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为人细致妥帖,曾被李崇清收用过。 引为心腹,左右差遣,偶尔仍侍奉枕席。 缨徽看出这是不一般的女官,料想知晓内情。 迂回试探:“今日我听到这边有惨叫声,怕是有仆婢犯事。” “娘子想哪里去了。” 玉静解释:“是都督命人刑讯乱党。” 她秀眉微蹙,想来也觉不大成体统。 念叨:“那些人拖延无用,也不怪都督不信他们。” 说的是刑名上的人。 缨徽突然想起。 她离开庄子前,李崇润对她说起过,自己兼领了诏狱的一份闲差。 想起李崇润,她蓦地有些烦躁。 忙摇摇头,将无用的思绪摒弃。 缨徽故作惧怕,以袖掩唇:“乱党?怎得还往这里送?” “娘子莫怕。那乱党经不住严刑,已经死了。都督命人拉出去掩埋,剩下的……” 玉静顿了顿,岔开话题:“反正娘子是见不到的。” 缨徽立即听出玄机。 她眼珠转了转。 想要追问,又怕深夜探听得多了招来疑窦。 只得再与玉静敷衍寒暄几句,让她回去。 第二日,照规矩,缨徽是要去向陈大娘子请安。 主院礼崩乐坏,早就无人守这清规。 因而侍女向陈大娘子禀报时,她并无准备,正与儿女用朝食。 人已经来了,只得请进来。 都督膝下仅一儿一女,皆是陈大娘子所出。 女儿十一岁,名蓁娘;儿子十五岁,名玮。 李瑛娘和李玮齐齐站起来向缨徽鞠礼。 缨徽向陈大娘子奉茶。 如今,陈大娘子倒不觉缨徽碍眼。 她既送到跟前,正室的架子还得端。 左不过告诫她,要温顺,要守礼。 多规劝都督,莫要沉溺女色。 缨徽耐着性子应下,奔入主题:“定州来的王姑娘送了我一些胭脂,前些日子妾身子骨不好,没来得及回礼,怕是失了礼数。特来向大娘子禀告,想借用桐花台设个小宴席,请王姑娘来一趟。” 陈大娘子这些日子与七郎关系甚密。 知那王鸳宁很可能做七娘子。 乐得给体面,随口应了。 事情办妥,缨徽再呆不住,托词要走。 谁知刚起身,侍女来禀:“七郎君来接大郎去狩猎了。” 李玮闻言,忙奔出去:“七叔,你可来了,阿耶管得严,好容易才松口,非要你跟着才肯放我去东林苑狩猎。” “莫怪你阿耶,还嫌你上回闯的祸不够大。” 朗悦的嗓音,李崇润在隔扇外向陈大娘子请安。 陈大娘子说:“阿玮只比七弟小一岁,处事却不如你多了。都督府虽大,可信赖的人却不多。只得劳烦七弟多多看顾他。” 李崇润笑说:“这是阿玮有福气。我做叔叔的,看顾他义不容辞,嫂嫂就莫要客气了。” 两人闲话几句,李玮闹着要走,李崇润跟着告辞。 离去时,漫不经意地向缨徽的方向瞟了一眼。 隔扇稀疏,目光中寒意凛然。 缨徽不敢立即走。 厚着脸皮赖在陈大娘子这里一炷香,才慢吞吞地离开。 谁知走到游廊,自花丛蹿出人影。 摁住缨徽的肩胛,将她拖进了芜房里。 李崇润眼睑下一片青乌,阴鸷毕现,冷冷打量了缨徽一圈,问:“他睡你了?” 第10章 “突然三贞九烈了起来” 过去两人拌嘴,多是缨徽放狠话。 纵然李崇润被气得狠了,声调高些,说得也多是软话。 像这么,对缨徽言语粗鲁,还是头一回。 缨徽偏开头,“这与你无关。” “你再说一遍!” 李崇润挥手打落斗柜上陈列的绛釉牡丹梅瓶。 裂瓷惊响在耳。 刺激着缨徽脑中那根绷紧的弦。 她忍不住骂道:“你是不是疯了?非得把人招来才如意。” 缨徽奋力挣脱。 李崇润堵着气,偏不肯松手。 将她禁锢在墙边。 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阿姐尽管大声喊,把人喊来,七郎正觉委屈得紧,想找人评评理呢。” 缨徽闭了闭眼。 竭力让自己冷静。 和缓了神色,温言劝慰:“七郎,我求你了,别纠缠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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