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钱志行人都有些懵了,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擦了擦嘴角,宗延黎这一脚踢的他觉得喉间都出血了。 不知道是不是钱志行的错觉,他觉得宗延黎甚至收着力道了。 宗延黎迈步朝着钱志行走了过去,在场众人都变了脸色,还以为宗延黎这是打算报私仇下死手,却不想宗延黎在钱志行面前站定,缓缓朝着他伸出了手。 “你的拳法很特别,若有机会再切磋。” “……” 钱志行面上神色变了又变,觉得有点丢人,却又因为宗延黎这一句夸赞有些得意,别扭万分的憋着气伸手握住了宗延黎伸出来的手站了起来。 宗延黎看着他笑道:“赌局作数我也收点筹码,今儿的晚饭多吃你一个饼子哈!” 宗延黎略显得意哈哈笑着挥手走了,钱志行听着顿时气笑了,他真是不要脸! 打了他还抢他饭吃! 原本憋屈别扭的钱志行,却也因为宗延黎的这一句话,突然所有的气都卸了,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又因为扯着胸腔痛的他龇牙咧嘴。 这小子下手真重…… 宗延黎一战成名,不少人在心中衡量自己上场会是什么下场,最后分析得出恐怕只有最强新兵卢昊能与之一战了。 “大公子。”闻年为宗延黎打来水,这下营帐之中再没人敢多嘴。 “你不用做这些事,我们都是新兵。”宗延黎有些无奈说道。 “阿黎!”宗延黎正擦脸,转头就看到了那跑进来的少年,赫然便是之前在校场与她对练的,叫白修筠大家都叫他小白。 白修筠与宗延黎一样都偏瘦弱,看着就好欺负那种。 因为选床位的事情,白修筠一直想跟宗延黎睡隔壁,因为整个营帐只有宗延黎会每天认真打扫床榻,一定会洗脸洗脚睡觉,虽然无论什么时候都穿着软甲让人费解,但是确实周围是干净的。 白修筠与宗延黎算是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这会儿见着宗延黎旁边的床位被闻年给占了,亏得他说了那么多好话,顿时气的脸都黑了。 “他是谁?”白修筠不高兴的走上前来,盯着闻年上下打量着。 “他叫闻年,以后都是朋友。”宗延黎擦好脸洗干净手,自己端着盆出去倒水了。 闻年看着宗延黎这举动,眼神有些复杂。 白修筠上前挡在了闻年的面前道:“喂,我们换个床位,你睡那边。” 闻年看了他一眼:“不换。” 白修筠气的嗷嗷大叫,但是看着闻年这一身腱子肉,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能打过的样子,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新兵营之中的训练每天都是一样的,对于宗延黎来说这点训练根本就不算什么,很多时间她自己在校场打拳,或者重复着拉弓射箭的举动,且每天都吃很多很多。 大约是将军之子的便利之处,她的伙食一直都不差。 虽然不公平,但是宗延黎知道自己的责任,她有太多太多的事需要去做…… “赢了!赢了!”外头的喧嚣声吸引了宗延黎的注意力,细听之下才知是前线对阵打赢了。 “闻年,王教头回来了吗?”宗延黎当即放下手中东西,转身唤道。 “嗯。”闻年点了点头。 宗延黎抬脚朝着王教头的营帐而去,还未入内,迎面就见到了王教头正要离去。 王康成见到宗延黎缓了口气上前说道:“宗延将军无事,只是受了点小伤,并未召见你也是不想耽误你训练,我去看了一眼手臂上有个刀口,不要几天就能痊愈。” 宗延黎闻言提着的心顿时落地,看来是她的提醒起了作用。 “听宗延将军说,此去多亏了你的提醒,那上阵的小将果真是王后与情郎之子,叫罗成仁,武器古怪的很。”王康成皱眉说道。 “此番对战宗延将军也只是险胜,高国不会放弃这个进攻的机会。” 王康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神色有些沉重。 随后打发宗延黎回去好好训练,就离去了。 别人不知王康成这话语之中的意思,宗延黎却是知道了。 婺国当下战局甚是疲弱,年年征兵年年吃败仗。 新兵至少要在新兵营之中待半年以上方才能脱离新兵的称呼,而后分去各个营帐,才会有机会上战场。 但是宗延黎清楚的记得,坎上关失守,平南营之中的新兵不过训练了月余就被推上了战场,那还只是一群稚嫩的孩子,尚未认清刀剑枪戟,却已经不得不上阵杀敌。 第5章 你想当将军! 陈大将军说,优胜劣汰。 何其残酷? 闻年问她为何对钱志行等人的挑衅言语羞辱不曾有半分气怒? 她只是笑了笑,因为她亲眼目睹了他们在战场之上是如何被敌军刺穿胸膛,哪怕是侥幸在第一场战役上活下来的人,最后总是同样的在另外一场战役之上,舍身赴死。 气怒? 她怎会气怒…… 看着昔日帐中笑骂打闹的兄弟一个接一个死在你面前,她只觉得痛心疾首,她只恨自己无力护佑众人。 “阿年,我们马上就要上阵杀敌了。”宗延黎望着远处朦胧烟尘的营帐处,那升起的炊烟,看着那些新兵不知所谓尚且大言不惭叫嚣着杀敌的憧憬豪言,胸腔只觉得堵塞。 “大公子害怕?”闻年因为宗延黎突如其来亲昵的称呼有些许不自然,随即张了张口轻声说道:“我会护着大公子无虞。” 嗯,害怕。 宗延黎无数次的推敲着,应该用怎样的办法阻挠新兵上阵,却又嗤笑自己愚蠢。 兵,就是要上阵的。 她无法因为私心而去阻挠什么,若平南营都没了,那他们身后的万千百姓将会迎来毁灭性的噩梦,用新兵营不过百人性命,换取身后万千百姓的性命。 值得。 宗延黎咽下喉间涩意,她唯一做出的改变就是激进张扬的挑衅许多人。 似乎以此激起这些少年们的斗志,让他们努力刻苦训练,至少在那一天真的到来之时可以用上学到的东西,而救下自己。 宗延黎频繁的往主账去,想从父亲口中探听些许高国的消息。 她无法完全记清细枝末节的东西,只能推敲回忆,她所经的战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与高国之战不过是寥寥几次罢了,不出半年高国便会因为王庭分崩离析而无暇顾及外战受降。 而现在她想做的,只是想让这半年之中,军中将士伤亡降到最低。 “坎上关地处平原,本就是难守。”小山丘之后,地面上的土地上宗延黎拿着树枝木棍勾画出了坎上关的地形图,又拿来枯叶做标记。 “渭水而上,枯林后方,沟渠阵地全都截断了。”她深深拧着眉,想不出若是高国要进攻会用什么法子。 旁边白修筠和闻年坐在地上,看了看地上宗延黎画的图,又看了看他略显迷茫。 白修筠更是不解,看着宗延黎说道:“这都是那些个将军要担忧的事,你这般忧愁为何?” 白修筠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下子跳起来说道:“我知道了!你想当将军!” 宗延黎看着看了他一眼:“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白修筠哈哈笑着:“我就不想当将军,我只想快点结束战事回家陪我阿嬷。” 少年的祈愿总是很简单,宗延黎侧眸看着白修筠,像是努力在记下他的脸,她其实已经不太记得白修筠少年时候的模样了,只记得那个一只耳的男子阴郁的模样。 只记得那战场之上恨不得咬死对面的男子,只记得某一个星夜下他垂着头说……“阿黎,我如果死了,别告诉我阿嬷。” “会的。”宗延黎说:“说不定今年还能回去跟你阿嬷过年。” 白修筠闻言很是开心,那少年笑起来的模样尤为动人。 闻年抱着手臂在一边看着,半晌之后说道:“大公子,那两个人在旁边偷看很久了,不需要管管吗?” 宗延黎顺着闻年的目光看去,就看到钱志行手忙脚乱的往树后躲,那么细一棵树哪里挡得住他的身躯? “想过来就过来,躲什么!”宗延黎高声道。 “……” 那树后的人影像是纠结了很久,才有些不好意思磨磨蹭蹭走了过来,白修筠看着走过来的钱志行发出了疑惑询问:“你又是来找阿黎打架的?” 钱志行脸色涨红,有些气怒似的说道:“我就是听说你想知道坎上关的事儿,所以来找你。” 钱志行说着把身后一个瘦小男子往前一扯说道:“他叫小马,就是坎上关本地人,你想知道什么你问他。” 小马有些害怕,陪着笑躬着身道:“黎哥……” 宗延黎瞧了他两眼,拍了拍身边的石头让他过来,小马连忙凑上去,钱志行一看也跟着凑上去了,这才看到宗延黎面前地面上有树枝画的地图,还有写的字。 钱志行不认识字,也不知道写的什么,只是心下默默感叹宗延黎真是厉害。 “你家就在这,当是知道高国骚扰已久,坎上关是大关门,若是破了不堪设想。”宗延黎正色道:“若此番敌军发起进攻,这三条路线是必经之路。” “呃……”小马也不认识字,在宗延黎的地图上勉强辨认了一下,明白了宗延黎说的这三个方向。 “黎哥真是厉害,你这地图画的我都要以为你亲自去过坎上关了。”小马很是懂事捧了两句宗延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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