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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头,“我进来时她就……” “闭嘴!”为首的太监厉声喝道,“人赃并获还敢狡辩!” 他一挥手,“按住他!快去禀报陛下!” 御书房里,谢清舒正在批奏折。 听到下人禀告来龙去脉后,她头都没抬:“依《大梁律》,杀妻该当何罪?” “凌迟。”侍卫答道。 朱笔一顿,她终于抬眸看了眼乔明修,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甘愿冒凌迟之死,也要杀妻,难不成你还对朕存着那等心思,所以才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朕说过,”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朕此生只爱砚白。” “就算和你有过一段露水情缘……” “也做不得数。” 乔明修的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血肉。 还记得那年冬夜,她跪在雪地里,捧着他的脸说:“明修,你要我的命,我都给你。” 后来无数个夜晚,她把他按在怀里,一遍遍地说:“永远不准离开我。” 而现在,那些炽热的誓言,在她口中,不过是一场轻飘飘的…… 露水情缘。 “我没有动手。”他跪在地上,声音嘶哑,“更不敢对陛下有半分妄想。” “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谢清舒冷笑,“既你不肯认罪,那便拖去慎刑司,朕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慎刑司的刑具硬!” 慎刑司的地牢终年不见阳光。 乔明修被铁链吊在刑架上时,听见隔壁牢房传来凄厉的惨叫。 “说!为何杀害粗使婢女?”狱卒甩着鞭子走近。 “我没有……啊!” 第一鞭落下,他后背立刻皮开肉绽。 紧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鞭子沾了盐水,每一下都像剜掉一块肉。 “还不认罪?”狱卒狞笑着拿起烧红的烙铁,“那就尝尝这个!” “滋——” 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乔明修痛得眼前发黑,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滴落在肮脏的地面上。 三天三夜。 鞭刑、烙刑、夹棍……他记不清自己昏过去多少次,又被冷水泼醒多少次。 最后连狱卒都累了,骂骂咧咧地将他扔回牢房。 “这男人骨头真硬……” 意识模糊间,乔明修听见有人在说话。 他努力睁开肿胀的眼睛,看见一抹熟悉的鹅黄色裙角。 “醒了?”太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不快谢贵君恩典?若不是他替你求情,你早死在慎刑司了!” 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乔明修剧烈咳嗽着,下一刻,自己便被拖回了擎宇宫。 地上铺着柔软的波斯地毯,而他满身血污,像条濒死的鱼。 高位上,谢清舒正搂着孟砚白,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 她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连眼神都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怎么?不谢恩?”见乔明修迟迟不动,谢清舒皱眉看过来,“是想再去慎刑司走一遭?” 乔明修麻木地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谢……贵君……恩典……” 每说一个字,喉咙都像被刀割一样疼。 “起来吧。”孟砚白虚弱地抬了抬手。 谢清舒立刻抓住他的手腕:“你身子弱,少操心这些污秽之人,也不知道他哪里讨了你欢心,都被拖入慎刑司了,你竟还想着为他说话。” 孟砚白浅浅一笑,“我是怕你日后后悔,阿舒,你当真不记得,你以前,有多宠爱他了吗?” 闻言,谢清舒立马皱了皱眉,“谁在你耳边嚼的舌根,朕对他没有分毫情谊,又何来恩宠,就算有,那也是曾经,朕已全然记不清了,如今看到他,只剩厌恶。” 闻言,孟砚白唇角笑意愈深,抬眸看了乔明修一眼。 “明修,听到了么,你和陛下的事,早已是曾经。以后,不要再存有那些心思了,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否则,就连我也保不住你。” 乔明修心口骤然一疼,像是有人攥着他的心脏狠狠拧转,疼得他指尖发颤,连呼吸都凝滞了一瞬。 可他只是顺从地跪伏下去,额头抵在冰冷的青砖上。 “诺。” 他踉跄着退出去时,余光瞥见谢清舒正捏起一颗蜜饯喂到孟砚白唇边。 “苦……”孟砚白嗓音清冷无奈。 谢清舒低笑一声,俯身吻住他:“现在呢?还苦么?” 唇齿交缠的水声传来,乔明修突然想起那年自己染了风寒, 少女含着药渡进他口中,舌尖卷走苦涩:“明修乖,咽下去。” 那时她眼里盛着的温柔,如今全给了别人。 第三章 “发什么呆?”身后太监推了他一把,“浣衣局的活计还等着呢!贵君开恩免你死罪,可没说不罚你干活!” 接下来的日子,乔明修每天只能睡两个时辰。 天未亮就要跪在井边浆洗,直到深夜才能拖着溃烂的双手回到冰冷的偏殿。 手指被泡得发白发皱,伤口溃烂流脓,腰疼得像是要断成两截。 这日,孟砚白的大太监趾高气扬地扔来一床锦被:“仔细洗干净!这可是陛下昨夜宠幸贵君时用的!” 乔明修僵在原地。 锦被上斑驳的痕迹刺得他眼睛生疼,那是欢爱后的水渍,混着淡淡的龙涎香。 “啧啧,你是没听见,”宫女们凑在一起窃笑,“陛下昨夜叫了三次水呢!对贵君真是宠爱得紧.……” 乔明修机械地搓洗着被褥,冰凉的井水浸透他溃烂的指尖,疼得钻心。 可这疼,怎么比得上心口万分之一? 好不容易洗完,他又被叫去殿内奉茶。 刚踏进门,就听见孟砚白的声音:“都怪你,我累的腰都快断了……” 谢清舒低笑着为他揉腰:“砚白要早些适应。” 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一生一世一双人,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 乔明修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泼在手背上。 他立刻跪下:“奴才该死……” “起来吧。”孟砚白像是刚注意到他,慵懒地靠在谢清舒肩上,“明修,你来给我按按。” 乔明修僵着没动。 “怎么?”谢清舒冷冷扫来,“还想受罚?” 乔明修垂着头上前。 孟砚白衣襟微敞,雪白的肌肤上满是触目惊心的红痕。 他指尖发颤,却不得不轻轻按上去。 “嗯……舒服……”孟砚白满足地叹息,故意往谢清舒怀里蹭了蹭,“陛下,明修手法真好,不如你我每次房事后,都让他来伺候?” 谢清舒捏了捏他的鼻尖:“都依你。” 乔明修死死咬住嘴唇。 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他却感觉不到疼。 因为心里更疼,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孟砚白是故意的。 那些吻痕,那些暧昧的话语,都是做给他看的。 可他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 就像个局外人,眼睁睁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温柔,全部给了别人。 乔明修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下人房时,已是三更天。 他蜷缩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十指因为长时间浸泡在冷水中而红肿发痛。 窗外月光惨白,照在他满是伤痕的手上。 他刚闭上眼睛,两名侍卫就粗暴地踹开大门,将他从床上拽起。 “起来!” 乔明修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拖行在冰冷的宫道上。 膝盖磨破了,在青石板上留下两道淡淡的血痕。 擎宇宫内,谢清舒与孟砚白高坐上位,脸色阴沉得可怕。 “解释一下。”谢清舒的声音冷得像冰。 乔明修跪伏在地上,湿发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奴才……不知该解释什么……” “贱人,还敢装傻!”孟砚白的大太监红着眼冲上来,将一堆破碎的布料扔在他身上,“贵君信任你,才让你浣洗这些衣物,你竟敢将它们全部剪烂!” “这可是不日祭天大典后,陛下要封贵君为君后时穿的吉服!” 乔明修脑袋 “嗡”的一声。 封后大典…… 是了,按照原书剧情,确实是在这个时间节点。 第四章 他机械地抬头看向谢清舒,她俊美的面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冷峻。 “这就是你说的对朕没有旁的心思?”她嘴角噙着冷笑,每个字都像钝刀慢慢割开他的皮肉,“朕真不知道,当初怎么会宠幸你这样的贱奴!”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扎进心脏。 乔明修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不是我……”他声音嘶哑,“昨夜当值后我就回了房,再没有出来过。陛下的心是贵君的,我不敢……也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 话未说完,谢清舒猛地拍案而起,“还敢狡辩!” “来人!既然他用这双手剪毁衣服,那就用夹板夹断他的十指,给贵君赔罪!” 乔明修瞳孔骤缩。 两名太监立刻上前,粗暴地拽过他的双手,套上刑具。 “陛下!真的不是我……啊!” 夹板收紧的瞬间,剧痛如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听见自己指骨断裂的 “咔嚓”声,一声接一声,十根手指,一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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