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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璃瓦。 严、魏二人各自被谢尘吾踹了几脚才终于收敛了面上恣笑, 翕然于案前坐下。 眼见谢尘吾尚一副愤气填膺模样,严卿序也不急于替他解愠,只将臂肘撑在书案上, 莞尔道:“我们许久未能相聚了呢, 分明在苍巡开始前近乎是日日在一块, 久别还真是叫人思念。” “都在我心底好生供着呢。” 魏长停顺手点了一盏青铜小炉, 他将身子微微后仰, 一袭松松垮垮的赤袍露出分明的锁子骨, 青丝披拂, 面上携有风月客常见的哂笑。 “不过,要论思念的话,尘吾嘛……”魏长停又继续笑说,“平日面皮说薄也薄, 说厚也厚,听什么都不觉羞臊,反而还要痛骂言者卑陋龌龊,行同犬彘呢!这思念嘛,不便启齿, 但心底大抵也是想咱们想得寝不安席吧?” 谢尘吾淡淡睨他一眼,也没否认,仅添一句:“是怕你们死了。” “哎哟,尘吾果然还是有情有义,不愿意瞧见我们死。但人世无常,指不定哪时哪刻便去了, 既如此,那尘吾必然朝牵肠挂肚,朝思暮想,动不动就念起我们。” “胡诌乱扯……你不是有正事要谈么?要说快说,你管我懂不懂。”谢尘吾接过严卿序递来的酒盏,随即恶狠狠盯住了魏长停。 “伤心事哪能这么容易说出口?”魏长停的眼神暗了暗,他先往喉中灌进去一杯烫酒,这才道,“我也并非有意欺瞒你俩,只不过时机尚未成熟,不敢贸然相告,否则反倒叫你们同我一齐苦恼了。” 魏长停摩挲着手中空了的酒盏,眉少见的皱了起来:“我已有心上人,如何能叫我心甘情愿依父命成婚?可十六年前魏氏逢血灾,若非他拼死护我,我早便随娘一同去了。即便墨门乱事平息,重振门楣事重,他仍不忘亲自辗转各地搜寻灵药,也几乎散尽当时仅余的家财才留住我的命。我早已无法孝敬娘,若连他的话也违逆,实在……” “你不是从不计较与谁成婚的么?”见魏长停忽然沉默,谢尘吾冷哼一声,“怎就突然收心改性了?我也没见你把什么人带在身旁……依你所言,这是又看上了个男人?” 魏长停苦笑着从喉腔中挤出一声“嗯”。 良久无人言语,窗外风势渐大。长风呼啸着卷走云雾,显露出近处李氏的峻宇雕墙,那金镶玉裹的氏族从不遮掩华贵,千万明灯映夜如昼。 偏偏因风摇烛光,而今这内屋惟一灯如豆,半明不灭,两相对比,更倏然叫气氛沉闷下来。严卿序见状起身,拢罢窗又至桌边点灯,末了秉烛回到案前盘腿坐下。 严卿序拍了拍魏长停紧绷的肩,迟疑片晌,松开了握着烛台的三指,恂恂问了句:“长停,虽不过臆测,但我想问……你那心上人……是……纪公子吗?” 魏长停没有否认,又隔了好一阵沉默,他终于点了头。 谢尘吾闻言骇然起身,他嗔目瞪着那多情种面上羞惭情貌,焦灼道:“你疯了?!你去招惹纪千弦做什么?那纪氏都快恨死你了,你竟看不出来?!他……” “我知道……尘吾啊,我知道……” 魏长停两只手压于鬓角处,面若死灰,心亦如槁木。 在他身侧端坐的严卿序见状又无奈舒出一口气,旋即上手安抚,大掌轻落于魏长停的脊背,轻轻拍打起来。 他并非不懂魏长停心中惆怅,当初他心慕顾於眠亦三载有余,不能更清楚单相思的酸涩滋味。爱而不得尚且好说,怕就怕一厢情愿,飞蛾扑火,惹得自取其辱,万念俱灰下场。 “所以你究竟是对那姻亲感到不满,还是觉着人纪千弦压根不愿搭理你,心寒了?”谢尘吾语声依旧冷淡。 “我就不能是因为俩么……”魏长停怯怯道。 “好歹有些自知之明吧……连我都听闻这十五族‘迂腐腾腾’者有二——纪千弦同廉遂礼,那俩是最恨油头滑脑的浮花浪蕊。” “其实传闻有三人……”魏长停听了那话嗫嚅一句,“还要再算上尘吾你……” 严卿序赶忙斜了身子拦住那要动手揍魏长停的谢尘吾,而后又帮二人将面前杯盏斟满了酒,随即问:“有何打算?” “我不欲违抗父命,可我也不信所谓天缘凑合,强扭的瓜我咽不下去。”魏长停将脑袋枕在臂膊上,“我想再试一试,再好好同千弦表明我的心意,倘若他再不愿……我便不再纠缠他了,何况我二人本就是云泥之别,他被我那般死求白赖,大抵也是心烦意乱。” “你既心底清楚,又想谈什么?”谢尘吾蹙眉道。 “我想让卿序帮我出个招……”魏长停掀起眼皮小心翼翼瞅谢尘吾一眼,又迅速垂了上睑,“他不也将於眠抱入怀了么?” 听了那话,谢尘吾嗤笑一声:“严卿序和你能一样?顾於眠和纪千弦更没半分相似处,问也是白问……” “又泼我冷水……尘吾,你不解风情,也不知来日能否有人收了你,叫你尝尝醋海翻波的滋味!”魏长停嗔怪道。 谢尘吾睨他一眼:“没可能。” ------------------------------------- 严卿序辞了魏长停往自家府邸赶时天边已漫出丝丝缕缕的细白,月落参横,不远处踩着萧氏门前用于净化污浊的灵石的早鸡已开始打鸣了。 他万分惭愧,觉着自己理该早些回屋,也不知顾於眠是不是等了他一夜——那公子近来身子不好,受不得夜夜这般熬着,可偏偏受梦魇影响,总不能睡个踏实觉。 庭中栽了几棵梧桐,这会虽泛了枯黄,然枝叶尚密,因是疏于打理,眼下遮挡窗棂,屋内同外边欲明的天相较要暗上不少。当严卿序小心推开自个屋门时,其中阒然无声,更暝晦难以见物。 他忧心惊醒顾於眠,于是蹑手蹑足往内入,没成想方掩好门,眼睛还没能适应其中昏暗之时,一条纤细的手臂已从背后伸来搂住了他的腰。 顾於眠将身子紧贴住严卿序的后背,骨节分明的手不安分地抚摸过他的腰腹,激起严卿序一阵久违的酥麻。 “於眠……对不住,叫你久等了。” 严卿序将两掌覆于顾於眠的两只手上,握住后微微向上抬起,自己则俯首轻吻他指尖,好若是要将每一块骨骼都刻在心底一般。 “阿眠,家主点头了,我们也算是都见过长辈了,你日后会娶我的吧?”严卿序忽然笑起来,可当他看清顾於眠左手掌上几道深疤时,又不自禁蹙眉,更吻了上去。 “还没过门就让我等得这般心焦,我可猜不着日后你是否要夜不归宿。”顾於眠觉得指尖发痒,忍不住瑟缩,于是将脑袋埋在了他宽阔的脊背上,“是你先勾引的我,你若真的离我而去,我会恨你的。” 严卿序闻言一怔,却又不自禁扑哧笑出了声,他稍稍使劲扒开顾於眠的手,转过身子捧起了顾於眠那张白皙的脸:“吃味了?在家里养一个小醋坛子果真是叫人心软,连门都不想出了。” “又乱说话。” 顾於眠微微皱眉,却是任他捧着自个的脸,只不过在仰首瞧见严卿序那含笑模样时,忽而扬起唇,露出个尤其明媚的笑容,一时有如煦色韶光落至面颊,叫严卿序不自觉愣了愣。 “你啊,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严卿序弯指轻叩顾於眠的额头,“总这般笑。” “无论我想的是什么,你不是都会由着我么?”顾於眠稍踮脚轻吻过严卿序的唇角,而后反握住那公子的手往内屋去。 他将严卿序推至铜镜前坐下,那置放铜镜的桌上尚摆有一形制精巧的红木妆奁。今晨,严卿序同廉遂礼共为“礼师”,青廖峰的侍丛们便是在这屋中为他二人整理仪容。 原先其实也用不上妆奁,只是若家忽然提议给礼师额前画个凤纹以祈福,哪曾想侍从都备好东西了,那路过的沈氏家主甫一瞅见俩人通身白的清贵模样后便大喊万不能画蛇添足,于是便将那花钿给拦下来了。 这会还没撤走的妆奁就摆在他二人面前,严卿序有所猜想,于是侧身用手勾住顾於眠的颈子,温柔道:“於眠,夜深了,我们还是早些睡吧?” “天都要明了,什么夜深,睁眼说瞎话可不行。” 顾於眠蹭了蹭严卿序伸过来的手,随即拿起了一只狼毫。笔尖倏然间吸饱了提前备好的赤色染料,他又在瓷盘中点了点,这才提笔。 “卿序,你可知外头人都如何说我?他们说我风流成性,日日要往秦楼楚馆中跑呢!” 严卿序的瞳子微微一晃,片晌后又镇定下来:“风言风语不足信,至少你不会去……你不会去的吧?” “那便要看你的表现了。”顾於眠勾起严卿序那张俊逸的面,一边感慨着面如冠玉、貌胜潘安,一边笑着吻了吻他的唇。 他见那君子也不知闭眼,单那么死死瞅着他,顾於眠于是用笔头敲他一下:“我吻你的时候需得闭着眼才行呐!” “我想看清你吻我时的神色如何。” “那便不要自顾自红了耳,烫得我面上发疼呢。”顾於眠见他有些慌乱,又轻笑一声,“好了好了,快闭眼——” 在严卿序阖目的刹那,狼毫落于他的眼皮,微湿的触感由上睑延伸至眼尾。随后,顾於眠搭在他肩头的手又往右侧去,在右眼上也留下了一道红痕。 “哎呦,真漂亮。”顾於眠感慨着,忽然见其眉心没什么装饰,觉得有些可惜。 奈何严卿序身前没什么空位容他站,顾於眠于是牵起严卿序的手,引他至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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