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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傀可以不知苦痛,不顾死生。但它们跟傀师灵神相连,所承受的那些,都会尽数反馈到闻时身上。闻时却仿佛无知无觉。他的手已经穿进了雾里,直冲洗灵阵的阵石而去。每进一寸,那种灼烧和侵蚀的痛苦就更重几分。就像有人拿着磨石刀,竭尽全力地磨着他的皮肉和骨骼。但有什么呢?大不了就是挫骨扬灰。他左手前端的皮肉已然被黑雾蚀尽,露出指骨,而他依然没打算停。他耳膜里尽是风声,眼里只有阵石。不知何处忽然传来一声清啸,直穿长空和迷雾,闪电般劈入重重怨煞,像带着光影的刀剑。那道金光从闻时眼前晃过的时候,他心下一紧。那是金翅大鹏鸟。金翅大鹏巨大如山的身影流泻着光,在黑雾磨扫之下,羽翅边缘也燃起了火星,迅速朝中心侵蚀。它带着满身流火,翅影横斜,从底下挡住闻时。与此同时,数道傀线从后面直穿过来,瞬间缠住了闻时的身体。他感觉一股不容抵抗的强劲力道裹了上来,如山如海,在金翅大鹏振翅掀起的震动和狂风助力下,将他拉离清心湖。他被稳妥地放回石台,身上是纠葛交错的线,缠得并不紧,仿佛轻轻一掸就能扫落一地,但他偏偏动弹不得。傀线的另一端在那团黑龙般涌动的雾里,在谢问手上。除了当年手把手纠正一些错误之外,这是闻时第一次看到他用傀线。对傀师而言,线其实是一种辅助,加深他们对傀或是其他东西的操控力。灵神越强大、心越定的傀师对线的依赖越小。所以闻时用线很随意,没那么多讲究。所以……山巅的那个人甚至连线都不用。曾经闻时很认真地问他:“哪种情况下你才需要傀线?”对方想了想,笑说:“难说,不过……倘若哪天你看见我缠上傀线了,记得跑远点,或者躲到背后去。”闻时冷声应了一句“我不躲”,又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躲?”对方说:“那应该是个大麻烦。”……没想到真正到了这一天,他真的没有躲,也躲不开。傀线相系之下,灵神是通的,所以很多傀可以知晓傀师的喜怒哀乐,见傀师所见、感傀师所感,只是傀本身并不太懂。闻时不是真的傀,他可以懂。但谢问也不是昔通傀师,他可以封闭这些,不让人窥探到一分一毫。所以闻时只能在傀线捆束之下,看到对方黑雾之下的身影,那是跟灵相相合的模样。他穿着白衣红袍、面容苍白近乎有些透,半边脸是流动的梵文,一直延续到心口,手腕上是垂坠的珠串和鸟羽。因为这些,他浓重的病气里几乎带了几分魑魅魍魎的感觉,半鬼半仙。闻时被傀线绑得一动不能动 。他用尽了各种办法,也没能让这些傀线松开半分,仿佛对方全部灵神都灌往到了这几根傀线上,用来制着他。他像濒临枯荒却笔直向天的冷松一样站着,垂在身侧的左手全是血,那些殷红缠绕着森白指骨向下流淌,在地上积成了一洼。但他却好像忘了这只手的存在。他动了动干燥苍白的嘴唇,喉结滑了一下,“到头来,我是那个大麻烦。”他的嗓子干得像灼烧过,声音哽在喉咙底,这句话几乎没能完整地说出来。但因为傀线相系,就算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对方也能听见。那个人目光落在他垂着的指骨上,眉心紧皱着抬了一下手,似乎想轻握一下。但闻时想把手背到身后。仅仅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他竭尽全力也没能做到。接着他便感觉有温凉的东西触碰着他的手背,动作轻柔到让人难过。闻时闭上眼,紧抿着的嘴唇颤了几下。“尘不到。”他哑声叫了对方的名字,“你把线松开。”“……不行。”对方的噪音还是温沉如水,又不容置喙。说完,他又咳嗽起来。不像以往那样咳几声便歇,而是长久地闷闷地咳。那声音明明很低,但每一下都像刀,摁着闻时,一寸一寸钉进他的心脏里。闻时睁开眼,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那个人,眸子里几乎要淌下血来。他露出指骨的手极轻地抖着,不知是疯到了极点,还是疼到了极点。然后他近乎执拗地说了一句,“我已经要碰到阵石了。“只差一点。”他只差一点就可以碰到那些阵石了。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把阵停下来了。为什么要拦?!对方咳了很久才抬眸,手指还是抵着鼻尖。但闻时已经看到他雪白领口上殷红的血了……那一刻,整个松云山巅雷电齐至。那四只巨傀拖着残躯,近乎疯了一般,金翅大鹏掀起的风都不足以挡住他们。到处都震动不息,在焦灼的对抗下,砂石漫天、百树伏地。张岚他们躲闪不及,差点在风里瞎了眼睛。而他们转过头,只看到闻时唇角、指尖都滴下血来。连尘不到的傀线都差点制不住他。如果不是灵相只剩碎片,他可能已经强行冲开了。“你把我松开!”闻时的声音散在风里。对方还是隔着黑雾和长长的傀线,垂眸看着他,看了很久。洗灵阵依然尽职尽责地运转着,汹涌的黑雾也依然在往那里灌注。闻时眼睁睁看着那个人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透。雪白的里衣里慢慢洇出血来,又和红色的外袍融为一体,到最后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血还是艳色的外袍。他还是那样站着,只是脚下已经血色蜿蜒。“尘不到!”闻时又叫了一声。对方依然不应。“谢问……”闻时两眼通红,执拗地看着他,声音却因为喑哑更闷了。对方终于在剧烈咳嗽的间隙,拇指关节抹了一下唇边的血。他似乎想说什么,闻时却抢先开了口。“我现在很饿。”闻时说,“可以把这些全部清理掉。”说完,他又补了一句:“你见过的。”谢问的眸光忽然变得温缓下来,也许是隔着一段距离的缘故, 近乎给人一种含着爱意的错觉。可能是一点怜惜吧,就像他对红尘万物抱有的那些一样。没等闻时看清他的目光,他便开口道:“这些跟你之前尝过的不一样,你把自己当什么了。”“那你呢?”闻时咽了一下,咽到了满口血味。他哑声问:“你把自己当什么了? ”谢问却说:“ 我不同。”闻时僵立着:“哪里不同? ”谢问袍摆边缘淋漓地滴着血,而他只是看着闻时,过了很久才温声道:“我已经不在了。”闻时脑中一片空白,仿佛听不懂他的话:“你……什么?”但他身体已经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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