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的援兵也差不多都到了,如今,萧、祝二将、若白廉顾严五氏公子,邵、何、解三副将,白氏風卫、顾氏隐卫皆在此,长停和纪公子路上耽误了,但明晨应也到了。”严卿序搂着他翻了个身,要他在榻上躺下了,又贴在他耳畔问,“累了么?今日便到此为止吧?万不能太辛苦了……明早还要去巡察。” “你又要委屈自己么?”顾於眠吻着他的鼻尖,长指一路往下,“你不是还不够么?” 倏忽间,严卿序的耳红得像是要滴血,顾於眠抬手碰了碰,烫出一声清脆的笑。严卿序怕他再闹,赶忙将乐得浑身都在颤的人抱入了怀里。 “话说回来,近些日子常叔忙着整理营中草药,我没碰上几回,还没来得及把咱们的事同常叔说过……” 严卿序一怔:“瞒着先生恐怕不好,不如明早我亲自去同先生讲清楚吧?我总觉得先生早就看出来了……” “什么时候?” “谢氏地,添九村……” “是么?”顾於眠粲然一笑,“这四地风言拦不住,常叔大抵早便听说了,只不过还在待我同他亲口讲明呢,他是最讨厌我瞒他事的,恐怕又少不了挨一顿揍喽!” 严卿序揉了揉他的发,正要开口,顾於眠又忽然睁大眼瞧他,笑得狡黠。 “欸,卿序你说,常叔连我们心意相通都不确信,倘若知道我们做这般事,岂不暴跳如雷?” 严卿序一时有些笑不出来:“还是我去同先生说吧,我果然该等成婚后才……” “不要。” “什么?” “我说我不要。”顾於眠捧起严卿序的脸,“你就当我是个没脸没皮的浪荡子吧,我才不要过清心寡欲的日子。” “阿眠……这话万不能对外人说……” “自然,我只要你。” 半晌浸溺云雨,二人皆默契无言,待春光褪尽后,顾於眠方枕着严卿序的手臂,蜷缩其怀,将他的长发缠于指尖玩。 “卿序,你说这连年乱事只凭步氏之力就能成么?林矜煙不过墨氏旁系余孽,早便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当年他也不过十岁孩童,怎能手握墨家兵符,兵符的用处又为何至今未能显现?” “都毁了吧。”严卿序的指插入他的乌发,帮他捋顺打着卷翘起的碎发,没叫顾於眠瞧见面上神情。 “嗯?” “无论掌局者是不是步氏,墨氏兵符都不能再留下去。那兵符本是墨氏遗物,不归任何一族,而今共生族也绝无可能出来发话,即便是答了,也无从辨认真伪。抽薪止沸,方永绝后患。此战结束,延误的青廖峰赏会必会召开,那时可寻求十五族合力解决。” “那般甚好,这几月来我也试图寻找毁秘宝的方法,奈何正术恐怕不成,禁术没准……” “阿眠……擅用禁术、铤而走险之事莫要再做了。暂且不论被十五族发现会如何,禁术多对施术者损耗过大……” “你且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会轻举妄动。”顾於眠笑了笑,长指轻抚过严卿序蹙起的眉头,“别生我气啦——” “我没有生气……” “卿序,”顾於眠忽然正色,“这几月来我总觉不安,有几惑百思不得其解。其一,论术法,念与也算逸群绝伦,那夜又怎会为原衡文所缚?其二,墨家秘宝‘亡缈佩’究竟在何方?其三,为何苍巡所至之处乱事平息后又起血灾,这笔账至今还算在我们头上,只单纯是想抹黑我们声名么?” 严卿序答不上来,只细细想着,又默默道:“还不止这样吧?孟落戟所犯下的罪尚未查清原委,佛敲门、添九无名病两案亦悬而未决。大抵这背后还有我们许多未能发现的东西,要理清这几月来的乱事恐怕要费不少功夫。” “我忧心十五族人插手其中……” “阿眠,莫要着急,待打完这场仗,大抵许多事都会有些眉目……近日你憔瘦不少吧?” “我没事的。”顾於眠有些乏,被严卿序圈于宽厚而温热的臂弯间,很快昏沉沉睡过去。 夜长梦也长,他好似昏睡许久,已然混淆昼夜。在一片混沌间,他猝地听见了几声呼喊—— “阿眠——阿眠!!!” 他以为又是梦魇至,于是紧阖双目,没成想那呼喊声接连不断,愈来愈急迫,愈来愈响亮,直至最后,他听见了微弱的抽泣声。 “阿眠,莫要担心,等我,我会平安归来的。” 顾於眠倏地从梦中惊醒,他朝四处望去,没能瞧见那人的身影,只见床头趴着个小憩的医师。顾於眠没多瞧那人一眼,匆忙披上外袍下了床,跌跌撞撞朝外奔去。 夜色暝阴,帐外风沙肆扰,赤红的旌旗迎风大展,猎猎作响。 辕门前,披盔戴甲数百人,他被阻隔于人潮之后,只能依稀瞧见马背上神情淡漠的君子,在他身侧,他瞧见了着一袭招摇红衣的魏长停。 久未见的魏长停恰回首,瞧见他的刹那瞪大双眼,露出副惊诧神色。那人倏地纵马穿越人潮至顾於眠身侧。毛色黑亮的高头大马止于他面前,好似要将他给尽数吞没。 他听闻一众兵卒中闹起来,语声嘈嘈,叫他什么也听不清。 随魏长停同来的还有二营兵殷盛,他擦去额前热汗,只急急道:“您可算醒了,严小兄弟现下不得抽身,让我帮忙捎话说,他此生惟护苍生一愿,望你成全。” “那我呢?!” 顾於眠哑着嗓子冲人群呼喊,可啼声乍起,他微弱的声响被淹没于铁甲钉铛声中,没了尾音。 魏长停冲顾於眠摆摆手:“欸……卿序他并非那个意思,那殷大哥不会说话。他定是说……” “魏公子,祝将军喊你了!!!” 魏长停没来得及讲话说完,便被一兵催着走,他却还是将手拍上顾於眠的肩:“你二人之事你最清楚,只相信卿序,为他祈福就好。於眠,若是可以,也帮我照料下千弦,他人生地不熟,拜托了……” 风沙迷眼,耳目昏昏,他见那红衣公子策马远去,在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中,扬起的土灰乱了他的心神。 又发生了何事? 他怎么了?严卿序又怎么了? 为何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身后倏地探出一只发颤的大手,那大手猛地攥住顾於眠的腕,叫他遽然一震。 他惊回首,却已是泪流满面。 第850章 俗人 “我乃俗人一个,命不足惜。”…… 天尚未全明, 稀落落几颗星子点在灰空顶,照着一条被烈马踩出的曲径。飞扬的土尘这会已落回草木间,却仍旧远远传来骏马奔腾雷鸣般的震响, 一时地动山摇,久久难息。 常柎合了帘栊挡去拂晓的微风,旋即搁下蒲扇, 端起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往榻边去。 他停下步子, 也不着急着开口, 只眯起眼睨那面色惨白的顾氏郎, 喉底咕噜噜冒泡似的响, 奈何骂人的粗言转悠悠, 到底没被他吐出去。 “小子, ”常柎从牙缝里生生挤出字句,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这一昏便是四日,可把你榻上那偷情郎吓了个半死!我说你俩倒也是真行, 若不是那严氏子红着眼来求我,你还想瞒我多久?” “常……常叔,於眠错了……” 常柎甫一听见顾於眠发哑的语声,已至唇边的话又都拐了回去。可他是个不吐不快之人,心底愠恼凝聚, 遽尔炸开,不曾想顾於眠一声虚弱的咳嗽,却叫他的怒意猝地化作一声短促的叹息。 “好一个断袖之癖!” 常柎在榻边坐下了,又赌气似的将他冰凉的腕从厚衾中捏着拎出去,这才将三指分置其关、寸、尺三脉之上。然指尖触脉之刹那,常柎蓦地一怔。 他不由攒起眉头, 咬紧牙关,只还将手小心收回去,而后俯下身子压低声质问: “你如实告诉我……这几月你是不是动用了那些个见不得光的烂手段?” 顾於眠闻言一怔,哑然失笑,没有否认。 “蠢货!暗室亏心,你要想瞒天过海绝无可能!你岂会不懂?!”常柎将手在木桌上猛一拍,震得上头摆满的军书胡乱落了一地,“遑论禁术伤身,康健躯身尚不能承受鬼术,你这般病体,怎敢妄行此事?” “以毒攻毒,不失良计。胜者为王,於眠未觉自个犯了错。” 他抬手,自腕处滑落的袖摆露出一大截缠了渗血布的白臂,本量身定做的月白袍而今松松垮垮套于其身,遮不去一身清癯瘦骨。 “常叔……” 顾於眠抬眸盯住那怒火中烧的医师,用自己发寒的手覆了那人的手背。这会,他的眼底红丝未褪尽,极易叫旁人咂摸出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但常柎从不吃这套。 冷情的大夫甩开他的手,只斜睨着他,见其发白的薄唇翕张,却良久吐不出一句话,不由一哂。 “过去伶牙俐嘴,说起话来口若悬河,叫人如何也插不进一嘴,怎么现如今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顾於眠垂下眼,淡淡一笑,被密密长睫遮去的眸子里盈有些许黯然:“常叔,您莫要刁难卿序,他同我不一样,他是个大善人,若非受我引诱,如何能误入歧途?倘欲算账,同我算便好。” “你同他相好尚不及一载,怎就护上了?”常柎握掌成拳,咬牙切齿。 “情之深浅岂能以年月判高低贵贱?”顾於眠扯起嘴角,轻轻笑了笑,“是於眠错了,於眠不当瞒您。可说到底,情不由己,分桃之情并不卑劣,若您认我自甘堕落,便这般想着吧……” 顾於眠顿了顿,又说—— “毕竟,我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擅用禁术的、不怕死的断袖呀!” 顾於眠虽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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