车是太医署的马车,瞧着是去宫里的方向。马车驶得这样急,别不是宫里头……” 秋林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是啊!马车行驶得这样急,出事儿的定然是个大人物。她从未给大人物接过骨,只是这么一想她就觉得自个儿开始紧张了,就连手也有些不听使唤了。 很快就到了宫门口,有人在外头候着,直接将他们引了进去。 秋林不敢四处瞎看,只乖乖地跟在刘太医身边后,朝着皇后娘娘的宫里跑去。 . “皇上,太医来了。” 皇上冷着脸嗯了一声,“不用来见朕了,直接带他去给皇后诊治。” “是。” 还没到皇后宫门口,刘忠世就对着小药童说道:“今儿你不用进去了,在外头候着,让秋林跟我进去。” 小药童也知道秋林接骨,能猜到一星半点的,便乖巧应了下来。 第1050章 接骨秘术 秋林捏着药匣子把手的手指紧了紧,指关节都有些泛白,显然心中紧张极了。 但事情紧急,刘忠世根本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就直接抬脚朝着翊坤宫里头走去。 秋林愣了一瞬,就已经落后了几步,小药童轻轻推了她一下,她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追了上去。 翊坤宫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富丽堂皇,他们才刚进了翊坤宫,就看到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请了他们去见皇后。 刘忠世磕头她也跟着磕头,就听到皇后娘娘虚弱地声音在室内响起,“刘大人起来吧,劳烦您走一趟了。” 皇后娘娘从来对他们很和善,刘忠世听了急忙起身回话,“皇后娘娘,还是让下官赶紧替您诊治吧?” 皇后娘娘嗯了一声,抬眼看了一眼曹姑姑。 曹姑姑会意,从皇后娘娘的床榻边退了开来,给刘忠世腾出位子来。 刘忠世给皇后摸了脉搏,顾着男女大防,又退开让秋林上前去查看皇后娘娘的伤势。 皇后见着秋林是个生面孔,就多瞧了她两眼,这一看却更让秋林紧张了,她捏着皇后娘娘袜子的手都在颤抖。 皇后多么精明一人,便柔声安抚道:“这个小医女,你莫要害怕,本宫不疼的。” 秋林听着她的声音,咽了一口唾沫,强行镇定了下来。 “多谢娘娘,民妇不怕了。” 她用剪刀将袜子剪了开来,有些皮肉被血迹粘在了袜子上,她不敢用力扯,让人打了热水过来,用帕子将袜子打湿,才一点一点的扯开。 皇后娘娘疼得冷汗直流,却一直咬着下唇不吭一声。 曹姑姑在旁边看得实在心疼,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着干着急。 秋林一到处理伤口的时候,就真的不紧张了,这些都是她做惯了的事儿。 等她看到皇后的脚,她手一抖,整个人都僵住了。 曹姑姑料想到皇后被砸得不轻,在太医过来之前,她甚至都不敢让人轻举妄动。 这会儿见着秋林已经将袜子脱下来了,她才壮着胆子凑过去看了一眼。 “嘶——”她倒吸一口冷气。 皇后的脚已经彻底被砸变形了,即便是她这样的外行,也能猜得出来,娘娘的脚该是断了骨头了。 秋林转过头看向了刘忠世,刘忠世也猜到不大好,便问道:“娘娘的脚如何?” “骨头应当是……碎了……”最后两个字她的声音很低,就连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刘忠世在来的路上早已经猜到会是这种结果,这会儿还算镇静,就说道:“我记得先前儿辅国大将军家的三公子跟人打架右臂骨头碎了也是你接的,这次依旧是你来接,别怕,就用你的方子来。” 说完他又对着皇后娘娘磕了个头,说道:“皇后娘娘,这位医女在接骨方面技艺很高,太医署的几位太医都自问没有她手艺娴熟。臣斗胆请皇后娘娘让她上手一试,有任何闪失臣自愿替她受罚!” 皇后娘娘此番也听明白了,她点了点头,“让她试试,本宫的脚已经这样了,能接上了接,接不上也就算了,怎么也怨不到你们头上。” 秋林此时真心觉得皇后娘娘是个好人,这样的皇后娘娘怎么能残了脚?她必须得给她接上! “皇后娘娘,还请人赶紧准备麻沸散!若是等伤口结痂,再接骨可就麻烦了。” 曹姑姑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急忙开口说道:“奴婢这就去让人准备。” 等到皇后娘娘喝下麻沸散,秋林才说道:“娘娘,民妇会尽全力的。” 皇后娘娘冲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秋林等了片刻,才伸手在伤口边缘轻轻碰了一下,瞧着皇后娘娘的反应没有那么剧烈了,才说道:“娘娘,民妇要动手了。” 皇后应了下来,秋林洗干净手,又将那些露出来的骨头碎片重新放在它该在的位置上。 这是个精细活儿,若是没拼好,日后行走之间定然会痛。 但骨头裹着皮肉,想复原着实比较复杂。 也亏得大多数骨头还在原位,她只用了一刻钟就拼好了。 用开水烫了干净的帕子,将脚上的血渍擦干净,她又从自个儿的小药箱里取出那瓶药膏,给皇后娘娘的脚敷上。 又用了柔软的布条给她包扎好,皇后喝得那个麻沸散的效果逐渐散去,她能感受到自己脚上冰冰凉凉还有些麻麻的感觉,倒是也没一开始那么痛了。(编的,别信) 秋林松了一口气,又从自己的小药箱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曹姑姑。 “姑姑,这瓷瓶里的药丸,还请您早晚取出一颗给娘娘用热水化开服用。” 曹姑姑见着皇后娘娘的神情比一开始都松泛了许多,便应了下来。 秋林又道:“一日换一次药,民妇明日再来。” 皇后恩准了,刘忠世这才松了口气,越发觉得自个儿带着这个小医女来是个多么明智的选择了。 “皇后娘娘,您安心养伤,下官带着他们先行告退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极晚了,刘忠世从内室出来去见了皇上。皇上仔细询问了皇后的情况,得知已经包扎好了,日后还要看看骨头的生长情况。 “皇上,不妨让御膳房给娘娘炖些骨头汤,好生补补。”刘忠世建议道。 “朕知晓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回吧。”景孝帝说道。 从皇宫里出来的秋林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刘忠世侧目,“不错,小丫头,若是皇后的脚好了,也是你的造化。” 秋林扯了扯嘴角,冲着刘忠世露出了个笑容来,“多谢刘大人抬举。” 刘忠世摇了摇头,“还是你自个儿厉害,才会有人抬举你。若是你自个儿没这本事,本官就是想抬举你,也不敢拿自个儿的项上人头开玩笑啊。” “那也是大人给民妇的机会,只是明日换药的事儿……” 她大可将自己的药给其他人,但是今儿她在皇后娘娘那儿又应下自个儿明日亲自过去,也不知道刘大人会不会因此见怪。 第1051章 调虎离山 刘忠世是个忠厚的,听了她这问话,直接说道:“自然还是你去了,明日太医署那边儿我会给打声招呼的。” “多谢刘大人。” 时候不早了,刘忠世自然不可能让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街上瞎走,就让马车先将她送了回去,才自个儿回了家。 皇后娘娘出事的消息暂时还没流传出宫,吴锡元和王启英都是不知道的。 他们两人现在凑在一起讨论着今早吴锡元琢磨出来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咱们被人摆了一道?”王启英问道。 吴锡元点了点头,“嗯,是的,对方给你的信有可能是假的。” 王启英气得一拍桌子,“这群狗东西!他们如今还在钟粹宫关着呢!看少爷我怎么收拾他们!” 吴锡元看了他一眼,“义兄冷静,咱们要对付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小喽啰。既然他们敢跟咱们耍心机,咱们也该将计就计了。” 王启英坐直了身子,看向吴锡元说道:“锡元,你有什么主意就直接说吧。” “他们信上写着说是他们的人在艳阳山附近驻扎,要在三日后的辰时,开东门,他们的人会从此处进入,到时候来一手里应外合。” 王启英点了点头,“是这样说的,但是如今皇上并未出事,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按照计划行事。” 吴锡元笑了笑,开口说道:“他们这样说,不过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罢了。” 王启英觉得自个儿还是兵法学得有些不到家,不然为什么锡元说得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就是理解不了。 他们要将他引出城去,莫非他们在城里还有人? 宫中跟他接应的人又是谁呢?平王?可是对方走的是平王的路子,这么光明正大的将平王暴露在他们的视野当中,其中的危险他们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吴锡元说道:“明日你带着宋阔和岳卿言一起出城,多带些人,往艳阳山方向去。” 王启英一愣,觉得吴锡元赌得有些大了,“锡元,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真叫他们得手了怎么办?皇上身边儿没人保护,到时候大夏朝定然一团乱。” 吴锡元笑了笑,“义兄,你莫要着急,听我仔细说说。” 王启英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就听到吴锡元说道:“你忘了?整个京城底下有无数条地道,你到了艳阳山,再从慧阴长公主原先的那个温泉庄子底下的地道回京,到时候定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启英眼睛一亮,“好小子!还是你这脑子够用!” 吴锡元哈哈笑了起来,“还是跟义兄学的。” 王启英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正商量着明日一早的具体事宜,不知不觉外头的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阿兴说道:“大人,皇上让人给您送了个信儿。” 王启英脸色一变,急忙起身拉开了书房的门,让阿兴进来说。 “什么消息?”他着急地问道。 阿兴行了一礼,“皇上说,今儿下午皇后娘娘宫里的牌匾掉了下来,砸到了皇后娘娘的脚。索性只是伤了脚,目前没什么大碍。” 王启英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吴锡元。 吴锡元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将这一切都联系了起来,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看来对方昨日失败之后,又紧接着找了第二个法子。 若是皇上真的出事了,他们的人又都在艳阳山。这时候对方的人趁乱接管京城,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大局已定,无力回天。 他们两人一宿没睡,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 吴锡元急忙说道:“义兄,你先带着人去艳阳山,我进宫一趟!” 这会儿宵禁还没解除,外头也没什么人,他得赶紧进宫! 在风声传出之前,先给它按在宫里! 皇上也一宿没睡,听闻吴锡元求见,便直接召见了他。 吴锡元对着皇上行了个大礼,一点废话没说,就直奔主题。 “皇上!此次形势危急,咱们还需将计就计啊!” 景孝帝也是个聪明人,这会儿见着他来献计,便问道:“怎样一个将计就计?” “让人紧锁宫门,不许任何人出入!您称病不上朝,若是有大臣问起,就让赵总管搪塞过去。”吴锡元来得路上想了一路,这会儿直接给安排的井井有条的。 景孝帝听了连连点头,还给他补充了两句,“让燕王进宫探望朕,且每次出宫都要哭丧着一张脸,故作坚强。” 吴锡元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却没提。 一是担心犯了皇上的忌讳,二也是没哪个王爷会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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