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可我不想再回到那样的日子了。 没必要,我真的没必要再让自己陷入那种境地。 我伸出能活动的手在床单上四处摸了摸,光滑平整,什么都没有,没有刀子,没有瓷片,连一颗小图钉都没有。 我低头在自己身上看了看,盯住手腕几秒钟,然后抬手狠狠咬了下去。 皮肉撕裂,血溢了出来。 太疼了。 疼得我一瞬间瑟缩,没用下狠劲。 第二口撕开的口子大了一点,我满嘴都是自己的血,可大概是心慌手抖得厉害,我还是咬不到那根血管。 第三口深可见骨。 傅梁辰像一头惊慌暴怒的狮子从门外撞了进来,门反弹到墙上砸出惊天动地的响声,我扭头望去,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抓住手腕。 他攥得死紧,血从他指缝里溢出来,他的手抖得要疯。 我嘴里,下巴,整个胸口全是血,我就以这么一副惊悚的样子看着他。 傅梁辰顾不得看我,他慌乱地四处张望着,找不到绷带或者条状物来绑我的伤口,我身上的家居服已经烂了,他单手就去剥,我看着他手忙脚乱地将扯下来的衣服在我手腕上一圈一圈缠紧。 “给我解开手铐。”我说。 他说:“好。” 我等着。 他双手全是黏腻的血,绑完伤口,他立即起身出去拿钥匙,他真的给我解开了,一把抱起我往外走:“我马上找人过来给你缝合一下,别怕周年。” 我挣扎着下来,说:“不,带我去医院。” “去医院让你趁机逃跑吗?让你趁机报警吗?!”他把我按在墙上,贴着脸对我怒吼:“我不会让你走出这个房子!你想都别想!” 我没说话。 我眼睛直视着他,但我知道一旁触手可及的柜子上有一个水晶果盘,我曾经每天用它装洗好的水果,它很薄,很好看。 我摸过那个果盘,用力往柜子沿儿上一磕,玻璃应声碎裂,我手里攥着一块晶莹的瓷片,以连我自己都震惊的速度抬手往自己脖子上划了一道。 -------------------- 血腥预警,周年会受伤。 38、 ============== 玻璃划开皮肉的一瞬被傅梁辰死死攥住了。 我那一下速度太快,而他抓得太用力,玻璃穿进他的手掌,割出很长一道口子。 有那么一刹间,我觉得他的眼神里的惊惧像要爆炸,他的动作是下意识反应,但他似乎完全不能相信,我颈侧扎进去的口子很深,血是顿了一下,才一猛子涌出来的,瞬间流了一脖子,傅梁辰眼见着这一幕,瞳孔都在打颤。 他扭着我的手夺过玻璃扔掉,把我拖进卫生间抓过一条毛巾捂在我伤口上,狠狠按着:“周年、周年——”他语气有些哽咽,眼睛红得快要滴下泪来:“你,你疯了吗!!” 我仰着脸看着他,他的手在发抖,但仍然死活按着不松手。 我艰难开口:“你开心吗傅梁辰?你以前最喜欢我见血……” “我不喜欢!我再也不喜欢了,周年——” tzzl 他崩溃了。 从监控里看到我撕咬手腕那一刻他的理智就已全线坍塌,我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 他在害怕。 他整个身体死死压住我,抓着我,他抵着我额头,捏着我的脖子,在我身上抖得不成样子。 “周年——” 我问他:“你在怕什么?血不是喷出来的,我死不了。” 他的眼泪滑到鼻尖,咬着牙瞪着我。 他居然会因为我而掉眼泪。 我说:“……可惜了,位置差了点。” “周年!!”他红着眼睛吼我,吼完了,却又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倒是还算平静,还能看着他的眼睛,在他心口上撒把盐:“你能拦我这次,那下次呢?傅梁辰,只要我想,总有一天你会看不住的。” “周年,”他手在抖,声音在抖。 他好像直到此刻才意识到那些他曾十拿九稳掌控在手心里的东西,已经不受他掌控了,尤其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放手、无法承受这种失去的时刻。 他说:“周年,别这样……别这么做好吗……” 他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在眼眶里打转。 他大概真的吓坏了,但并不是被血吓坏,他不怕血,相反以前的他见血只会兴奋,只会激起他的施虐欲。 他之所以痛苦,我猜是因为我以这样决绝惨烈的方式,将两人之间这样的结局摊开在他面前,这是他最不想见,也最不能接受的一幕。 这不是那个一向对他顺从的周年,此刻站他面前用满身的血和一条命与他对抗的,不是他习惯中那个的人。 他连呼吸都乱了。 客厅里电话响了,他往外望了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着我:“周年你按一下,我去接电话。” 我不动。 他红着眼睛:“求你了周年,我得叫人来,你的伤要马上处理。” 我说:“不需要。” “需要,需要周年……”他表情痛苦,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求你了,算我求你。” 我不动,他抓着我的手按在我脖子上,“几秒钟,我去拿电话。” 他松手的时候,我看见他掌心的血一下子又涌了出来,他跑出去,血滴了一路。 其实我一直撑着一口气在与他抗衡,我就是觉得不想再在他面前示弱了,可他一放开手,我好像失去了支撑,整个人精疲力尽、天旋地转…… 傅梁辰听见响声冲进来的时候,我整个人身子瘫软,砸在洗手台旁边的置物架上,稀里哗啦的东西摔了一地,我微微半阖着眼睛,看着掉在我面前的一只润滑剂,耳边充斥着傅梁辰的喊声。 血流得快或者慢,也许结果是一样的,也许就命该如此呢。 其实我不在乎,如果傅梁辰因此而感到痛苦,那也是他应得的,他欠了我的,我已经没办法要他偿还,但欠了终究是欠了,对吧,他对我做的那些,也应该换他来痛苦一下了。 “周年,周年你别睡,睁开眼睛。”他把我上半身抱在怀里,一手按着我的脖子,一手拍我的脸,我确实很累了,眼皮都睁不开,手腕处的伤口一直在流血,缠在上面的衣服已经浸透,脖子上也是。从医学常识上讲,我这个失血量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我感觉身体很沉,很累…… 傅梁辰手指上全是滑腻的血,他一遍一遍往衣服上蹭着,一遍一遍去解锁屏幕翻找号码。 “——你快点!马上给我过来!他血流得太多了!” 我听见他又急又怒地对着电话那头吼着。 我有点想笑,真的,我不知道自己心里这股子莫名的轻松和愉悦是打哪儿来的,我就是恍惚中有种快意。 大概是快要解脱了吧,解脱之前发现冷血变态的傅梁辰也有今天,他那样的人,也会有这么歇斯底里的一面。 呵。 我闭上眼睛,轻轻喘了口气。 “周年,”傅梁辰抱着我,捏着我下巴晃我的脸,“别睡,跟我说话。” 我不想说。 他按得我的脖子很不舒服,可我没力气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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