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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这套鲜亮,衬得姑娘好气色!原本奴婢还担心先前那套坏了耽误亲事。现在这么一看,倒是因祸得福了。” 乔芝缓缓对连碧宛然一笑,“正是呢。” 主人家起早准备,请来的人也都早早出发,接连到了乔家。 过了约莫一炷香后,喜娘来给乔芝梳妆打扮。 发髻妆面是早就定好了的,喜娘循着旧例仔细给乔芝装扮好,又妥帖帮她穿上喜服,戴好发冠。 新妇的面妆讲究端庄优雅,上完妆后的乔芝洗去了闺中少女的青涩,如荷花初绽、妍丽端方。 喜娘瞧着她的容色,心中纳罕,这个年纪的姑娘做了待嫁新妇,哪个不是内敛又娇羞?怎么这个乔家姑娘不慌不臊的、如此老成? 被人盯着打探,乔芝神色如常,不过并非是她淡薄,只是心中有事无暇顾及其它。 她静静想了会儿,唤来连香吩咐道:“将大公子请过来,我有话与他说。” 连香应下,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乔芝的脸色,这才出门去办差事。 她要去请的这位大公子名为乔昌润,也是已故的齐氏所出,与乔芝是同胞姐弟。因乔虑??重男,王澜珍平素不敢怠慢他。 同母所出的孩子,乔芝过得艰难,乔昌润却过得不错。而乔芝有自己的考量,几乎不与胞弟吐露实情。 连香心疼姑娘,乍然听姑娘有安排,难免担心她在大好的日子提起糟心事坏了心情。 请到大公子后,乔芝独留他一人在房中说话,连香便去装点心泡茶水,随时候着。 屋内,乔芝将乔昌润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穿着一身绀青色直裰,笑道:“昌润今日要送姐姐出门,这一身穿得好,瞧着精神。” 乔昌润拱手道:“长姐大喜,昌润自然要上心。”他说罢,转头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问,“长姐唤昌润来,是有何事?” 乔芝静静看着胞弟与母亲和自己肖似的面庞,不同于她的隐忍算计,他的脸上是在长姐的保护下,无忧成长养出的纯粹。 虽然心有不忍,但乔芝既然下定了主意,就不会再犹豫。她慢慢淡了笑,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昌润,姐姐出嫁后,不能时时看顾你,你自己要注意些。好生跟着父亲读书考功名,堤防王氏和她的一双儿女,少陪乔康祺玩乐,他年纪小,与你不同,莫要让他耽误了你。” 乔康祺是王澜珍生的幺子,年仅八岁,开蒙读幼学不上进,只知玩乐。在王澜珍的教唆下时常缠着乔昌润,借“兄友弟恭”“指导读书”让人寻不出错处。 乔芝看出王澜珍想拖累乔昌润的目的,时常巧妙拦着挡着。 她如今即将出嫁,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胞弟,想来也只有把话说透,让他明白,才好安心。 可谁知乔昌润不在暗处,便看不见黑,不但没深思姐姐的话,反而皱眉道:“长姐,母亲……王氏二八好年华嫁进咱们家,虽性子不细腻,但她操持一大家,供养我们这么多口人,也算是不错的继室了。我知道你一直与她面和心不和,但你如今嫁得高门,王氏还给你备了厚厚的嫁妆,合该知恩图报,而不是忘恩负义。长姐能不能放下成见,和睦乔家?我知道母亲当年不容易,长姐心中挂念母亲,但生恩不如养恩,人还是得往后看……康祺不聪明,玩心重,但他是个纯善的好孩子,做兄长的理应照顾一二……长姐,你且安心出嫁,莫胡思乱想,昌润心中有数的。” 乔昌润说了很长一段话,听得乔芝心中寸寸发凉,她从未想过费心费力地粉饰太平反倒让她成了恶人。 乔芝紧紧攥着手,指尖发白。良久才冷静下来缓缓道:“昌润,在乔家,你与姐姐不同,你是被父亲寄予厚望的长子,姐姐是早晚要出嫁的外人。你聪明,书读得好,应当能明白‘南枝日照暖,北枝霜露滋’的道理。从前为了护你安乐,姐姐没把个中酸楚说与你,现在姐姐也不后悔,毕竟你是男孩儿,自有宗法庇佑。你有自己的想法是好事,只是你需记住,兰珍馆没有姐姐出谋划策,走不到今天这个规模,供养乔家上下,不是她王氏一个人的功劳。养恩我自当谨记,可仇恨我也不会忘记。” 见乔昌润越听越羞愧,乔芝难免有些心软,轻叹口气,摸了摸他垂下的脑袋,“你如今将进十二岁了,往后还要考科举做官,太过纯善不是好事。遇事多看多想,莫让自己吃亏。” “是,昌润知道了。”乔昌润直点头,不敢看乔芝的眼睛。 “好了,外面应该忙起来了,去帮父亲待客吧。” 乔芝发了话,乔昌润逃似的离开了。他走后,连香端了点心茶水进来,摆在桌上。 “姑娘,您用些点心垫一垫吧,时候还久,可别饿坏了。” 乔芝端起茶盏只沾了沾唇就放下了,“无事,今日饿一天罢了,万一闹了笑话可不美。” 连香仔细瞧了瞧,见乔芝神色并无哀戚,便没再劝了。 这时连碧从外头跑进来推门而入,喜气洋洋喊道:“姑娘,姑爷带着迎亲队已经到榆钱巷口了!” 第6章 险遭算计 拦门颂诗 榆钱巷口。 威远侯府一眼望不到头的迎亲队伍由远及近,紫服官媒人打头,后跟鼓乐、礼阵。 侯府世子裴承赫身穿绯红金线绣宝相纹红锻喜服,驭马昂然慢行于礼阵后。那骏马通体纯黑、油光水滑,品相超然。 跟在裴承赫身后的是足足五乘八抬大轿,首抬轿身红幔翠盖、丝穗漫舞,自是新妇乘坐的花轿。 再其后,便是轩车、伴郎、亲者、吉礼等列。 榆钱巷的百姓被这阵仗引得纷纷驻足观看,围在路两边挤的水泄不通,迎亲队不得不出面疏散。 骏马上的红衣郎君风流倜傥,似笑非笑的俊脸配上那一双似浓墨点染的含情目,在一众热闹间也格外令人瞩目。 路边一位容颜俊秀的小郎君感慨道:“我自诩貌比潘安,今日见了这裴世子,竟有些自惭形秽啊。 他的好友佯装不屑地说:“不过是花团锦簇堆出来的罢了,与我长得也差不多吧。” “哥,承认人家好有那么难吗?”这人的妹妹毫不留情大义灭亲,又感叹,“乔芝姐姐这门姻缘谁人不羡慕!” 俊秀小郎君摇了摇折扇,悠悠道:“你还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侯府这亲事表面看着是光鲜,可私下里不少人家都看着乔家笑话呢。” “为何?”小姑娘迷惑不解。 “且看吧。”小郎君略有些惋惜,“乔家姐姐是个好的,可我听闻这裴世子却是个不好相与的。” 迎亲队伍这头,礼官从队后快步走到裴承赫马前,扭头皱眉看了一眼巷子,拱手道:“世子,这巷子窄,咱们吉礼两抬不能并走。” 裴承赫看都不看他一眼,“不能并走就分开单排走,这点小事值当拿出来说,请你有什么用?” 那礼官本是知道裴承赫不喜迎亲,妄图踩一脚此处穷酸给他借题发挥出口气,没想到自己反被裴承赫兜头骂了一顿,吓得赶紧走了。 榆钱巷因广种榆钱树而得名,三月榆钱花开,嫩嫩绿绿挂满梢头,翠得一片生机盎然。 裴承赫一手拉着缰绳,打量着春景,不像是娶妻迎亲的,倒像是信马由缰踏春赏景的。 迎亲队进巷子后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挂红贴喜的乔宅门前。 裴承赫利落下马,与媒人、伴郎走到紧闭的大门前,正欲按婚俗叫门,门却主动打开了。乔家一众男丁从门内走出来,却是小心翼翼讨好的模样,全然不见岳家嫁女应当表现的不舍。 这下围看的人群对乔家颇有微词,尤其是年老者,纷纷嘀咕乔家不懂规矩。 “恁这么没规矩,巴不得嫁女儿。要被亲家笑话,新妇没脸了都。”一位老婆婆挥着手语无伦次絮叨着。 旁边搀着老婆婆的儿媳劝道:“娘,乔家的亲家可是侯府,惹不得的,怕是不敢拦着。” “不能这么想!规矩在前才是正经的。你看现在侯府礼数周全又讲究,乔家落下乘,遭罪的是乔家这个要出嫁的女儿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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