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她趴在他背上,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天真地以为他或许也有那么一点喜欢她。 现在想想—— 没人比他更狗了! 明明不喜欢她,还要睡她。 睡完还能回书房对着林若浅的照片深情款款。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林若浅。 论家世、样貌、身材,她哪样输给她? 他喜欢谁不好,为什么是林若浅,偏偏是林若浅。 “放开!”苏娆红着眼眶,狠狠咬了时砚清的手一口。 男人皱了皱眉,却什么也没说,直接发动了车子。 时砚清把车开回别墅,直接拎着她的行李箱进门。 “和以前一样,”他解开袖扣,语气不容置疑,“住到你想回家为止。” 苏娆站在玄关,指尖掐进掌心:“我只住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就离开这里,房租会付给你,也不会再打扰你。” “不再打扰?”时砚清缓缓抬眸看她一眼,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不见底,“你能做得到?”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心里,苏娆心脏猛地抽疼。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 看出她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如今的非他不可。 她爱惨了他。 那他呢?就这样心有白月光,又冷眼看着她沉沦? “林若浅……”苏娆突然开口,“是我继母的女儿,你知道吗?” 时砚清解领带的动作顿了一下:“今天才知道。” 沉默半晌,苏娆还是没忍住:“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学妹。”时砚清倒了杯水,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同一个学校,以前在学生会共事过,有次车祸她救了我,之后身体不好,一直在国外养病。” 他看向苏娆,眼神带着警告:“我知道你对你继母有意见,但这件事与若浅无关,你不必针对她。” 苏娆所有的话都哽在喉咙里。 她本来想问“你喜欢她吗”,可现在只觉得可笑。 看他这处处维护的样子,还有什么问的必要? 她转身回了客房,重重关上门。 这一晚,时砚清破天荒地没来找她。 苏娆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是啊,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他哪里还顾得上她? 第二天苏娆故意睡到中午,就是想避开时砚清。 可推开门,却发现他居然还在家。 男人坐在沙发上,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正翻着财经杂志。 “醒了?”他头也不抬。 “你不去公司?” “周末。” 苏娆哦了一声,从冰箱里拿了几个甜点,准备回房间。 时砚清却突然开口:“换衣服,等会儿跟我去一场聚会。” 苏娆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与其和时砚清独处一室,不如出去透透气。 于是她换了衣服跟他去了。 可到了地方,苏娆才知道这是林若浅的接风宴。 她转身要走,林若浅却热情地挽住她:“姐姐,你能来太好了。别和叔叔吵架了,你离家出走后,他担心得一天都没吃饭。” 苏娆冷笑:“原来你也知道那只是你‘叔叔’?那我离不离家出走,和他吵不吵架,跟你有什么关系?家住海边?管这么宽?” 她甩开林若浅的手走进包厢,余光看到林若浅红了眼眶,委屈地看向时砚清。 时砚清神色晦暗地看了苏娆一眼,眸含警告, 随即温柔地揉了揉林若浅的头发,不知说了什么,逗得她破涕为笑。 苏娆心脏刺痛,低头猛灌了一口香槟。 包厢里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苏娆坐在角落,看着时砚清被众人簇拥在中央,却始终关注着林若浅的一举一动。 他会在林若浅伸手拿饮料时先一步替她拧开瓶盖;在她裙角沾上一点酒渍时立刻递上手帕;甚至在她轻声咳嗽时,不动声色地将空调温度调高。 这些温柔小意的举动,是苏娆从未得到过的。 她麻木地灌下一杯酒,心脏像被钝刀一点点凌迟,疼得发颤。 这一年来,她和时砚清除了上床就是上床,就连最激烈的情事中,她都没在他脸上看到过一丝失控的表情。 “酒瓶转到时总了!”突然有人起哄,“该接受惩罚了!” 众人嬉笑着递来平板:“都说时总是圈里最清心寡欲的,咱们也不为难你。玩个二选一,用最快速度说出最让你动心的人就行。” 第一组照片是当红女星和林若浅。 时砚清扫了一眼,毫不犹豫:“若浅。” 包厢里顿时爆发出一阵起哄声,林若浅红着脸低下头,嘴角却掩不住笑意。 苏娆指尖掐进掌心。 一组又一组照片闪过,时砚清每次都毫不犹豫选择林若浅。 苏娆听不下去了,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刚走两步,身后突然爆发出一阵更大的起哄声,她回头,看到平板上赫然显示着她和林若浅的照片。 “哇哦!”众人兴奋起来,“这次有意思了,苏小姐可是圈内第一美人,那些女明星在她面前都不够看的!时总要是还选林小姐,那就真说明问题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时砚清身上。 时砚清却罕见地沉默了。 苏娆僵在原地,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三秒后,她听见时砚清低沉的声音:“若浅。” 苏娆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崩塌。 伴随着包厢里的滔天欢呼,她踉跄着冲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拍在脸上,却浇不灭心头灼烧的痛楚。 许久后,苏娆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女孩美得惊心动魄,却也输得一败涂地。 苏娆从洗手间出来时,走廊灯光昏黄。 她刚拐过转角,就被三四个醉醺醺的男人堵住了去路。 “美女,加个微信呗?”为首的男人满身酒气,伸手就要摸她的脸。 “滚开!”苏娆猛地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装什么清高?”另一个男人拽住她的手腕,“穿成这样不就是给人玩的?” 挣扎间,苏娆的视线穿过人群,与包厢门口的时砚清四目相对。 她看到他眉头微蹙,刚要迈步,身后却忽然传来林若浅的痛呼:“啊!” “怎么了?”时砚清立刻转身。 “脚踝好像扭到了……”林若浅泪眼汪汪,“我没事,你先去帮苏娆姐吧。” 时砚清蹲下身检查她的脚踝:“不用管,她会自己解决。”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捅进苏娆心里。 混混的手已经摸上她的腰,恶心的酒气喷在她脸上:“跟哥哥去玩玩……” 苏娆抓起走廊装饰台上的酒瓶,“砰”地砸碎在墙上! “不想死就滚!” 玻璃碎片划破了她的手,鲜血顺着指尖滴落。 趁着混混愣神的功夫,她快步离开。 聚会散场,苏娆不想上时砚清的车,便独自站在路边等出租。 林若浅撑着伞走过来,高跟鞋踩在水洼里:“姐姐,你没车吗?我送你回去吧?” 苏娆看着她手上那把最新款跑车的钥匙,突然笑了。 苏父可真是大方,给一个继女买这么好的车。 “不用了。”苏娆勾起红唇,笑得明艳,“坐小三女儿的车,我觉得脏。” 林若浅脸色瞬间阴沉,终于撕下伪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苏娆!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就能改变你不是小三女儿的事实吗?放手!” 争执间,刺目的远光灯突然照来! 苏娆转头,便看见一辆失控的轿车朝她们开了过来。 电光火石间,她看见时砚清冲过来,一把将林若浅拉在怀里。 而她,被“砰”地一声撞倒在地! 苏娆倒在血泊中,视线渐渐模糊。 她看着时砚清将林若浅小心护在怀里的样子,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初见时,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得像冰; 针锋相对时,她往他咖啡里倒盐,他却面不改色地喝完; 第一次被他按在办公桌上时,她疼得咬破了他的肩膀; 后来她越来越爱他,爱到在他生日那天布置了一整栋别墅,却等来他和林若浅的绯闻…… 还有那次,她红着眼一个人走了五公里去墓园看妈妈,高跟鞋磨得脚后跟全是血泡。 是时砚清找到她,沉默地脱下她满是水泡的高跟鞋,一手提着鞋,一手背她回家。 那时候她的眼泪流进他脖颈,心想:要是能这样走一辈子,好像也不错。 妈妈走后,终于又有人牵她回家了。 可最后,所有的画面都变成了时砚清将林若浅护在怀里的那一幕。 …… “滴、滴、滴……” 医疗仪器的声音将苏娆拉回现实。 她缓缓睁开眼,听到隔壁传来林若浅带着哭腔的声音: “都怪我,不该站在马路上和姐姐吵架……我只是想载她回家……砚清哥,你怎么先救我了呢?姐姐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时砚清抬手擦掉她的眼泪:“不关你的事。” 他的声音那么温柔,是苏娆从未听过的语气。 “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先救你。”他轻声道,“你身体不好,不能再受伤。” 顿了顿,又补充:“况且,她也没理由生气。” 苏娆胸口骤然紧缩,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攥住心脏狠狠拧转。 是啊,她是时砚清的谁呢?有什么资格生气?他救谁不救谁,都是他的自由。 “别哭了,回去好好休息。”时砚清轻声哄道。 又轻声细语地哄了好久,林若浅这才离开。 等病房门关上,时砚清回过头,这才发现苏娆早就醒了,正静静地看着他。 他脸上没有半点心虚,神色如常道:“你只是皮外伤,不过知道你爱美又怕疼,所以我调用了最好的医疗团队,不会留疤。” 若是以前,苏娆一定会又哭又闹,质问他为什么先救林若浅。 可现在,她只是平静地说:“知道了,谢谢。医药费我半个月后就还你。” 时砚清眉头微蹙,似乎有些诧异她竟会道谢。 而且,她为什么总是提起“半个月”? 但他没有多问,只当她是大小姐脾气发作,在阴阳怪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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