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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些什么东西,先前儿我家青君在王爷面前得脸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可不是这副模样。如今瞧着我儿出了事儿,一个个都恨不得离我家远远的!真当我家那些钱都是白拿的?惹恼了老子,一个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一旁的下人见他发火也不敢劝,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崔毅砸了一堆茶杯,才渐渐地消了气,又对着伺候的下人说道:“去,给县主簿王大人送个拜帖!” 然而没一会儿他家下人就回来了,“老……老爷……王大人说他这几日都没时间……” 崔毅这回倒是没再砸东西,他坐在椅子上,思索了许久才问道:“王大人可有话捎给我?” “回老爷的话,说辞同县太爷刘大人差不离,都是说让您最近收敛一些。” 崔毅也不是个傻子,他们崔家在别处虽然算不上什么,可在这牛头镇附近还是说的上话的。 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崔家就是这个地头蛇,不管哪一任当官的过来率先就要和他们搞好关系。 他也是个大方的,素日里这几位也跟着他吃了不少好处。 他们不可能因为自己儿子丢了官职就彻底不跟他们家来往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崔家或许受到拖累了…… 那几个大人为了明哲保身,跟他们崔家断绝来往倒是也挺正常。 果然,第二日一早,就有官差亲自上门拿人了。 这些人和平日里县衙那些人穿着并不相同,身上的官服都是红色的。 崔毅心中咯噔一下,他觉得自己昨日应当是猜对了,这些人怕不是王爷派来的吧? 其中一个明显官阶高一些的男人,腰上别着一把刀,来到他面前出示了一下令牌。 “我乃雍州城兵马司王甫正,奉燕王之命,带崔毅前去问话。” 崔毅一看自己猜对了,更是有几分慌了,他从袖袋里掏出几张银票就往王甫正手中塞去,“还请大人给透露一下,可是在下犯了什么事儿?” 这人是王爷亲自指名道姓要逮回去的,王甫正才不会为了这点钱惹祸上身,用刀柄抵住了他的动作,“崔老爷这是作甚?本官只是奉命行事,若是您有什么疑惑,还是去找王爷问个一二吧。” 崔毅手中捏着的银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收回了。 王甫正可不会给他面子,直接大手一挥,“带走!” 整个崔家都慌了,家中的两个顶梁柱全都出了事儿,崔大夫人整个人都急得病倒了。 崔毅自己心里却并不是很担心,他这些年做的事儿证据早就抹没了,就算是王爷恐怕也不能不讲证据凭空定罪吧?他又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他被关在大狱中整整一天,也没人来管他,燕王更是连人影都没有。 就在他以为王爷还要晾他两天的时候,第二天就有人带了他出去。 穆紹翎亲自接见了他,毕竟崔家可是他的小王妃亲自交代过的,他怎么可能阳奉阴违? 崔毅被带到兵马司的大堂上,抬头一看就见到案几后边坐着一个十分年轻的男人。 样貌很是英俊,身上贵气逼人。 他才看了一眼,身旁一个尖细的声音就直接呵斥道:“大胆!居然敢冒犯王爷!来人,掌嘴!” 崔毅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先挨了十个嘴巴子。 最后还是被王爷给叫停的,“行了,待会儿打的说不了话,本王可没耐心等着他恢复。” 崔毅受了苦,不敢再说话。 这还是他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在这些贵族面前什么都不是。 即使是人家身边随便一个伺候的下人都能轻易的处决他。 就连平日里他们再三巴结的州判,在人家眼里也屁都不是。 关怀远听了王爷的话,又扬声问道:“崔毅,可还能说话?” 崔毅一直匍匐在地上,根本动也不敢动。 听了他的问话,这才敢说一句,“能……能说。” 穆紹翎这才嗯了一声,问道:“崔毅,有人举报你强抢民女,还贿赂朝廷官员,你可承认?” 崔毅怎么可能认?让他知道是谁举报的,他非得把那人的皮剥下来一层不可! 他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无稽之谈!无稽之谈啊王爷!草民是冤枉的!还请王爷为草民做主!” 穆紹翎坐在上首,从他的声音当中根本听不出喜怒,“当真是冤枉的?” 崔毅自然高声应道:“正是!草民一介布衣,向来遵纪守法,还请王爷明察!” 穆紹翎嗯了一声,又许久没了声音,硕大的屋子里只能听得到磨墨的声音。 崔毅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也有些摸不清楚这位王爷的用意。 过了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穆紹翎才接着开口了。 “当着本王的面儿居然都敢撒谎?真是好大胆子!” 崔毅趴在地上,只敢喊冤。 穆紹翎说道:“若不是有确凿证据,本王又何必叫你来浪费时间?!” 崔毅一听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诈自己,还是说的是真的。 心中飞快地琢磨着,觉得自己可能得应下来一个。 “王爷明察,草民没贿赂朝廷命官,只不过是正常的年节走动。至于强抢民女,那就更是无稽之谈了!草民家中有七房姨太太,个个生的花容月貌,又何苦去抢民女?” 第183章 流放三千里 穆紹翎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我瞧着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崔毅这会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不确定燕王是不是真的有证据。 到现在他还有些搞不清楚,他不过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怎么王爷这种日理万机的人物还有空关注他? 这让他实在有些不大明白了,他和王爷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他儿子,莫非真的是被他儿子拖累了? 他心中着急到不行,若是儿子犯的事儿都能牵连到家里,只怕不是什么小事儿,他现在该如何是好? 就听坐在上首的王爷开口吩咐道:“来人!去把证人给我带过来!” 崔毅一听还有证人,心中咯噔一下。 到底是谁出卖了他?那几个跟自己一条绳上的蚂蚱,应当不会干这种蠢事。 不消一时三刻,门外就传来了侍卫的声音,“禀报王爷,证人已经带到!” “带她上来!” 崔毅再也趴不住了,他稍稍直起身朝着身后看去,就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害得自己落得如此下场。 可是这回头一看,他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会是她? “杨柳?!怎么是你!” 杨柳衣冠楚楚,看起来一点狼狈也无。 她盈盈跪在燕王面前,身姿曼妙,同身旁老态龙钟的崔老爷简直就是鲜明的对比。 “草民杨柳,拜见王爷。” 穆紹翎应了一声,“起来吧,把你先前儿说的再同崔老爷说一遍,好让他死心。” 杨柳面儿上看起来十分淡定,“是,王爷。” “草民去年年底因着实在受不了家中婆母和丈夫的毒打,就从家里跑了出来,原本想着在镇子上随便做点小营生,也好混口饭吃。可是谁知道草民才来镇子上的第一天,就被崔老爷看上了,他让人将民女抢到崔府,非说要给民女说一门亲事。” “民女因着先前嫁的男人一家,实在不想再嫁,就婉拒了他们的好意。可谁知道他们就直接将草民关了起来,不放民女走。” “民女进了崔府的第三天,崔老爷就强行和民女圆了房,民女也是这才知道他们说的好亲事就是崔老爷自个儿。” …… 杨柳声泪俱下,听的崔老爷气到不行,“你个小贱蹄子!当初找老子要好处的时候怎的不说这些?现在反倒来怪我强抢民女?!” 杨柳用帕子压了压眼泪,支起身子看了他一眼,“要好处?我这辈子都毁了,要点好处怎的了?你大太太和你女儿合计着灌了我绝子汤,我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穆紹翎可没心思听他们说这些,又转而问道:“他贿赂官员的记录呢?” 杨柳从袖子里掏出厚厚一个本子,“草民早有准备,这些都是去年到今年崔老爷的行贿记录,再前些年的,草民还没有查到。” 穆紹翎看了一眼关怀远,关怀远立刻会意,连忙走上前去,接过杨柳手中的账簿放在了穆紹翎的案几上。 穆紹翎翻看了几页,冷笑一声,“崔毅,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吗?” 崔毅不说话了,穆紹翎的笔在纸上刷刷写下几笔,“崔毅一家女眷充为官婢,男丁流放三千里,后辈终生不得入京!” 崔毅直接晕了过去,流放三千里,他们全家那可真就完了! 杨柳在一旁磕了个头,“王爷,民女是被崔老爷抢过去的,本不是崔家人,还请王爷从轻发落。” 她也是个聪明的,并没有完全说自己没有罪,只是让穆紹翎从轻发落。 穆紹翎原本也不是个昏庸的,这个女人出来作证,还提供了这样的证据。 她才去崔家没几个月,就能查到一整年的行贿记录,可见她也已经准备许久,就等着今日了。 也算是个聪慧的吧? 穆紹翎对聪慧的人总是会格外宽容一些,就直接下令道:“责令杨柳同先前的夫家和离,从此不得踏入雍州城一步!” 这对于杨柳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惩罚。 替她解决了婚事的问题,又让她离开雍州城。 从今往后她就可以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过完她的后半生! 不用被爹娘操纵,也不用被夫家操纵,今后的日子可就完全都属于她自己了! 杨柳感激涕零,不住地给穆紹翎磕头,“多谢王爷成全!多谢王爷成全!” 穆紹翎完美地解决了崔家的问题,还等着去找自家小王妃邀功呢!谁有功夫在这里听他们墨迹?就只是嗯了一声,“行了,你走吧!” 崔毅坐在牢房里,心如死灰。 过了大约半天时间,他的儿子也被关了进来。 见到自家久违的儿子,他才重新激动了起来。 “儿啊!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这次咱们全家都要栽了啊!” 崔青君比他还要气恼,走到如今这一步,没人知道他付出了多少努力。忽然莫名其妙的就被关了起来,还给他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这会儿面对老父的指责,他更是气愤,“这回您怕是怪错了人!这一切应当都是您的好女儿青芸搞出来的!” 自从女儿长大之后,崔毅已经很少过问她了,都是她娘在管。 他眉头一皱,问道:“可是因为勾引王爷那事儿?” 崔青君冷哼一声,“不止哩!” “还有什么?”崔毅惊了,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先前儿你想给崔青芸订那个姓吴的书生,她自个儿看不上,让人把人差点打死。后来人倒是好了,可脑子却打坏了。那人后来娶了个媳妇儿,不巧正是燕王未来王妃的救命恩人,人家人证物证俱全,王爷王妃怎么会不卖这个面子?” 崔毅这才懂了,气得恨不得将那个女儿重新塞进娘胎里去,可是事已至此,他甚至连自家女儿的面都见不着。 “看那死丫头今后一辈子干着伺候人的活儿,还会不会挑三拣四!”崔青君也气得牙痒痒,可一切都于事无补了。 . 这天早上,学堂的学子才刚刚上学。苏九月从井里打了水,正准备洗衣服,忽然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第184章 来者何人 这大清早的会是谁呢? 他们在牛头镇也没几个认识的人,苏九月心中虽然奇怪,但还是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来了。” 她一推开门,就看到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男人,他一副道士装扮,头发被一根乌黑的木簪盘了起来。 他就那么深深看了苏九月一眼,就让苏九月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她愣了一瞬间,才收敛了心神,问道:“您找谁?” 道士也收回了视线,递过去一个水囊,十分客气地说道:“善人,贫道路过此地,想找善人买壶水喝,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苏九月见原来是个过路人,警惕心也放松了许多,就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壶,“还请道长在这里稍等片刻,家中不大方便外人进去。” 刘卿是连忙应道:“无妨,善人能帮我,已是大善,我就在门口等善人出来。” 苏九月回到厨房,将她烧好的水灌了满满一个水壶。 她再次打开门,那位道长还站在门外,她将水壶递了过去。 刘卿是急忙拿了铜钱递给她,“多谢善人。” 苏九月却并没有伸手去接,“道长客气了,不过一壶水,不用给钱的。” 刘卿是看了看手中的钱,想了想,也点了下头,“倒也是,只当结个善缘吧!” 苏九月点了点头,就要关上门,却被刘卿是拦了下来。 他递过一枚拴着红线的平安符,对着苏九月说道:“既然善人不要银钱,那这枚平安符赠与善人吧。他日善人来到京城,也可来长清观寻贫道。届时善人若有为难之处,贫道定然会助善人一臂之力。” 苏九月接过平安符,瞧着跟她平日在道观求的平安符也没多大区别。 她看了看收了下来,“多谢道长好意,不过我近些年应当不会去京城的。” 也不是她不相信自己男人,实在是吴锡元才刚刚好转,这一级一级的考上去,实在有些困难。 谁知道面前的道长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善人且放宽心,你会去京城的。” 说完后,他也没有久留,就直接辞行离开了这里。 苏九月满心奇怪,摇了摇头关上了门。 一件衣服还没洗完,外头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上门来?” 她在心中暗自纳闷,又跑去门口问了一声,“谁呀?” “是我,杨柳。” 苏九月一愣,立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还是先前儿的那个杨柳,但却跟从前的她完全不同的打扮。 一袭男装,头发高高束起,不施粉黛,不戴环佩,却莫名让人移不开眼。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却隐隐感觉到杨柳似乎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你……怎么作这副打扮?” 杨柳冲着她露齿一笑,笑的十分张扬,“怎样?好看吗?” 苏九月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然后慎重地点了点头,“好看!” 杨柳乐了,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苏九月不满的打掉了她的手,杨柳这才说道:“我这次是来跟你辞行的,我要走了。” 苏九月瞪大了眼睛,“要走了?你还能去哪里?崔老爷呢?他愿意你走吗?” 杨柳一看她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立刻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痛快,“小九月,我发现你就是我的福娃,自从遇到你之后,我这一辈子总是朝着好的地方走了。” 苏九月不明白,在她看来,她一辈子先是被爹娘支配,随后又被夫家折磨,逃跑之后又落入虎口,还被崔家大夫人害的这辈子都不能生育。 人的一辈子惨成这样,她怎么还说自己总是朝着好的地方走了? 她还真的挺乐观的。 “我可不是什么福娃。”她下意识地反驳道。 杨柳却摇了摇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 苏九月点头,杨柳又接着说道:“从前我也觉得我很可怜,可是崔家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大人物,我虽然被赶出了雍州地界,但是却阴差阳错地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她看着一脸懵懂的苏九月,心中隐隐有些羡慕,但是随即又想开了,她洒脱一笑,“不用觉得我可怜,从今往后我就是真正的杨柳了。自从被她们灌了绝子汤之后,我才逐渐明白了。女人这一辈子,也可以不用生儿育女,不用成为谁的附属品。人生苦短,接下来的日子我只为了自己而活。”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苏九月看着她,都觉得她全身发着光。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多少人浑浑噩噩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生而为人到底为何。她现在能找到自己人生的意义,自己应该替她高兴。 “你等我一下。”苏九月说道。 杨柳不解,只见她急匆匆地回了屋子,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手中拿着两块碎银子,看起来大概有三两银子那么多。 她将银子塞到了杨柳手中,“杨柳姐姐,这些钱你先收着。所谓穷乡富路,出门在外总有些不方便。我手中也没多少余钱,这些多少算是我一点心意。” 她说的诚恳,杨柳心中却十分震惊。 她从乡间出来,自然知道从前的吴家是怎样的水平。 或许在他们村子里还算不错,但三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也绝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现在苏九月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送给了她这么个这辈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的女人,也是真的憨。 她拉过苏九月的手,将手上的银子重新放在了她的手心里,然后替她握住了拳头。 这个苏九月真的是个妙人,不喜欢她的时候,毫不掩饰的直呼她的名字。现在又唤她姐姐,听着还怪可人的。 “好妹妹,姐姐在崔家这半年也不是白待的,我可不差钱,这银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听说吴锡元脑子好了,今后你们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哩!” 苏九月见钱送不出去,想了想,又从荷包里取出一物递给了她。 “既然你不缺钱,那这东西便收下吧。” 杨柳低头一看,见到她手中捏着的正是一枚平安符。 第185章 小奶狗 看到平安符的那一瞬间,杨柳的眼睛就红了。 在她的记忆中,只有她奶奶还在的时候,曾经去庙会上去替她求过一枚平安符。 似乎在她的家中,也只有奶奶一个人是真心实意希望她平平安安的。 虽说在她长大的过程中发生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希望今后她的人生就能像奶奶曾经希望的那样平安顺遂吧。 她抹了下眼角,收下了苏九月递过来的平安符。 “好妹妹,这个我就收下了。今日我是特意来向你辞行的,希望今后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告辞!” 苏九月也没想到她说走就走,追着将她送出了门,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走远,才恋恋不舍地关上了门。 一直到下午吴锡元回来的时候,苏九月的兴致都不是很高。 吴锡元很轻易地就发现了她的异常,今日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来问他在学堂里怎样,也没有替他接过书袋子。 他关切的问了一声,“媳妇儿?你今儿怎么了?瞧着魂不守舍的。” 苏九月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今儿杨柳来辞行,我心中有些感慨罢了。” “辞行?”吴锡元只是有些奇怪,上辈子的杨柳可不是这样的结局,或许冥冥之中她的人生也被改变了。 “嗯,崔老爷一家都被抄家流放,她只是被撵出了雍州城。她今天很开心,说她终于可以做自己了。” 上辈子崔家可没这么快倒台,还是很多年后自己做了官才搞垮他们的。 这次看来应当是苏怡他们干的,怪不得人人都喜欢权势,有时候对于他们来说天大一件事,在旁人眼中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看自己媳妇儿一脸羡慕的样子,他心中隐隐有些不踏实,连忙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或许适合别人的并不适合自己。” 苏九月也认真的思考了他的话,旋即点了点头,“正是,如果让我一个人外出闯荡,我一定会害怕的。” 有人自己就能长成参天大树,有人却只能当个菟丝花,可是谁又能说他们不幸福呢? 吴锡元这才松了口气,这一世他媳妇儿已经变了许多,他真的担心有一天,她也想着要自立自强,觉得有没有夫君都无所谓,那他…… 嗯,好像当个小白脸也挺好的。 苏九月给他端了饭菜出来,又同他说了今儿有个道士来找她买水,还一口一个善人,听起来十分有趣。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吴锡元下意识地就觉得这院子里白日只有苏九月一个人,似乎不大安全。 第二天,吴锡元下学的时候,就抱了一只小奶狗回来。 敲了三下门,就开心地朝着院子里喊道:“媳妇儿,你快来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苏九月平日里也不大出门,就在屋子里做针线活。 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就跑去开门。 “什么呀?!” 吴锡元掀开宽大的袖子,露出了怀中抱着的小东西,“你看。” 似乎是感受到了外边的光亮,一个小耳朵动了动,随后小脑袋也钻了出来。 黝黑的毛发泛着健康的光泽,苏九月十分惊喜,伸手轻轻摸了摸它的头顶,“呀!小奶狗!” 吴锡元见她开心,也跟着笑了起来,“怎样?喜欢吗?要不要抱抱它?” 他话音刚落,小奶狗似乎很喜欢苏九月的抚摸,小鼻子在她的手心蹭了蹭。 苏九月的一颗心都要被它萌化了,“要!” 她小心翼翼的从吴锡元手中接过小狗,开心的抱着它,爱不释手。 吴锡元看她这么喜欢,就说道:“媳妇儿,它还没有名字,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苏九月歪着小脑袋想了片刻,十分郑重地说道:“要不……就叫它黑黑吧?和红红是好朋友!” 吴锡元嘴角扯了扯,但是一想到红红这个名字还是自己起的,他就什么都没说。 “行!就叫黑黑。” 家里有了黑黑,苏九月也有了个伴儿,一天到晚的陪着她的小宝贝,以至于让吴锡元都有些吃醋。 这天晚上,苏九月贴心的给黑黑整理了狗窝,又喂了些热水,琢磨着等日后去村口长顺家买一点羊奶回来。 才一回到炕上,就看到自家原本正在看书的男人,顿时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苏九月一愣,问他:“怎的了?这是?” 吴锡元闷闷不乐地扁了扁嘴,“媳妇儿,我发现你最近似乎不喜欢我了。” 自从吴锡元好了之后,苏九月真的不大能说出口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 闻言又是一阵脸红,幸好家中只点了油灯,吴锡元也看不真切。 “瞎讲,才没有。”她小声反驳道。 吴锡元心中舒坦了些,但还是说道:“从前我一回来你都是陪着我的,现在你都只陪着黑黑。” 苏九月这才意识到自己最近似乎是有些冷落了他,但她还是替自己辩解道:“还不是因为你要读书,后日就要去参加县试了,我哪儿还敢打扰你读书。” 吴锡元忽然眼珠子一转,“媳妇儿,不如我们打个赌?” 苏九月低着头捏着手指,“什么赌?” 根本没有发现吴锡元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大灰狼看着一只单纯的小绵羊。 “若是我县试能够考中,媳妇儿你再给我做个汗巾子,可好?” 自从来到吴家之后,吴锡元的衣物都是苏九月亲手做的,不过是个汗巾子,有甚难的? 苏九月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好!” 两人都没说吴锡元考不中会怎样,苏九月觉得说这话不吉利,而吴锡元觉得这种可能根本不会发生。 这只小绵羊,他吃定了! 第二天一早刘翠花和吴传两口子就来了,他们拿了家里烙的大饼,让吴锡元带着去雍州城吃。 苏九月则将自己前些日子做的袖套递给了吴锡元,“我紧赶慢赶的做出来了,现在天儿还没热,也不知道你们考试的地儿冷不冷。你戴上这个,手冷的时候就揣起来暖和暖和再写。” 刘翠花也在一旁笑着打趣儿道:“瞧瞧我们九丫想的多周到,锡元可真是个有福的。” 第186章 破罐子破摔 旁人家送考都十分紧张,老吴家的气氛却截然相反。 包括刘翠花在内的所有人,都觉得吴锡元考不上,去参加县试这件事不过就是重在参与,给以后积累一些经验。 而吴锡元则对自己信心满满,觉得不可能考不中,他在考试前的一天甚至连书都没碰。 这一番表现看在他爹娘眼中,那不就正应了破罐子破摔那句话? 老两口也知道自己儿子傻了这么久,耽误了学业,恐怕现在心里也不好受。 大家都十分默契的不提考试这件事儿,吴锡元也乐得清静。 就在吴锡元临出门的时候,刘翠花还拉着苏九月问道:“九丫,你昨儿做梦了吗?” 苏九月摇了摇头:“没的,娘。” 刘翠花这才放了心,还反过来安慰她,“没做梦就好,我们家锡元打小就聪明,就算这次不中,下次也一定会中。” 苏九月知道她的意思,笑着道:“娘,我都省得的。” 刘翠花拍了拍她的手,一切都在不言中。 吴传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冲着刘翠花喊了一声,“孩子他娘,你拿几个大钱出来,我去割块肉。今儿咱们家三儿去考试,这可是个大日子,得给孩子加个菜。” 刘翠花哪儿有不应的道理,连忙就要回屋拿钱给他,却被苏九月拦了下来。 “哪儿能还让您出钱啊,这几日我做绣活还挣了点银钱,还是我去割肉吧。” 刘翠花就喜欢她这一点,许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家这老三媳妇儿不仅能干,还从来不会想着伸手找家里人要钱。 她自立自强,她也愿意心疼她。 “行了,你那点小私房留着你们平时过日子用!今儿就让爹娘疼一疼你们。” 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对自己男人说道:“老头子,快去,割半斤肉!” 家里人准备好晚饭,吴锡元就回来了,他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反正从他的面儿上根本看不出来一丁点儿的担心和激动之色。 刘翠花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锡元,考的怎样啊?” 吴传立刻扯了扯她的衣袖,刘翠花这才回过味来,连忙说道:“不问了,不问了,先吃饭!就等你回来了!” 吴锡元原本还想告诉他们,自己考得挺不错的,现在都被他娘一句话堵在了嗓子眼。 罢了,那就先吃饭吧。 . 十天过去了,吴家人的日子同以往也没什么变化。 只苏九月琢磨着马上三月三了,她做几个荷包出去卖,应当能卖不少钱。 地方她都想好了,就在阿勒山的那个河边,三月三出来踏青的小姐们定然多,那儿着实是个好地方。 就在她着急忙慌做荷包的时候,忽然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苏九月还没应声,黑黑就已经奶声奶气的叫了起来。 苏九月笑了一声,弯腰抱起了它,摸了摸它的小脑袋,才朝着门口走去。 “谁呀?!”她问道。 “你李大姐!” 李大姐就是布庄的老板娘,因着苏九月经常去她那里接一些绣活,她还替苏九月做过证,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她也是苏九月在镇子上的第一个朋友。 听说李氏来了,苏九月立刻欣喜地拉开了家门,看着门外站着的李氏,“李大姐,您怎的突然来了?这会儿不是正忙着吗?” 李氏满脸喜悦,那开心的样子活像是自己遇上个什么大喜事儿似的。 “大喜事儿!” 苏九月十分捧场地问道:“哦?大姐遇上什么喜事儿了?” 李氏嗔了她一眼,“哪儿是我的喜事儿,这可是你家的喜事!” 苏九月一愣,摇了摇头,“我家能有甚喜事?” 李氏伸出手指在她的额头上重重戳了一下,“你这个女人,能不能稍稍关心一下自己男人啊?你男人前些日子去参加县试了,你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可是这跟喜事儿有什么关系呢?” 李氏见自己话都说这份儿上了,她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真想将她的脑袋打开,好好看看她的小脑袋瓜里边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什么关系?!好妹子,县衙放榜了,你怎的一点儿都不关心?你男人县试过了!” 苏九月这才回过神来,“什么?锡元中了?!” 李氏点了点头,“应当就是这个名字,我先前儿听你说起过。今儿县衙放榜的时候,我正好在旁边,就想着来给你传个信儿,让你也高兴高兴。这县试过了,名次还不错,或许今年就能给你拿个童生回来。” 苏九月欣喜若狂,“哇!锡元真厉害!” 李氏见她毫不掩饰地夸奖自己男人,啧啧两声,“这小夫妻说话嘴上还真没个把门的,你男人厉害不厉害,旁人哪儿知道啊!” 单纯的小九月可不知道她这段子,一本正经的骄傲脸,“我当然知道,我男人傻了大半年,还能考过县试,已经很厉害了!” 李氏鸡同鸭讲也不恼,被她请进屋子里喝了一碗茶水,才接着说道:“行了,我信儿也送到了,就先回去了,我那边还忙着呢!” 苏九月将她送出了门,坐在屋子里发呆,一直到吴锡元放学,看着她呆呆愣愣的样子,问了一句,“怎么呆呆愣愣的?想什么呢?” 苏九月听了他的声音,立刻回过头去。 吴锡元还是第一次被她这样看,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宝贝似的。 “锡元!你县试过了啊!” 吴锡元知道自己能过,也没什么意外的。 若是他连个县试都过不了,岂不是白当那么几年的大学士了? “嗯, 是过了。” “你已经知道了?怪不得你这么冷静。锡元,你好厉害啊,这么久都没学习,居然还能考过。” 看着她一脸崇拜的样子,吴锡元满意极了,“嗯,这回知道你男人的厉害了吧!” 苏九月乖巧点头,“厉害!” “那你可还记得先前儿答应我的事儿?”吴锡元脸上挂着笑,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胸有成竹的猎人,就在一旁满意地看着那只小动物一点一点的掉进自己的陷阱里。 苏九月当然记得,“不就一条汗巾子嘛!我今儿就给你做!” 第187章 庆祝 吴锡元倒是也不着急,“空了再做就行,咱们今儿吃什么饭啊?” 苏九月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儿一下午都沉浸在这份不可思议的喜悦当中,居然忘记做饭了,这下可怎么办? “我……只顾着高兴,忘记了……”她低着头,声音小小的,像是怕被吴锡元责怪。 吴锡元又怎么会怪她,“没关系,左右我还不饿,现在再做也不迟的。” 苏九月干活本来就麻利,吴锡元也没有君子远庖厨的那一套,就在一旁给她帮忙。 苏九月打算今儿做个辣椒炒肉,是锡元喜欢的菜,前两日家里拿过来的腊肉还没吃完,这会儿都派上用场了。 锅里放冷水,放几片姜,将腊肉丢进锅里煮了差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再把腊肉捞出来洗干净,然后切片。 锅中不放油,将切好的腊肉片和姜蒜放入翻炒,到肉片有些微卷,油脂差不多都炒出来后,再放入酱油和一勺豆瓣酱。 放入青红椒翻炒,最后放入蒜苗。 随着她的动作,立刻香味就弥漫了开来。 吴锡元在一旁生着火,只觉得肚子里的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小腹发出咕噜噜一声响,苏九月也听到了,“饿了吧?再等一下,马上就可以了。” 掀起锅盖,取出温在锅里蒸好的黍米,松软泛黄的黍米看起来有食欲极了。 吴锡元将饭菜端去房间,苏九月又从坛子里夹了一筷子先前儿腌的咸菜,切了一盘菜,回了房间。 吴锡元就坐在桌前等着她,并没有先动筷子。 看她来了,才递过一双筷子,“辛苦媳妇儿了。” 苏九月摇头,“这有甚辛苦的,我每日也就只有这点事儿做。若是闲着,倒是也怪无聊的。” 夫妻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外头又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锡元!” “锡元兄!在家吗?!” …… 太阳都快下山了,怎的这时候还有人来? 吴锡元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出去看看。” 苏九月见状,也跟了出去。 此时的吴锡元已经打开了门,苏九月站在台阶上朝着门口看去,就见到两个男人站在门前。 她的记性还不错,认得这两个是吴锡元的同窗,只是他这两个同窗留给苏九月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那边张敬白已经看了过来,看到苏九月站在屋檐下,一身素色衣裙也依旧不掩她的风姿。张敬白看的愣住了,眼神赤裸,没有一丝遮掩。 苏九月感觉自己似乎有被冒犯到,她别过脸,飞快的转过身进了屋子。 发生的这一切都落在了吴锡元的眼中,他也没对这两人客气,直接伸手将他们拦了下来。 “你们怎的这时候来了?!” 面对吴锡元的质问,邱成章扯了扯张敬白的衣袖,他才回过神来,想到了自己此次的来意,对着吴锡元露出笑容来,“锡元兄!可以啊!居然考中了?!而且名次还很不错呢!” 吴锡元板着一张脸,脸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反而隐隐带着几分不耐烦。 “运气好罢了。”他客套了两句,并没有告诉别人,他已经努力写的不那么好,没想到这届学子这么弱。 他心中几乎已经能够肯定,整个清水县估计也考不中两个秀才。 张敬白的名次比吴锡元高两名,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认认真真读了一年的书,居然才比那个傻子高那么几个名次? “还是锡元兄有实力,做策论可不是运气能说的过去的。” 吴锡元还惦记着自家媳妇儿做的晚饭,才没心思同他们多说,直接说道:“那你就当我实力超群吧!天色渐晚,两位若是没有其他事儿的话,我就不多留你们了。” 读书人一般不会这么不客气,因此张敬白和邱成章被他如此下了面子,心里都十分不痛快。 但是想到自己的计划,两人这才忍了下来,“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着过些日子我就要和成章一起去雍州城读书了。咱们兄弟几个这几日好好抽个空喝一杯?你看如何?” 吴锡元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资质愚钝,比不上几位兄台,自然要笨鸟先飞,就不去了。” 邱成章见他拒绝,又接着劝道:“夫子此次也要一起去,你不给我们面子,总也要给夫子一点面子吧?” 吴锡元总觉得他们背地里不安好心,可若是夫子也去的话,自己不过去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那行,你们订好了同我说一声就是。” 两人前脚走出门,他后脚就直接关上了院子门,似乎对这两人嫌弃到了极点。 邱成章和张敬白两人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 走出了这个胡同,邱成章直接啐了一口唾沫,“呸!什么东西!” 张敬白脸色也不大好,“可就是这样的东西,居然还有这样一个极品妻子。” “是啊,先前儿我就说那女人是个极品,怎的几个月不见,瞧着竟然比先前儿更加光彩照人了些?” 张敬白眼中暗芒一闪,“想想办法,咱哥俩儿就算是得不到,也得好好尝尝她的味道!” 邱成章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猥琐到了极致,“那是自然,这种小妇人的滋味儿那可鲜美的很呢!” . 吴锡元说了两句话的功夫菜都凉了,苏九月又拿去热了一下。 一番折腾下来,天色几乎已经全黑了。 苏九月夹了一筷子肉放在他的碗里,才柔声说道:“你那两个同窗,他们……” 吴锡元抬眼对上了她,就见到苏九月低垂着眸子,一脸的纠结,便问她,“如何?” 苏九月这才看向了他,又接着说道:“他们似乎不是什么好人,你今后还是少同他们来往吧!” 吴锡元听了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自家媳妇儿看人还挺准的,也没有被那两人的外表骗到。 “我知晓了,今后说什么都不会跟他们来往的。” 苏九月这才放了心,“他们来找你作甚呀?” “说是想让大家一同去吃个饭,庆祝一下。” 第188章 找我男人 “你应下了?”苏九月侧着脸看着他。 “嗯,应下了,他们说夫子也去,我不好拒绝。” …… 这天晚上,许久没有做梦的苏九月再次做梦了。 她梦到吴锡元考中了秀才,却被人举报嫖妓。 因为有了污点,被撸了秀才的名头,周围的人都在笑话他们两个,日子实在分外难过。 苏九月在梦里就觉得不大可能,醒来之后就更觉得不可能了。 锡元对自己这么好,怎么会招妓? 他根本不是那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圈套! 吴锡元自从重生之后,睡眠都很轻,旁人稍微一丁点儿的动静,就能将他吵醒。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苏九月坐了起来,被子滑落在了腰间,他也跟着坐了起来,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才问道:“怎的了?又做噩梦了?” 苏九月靠在他的怀里,心中才踏实了许多。 这样贴心又温柔的锡元是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儿的! “嗯,又做噩梦了。”她的脑袋轻轻靠在了吴锡元的肩膀上。 吴锡元心疼的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别怕了,乖,有我在的。” 苏九月的眼睛对上了他的视线,“锡元,你会不会某天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吴锡元怎么也没想到她大清早的居然会问这种事,但别的事情他可能无法保证,但是这一颗看重她的心,绝对不会有错。 他确认了两辈子,再没有比这个更确定的事情了。 “不会。”他说的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苏九月微微叹了口气,移开脸不看他,又悠悠的说道:“那我们做个约定可好?” “什么约定?”吴锡元将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问道。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喜欢上了别人,请也放我离开好不好?”身后是他的温度,温暖的让人舍不得离开,可是她却无比肯定。 若是有一天,这份温暖有人同她一起分享,那么她宁愿不要。 吴锡元心中也明白了个大概,八成她做的噩梦就是跟自己有关。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之所以会这么想,也是自己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他平日这时候也该起了,但是今儿却难得想抱着媳妇儿赖会床。 “不会有这一天的,我有你一个就够了。”他说完苏九月也没有应声。 吴锡元又拉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你摸摸看,我的这颗心它只为你跳动着。” 苏九月一伸手就碰触到一片温暖细腻的肌肤,她愣了一瞬,仿佛烫了手一般将手抽了回去,“你这人!!” 他们虽然日日同床共枕,可那都是十分单纯的盖着棉被睡大觉。 这人怎的能让自己摸他呢?!真的好过分! 苏九月不敢说出口,却在心中悄悄谴责他。 吴锡元才又说道:“媳妇儿,别瞎想了。你看看爹娘一辈子相依为命,日子过的也挺好的。我这辈子也就只想跟你一个人过日子,你可不能不要我!” 上辈子,她已经不要他一次了…… 苏九月的梦并没有直接告诉他,吴锡元被人设计了,她也就只能旁敲侧击地嘱咐吴锡元不要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 吴锡元也只当她是在吃醋,笑着答应了下来。 . 一天以后,就到了他们约好聚会的日子,他们学堂的学子一共也就十三人,吴锡元在家陪着媳妇儿吃了饭之后,才姗姗来迟。他到的时候,已经到了十二人,也就除了他们夫子还没来。 张敬白一直在等着吴锡元,他还担心这小子是不是反悔不来了。 可就在到了约定时间的前一刻钟,他才瞅到了那小子进了门。 他冲着邱成章使了个眼色,就举着酒杯迎了过去。 “锡元兄迟到了,要罚酒三杯的。” 吴锡元摇了摇头,“是你们早到了,我可没迟到,要罚也罚不到我。” 张敬白发现这小子最近越来越油盐不进了,且还对自己很不友好,也不知道最近是怎么了? 他递了个酒杯过去,“那就当我敬锡元兄一杯吧!”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吴锡元也实在没法拒绝,饮了一杯酒,邱成章也借机敬了他一杯酒。 其他学子们也纷纷凑了过来,吴锡元渐渐发现了有些不对劲儿。 他怎么觉得这些人是想灌醉他? 他放下了酒杯,给自己满上一杯,抢在邱成章说话前,先一步说道:“我酒量不好,若是喝得多了,难免扫兴,大家一起碰个杯吧!” 张敬白看着他的动作笑了一声,“锡元兄说的对,酒量不好的同窗就少喝一些。咱们乘兴而来,可不能败兴而归!” 说完,又亲手给吴锡元夹了一筷子菜,“来,锡元兄,吃菜!酒量不好就更要多吃点菜了!” 吴锡元道了声谢,却碰也没有碰他夹给自己的那个菜,随手拿起茶壶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张敬白看着他的动作在心中冷笑一声,将自己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 苏九月在家里一直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想到吴锡元出门赴宴,又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做的那梦。 她根本待不住了,她觉得这其中有圈套。 锡元那两个同窗根本就不是什么好的!指不定还想怎么设计他呢! 不行!她得去找锡元! 吴锡元没有吃一口菜,那酒也被他悄悄吐了出来,屋子里也没有什么熏香,他现在怎么觉得头晕晕的,似乎有些撑不住了。 他一手揉着太阳穴,一边仔细地回想着自己一进门的经历。 忽然,他的视线落在了面前的这个茶杯上。 不对,他果然是被人做了个套,这个张敬白居然不给酒中下药,反而将药下在了茶里! 他的脑子飞快的转动,正想着这件事儿要怎么解决。 忽然外头一阵喧哗声,他隐隐约约就听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我找我男人!我男人在哪儿!” 外头似乎有人问她,“你男人?你男人是谁?你瞧瞧我,像不像你男人?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好俊俏的小娘子啊!哥哥我也能做你男人!” 第189章 别怪我不客气 吴锡元心中立刻慌了,自己现在随时有晕过去的可能,而张敬白他们给自己设圈套,八成不安好心。再瞧瞧他先前儿瞅九月的眼神,吴锡元的拳头捏的越来越紧。 九月危险! 他从来都是一切尽在掌控中,这种失控的感觉真的太不好了。 吴锡元一手撑在椅子上,正准备站起来,那声脆生生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瞧着你们也是书生模样,若是你们再不滚开,我就去找县太爷告上一状。也不知道有这么个污点在身上,你们今后还会不会有机会进京面圣!” 外头一片安静,那几个男人不过是喝了两杯酒,可真没胆子拿自己的一辈子来做赌注。 苏九月捏着的手心里全都是汗,见那几人似乎心生了退却之意,苏九月又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打了打气。 挺胸抬头的看着他们,气势汹汹地呵斥道:“还不滚开!” 其中有人觉得自己被女人训了,有些不满,正皱着眉头想上前,却又被同伴拉下去了。 苏九月这才走到掌柜的面前,问他:“草堂的学子在哪里?” 掌柜的也是正经做生意的,这两日县试的成绩出来了,有学子成绩不错的,也有成绩差强人意的。大家都会来这里小酌两杯,他的生意也很不错。 今儿草堂的学子要了个大包厢,他记得清清楚楚,就随手点了个小二过来,让他带着苏九月上了楼。 到了走廊的尽头,小二才在一个包厢门前停下脚步,“这位小娘子,就是这里了。” 苏九月抿着唇看着紧闭的包厢门,伸手推开了门。 这一瞬间屋子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苏九月的眼里却只有吴锡元一个人。 她这半年一直跟吴锡元朝夕相处,对他的状态十分了解。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现在一眼就能看出来吴锡元不大对劲儿。 她立刻冲了过去,也顾不上周围还有许多人,就一把拉住了吴锡元的手,弯下腰问他,“锡元,你怎的了?” 吴锡元已经有些迷糊了,直到被她拉住手,才稍稍恢复了些神智。 哆嗦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回……家……” 苏九月扭过头,眼神刀子似的朝着张敬白扫了过去,“我夫君怎的了?” 张敬白猝不及防的对上了她的视线,顿时有些惊慌失措,不过他很快就稳住了心神,笑了两声,“弟妹不用担心,不过是刚刚饮了两杯酒,许是有些醉了。” “当真?”苏九月狐疑问道。 张敬白信誓旦旦的点头,“自然是真的,回去睡一宿就好了。” 他们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唯独没有想到,吴锡元前脚过来,他媳妇儿后脚就跟过来了。 苏九月拉住了吴锡元的手腕,手指顺便就摸在了他的脉搏上。 这人在说谎。 苏九月在心中认定,但是却没有立刻揭穿他。 她一只手扶着吴锡元,一边将所有人扫视了一遍,“我男人不能喝酒!今后谁敢叫他喝酒,别怪我不客气!” 她凶巴巴的样子活像是个护食的小奶猫,根本没人把她当一回事儿。 她自己显然也意识到了,忽然就从怀中掏出一把菜刀,啪的一下砍在了桌子上。 厉声问道:“都记住了?!” 张敬白和邱成章等人都被她的动作震住了,真没想到吴锡元的媳妇儿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是个母老虎。 看了看桌子上的那把刀,又看了看吴锡元。 大家忽然就不羡慕他了,家中有这样的母老虎,想必吴锡元也怪可怜的。 甚至都有人脑补出了吴锡元这么大个儿,被媳妇儿揪着耳朵骂的画面。 苏九月对张敬白的印象最是不好,这一次也肯定是他在捣鬼,至少苏九月的心中就是这么想的。 她看着他,眼神阴鸷,再次沉声问了一句,“可记住了?” 只听着她的声音,张敬白丝毫不怀疑,他要是不点头,这小娘子绝对敢将刀直接架在自己脖子上。 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苏九月又转头看向了别人。 大家也都纷纷点头,“记……记住了……” 苏九月这才将吴锡元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将他扶了起来。 吴锡元昏昏沉沉的,感觉自己头重脚轻,走路都在飘。 可是方才他媳妇儿帮他撑腰的那一瞬间,他记得清清楚楚,心中美滋滋的。 上辈子他的九月是个菟丝花,需要他好好呵护。 这辈子她居然在自己没有看到的时候,默默的长成了一棵大树。 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反过来保护自己了,这种感觉从来不曾有,但是他非常喜欢。 她的改变都是因为自己,无论她变成什么样,都是他的九月。 夫妻两人互相搀扶着一路回到了他们的小院子里,苏九月关上院门,才又扶着吴锡元进了屋子。 她帮他脱掉鞋子,用帕子给他擦了脸,转身走到柜子旁边,找出了先前儿师傅传给她的那套银针。 “锡元别怕,我给你施针,待会儿就好了。” 此时的吴锡元已经彻底迷糊了过去,他也根本听不到苏九月的话,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苏九月叹了口气,取出一根银针在他的眉心以及右手手指上扎了进去。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他才悠悠转醒了。 吴锡元眨了眨眼睛,看了一眼面前的妻子,又转头看了一眼屋中的陈设,一颗心才踏实了。 苏九月见他醒了,立刻凑了过来,“锡元,你醒了?感觉怎样?” 吴锡元摇了摇头,伸出左手,将手中一直捏着的东西递给她。 苏九月奇怪地伸手接了过来,再一看才发现,他递给自己的赫然是一根茶叶。 “茶叶?” “嗯,是的,他们给我喝的茶有问题。” 苏九月捏着茶叶凑到鼻尖闻了闻,随后眉头一皱,“是了,这茶叶有问题,已经不是原先的味道了。只是我也搞不清楚他们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一定不安好心。你今后不许再跟他们来往,不然也别怪我不客气!” 第190章 惧内 这是苏九月第一次跟吴锡元说重话,可是吴锡元听了之后却一点儿也不生气,反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得意。 “媳妇儿放心,我很听话的,今后再也不跟他们来往了!”他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苏九月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还有两个月府试,你现在就好好看书。” 吴锡元知道,今儿过去之后,只怕他怕媳妇儿的名声就要在镇子上传开了。 他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本来就怕媳妇儿。 怕她吃不饱穿不暖,也怕她生气难过,离自己而去。 “好,不过在此之前,我还得去趟孔家。” 苏九月这才记起先前是苏怡帮他牵的线,让他拜孔老先生为师。 “是得去一趟,你乡试已经过了,无论孔老先生当初是怎么同意的,咱们也得去碰碰运气。” “媳妇儿说的是,我也正是这样想的哩!” 苏九月提议让吴锡元去找苏怡帮忙引荐,却被吴锡元拒绝了。 “媳妇儿你不懂的,所谓文人傲骨,他们若是不想答应的事儿,即便是有苏大将军出马估计也不会答应,到时候反而让苏大将军下不来台。再说了,咱们总是麻烦苏大将军和苏大小姐也不大好,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苏九月听了他这一席话,也觉得总是麻烦别人不大好,可是她也有自己的顾虑,“若是孔老先生不同意呢?” 吴锡元露齿一笑,“不答应就不答应,你男人就是靠自己也依然能够考上!” 苏九月就喜欢他自信的样子,似乎一切尽在掌控中。 她抬着头笑盈盈地看着他,“我信你。” 第二日一早,吴锡元就带着自己做的文章去了雍州城。 苏九月让他骑马,他也拒绝了,说是自己蹭了镇子上一个商队的车。 苏九月目送着他出了城门,才拎着自己顺路买的一点菜回了家。 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门口站着两个人。 离得太远也看不大清楚是谁,她加快了脚步,又走近了些。 远处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她,开心的冲着她招了招手,“九丫!!你可算回来了!” 她一出声,苏九月也认了出来,“喜妹!” 她拎着篮子朝着她那边跑了过去。 喜妹怎么会跟个男人过来?这男人又是谁?没听说她定亲了呀? 她下意识地就想到了私奔,这女人该不会干出这种蠢事儿吧? 走到门前,喜妹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九丫!好想你啊!郭若无还笑话我对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苏九月趴在她的肩膀上,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正是她说的那个郭若无。 就是她娘家村子里的那个风水先生。 “可不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还记得来看我,算你有良心!” 喜妹抱着她不撒手,“我可有良心了,不仅来看你,还给你带了好吃的!” “来都来了,还带什么吃的?什么时候你还要同我这般客气了?”苏九月问道。 喜妹不满的嘟起了嘴巴,“分明是你同我客气,我不过是想着你喜欢吃绿豆糕,就亲自做了些给你带上。谁知道你居然这样说,不喜欢我带走了就是!” 苏九月又连忙说道:“那可不行,既然带来了,可断然没有要带回去的道理!都是我的了!” 喜妹这才重新高兴了起来,“行了,快去开门,我们都等你好半天了。想看看你新买的小院子,却没想到进门居然这么难!” 苏九月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转身去开门,“今儿锡元要去雍州上,我方才去送送他,正好不赶巧了。若是你其他时候来,我一定都在家的。” 喜妹还是第一次来她的院子,新奇的四处看了看,才啧啧两声。 “我家九月可算有好日子过了,真好!” 喜妹在四处看的时候,郭若无也在这里四处打量着。 这个苏九月实在太奇怪了,从前她的面相分明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的她不仅一脸富贵相,还有身上的功德金光简直要亮瞎他的眼。 这女人是有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奇遇吗? 他在一旁看着,并不说话,再看院子里的陈设,普普通通,一看就是随手摆放的。 可见这屋子的主人应当不是同行,那么这就更难解释了,即使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一个普通人怎的会有这样的功德金光? 苏九月的视线从郭若无的身上扫过,他的眉头从见到自己的时候就没有舒展开来过。 她压低声音问蒋春喜,“喜妹,你跟我老实交代,你怎的会和郭若无一起来镇子上?” 喜妹听了这话一脸的莫名其妙,“说来你也许不信,但是我们两个真的是在镇子上碰巧碰到的。我说要来你这里坐坐,他就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苏九月请了他们两人在屋子里坐,还亲自泡茶给他们喝。 郭若无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就问了一句,“苏姑娘,你最近可有碰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儿?” 苏九月还没说话,喜妹就已经叽叽喳喳的念叨了起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儿,我家九月可是嫁了人的,你可别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家九丫的注意!” 郭若无额头突突直跳,若不是他真的不知道苏九月住在哪里,他才不会跟着这么个聒噪的臭丫头! 苏九月不知道郭若无为什么这样问,可又一想到他原本就是风水先生,奇怪一些也正常。 “也没什么奇怪,都跟平时差不多。” 郭若无见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就只是记下了她的生辰八字和名字,想着回头有机会了再问问。 “也罢,苏姑娘近来运势不错,看起来适合在水边行走。”他顺口提点了一句。 苏九月一愣,想到自己正有想去卖荷包的打算,就在心中记下了,打算回头再找个临近水源的地方。 “多谢郭公子提醒,我记下了。” 郭若无只是对着她行了一礼,就急匆匆的辞行了。 第191章 绯闻 苏九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回过头看向身边的喜妹。 “你们俩不一道回去?” 蒋春喜摇了摇头,“本来就不是一道来的,为何还要一道回去?” “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苏九月说道。 “没什么不安全的。我们俩男未婚女未嫁的,若是同进同出那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我来的时候蹭了隔壁村的牛车,刘大叔说了,让我申时初去城门口找他。”蒋春喜说道。 苏九月一想也是,那郭若无虽说长得一表人才,但是人却古怪的很。她才不愿意蒋春喜同他有什么关联,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现在距离申时还早,你辛苦来一趟,不若吃了饭再走?”苏九月挽留道。 蒋春喜自然不会同她客气,“当然要吃了饭再走!我都饿极了!”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一起做了饭菜。 吃过午饭之后,蒋春喜又帮着收拾了厨房。 此时的太阳已经偏西了,蒋春喜依依不舍的同苏九月辞行。 苏九月虽然也舍不得她,但想到她错过牛车回去就不安全了,又要亲自送她出城,却被蒋春喜推了回来。 “牛头镇就这么大一点儿,哪儿还用得着你送我?还没走两步就到头了,你回去好生歇着,我自己走就是。不然,我看着你都舍不得走了。” 见她这样说,苏九月也只能目送着她走出了巷子,才转身回去重新关上了门。 . 话说蒋春喜走出巷子,刚刚拐了个弯儿,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拐角处,倚着墙壁一动不动,宛如一个雕塑。 蒋春喜一愣,“郭若无?你怎的还在这里?不是回去了吗?” 郭若无这才动了,他站直了身子,将嘴里叼着的草叶子吐掉,才说道:“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慢死了,让我等这么久。” 听了这话,蒋春喜的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说不上来,就像是有人拿着根羽毛在自己心头轻轻划过,那种复杂又心悸的感觉对于单纯的蒋春喜来说,实在极为陌生。 她抿着唇,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又没让你等我。” 郭若无也没在这事儿上跟她多计较,就直接转身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行了,快走。” 蒋春喜低着头嘟囔了一句,“神气什么啊!” 可是话虽如此,她还是跟了上去。 郭若无感觉到她跟上来了,也就没再说话,两人就保持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同出了城。 刘大叔的牛车果然在外头等着她,郭若无拿了六个大钱给了刘大叔,“一起的。” 刘大叔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扫过,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蒋春喜觉得大家好像都误会了,可是别人又什么都没说,她想解释都不好解释,只能坐在距离郭若无最远的角落里,努力做出一副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的表情。 到了大兴村,蒋春喜直接跳下车,逃也似的回了自己家。 她娘见她回来了,叫了她一声,可她也像是没看到似的,直接回了自己屋。 蒋母摇了摇头,“这孩子……” . 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可是谁知道第二日蒋母在外头做针线活,忽然村子里的一个大娘就凑过来同她说话。 “喜妹她娘,听说你家好事将近啊?” 蒋母一脸疑惑,反过来问她,“我家能有什么好事儿?怎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那吴大娘一看她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连忙搬了个板凳过来,坐在她身边同她说道:“喜妹她娘,我也是同你关系好,才跟你说这些的。今儿我一早就见到村子里的几个长舌妇在说你家喜妹的事儿,说她同村口那个郭小子走的近,平日里就时常上人家门,昨儿还一同去了牛头镇,怕是你家想将喜妹说给那郭家小子。” 整个村子姓郭的就那么一个人,蒋母如何不知道是谁? 那郭家小子虽说家道不错,日子也富足,家中没有高堂,女儿嫁过去不受气。可是因着他做的都是些玄而又玄的事儿,因此他今年都二十了,也还没成亲。 如今一听村子里有人瞎传这些绯闻,她立刻就不愿意了。 “这都是谁在乱嚼舌根?让我知道了,不得撕烂她的嘴!我家喜妹清清白白的,何时同人家走的近了?” 那吴大娘也叹了口气,“喜妹她娘,你说这些都没什么用,村子里人都闲得慌,便是没事儿都能给说出事儿来。今日也是我听到了,来同你说一嘴。若是你们两家真的没有什么成亲的打算,那就趁早避嫌,你也好好约束一下喜妹,毕竟年纪到了,男女大防还是要重视啊!” 蒋母好生同她道了声谢,将她送走后,才气冲冲的跑去了蒋春喜的房间。 蒋春喜此时正坐在窗户前做绣活,蒋母一眼就看到了她绣的那个荷包上的青松花纹,一看都是给男人用的。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荷包抢过来,丢在地上,“你这死妮子,到底还知不知羞啊?!” 蒋春喜更是一脸莫名其妙,她好端端的绣个荷包,怎的就不知羞了? 她眼圈儿都红了,带着哭腔问道:“娘,你这是作甚?我怎的不知羞了?!您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女儿可不认这话!” 蒋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怒气满满,“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怎的还要你老娘来说?自己在外头跟男人走的近,如今还给人绣荷包!我!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蒋春喜嘴巴微张,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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