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那份高薪商务。” 女孩的态度陡然变得古怪,像是惊怕什么,所以后撤。又变回记忆中那个,稍有风吹,便要急速逃离的周亦婵。 陈焰此刻并不作多想,只好笑地道:“你这语气,怎么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大小姐,又把我当工具人?”他仍是一派轻松调侃的姿态,“用完就想丢啊。” 往常这时,女孩都会笑靥相对,以资本家自称与他呛声。 而今,她却连看他一眼也不。 只听她低声而决绝地说:“对不起陈焰,但以后,我们就再别见面了吧。” 呲—— 车猝然急停,是陈焰猛地踩了刹车。 “你什么意思?”他的笑谑之姿全散,取而代之的都是诧愕。 车停了,宋知没了再回避的借口。 她只能侧目,直视少年的眼睛:“你听见了。” 陈焰蹙眉,一瞬不瞬地将她紧盯。 半晌,他带着些火气质问:“周亦婵,你玩儿我呢?” 今天早晨他人都在机场过了安检了,结果她一条消息发来,开口要他留下。 换了从前,这种错过之事,他绝不回头。 可陈焰一想到女孩失落的模样,立在登机口,却怎么也跨不出那步。 那一刻,他便知道: 她比他想象的更重要。 他走不了。 登机广播重复播报着陈焰的姓名,他却毫不犹豫转身,重返了身后的城市。 处理了临时违约的商务,找好落脚的酒店,就眼巴巴地去驾校见她。 然而此时此刻,女孩却在一夕之间又要反悔。 但下午见面时,她分明无限期待。 思及此,陈焰窜起的火气又被压下。 他循循善诱地说:“你总得给我一个原因吧,是你爸不同意我们往来?是我刚刚哪里冒犯了你?” “不是,都不是。” 宋知决然的说,“是我自己的原因。陈焰,爽快一点,别非要一个理由这么幼稚好吗?” 陈焰低嗤一声。 他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有女孩子以“别这么幼稚较真”,这样的理由来强赶他。 他凝视女孩,半晌,最后问;“是因为我哥吗?” 宋知一怔。 对上少年自嘲而微戾的眼睛,她没开口,像默认。 宋知清楚这有多伤人。 一切非她所愿,但她知道,以陈焰的性格,其他假话骗不了他。 她想在交换前彻底斩断与陈焰的关系,默认最好。 陈焰果真不再说话了,看向她的眼睛里,是从所未见的复杂情绪。 失望可笑,郁戾丛生,叫人看得难受。 “对不起。”宋知的情绪也已绷到极限,她终于无法再忍受,解开安全带,仓皇而逃。 而陈焰独自在车里坐了许久。 男女交际,他一贯随心松弛,从不对任何人强求。 方才的这种情况,换了以前的他,早就潇洒转身,大不了就是换个消遣。 然而今夜,陈焰竟反常地为此动气了。 内心始终涌动一股隐怒与不甘,他不甘心,他们居然如此潦草的就断绝来往。 陈焰没再深想自己为何失常。 一如今晨的停留,此刻,他亦豁然起身,要朝她奔去。 却被安全带强制拉回。 手忙脚乱解开,少年急切地追了出去。 第43章 (捉虫) 陈焰终是没有追到宋知。 他追出来时, 街道上已不见少女踪影,也不知她是乘车离去了, 亦或沿道走向别条街。 时已深夜, 陈焰不放心她一个女生独自离开,毫不迟疑地拨打她号码。 好消息,电话能拨通。 坏消息,被她无情地拒听了。 陈焰再拨, 三分钟两次, 这下连“嘟”声提示都没了, 直接就是冰冷的“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知道, 他大概率是被直接拉黑了。 对在意的人, 陈焰一贯耐心又纵容。 她不想接电话,她拉黑他, 没关系, 他换个更和缓的沟通方式就是。 陈焰点开微信对话框,发送了条语音: “周亦婵, 判我死刑前, 总要给个陈词辩解的机会吧?” 语调微喑,几分无奈。 可惜系统立即冰冷地提醒他:“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 他的微信也被删除了。确切地讲,他是被女孩全方位拉黑了。 周亦婵好像铁了心要跟自己切断往来, 态度明确而决绝。 靠! 可真有她的! 陈焰直接气笑,一腔情绪无处发泄,最后他只能抬脚,狠踢一下路肩旁的树根。 而与此同时,宋知并不比陈焰好多少。 她十八年的人生中, 流离失所,其实已经历过很多不得已的分别。却没有哪次, 如此刻般郁悒难解,堪比幼年时第一次与最好朋友隔别。 甚至,因现在更通情感,只觉越难舍越痛。心涩眼酸,她竟很想哭。 掌心手机嗡鸣那刻,宋知说不清内心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窃喜却也绝望。尤其,想到不得不将之挂断,她宁愿陈焰真是一个薄情的浪荡子,说了再见就会绝情消失、永不联系。 宋知不想将伤人的话重讲一遍,只好把告别做到最残酷。 拉黑号码,删除微信。 一气呵成,怕慢了一秒自己就会恋恋不舍。 出租车在空旷无人的夜飞驰,她侧目,街道急流闪退的斑斓霓虹,就像她与少年相识的每个瞬间。 再如何炫丽辉煌,也逃不过现实的洪流。终究只能在渐行渐远中,褪色,消亡。 宋知忽然不忍再看,升上车窗,关上眼睛。 与他,真就到此为止了。 * 宋知到家时,周衍似乎已经睡了。 而在她和陈焰辞别时,手机进来过这位父亲的信息: 所以,这两日她偷溜出去陪周亦婵,又为陈焰深夜不归,周衍其实都看在眼里。 他允许女儿发泄压抑情绪,却也给女儿下最后通牒,提醒她勿要沉溺。 宋知看得一时难受。 不是如周亦婵,认为她父亲的过分理智叫人感到冰冷窒闷。相反,她是向往奢盼求不得,而卑劣不舍。 周衍,是她的另一个留恋。 宋知没有回复消息,她躺在床上,却开始为男人挑选礼物。 在伦敦,她借周亦婵之名,跟周衍去做了高定吃了米其林;后来回国,他因自己的放纵飙车,还特意订了一辆法拉利跑车送她。虽说除了那餐饭,这些东西宋知一件也无法带走,但那所有当下的快乐和熨帖却会永存心间。 离别在即,她也想回赠一点什么。 然而周衍什么都不缺,吃穿用度男人无所不有。网页上,那些于她而言高不可攀的东西,对周衍来说似乎根本都一文不值。 宋知越看越觉自己渺小,索性关闭那些昂贵的页面,转而思考起亲自动手的可行性。 各类手工作品入眼,复杂的、巧妙的、精美的……她浏览半宿,最后选择了最平凡最幼稚的一件。 敲定时,窗外已天际微明。 宋知只小憩片刻,便又迷瞪瞪坚持起了床。看一眼时间,已近八点,瞌睡刹那清醒,她急切地奔向饭厅。 还在旋梯上,就见男人边看财经杂志,边喝着咖啡。 宋知轻舒一口气,步伐才慢下来。 这或将是周衍做她父亲的最后一天,她不想错过父女早餐时间。 刚刚落座,便听男人问:“决定从今天开始重拾早餐了?” 其实是问她,是否决定从今天放下悲痛,重新步入正轨。 宋知明白,却答非所问:“爸爸这么晚还没上班么。” 因她即将离开,她也不知日夜颠倒的周亦婵,会否能保持自己这样的习惯。 周衍闻声盯她一眼:“今天周六。” “啊。”宋知恍然大悟,“那爸爸晚上应该没什么安排,会在家吃饭吧?” 明知道男人几乎都会回家吃晚餐,但为保万无一失,她还是先谨慎确认了遍。 结果,周衍还真有“万一”! “正要和你说。”他道,“我下午有个工作排不开,晚上不回家吃饭。” 男人顿顿,看向她:“要是你觉得会孤独,就跟爸爸一起。对方也是个很重视家庭的人,他不会介意。” 若是今天以前,宋知定欣然同意。她喜欢听周衍与自己分享他的工作,那就像,真正的父女会做的事情。 但今时,她希望,自己和周衍的告别,能够在最温馨的家里。 宋知沉默半晌,第一次主动去向“父亲”索要,要他的一点时间:“如果可以的话,爸爸今晚能回家吃饭吗?” 她说:“多晚我都等你。” 女儿神色端凝,周衍轻怔:“怎么了?” “爸爸回来就会知道。”宋知故意卖关子,强调说,“这对我很重要。” 周衍看着她,不作声。 最终,他还是遵从了女儿的心愿:“好,爸爸尽量。” 宋知便彻底放心。 周衍只要应承,就一定会做到,他是重诺之人。 一餐结束。 她听见周衍在露台打电话调整行程安排,估计,是在晚上腾时间。 男人永远将工作排在女儿之后。 这令宋知倍受触动,她便给自己弄了两杯极苦的咖啡,打起精神来先写了一封长信。 写完少顷,定的乐高正好送达,她飞快地下楼,亲自取了拿回房间。 其实是简单易上手的一款,但因宋知没有玩积木的经验,又要想方设法将信藏于其中,所以拼完已是晌午。 彼时,周衍已经离开。 宋知吃过午饭,给保姆阿姨放了假,然后她细细地逛了逛这栋来去都匆匆的别墅。 看过忆过便回房开始打包行李。交换这月,总觉时光跌宕起伏不停,仿佛已度过一个世纪;然而真正要离开时,她才发现,能带走的东西只屈指可数。 如南柯一梦。 她只是个心存妄念的过客。 堪堪一刻钟,宋知便几乎收拾完毕,除了,那本《诺丁山》浪漫。 那是陈焰拍卖会随手赠她的东西,价值100万英镑,这样贵重,按理她不该奢想。可,宋知翻开封面,扉页那句对话冲入眼帘,伦敦一切历历在目。 她踟蹰了。 宋知想要为这场梦,留一枚勋章。 她知道只要开口,周亦婵就会同意,一切皆在自己一念之间。 理智告诉她,不该肖想。 但,犹如同意与周亦婵交换那晚,感性打败了理性。 她厚颜地开了口。 周亦婵果真爽快应允,宋知郑重地将之收好,才躺上床好好地补了一觉。 再醒来,日暮西斜,房门被轻轻叩响。 她赤足开门,屋外,周衍长身而立。此情此景,像极了她刚到这个家的那个黄昏。 时值盛夏,这次男人没再要求她去穿袜子,而是问:“不是特意叮嘱爸爸回家吃饭吗,怎么又给阿姨放假?” 宋知粲然一笑:“放心吧,不会让爸爸没饭吃的。” 她转身,趿上拖鞋,推着周衍往楼下走。 周衍心中升起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却没说破,自始至终地配合着女儿。却见少女果如他想,将他安置于饭桌后,竟系上围裙朝厨房走去。 男人惊异,起身去探。 结果,他见女儿居然往锅里打了个蛋,姿态娴熟地煎起荷包蛋。 但女儿自幼十指不沾阳春水,她能分清色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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