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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褥子里, 但他是侧着睡的, 背对着她,被套枕套又都是黑灰色的,黑发散落在上面完全分辨不清,以至于江漓只看得见他莹润白皙的耳垂。 暖光灯光下,耳垂是艳丽的红。 她回神, 耳朵却捕捉到一丝声音小得难以察觉、难以辨别的呓语,即将踏进更衣室的一瞬间,呓语声绵软, 由远及近变得清晰, 终于引起了江漓的注意。 有人又开始说梦话了。 又在喊她的名字。 江漓烦躁拧眉, 抬脚继续走,可抬起的脚怎么也放不下去, 整个人都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深呼吸几次, 她不再和自己做对抗,顺势倚在了门框上。 她什么也没做, 没有转身,没有打开副脑, 就安静靠在那里,正对着更衣室,更衣室没有开灯,什么也看不见。 黑暗环境中,视觉和听觉此消彼长,前者被压制,后者就开始发挥出自己的优势,悄悄占据主导,细腻地捕捉着周遭的每一个细微声响。 于是江漓听见很多了声音。 她听见自己平稳的呼吸声,还有混在呓语里细弱的喘息。 宋槿声喊了很多遍她的名字。 有时候声音很小,有时候声音又很大。 “江漓。” “江漓。” “江漓。” “……” 他就像个溺在深海里正在作无谓挣扎的旅人,身边没有船,没有人,没有任何可供求生的工具,目光所及全是深蓝发黑的水,海浪拍打着他的身体,努力把他拉下去,而他呛着水,只能一遍一遍喊那个刻印在心底的名字。 江漓无动于衷。 她脑子里神经绷成一根弦,满身疲惫和那些无法察觉的情绪就挂在上面,这让她始终保持冷静。 但那些声音更加清晰了,密密麻麻地涌上来,从她的指尖,她的脊骨,一点点地、慢悠悠地,盘旋着往上,最后缠绕在她的颈侧,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她牢牢禁锢。 呼吸声。 她的,宋槿声的。 他在说话,在喊她的名字,一直在喊,喊了好多遍。 他可能做噩梦了,声音是抖的,厚重的喘息声很频繁,带着鼻音,人也不安稳,有东西划过被褥表面,指甲、头发、衣服、皮肤,不知道是什么,发出轻微的、细碎的摩擦声。 光是听见这些声响,江漓的眼前就自动浮现出宋槿声那张脸。 他在喘息,呼出又湿又热的气体,细密的汗珠蹿上他的鼻尖,紧闭的双眼下,眼动异常明显,他眉头也皱着,心脏跳动得太快时,翕动的唇瓣里就会吐出她的名字。 可是,喊她有什么用呢? 他梦境里的江漓,会回应他吗? 如果没有得到回应,他会怎么样呢?会哭吗?呜呜咽咽地,喘息着,哽咽着,泪水将睫毛都打湿…… 会吗? …… 从纷杂思绪里撕开一道口,似有若无的泣音却还停留在耳边。 江漓睁开了眼。 她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再快步绕到了床的另一头去,看清宋槿声状态的瞬间,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他真的在哭。 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张脸和一只手,额上汗水尽数滚落至发间,眼睛周围都泛着红,睫毛被打湿,已经贴在了眼睑上,泪水糊满了他整张脸,他自己却没有丝毫察觉。 嘴唇被咬得发白,露在外的指节把被褥攥得紧紧的,用力到青筋尽显。 他并没有如江漓想象中般呜咽,而是极尽克制。只有喊江漓名字时,他的哽咽声才会从唇齿间溢出去。 “宋槿声?” “宋槿声!?醒醒!” 江漓将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喊了两声,宋槿声却没有反应,沉浸在梦里没醒,江漓只好探手去摸他的额头。 幸好,体温没问题。 江漓松了一口气。 “宋槿声?”她拍了拍怀里omega的脸。 还是没反应。 江漓没放弃,继续一边喊他的名字,一边去拍他的脸。这一次好像终于有了效果,江漓的手才拍了两下,宋槿声就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他胸腔起伏着,双眼泪水还没止住,从梦里醒过来的他整个人都处在恍惚状态。 眼眶里液体太多了,宋槿声也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他嘴里还在喃喃,“江漓。” “江漓……” 他喊着,眼中没有焦距,整个人好像又要陷入方才的痛苦里面去。 江漓赶紧握住他的手,“我在这里。” “我就在这里。” “宋槿声,我就在你面前。” 怕眼前的人听不见,江漓特地放慢语调,强调了好几次。她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过。 这一次,宋槿声终于意识到了她的存在。 “江……漓?”他哭着开口,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滚烫的泪珠落了下来,正正好砸在江漓的手背上,她的心都好像被烫了一下。 “是我。” “我在这儿。” 宋槿声却还是不能肯定,哪怕泪水将视线完全晕染模糊,他也睁大眼睛,手指颤抖着抚上江漓的脸,努力分辨的同时,他还在努力向她求证,“江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江漓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脸上动作,正要不厌其烦地再次回答时,怀里的人已经收了手,主动搂住了她的脖颈。 他把脸埋在她的颈间,颤抖着呜咽。 脖子上的那双手越收越紧,江漓也感受得十分清楚。他还在哭,甚至哭得更大声了,不知道他到底被什么情绪影响着,身体整个都在发抖。 江漓又从他的嘴里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混在啜泣声里的呼唤很含糊,好在离得近,宋槿声一说出口,江漓就立马能听见,也能很轻易地分辨。 “江漓,”他说。 “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 江漓沉默了几秒,一手圈住他的腰,一手顺着他单薄的脊背,极其有耐心地安抚这个没有一点安全感的omega,“我在这里。我不走。” “我就在这儿。” “我不会走。” 她以为宋槿声已经醒过来了,所以一遍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把他想听见的说给他听,但等他后几句话说出来时,江漓却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因为宋槿声说:“……江漓,母亲说……她那天和我说……你死了……” “……她说你已经死了。” “……” 这些话并不是宋槿声一口气说出来的,他根本没醒,说话间颠三倒四,一会儿让她不要离开,再陪一陪他,一会儿说她死了,问她还能不能回来。 能问出这些问题,如果宋槿声真的清醒了,那他指定脑子出了问题。 江漓有些想笑,但她没能笑得出来。 她也累了。 很累了。 但宋槿声还固执地搂着她问,边问边哭,江漓也没办法,就只能耐心安抚他的情绪,他问什么江漓就答什么。 只不过宋槿声不清醒,所以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江漓选择乱答。 “江漓。”他喊。 江漓的手一秒也不能停,规律地往上,再规律地往下:“嗯。” 宋槿声:“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对。”江漓点头。 宋槿声:“那你现在怎么回来的?” 江漓:“阎王爷批准的。” 宋槿声:“所以你是鬼魂吗?” 江漓:“对。” 宋槿声:“可我能碰到你……” 江漓:“我偷了别人的身体。” “……” 搂着说了乱七八糟一大堆胡话,但现在已经重新闭眼熟睡的omega躺下时,江漓的思维也已经基本转不动了,闭眼前,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幸好她提前洗澡了。 …… 一夜好眠。 第二天的清晨很快来临,或许是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早的原因,尽管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打扰,宋槿声还是很早就睁开了眼睛。 但他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他的头很晕,没有往日的清醒,眼睛有些睁不开,睁眼时,也明显能感受到眼皮的沉重,就连喉咙也感觉不太对,像是说话太多了,又像是什么东西堵在了那里,火辣辣地痛。 最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被什么禁锢住了,不能动了,有些…… 他的思路进行到一半,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就在耳后。 心脏突然砰砰跳了起来。 是江漓吗? 尽管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是她,但前一天发生的事,正慢慢地从记忆海洋深处浮现,宋槿声还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对待的江漓。因此,他还是不敢肯定。 与其说是不敢肯定,不如说是不愿意相信。 他希望是江漓,又害怕是江漓。 他很担心。 因为他还没想到好办法,不知道怎么才能将两人的相处恢复到从前的模式,万一又惹江漓生气,导致她以后对他疏远了怎么办? 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工作,宋槿声收敛着呼吸,小心地侧过头,入目果然是一张睡熟的脸。 就是江漓。 她好像很累,就连睡着觉,眉头也是皱着的,应该是昨天累着了,那她这么累,会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吗?他记得江漓是回来了,洗了澡又离开的,她说要去训练。 可如果真的想训练,为什么还要再回来一趟,洗了澡再去呢,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江漓肯定是因为生他气了才走的。 懊悔重新占据宋槿声的心头。他想伸手把江漓的眉头抚平,可看着她睡得这么熟,又不敢动,很怕自己轻轻一动,江漓就被他扰了清梦。 宋槿声最终压制下了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他就看一看,就可以了。 嗯…… 再摸一摸吧,反正他和她的手离得那么近,她的手又在他肚子上面。轻一点,再轻一点,她不会被他吵醒的,也不会发现。 …… 江漓这一觉睡得很殷实。 她才睡醒,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只眼皮浅浅撩起了一点儿,就听见怀里一个声音温柔响起。 “江漓。” “你醒了吗?” “嗯。”江漓脑子瞬间清醒了一大半,她睁眼,看着正仰头望向她的宋槿声,迟钝地想起了昨天的事,半夜的事。 不仅如此,她还想起了两人愚蠢的对话。嗯,说直白点应该是她,因为宋槿声当时并不清醒,那些问题是无意中问出来的,但江漓却是清醒着一个一个问题答的。 真是要死啊。她想给自己一拳。 第66章 晋江独家 江漓沉默了, 于是重新闭上眼。 “江漓,”宋槿声又喊她,看起来明显误解了她的动作, “你还想要继续睡一会儿吗?” “不了。” 江漓睁开眼,她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休息,不需要再睡了。话落, 她想要起身, 但手掌下却像压着什么, 隔着薄薄衣料, 温度传过来,略微起伏,她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放在宋槿声的腰腹上。 宋槿声的手则覆盖在她的手上,攥着她的指尖。 江漓:…… 差一点忘了,昨天晚上是她抱着他睡的。 江漓大脑疯狂转动着, 想要在宋槿声提问之前,准备好一个合理的解释,谁知宋槿声的手却微微用力, 把她的手又往下压了压, 让两人靠得更紧密了些。 “江漓, 你想要起床了吗?” “可不可以晚一点,再陪一陪我好吗?我想你再陪一陪我。” 他既没有问江漓, 她为什么会睡在这张床上,和他同眠, 也没有对江漓的行为表现出一丁点的质疑或者不爽,他只对江漓发出了一个很小的请求—— “再陪一陪我好吗?” 江漓的解释于是还没打出腹稿, 就已经没有用武之地了。 她的理智告诉她,需要拒绝, 但她的情感又告诉她,她不应当拒绝。毕竟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搂着他睡了一晚上,现在说不的话,那属实太不尊重人了点。 最终情感占了上风,江漓继续安心躺着,点头道,“好。” 下一秒,她的脖颈处便小心翼翼靠过来一个脑袋。 在两人又一次的体温传递中,江漓再次眼皮发沉,昏昏欲睡,只是她还有些问题。 “你……昨天晚上你做了噩梦,你还记得吗?”江漓开口。 “嗯?”宋槿声疑惑,他好像并不清楚,脑子里面没有相关记忆,“我昨天晚上做了噩梦吗?可我感觉自己睡得很好,什么梦也没做。” 宋槿声话音闷闷的,说话又慢又轻,他说话时,湿热轻柔的吐息就打在江漓脖子上,带来与昨晚不一样的异样感受,后者偏着头往旁边躲了躲。 不记得了么…… 前一天怀里人的陌生反应还在脑海中翻腾,江漓很想忽视,但却做不到。她静默两秒,等着宋槿声继续开口,可脖颈处的吐息又恢复了平稳,他没再继续说。 江漓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同样嗯了一声,回了一句,“不记得就好。” 毕竟不算什么美梦。 两人都安安静静躺着,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昨天有关于“宋槿声”的话题仿佛成了两人心照不宣的一个禁忌,她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 “江漓。”宋槿声突然喊她。 后者已经几近睡着,陷入浅睡眠了,闻言鼻音嗯了声,在汹涌的困意前,她听见宋槿声模糊的声音传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漓想也不想,随口胡谄:“今早。” “今天早上吗……”宋槿声有些失望,“我以为你晚上会回来,就给你留了一盏灯,还以为这盏灯能派上用场呢……” “我看见了,”江漓说,“我知道那是你给我留的灯。” 就像江漓有很多的战斗习惯一样,宋槿声也有很多值得学习的生活习惯,比如为她留灯。而一个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无论失忆与否,在这一点上,江漓是这样,宋槿声也是这样。 然而宋槿声却没有再回应她。 江漓闭着眼,继续睡觉,心头却忽然间“咯噔”一声。 不好的预感涌来,她猛然睁开眼,就见宋槿声沉默地望向她,眼中带着不解、探究,还有疑惑。 “江漓,”他轻声说,“你不是说……昨天晚上我做了噩梦吗?如果你是今天早上回来的,那你又怎么知道呢?” 在话音落下,宋槿声持续打量的那一秒里,江漓心头不可避免地慌乱了一瞬,但又很快冷静下来,面不改色扯了个谎。 “我昨天半夜是回来了一趟,发现你做噩梦后,给你找了些助眠药,后面外面出了些事,我就又出去了,早上才回来。”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莫白锦莫少将,她昨晚和我在一起。或者你也可以去问门口的守卫,他们看见我出门和回来的,也清楚对应的时间。他们都知道。” “好吧,”宋槿声这才放下疑虑,重新靠在江漓身上。 “对不起江漓,是我想得太多,误会你了。” “也谢谢你,我昨晚睡得特别好。” 江漓神情不改,很自然接受了宋槿声的道歉和感谢,甚至她回了个“不用谢”。她重新闭上眼,可那些一分钟前还仿若想要将她拖进梦境深处的瞌睡虫又不见了。 她毫无困意。 而且现在是真的睡不下去了。 思索两秒,江漓从宋槿声的掌心中抽出了手,迅速坐了起来,翻身下床,“你自己休息吧,我还有点儿事,就不继续睡了。” 她昨晚是穿着作战服睡的,现在话一出口,连衣服都不用换,只需要穿上鞋,就立马能出门了。 可她速度快,宋槿声的速度却慢得不行。 他好像不希望江漓走。 在后者翻身下床的一瞬间,宋槿声就想要叫住她,但喉咙又痛又痒,先前小声说话,靠着气音交流还好,现在一正常说话,就让他不由自主地犯难。 于是他想撑手坐起来。 江漓已经在穿鞋了,如果他再不叫住她,拉住她,她就又走了,他们分明都还没说几句话! 奈何宋槿声又高估了自己。 他不仅喉咙痛,头晕,还全身软绵绵地,没有一点儿力气。身体和床板的碰撞声,成功让两个人都愣了一秒。 “你……”江漓才穿好一只鞋,另一只鞋还拿在手上,闻声看向他,“不会又生病了吧?” 宋槿声已经生病了太多次,江漓都积累下不少相关经验了——他每次身体出问题,最直观的一个表现就是发烧。 因此,不等宋槿声回答,江漓就立马将另一只手探了过去,抚上他额头,感知到他温度后,又喃喃: “不应该啊。” 宋槿声的额温好像并没有问题。 和虚弱中的宋槿声对视两秒,江漓又把手缩回来,放在自己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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